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 71 章 我好像不喜欢一树了…………
绮罗见乔雩溪对苏儿的行为不作反应, 便也往前走了两步,坐在病床的旁边。
“沈默呢?”
刚刚一直在围着楼青台说话,绮罗坐在病床上, 一下子就发现了人群中少了个沈默。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平常沈默都不怎么开口说话,存在感比较低, 他们现在才发现少了人。
“我去他病房看一下。”乔雩溪开口提议道。
轻轻的一句话, 激起千层浪。
乔雩溪竟然舍得放楼一树一个人, 自己去找沈默?
众人神色各异。
难不成乔雩溪腻歪了?怎么可能?谁不知道楼一树的吸引力?
乔雩溪懒得去剖析别人的心理,说完这句话他就离开病房去了一楼前台。
与此同时,病房内的几人氛围越来越微妙, 乔雩溪他们争不过, 但现在这几个人,他们还能争不过吗?
绮罗眼疾手快, 拿起桌上的苹果就开始献殷勤, “一树要不要吃苹果?我给你削。”
说罢,他也不管楼青台有没有同意,找了个水果刀就在床边为楼青台削起了苹果。
好在他们送来的水果都已经清洗过, 不然他抬起屁丨股的下一秒, 这个座位就要迎接下一个屁丨股了。
其他人也有样学样,他们推推囔囔, 一个屋子瞬间变成推销水果的水果铺似的。
绮罗只觉得自己身后有一百个人在推他, 他手上那一块苹果还没喂上去呢, 就被后背的人推得一趔趄,他摔在了楼青台的身上。
痛,很痛。
绮罗的脸颊撞到了楼青台的鼻子, 他感觉自己的脸被硬物狠狠地戳了进去。
紧接着他闻到一股似有若无的恶臭味。
就像是整容后,假体在皮肤里面感染后的味道。
绮罗猛地回过神来,他抬头看了眼身下的楼青台,就这么凑巧,他捕捉到楼青台眼里那一瞬间的厌烦。
但很快,楼青台就收拾好了自己的表情,微微笑着看向绮罗。
这抹笑本应该是阳光,温和的。
可现在绮罗看着这个笑容只觉得后背发凉,他听见自己牙齿发颤,上牙磕下牙的声音。
楼一树没有整过容,他的脸绮罗亲自摸过。
绮罗对自己的业务能力非常自信。
所以眼前这人,根本就不是楼一树。
更加细思极恐的是,这人还在假扮楼一树。
一瞬间,绮罗的大脑快速转动,在外人眼里,他就是突然发愣。
他的不自然甚至连苏儿都注意到了。
“绮罗,你怎么了?”苏儿关心地问了一句。
一瞬间所有人都望向他的方向,包括楼青台。
楼青台紧紧地盯着绮罗。
“没、没有。”绮罗额头的汗都掉了下来,他肢体动作变得僵硬,说话还结结巴巴,“乔、乔雩溪怎么还没、还没回来,我去找找。”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就打开病房门走了出去。
楼青台看着绮罗离开的方向,眯了眯眼,一道晦暗的暗光从他的眼里划过。
绮罗慌里慌张的跑了出去,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找到乔雩溪,然后将这件事告诉他。
可找着找着,他突然顿在了原地。
所以,楼一树……不,应该说“楼一树”,他的不在场证明可能是假的?
不,不能就这么下结论,总不能说病房内“楼一树”就是炸弹客吧?
绮罗强迫自己推翻脑中的结论,他现在全身发汗,就跟刚从水里捞起来一样,头发都变成一簇一簇的。
查案的事和他有什么关系?他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只是一个,认识楼一树的普通人而已……
对,这些都和他没有关系,什么爆炸案,什么真假楼一树,都与他无关。
绮罗浑浑噩噩地走回了自己的病房,他坐在床上,不自觉的咬起自己的手指甲。
突然!“啪!”的一声脆响。
绮罗的脸偏向一旁,他自己扇了自己一巴掌。
他的脸隐在长发的背后,水珠咕噜咕噜地往下掉。
……
乔雩溪站在医院的天台上,这里的风格外大,他刚刚在楼下买了一包烟。
他幽幽地将烟点上,却也不抽,就这样让它点着。
他去前台合完影,顺带问了一下沈默的病房,却被前台小姐告知沈默已经出院。
乔雩溪敷衍地点了点头,他丝毫不关心沈默为什么这么快出院,也无所谓他的去向,他只是用了这个借口,从楼一树的病房出来罢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怎么了,在那个病房待得越久他就越刺挠,不像想象,才短短一个上午的时间,乔雩溪深刻地意识到,自己对楼一树的激情掉到了冰点。
他甚至连苏儿都觉得顺眼了。
难道自己真的是渣男吗?!!
乔雩溪回想起曾经在主宅的时光,那时楼一树将手放在他的鼻子下,他占便宜猛闻了两口,当时楼一树还一口咬定说自己是渣男……
想到这件事,乔雩溪嘴角倏地上扬,笑得大白牙都露出来了。
凑巧,陆永宁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你们啥时候回来?”陆永宁开门见山。
这话他早上就问过一遍了,看起来是真着急。
“不是都说了,得等通知吗?”乔雩溪心情很差,差到一根烟不抽的人,要靠闻烟味缓解焦虑。
“嚯!吃火药了?”陆永宁倒是没被他影响,他跟乔雩溪从小互呛到大,“我这不担心树树吗。”
他还是想亲眼见到更放心,如果他们这边能尽快回临州,陆永宁也不用专门飞过来一趟。
“他没什么事。”说到楼一树,乔雩溪的语气瞬间变得很丧,丧到十万八千里外的陆永宁通过话筒都听出来了。
“咋了?你们吵架了?”
不能啊,陆永宁坐在他爸公司的办公桌前,摸了摸下巴,按理说,乔雩溪这僵尸都不吃的恋爱脑,怎么会跟美丽大方善解人意温柔坚韧…此处省略n个形容词…的楼一树吵架呢?
“跟你说个事。”
“昂,你说。”让爱情导师来开导开导你。
乔雩溪沉默了许久,嘴巴张了又合,张了又合,好像在想怎么措辞,想半天干脆不想了,自暴自弃道。
“我好像不喜欢一树了。”
“什么?!!!!”
耳边传来的是陆永宁的暴怒声。
乔雩溪赶紧将话筒拿得远远的。
“乔雩溪你要死啊?”陆永宁吼完,立马无缝衔接地开骂,“你祖坟冒青烟了你才能遇到楼一树,你知道吧?”
乔雩溪可委屈了,他现在非常无助,都要哭出来了,“可是我就是,对他没感觉……”
陆永宁深吸了口气,他万万没想到乔雩溪会跟他说不喜欢楼一树。
要不是他感情史太丰富,他能把楼一树推给乔雩溪吗?
而且乔雩溪也不能说全是缺点,至少长得还行,而且他跟乔雩溪从小认识,知道他的底细,谁敢想,一个长得不错、脾气差劲的富二代在学校里竟然是个遵守纪律绝不早恋的乖乖仔。
就是知道乔雩溪的人品,所以他才同意楼一树跟他有接触。
不然乔雩溪连他这关都走不过去。
“你等着,lisa!给我订一张去辽东的机票。”陆永宁在话筒里声音沉沉,“没感觉是吧?我让你感觉感觉。”
这话说的跟楼一树娘家人来讨他要说法似的,乔雩溪一脸莫名其妙,陆永宁到底是不是他兄弟啊?
他骂了一句,“你有病。”
回应他的是电话那头的嘟嘟声。
这是什么事儿啊!乔雩溪抓了抓自己的的脑袋,把头发抓得像个鸡窝。
也在这时,天台的门被打开。
“雩溪。”
有点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熟悉的称呼让乔雩溪的心微微动了一瞬。
可当他回过头来,心却又变成了一湖死水,别说动了,都死透了。
可他还是机械化地做着他应该做的事,“怎么出来了?这里风很大。”
乔雩溪将外套脱下,披在楼青台的身上。
楼青台笑着走上前来,他用手勾着乔雩溪的脖子,忍着恶心夹起声音,“你刚刚在跟谁通话啊?”
跟楼一树吗?还是那天救走楼一树的人?
楼一树究竟在哪!
“陆永宁。”不只是楼青台恶心,乔雩溪也感觉到非常不适,明明这个动作非常地亲昵,要是楼一树这样勾着他,他能甜蜜一整天。
而且,“楼一树”身上的味道也不太一样了。
“你换香水了?”乔雩溪闻了闻,问道。
楼青台笑了笑,“对,试了试新的香水,你喜欢吗?”
不太喜欢……。
乔雩溪更喜欢之前那腊梅+中药香,现在这香水味跟市面上的别无二差,但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说楼一树的不是,他违心地点了点头,应和道:“挺喜欢的。”
“还是说,你更喜欢这个?”
