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平西秦良玉动作不可谓不快!眨眼间二人已然换了位置。
杜工部惊魂未定,身后侍卫立即上前护住杜工部。
此人漏夜放冷箭,实难察觉。
杜工部惊怒:“刚出京城便有劫杀,怎么了得?!”
公主皱眉,多说无益,我在明敌在暗,唯有脱战可保全众人。“杜大人,勿要纠缠,速速离去。”
话音未落,又有一箭射来!
这一箭就像是信号,接下来数只箭羽纷至沓来,几乎应接不暇!
“快走!”
公主驾马间不容发一把拽过杜大人缰绳飞速狂奔!
马匹高声嘶鸣,身后顾平西与秦良玉长枪挥舞,飞快挑开箭矢,另有杜大人带的几名侍卫共同迎敌,且战且退,觑视箭矢空隙,极速退去。
官道两旁皆是密林,极适合藏人,公主等人虽然退的迅速,可敌人追踪速度依旧不慢。
杜工部身后冷箭频发,他此次出门带的护卫个个好手,大约是从御林军中点的将,将他护得滴水不漏,可如此纠缠像附骨之蛆,防不胜防。
杜工部下属边战边道:“大人,我等前去捉拿此贼。”
顾平西也叫这些人纠缠得不耐烦,长枪再度挑飞一只冷箭时,怒而凶狠道:“殿下,我去去便回!”
公主殿下点头:“小心!”
杜工部也松了口,护卫顿时与小顾将军一同冲进林中!
秦良玉与剩下的护卫护着杜工部与公主顺着官道先走。李墨夹在人群中,关键时刻极其稳妥,绝不给他们添麻烦,叫往东绝不往西。
月辉撒下,林中人影憧憧,顾平西的红缨枪在月光下寒芒频闪,惊呼之声不绝于耳,刀剑碰撞的碎芒点点泄出。
鲜血激射,顾平西洞穿凶手,带出血点落入林中树叶之上。
公主等人没跑多远,仅在远处紧紧盯着林中争斗,杜工部心下暗惊:小顾将军凶悍如斯,颇有乃父之风。
正在此时,忽有一箭再次袭来!眨眼间便至身前,公主瞳孔皱缩,几乎来不及将杜工部推开,眼看着杜工部就要血溅当场!
“杜大人小心!”
护卫再想驰援已然来不及,难道杜工部这便要出师未捷身先死?
一杆长枪陡然划过,抡出一抹巨大圆弧!生生撞飞了这必杀一击!
紧接着秦良玉跳马落地,长枪点地借力抽回,枪头震颤不止。
杜工部惊退几步,这才发觉秦良玉竟然武艺如此高强,与小顾将军不遑多让。
护卫将杜大人团团围住,各守一方,以防不测。
林中厮杀渐至尾声,这边冷箭越发急促,连环箭矢几乎没有停歇之时,护卫们心已经提到嗓子眼,生怕流箭伤了杜大人。
秦良玉脚下横踢,长枪陡然调转姿态,枪花频出,圆棍挥舞,挥动时如蛟龙腾空,银蛇狂舞,所有冷箭竟叫她挡住七八。
秦良玉背对众人,势沉如山,护在众人身前半步不退。
在月光下,杜工部恍惚见到曾经的镇国将军秦大人风采。
秦家后继有人。杜工部扶了抚胡须,心头大定!
林中最后一声惨叫恍如绝响,顾平西纵身一跃而出,看见秦良玉抵挡冷箭,立即巡着箭矢飞出的方向,提枪便上。
林中冷箭陡然停止。
“快逃!”
话音未落,戛然而止!
待顾平西再出来时,红缨枪枪头朝下正滴着血。他身上溅了星星点点血迹,提着枪奔来,在公主身前停下:“殿下,幸不辱命。”
秦良玉收了枪势,沉静站在公主身侧。
公主此时方回头看杜工部。
“杜大人,可有受伤?”
杜工部摇摇头,拨开身前侍卫,眼中不掩震惊之色道:“殿下,小顾将军与秦姑娘实乃战将也!”
说着杜工部朝二人伸出大拇指,赞赏之色溢于言表。
公主没有谦虚,笑了笑,转移话题道:“大人,咱们尽快上路吧。”
谁知杜大人抬手止住:“稍歇片刻。”
林中钻出杜大人的下属——夏继承。
夏大人匆匆过来,向杜大人汇报道:“大人,林中杀手十六人,无一活口。所有杀手身上没有任何标记,除了弓箭,连夜行衣也是成衣铺子样式,找不出线索。”
“哦?”杜大人惊讶,沉吟道:“这群人有备而来。”
言罢他转身在地上捡起一枚箭矢,箭尾让秦良玉敲断,箭尖锋利,但做工粗糙。
“这不是敕造箭羽。”夏大人掸眼瞧去,便知此箭非朝廷敕造。
公主疑惑:“夏大人如何得知?”
夏大人见公主发问,杜大人没有拦着,便向公主解释道:“殿下有所不知,朝中敕造箭羽,有形制要求,凡箭尖三菱扭曲者不过关,箭身不直不过关,箭尾羽翼杂乱不过关。此箭虽锋利,可处处不能通过兵部验收,因此绝非朝中敕造。”
杜大人收起一枚箭矢,转头看向自己的护卫,众人并无损伤,只有零星人员衣衫划破,或有血迹。
此时已临近下半夜,快五更天,杜大人道:“各自收拾,天亮之前赶到下一处城镇修整。”
“是!”
