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相兰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跟林又茉搞在一起。
这么小的女孩,做他侄女绰绰有余,长得也小,像个单纯高中生。
第一次见面是在某个宴会,在联邦制度底下,人被三六九等分,B、C级公民是社会的支柱,D级是底层,E级是烂泥。而那群A级的是制度的既得利益者,每个人都在金字塔最顶端掌握权力,红酒香槟,开个宴会也喜欢叫人作陪。
季相兰算是很难被请到的“花瓶”,那天是被警告,在这个圈子里不能不玩他们的游戏,他才勉强去露面。
他混到这个地位,一年去一两次这种聚会也就够了。
于是在灯红酒绿、纸醉金迷之中,林又茉坐在那里。
季相兰以为她是高中生,坐她身边会安全。
他坐下在她身边,问她渴不渴,饿不饿,要不要大哥哥给你拿点吃的。他看她穿得单薄,还问她要不要让服务员加个毯子。
林又茉转过来看他……天啊,她有一双怎么样的眼睛。
黑色的,漆黑,凝视你,像在观察你,审视你,解剖你。把你的皮肉、骨血扒出来,摊在她面前。
季相兰在她面前感觉赤.裸。
演员有一千张脸,但他在她眼里只有一张。
等他知道她就是下一任“刽子手”,一切都晚了。
季相兰被她按在床上,少女身上气味很淡,她似乎有洁癖,也并不喜欢她自己身上的气味,于是季相兰没有闻到一点她的气息。
但她似乎中意他的。
她把头埋进他的颈窝,闻他,这让季相兰浑身滚烫。
不是没有一个人能标记他的所有权,但是只有她,她嗅闻的那一瞬间,就让季相兰感觉被占有。
他滚烫,炙热,潮湿,颤抖,都是因为她。这多奇妙。
林又茉的力气大得吓人,那么娇小的一个身体,长得像乖巧的高中生,干他的时候让他几乎想要猝死在那里,在极乐的高点,他张开嘴,她又摁住他的嘴,使用他,像一个工具。
她看他的目光也像工具。
她的那双黑色的眼睛啊……季相兰感觉溺死在里面。
吞没他,反正他也不需要呼吸,她是刽子手,他可以死在她的手下,没关系,都没关系。她掰起他的脸,咬他的唇,鲜血在两人唇齿交换。
可当一切平静,她安静睡着时,又像一个纯洁的天使。
黑头发很长,季相兰把她揽进怀里,她的头发柔软地蹭过他的手臂、胸膛。
季相兰心都是软的。
季相兰听说过,上一任刽子手灭门惨死。
林又茉从小没有父母。
多可怜的孩子。
所以每每林又茉在夜里不安,季相兰都会主动拉开丝绸睡衣领口,让她吃着睡觉。口欲期。口欲期原来没满足,原来是这样。没有家的可怜小孩。
原来是这样。
……但今天不一样。
反复的折腾后,林又茉去洗了澡。
她在季相兰这里放了衣服,换了一身得体的,不出挑,不出错,但因为她有一张相当年轻的脸,看起来仍然像个无害的未成年。
少女的长发落到腰后。
季相兰倚在床头看她。
美丽的成熟男人身上残留着不少痕迹,他撑着头的那只手腕上就有一圈红印,锁骨、胸膛,大面积的咬痕,在季相兰身上出现几乎可以算是艺术品。
他轻轻叹了口气,拉了拉丝绸睡衣,语调不着调:“用完我就跑。”
季相兰简单挽了发,下床,今天他还有能走路的余地,不得不说小混蛋放了他一马。
他拉开冰箱,取出点新鲜水果,放进破壁机,榨汁。
等林又茉出来时,他正好递给她一杯打好的酸奶。
“宝宝奶昔。”看着高中生模样的林又茉乖乖喝他给的酸奶,季相兰眼睛微微眯起,没骨头一样倚在一边笑,“多大人了。”
林又茉抬起眼看他一眼。
还是很乖。
她从来不笑。但这不妨碍季相兰觉得她乖。
“今天工作怎么样?顺心吗?”
“还好。”
“来之前在做什么?”