楼青台将放在口袋里的手帕拿了出来,昨天前,这手帕的味道其实已经散得干净,可就在昨天,他帮楼一树擦完汗,那香味又沾了上去。
他带了点炫耀的心思,在乔雩溪面前展示了这块手帕。
乔雩溪闻到熟悉的味道,心里那一湖死水又泛起了涟漪,他不自觉地抬起手,想要将手帕拿在手上。
可就在他要触碰到的那一刻,手帕被楼青台猛地收了回去。
楼青台才不能容忍乔雩溪触碰这物什,乔雩溪只会污染它。
“喜欢。喜欢这个。”
鼻尖的香气消散了,乔雩溪如梦初醒,连忙表明自己的态度。
也在这时,他的手机震了一下,乔雩溪拿出来一看。
是陆永宁给他发的。
[明天下午到,你等着。]
乔雩溪右眼皮跳了一下。
第72章 第 72 章 病房那个不是楼一树……
“怎么了?是谁发来的信息?”
楼青台探出脖子, 往乔雩溪的手机屏幕伸去。
“没什么,就是陆永宁要过来。”乔雩溪将手机息屏,不动声色地将脖子上的手臂拿下来, “先回去吧,这里的风太大了。”
乔雩溪先走在前面, 楼青台跟在他身后。
在楼梯路口,乔雩溪撞到了一个急忙忙上楼的人。
那人抬起头, 看到乔雩溪, 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气。
绮罗看起来有点慌乱, 原本一丝不苟的长发,肉眼可见的打了好几个结
“乔…乔雩溪,我跟你说…”绮罗跑的太快, 他重重地喘了口气, “一树……”
就在这时,隐在乔雩溪身后的楼青台微微侧了个身, 跟楼梯地下的绮罗直面地对视着。
他的脸上露出一抹嫌恶的色彩, 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绮罗,面部表情满是威胁。
绮罗那口吸进去的气还没还没进肺里,就在喉咙哽住了, 他的瞳孔猛然骤缩。
这是恐惧的表现。
“一树怎么了?”乔雩溪见绮罗话说一半就停住, 皱了皱眉又问了一遍。
绮罗嘴角抽搐,强迫自己笑起来, 可这抹笑在外人眼里简直比哭还难看, “没、没有, 我看、我看一树不在病房,有点担心。”
听到只是这件事,乔雩溪简单地解释了一下, 就带楼青台回病房了。
楼青台经过绮罗的时候,轻轻拍了拍绮罗的肩膀,等到绮罗望过来时,他的嘴角咧到了耳边。
这才是他真正的笑容。
所有有关于楼一树的温暖都是装出来的。
等到他们离开,绮罗腿一软直接跌倒在地面。
他低着头,用手捂住脸,眼泪从指缝里溢出。
陆永宁比预计的时间来得还要快。
第二天午时就到了辽东,他一下飞机就火急火燎地来到医院,他本以为找人还要费一点心思,可一转头,就在医院一楼大厅的座椅上见到了发呆的乔雩溪。
陆永宁一瞬间怒火中烧,他走上前扯住乔雩溪的领子,“树树还在住院,你在这里做什么?!”
乔雩溪这才跟楼一树的回忆里被唤醒。
他最近越来越频繁地回忆跟楼一树曾经的点点滴滴,可明明“楼一树”本人就在楼上,他却宁愿坐在这里。
为什么?
他不知道。
“你是不是对不起他了?”陆永宁紧皱着眉头,他想要听到乔雩溪的否认,他的潜意识里不敢相信自己的发小真的是渣男。
陆永宁不能接受楼一树不幸福。
可回应他的是乔雩溪的沉默。
医院大厅吵吵闹闹,可乔雩溪却如此安静。
连吵都不跟他吵。
“走!”陆永宁暴力揪扯着乔雩溪的衣袖,他冲着乔雩溪怒吼,这声吼声把医院里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医院顿时安静下来。
“你去跟树树说清楚!”
陆永宁就这么半扯半拉地拽着乔雩溪,将他掼进电梯里,陆永宁声音发着抖,双眼泛着红地盯着乔雩溪。
“你怎么能对不起楼一树?”
“你怎么敢对不起他?”
“你知不知道……”
说到这,陆永宁猛地转头,他掐着腰,深吸了一口气,将上涌的情绪压下去。
等等要见楼一树,他不能带着一肚子情绪进去。
乔雩溪也是第一次见陆永宁如此失态,他虽然跟陆永宁互看不顺眼,但是那种大的矛盾是没有的,所以他们俩才能一直做朋友。
他此时也非常痛苦,乔雩溪紧紧地抿着嘴,咬着后槽牙。
他也不能原谅自己。
“叮——”
电梯门打开。
这次陆永宁没再拽乔雩溪,他自己扯了扯身上有些皱巴的衬衫,理了理领子,然后自信的走出电梯门。
还没走两步。
“方向反了,这边。”
“不早说。”
陆永宁转个身,跟乔雩溪一起前往楼一树的病房。
陆永宁脸上提前挂上笑脸,推开门。
“树树!我来看你了!”
屋内的楼青台在吃饭,他看着门口的两位不速之客,心里有些烦躁。
又要演了。
“永宁。”楼青台弯着眉眼笑起来。
陆永宁见到人的一瞬间,就感到了一股微妙的违和,他没有打草惊蛇,脸上的笑容不变,他转头瞄了眼乔雩溪的方向。
此时的乔雩溪扒着病房门,小心翼翼地含着泪眼看向屋内,一步都不愿挪进来,不知道是觉得自己犯了错,还是就不乐意靠近病床的“楼一树”。
“树树身体好些了吗?”陆永宁很自然地坐在楼青台旁边,他没等楼青台回答,又抛出来一个新问题,“树树,你的镯子呢?”
“碎了。”
跟当初对乔雩溪解释的措辞一样。
“碎了?我有修补玉器的朋友,可以联系联系他。”
楼青台吃饭的动作不停,非常自然地回道:“不用那么麻烦,玉碎了再补起来也于事无补。”
“好吧。”
楼青台的心理素质很高,三言两句的试探根本影响不了他,他还能一口一口安稳地吃饭。
陆永宁敛了下眼眸,状似无意地开口道:“我跟你说,我姐当兵要回来了!”
又要应付一个新话题,楼青台的眼里闪过暗芒,随即很热情笑了起来,说话的音调拉高,“真的吗?那你们可以团聚了!”
陆永宁唇边有一抹浅浅的笑,他就这么淡淡地看着楼青台,持续了三秒,然后突然跟着他大笑起来。
“对啊,对,我们要团聚了。”
笑得有多放肆,眼睛里的寒意就有多冷。
他之前没有在楼一树面前提过陆佳宁的存在,一是他姐在部队当兵没空回临州,再者,他也希望给楼一树一个团聚时的惊喜。
是的。真正的楼一树不可能说出你们可以团聚,他应该先是追着询问姐姐是谁,再期待自己与吕婉安的团聚。
此时,身后乔雩溪那可怜的视线又传了过来。
陆永宁终于明白了乔雩溪当时在电话里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可是我就是……对他没感觉。]
虽然人已经换了,但是乔雩溪不像他,能通过上一辈子的经历来作弊。这就意味着,乔雩溪只能凭借自己的直觉,不得不说,在探查内心方面,乔雩溪出奇的敏感。
从“不爱”慢慢跨越到“爱”,润物细无声,乔雩溪可能感受不出来楼青台和楼一树的区别。
可从“爱”瞬间掉落进“不爱”的深渊,乔雩溪一瞬间就感受到了落差。
陆永宁松了一口气,至少现在解决了乔雩溪疑似渣男的问题。
他在病房待了一会儿,就找借口离开了,走之前还不忘记把乔雩溪顺走。
反正在楼青台眼里,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同事。
可能楼青台自己都忘了,很久以前刚跟乔雩溪“在一起”时,见过他。
“不是要我说清楚吗?”
乔雩溪又被拽走了,他因为“不爱”楼一树了,心里觉得亏欠,都不敢怎么反抗陆永宁。
“说清楚什么?你舍得吗?”
陆永宁睨了眼乔雩溪,他可太知道乔雩溪的尿性了。
乔雩溪要是不爱了就立马放手,就不可能在认错人的情况下,还跟楼青台挂个男友名,挂了七八个月。
从某种角度来说,这人挺疯的。
就是绑也要把楼一树绑在身边。
乔雩溪盯着地面,陆永宁说得对,他确实舍不得。
他脑子里的连续剧已经播放到楼一树和他打游戏的那个下午了,后面的胶卷已经不多了。
“走啊,去喝酒。”
陆永宁哥两好的勾住乔雩溪的脖子,要带他大白天的去喝酒。
可他的这些举动在乔雩溪的眼里就显得很诡异了。
在乔雩溪的视角,就是陆永宁歘得一下飞来辽东,给楼一树出气,这也无可厚非,乔雩溪也觉得自己是个人渣,但是怎么到了病房后,陆永宁就闲聊了两句,然后突然就不出气了,还要跟他去喝酒。
这不有病吗?
乔雩溪默默地跟陆永宁隔了两个身位。
两人到了清吧,虽然是大白天,但是酒吧内还是昏暗一片,只有幽幽地淡黄灯光。
陆永宁点了一间包厢,乔雩溪的身份坐在吧台,他怕还没聊两句,乔雩溪就被人抬走了。
点好酒后,陆永宁斟酌了一下用词,问出一个在乔雩溪看来很无厘头的问题。
“你觉得,世界上有没有可能,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
乔雩溪小口抿着刚上的低度数鸡尾酒,听到这个问题,下意识就回答道:“双胞胎啊。”
“不是,我说的不是双胞胎那种。”
“三胞胎啊?”
