实力也是强大得过分,从遇刺到现在,甚至连坐姿都没变过。
贺云璋从他那颓废得好似心不在焉的样子上,甚至不能确信,方才,他是不是在看自己?
而他所施展的神技变化多端,能推出来的仅有“千重听音辨位”,“百重飞剑”,全都是大乘剑法大家经过多年苦修和实战才可能拥有的绝招!而此人,竟全都运用得炉火纯青。
可这些,跟真正可怕的、无迹可寻、无法看破的那些招数相比,又几乎不值一提。
要知道,就像世间没有两片相同树叶、也没有两片完全一致的雪花,在不同时间不同地点以同种方式炼制出的道器也不可能完完全全一模一样,再怎么发挥稳定也会有细微差别。
但眼前这几百道无柄剑刃,全都真实存在,外形乃至缺陷的位置竟全都别无二样!
这种诡异的现象,贺云璋也是头一次见,足以颠覆他以往的认知!
秦逸云则震惊于剑刃离手后灵活多变的轨迹,远胜过剑法里的弧光剑影,不知其发端,不知其终结,就像一瞬间复制出来,一瞬间全部收起……高妙得叹为观止,令他久久无法回神。
“我眼力还是不行,看不出那么多剑是以何种方式突然出现的,”秦逸正神色黯然,不耻下问道,“不知身为大乘炼器师的贺兄弟,可曾瞧出端倪来?”
贺云璋也是语塞,他能看出来的战斗招式,仙道大家秦逸正不会看不出来。
傅改道:“难得秦逸正这般谦虚,贺小友可莫要藏私,我亲眼所见,方才你徒手断剑,必定看出不少细节!”
贺云璋万分谦虚地道:“那是因为这些极品剑均有一缺,从小鹤老就告诉我,断剑比炼剑要容易得多,是个炼器师都该会的小本事,不值一提。”
傅改对炼器一窍不通,但他做这个买卖的,也知道行话是断剑难,断极品剑更是难上加难,更不用说断傅明镜的极品剑。那点破绽必定极其细小极其深藏入里,找到不易,准力击之更不易。
“这跟器院宗师讲的可不一样……”秦逸正不由对鹤妄更高看了几分,转而躬身行礼,规规矩矩向鹤妄请教。
鹤妄瞄了贺云璋一眼,这小子三言两语就把鞠蹴到他这儿,于是顺势摆出高人风范,正儿八经地解释道:“他有怪器名‘心灯’,是他的成名之器,此器攻守兼备,攻乃攻城级,守乃守城级,有‘心灯’在手,他一人可抵百万雄兵!不是浪得虚名。”
“‘心灯’?灯形道器?”秦逸正皱眉道,“闻所未闻。”
“有所耳闻,却未见其形,”贺云璋目光微烁,“佛语有云,千灯万盏,不如心灯一盏。想必此器器名便源自于此。”
鹤妄道:“心灯非灯,照妖非镜,说的都是它。”
“照妖!”秦逸正这下能对应上了。
天下器宗传承至今的史料怪器篇,近百年来只添过两件,其中之一便是“照妖”,大凶,乃是傅明镜所炼,尚未被毁,威力无穷。
秦逸正暗叹道:“他有如此实力,谁能杀得了他?难怪为斩万恶之首,得举南国之力铸‘天罚’,不是没有道理……”秦逸正扫了贺云璋一眼,只因贺云璋是参与“天罚”监制的重要成员之一,若将来傅明镜能顺利入网、死在即将竣工的“天罚”之下,那么贺云璋有此功绩,在元老会的位置必定也能水涨船高……
贺云璋问:“话说回来,那位与我们竞争的第三人究竟何方神圣?”
