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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第 7 章

作者:观萤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是夜,万籁俱寂中只有蟋蟀声此起彼伏。


    林风眠翻了个身,借着月光隐约可见她额间布了一层细细密密的薄汗,她碰了碰手机屏幕,11点47分。


    随即从枕头下面摸出一把匕首和一个琉璃盒子,继而坐起身打开琉璃盒子,里面装着的是类似于人皮的软组织,它正被不知名的黄色液体浸泡着。


    林风眠拔出匕首,扯开衣领露出肩头,她身量偏瘦,肩头更是不足一握,可这冰肌玉骨的肩头上却趴着只奇怪且诡异的生物,似是鬼脸又似是腐肉,邪性得很。


    林风眠攥着匕首斜着一刀刺入鬼脸,腥臭味瞬间迸发,鬼脸也随之露出极其痛苦的表情,然而不过几秒,痛苦便逐渐转化为阴狠、厌恶、嘲讽和嗤笑,一脸千面,无一不怖。


    可林风眠却始终神情淡漠,她用纸巾简单擦了擦鬼脸流下来的灰褐色液体,紧接着用镊子夹起盒子里疑似人皮的软组织敷在肩头,人皮竟迅速与她原本的皮肤紧密贴合在一处,反噬的痛苦不仅得到舒缓,之前那恐怖的鬼脸也不见了。


    隔壁房间传来阵阵鼾声,一强一弱,似乎是在提醒她,该开工了。


    林风眠抓起外套,套上鞋袜,扛着背包便朝着窗户走去。


    几秒后,只听得万物静谧中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声音,似乎是什么东西掉落在草地上,轻到可以忽略不计。


    林风眠蹲在草堆上观察四周,确认自己刚才的异响没有引起任何注意后这才继续前进。


    她贴着墙壁蹑手蹑脚前行,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明瑟应该是要她去之前自己待过的地下室,但是地下的室内入口应该早就在林有思出售这栋房子的时间全部封死了。


    至于为什么说是明瑟而不是姐姐,林风眠猜测明瑟一定知道些什么,他可能是出于人道又或者其他原因不想林风眠去送死,所以想试试林风眠。


    可如果是这样,他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待过?而且自己在这里待过,机关早就铭记于心,又能试探出什么呢?


    眼下林风眠只能找当初留在外面的入口,首先是要穿过周大叔和邵大婶所在的房间,他们的房间开着窗户,她只能矮身穿过。


    林风眠回忆起邵大婶的眼神,心里始终犯嘀咕,偏她还多疑,所以会格外小心。


    但脚下不仅有容易发出声响的细沙,还有枯枝烂叶,不论多轻都会发出声响。


    林风眠想了想,俯身将轻一些的吹走,踮脚从缝隙中穿过。


    屋内传来二人一强一弱的鼾声,倒像是协奏曲为林风眠打上掩护,即便她发出些细微的声响,也会被鼾声掩盖。


    最终她一个飞速闪身冲了过去,彻底穿过二人的房间,接下来便不必如此小心了。


    只是望着已然陌生的格局,虽然能根据模糊记忆以及定位去找入口,但这么多年过去了,入口是否能进入也是未知。


    虽然明瑟在试探她,可这并不能代表明瑟会给她指一条明路,说不定她找到了入口结果被封死了,她还得挖上半宿呢。


    如果真是这样,她就得贿赂贿赂鼹鼠,让它给自己刨个洞了。


    穿过二人的房间后,翻过院墙才能找到记忆中的路。


    之所以不从院墙外走是因为房屋格局已经改变,眼下指引方向的除了记忆就是罗盘,可偏偏林风眠对于罗盘的研究跟新手看地图没什么区别,只能一条线走下去,但凡绕一下路,多一道墙都得蒙圈。


    林风眠翻过院墙,来到一片破败区域里,又或者说是被划分好的破烂收藏小院?


    林风眠打开手电筒,她收回刚才的话,这哪里是个院子,这是个垃圾场还差不多,也没个墙,只有满地破破烂烂的锅碗瓢盆,房子塌了一半,房梁正好砸在土灶上,却斜斜避开那口生了锈的锅。


