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反对阿尔图的决定。
在奈费勒挽弓射箭,终结了一个王朝的时刻,他就享有了成为苏丹的资格。
可惜,奈费勒自己不那么想。
“阿尔图,我不能做这个苏丹。这是属于你的……”
“那不行。”
阿尔图拒绝得果断,甚至向着宫殿里所有的追随者宣布,“奈费勒将成为苏丹!”
追随者的笑容,没有一丝勉强。
奈费勒甚至见到了阿尔图的兄长,收起佩剑,致以一礼。
“向太阳一般伟大的苏丹致敬。”
这样的一声,引得追随者效仿。
旧王的近卫、革命军的将领纷纷向奈费勒致敬,使他坐立难安。
“看看你的表情。”
阿尔图凝视奈费勒,“就算毁灭一个国家也值了。”
说着,他握住奈费勒的手,与奈费勒一同走出混乱的殿堂。
“哥,剩下的都交给你了!”
似乎再也不需要隐瞒他们双胞胎的秘密,没有人比他兄长,更清楚如何收拾残局。
阿尔图脚步极快,宽大手掌紧握奈费勒,急切带走了他。
奈费勒试图说明:“你是这次革命的最大功臣,只有你做苏丹才能服众。”
奈费勒想要挣脱:“我并不是逃避自己的责任,我愿意继续担任职务,在朝会上为你指明方向。”
“阿尔图……”
他的每一句话,都传不到阿尔图心里。
这个吵闹的家伙,只顾着牵住他,在找什么合适的地方。
【这里太近了……唔这里不干净……我记得前面有个地方不错……】
作为曾经的宠臣,阿尔图对苏丹的宫殿,了若指掌。
他们走过群臣休息的殿堂,又路过君王小憩的隔间。
阿尔图终于推开一扇大门,满意的将奈费勒推入软榻。
“那不重要,那些都不重要,我的陛下。”
阿尔图固执得惊人,漂亮的眼睛只看得见奈费勒错愕的脸。
“陛下,我还有一张金纵欲,时限就在今天。”
阿尔图的目的,昭然若揭。
竟然耐着心思问他,“不知道您愿不愿意,和我一同折断这张卡?”
奈费勒见到了那张身影相拥的金色苏丹卡。
清晰的“纵欲”列于卡面,怎么也不会让他认错。
苏丹的王宫,满是将领、奴婢走动的声响。
即使阿尔图紧锁房间,也挡不住外界心有余悸的谈论。
奈费勒感慨于阿尔图的无耻。
阿尔图没问他愿不愿意成为苏丹,却问他愿不愿意一起纵欲。
仿佛和他纵欲,比谁做苏丹更重要。
他的沉默,被阿尔图当做了拒绝。
【啊,不愿意吗?】
【我还以为理想实现了,革命成功了,奈费勒会激动的以身相许。】
【是太累了?】
【也是,昨晚一夜没睡,今天一路奔波,他也累了,那还是下次……】
阿尔图遗憾又体贴的抽身,笑着摆弄那张金纵欲。
“开个玩笑而已,你不要像见鬼一样……”
奈费勒抓住了阿尔图的手。
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表明心意,受过的教育没有一条教导他如何像阿尔图一般无耻。
如果阿尔图能够像他一样,听到他的心声,一切都不会那么麻烦。
他清楚,旧王已死,不会有人因为阿尔图没有折断苏丹卡,不知趣的出来问罪。
他知道,阿尔图只是要一个借口,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坦白。
平时巧舌如簧,弹劾阿尔图的言语,都不适用。
奈费勒此生,还没有试过对谁表达爱意。
“奈费勒?”
阿尔图并不能懂得奈费勒的心。
毕竟,他是一个智慧1的笨蛋。
【难道以为我会强迫你,吓傻了吗……】
很快,吓傻的是他。
奈费勒给了阿尔图一个虔诚生涩的吻。
仅仅是颤抖着,尝试贴紧阿尔图的唇,却换回了炽热如火的拥抱和缠绵深入的掠夺。
阿尔图再是傻子,也明白了奈费勒的意思。
两人倒进软榻,再没人去管那张碍事的苏丹卡。
奈费勒无比熟悉阿尔图的身体。
噩梦中的密会宅邸、欢愉之馆,足够让他适应了阿尔图的一切挞伐。
但他为自己感到陌生。
萦绕着香料气息的房间,奈费勒持续不断的痉挛,阿尔图尝试了他自己都不知道极限。
每一次羞耻至极的逃避,都会听到阿尔图的心声。
【奈费勒……你好棒……奈费勒……】
近乎夸奖的话,令奈费勒羞愧难当。
似乎连呻吟都无法克制。
以至于到了最后,意识模糊。
奈费勒已经分不清,是阿尔图贴在他肩脊的唇在唤他,还是阿尔图心里的呼喊。
他彻底沉沦。
等到奈费勒的视线聚焦,顺着奢华床幔,能够轻易捕捉到那张丢在枕边的金纵欲。
金光耀眼、附满魔力,从一开始就决定了他们的命运。
奈费勒伸手捏住卡牌,还没仔细端详,一旁伸出的宽阔手掌,将他的手和纵欲卡一同裹住。
阿尔图声音沙哑,紧贴他的耳畔厮磨,低喃如情话般说道:
“伟大贤明的苏丹,我刚刚和此生挚爱的人,尽情纵欲。”
“我们相识于五年之前。他刚来繁华的王都,希望这里能够实现他的一腔抱负。”
“那时他年轻稚嫩,皮肤苍白,裹着考究的大氅,衣领紧合,背脊直挺的站在一群懒散颓然的朝臣里。我一眼就看上了他。”