傅改转到一边去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
而秦逸正难得没卖关子,略愉快地道:“告诉你也无妨,那人不知姓孟还是什么,名讳暂时不明,但他的任务是,弄到傅明镜的鲜血。”
贺云璋:“鲜……咳咳。”
两人相视良久,几乎同时撇开视线,再也不说自己任务难的话了。
侍卫队赶到时,那刺客头子已经被杀出重围回返的陆怪一戟洞穿了头颅,少数刺客服毒自杀,还有大半刺客选择束手就擒。
而那些无端出现的宝剑,又无端地消失无踪。
气势汹汹的刺杀,轻描淡写地结束。
转眼间,空荡荡的街道已然恢复平静。
在屋里、楼上观望的百姓只觉看了场好戏,很是开怀,见地上残留的血腥,似乎与平时集市上鸡、鸭、猪、羊、牛血无甚二样,洗洗也便恢复光洁。
一切照旧,好似遇刺并不曾发生过一般。
到底是耽误了时辰,由于宴会在即,陆怪领命为申游君驱车。不原处的雪翼白马展翅,拉着申游君的战车离地而飞。
待国君离地不多久,一阵奇异的机关转动声响起,宝辇两侧突兀地伸张开来,形成两道宽约三丈的双翼,双翼底部固定,延伸部分如鸟翼般顺风上下挥动,载着一众侍从,轻松地腾空而起,飞向御花别院正门。
“果然有折翼!”傅改拍腿惊叹。
贺云璋在见到两边对称的古怪纹路后就已经确定,此刻反应很平淡,或者说见识到了方才那神乎其技的招式,这区区折翼已经无法让他兴奋起来了。
贺云璋隐在衣袖里的拳头微微握紧。他暂时不想和傅明镜多做接触。
据传傅明镜本人有种别样的魔力,与他接触之前,还能骂他几句,可一旦真正和他接触了,便再也骂不出来……
眼下,天大地大不如手头任务大!
鹤妄拍了下贺云璋的肩,道:“我还有事儿,散了散了。”
声音似乎还留在耳际,手拍打肩头的触感还没散去,而老头儿却已然在他眼前消失得无影无踪!
秦逸正再度大惊:“忘尘子前辈这身法……”
鹤妄,自号“忘尘子”。秦逸正一旦开始佩服,开口连称呼都变了。
鹤老头快得像能隐身似的!贺云璋每每见识到鹤老头施展这招都会惊为天人,便以过来人的口吻道:“习惯就好。鹤老深藏不露,怪招很多,不只这一手。”
贺云璋自幼跟随鹤老头在外漂泊,见鹤老头炼器就学会了炼器,见他出招便看会了一些招式,才能防备危急时刻独自被落下时自保。
但唯独这手绝活,他是怎么也看不会!
而鹤老头坚决跟他平辈论交,闭口不教,贺云璋只能眼红又眼红。
突然,贺云璋眉头一皱,自言自语地说:“我的衣袖怎么被割破了,一定是方才不小心,如此赴宴着实无礼,傅元老,我去趟裁缝店,你们不用等我,不用等。”
“站住!”秦逸正袖中短棍伸出半米,挡在他身前,道,“裁缝店在另一头,你走错边了,你去的是明侯府方向。”
“那边也有裁缝店的。”贺云璋道。
“我突然想到我也有宝物要买。”秦逸正也跟上。
“那哪行,咱俩既然以道院的名义来了,怎么也得有位学员陪傅改元□□赴申游君寿宴。”贺云璋道。
“怎么不能是你?”秦逸正道。
贺云璋微笑:“那咱们还是一起去赴宴吧。”
两人拂袖分开走,各自在心里咒骂对方。毕竟无论目标终点定在何处,完成此次任务的先后顺序很影响评定结果,他们当然都希望能抢在对方前面完成任务。
傅改见他俩斗来斗去,面上笑嘻嘻,心想斗吧,等你们这边忙完,另一边也许已经结束了。
及至别院门口。傅改整了整衣衫,负手走在前面,便有侍从上前来殷勤引路。
礼官朗报:“人间界南国使臣到!”