众人牵马上路,不再耽搁。
路上夏大人与杜大人私下交流了几句,公主等人在一旁隐约听见。
“杜大人,我等秘密出京,此时消息却满城皆知,定是有人走漏了风声。”夏继承低声道。
杜大人颔首:“京中势力错综复杂,本也没想瞒多久。一路上要提高警惕,切勿让贼人趁虚而入。”
“是!”
朝廷钦差看似是个美差,实则是个热碳。举凡需要钦差奉旨出行的差事,除了巡边、巡城,便是查案,而且往往是大案,光鲜背后有着极大的危险性。
钦差确实有先斩后奏之权,但如果证据不够确凿,回京之后等待钦差的就是御史台和敌对势力攻讦。
黎民百姓除了农耕便是水利,哪一个出问题都不可能是小事。
如今西京灾情严重,极有可能与水利有关,杜大人刚出京都便遭人伏击,这一路只怕不会太平。
西京已经被洪水泡了,杜大人的中转地只能设在泸川,先到泸川,再往一线,京都到泸川,如果路上不耽搁,骑马大约十几日便到。水运停了,否则走水路更快。
公主腑在马背上,心思起伏不定,杜大人刚出京便遇险,可想而知舅舅这一路是多么凶险。王家姐妹不仅顺利回京,甚至带走了三百石粮,足见筹谋多时。
思及此处,公主便心焦如焚,母后案前那句:王文钦已死尚历历在目,公主忍不住再次提速,几乎与杜大人并行。
天擦亮时,一行人终于赶到安城。
安城乃是京都门户,形似峡口,易守难攻。安城城门便建在两山夹道之处。
虽说是两山夹道,实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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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广无比,有河流从前穿过,风物有别于京城。
众人下马,风尘仆仆来到城门处。
看门守将见这群人各个劲装,兼有二十余人,不由警惕,守将握紧刀剑高声喝道:“尔等从何处来?意欲何往?”
杜大人四周看了看,扬起谦卑笑意上前道:“将军莫急,我等乃京中大户人家的家仆,闻西京受灾,特地前往接应家中亲眷,还请将军通融则个。”
守将并不好打发,依旧斥道:“少套近乎,可有凭证?”
“有!”杜大人当即伸手找夏继承拿出文书递给守将,“此乃家主手书,上有印鉴,将军一看便知。”
守将狐疑,接过文书打开仔细瞧了瞧。
其实守将瞧不出什么明堂,京中大户人家多如牛毛,他哪里识得什么印鉴?不过走个形势罢了。
守将装作仔细观看手书,再上下打量众人,发觉所有人不论男女均令行禁止,显然是受过大家教养的世仆,规矩森严,此人说法恐怕不假,但为了保险起见,此文书当交由上官核验。
守将态度稍稍好转,仍然道:“你们在此等候,我去去便回。”
杜大人笑着应声,便在城门处等着。正好借此时机打量打量安城守卫如何。
李默悄悄扯了扯公主衣袖,公主回头看他。
李默指了指城门外一处拐角,公主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只见安城外山林中似有人头攒动。
公主心下一凛,这些人来得好快,这么快便追上来了。
公主装作随意活动身体,随便转了转身形,极快在杜大人耳旁提醒道:“大人小心。”
看样子这些人是不想让杜大人成功抵达西京,人手安排如此密集,只怕有一场恶战在等着众人。
杜大人收到公主提醒,立即谨慎观察四周,很快便发现了林中人员异常。
眼下众人有两个选择,要么在安城中躲避,城中有常驻巡防,只要在城中,这些人不敢放肆;要么趁着天光赶路,天亮总比天黑好对付。
顾平西与秦良玉的枪都收在背后,用布裹着,见到敌袭,自然而然想放出枪械,然而被李默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两人,动唇低声飞快在二人耳边道:“安城地界,不可动武。”
顾平西与秦良玉对视一眼,两位不得不收回背在身后的手。
杜大人的侍卫暗自警惕,却都不约而同没有动作。
杜大人依旧一脸笑意在等待守将回转,似乎浑然不将危机放在心上。周边还有其他守将在看守城门,核查其他人员路过情形。
那名守将很快便回转,将文书递给杜大人,态度已经好了不少,略带歉意道:“卑下有眼不识泰山,大人请。”
“呵呵好说,好说。”杜大人交了众人过路银子,施施然进了安城。
众人混杂于市,杜大人低声吩咐道:“各自采买,半个时辰后在前面那家客栈汇合。吃过饭便上路,不得耽搁。”
众人互相看了一眼,杜大人这是要与敌人硬刚到底了。
当即四散开来,分头行动。
唯有公主不解:“大人,明知城外有伏兵,何必急着赶路?侍卫们人困马乏,难免疏漏。”
杜大人带着公主走在安城大街,闻言笑了笑道:“殿下,西京水患迫在眉睫,咱们今日可以不出安城,难道明日也不出?后日也不出?兵法有言: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士气非常重要,咱们必须闯出去,且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