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鹤哭丧着脸,他此次前来是带有目的性的。
自从跟张建花分开以后,他接受了一段思想教育,但并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问题。
为何突然拜访张家,完全是因为听说张建军升职,外加张建莹两口子要考大学。
若是考中了,他跟张建花在一起,自然能沾光。
即便不中,以他们家的条件也饿不死,只要他放低姿态,一定能博得张建花的原谅。
“建花,你瞧瞧你,怎么也不得让人把话说完呀。
我知道你以前受委屈了,这不是来跟你道歉了么?
再怎么说,咱们也是有感情基础的,况且出一家进一家那么容易呢?
你总归是嫁出去过的人,你妈就算嘴上不说,心里也不得劲呀!
哪有闺女这岁数的,还赖在娘家不走的。”
张建花越听越不爽。
这还没咋地呢,就开始挑拨她们母女间的关系。
她反手将墙根处的扫帚拿了起来,朝着黄鹤的脸上甩了过去。
“滚!少在这里阴阳怪气!
我就算当一辈子老姑娘,也轮不到你管。
呵,又想拿嘴巴哄我开心,然后回你们黄家当牛做马?
呸,你怕是还没睡醒,说得都是梦话!”
她冲着张建业使了个眼色,嘱咐道,“小六,这种人根本不用惯着,越惯越混蛋!
要是他再敢往前上一步,咱们俩就一起揍他,看他还敢不敢来了!”
张建业之所以没有吱声,完全是想看看五姐的反应,瞧见她对黄鹤没有一丝怜悯,赶忙点头应和。
“放心吧,铁锹可就摆在那呢。
但凡他往前迈一步,我就打断他的腿。
看看是我的锹硬,还是他的骨头硬。”
姐弟俩一唱一和,硬生生的把黄鹤给吓唬住了。
他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脸色甭提有多难看。
“建花,我知道你还怪我,但你也得想想咱们在一起好的时候呀。
我是真心悔过,往后只对你一个人好,绝对不会再跟其他女人来往了。
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算我求求你了。”
张建花胃里一阵翻滚,差点把早上吃过的饭吐出来,冲着他摆了摆手。
“光是想起你跟那女的在一起的样子,我都觉得恶心。
你还有什么脸跑这里求原谅?
你一个老爷们说出这种话,不觉得无耻下贱吗?真是污染了我的耳朵!
小六,关门。”
“好勒~”张建业答应着,随即得意洋洋的望着黄鹤,不由得抿嘴笑了,“之前我五姐被你骗,那是他没看清你的真面目,还想故技重施?
就你们黄家人的脑子够转吗?还跟小爷我来这一套,回去再练几年吧!”
咣当一声,大门关上了。
黄鹤不死心,他站在冷风中冻得瑟瑟发抖,却还是念叨着。
“建花,以前我们俩多好呀。
你不是说过吗?不管你爸妈是否同意,都要跟我在一起。
这才过去多久呀,你怎么说变就变。”
可无论他怎么使苦肉计,张建花都没有开门。
约莫过了半小时,黄鹤身子有些发麻,实在是站不住了,只得一点点朝着家里的方向挪动。
直至他回到家里,黄莺瞧见他时赶忙跑了出来,还冲着里面喊道,“妈!妈!我哥回来了。
哥,你什么情况?是被张建花撵出来了吗?
那东西呢?东西也没拿回来?”
说话间,黄鹤妈将儿子拽到了屋里,接连问着。
“拿去的酒呢。”
黄鹤拍了拍身上的雪,心情有些低落。
“被张建花给丢了。
她跟张建业合伙把我撵了出来,根本不打算与我和好。
妈,你说的这个法子也不管用呀,还害得我丢了面子。”
闻言,黄鹤妈沉思片刻,脸上的表情逐渐发生变化。
“我今儿出去买菜的时候,听人们议论,说张建花和张建业姐弟俩趁着恢复高考这段期间,卖了不少复习资料,赚得盆满钵满。
当初要不是被她逮个正着,张建花赚得钱,可都是咱们家的。
我一想这心里都在流血,那得多少钱呀,够我们攒多久的了!”
黄鹤啊了一声,眼神里满是困惑,反问着,“真的吗?那之前你怎么没告诉我呢。”
黄鹤妈面露焦虑,握着双手在屋里走来走去。
“我这不也是才听说的吗?如果打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事儿更得好好琢磨琢磨。”
思忖间,黄鹤妈的脑海里冒出一个想法。
“儿呀,你也不用气馁。
你想想方圆十里,谁不知道张建花离婚了,这好人家的儿子,也看不上她,对不对?
只要你能舍出脸面,在他们家门口蹲点,一瞧见张建花,你就贴过去。
这日子久了,即便张建花不同意,但街坊四邻得怎么想,还不得觉得你们死灰复燃?”
黄莺站在一旁,心疼的望着自家哥哥,心里有些不确定。
“妈,你这法子虽然可以,可有危险呀。
且不说张建花虎超超的,她那几个哥哥弟弟也没一个好惹的。
真要是较起劲的话,我哥哪是人家的对手呀,万一被打伤了、打残了,那怎么办?
你总不能因为那么点,就毁了我哥后半生吧?”
她的话还没讲完,就被黄鹤给制止了。
“妹妹,你少说几句!
咱妈说的没错,我一没特长,二没本事,又没有正经工作,还不是得指望女人吗?
与其寻找下一个目标,莫不如把所有心思都放在张建花身上。
张建业的脑袋你们还不清楚吗?他才不会做赔本的买卖!”
说到激动之处,他黯淡的双眸亮了起来。
“妈,我肚子饿了,你去给我弄点吃的。
就按照你刚刚说的,我天天出现在张建花面前,不信她会铁石心肠!”
打定主意,黄鹤心情大好,还多吃了两个窝头。
等他的身体彻底缓过来,没那么冷了,又急匆匆的离开家。
黄莺看着他的背影,嘴里还喊着,“哥,你小心点,情况不妙就往家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