陆永宁一下子就被乔雩溪哽住了,他瘪着嘴丧着眼,极度无语。
随后随手一摊,开始摆烂。
“你要不要男朋友的?”
乔雩溪喝酒的动作一顿,他的手指轻轻点击桌面,“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病房那个不是楼一树。”
听到这么荒谬的说法,乔雩溪第一反应就是反驳:“不可能。”
“我跟他一直在一起。”乔雩溪补充。
“真的一直在一起?”陆永宁眯起双眼。
乔雩溪把酒杯放下来,回想这几天的经历。
“有一天晚上我不在,我在其他医院。”乔雩溪越去回想那一天,脑袋就开始隐隐作痛,那一天的记忆被他的身体隐藏起来,他现在去翻无疑是非常消耗体力的,“可是第二天的早上天没亮,我就回到一树身边了。”
陆永宁没有再回答乔雩溪,只是给了他一个眼神,让他自己在心里琢磨琢磨。
他能打百分百包票,病房里面那个不是楼一树,但乔雩溪相不相信,就要靠乔雩溪自己判断了。
“你有什么证据吗?”乔雩溪又把那杯酒拿起来抿着。
“他没有手镯啊,而且声音也不够亮,一听就是烟抽多了。”
陆永宁随口道,在桌上自己玩起了骰子。
“可是……”
乔雩溪话没说完,但是陆永宁知道他要说什么,无非就是手镯碎了,嗓子被大火里的烟熏到了。
突然!陆永宁将手上的大话骰的蛊子猛地拍在桌面,他紧盯着乔雩溪的眼睛,嘴边有一道似有若无的笑意。
“说不定,一年前那场大火,救你的人,也不是病房那个呢。”
乔雩溪猛地抬起酒杯,将里面的酒喝干净,他沉着张脸,说道:“还有一个方法,判断他的身份。”
第73章 第 73 章 你也不过如此
夜晚, 他们又到了614病房。
陆永宁抱着手臂靠在墙边,给乔雩溪使了个眼神。
乔雩溪抬手触碰到门扉,一度想将伸出去的手缩回来, 可有些真相不得不面对。
“一树,我刚刚在外面给你买了个礼物。”
乔雩溪是天生的演员, 简简单单一个低头婉转,甚至两秒钟的时间都没有, 他就换上了曾经的面具。
“我看到它, 就知道这很适合你。”
楼青台看着乔雩溪手上那素金项链, 眼皮微不可查地跳了一下。
这确实很适合楼一树,楼一树脖子白皙纤细,纯金最适合他。
“戴上看看?”乔雩溪试探道。
“好啊。”
楼青台挑了下眉, 嘴角含着笑意, 但只有他知道,他脸上的是嘲笑。
乔雩溪深吸了一口气, 他现在心里很矛盾, 既希望面前的人是楼一树,又不希望他是。
希望他是,是因为他真的在这段感情付出很多, 他一时没办法接受自己认错人, 甚至还被骗钱。
不希望他是,是因为他真的舍不得楼一树, 他还想继续爱他。
“我帮你。”乔雩溪一步步接近楼青台, 每走一步, 他的心就跳得越快,他感受到自己手臂上的肌肉在抽搐,手掌上的项链也如千斤重。
他将项链绕到楼青台的后脖颈, 颤着手轻轻撩开他的头发,往他的耳后看去。
看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呵…哈哈哈哈——”楼青台突然笑了起来,安静的病房内,他那笑声音调不断地拔高,笑到最后甚至像是在尖叫,等到他笑够了,他才微喘了口气,叹道。
“我倒是把那道疤给忘了。”
一句话,让乔雩溪从真相的震惊中猛地回过神来,他感受到寒意渐渐侵蚀他的身体,蔓延到四周,他用力将楼青台推开,那条纯金项链掉到地上。
楼青台的耳后那块皮肤干干净净,一点痕迹都没有。
而楼一树在先导期说过,当初他在大火里救人,导致耳后有一块因火星碎屑灼烧的伤疤。
当时他还生气,气楼一树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他。
乔雩溪头疼欲裂,他的大脑负载过重,一瞬间,所有关于楼一树的微妙记忆全都涌了上来。
所以…那个夜晚,楼一树才会在醉酒后悄悄告诉他,他没有赌过,所以…他才会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告诉自己,他的名字叫楼一树,不是楼青台。
“一树…楼一树……”乔雩溪额头冒出豆大的汗,他的精神状态岌岌可危,嘴里轻轻地念着心上人的名字。
突然!乔雩溪猝然抬起头,将眼睛锁定在楼青台的身上,他的双眼发红,就像是一头暴怒的野兽,一息间,乔雩溪猛地冲了上去拽着楼青台的衣领,将他撞到病床扶手上,病床旁的仪器和医学用具乒乒乓乓掉落在地上。
病房外等候的陆永宁被这巨响吸引,他推开病房门,就看到乔雩溪一手拽着楼青台的衣领,一手掐着楼青台的脖子,一遍遍地重复同一个问题。
“楼一树在哪?”
“楼一树在哪?!”
“楼一树在哪!!!”
楼青台的脸已经被箍得胀红,可那嘴边竟然还带着一抹微笑。
简直是疯了。
陆永宁赶紧上前抓住乔雩溪,废了牛九二虎之力才把他们分开。
都这样了,乔雩溪嘴里还在病态地重复着那个问题。
有人在崩溃,有人却在狂欢。
楼青台用手揉了揉自己的脖子,脖子被掐后,他的声音如同呕哑嘲哳的乐声,说出的每一块“音符”在乔雩溪的耳朵里都是那么的刺耳。
“原来,他也没联系你啊。”
“什么意思?”乔雩溪喘着粗气,额头上的青筋一鼓一鼓。
“嗬嗬——”楼青台嗓子漏气,他笑得时候只能听到一部分气音,这声音却让他显得更为诡异,“我也不知道他在哪,他被一个男人带走了,我还以为,他挺在乎你,会回来找你,原来……”
楼青台看着呆愣在原地的乔雩溪,轻启双唇,给了他致命一击。
“你也不过如此。”
……
陆永宁看着紧闭的房门,叹了口气。
乔雩溪已经把自己关在房门里五天了,就连心理医生都进不去。
这五天,他们动用了所有的人脉,去找楼一树,可楼一树是黑户,没有银行卡没有任何个人信息,他们找人就跟大海捞针似的,得到的消息也不尽人意。
酒店把晚饭送了进来,陆永宁将菜分好,上前敲了敲乔雩溪的房门。
“吃饭!”
门内毫无反应。
陆永宁又叹了口气,就这五天,他叹的气顶得上他半辈子的了,陆永宁在心里怒骂一声,不知道怎么突然事情就变得如此糟糕,楼一树生死未卜,乔雩溪疯头疯脑,每一件事都真的很他丨妈丨操丨蛋!
他又敲了下门,劝道:“等一树回来看你这样,他会生气的。”
“嘎吱——”
门开了个小口,一条小光柱照射进房内。
陆永宁透着门缝往内探去,看到里面闪着淡淡的灯光,看起来像是在看电影或者其他,至少不是漆黑一片。他想再把门推开一点,却被堵得死死地。
无奈,陆永宁只能把饭放在门口。
没多久,一只手倏地从门后伸了出来,把饭拿了进去,门重新紧闭起来。
乔雩溪整张脸木木的,呆呆的,他用最快的速度将饭扒进嘴里,立马就跑到床前,抱着自己的膝盖,神情麻木,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面前的投影。
投影上,金色卷发头顶红纱的西域美人在桥上狂奔,他看起来可着急了,他追的人对他来说一定很重要吧……
很重要吗?
其实……也没那么重要吧。
乔雩溪的双眼落下一滴泪,那日楼青台的声音就像是一个诅咒,没日没夜地折磨他。
楼青台说得挺对的,其实一直都是他在自作多情吧,他对楼一树来说,又算什么呢?
乔雩溪将手伸向屏幕,想要从投影中触碰到那人,可是那张脸却印在了他的手背上,他将手翻转,虚空地抓了两把,想要将人抓在手心,可那张脸却又印在了他紧握的拳头上。
乔雩溪敛下双眸,他眼中涌动着晦暗的心思。
那颗心脏得不到,身体总能捆在身边吧。
以后吃饭的时候只能让自己喂,睡觉也必须在自己的怀中,把他养得再也离不开自己。
是黑户的话,一直不出门也没关系的吧,镣铐用玫瑰金的吧,他的脚腕适合这个颜色。就是金子有些重,踮脚踮个几步,腰酸了、脚累了,就只能哭着求一求自己,他可以把他重新抱回床上。
心就算隔得再开又如何?他们的身体会负距离般亲密。
陆永宁看着手机里的回信,蹙了蹙眉头。
他撒出去的人脉几乎全军覆没,就连那种地下的关系他都找了,可楼一树就像是人间蒸发似的。
就在陆永宁愁眉不展时,隔壁传来开门的声音。
陆永宁转头一看,就见乔雩溪胡子拉碴,面色严肃地从房门里出来了。
“哎哟喂!”陆永宁一拍大腿,神色激动道,“我的爷爷诶你终于出来了!”
