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麻烦自己找上来的。”——郝璃《狐言狐语》
老槐妖欣喜的声音响起:“翠娃!快向狐仙友道谢!”
翠娃表情微怔,看看自己,又看看郝璃,忽然瘪了下嘴:“不是我要的!”
语毕化作一股青烟不知所踪了。
“这孩子......哎!仙友可千万不要同她一般见识!”
狐仙心里痛啊,但面上却很是大度地说:“不要紧!”
“仙友慈心,只可惜那孩子的心已经充满了仇恨,如今......我亦不知当年的恻隐该是不该......”
在这世上妖想要活得安稳,便要隐藏了身份,不介入人间纷争,少引起仙神的注意。
老槐妖一直是这样做的,但七年相处形同祖孙,她有心劝劝翠娃却苦于没有机会。
“以怨持心定会遭祸,若是仙友能有办法......”
赤狐嘴角勾起一个弯:“在下确有想法,只怕与您的思路相背。”
老槐妖表情错愕:“难道......不可!万万不可啊!他一家是人间的官爵,朝廷与仙神不会袖手旁观的!”
素银的长命锁隐入赤色的长毛。
“仙神亦当尊天道,这天底下的道理就没有被打不让还手的!长命锁我先替她收着,想要回去便让她去南麓狐狸洞找我!”
赤影如一团烈火跃动着远去了,若是仔细观察便能看到其身后跟随的小小毛团,虽然跑得有些跌跌撞撞,却不曾有半分掉队。
“我们也路过了那棵大槐树!”
胡梦懊恼地敲头,她怎么没看出来呢!
“所以才要好好学习呀!这周的作业写完了么?”
“还没到周末呢!”
胡梦瞪大了眼睛,作业不是下周才交吗,这刚周五就催收了?
郝璃装作吃惊的样子:“青凤和胡孝昨天就写完了,难道......”
黄毛团转头去看两个同学,却发现两只玄狐浑身一抖,一只抬头望天,一只低头看地,谁也不敢与她对视。
学生们的事情就让学生自己去解决吧,狐狸老师悄悄溜走了。
回到房间里先检查了下观音甘露。
原本就只装了半瓶,现在更是只剩下浅浅一个底,约么有三四滴的样子。
让你爪快!
赤狐将脑袋埋在被子里emo了一会儿。
俶尔掀开被子,耳朵支棱起来。
用都用了,还留着恶人岂不是浪费了她的甘露!
而且若郝璃所料不错,不必她特意去寻,麻烦便要自己找上门来。
莫家,书房。
屋内的光线极暗,所有的帘子都被拉上了,只点着两盏小小的油灯。
上好的黄花梨太师椅被挤得吱呀作响,莫员外坐在椅子上,莫三郎跪在地下。
“试过了?”
“试......是......”
莫三郎一脸呆滞,脸色在暗淡的光线下恍若死人一般惨白。
刚才还是个大活人,转瞬就变成了一具焦黑的尸体,烈焰中的惨嚎至今还在他耳边环绕,手臂处的烙印似乎已经开始作痛。
“爹!我不想死啊爹!”
莫三郎抱住莫员外的腿,莫员外亦是浑身僵硬,本以为只是吓唬人的法门,没成想竟然真会发作!
“瞎嚎什么!还嫌自己死的不够快!”
莫员外狠踹了莫三郎一脚,眸中闪过狠戾之色:“想拿捏我莫家,没那么容易!”
莫三郎也顾不得疼了,膝行过去仰着头问:“爹!您有法子?”
莫员外并不想走这个路子,实因代价让他太肉痛,但现在要是不求助那人,只怕性命都要保不住了。
“我写一封信,你亲手送到江城去。记住!千万不能有任何失礼的地方,把你的脾气全给我收起来!”
事关小命,莫三郎怎还敢有脾气,恨不得长了翅膀立时飞到江城去。
莫员外不放心,点了大管家跟着他一起。
一路上快马加鞭跑了十天累死了两匹马,要不是有管家护卫随行,差点给莫三郎也累死在半路。
好不容易来到江城,提起的一口气泻去大半,竟有些故态复萌。
“去城里最好的妓馆给我叫俩姑娘来!”
莫三郎躺在客栈的床上,光着两条腿,有个郎中正给他上药。
此言一出,郎中手停了,愣在那不知该不该走。
“别停啊!小爷的腿还疼着呢!”
“药敷好了,只是......”
“别只是了!你这庸医行不行!敷了药怎么还疼啊!”
管家两边劝,终于把郎中送出去了。
奉上的诊金比说好的多两成,郎中却摆手不收。
“两条腿磨成那样还敢狎妓,可不敢收你家的钱,没得化脓了讹上我!”
