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娘子,还请留步,我家大人有请。”
顾若芙看了戏,见各人都散开了便准备回去,可偏偏被人叫住了。
她再朝郡守府门前望去时,便只见到两位文臣,黛程阳显然已经先一步离开了。
顾若芙缓步走出马车,朝来人轻轻点头示意:“烦请带路。”
涵塞城外,肖鹤渊一行人躲过了第二批前来堵截他的北蛮人,在漫天黄沙的遮掩下再次摸回了西门外的枯树林中。
盯梢的两人瞧着城门外那些个探头探脑的身影,又回首望了一眼自家主子,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肖鹤渊眸色沉沉的坐在一旁的枯枝上,身上的衣物早已变得破败,但好在身上的那件斗篷遮掩着,倒也看不出有多少的不妥之处。
他抬眼瞧了一眼城门的位置,眼神之中皆是阴翳的厉色,而本还欲言又止的两人见状立即识趣的撇开了眼,继续转身盯梢。
倒也不怪他俩认怂,实在是他家主子最近的心情实在是太过阴晴不定了,狠厉的手段更是层出不穷。
自打他们几人跟着肖鹤渊出城以来,手里的剑就没干净过,而他自己更是跟杀红了眼一样,瞄准那支冒充商队的北蛮人一路尾随。
而肖鹤渊就仿佛预演过无数次一样,每一次都可以精准的找到北蛮人的踪迹,并且熟稔的运用地势和环境对他们进行围剿。
直到昨夜他们杀了蹲候已久的北蛮莽将阿塞勒,这次的伏击任务算是彻底完成了。
可偏偏他像是泄愤一般,将阿塞勒的脑袋扔进了北蛮的营地之中,导致他们从昨夜开始便一直被人追击。
肖鹤渊冷着脸,周围的气氛也很压抑,几个人都十分自觉的与他保持距离,生怕被殃及池鱼。
他盯着那些个占据了各处城门前假装吆喝买卖的北蛮人,眼神之中皆是寒意。
寒止从后方的枯树林中擦着剑折返回来,半蹲到肖鹤渊的身边回道:“公子,后方的人已经清理干净了,接下来是否还要寻法子回到城中?”
自打他们得到了顾娘子抵达涵塞城的消息后,他家公子早已坐不住了,一心想要闯回城中,与顾娘子见一面。
只是可惜从昨夜行事之后,他们便一直在被人追捕,追杀好不容易躲开,可在折返到城门口处时,又被那一群盯梢的家伙给缠住了。
肖鹤渊沉默着并没有答话,倒像是在思索些什么。
寒止得不到回应,也不敢再贸然打扰,只好待在一旁稍作休养。
这些天来一直都在不断的奔波打斗,虽然借着肖鹤渊的布局优势,他们此行并没有折损人员,但也耐不住这样日以继夜的追击打斗,而且北蛮人的战力也不弱,即便布局再好,他们也是不可避免的受了伤。
寒止查看了一眼手臂处的刀伤,倒不算多深,但伤口面积太大,也是一时间难以愈合。
他又忍不住瞧了一眼身旁的肖鹤渊,他知道公子身上的伤也并不比他少,可瞧着这人此时的模样倒像是全然不把这些创伤放在心上似的。
在出发之前,寒止对他家公子的认知都只停留在刑讯手段颇为狠辣,处事果决的认知上。可通过这几天的相处,他才逐渐瞧明白,他家公子何止是刑讯手段狠辣,挥刀砍人的时候比他们这些侍卫都利落了许多。
若要是对上那些个言语挑衅的北蛮人,他家公子就更是凶狠的不像话,寒止不止一次的觉得,若是条件允许,只怕得处以凌迟的极刑才能消公子的心头之恨。
几番血腥场面下来,寒止都快要认不出他了。
同时,这些也让寒止十分的不解。
公子明明是在盛京的锦玉繁华之中长大的,怎么会养成这样暴力的杀戮习性,即便是年轻时历经沙场的永安侯,也不会这般无拘。
这简直就是颠覆了他的认知。
而肖鹤渊心里其实也清楚,眼下的这般场景,他想要回去可能并不是很难,可回去之后恐怕更加难以脱身,更别提去见顾若芙了。
他虽然担心顾若芙在这里的情况不妙,但若是此时他出现在城内,出现在她的身边,恐怕只会让她的情况变得更加的糟糕,她一旦因为他而被北蛮人盯上,只会变得更加危险。
肖鹤渊略有不甘的捏紧了拳头,而一旁的寒止大致也猜到了他心中所想,从一旁的同伴手里接过两块干粮,递到了肖鹤渊的手中。
“公子,先吃些东西垫垫肚子吧。”
肖鹤渊接过干粮,干脆利落的就往口中送。他一直在奔波之中,此时早就饿的不行了,只是先前一直没有心思想这些事。
寒止见状倒也不算太过意外,只拧开水袋又朝肖鹤渊递了过去。
他们带的干粮是涵塞城独有的,是名副其实的干粮,干干巴巴的面疙瘩,饶是他们几人吃第一口时都难以下咽,可偏偏他家公子吃的毫无负担,像是习以为常一般。
沉思间,一只训练有素的蓝隼突然闯入寒止的视线,他瞧了一眼肖鹤渊的神情,得到了首肯,立即从怀中掏出一枚小巧的竹哨,对着那只盘旋的蓝隼“呜呜”的吹了起来。
原本还在高空飞翔的鸟儿,像是立即找到了方向一般,直直的朝着几人飞来,随即便落在了寒止的胳膊上。
肖鹤渊瞄了一眼那只蓝隼,漠然的撇眼仰头饮了一口水袋里的水,将口中嚼了许久的干粮咽了下去。
抬手接过寒止递过来的信筒,看着上头的刀痕,他不用瞧也知道是谁寄来的。
肖鹤渊快速的扫了一眼上头的字句,冷哼出声道:“装模作样的狗东西!真把我当成能随他使唤的了。”
寒止虽不知信上所言,但听着肖鹤渊的话倒也不难猜,定然是那位少将军又给他们派发什么新任务了。
寒止问道:“公子,接下来咱们该做什么?”