乔雩溪没搭他的腔,转身去到浴室开始收拾自己。
陆永宁咽了下口水,他怎么感觉,乔雩溪比在房间内还要疯了?
乔雩溪洗完后,终于开口说了这五天的第一句话:“找到了吗?”
五天没有讲话,他的声音更加低沉嘶哑,语气透着一股让人心凉的冷漠。
陆永宁心里发凉,如实回道:“没有。”
“查沈默的行程。”
乔雩溪从陆永宁的兜里拿出一包烟,老式打火机咔嚓一声,幽蓝的火苗在空中飞舞,火光印在他的脸上,烟草味散在空气中,乔雩溪将烟嘴放在嘴边,重重地吸了一口,微微张嘴,将嘴里的烟吐出去,烟弥漫在他的脸前,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陆永宁刚刚可能只是有点后背发凉,现在看到乔雩溪抽烟,他只觉得眼前人瘆得慌。
“为、为什么?”
为什么查沈默的流程。
乔雩溪又吸了口,他淡淡解释,语气没有多余的情绪,“楼一树离开那天,沈默办理了出院手续。”
陆永宁愣愣地点了点头,他听到乔雩溪连名带姓地叫楼一树,心尖发颤,他没忍住替楼一树反驳了一句,“失、失踪。”
不是离开。
乔雩溪低头睨了陆永宁一眼。
陆永宁欲哭无泪,他觉得乔雩溪现在是十分有一百分的不正常。
他好害怕呜呜呜呜。
查沈默的行程简单得多,没有二十分钟,沈默的详细行程表就出来了。
陆永宁仔细检索行程表内的信息,很快,一条近期的活动引起了他的注意。
“后日,他要去参加京城中心的慈善晚会。”
乔雩溪眯了下眼,将烟摁进烟灰缸,他把外套一操,大跨步地出了房门。
“走。”
……
此时,距离辽东千里之外的京城一家别墅内,一个小女孩轻轻地打开一间紧闭的房门,房门内的装修设计使用了蓝白色调,看起来花了很多的心思,格外的温馨。
房内的双人床上躺着一个人,那人容貌昳丽,脸色略显苍白,眼皮上甚至能看到粉粉的毛细血管。
他的手上打着吊瓶,身上贴了心电仪器,一旁的心电机滴滴滴的带着频率地叫着。
花花趴在床边看着陷入沉睡的楼一树,此时一位女妇人扯了下身上的披肩走进了房间,她抱起花花,说道:“覅去打搅阿哥困觉。”
话里虽然是指责,但是语气却独有一抹江南的温柔。
“噢~”花花应了声,可等到妈妈回客厅了,又偷偷跑进房内看哥哥。
哥哥已经睡了七天了,虽然中途有醒来过,但是每次醒来没有两秒又睡了过去。
花花很担心他。
也就是在这时,床上的楼一树有了动静,他那纤长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像是要醒来的征兆。
第74章 第 74 章 妹妹真的叫楼一花吗?补……
楼一树安置在身侧的手指倏地抖动一瞬, 接着他眼皮底下的眼球也随之滚动,鸦羽般的睫毛如蝉翼般煽动起来。
他缓缓地睁开了双眼,视线从模糊过渡到清晰, 床头闪着昏暗的呼吸灯,一呼一吸, 楼一树也随着他的频率吸着气。
花花看到哥哥挣开的双眼,瞪大了眼睛, 她小心翼翼地喊了声:“哥哥?”
楼一树之前其实也醒过来几次, 但那几次他都不够清醒, 几乎没醒几秒钟,就又睡了过去。
于是花花只是小声地喊了声,她怕自己期待值太高, 结果哥哥又睡了过去。
楼一树听到花花的喊声, 眨了眨眼睛,他很想立马就回应她, 可他的反应却格外的慢。
呼吸灯又吸了两口气, 楼一树只是呆呆地看着天花板,花花那明亮的大眼睛慢慢蓄上泪水。
总归还是小孩子,就算再听话懂事, 有情绪时来得也很快。
花花偷偷趴在床边掉眼泪, 但没有哭出声,妈妈说让她别吵哥哥睡觉。
可就在这时, 一声虚弱的叫声打破了这安静的环境。
“花花……”
楼一树终于张开了嘴, 他这几天几乎没有喝水, 声音又干又哑,但语气里那抹温柔却丝毫不减。
花花猛地抬头,看向床上面向自己微笑着的哥哥。
楼一树刚准备抬起手, 想要摸了摸花花的头,结果花花立马站起了身,哒哒哒地跑到房门口,大吼了一声:“妈妈!!!”
楼一树现在是彻底地醒了,他觉得小孩子的嗓子真的很神奇,怎么可以喊得这么大声?
只是,花花在叫什么?妈妈?
完蛋了,他还没有做好见楼青台母亲的准备啊!
此时房门外穿来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楼一树感觉到自己后背一直在发汗。
会被拆穿的吧?肯定会被拆穿的吧!
此时,一个很温柔的女音在门外响起,灌进他的脑海里。
“不是说让你别吵哥哥睡觉吗?不听话?”
这话说完,一声打肉声传来,随即花花嗷了一声,听起来好像是被打屁股了。
“哥哥醒了呜呜呜。”花花边说边哭,不知道是被打屁股才哭,还是因为楼一树终于醒了。
半掩的门被推开,女人的脚步越来越近。
楼一树一下子闭上了眼,刚刚女人开口说第一句话,他就听出来了这个声音。
可临了临了,他却选择了逃避。
万一只是声音有点像呢?万一不是呢?是她的转世吗?她的转世是楼青台的母亲吗?
那我呢?
我是谁的孩子呢?
楼一树不可控地落下了泪,越想哭的就越厉害,都一抽一抽了,还要在那里装睡。
女人看到他这样,颇有点好笑,她坐在楼一树的床边,伸出手指在他的眼角揩过,将他的泪珠抹去。
“这么不想见到娘亲?还跟小时候一样自己偷偷哭呢,来,让娘哄哄小树。”
楼一树终于睁开了那一双泪眼。
他看着面前这让他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女人,他的娘亲做了个漂亮的卷发,眼角有了几条浅浅的时光皱纹,五年的时间,容貌有了些许改变,但那份爱却丝毫不减。
眼里的泪越发汹涌,他想坐起来,可是却一点力气都没有,他只能虚弱的抬起手,想去拽她的衣袖。
窦逍没有让自己的孩子辛辛苦苦地来够她,她俯下了身子,将楼一树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是不是很辛苦?”她抚摸着楼一树的鬓角,柔声在他耳朵边念着,声线有些不稳。
楼一树快速地摇脑袋,哭得更加厉害。
可他哪里会不辛苦呢?不管是为官七年有五年父母不在身边,还是莫名其妙进到这个世界,都是不小的挑战。
窦逍也都明白,正是深知楼一树的艰辛,所以她才会如此心疼。
她把楼一树抱起来,有频率地拍打他的背,这个动作她做过无数遍,好像又回到了楼一树还是棵小树时的美好时光。
楼一树抽抽噎噎了十分钟,终于冷静下来,窦逍以为他会问有关于她在这里的事,亦或是表达表达自己的思念。
却没想到他问了个最无厘头,最让人哭笑不得的问题。
“娘,妹妹真的叫楼一花啊?”像是想到了这种可能性,楼一树有点崩溃地闹脾气,“不要啊,娘,我不要,妹妹不能叫楼一花呜——”
他一撒起娇来,全府人都拿他没办法。
“那哪能叫楼一花呢?多难听啊,她小名儿叫这个而已。”
窦逍赶紧就继续哄人,自家宝贝什么都好,就是一旦哭起来了,就半天停不下来,小时候甚至能哭上俩时辰,那可是整整四个小时啊!
她就没见过比她儿子还能哭的,有的时候哭累了,楼一树会喘喘气歇一会儿,妈呀歇够了继续哭。
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回忆,她抖了抖身子。
“那花花叫什么名字?”楼一树哽咽道。
“楼馨怡,温馨的馨,怡然自得的怡。”
楼一树转头看了眼花花,一直充当送纸使者的花花立马呲着个大牙朝他笑。
挺可爱一小女孩。
要是没有在换牙就好了。
楼一树看着花花那中间空了的门牙,没忍住笑了起来。
明明上次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小家伙的牙还是完完整整的。
花花立马就不嘻嘻了。她看着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哥哥,内心咆哮。
她再也不喜欢哥哥了!
