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眠回到车里细细端详着那枚松叶玉佩,微型耳机里忽然传来声音。
“你就是菜你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你进去跟他妈做贼似的,谁不怀疑你?”
“那我不是怕他们把我拦下来吗?”
“你知不知道我黑进监控的时候,我看见你那个死出,你就差把你要偷东西写脸上了。”
“老子这么多年混的是社会,也他妈不是办公室啊。”
两个人吵的昏天暗地,估计是温娇娇气得不行,不小心摁到了通话键,只是眼下温娇娇占着频道,林风眠只能给她打电话,防止听到自己的回音,林风眠摘下了耳机。
这么多年,林风眠替林有思实际经营着温泉山庄,但幼时的遭遇让她很难相信任何人,除非是出生入死后的伙伴。
也就是耳机里吵的不可开交这两位,温娇娇和独角赵。
温娇娇接电话速度很快,林风眠开门见山道:“娇娇,我有姐姐的线索了。”
手机那头传来温娇娇欣喜的声音:“眠眠,你等着我马上就到。”
林风眠摩挲着掌心的松叶玉佩,眸光黯然,“娇娇,你跟老赵暂时按兵不动等我消息。现在只是有姐姐的线索不代表姐姐一定在那里又或者我一定能从那里找到什么,你们在外头也好随机应变接应我。”
温娇娇迟疑了,“可是……万一有危险呢?微型耳机的信号有限,如果你进入的地方太深,我是联系不到你的。”
林风眠笑了,打趣道:“我身手是不如你,可也不算太差,当初不还打过老赵了?再说现在法治社会,哪有你说的那么可怕。”
手机那头沉默了,所以独角赵那句“老板我那是怜香惜玉”听得格外清楚,而紧跟着清脆的一巴掌外加上温娇娇那句“你能不能把嘴闭上”也听得更加清楚。
半晌后,林风眠听到一声叹息。
“你把定位发给我,我在附近等你,一个小时后如果你没有主动联系我,我就进去找你。”
“好。”
通话结束后,林风眠望着松叶玉佩神色愈发凝重,她原本是想把明瑟的话当成一个屁给放了,可这松叶玉佩是姐姐的贴身之物,她不会送给任何人,除非她陷入绝境。
林风眠是不相信明瑟的,但如今也不得不按照他所指的方向找下去。
林风眠拿起那把折扇,扇面勾勒着一副雪山图,皑皑白雪覆盖在连绵群峰之上,与扇面的素白混杂在一处,更显空灵缥缈。
倘若雪山是线索,那也过于笼统了,息慎国境内雪山足有十多座若是一一去探,只怕是要探上几个月。
林风眠眉头逐渐拧起。
不对!
明瑟留下这个谜底约莫是想探探她的底,那么谜底一定不会太远,雪山也未必是真的雪山。
而明瑟刚刚那句“归来池宛皆依旧,太液芙蓉未央柳”也未必指向常仪图书馆。
既然长恨歌中这句诗是表达重回故地之意,那么也有可能是在暗喻此地对林风眠来说是故地。
故地,雪……
林风眠轻轻展开折扇,又再度合上,一开一合间,折扇色彩处理极其巧妙,只有在合上折扇的瞬间才能看到一支刚□□的梅花。
梅花在扇骨处消失,而扇骨则是用杨柳青制成。
!
这把折扇正是对应了上官婉儿的“斗雪梅先吐,惊风柳未舒”!
再结合“归来池宛皆依旧,太液芙蓉未央柳”,林风眠已经知道谜底是哪里了。
雪村。
雪村是个远离城市喧嚣的农村,之所以叫做雪村并非是雪的缘故,而是因此村靠着种棉花走上小康致富路。家家户户都种棉花,远远看过去好似白雪皑皑,于是便有人称呼它为雪村,久而久之雪村的原名反而被忘记了。
所谓故地是因林风眠多年前逃命时,林有思曾将林风眠藏在这里,后来杨桃追杀来,林风眠藏在地下室才得以苟活。
至于杨桃,她原本也是林风眠的母亲,可在林风眠八岁那年,杨桃以一纸无血缘的DNA证明将林风眠赶出林家,追杀接踵而至。
再次想起曾经那段刀尖舔血的日子,她心中却无半分当年惧意。
思绪及此,林风眠猛然回忆起一件事。
前段时间姐姐无意提起过雪村当年那个房子现主人的家事,说是那户人家的儿子被绑架,因为给的赎金少了,就生生将那户人家的儿子打成重伤,后来还是林有思帮忙付了医药费才救下他们儿子一命,现在正在滇州的医院,老两口没什么钱也去不起滇州所以就全权托付给了林有思。
如今想起来,这其中似乎有蹊跷。
按照姐姐以往的办事风格,向来是不帮则罢,帮了绝不会只帮一半,她能救那户人家的儿子,必然也不会差那几个机票钱。
可为什么姐姐没让他们去呢?
林风眠想不通,索性将长发扎成马尾,启动车子,一脚油门踩下去朝着雪村出发。
半个小时后,雪村。
多年过去这里虽然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地势风水却不会轻易改变,所以林风眠找到当年她避难的房子并不难。
而且当年林有思曾在那个房子外侧种了一圈梅花树,既然折扇中有线索指向梅花树,那么梅花树一定还在。
果不其然,远远的她便看到一排梅花树,息慎国气温偏低,眼下正值春日,梅花开放之时,嫣红一片,独具风骨。
但林风眠却没有停车,甚至连刹车都没踩,直愣愣冲进一旁的棉花地里,这才猛地一脚刹车定住车子,即便早已做好了准备,但还是被急刹车晃了一跟头,险些一头撞在方向盘上。
她抬眼看向后视镜,几分钟后从房子里走出一位中年大婶,大婶脸色难看至极,眉头紧紧皱着,怒气冲冲狂奔而来,林风眠见时机差不多,这才摇摇晃晃下了车。
刚打开车门就听到大婶骂骂咧咧地跑来,逮着林风眠便是一顿劈头盖脸地数落,“我说姑娘,你在村里开车能这么快吗?给你安俩翅膀你是不是都得起飞咯?你自己看看都把我棉花地压成什么样子了?赶紧赔钱吧!”