“如太阳般耀眼的苏丹,您知道的:木秀于林,过刚易折。他因为自己的廉洁率直,遭受背叛,被人排挤,依旧信念坚定,眼神澄澈,试图为这个国家做些什么。”
“他花费了五年,才得到觐见的机会,又花费了五年,终于走到了这里。”
阿尔图亲吻着奈费勒手指,眼睛在金纵欲的光亮中,闪闪发亮。
“陛下,我与他克服万难,心意相通,品尝了这世间绝无仅有的禁忌果实,请允许我折断这张金品质的纵欲卡。”
奈费勒的回答,带着冗长的尾音。
“我允许你。”
金纵欲在他们两人交握的手中,清脆折断。
仿佛共同完成了隐秘的誓言,此生再不会分离。
阿尔图揽他入怀,一句话没说,享受着温存的余韵,却精力旺盛得吵闹。
【金纵欲就是不一样啊,跟以前和奈费勒折银纵欲,喝了欢愉之馆的酒,完全不一样。】
【他好主动,又好放浪。】
【可惜金纵欲都折了,我才琢磨出滋味。】
【早知道拿神秘援助复制个十七八张,留着助兴!】
奈费勒已经没有脾气,去纠正阿尔图的谬论了。
他的主动和……
嗯,反正跟金纵欲没有任何关系。
只是他想,只是他爱。
仅此而已。
他这样的状态,实在不适合做一位苏丹。
想必臣民也不愿意让他这样奄奄一息,懒散躺在软垫里的家伙,做新的君主。
“阿尔图,玩够了?”
奈费勒十分肯定,阿尔图执意要他成为苏丹,无非就是想做这件事。
纵欲、折卡。
享受着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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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带来的乐趣,又不必承担游戏造成的恶果。
现在,阿尔图想做的结束了,奈费勒想做的还没有。
奈费勒说:“我们私下的玩笑,并不影响我们最后对外宣布的结果。”
“我想,在告知民众和贵族之前,随时都可以纠正这个错误。”
“什么错误?”
阿尔图躺在床上,笑着问他,“难道你觉得你成为苏丹,是一个错误?”
“哈。”
阿尔图笑着亲吻他的脖颈,惹得奈费勒抬手推拒。
“我在跟你说正事!”奈费勒又要骂他了。
阿尔图收敛轻浮的态度,拥抱他,温柔说道:
“你向我坦白了你的噩梦,我也有一个噩梦,想要向你坦白。”
“那是最令我害怕的一个噩梦,我们没有成功的革命,我们只打算结束苏丹的暴政。”
“没有钱、没有人,我们每一步都走得艰难,好不容易处刑了旧王,真的像你期望的那样——我做了苏丹,而你是我忠诚的齐维尔。”
明明极为美好,权势滔天的梦,在他的讲述里,变得可怕。
“可惜,我这位苏丹,只在王位上活了77天。”
“当时在梦里,我都死了竟然还在想:算了吧,如果再来一次,我会带着所有人逃往中国,将一切纷扰都抛之脑后——”
“再见吧狗苏丹!鬼才陪你玩这个游戏!”
“偏偏有一个人的生死,在我的噩梦里,反复上演,让我不得不在意。”
阿尔图摩挲着奈费勒的手指,轻轻触碰他常年伏案,指关节压出来的老茧。
“奈费勒,那是关于你的生死。”
阿尔图声音温柔,却在说悲伤的故事。
他说:“你终于做了我的齐维尔,变成了举世无双的忠臣,代价是死于火刑,断气前都在大声呼唤着我的名字。”
他说:“你也曾在我遇刺死后,带着我的朋友和军队,蛰伏休养,只为了给我复仇。等你再度回到了青金石宫殿,却在空置的黄金王座,摆上了我的王冠,仍旧将我视作苏丹。为了一个死人,穷尽一生,履行着齐维尔的职责。”
“真奇怪啊,奈费勒。”
阿尔图笑着与他说梦,语气哀戚得如同亲眼所见。
“你明明有着君王的气度和能力,却只想做我的齐维尔。你是有什么忠臣的怪癖,还是神明在你灵魂里刻了印记?”
“还是说……”
阿尔图戏谑的俯身,将奈费勒禁锢于软榻,故意暗示。
“你对我情根深种,只愿在我之下?”
“阿尔图!”
奈费勒推开这个混蛋,明明在谈正事,手指又开始四处燃情。
阿尔图紧紧抱住他,笑得胸腔震颤。
“我不要那样的结局,我要创造属于我们的结局。”
“现在就很好,你是苏丹,而我会解决掉所有妄图刺杀你的人,永远保护你。”
阿尔图丝毫没有对权势的渴望,只有一片真心。
“我再也不会活在噩梦里,发现自己错过了密会,错过了救你,错过了和你一起拉开短弓射杀旧王的机会。”
他说得如此认真,绝无虚假。
连胸腔中跳跃的心脏,都与语言同调。
“奈费勒,我身体里有一头疯狂的野兽,嗜血、残忍,坐上黄金王座只会成为下一个权力的牺牲品。”
“你不会希望我变成那样,所以我命令你做我的君王、我的主人,让我保持理性。”
阿尔图亲吻他的手背,臣服的视线一路欣赏痕迹深烙的臂膀、脖颈。
最终他与奈费勒对视,烫如烈日,毫不掩盖虔诚的爱意。
“我会一直看着你,直到你成为这个国家最贤明的苏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