“所以楼一花这个名字谁取的?”楼一树话中有股兴师问罪的意味。
窦逍眼珠子一转,几乎是一瞬间,她就站在了楼一树的身边,“你爹咯,还有谁。”
说曹操曹操到,玄关的门传来声响,有人在滴滴滴地按电子锁。
“阿逍——”
来人从进门就开始唤窦逍,窦逍应了一声,很快,楼谨的身影出现在房间门口。
楼谨穿了一身西装,看起来像是刚应酬完回来,看到彻底清醒的楼一树,赶紧走上前来。
伸手摸了摸楼一树的额头,楼谨关切问道:“有没有不舒服?晚点叫司医生过来看一下。”
楼一树哼了声,扭开了头,没搭腔。
楼谨跟窦逍使了个眼色,好像在问现在是怎么个情况,怎么儿子一醒来就跟他闹脾气。
窦逍回了个让他自求多福的眼神。
楼一树谴责道:“妹妹怎么能叫楼一花呢?”
听到是这件事,楼谨松了一口气,赶紧顺着楼一树的话说,“当时都还不知道是男是女呢,就是逗你玩呢。”
楼一树哼了声,虽然看起来还是不原谅楼谨,但他的嘴角上扬了起来,心情很明显地好转了很多。
“现在倒是有力气闹脾气了,这七天我可被你折腾得不轻。”楼谨调侃道。
“我怎么折腾你了。”
他说的话像是疑问句,可语气却是肯定句,这说明楼一树不信楼谨的话,他的印象里他就是睡了很长的一个觉,梦中的镜头一个闪过一个,醒来的时候已经全忘了。
一个一直沉睡的人怎么会折腾到楼谨?
“你忘了?你中途醒过好多次。”楼谨把花花抱在怀里,玩她的小辫子,语气随意道,“你每一次醒来都想把身上的仪器扯掉,有一次半夜还把输液针头拔了,然后直接掉到床底下,我喊你名字你也听不见,嘴里就念着乔什么的,跟说梦话似的。”
听到这个姓氏,楼一树的瞳孔瞬间骤缩,跟家人短暂的团聚让他一时忘记了外面那些糟糕的情况,如今楼谨一提,他的记忆一瞬间回笼。
楼一树回想起楼青台跟他说过的话,楼青台说他帮忙做了不在场证明,这就意味着楼青台这个危险人物现在很可能就在乔雩溪的身边。
意识到这一点,楼一树立马就要从床上下来,他得去找乔雩溪,就算乔雩溪和楼青台是情侣,乔雩溪也应该知道楼青台做过什么烂事,就算乔雩溪和楼青台是情侣,乔雩溪也要远离这样的危险分子!
他们就不应该在一起!
只是楼一树没想到,他刚下床,整个人就直接软倒在地上。
楼谨赶紧夹着楼一树的咯吱窝,把人拖起来,他刚刚已经联系了司医生,应该不用多久他就会到。
“爹,我的腿怎么了?”
楼一树睁大了双眼,他刚刚下床的时候,几乎感受不到腿的存在。
这让他非常恐惧。
“没事的,没事的,等等医生就来了,让他看看,别担心。”楼谨和窦逍一起安慰道。
现在各种纷乱的想法挤在他的脑子里,他抓着他爹的手臂,焦急问道:“爹、爹…你能不能帮我找个人。”
“那个姓乔的?”
“对,乔雩溪,你帮我找找他。”
“哦——乔家人啊。”楼谨恍然大悟,“要是别个姓乔的还难找,我打个电话去问一问乔家。”
乔家正好跟楼谨有合作,他们有私人联系方式。
在楼谨联系乔家人的档口,窦逍在一旁笑眯眯地试探楼一树,“是综艺里厢个一直跟侬一道个男娃伐?”
“娘亲也看综艺?”楼一树有点震惊。
“看咯呀,哪能不看,每一集侪追,阿拉屋里厢宝贝就是最漂亮咯。”窦逍说话时喜欢偶尔说一句家乡话,偶尔又换回普通话,“不过我看到的时候,你们已经去第二站了,家里最近有些忙,我跟你爹南北来回飞,所以你从旧都回来的时候,我只能让管家把花花送过去给你解解闷。”
原来如此,所以花花当时才会跟他说,等妈妈忙完了再来接他。
楼一树被妈妈夸得脸红,窦逍就是这样,从他呱呱坠地的那一刻,就在不停地夸,可能也正是因为这样,楼一树始终都无法认清自己真正的美貌。
或许言语的赞美真的能起到美颜的作用,楼一树的美貌和年龄呈正相关的趋势不断向上,随着年龄的增大,那脸出落得愈发绝艳。
“那……”
“叮咚——”
楼一树本来还想问问,怎么爹娘和他一样,都来到了这个世界,可门铃的响声打断了他。
窦逍去把门打开,只见一个老爷子站在门口。
“司医生,请进。”窦逍热情地将人迎进来,然后简单说了一下楼一树的情况。
楼一树见到司医生的时候,总觉得他有点眼熟,可怎么也想不起来。
司医生先是抽了一管楼一树的血,在楼一树昏迷的时候,他就已经拿过他的血去检验,现在检验结果出来了,他跟楼一树解释道:“你体内的药物是违禁品,市面上没有找到能与之匹配的药物,不过老爷子我检查过了,这药对你的身体没有什么严重的损害,只是你体内药物浓度过高,一直都有不少的残留,才会睡上这么多天。”
他摸了摸楼一树的腿,摁了摁他的肌肉,说道:“药里面含有肌肉松弛剂,不过明天应该就能下地走一走了,只是肌肉力量还需要一点时间,能走了之后,尽量别做剧烈运动,剧烈运动会导致代谢加快,可能会出现四肢无力,或者突然晕厥等症状,里面应该还有点副作用,但是目前还没有查出来。”
“副作用会有什么隐患吗?”窦逍紧张问道。
“应该不会,目前在药物里面没有找到对人体有害的成分。”司医生回答。
窦逍松了一口气,坐在床边撸了撸楼一树的手臂,心上的巨石终于放了下来。
而在此时,楼谨也打完电话回来了,他见窦逍的神色正常,吊着的一口气也放了下来。
他和窦逍都很担心楼一树的身体状况,只是在楼一树面前,他们必须要表现得乐观一些。
楼谨嬉皮笑脸地看着楼一树,“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听哪个?”
楼一树的脸色淡淡,这种好消息坏消息的,他来现代俩周就不玩了,但为了满足楼谨,他还是配合道:“坏消息。”
“乔夫人说她也联系乔雩溪。”
“什么?!那怎么办?”楼一树一下子就坐不住了,他一撑床又要下来。
“欸——你还没听好消息呢。”楼谨赶紧阻止他。
“好消息是什么?”楼一树都快急死了,楼谨还在好消息坏消息的。
“好消息就是,乔夫人查到了乔雩溪的机票信息,他要飞来京城,并且后日要去市中心的慈善晚会。”楼谨眯了眯眼,缓缓道,“那也是我们打算要去的地方。”
“什么?”楼一树还有点懵懵的,不知道他爹在打什么哑谜。
楼谨只是揉了揉他的脑袋,语气平淡道。
“我总要让他们知道,你是我楼谨的儿子。”
他倒要看看,哪个不长眼的,敢再动楼一树。
第75章 第 75 章 阿默已经是过去式了……
楼一树刚醒, 窦逍给他准备了一份流食,趁楼一树在吃,她劝说道:“等你把身子养好些, 后日咱们家一块儿去那个慈善晚会,你到时候再去找朋友也好啊。”
楼一树一听, 也觉得有道理,毕竟他现在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
“妈妈给你准备了很多好看的衣服, 明日我们试一下?”
窦逍笑得眼睛弯弯的, 眼睛闪过一道光, 看起来不安好心。楼一树的颜值大部分是遗传了妈妈,脸部的线条古典柔润,没有那么锋利。
楼一树一见母亲这样直勾勾地看他, 顿时就明白了她想干什么, 立马严词拒绝:“我不穿裙子!”
“啊——”窦逍遗憾地拖长音,有点不死心, 继续劝, “就穿一下,给娘看一下嘛。”
楼一树将嘴里的食物咽下去,才开口道:“这不是有花花吗?让花花穿。”
“不行, 不行, 我买的你的尺寸的,买了好多嘞。”窦逍一直都有给楼一树穿裙子的癖好, 在楼一树还小的时候, 她就哄骗楼一树穿, 等楼一树大一点了,就开始威逼利诱,楼一树也勉强顺她的意穿了, 可某一天,在楼一树十几岁时,他听到了把他穿女装这件事编造出来的话本子,他就再也不同意穿女装了。
但不穿归不穿,窦逍看到喜欢的款式最新的料子,还是一箩筐一箩筐地买,就盼着哪天给楼一树穿。
楼一树原本以为他娘是想要一个女儿,可现在女儿也有了,花花都五六岁了,他娘怎么还在打他的主意!
“那也不行。”楼一树态度坚定。
“好吧。”窦逍佯装抹抹眼泪,很伤心的模样,“儿子还是长大了。”
见这件事过不去了,楼一树赶紧转移话题,“娘,你们怎么也在这个世界啊?”
