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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援助

作者:清七对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刘新造反比预计中来得要快。


    不知是受人蛊惑还是眼看东宫太子久镇不走,更加激起心中熊焰烈火,于是率先兵发甘源,朝晋北最弱的地方进击。


    恰逢干旱,饶是甘源兵力再不足,但卫御庭携朝廷官兵对付刘新一众绰绰有余,可他们没有料到刘新竟然会拉拢大汉的叛将。


    所谓叛将,重大罪责莫过于像岳家通敌叛国,往小了说,就是那些被庆元帝派去攻打匈奴不敌的党羽归降匈奴,成为对方走狗。曾几何时,怀王周焕率其党数千人投敌,被封东胡王,经常在中原边境骚扰,如同长在身上的脓包,虽不致命,可却让其苦不堪言。


    周焕搅得晋北以东鸡犬不宁,今日竟与刘新势力里应外合,试图将战火烧得更旺些,实乃蛇鼠一窝。


    “太子殿下,这场仗光凭朝廷的这些官兵恐怕不足以支撑甘源,得让三皇子发兵援助才行。”谢秋生提议道。


    “传令下去,所有百姓迁至北边上饶郡,”卫御庭站于甘源城门,“告知卫靖驰,他若不发兵,南边上谷郡大门为刘新大开,到时直奔他彭州而去。”


    没有援兵,卫御庭这几日的连夜防守已被刘新大军击得溃不成军,面对刘新猖狂挑衅,他只当在扰乱自己作战计划,而卫靖驰至今还是没有动静,并未将他的威胁放于眼中。


    卫御庭突然想明白了。


    哪是庆元帝想让他来甘源赈灾,自始至终都是他那三弟给他设的一场局罢了。


    “早知今时,当年就应多和阿婵学一学如何打仗,”卫御庭摇头笑了笑,“要是他在,守住甘源就没那么难吧。”


    谢秋生担忧地看着他。


    身为太子谋士,他自是知晓卫御庭惯常仁厚,哪怕到了如此局面也不愿开了上谷郡的大门,因而卫靖驰就是吃准了他大哥的性子,才能有恃无恐。


    甘源百姓全部迁移完毕,即使败在这里,至少没有百姓伤亡,上谷郡是条水路,跨过百里江河便直通彭州,期间有千百户人家,若刘新大军横闯必会造成血流成河的局面来,卫御庭嘴上那么说,但是不会那么做的。


    所以他不再劝说卫御庭。


    “太子殿下,别负隅顽抗了,我知你现在没有多少兵力能与我抗衡,何必坚持与此?”刘新骑在马背上扬声道,“庆元帝执掌汉朝多年,还不是造成了天下大乱的局面,无脑昏君早该退位让贤了,那把龙椅他能坐明白什么?!”


    “我劝你快点归降,兴许我心情好还能给你留个全尸,哎,我听说太子妃乃中原第一美人儿,待我打入长安之时,太子殿下就宽宏大量将她交予我玩弄一番哈哈哈哈!”


    卫御庭面无表情,眼底漠然,抢过身旁士兵的弓箭,只见他用力拉扯弯弓的弦,速度快到所有人都没看清,箭矢飞一般地嵌入刘新的左臂。


    一气呵成。


    “还是差一点啊,”他轻声呢喃,“蟾宫。”


    “给我冲开这城门!”刘新痛得大叫一声,气急败坏地拔出箭矢用剑斩断,怒吼道。


    眼见城门就快要失守,万千箭雨从后侧直射刘新大军,谢秋生指着那处方向:“殿下你看!”


    贸然涌出的援兵不是赶来的卫靖驰一众,卫御庭目光停滞,嘴唇微张,心中惊涛骇浪。


    传闻勾陈军玄衣轻甲,身背弯弓长剑,衣摆用金线绣着倾盆大口的勾陈,战斗的动作就如同神兽活过来般,仅左耳戴着翡翠玉坠耳饰里面封存苗疆毒蛊,是沦落敌手最后的底牌。


    细看,会发现他们的面容竟然都长得一模一样,这就是世人不知勾陈军的真面貌的原因,除了天子和岳家。


    “彭州勾陈军特来相助太子殿下。”宋贺词双手叠合胸前,朝卫御庭行礼。


    驼铃声声,离开了中原,沿着河西驶入西域一路黄沙风土,天色湛蓝如洗,岳旌鹤在长安沉抑的心此刻变得无比宁静开阔。仅仅几天不足他干些什么,但也收获颇多,如若再待下去,朝堂的中央政权党羽难免不会怀疑。


    鹰鸣长空,楼玄弋曾驯服的海东青落于他肩头,爪踝绑着信纸。


    奉世子命,刘新大军落败,太子无恙——彭州勾陈军宋贺词。


    天下分为八州,勾陈分为八位主将,统领着各州勾陈军,为天子效命。梧州勾陈军惨死皇家手中,表面臣服,从此却不再听天子令,寻找定西侯之子岳旌鹤命主公,归拢勾陈,为岳家、为这天下找回公道。


