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李珩开玩笑地问他,是不是高中就暗恋自己,季非白当时否认了,因为他真正关注到李珩是在初中。
父母从小离异,照顾他的爷爷奶奶年纪大了,难免会有照顾不周的地方。
尤其是初中的时候,奶奶离世,爷爷悲痛欲绝,更是没有精力管他。
季非白从小自立,但到底还小,于是经常会有同学嫌弃他邋遢,又有知道他家庭状况的人,在学校四处传他是个野孩子,没有爸爸妈妈要。
于是季非白在学校里遭人排挤,愈发显得孤僻,又因此遭受更多的不喜和白眼,就连老师也对他多有忽视。
班里的人会给他取‘孤儿’‘扫把星’等绰号,还会两三个聚在一起,对他指指点点。
等到他分化成beta的时候,更是沦为班级的最底层,如果不是班主任还算严厉,他的遭遇恐怕不会止于推搡。
那个时候的季非白孤僻、阴郁,还没有进化出温和的面具,他在学校里遭人排挤,在家里为身体愈发不好的爷爷担忧,成绩自然也一落千丈。
如果不是遇见李珩,估计他也不会考上重点高中,而是当一辈子的底层人员,忙忙碌碌,一直为生计奔波劳累。
他已经记不得那天是什么日子,什么天气,一切来得太快太突然,恰如一抹太阳穿过层叠的乌云,精准地洒在他身上。
只记得那天爷爷又生病了,爸爸只是打钱过来,并没有回家,他为了照顾爷爷,再次迟到。
幸好下午的第一节是体育课,按照惯例,同学间玩得好的,三五成群在一起闲聊、玩耍。
每当这个时候季非白都会悄悄藏在厕所旁边的一处楼梯下面,那个地方阴暗潮湿,正如彼时的自己,像一颗蘑菇插在那里,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小天地。
窝在阴影中,他经常能听到各种谈话,那天也不例外,听见了同班同学在议论自己,初中生的笑声刺耳,谈话的内容更是戳心。
“我们班那个扫把星什么时候才可以退学啊?天天看他像个鬼一样坐在我后面,真的是瘆得慌。”
“怕什么,他那么小,还只是一个beta,随随便便就能把他打倒,哪里可怕了。”
“就是觉得膈应,他的爸爸妈妈都不要他,你说他是不是个变态,所以才没人管他?”
“看他那个样子,肯定是个变态!”
两个人越说越害怕,在话语里季非白已经是一抹幽灵,一个变态,唯独不是一个正常的初中生、未成年。
季非白对于种种议论,已经麻木了,外面二人说得热火朝天,他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只是觉得吵闹。
突然,一道嘶哑的声音传来,大概是变声期,男生的声音嘲讽起来还带了点好笑,但话里的杀伤力十足:“啧,什么变态、鬼不鬼的,人家就只是摊上了不负责任的爹妈,哪有那么多的受害者有罪论?”
“说别人没有父母,我只看到有些人就算有爸爸妈妈,也没有什么教养,在背后说人坏话!”
“看什么看?我说得就是你,没教养的家伙!你们才是变态!”