“我和你爹五年前就来到这边了,当时江南又开始犯洪涝,我们出去治水的时候,被大水冲走了。”窦逍微微抬起头,眼珠子看向天花板,在回忆当时的场景,“当时我的肚子里已经有花花了,然后你爹就紧紧地抱着我,我以为我们就这样死了,结果一睁眼,就到了这边。”
“具体是怎么到这边的,我也不清楚,但是现在你也来了,我想,应该是它的缘故吧。”
窦逍将手腕伸出来,一只翡翠镯从她的手腕滑落下来,那是和楼一树手腕上配套的子母翡翠镯。
她轻轻地握着楼一树的手,通过手镯回忆着往事,笑着说道:“当时啊,你满月的时候,你爹宴请各方来客,除了朝廷命官之外,还有很多平民百姓,商贾剑客,就算是乞丐,只要能给你说两句吉祥话,你爹都赏。”
“可能也是因为这件事,皇帝才会开始忌惮你爹吧。”窦逍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可是当时有个姓王的乞丐,奇怪得很,你爹爹把你抱出来见见人,他一看到你的手,就冲到你爹面前,他说他学过一点命相占卜,觉得你的手相有大问题。”
“姓王?”楼一树一下子就想到了在旧都认识的王老爷子,王老爷子当时还说,满月的孩子算的最准。
“是的,这个王乞丐,说你的生命线太短,恐活不过二十五岁,甚至姻缘线压根就没有。”
“你爹听到当即变脸了,心里怨这乞丐说不吉利的话,不过倒没有多为难他,之后呢,家里就经常找一些平安福平安锁给你戴着,在你十二岁那年,我们听说醉香楼要拍卖一对翡翠子母平安镯,当时说的老玄乎了,能保佑平安、起死回生什么的,一听就像是忽悠人的,但是为了你呀,娘亲还是愿意试上一试。”
楼一树听完,心中漫上一股暖流,逐渐蔓延到他的四肢,酥酥麻麻。
他将额头靠在母亲的肩头,没有说话,只是小幅度蹭了蹭。
“现在好了呀,阿拉终于团圆的啦。”窦逍轻轻拍楼一树的脑袋,身体轻轻地摇晃,就像小时候哄他睡觉那样,“所以——”
楼一树抬起头,双眼布林布林地看着窦逍,期待母亲还会说些什么感动的故事。
“所以,宝贝能穿裙子给妈妈看看吗?”
楼一树的眼神瞬间熄灯了,“不行。”
“好小气。”
“明明是娘无理。”
他们母子又开始为裙子这件事争辩起来。
窦逍没有说的是,这五年不仅是楼一树在等待,她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一看到与楼一树相关的人或者事,都会无比的心痛,常常泪沾衣襟,或许也有产后抑郁的缘故,她晚上整宿整宿睡不着,心里十分担忧儿子的处境,这些楼一树都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
他只要快快乐乐,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就够了。
第二天一早,楼一树醒过来时天色刚亮,他明显能感受到身体恢复了一点力量。
他尝试下床走了两步,腿还是有点软,走得久了还有些酸,但好歹也是能下床了,他再在床上躺着,就要长蘑菇了。
就这么慢慢踱步走了一个小时,楼一树有些累了,轻轻喘了喘气坐在床上,就在这时,他感受到一道注视着他的视线。
“谁?!”楼一树沉着脸朝着门口厉声呵道。
这传来的视线肯定不是他的家人。
他的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出现在他的眼前。
是沈默。
沈默微低着头,没有直视楼一树,他快步走上前,走得非常急,但是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就在距离楼一树的一步开外,沈默突然就停住了步伐,楼一树还没反应过来,沈默就砰地跪了下去,随即就要把头磕下去。
楼一树赶紧下了床去制止他,只是太心急,一下床脚一软,几乎是摔了下去,但好在,他还是成功制止了沈默的行为。
“怎么了,沈默,为什……”
楼一树所有的疑问在看到沈默那双眼睛的时候,什么都清楚了。
“阿默?”楼一树试探地问了出声。
沈默如上辈子做过的无数次那般,淡淡地应了声:“属下在。”
楼一树深深吸了两口气,然后俯身给了沈默一个拥抱,“抱歉,阿默,现在才认出你。”
沈默应声微抬起头,那掩在厚刘海下的双眼有一道光闪过,他嘴唇发着抖,耳中又传来了楼一树死亡的那天,不断重复的丧钟声,他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不…错的是我,错的是我!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是我害了你。”
他的身体发抖,藏在肚子里半辈子的话,一股脑地释放出来。
他就像一只压抑许久的猎豹,终于解放后,心里涌上了无尽的痛楚。
“那天的集市逛得开心吗?”
楼一树没有再跟沈默纠结谁对谁错,而是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
他面对面注视着沈默,他的声音如脉脉流水,缓缓地流进沈默的心里,“你还记得吗?”
沈默微张着嘴,眨了眨眼,他惊讶于自己记得,还记的如此清晰,不管是那一天的江南微风,还是小商户里买的糖葫芦,都那么鲜活。
他以为他只剩下有关于少爷的记忆,原来那一天,也对他这么重要。
“我很重要,阿默自己的快乐就不重要吗?”
说到这,楼一树右手握着拳,敲在自己的左手手掌上,恍然大悟,“怪不得阿默吹曲子这么难过,原来有人会把快乐丢掉,只记得伤心啊?”
“我——”沈默嘴笨,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反驳楼一树,刚开口就被楼一树打断了。
“那首曲子有名字了吗?”楼一树问道。
“有……”沈默面皮发红,被小少爷这么一问,他反而有点难以启齿,“烟雨江南。”
“啊!”果然,楼一树露出了震惊的表情,他没想到屋顶上的那首曲子,他竟已听过多次,“你是做了改编吗?感觉和第一次听的时候,不太一样。”
“您、您还记得第一次?”沈默庆幸楼一树没有问他为什么取这个名字,否则他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楼一树点了点头,“当然记得,你那会儿在房顶吹得太难过了,我就爬了上去,想安慰安慰你,结果你还跟我爹娘告状!”
沈默眼神飘忽不定,心虚地吞了吞口水,“那现在这个怎么样?还会难过吗?”
现在的烟雨江南节奏已经变得很欢快了,无论是谁听到,都会说这是一首能刺激多巴胺的歌曲。
可楼一树的回答如出一辙,“会啊。”
听到这个回答,沈默的眼中透了些失落,他不知道还能怎么改,才能让楼一树听到这首歌时,能够感受到快乐。
但很快,楼一树给了他答案,“歌有了名字,阿默也有了自己的名字,那这首歌就是完全属于阿默的。”
他用食指轻轻点了点沈默的心脏,“那么,这首歌不应该为了我而演奏,阿默应该为了自己去唱才对,你的世界不应该只有我,对吗?沈默。”
他没有再叫他阿默,阿默已经是过去式了。
“沈默,你该出来了,你被困在过去,实在是太久了。”
“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如果你认为我一定会怪你,那我告诉你,我原谅你了。”
沈默看着眼神温柔的楼一树,脑中一直敲着的丧钟,突然就消失了,他猛地扑了上去,紧紧地跟楼一树交换了一个拥抱。
好像在跟楼一树告别过去的自己。
“啊——所以你真的做了歌手。”楼一树回想着曾经的回忆,在沈默耳边念叨,那些回忆对他来说还算新鲜,对沈默来说已经腐朽,“我就说你可以当琴师的!我眼光还挺准。”
沈默点了点头,又恢复成不爱说话的模样。
窦逍偷偷打开房门,见两人谈心谈得差不多了,赶紧拿了点早饭水果进房门。
楼一树还在吃流食,窦逍帮他把水果榨成汁,又把一份递给沈默,状似不经意道:“哎呀,多亏了沈默把一树救了出来,不然一树现在可麻烦了。”
沈默看了眼窦夫人,没说什么,耳朵倒是发着红。
“什么!你救了我吗?”楼一树张大了嘴,惊讶道,“那你刚刚怎么没跟我说?”
窦逍见儿子这低情商,抹了把汗,她伸手戳了戳楼一树的额头,“伊拉沈默,是不好意思讲唻。”
如果窦逍不提这件事,沈默一辈子都不会说自己救了楼一树。
“谢谢你救我,沈默。”
楼一树语气诚恳道谢,如果没有沈默,他现在还不知道会在什么地方。
沈默听到这声谢,很不习惯,因为他的职责就是保护少爷,无论如何都要护住楼一树的安全。
这导致他一下子不知道作何反应,点头也很怪摇头也不对,于是他笑了笑。
沈默的笑真的很渗人,楼一树和窦夫人的鸡皮疙瘩的竖起来了,窦夫人赶紧换了个话题。
“你还得谢谢珍珠呢,它和沈默一起去救你,跑了一晚上,把你们俩从辽东市中心驮到了辽东郊区。”
“珍、珍珠?娘,珍珠是我们家的马?”楼一树的侧重点又歪了。
“对呀,你爹放在辽东专门给你养的。”
“给我的?”楼一树食指指着自己的脸,像是有些不敢相信,语气激动。
“对啊。”窦逍笑了笑,“珍珠现在还在后院呢。”
一听到珍珠在家中,楼一树立马就要爬起来去见珍珠。
珍珠在阳光底下闪着白色的荧光,真的跟白珍珠的莹润光泽一模一样。
它一见到楼一树,立马就开始小幅度的摇尾巴。
楼一树上前抱住珍珠的脖子,一只手轻轻地揉弄它纯白的鬃毛。
“辛苦了,珍珠。”楼一树用脸轻轻蹭它,珍珠好像听懂了他在说什么,嘶鸣了一声。
窦逍在一旁,抚摸珍珠的身体,叹道:“还好珍珠身上装了定位,你爹又正正好看到了珍珠在快速移动,派人过去一查,就看到你们在那。”
沈默看着珍珠和楼一树相互依偎,也感叹珍珠的灵性,连他都没发现,在他跟着楼一树的时候,珍珠会自己把木桩弄倒,在后面跟着他。
而珍珠短距离冲刺起来的速度,比汽车的还要快,那些人根本不敢进入有监控的地界,自然就没有再深追。
第76章 第 76 章 最后一次了,没有了
夜晚八点, 京城中心五星级酒店,正准备举办一场慈善晚会。
华国众多企业家相继抵达现场,这些有钱人到这不仅仅是为慈善事业, 更是为了结识更多的人脉。
现在晚会还没开始,乔雩溪拿着红酒杯在二楼百无聊赖地观察着四周, 他得在众多人中找到沈默,这样才有可能找到楼一树。
“乔…乔先生。”一个清脆男音从耳边传来, 乔雩溪侧脸看去, 只见一个长相精致的男生红着脸, 低着头腼腆地跟他打招呼,“我很喜欢你拍的电影,你可以帮我签个名吗?”