肖鹤渊捏碎了手里的纸张,冷声道:“去北蛮的部落。”
而顾若芙自打从郡守府中回来后便开始清点货物。
松青看着门前几车的绫罗绸缎和瓷器首饰,自然也知这些东西的价值不凡,不由的问道:“表小姐,咱们是又要动身去哪?”
顾若芙倒也并未想要瞒他,直言道:“去北蛮部族。”
“什么?”松青觉得自己像是听错了,不可置信的再次确认道:“去北蛮腹地?”
“嗯。”顾若芙点点头,将手里的纸张递给松青瞧,继续说道:“北蛮的皇室和郡守府定了一个大单,要以三千匹战马换取单据上的这些物件。”
“但眼下涵塞城中,一下子能拿的出这么多东西的唯有顾氏一家而已。”
听着顾若芙的话松青觉得有些犯难,瞧着顾若芙这一身精简的装束心里隐隐有一丝不好的预感,不由的问道:“表小姐要跟着一起?”
“自然,我身为顾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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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主,此时又身在涵塞城中,北蛮皇室相邀,自然要跟着一起。”
“那怎么能行?!”松青一下子就忍不住了,但忽然又像是意识到什么,立即瞥了一眼四周,压低了声音道:“北蛮太危险了,既然是郡守府与他们交接的,自然也该由他们去对接,表小姐出货就好,何必以身犯险?”
公子离开之前本就千叮咛万嘱咐的,他没能把人留在盛京已经是失职了,若是此时再让她前往北蛮腹地,陷入危险之地,那等公子回来还不得亲手扒了他的皮。
“这真不可行。”松青再次强调,可顾若芙全然不理会他,依旧叮嘱监督工人装货,松青急得不行,连忙朝一旁的江左和荀潇投去求助的目光,又说道:“你们也不劝劝?”
荀潇一脸不耐的白了他一眼,冷哼一声道:“要你说!你以为我们没劝?”
江左也是一脸的无可奈何,“姑娘想做的事我们也没法子改变。”
“这不是胡闹吗?”松青忍不住想要捶手顿足。
可偏偏荀潇见他这副模样突然就冒了火,没好气道:“哼!还不是因为某些人,好好的盛京不待,非要跑到这危险的地方来,还连累我家姑娘巴巴的跟过来。”
“烦人精!”
松青自然知道荀潇意指的是谁,虽然知道这事于他家公子而言是公务,可他心里也清楚,这趟公务恐怕是他家公子亲自求来的。
荀潇的指责倒也不算诬告。
松青沉默的蹲到一旁的石阶上,看着一切都快准备就绪的模样,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愈发的觉得头疼不已。
“荀潇和江左,你们俩留下。”顾若芙说着又看向松青,指着他道:“看着他。”
而在三人听来,这话的意思就是他们三个人她谁也不带,要一个人去北蛮。
“不行!”
“不行!”
“不行!”
三道声音立即异口同声的说到,三人也顾不得这些细节,立即都上前一步,荀潇更是直接上前拉住了顾若芙的胳膊,急忙道:“姑娘要去北蛮我知道拦不住你,但是绝不可能让姑娘一个人去。”
“姑娘要去,那我也要跟着。”
松青也立即接茬道:“正是如此,况且我此番本就带着公子的命令守着表小姐的。”
江左也不赞成,“姑娘,北蛮可不是闹着玩的,你要去当然要带这些身手好的护着。”
顾若芙见这三人的模样,此时倒是格外的一致。
顾若芙知道此时不是耽搁的时候,便也没了往日的好商量模样,沉声道:“我不是在跟你们商量,这是命令。”
“此番北蛮之行也并不是我孤身前往,郡守大人派了都尉跟我一同前去,也有巡防军一路护送,用不着你们。”
“况且这边的商铺才刚刚开业,我们若是都走了,这里我也不放心。”
荀潇还想再说些什么,可却被顾若芙拦下,“不必多说,你负责看好顾氏的生意。”
她又瞧了一眼松青,对着江左叮嘱道:“你负责看住他。”
听着话松青就不乐意了,“表小姐……”
顾若芙立即打断道:“肖鹤渊现在身份特殊,你是他的近侍,先前还露过面,若是此时跟在我身边只会给我带来麻烦。”
三个人皆是一片沉默,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顾若芙跟着郡守府的那一行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