    林风眠四下打量一圈,最终进了这栋破房子,直奔生锈铁锅。


    北方土灶的锅本来就是后安上去的,年久废弃能拿下来倒也正常,可若是……


    林风眠将手电筒放一旁,二话不说直接掀锅,果然下面有一条通道。


    林风眠将铁锅放在一旁,抓起手电筒进入通道,但两条腿扒在洞口,同时搬起铁锅盖在自己头顶,这才跳了下去。


    因高度不算高,林风眠翻滚一下作为缓冲平稳落地,这里的确是当初那个入口,从这里下去走上十多米,应该能抵达地下室的大门前。


    不过话又说回来,以前是藏在一棵古树下,怎么换成了铁锅里了?这创意倒也是不错。


    林风眠爬起来顺着甬道往地下室走去,这条路谈不上陡峭,却也不算平缓,甬道长十多米,倾斜高度竟有七八米,得亏林风眠身手不算差,不然都得滚着下去。


    通道尽头是一道满是泥巴的石门,林风眠认得石门,但不认得泥巴,不过如今石门上的泥巴早就脱落一半,藏在泥巴后的石门清晰可见。


    林风眠推开石门,重力摩擦发出沉重的声响,在这处静谧的通道里显得极为刺耳。


    石门被推开一道缝隙,林风眠忙捂住口鼻,但她依旧慢了,厚重的尘土呛得她连连后退,连眼睛都睁不开。


    半晌后,灰尘逐渐散去,她这才将石门再推开几分,跻身进入。


    手电筒所照之处皆是一片雾蒙蒙的灰尘,呛的林风眠忍不住低声咳嗽,可声音刚出来,她便死死捂住嘴巴,转而从包里掏出口罩戴上。


    这里跟之前相比倒是没什么变化,四壁都是水泥材料,通道里堆置着桌椅板凳之类的杂物。


    这里顶多算个入口,后面是一条七拐八拐的走廊。


    林风眠沿着走廊继续往前走,四壁的材料从水泥变成黄土,又从黄土变成水泥,最终变成大白。


    这大白墙跟整个地下室的脏乱差严重不符,况且林风眠之前在这里住时地下室可没有大白墙,难道是她离开之后姐姐又在这里做了什么?


    拐过最后一个拐角林风眠脚步倏然慢了下来,前面是一道老式半玻璃门,下方是已经生锈的铁门,上方玻璃窗前斜横着几道铁制把手,玻璃上蒙了一层灰尘,但依旧可以看清门后景象。


    房间内铺设着暗红色木质地板,内部像是个博物馆,胡乱的摆放着许多展品。


    林风眠半握着生锈的门把手轻轻拉开门。


    “嘎吱——”


    林风眠早就料到这门不会是个哑巴,但却没料到踩在地板上也会发出这么大的声音。


    整个房间异常安静,显得她脚下的声音愈发刺耳。


    而声音响后,林风眠浑身的毛孔都警惕起来,她隐约能感觉到这地下室里不太干净。


    房间里充斥着一股极为复杂的味道,像是发霉,又像是什么东西腐烂了,甚至还有一个疑似血腥的味道,几种味道混合在一起,倒是十分催吐。


    因地板会随着她的步伐发出声响,所以林风眠每一步都尽量压着脚步走。


    手电筒可视范围是三至五米,之后是一片黑暗,而在这种倍显阴森诡异的环境里,一切都是未知。


    房间里展柜摆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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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乱,但里头装着的基本都是些高仿赝品,有些展览担心展品安全,所以会放出假的以供参观,但这些东西怎么会堆放在这里呢?


    忽然林风眠身体一僵,猛地顿住脚,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余光出似乎有一条……人腿?


    林风眠迅速转过身,手电筒的光芒猛地打在那条腿上。


    居然是一具摆好小憩造型的人偶,她穿着暗红色旗袍,脸上画着妖冶浓妆,指尖夹着根雪茄,翘着二郎腿,姿势妖娆。


    可却是说不出的诡异。


    人偶双眼含笑望着前方,而她的前方正是林风眠。


    林风眠手电筒移至她的身侧,同样是一个人偶,它身穿藏蓝色西装,发型是民国时期流行的背头,戴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目光半明半昧,似乎是在看身侧人偶,又似乎是在盘算着什么。


    一股寒意自心口蔓延,它们像真的,又像是假的,这种感觉就好像……


    它们是活的。


    林风眠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她从小跟尸体打交道,见过的尸体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再加上受姐姐教导多年,怎么可能连个人偶都怕?


    这些人偶一定有问题。


    手电筒的余光不合时宜的带到一双鞋子,林风眠动作稍稍停滞,仅仅眨眼的功夫猛地一回头,手电筒的光芒直直打在人偶脸上。


    人偶歪着头,双眼空洞直视前方,嘴巴一张一合,像是被人操控的提线木偶正在说着什么,


    但林风眠知道,它只是嘴部关节坏掉了。


    而它的背后两排沙发上,坐满了穿着高中校服的人偶,它们形色各异,欣喜、忧愁、愤怒、难过、不安以及惶恐,这些情绪无一不真,无一不假。


    林风眠头皮一阵发麻,不是因为人偶数量众多,也不是因为被它们盯着,而是因为它们身上的校服,正是林风眠高中校服。


    确切的说,是姜盈袖的高中校服。


    林风眠多年来一直藏身于密室,重见天日那天,姐姐让她顶替了一位因车祸身亡的姑娘——姜盈袖。


    如果高中校服仅仅是巧合,那么这份巧合也太过于刻意了。


    这地方实在邪门,她得尽快找到线索。


    可林风眠刚迈开脚,“嘎吱”的声响几乎响彻整个房间,顷刻间,她猛地屏住呼吸,想着反正怎样都会声响,咬咬牙索性放开了脚步,飞快跑了起来。


    这一路倒是没出现什么奇怪的东西,甚至她还顺便看了一眼两侧造型各异的人偶,有的穿休闲装,有的穿西装,甚至还有穿各个朝代的汉服。


    它们有的在观赏作品,有的在交谈,甚至有的在翻阅资料。


    “先生您看这幅画,画是风沙剑关的晚霞,可真漂亮!”


    “婉儿可喜欢?若是喜欢我就买下赠与婉儿。”


    “喜欢!”


    “……”


    “阿月,你瞧这画中女子是不是有你几分神韵?”


    “公子说笑了,我这般蒲柳之姿哪及画中女子?”


    “阿月休得胡说,在我心中阿月便是这全天下最美的女子。”


    “阿月能得公子此言死而无憾。”


    “……”


    交谈声如潮水汹涌而来,纷纷挤入林风眠耳底,起初细微听不太清,可后来这声音像是被调大了一般,字字清晰,句句清楚,甚至震得林风眠太阳穴胀痛起来,可这繁杂的声音都在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后戛然而止。


    “眠眠,过来。”


    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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