说完, 他用手撩了撩自己耳边的头发, 超绝不经意的露出手上价值几千万的帝王祖母绿翡翠戒指。
能来到这个晚会的非富即贵,这男生看起来就像是高中生, 可能二十都不到, 也不知道是谁把他推上来的。
乔雩溪眼睛转了转,果然看到墙角有几个人影,估计是富二代的恶作剧游戏。
但他到底没有扫兴, 很敬业地点了点头, 不知道这小男生到底是不是他的粉丝,反正签个名而已。
“你有纸笔吗?”乔雩溪的声音低沉, 如醇厚的红酒。
男生脸更红了, 他被小伙伴推出来, 也没想过在圈里出了名脾气臭的乔雩溪真会给他签名,大家来酒会哪里会带什么纸笔。
他微微抬起头看了眼乔雩溪,跟他对视一秒, 立马又羞了脸低下头去,乔雩溪长得英俊,那双桃花眼看狗都深情。
“抱…抱歉。”男生转身欲走,可刚走没两步,又转过身回来,“乔先生,你有对象了吗?”
乔雩溪的魅力从简单的动作和话语就能展现得淋漓尽致,男生在转头的一瞬间改变了主意,虽然乔雩溪本人不混商圈,但他在娱乐圈的地位可不低,能牵上乔雩溪这条线,对他百利无一害。
此时乔雩溪的双眼还在一楼宴会厅检索,听见问话,他怔愣了一瞬,回道:“没有,但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当他说出那句没有时,心脏一瞬间刺痛了一下,乔雩溪终于接受了这个可悲的事实。
他跟楼一树其实根本就没有情侣关系。
男生听到乔雩溪说有喜欢的人,心里并没有什么波动,在这个圈子里,感情是最廉价的,今天喜欢这个明天喜欢那个。
就像现在喜欢乔雩溪,可能过个两分钟又会喜欢什么乔雩河乔雩海。
所以他自认乔雩溪跟他差不多,今天喜欢那个,明天可能就会喜欢上他。
既然乔雩溪还没有对象,他就还有机会。
可就在男生准备说些什么时,人群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乔雩溪往下望去,就见人影攒动,都齐齐地往酒店门口走去。
“这是怎么了?”乔雩溪皱着眉,问了一句。
看到这场面,提前知道一些小道消息的男生颇有些激动,“楼家要来了。”
“楼家?哪家?”
乔雩溪这几年一心演戏,自然不清楚新出的什么权贵。
男生也意外乔雩溪竟然一点都不知道,他解释道:“楼家是最近崛起的新官,楼家家主楼谨跟个疯子一样,只花了短短不到五年的时间,从基层闯到现在这个位置,他的手腕很硬,现在手上还有很多项目。”
怪不得。乔雩溪看着下面乌泱泱的一片。有利益所以才会聚集。
乔雩溪对这个楼家不感兴趣,倒是楼谨这个名字有点点耳熟,他轻轻摇晃手上的红酒,内心有点烦躁,现在晚会都要开始了,还没见到沈默的人影,
“听说,本来楼家不打算来的。”男生还在旁边嘀嘀咕咕,“但是临时改变了主意,好像是说把流落在外数年的儿子……”
他话还没说完,酒店的大门打开。
一只皮鞋踏入,楼谨长得俊朗,身边挽着他的窦夫人穿了一身简约的礼裙。
乔雩溪看见窦夫人的脸,愣了下神,随机又苦笑起来,他觉得自己现在真的有些丧心病狂了,竟然看谁都像楼一树。
可很快,那抹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跟随着楼谨和窦逍的步伐进入宴会厅。
楼一树今天穿了一套白色羊毛大衣配西装裤,这套装扮正式却不严肃。
顶光灯好像格外偏爱他,在他白皙的脸上打了一道柔光,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黯淡无光。
二楼的男生看到楼一树,心里一惊,他以为楼家儿子流落在外,就算回来了也脱不掉所谓穷人的气质。
他的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慌张,转头往乔雩溪方向看去,他这一刻,才真正见识到了乔雩溪那双眼睛的饱含的感情。
乔雩溪的双眼深沉,楼一树每走一步,他的眼球就跟到哪,好像他的世界只有那一个人。
“乔先生。”男生不死心地喊了一声,乔雩溪没有任何回应。
“乔……”
“叮铃铃——”
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令乔雩溪的眼神瞬间清明,他现在的心脏跳得很快,不仅是因为重新见到了楼一树,更是因为他之后要做的事。
乔雩溪用手掌示意了一下那个男生,让他别靠近,随即把电话接起同时步伐不停地往楼一树的方向走去。
“对,郊区有个房子,前年买的,最小的那个,不是,有地下室的那个。”乔雩溪沉着声音,跟电话那边的人交代。
“把里面的东西清空,放张床,对,直接在墙壁打个洞。”
“这不用管,把那个链子栓严实了,不要一拔就掉。”
另一边,楼家一进到晚会宴会厅就被团团围住,楼一树好不容易才找机会从人群中溜了出去,反正他爹在,应酬的事根本轮不到他,而且除了来这里露露脸外,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刚刚进来宴会厅就把厅内的所有人观察了一遍,可是没有找到乔雩溪。
一楼找不到就只能往二楼找,只是楼一树刚到二楼,就被一个人叫住了步伐。
“楼先生!”
楼一树转头一看,就见一个青年,小跑到他的身边,他好像追了他很久,停下来时还喘了喘气,他将手掌放在楼一树眼前,上面赫然是一个袖扣。
楼一树抬起袖子一看,果然,羊绒大衣的袖扣处空荡荡。
“谢谢你。”他将青年手掌上的袖扣拿了回来。
拿了袖扣之后,他和青年两个人相顾无言。
楼一树歪了歪脑袋,问道:“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吗?”
青年挠了挠脑袋,看上去颇为害羞,非常纯情,他这可以凹出的模样谁见了都会心生喜欢,“我可以加一下你的联系方式吗?”
他故意把楼一树的袖扣扯下来就是为了这一时刻,圈内其他人都是人精,现在就楼一树这个刚从外面带回来的最好骗。
他得把握住这个机会。
“好啊。”
果不其然,楼一树压根没有多想,低头从兜里拿出了最新买的手机,将联系方式递了出来。
楼一树等了许久都没听到青年的回应,他疑惑地抬头,就见青年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的身后。
与此同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他的后脑勺传来。
“哥哥。”
楼一树听到这个声音,惊喜地转过身来,但见到乔雩溪的那一瞬间,他的脚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刚刚找他要联系方式的青年早已不见踪迹。
二楼灯光本就没有一楼明亮,乔雩溪还站在二楼柱子旁,楼一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等他走到灯光下,侧光将他的脸分割成两份,一明一暗,他的右手还拿着手机在通电话,神色自然地对电话那头低声说了一句,这一句话楼一树听清了。
乔雩溪说的是,“把一切处理好,我今夜就过去。”
乔雩溪将电话挂断,一步步朝着楼一树走去,而楼一树看着乔雩溪渐渐朝他逼近竟萌生了退意,基因里对于危险的感知力让他产生了微妙的恐惧,但是跟乔雩溪的情分影响了他的判断,又让他呆呆地站立在那。
乔雩溪把楼一树抵在墙角,他微微低头,身上的影子将楼一树整个人包裹起来。
楼一树觉得乔雩溪现在有点不太对劲,他微微张嘴,“雩……唔!”