林风眠面露窘迫,尬笑两声,“实在抱歉,我一时溜号……婶婶您说个价,我赔。”
大婶见林风眠态度还算不错,语气略略缓和些许,粗略估量了一下损失说:“一斤按照十五块钱来算,你压的这些怎么着也得有两千块钱了。”
林风眠半个身子探入车内,从手扣里拿出一个钱包,从里头掏出仅有的三百块钱。
大婶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咬着后槽牙道:“你什么意思?”
“婶婶,我还是个学生,没有那么多钱……”
大婶恶狠狠剜了眼林风眠,愠怒道:“你可真是欺负我这个乡下人,你这车少说也得几十万,你跟我说没钱?我看你就是不想赔!”
林风眠怯生生地说:“这车也不是我自己买的啊……”
大婶似乎没了耐心再与林风眠周旋,双手叉腰,眼睛一瞪,索性开门见山直接说道:“那行,谁给你买的你找谁来,让他给钱!今天你要是不把钱拿来,我就联系策安院!”
林风眠神色大变,哭声道:“不行!不能让策安院知道,否则我爸妈就知道我在哪了!到时候他们肯定又让我去订婚,我赔您!我赔您就是了!”
大婶依旧板着脸道:“这还差不多。”
林风眠从钱包里拿出一小块金条,这金条倒是没什么来头,只是她打算送给温娇娇的小礼物,回头再买一个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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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大婶见到金条立马变了眼神,像是饿狼扑食几乎要把金条给生吞了。
“这金条是我爸爸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我身上没有现金,就用它抵吧。”
林风眠话还未说完,大婶便喜笑颜开伸手要去接金条,谁知林风眠往回一收,谈上了条件。
“婶婶,这天也黑了,我要是出去找酒店开房,用不了多久我爸就会找到我,我想在您这里借宿一晚。”
“行行行,怎么都行。”
林风眠这才把金条递给她,大婶拿到手掂了掂,又敲了敲听声音,顿时喜笑颜开,直拉着林风眠往屋里走。
二人不等进屋便已经闻到了屋里的饭菜香,原来是大婶的丈夫在做饭,见大婶带了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回来登时愣住了,连菜都忘记翻了,大火烧得正旺,再迟一会儿,这锅菜肯定是要糊。
“这是……”
大婶剜了一眼大叔,一把抢过他手里的菜铲,将菜翻炒了几下,虽然抢救及时,但还是有轻微糊的痕迹。
“把咱家棉花地压了,借宿咱家。”
“什么?!”大叔瞪圆了眼,回头狠狠怼了一下大婶胳膊,怒声斥道:“把咱家棉花压了你还让她借宿,你脑子坏了?”
大婶皱起眉,将菜铲重新塞进大叔手里,一把推开大叔,恶声恶气道:“赔了块金条!”
大叔的态度立即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笑意爬上了他的脸,眼角的褶子几乎能夹死只苍蝇,“姑娘今晚想吃点啥?这菜园子里啥菜都有,荤的也有,现在就能杀,都是绿色食品,城里可买不到呢!”
林风眠嘴角抽了抽,尬笑两声,便被大婶拉进了里屋。
当天晚上的饭菜可谓丰盛至极,青菜几乎是将整个菜园子里的菜都用上了,至于荤的则是宰了只公鸡炖上了。
二人慷慨,实则林风眠也吃不下太多,简单意思几口后便称吃饱消食进了菜园子,但不出须臾,大婶跟了出来,她没有跟林风眠搭话,而是假装散步,时而拔一拔菜园子里的杂草,时而将地里的石子踢开。
林风眠将这一些尽收眼底,清丽眉眼间化开一抹笑意,“大婶,我就在菜园子里溜达溜达,没事的。”
大婶斜睨了林风眠一眼,板着脸说:“我怕你偷吃我家菜。”
她说完便继续往前走去,林风眠轻笑,快步跟了上去。
“大婶您姓什么?我总不能一直喊您大婶吧?”
“我姓邵,你喊我邵大婶就行,我家那口子姓周,你喊他周大叔就行。”
“大婶您除了贪财些,人倒是挺好。”
大婶沉默两秒,再开口时语气竟有些变了。
“你说贪财我也认了,其实也没想真要你两千,给个几百也行,没想到你还挺实诚。”
林风眠嘴角抽了抽。
——你不如直接骂我傻。
“那下次我可得学会对半砍价。”
林风眠笑着走到大婶前头,回身对上大婶双眸的瞬间,她清晰的从大婶的眼底看到恨意,那恨意浓烈,引得林风眠心头一颤,不免生出几分诧异。
大婶在恨什么?绑架她儿子的人?
大婶似乎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外露了,忙整理好情绪,挤出一抹有些僵硬的笑容,“你们这年纪是最不会砍价的,我明白着呢,我家孩子就是。”
可是大婶眼底仍存一分凉薄,好似初秋的晚风,刺骨悚然。
“年轻人脸皮薄。”林风眠笑着敷衍,可眼神却几乎要将大婶的眼皮子扒开好好瞧瞧她究竟藏着什么心思。
“是啊。”大婶点了点头,再无他言。
但足够了,足够林风眠察觉到不对劲了。
看来绑架一事,有内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