骂了几声秽气便走了。
里边的少爷还在嚷着叫妓女来,老管家好说歹说才安抚了。
歇了一天勉强能下地了,便递了帖子到那人府上。
上午递的帖子,下午就有回复,约在城中的一家有名的酒楼。
前去赴约前老管家千叮咛万嘱咐,莫三郎不耐地应了。
等见到人,却不是他所想的高不可攀,而是个言笑晏晏的中年人。
“哎呀!早听闻莫员外的三子英武不凡,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贤侄快坐!”
中年人亲自替莫三郎拉开椅子,又替他倒酒,行止皆令人如沐春风。
莫三郎本做好了装孙子的准备,没想到被人这样热情招待,几杯酒下去便晕晕乎乎地将所求之事全秃噜出来了。
“这等小事还值得贤侄亲自来一趟,寄封书信足矣!”
“世叔,您是不知道那狐、仙家的厉害啊!”
“什么仙家,不过是只骚狐狸!真正的仙家你都没见过!”
“世叔是说......”
莫三郎惊疑不定地看着中年人,他已经知道中年人叫赵东楼,这个名字他之前就听说过,是个大商人,不在固定的地方经商,只做些南来北往的买卖,却非常有钱。
赵东楼拿酒盅轻轻磕了下桌面。
一直站在房间角落当透明人的管家走上前,恭恭敬敬地说:“老爷已经按照规矩准备好了东西,只待事情解决就给东家送来。”
然而赵东楼似乎对这个回答不满意,语气亦不像对莫三郎那样和煦。
“平常的事便罢了,这涉及道儿上的事必然要请那位出手,以往的规矩可不像样啊!”
管家为难道:“赵爷......”
“诶!甭管我叫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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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一跑腿的,有本事找那位爷讨价还价去!要不我给您支个招,您直接去寻那狐妖,给她准备三五十个俊秀的小生,没准人心情一好就把咒解了!哈哈哈哈哈哈......”
这笑话莫三郎笑不出来,他这时才想起自己的命还攥在别人手里,这一想起来,惧意也跟着增长,原来不是不怕了,而是逃避心理的自我蒙蔽。
“世叔!”
莫三郎叫了一声,赵东楼不语。
“管家!有什么条件不比命重要!耽误了事情你担当得起吗!”
转脸给赵东楼倒酒,表情谄媚至极:“什么条件我都应了,世叔可千万要帮帮侄儿啊!”
赵东楼这才露出笑脸,泰然自若地接了酒盅:“好说!好说!”
莫三郎没看到管家愁苦的脸色,便是看到了也装作没看到。
饭后莫三郎还要请赵东楼去城里最好的妓馆耍一耍。
“侄儿好风月?”
“难道叔叔不好?”
“摆在明面上的都是俗物,真正的好货外头人是见不着的。”
莫三郎立时眼睛亮了,这些天为了赶路都是素着,实在把他憋坏了:“请叔叔指教!”
赵东楼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我有绝色仙,不比那狐妖差,今儿喝酒尽兴便破例介绍给侄儿。”
于是随他来到一个地方,从外面看去只是寻常的居民区,装潢雅致好似书香门第。
敲门过后出来个丫头,本来要引赵东楼进去,看到他身后跟着的莫三郎时却又顿了一顿。
“这是我世交的儿子,官家子弟,还不快快叫人招待!”
丫头这才应了,殷勤地开门请进。
“长得一般啊......”
莫三郎小声嘀咕了一句,不妨被赵东楼听见了。
他也不恼,只说道:“贤侄待会儿可莫要出丑才好。”
穿过庭院来到茶室前,有丫头将帘门卷上。
千娇百媚不外如是,一笑满园春色,再笑倾城倾国。
容貌与那狐妖说不上谁高谁低,只一样媚态就胜过许多,一个眼神过去便让人魂都飞了!
莫三郎嘴巴张得老大,隐隐可见口水的痕迹。
赵东楼却好似看惯了似的,吩咐了一句:“妮子,好好招待莫少爷,今天的花销都记在我账上。”
女子柔顺地应了一声,并不直接贴上去,只是引莫三郎到里面坐。
莫三郎一双眼睛完全黏在女子身上,她说什么他便做什么,已然飘飘然不知所谓了!
等二人消失在楼梯口,赵东楼拉开旁侧的小门进去。
里面坐着一位半老的徐娘,粗看下容颜还是美的,只是涂了厚厚的妆,一动起来更是显露出几分刻薄相。
老鸨对赵东楼并不客气:“不会又是你的哪个穷同乡吧?”
赵东楼陪笑道:“当然不是,这是并州莫员外家的三公子。”
“五品小官......”
“您可不要小瞧他家,莫员外家资颇丰,往日也是有些生意往来的,这回来是有大生意上门。”
老鸨这才笑了,又取笑道:“难怪你舍得让妮子陪他!”
“妮子心里有数,不会真让那崽子沾着便宜的。”
前半句安稳,后半句却有些咬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