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诗,包括上一首诗,笔触都是简洁生动,朗朗上口,让人深陷其中,回味无穷!没想到仅一个徐氏族学,就有着这样的天才神童。北派文人后继有人啊。”
吴家父子吴墨思感叹道。
吴炎眼睛亮得可怕,他走到叶明面前,认真行礼,
“你,很强,现在我虽有不及,但我必将追上你,超过你,下一次,期待在金銮殿上再比个高低!”
金銮殿,那就是最后的殿试。这吴炎果然很是自傲,认定自己能过童试、乡试甚至会试,也认定叶明也能,他期待的是十余年后,两人争夺那状元之位!
叶明看着面前略显瘦弱的少年,没想到对方如此狂傲,不过他喜欢!
“好!”他认真回了个礼,面前这少年也是个十足的天才,自己是仗着多一世的经历,而这吴炎是真的才十岁,却能做出那样好的诗句了。
他叶明认了这个对手!
虽然他从不认为这吴炎能赢他。
这文斗第一局,没想到就把气氛推到了高潮。
有些围观的学生正在抓紧时间誊写今天出现的诗歌,特别是叶明那两首被山长、夫子都赞不绝口的诗。
山长、夫子们也在回味。
赵景明听完叶明的诗,就知道自己完了,自己彻底完了。
他抖着身子,杵在原位,等待着嘲笑与处罚,等了很久,却都没等来,一抬头,才发现,没有人管他。
所有人都在热烈讨论叶明和吴炎的诗,在赞叹天才,在欢呼这场比赛的胜利。
夫子们或在为学生们解析叶明诗歌的精妙之处,或走到叶明旁边,问东问西。
那叶明脸上挂着的是他讨厌的腼腆笑容。
所有人都在说话、在看、在动,却没有一人理他。
赵景明嘴角抽动,他感觉到一股冰冷的绝望,比别人骂他、嘲笑他都要难受,这是一种被所有人遗忘,被所有人放弃的感觉。
徐小少爷和沈小公子得到叶明大获全胜的消息,第一时间就朝着叶明跑过去,就想把他抛到天上庆祝庆祝。
却发现叶明已经被夫子们围住了,他俩根本挤不进去。
“要不等夫子散开,我们再去?”
徐小少爷听到沈小公子的话,小胖手指了指边上蠢蠢欲动的女院学子,
“你确定夫子散开,能轮到我们?”
沈小公子看到旁边“娇弱的女子们”不由抖了一下,
“算了算了,那我们干什么?明哥儿赢了,还写的如此佳作,我们就这么干等着?”
徐小少爷拿出一张纸,上面赫然写着刚刚叶明现场创作的两首诗,
“自然是让晋南城其他书院,还有其他人都知道这两首诗,明哥儿晋南城第一神童的名头就靠我们去做实了!”
沈小公子重重点头,“走!去找最近得月楼的说书先生,这次比赛如此精彩,我想说书先生不要钱都会替我们说的。”
叶明可不知道两个少爷竟然用他宣传《哪吒》的方式渠道,来宣传这次比赛,宣传他的诗和他的人!
他又被围住了,只是这次围住的不是香香软软的师姐师妹们,而是留着胡须硬邦邦的夫子们。
“叶明啊,听闻你启蒙不久,已经读了哪些书了?”
“叶同学,你是如何做出这两首诗的?诗歌固然重要,八股经书也重要,这方面老夫很是擅长,不知你是否想去松山.....”
“叶明小子,别听这姓纪的说,这八股经书老夫更擅长,你安心留在这里,我可以亲自教你。”
“哼,安心留在你这?我可是听说叶明在这仅是一个旁听生,去了我松山,直接就是正式学员,我们去年可是出了探花的......”
“你们只是出了探花,状元可是我们南派的,叶明小子,不如和我去江南,我觉得......“
王夫子听着眉头就是狠狠一皱,好呀,这些人愧为读书人,抢人都不要脸面了,
“叶明是我的学生,你们可是要点脸面。”
王夫子吹着胡子正要去比划比划,突然感觉自己被人拉了拉,然后就看到一个穿着徐家奴仆装的男子笑着喊自己。
“可是王仁新王夫子?”
王夫子现在可没有功夫理外人,你说这叶明表现这么好干什么,引得这些老狐狸闻到肉味一般扑过来。
他正想打发走这仆从,就听到对方说,
“我是徐大老爷的派来的,老爷有要紧东西唤我亲自交给你。”
听到是徐大老爷的要紧东西,王夫子只能退了出来,看了一眼被围的水泄不通的叶明,赶紧拉着对方走到一边,
“说吧,什么东西。我这还有事呢。”
仆从赶紧从怀里拿出东西交给王夫子。
“大老爷是受到老太爷嘱托送一书童的身契给夫子,里面还有大老爷写好的盖章的白契,夫子只需去衙门就能直接办理好。”
王夫子有些没反应过来,
“书童?身契?”
仆从见王夫子没明白,赶紧补充说道,
“我们老太爷听闻夫子喜欢一书童,想着夫子身旁也无人伺候,就直接送了这书童与夫子,让夫子在书院也能呆的更舒服。”
王夫子边听边打开布包,里面正是一份身契和白契。
“叶明?!”
王夫子看到身契上的名字,整个人都愣住了。
“敬之竟把叶明送与我了?!”
仆从看到王夫子惊喜的模样,虽不知道就一个书童竟然如此高兴,不过自己也好去回复,
“老爷,老太爷知道夫子如此喜欢,相信也甚是喜悦。”
“喜欢喜欢,你且回去代我感谢,并说仁新定上门道谢。”
而并不知道自己将什么宝贝送出去的徐老太爷此时正被堵在河道,因为天气,这水道被封。
过了几天,徐家老太爷徐崇德,字敬之,看着即将到的晋南城港口,心情有些焦急。
这次去白鹿洞书院交流,不想见证了那里出了一个神童,9岁做的诗就让他惊讶,而想着自己的孙儿,已经过了10岁,却只知道玩蛐蛐斗鸡的。
而自家族学中,这启蒙班与进学班,竟无人能与此子相比。
后继无人可如何是好?!
听说南派吴家学子就要进了晋南城,他赶紧处理完最后的事情,坐上了客船。
虽然自己堂兄徐长庚主管族学之事,但是这关系到徐家的下一代,他也尽量想要在场才行。
结果路上遇到风雨,硬生生晚了几日。
一下船,他就让迎接的管家先带着行李等回家报平安。
“你先回府报平安,我要先去一趟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