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江炎从系统里兑换出来的红薯苗,更是长势喜人,肥大的绿叶在风中摇曳,充满了勃勃生机。
这片绿意,是整个营地所有人的希望。
然而,这希望之中,却悄悄滋生出了不和谐的杂音。
这天清晨,江炎照例巡视田地。
当他走到那片红薯地时,脚步猛地顿住了。
他的眉头,瞬间拧紧。
地里,有几处明显的翻动痕迹,几株长势最好的红薯苗,竟然不翼而飞!
虽然只是几株,但这件事的性质,却极其恶劣!
这是偷!
是在偷所有人的命!
营地里现在不缺吃的,肉干、鱼干、野菜,足够大家果腹。
可这红薯,是未来的口粮,是能让大家伙儿安然度过冬天的根本!
竟然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动这种歪心思!
江炎的心头,窜起一股怒火。
但他没有声张。
家贼,最是难防。
在这种时候把事情闹大,只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和猜忌,动摇人心。
必须人赃并获!
他不动声色地将那几处被挖的坑重新填好,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但他的心里,已经有了计划。
当天夜里,所有人都睡下之后,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窝棚,潜伏在了红薯地旁边的一处灌木丛中。
正是江炎。
他像一头耐心的猎豹,收敛了所有的气息,与黑暗融为一体,静静地等待着猎物的出现。
一夜无事。
第二天,江炎发现,又有几株红薯苗不见了。
那个贼,很狡猾。
江炎依旧没有声张,只是眼中的寒意,更重了。
第三天凌晨。
天还没亮,正是人睡得最沉的时候。
一阵悉悉索索的轻微声响,从田埂上传来。
来了!
江炎的眼睛,在黑暗中猛地睁开!
他看到一个瘦小的黑影,正踮着脚,鬼鬼祟祟地溜进了红薯地。
那人动作很熟练,显然不是第一次干了。
他左右张望了一下,见四下无人,便立刻蹲下身,掏出一个小铲子,开始飞快地挖了起来。
江炎没有立刻动手。
他要等对方把证据,牢牢地抓在手里。
很快,那人就挖了七八株红薯苗,用一块破布小心翼翼地包好,揣进了怀里,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做完这一切,他心满意足地站起身,准备溜走。
可他刚一转身,一张冰冷的脸,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他面前,几乎和他脸贴脸!
“啊!”
那人吓得魂都飞了,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炎……炎哥?”
看清来人是江炎,那人脸上的血色,“唰”的一下,褪得干干净净!
是王二麻子!
村里的一个老光棍,平日里就游手好闲,出了名的懒汉。
“王二,这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地里来干什么?”江炎的声音很平,听不出喜怒,但在王二麻子听来,却比那深山里的兽吼还要恐怖!
“我……我……”王二麻子眼珠子乱转,语无伦次地狡辩,“我睡不着,出来……出来解个手!”
“解手?”江炎扯了扯嘴角,“解手需要用铲子吗?解手能解出红薯苗来吗?”
王二麻子脸色一白,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胸口。
“搜!”
江炎一声令下。
不知从哪里,钻出来两个高大的身影。
是徐大牛和另外一个汉子!
原来,江炎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不!你们别过来!”王二麻子像条被踩了尾巴的狗,尖叫着想要反抗。
但徐大牛蒲扇般的大手,一把就将他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另一个汉子,直接从他怀里,搜出了那个用破布包着的东西。
布包打开,里面,正是那七八株还带着新鲜泥土的红薯苗!
人赃并获!
“王二麻子,你还有什么话说?”江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冷得像刀子。
王二麻子看着那些红薯苗,知道再也无法抵赖,整个人都瘫软了下去,脸上全是恐惧和懊悔。
“炎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他开始痛哭流涕地求饶。
江炎没有理会他。
他冲着徐大牛一摆手:“敲钟!”
营地里,挂着一口破钟,是之前从一个毁坏的祠堂里捡来的。
只有在最紧急的情况下,才会敲响。
“铛——!铛——!铛——!”
急促而响亮的钟声,划破了凌晨的宁静,瞬间惊醒了整个营地!
“出什么事了?”
“是敌袭吗?”
所有村民都惊慌失措地从窝棚里跑了出来,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
当他们看到被徐大牛死死按在地上的王二麻子,和江炎脚边那些红薯苗时,所有人都愣住了。
江炎等到所有人都到齐了,才缓缓开口。
他的声音,传遍了整个空地,清晰地钻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大家都看到了,王二麻子,偷了咱们的救命粮!”
“今天,我就要当着所有人的面,立下咱们江家村的第一条规矩!”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凡偷盗集体财物者,打断一条腿,逐出营地!”
“自生自灭!”
王二麻子被打断一条腿,哀嚎着被拖出了营地,他最终的下场,没人关心。
但这件事,像一块巨石,重重地砸在了每个村民的心里。
江炎的手段,狠辣,却也公平。
立下了规矩,营地里那股子因为食物渐渐充裕而滋生出的懒散和歪风,瞬间就被掐灭了。所有人都老实了下来,干活也更加卖力。
杀鸡儆猴的效果,立竿见影。
然而,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解决了偷盗的内贼,新的麻烦,很快又冒了出来。
这天中午,日头正毒。
在梯田上干了一上午活的汉子们,光着膀子,扛着锄头,说说笑笑地走向营地唯一的水源地,准备冲个凉,解解乏。
水源地是一口天然的浅井,水质清冽甘甜,是全村的命脉。
可他们刚走到井边,就被几个膀大腰圆的妇人给拦住了。
为首的,是村里有名的泼妇李桂香。她双手叉腰,一双三角眼斜睨着众人,活像一只占了食的护院狗。
“干啥干啥?没看老娘们在这儿洗菜洗衣裳呢?男人家家的过来凑什么热闹!滚远点!”李桂香一口唾沫吐在地上,声音尖利刺耳。
她身后几个跟她交好的妇人,也跟着起哄,将水井围得严严实实,不让任何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