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平关距离京城大约八百里,太子带出来的骑兵与步卒都出自京营,是公认的精锐之师,每日能行军八十里。
这八百里路也要走上十天。
每天扎营后太子便在大帐中与诸将议事,姜典则跟小梅太医梅霖基于梅家祖传功法讨论内息的应用,顺便指导下小梅太医的内息修炼。
连续十天天天如此,就在大军抵达新平关,太子又一次接见众将并议事毕再回到他和心上人的住处,看着面皮微红的小梅太医行礼,恋恋不舍地告退,他终于憋不住了。
而太子表现不满的方式也非常“恋爱脑”,就死死盯着收拾桌上散开的典籍与银针的心上人,气鼓鼓地撅着嘴。
姜典则心里笑开了花:私底下太子就是个容易上头的绝色清纯男大,喜怒哀乐在她面前丝毫不带掩饰的。
于是她放下手里的活计,上前捧住太子的俊脸,“哎呀,快让我好好欣赏下醋坛子打翻的模样。”
太子一听,嘴是不撅了,回想起小太监的禀报“太子妃与小梅太医很是聊得来”,更不乐意了,“你喜欢他那样的……”
姜典则哈哈大笑,“你还真吃醋了呀!我的靖哥,”太子姓熊名靖,“你本末倒置了,我喜欢的是你这样的,不然能一见你,就心甘情愿嫁给你?再说了,要不是为了你,我也没机会跟小梅太医天天探讨内息和针灸。”
果然我媳妇最喜欢我。
太子轻易说服了自己,酝酿了下决定实话实说,“我有点嫉妒。你这么好,要不是我是太子,要不是娘她先下手为强……没有你,我这会儿还躺在端本宫里熬日子,痛到最厉害的时候我根本动不了,喊都喊不出声。”
姜典则一把抱住太子,“别这么说,还有梅老在呢。”
小助理及时道:“扣带回异常常伴有精神障碍,剧情里他肯定有躯体化症状,可能相当严重。”
姜典则深以为然。
太子此时笑了笑,又道,“其实梅老给我爹治得很好,到我这里就只能缓解,而且效果越来越差……其实梅老大器晚成,这些年内息一直稳步提升……啊,之前我感觉自己没救了,然后我就见到你了……”他说不下去,腾出一只手猛地捂住自己大半张脸。
未尽之意姜典则听得真真的,大概是:你不能辜负我!
太子显然是小小地犯了下病,她轻轻敲了下太子的后背,让清凉的内息涌入太子的颈椎,“你怎么不想想你感觉自己没救,我恰好就出现在你面前?有没有这么一种说法,父皇母后疼你,老天爷其实也很疼你?”
感受到自后背泛起的凉意,脑子霎时清醒了一点,太子抱住姜典则轻轻地“嗯”了一声,心里另有想法:老天爷疼不疼我我不知道,我知道你疼我就行了。
等到晚饭后,太子情绪基本恢复了过来,第二天他就仿佛没事儿一样。
这天上午他和姜典则在行宫中接受众将与高员的拜见——有资格前来拜见的,自是清楚太子妃随行的原因。
又因为新平关内的行宫、驻军大营和行营紧挨着,姜典则也有事情要忙,特地让高官们的女眷免了拜见。
消息传到新平关左近的两座府城,惹得几位夫人小姐背地嘀咕了一阵:难得见太子的机会就这么没了!可她们不甘心终究无可奈何。
而姜典则要忙的事情确实算大事:新平关内不仅产粮,还盛产甜瓜,这种甜瓜她看过后确认可以培养菌种提取青霉素,且效率不错。
她以前做任务从零制取青霉素不知做过多少次,在科技水平接近老家十九世纪中页的大齐,只会更容易更顺利。
三天采买订购完需要的工具,她就在行宫中带人,尤其少不了小梅太医,积极捣鼓了起来。
而太子在四处巡视,确认粮草兵械充足后,准备对关外集结的北狄精锐动手了。
北狄这次号称动用五万大军,其实真正的战兵只有三千,有经验的辅兵最多三千,剩下的都是被裹挟而来的草原其他部落的百姓。
至于领兵的大将则是王弟——北狄雄主的弟弟,唯一的同母弟。
反正在刷功勋这一点上,北狄之主与元和帝是想到一块儿去了,只是手底下见真章,谁成经验包谁尴尬。