林又茉顿了顿,回答:“看野猫交.配。”
季相兰笑了。
林又茉不太喜欢谈论工作。
她干的不是世人能接受的工作,但总得有人做。
季相兰慢慢叹了口气,拉过林又茉的手,将她揽进怀里。在她发顶亲了一口。
“娇气。”
林又茉抬眼,不明白她哪里娇气。
季相兰不想解释,他觉得林又茉该被爱,应该娇气。他想爱她,让她泡在爱里长大。
季相兰低下头,亲了亲她的嘴角,舔掉蹭上的酸奶。
她的嘴唇很软。
林又茉任他动作。不是上床的时候,她总显得很通情达理,几乎任他摆弄。
季相兰多亲了几下,感觉到自己心跳加快,于是又把小女孩往怀里带。
林又茉任他亲,但他的呼吸变得轻又暧昧时,微微抬起头:“我该出门了。”
她的声音很平静。
季相兰几乎一瞬清醒。
他想了半天,想起来,今天的确有那么一件事。
也是因为这样,林又茉才会换衣服。
他拉了拉睡衣的衣襟,靠回去,也不介意,大大方方:“好吧,我送你到门口。”
成熟男人的好处,就是他足够识趣,包容,让对方舒服自己也舒服。
而林又茉不是任人捏圆搓扁的类型。
不过季相兰,却又不是那种毫无底牌的类型。
所以在林又茉出门时,他拉住小女孩,弯下腰拉她进怀里,让她埋在他颈侧。
“闻我。”
接触一触及分。
紫罗兰的气味浓郁。
季相兰的味道。
林又茉抬起眼,季相兰慢慢弯唇哼笑,在她面前带上门。
**
林又茉不喜欢迟到。
都城交通堵塞了,她早该想到。
林又茉到主街,抬头望见拥挤的天空。今天是特殊日子,宴会日,有航空管制。
林又茉不想去想她是刻意忽略掉这个事实的可能性。
车开到主城区不再动了。
林又茉开门,下车。
路边的几名治安官抱着手臂凑在一起,等待上级指示,对堵塞的交通毫无办法。
他们三两抽着烟,斜靠在一起,聊着有的没的。嬉笑打趣。
林又茉走过去:“我需要用你们的车。”
“去去,一边去,别烦。”
林又茉:“现在。”
“哪来的小孩,今天上层人开宴会,哪轮得到你……”制服治安官们呆住,笑容凝固在脸上,看清她是谁,表情迅速消失,老老实实交出钥匙,“您请。”
重型机车的钥匙握在手里也很有分量。林又茉的身形在车面前显得太过娇小,但没人怀疑她。
“谢谢。”她点头。
林又茉跨车启动起飞,黑发在头盔后飞动。
“轰”一声,发动机剧烈轰鸣,划出长弧尾线。
她身后,治安官们过了好几秒才劫后余生反应过来,拿出通讯仪器:“刽子……开SAG02648机车的是A级公民林又茉小姐,请放行。”
“重复一遍,开SAG02648机车的是A级公民林又茉小姐,请放行。”
“各部门注意,我再重复一遍……”
一名治安官呆呆望着天空,嘴里说:“好酷。”
同伴压低厉声:“闭嘴,你在说谁?”
“那是林又茉。”
……
长长的轰鸣声,戛然而止。纯黑的重型警用机车刹停在高大的宴会厅门口,声响巨大,引来不少人注意。
“哟。”有人闪着扇子笑,“哪来的小警察,查岗执勤到这地方来了。”
宴会厅高耸,立柱长廊,精心种植的藤蔓爬满墙壁开花。后花园传来乐声,悠悠扬扬。
“不会是谁叫来的吧?”
方圆百里在都城的最中心,拥有这一片地产。只属于一个家族。是都城的地标性建筑。
“还是个女人。”
说话的人饶有兴致,视线勾勒下来的人的身形,以及头盔后方飘扬的黑发,“真可爱。薛二少爷,不会是你犯了什么法要被我们的小警察追查吧?”
一群人哄笑一片。
一群年轻的富家子女们一窝趴在长廊,薛子琛被他们簇拥在中间,漫不经心,从二楼向下看去,
“想不到你们喜欢玩这种把戏。我可是良好公民,从来不违法。”
薛子琛不是宴会的主角。但宴会的主角之一是他的叔叔。在小辈里,他就算中心人物了。
少年黑发,脑后绑着一条小辫,穿着昂贵手织的制服,靠在墙上,松松地抱着手臂。
“天啊!警匪嘛,强盗小偷,保姆主人,这些玩意在家里玩都长青的。薛二少爷别人不知道就算了,你对这些把戏还不知道?”
大家都玩得开,那谁玩得最开?