一阵输出,听呆了季非白,最后都不知道说他坏话的人什么时候惨败溜走,等他出去,想知道为他说话的人是谁时,对方早就消失了。
对方好像十二点准时到来的小精灵,教训了一顿欺负灰姑娘的坏人后,就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中了。
但季非白没有死心,甚至还找上了前桌,也就是说他坏话的人之一。
前桌是个小矮子,还没到季非白的肩膀高,当季非白问他的时候,全程害怕得都要结巴了。
小矮子的同桌小胖子以为他要欺负人,急吼吼地主持‘公道’。
往常季非白沉默寡言,任由人欺负,因为他担心自己惹事,最后要叫家长,把本就老弱的爷爷气到。
可这一次季非白冷着脸,和小胖子生生打了一架,别人怎么撕也撕不下来。
旁边的人被他的狠劲吓到,班长连忙去找班主任,结果季非白仍旧不依不饶地询问前桌,才真正得知了那道公鸭嗓的主人的名字。
原来小精灵也是个初中生。
因为这场架,班主任狠狠地批评了他,结果语重心长地对他说:“季非白,你是个没有依靠的孩子,如果你想要公平,想要保护自己,想要未来,那就得靠你自己去挣。”
季非白当时对这番话似懂非懂,只知道班主任没有叫家长,而班里其他的人也不敢再欺负他,顶多就是不和他说话。
之后他将李珩视作太阳,对方成绩好,家室好,还是个alpha,轻轻松松就能去重点高中。
季非白则全是光的反面,成绩吊车尾,爸妈视他做累赘,分化的也是最大众的beta。
为了追随太阳,他玩了命的学,也开始伪装自己,讲卫生、练习微笑,直接脱胎换骨。
按照偶像剧或者浪漫小说,他应该在高中大大方方地站在李珩的面前,和李珩做朋友,势均力敌,或者做恋人,甜蜜邂逅。
但都不是,他在高中也只是不再被人排挤,依旧普通;
相反,李珩依旧是天之骄子,会是同学们口中的风云人物,星期一的国旗演讲台上的常客,老师们的掌上明珠。
他们就是两道平行线,哪怕短暂交汇,最后的结局也只会是渐行渐远。
在驳杂的记忆里,季非白慢慢闭上眼,最终沉沉睡去。
日子就这样忙忙碌碌的过,很快就到了圣诞,季非白正在为文彦讲解案例,王菲菲就风风火火走进门。
等到季非白讲完休息的时候,王菲菲才说:“季非白,今天晚上你有空吗?”
季非白点头。
“那你帮我值个班,我得和人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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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菲菲说完递给他一个礼物盒,“喏,圣诞礼物。”
文彦有些好奇,他与王菲菲关系还不错,问:“菲菲姐,你谈恋爱了呀?”
王菲菲羞涩地说:“嗨呀,算他倒霉,遇见了我。”
逗得文彦一阵笑。
季非白也不客气地接过礼盒,说:“行。玩得开心。”
王菲菲说完事也不急着走,问文彦:“圣诞节也没人约你吗?不应该啊,这么漂亮。”
文彦先是看了一眼季非白,对方垂着眼眸翻着案例本,才对王菲菲说:“没有人啊。我的室友都有alpha约了。晚上,我也可以在医院值班,一个人回去挺无聊的。”
王菲菲‘哦’了一声,劝他说:“哎呀,圣诞节应该出去玩,你待在医院做什么?每天都待在医院不腻吗?”
“我可以给你推荐一家餐厅,一个人去也很好玩,店长是我朋友,而且……”她轻佻地眨了下眼,拉长了调子,“那里有很多帅气的人,alpha、beta,甚至omega也有哦!”
文彦羞红了脸,连连拒绝,就算王菲菲反复劝说,他也不为所动,咬死说要在医院学习。
“菲菲姐,这学期我能来的时间本来就很少了,课业又重,我想多学一学,到时候才能和你们做同事啊。”
都这样说了,王菲菲也没法子了,只好作罢,离开前,长叹一声,说:“一个两个的,都爱赖在医院。”
接下来季非白又给文彦讲了一些案例,深入浅出,令人受益匪浅。
文彦努力地听着,但难免有些分神,脑子里全是晚上值班的事情。
季非白注意到他的情况,并没有多说什么,只以为快下班了,心思有些分散也正常。
于是他干脆就没再讲了,叫文彦休息一下,他准备继续做实验,先前的项目到了瓶颈期,让他有些头疼。
文彦喝了口水,眼神一直若有如无地飘在季非白的身上。
季医生似乎陷入了某种问题的泥沼里,紧蹙着眉头,温和的笑容褪去,显得人有些冷硬。
这样的季医生,文彦经常能见到,但是每一次看见,都会觉得帅气。
特别是和文彦的同年级alpha比起来,显得更加的沉稳、可靠。
看入了神,等到季医生的声音传来,才唤回了文彦的理智:“下班了。”
季非白看了眼时间,正准备点个外卖,旁边的文彦连忙说:“季医生,要不我们去外面吃个便饭?吃完刚好一起回来值班。”
文彦一脸希冀地望着他。
季非白想了想,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说:“我这边还有个问题要和主任探讨,你先去吃饭吧。”刚一说完,主任就拿着一张表格过来了。
文彦有些怵主任,连忙出去,离开前匆匆扫了一眼那个表格,上面写着“外出进修申请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