关外接连对战,几番试探过后,太子感觉对面是真想趁着大齐秋收抢上一波,如果不给对面来个狠的长长记性,往后每年北狄都要夏收秋收在各关口来上几波……烦都要烦死了。
就在太子整兵出关伺机堂堂正正斗一场的时候,新平关正西边一个仅能容纳一辆马车穿行的小关口被破,五百北狄骑兵在大齐内鬼的帮助下杀入大齐,并直奔行宫而来。
此时太子与安国公他们都在关外,但关内驻军大营与行营至少留有两万战兵,内鬼固然买通了几位低品级将领,结果仍旧是……无惊无险。
姜典则在行宫中有条不紊地提取她的青霉素,当内侍风风火火来传信,她眉毛都没抬一下:一股骑兵就想抓住她并胁迫太子,只能佩服那位北狄王弟的想象力。
不过姜典则心中一点波澜都没,太子直接气疯了。
据心有余悸的安国公事后描述,太子带着亲兵,手持青龙戟冲着北狄中军就杀过去了。太子带头冲锋,诸将不可能看着,必然带人跟着袭杀过去——太子若有闪失,大家一家子都得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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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直接打了对面一个措手不及。
北狄此番带兵的王弟手底下功夫本就差得远,惊慌之下只想夺命跑路。这主将一跑,甚至挥刀砍伤挡路的自己人,中军阵型瞬间就乱了,而在王弟跑出去不足一里地就让追赶过去的太子精准一戟挑了首级。
王弟已死,旗帜倾倒,北狄这边又大半是百姓充数,结果可想而知:阵斩五百,俘虏两场,一场无可争议酣畅淋漓的大胜。
姜典则在行宫中先收到大胜的消息,再之后就是被人抬回来烧得人事不知的太子。
她把手往太子额上一放,心说绝对超过三十九了。
话说太子当时不管不顾冲杀过去,身上小伤若干,真正的大伤就一处:位于左臂上的箭伤。
虽然伤口得到了及时的处理,但仍旧难以避免感染,以及感染导致的高烧。
其实这个时候一众将领包括安国公在内,脸都吓白了几分。
姜典则让众人稍安勿躁,直接拍板说愿意一己承担所有后果,而后招来小梅太医为太子重新清洗缝合伤口,并在伤口上敷用了新鲜提取的青霉素——最初提取到第一批合格青霉素的时候,她就给太子测试过,太子不过敏。
话说回来,青霉素外用的效果比不上内服和静脉滴注,但在这样的时代,青霉素面对多种致病菌细菌都是绝杀,一点点剂量效果便立竿见影,更别说太子的伤远不够伤筋动骨。
于是中午太子就醒了过来。
姜典则搞了点病号饭,再加上水杨酸一起喂给他,吃完就看着他又睡了过去。等到傍晚时分,太子烧退了,人也彻底清醒过来。
姜典则对上太子晶晶亮的眼睛,摸了摸额头,“确实不烧了,不过头还疼吗?”
太子并不回答她,而是温柔地抓住她的手,“我的命都给你。”他发烧时浑浑噩噩,但并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
姜典则低头在太子额头上“啾”了下,一语双关,“我要你的命做什么?我现在就要你的身子。”要你的身子好起来。
太子闻言努力挪动了下身体,一脑袋枕在姜典则的腿上,“嗯,身子给你。”
姜典则捧着太子的俊脸,哈哈大笑。
听内侍禀报说太子大好,从而过来看望的安国公在门外听到二人对话,转身就走:他都麻习惯了,而且他现在真信太子对他女儿爱逾性命。
而又惊又喜的一众将领二话不说也全跟着安国公跑了。
太子听见窗外动静,轻哼一声,“挺有眼色。”
安国公他们当即从快步走转为近乎小跑:这样的太子他们怕了,躲了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