申国文武官员立刻驻足观望,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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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晏晏,等他们入门,便殷勤上前攀谈。
呼呼风声由远及近,又一辆飞天战车风驰电掣从云边驶来,转眼便降临到别院外。
战车降下云梯,走下一位身披黑袍连着黑兜帽、以孔雀翎遮面的高大男子,身着羽衣的侍从垂首,亦步亦趋。
礼官又报:“澜沧界靖国使臣到!”
那位不露脸的高大男子携众迈入宫门之中。
这些官员原本都热情地围着傅改,此时都纷纷追着那黑袍男子而去:“什么风竟把您吹来了!”
“大祭司,多年不见,雄姿英发一如往昔……”
“三界三国重臣同聚一堂,此次寿宴隆重胜往昔,想必更是精彩纷呈!”
傅改啧啧道:“这老鬼真是越活越年轻了!澜沧界医道盛行,莫非晏淮兼顾‘澜沧器门’的同时还给那老锦皇寻到了永葆青春的灵丹妙药,顺便自己也讨了好?”
“晏淮?”贺云璋尽管没看到那人的正脸,但见那身复古盛装以及古老妖界贵族彰显地位的孔雀翎饰,便有所猜疑,竟真是此人!
当年妖王后裔败给申国后,退守半壁妖界,命名“澜沧界”,改国号为“靖”,取自“清靖寡欲,与物无竞”之意,欲守锦绣河山,图岁月安好,以示好于“申”。
澜沧界靖锦皇荒废朝政以来,朝廷大事事无巨细都落到靖国国相头上,但靖国最有权有势的并非国相,而是这位大祭司,名晏淮,乃昔日妖界统帅妖王麾下四护法之首,如今靖锦帝的“亚父”,虽也是权臣,但有国相制衡,在澜沧界靖国上下倒是备受尊崇,深得靖皇器重。
晏淮大祭司生得俊秀书生相却从不着白衣,而其他颜色的狐裘貂绒都和他的戾气相冲,怎么穿都透着一股子阴森邪气,据器院文库所载,此人正是他们南国正统器道的死对头,所炼多邪兵血器,乃另类道器的领头人。
若是器院掌门人赵宗师在此,见了此人定会大动肝火有所抗争。
贺云璋暗自留心:“靖国大祭司亲自来拜寿,此行很可能不简单!”
一场小小寿宴,竟能惊动这位靖国权臣亲临,这就好比靖皇寿辰,傅明镜代申游君出远门拜寿一样不可思议。
不过正统器道死对头来了,他很有理由避嫌!
到了寿宴上,王公贵族,文武百官,及各国使臣齐聚一堂,礼乐齐鸣,歌舞升平。
傅改理解他的难处,便任他掉队,贺云璋顺势在后方找了个不太起眼的位置,和一众士子大夫坐在一起。
秦逸正与傅改临席,位居前排,幽怨的目光时不时地投向后排来,贺云璋故作认真地听歌看舞,准备找机会开溜。
突然,他嗅到一股清香,神清气明,视线似乎也明朗了许多,不由好奇地朝前方望去。
各方献贺礼,现下轮到靖国使臣了。
晏淮大祭司奉上锦盒,打开道:“这玉浆仙露乃是御前圣品,服一滴便能养颜美肌,服十滴可延年益寿,分一个月服上一瓶,至少延寿十年!在靖国,目前唯有靖帝能享用此宝液。”
四下皆踊跃:“这等至宝!一滴万金,有价无市!”
商贾赞叹道:“若能知道配方,可以发家了!”
“此等至宝若能普及,乃是三界万民之幸!”
以前只有炼器一条独木桥,修炼至大乘境便会寿元翻倍。现如今各道欣荣,但也唯独那些有修炼天分的人可以通过修炼道法来延寿,而绝大多数凡人就只能望洋兴叹,有权有钱也得有宝物可买才行。
贺云璋太靠后了,还是没瞧见大祭司正脸,也不知那盒子里装了什么有如此提神又好闻的清香,听到这话才知道装药液的白玉瓶一大一小,不禁想:“这……有点阴险啊。申游君会如何抉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