    藩州勾陈小将被岳旌鹤所救,于是主将文相礼立即传信其六州勾陈军,世子还活着。


    “甘源守下来了。”楼却瞧着岳旌鹤舒展眉心模样,大抵有了猜想,陈述道。辽阔黄沙的中鲜少人家,岳旌鹤为此卸下了人皮面具,五官尚存少年气的俊俏又属实秾丽,恢复真面容楼却反倒有些不习惯了。


    “嗯。”岳旌鹤应道,撕碎信纸任由风吹进黄沙中掩埋。


    “彭州勾陈军暴露,左宗明不得闻着味儿就去了,”楼却道,“当日作此决定还是太过于冒险。”


    “他们做出那场局就是想让太子死,”岳旌鹤道,“陛下愤愤岳家功高盖主,余下几位皇子忌惮太子身后岳家势力,一朝之间,岳家成了众矢之的,灭了一个定西铁骑,却还有勾陈军。”


    他轻扬嘴角笑道,“岳家何德何能让陛下恨之入骨,可......百年建立的世家武臣哪是那么容易就根断的呢。刘新造反,三皇子卫靖驰作壁上观,彭州勾陈军助完太子早已撤回隐身之所,他左宗明想来彭州就来,最好搅他个天翻地覆,就看卫靖驰容不容得下左宗明这尊大佛了。”


    楼却挑眉讶然,随即朗朗大笑,“赛罕说得没错,庆元帝真是瞎了狗眼!”


    回到楼兰,岳旌鹤又以朔满的身份同楼却到王殿去见楼钊。楼兰国王朝制度与大汉并无两样,略微不同的是占领王权制度大多为楼氏同宗血亲,楼却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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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之一,简言为“一家人”统领着整个王朝。


    楼钊兄弟姐妹众多,当年坐上王位还得感谢他那几位兄长主张“暴政”,所统领的鹰隼骑发动战争折损颇为惨重,于是上代楼兰王将他立为王储继承王位,以柔克刚压制了其余兄长的思想。


    却没想——生下的儿子隐约有“暴政”的倾向,与他推崇出来“仁德治国”南辕北辙,形成极端。


    所以当楼却告知楼钊此次进贡所在大汉朝堂发生之事,发现楼玄弋未在王殿问起时,才得知他发兵鹰隼骑驻扎漠南,准备朝匈奴国喀尔部落进攻。


    岳旌鹤心中有了思量,刚起了苗头,就听见楼钊询问他道,“朔满,你对赛罕此次作战漠南有何所想?”


    面具下能看到的视线有局限,面对王殿上的各位亲王,岳旌鹤只能所见居坐王位的楼钊。


    他脊背挺直如黄沙屹立不倒的小白杨,清晰说出多年与匈奴对战的经验,“漠北三十六部匈奴国,此前十八路联合几乎全是漠北匈奴王朝,但由于抵抗大汉岳家定西铁骑,士气大减不比从前.....”


    说到这里,岳旌鹤稍微停顿了一瞬,似在酝酿平稳呼吸,继而又道,“赛罕太过心急,漠南虽说只有十部,可若是双方交战起来鹰隼骑捞不着好处,况且漠南地势险峻,背靠阴山、燕山两大山脉,对于常年生在戈壁平原的楼兰西域来说,进攻漠北能稍稍赢在地势,进攻漠南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再者,不缺乏漠北翻过阿尔泰山脉直插南疆这条战线,毕竟两大地势都处于蒙古高原,只是一条草原走廊横插中间罢了。”


    岳旌鹤生于岳家,从小父亲就告诉他岳家人的毕生使命就是与匈奴抗衡,所以霸占草原的匈奴部落岳旌鹤了如指掌,自然对哪些地貌有作战经验赢仗的经验和胜算。十八路匈奴攻汉,几十万大军气势汹汹打穿河西又如何?定西铁骑还不是一样撵至黄河以外。


    旌旗不倒,定西铁骑战无不胜——这是对守护大汉的岳家军至高无上的赞赏,一年前的战火,岳旌鹤被自己王朝所背刺,一把利剑从天而降直直插进他的身体里,唯一一次场败仗。


    也是最后一次。


    “朔满言之有理,赛罕年轻气盛,狂妄至极,以为自己无所不能,”楼钊沉哼一声,“以朔满所观,可有好的战事提议?我觉得现下能劝动赛罕的,只有你一人了。”


    靴底踏过青草,旷袤无垠的乌兰察布大草原被月光笼罩,岳旌鹤缓缓走向高坡,同那人并肩俯瞰远方。忽略不了眼底搭建的营帐霸占一方着土地,大小不一,灯火通明,骑着战马的鹰隼骑正巡逻营地。


    “来了。”楼玄弋并未回头,低沉嗓音飘浮在空气中。


    “王子何故演一出戏。”岳旌鹤淡淡道。


    “走过这片乌兰察布,便是赫连六部的陇西,”楼玄弋就着月色看向戴着面具的岳旌鹤,“不演戏,怎能堵住那王殿之上质疑朔满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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