大家相视一笑。
薛子琛慢慢地笑一声,没回答。
他盯着楼下的人影消失不见,移开眼。
林又茉走到偏厅房间的阴影处,摘下头盔。
房间里的人早就被通知过她的到来,忙不迭有人上前接过她递下的头盔,嘘寒问暖,端茶送水,小心地询问有没有需要的。
“林小姐,需不需要我们通知……”
摘下头盔的黑发少女面容平静,看不出情绪。
她用递来的毛巾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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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一根,两只手都擦拭,很细致。
她有并不严重的洁癖。
“宴会开始多久?”林又茉问。
“半个多小时。”
半个多小时。
林又茉说了谢谢,将毛巾放回托盘,迈步走进主厅。
主厅偌大,金碧辉煌,烛火晃动,人们穿着昂贵优雅的服侍,捏着酒杯附耳谈话。
这不算一个正式宴会,来的人只有几十,但也已经算规格很高了。
因为宴会的主人的缘故,大家来得都殷勤、准时,甚至还算守规矩。
在林又茉踏进宴会厅的一瞬间,波浪凝固了。
谈话声仿佛被按了静音键的收音机,在几秒内慢慢消失。
她像一个冰点,将一片湖泊凝结。
人们拿着酒杯,凝视她,盯着她,看着她行走。
“她在这做什么?”
“……她也来。”
“林又茉很久没参加非公务宴会了。”
“她不知道她不受欢迎么?”
“哦,不对,”有人想起来,压低声音,“你有没有听过那个传闻?”
“什么传闻?”
“林又茉,是由温家那一位,亲自抚养长大……”
声音渐渐变轻。
“那她来也不奇怪。”
林又茉对人们这种反应习以为常,或许到了哪一处,没有人惧怕她,她才会觉得异常。
直到一人挡到面前。
是一名老年男性,打着领带,头发花白,一丝不苟地抹了发油。他戏谑道:
“我的天,我还以为这是谁,林又茉。这不是大名鼎鼎的联邦的执刑官吗?”
林又茉的官方职称。
执刑官。
人们本来就往这处看,现在有人主动增加事端,都不由得向这转头。
老年男人举起酒杯,向着周围人群致意,吸引宾客的注意力。
林又茉安静地停下脚步。
“或许你也对自己的职位名字不习惯了吧?‘疯狗’、‘走狗’、‘愉悦犯’、‘杀人犯’……这些才是他们叫你的名字。还是我应该像那些公民一样,叫你——‘刽子手’?”
“你这次来这个宴会是想逮捕谁?”
“想割断谁的喉咙?挑断谁的手筋,谁犯法了,能让你光临大驾,亲自来动手?”
“我听说你家里都用人头做挂件,用血液泡澡,就像血色玛丽女爵,这也是为什么你一直这么年轻漂亮?”
“是不是?”
人群骚动,主厅内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这一处来,见众目睽睽,老年男人更加气势昂扬。
所有人都惧怕执刑官,生怕她下一个拆筋扒皮的就是自己,但为什么要怕?
男人靠近少女,扒开自己的衬衫领口,贴近她,大胆的行为引起人群一阵惊呼。
“小姑娘,我的脖子就在这,来啊,你要想,现在就可以割开我的喉咙。你想想,鲜血喷涌出来的感觉,浇得你满头满身,你是不是兴奋了?”
“你们执刑官是不是骨子里都是变态?只有杀人、虐待,才会让你们感到快.感?才能满足?”
老年男人笃定她不会动手。执刑官行刑的依据是联邦法律,如果他没犯法,她动手,属于违法,理论上她该自己处决自己。
老年男人舔舔嘴唇,被人瞩目的兴奋感让他晕眩。被众人注视的感觉让他血液沸腾,林又茉长得年轻,动人,漆黑的眼睛落到他脸上,他很想踩在大名鼎鼎的执刑官头上。
天啊,让臭名昭著的刽子手吃瘪,谁能做到这件事?
“来啊。”他低声,“杀了我。”
林又茉抬起眼,目光略有些疑惑:“我下班了。”
老年男人笑容顿住。
林又茉见他没回答,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身后的人群哗然,喧闹成一片,她并没有管。
大多数时候林又茉并没有在听。
她的世界很安静。所以她喜欢与树相伴。住在郊区,湖边,被深绿色围绕。
所以,不,杀人不会让她感到快感,她只是很擅长,所以这份工作配得上她。
林又茉走到后花园,天光很淡,无人机为这座庄园撑起了一片无雨的区域。
蔷薇花开着,还有其他许多花,颜色恬淡,郁郁繁盛,养花的人用了很多心。
宴会的热闹在这一片都淡下去。仿佛湖中的小舟。
避难所。
而那些花的主人,就静静在花园里等她。
淡金色长发的温臻,在这样的天光里,向她看来。
他站在不远花圃的高处,郁郁葱葱的叶子间,他白色袍子松松拢拢,深绿色的眼眸看下来,像一片湖。
“你来了。”温臻说,他微微笑起来,
“你收到了我的请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