话没来得及说完,楼一树的嘴巴就被堵得严严实实,同时,一条粗蛮的舌肉强硬地挤进他的口腔,像是没什么经验,舌肉进到了温柔乡就开始无规律随意扫荡。
楼一树瞬间半边身子发麻,他觉得自己的口腔都被那条舌肉占满了,他蹙着眉,呼吸不畅,他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将压在他身上的乔雩溪推开,然后伸手就往那张脸上甩了一巴掌。
一巴掌不轻不重,可乔雩溪被打后不仅没有收敛,反而直接欺身上前,温热的唇又抵在了楼一树的嘴上。
楼一树这次学聪明了,紧紧地闭着嘴,他不知道为什么乔雩溪会一见面就跟疯狗一样,对他又啃又咬,他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湿热顺滑的触感从唇上传来,乔雩溪在舔舐他的唇缝,企图从其中找到一个突破口,突然,乔雩溪猛地掐了把他的细丨妖。
楼一树没忍住张开了嘴,乔雩溪抓住机会用力吻了进去,又是新一波攻势,楼一树眼尾潮红,上面泛了点泪光,他的手无力地挂在乔雩溪的肩膀上。
乔雩溪吻得狠了,会把楼一树的舌头勾出来吸,每吸一次,楼一树都会感受到一股微妙的电流感席卷他的全身。
不知道吻了多久,乔雩溪终于放开了楼一树那可怜的红丨肿的唇。
楼一树被松开后,双腿已经站不住,还得靠乔雩溪的手托着他的腰,他才能勉强站立。
他已经被完全亲懵了,亲吻都结束了,他还仰着头呆呆愣愣地看着面前的乔雩溪,嘴巴保持着微张的姿势,嫣红的舌尖都收不回去。
乔雩溪没有给楼一树反应的时间,他将脖子上的领带解开,将楼一树的手绑了起来。
而此时,楼一树终于回过神来,他急忙开口,“雩……!”
又是个霸道的吻落了下来,乔雩溪脸色阴沉,“从现在开始,一句话不许说。”
“我……唔!”
反反复复好几次,楼一树终于学乖了,安安静静的,不再说话。
乔雩溪将楼一树带出酒店,他将楼一树带到副驾驶坐好,今晚的天气不太好,一直在打雷闪电,乔雩溪最快的速度从市中心往郊区开去。
楼一树看着旁边一直面无表情的乔雩溪,好几次张嘴想说什么,却又硬生生止住了话头,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身上有点发热,甚至随着时间的推移,这股热意越来越明显,不过还能忍受。
车越开越偏僻,不知道过了多久,乔雩溪终于把车停了下来。
楼一树环绕四周,发现周围荒郊野岭的,几乎没有人家。
他微不可查地吞了吞口水,喉结上下滚动,乔雩溪扯着他手上的领带,将他带进十里内唯一的一间房子内。
刚刚巧,他们进到屋内,外面就开始下起了小雨。
楼一树注意力被雨声吸引,他没注意到乔雩溪已经往前走了,突然手腕被拽,脚下一趔趄。
他没忍住小声抱怨:“走慢点……”
于是又被亲了一下。
但之后乔雩溪的速度确实慢了不少。
两人走到一间木门前,乔雩溪从兜里拿出一串钥匙,他好像对这里不太熟悉,一连试了好几把钥匙,临了临了才插对正确的那一把。
门一打开,只见一条盘旋楼梯向下延伸,跟外面的房间不同,这间木门后面的楼梯都铺上了厚厚的地毯。
楼一树有点发怵,他不太想下去,瘪着嘴可怜巴巴地看着乔雩溪。
可下一秒,他整个人就悬空了起来。
乔雩溪单手他把抱在手臂上,楼一树被这突如其来的升空吓了一跳,赶紧两只手环抱着他的脖子。
“雩溪,雩溪你先放我下来,我觉得我们应该谈一谈!”趁乔雩溪现在没空堵他的嘴,楼一树赶紧表达自己想说的话。
但很快,他这些话都被堵进了嗓子眼里。
乔雩溪一进地下室就将门反锁,一层一层地从阶梯好像数不尽,乔雩溪每下一层阶梯,在他身上挂着的楼一树就会跟着抖一抖,灯光越来越昏暗,抵达最底下时只有一盏昏暗的小夜灯提供光源。
地下室的装饰很简单,就是一张床,一个床头柜,没有窗户,但是有通风口。
乔雩溪将楼一树手上的领带解开,将他随意往地毯上一丢,然后自顾自的绕到了床尾,将固定在墙角的锁链取了出来。
锁链是玫瑰金色的,内圈包了好几层软垫,上面还有毛绒绒的茸毛,能保护被锁者的脚腕不被磨红或者受伤。
“不,我不要在这里,雩溪,我们到上面去好不好?”
楼一树看到那个锁链头皮发麻,他感受到自己的冷汗从脊背滑下。楼一树尝试跟乔雩溪沟通,“这里好黑,你不要把我锁在这里,雩溪。”
乔雩溪对他的话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楼一树着急起来,本来他身体内的药就没清干净,一激动起来更是手脚发软。
“你跟我说句话,说说话可以吗?”楼一树上前握住乔雩溪的胳膊,他的声音里带着点颤抖,听起来非常可怜。
可乔雩溪只是抬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回应,随即就跟试地下室钥匙一般,沉默着一把一把试着镣丨铐的钥匙。
楼一树见乔雩溪这条路走不通,转身冲向楼梯,往楼梯上面跑去,可他忘记了,他才刚能下床,这一跑起来,每上一层阶梯,他的手脚就越来越使不上力气。
“咔嚓——”一声,镣铐的钥匙被试了出来。
楼一树听到声音,心里更是焦急,他急促地喘着气,脚下一软,跪倒在楼梯上,渐渐的,他的腿不听使唤,就只能用手去扒拉楼梯上的毛毯。
“哐当哐当——”
铁链碰撞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就算铺了这么厚的地毯,楼一树还是能够听到乔雩溪在一步一步朝他靠近,拿着那副镣丨铐向他靠近。
“不,不要,不要这样对我,雩溪——”
楼一树急得哭腔都出来了,他佝偻身体,腿一直在试图使劲,可最后还是只能无力地趴在楼梯上。
铁链的碰撞声突然停了下来,一个人影覆盖在他的身上。
乔雩溪从背后将浑身无力的楼一树困进怀里,他右手摁住楼一树的手背,强势地将五指插丨入他的指缝,左手则是捏着楼一树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跟他接丨吻。
一滴眼泪掉在了他左手的手心,乔雩溪叹了一声,用手指轻轻抹去楼一树的泪痕,又用舌头轻轻地舔舐着楼一树的唇,舌肉柔软湿润,像是在哄,楼一树似乎也感受到了,吸了吸鼻子报复地狠狠地一口咬了上去。
很快,乔雩溪的舌尖冒出了血珠,但他没有因此退缩,反而继续将舌头凑上去,强硬地撬开楼一树的贝齿,血腥味一下子充斥在两人的口腔中。
“等等——不要,不要,唔!”
两人在亲丨吻时,两条乔雩溪养的蛇趁着楼一树在发愣,要偷吃禁果。楼一树惊恐地瞪大眼睛,眼睛变得圆溜溜的,里面都是无措,他好不容易喘上一口气说上一句话,却又被堵的死死的。
他跪在阶梯上,涨红着脸,一下子竟不知道要管哪条,雨渐渐变大了点,但是也还控制得住。
权衡利弊,楼一树先去阻止了那条偷吃禁果的蛇,却不知道,他这软绵绵的力道,更像是欲拒还迎。
“呜——”
不到两息,其中一条蛇的蛇身缠绕在禁果上,楼一树被吓得一瞬间忘记了呼吸。
雨声淅淅沥沥,郊区的这栋房子许是太久没住人,年久失修,总有几滴雨滴滴答答漏进地下室。
楼一树心跳得越来越快,他刚刚在车上就一直有这样的感觉,但直觉告诉他,乔雩溪不会对他干下丨三丨滥的手段,那就只能是因为楼青台了。
另一条蛇凶性很强,他将楼一树养的野花的花瓣捻得嫣红,有时凶性大发,还要拉扯花茎。
雨在这一瞬间下的很大,一道闪电劈来,整个空间都空白一瞬。
楼一树微张着嘴,偶尔会有两声哭音泄露,他实在是太不熟练了,功课做得太少就会被经常做功课的坏家伙欺负,禁果就这么轻易地交代了出来。
与此同时,乔雩溪感受到西装布料透来一股湿润,乔雩溪派蛇信使一探,蛇慢慢地爬上圆润棉花,只见棉花蜜一股一股地喷出来。
乔雩溪皱了皱眉,脸色阴沉得如修罗城的恶鬼,他把楼一树整个人抱得更紧,用手掐着他的下巴,强迫他跟自己对视,“哪个渣滓碰过你?”
楼一树神色恍惚,他现在还在丢失丨禁果余韵中,一时半会儿分析不了乔雩溪在问什么。
见楼一树没有反应,乔雩溪低头轻轻将楼一树眼角的泪吻掉,换了一种办法哄道:“宝贝,告诉我,哪个人碰过你好不好?”
他回想那喷水的模样,心里升起一股杀意,楼一树这模样显然就是已经被丨操丨熟了,不然怎么会没动就喷?
只要楼一树报一个名字,剩下的事情他来解决。
此时的楼一树终于是回过神来,他伸出手指了指乔雩溪的脸。
乔雩溪皱眉:“我?”
楼一树点点头。
乔雩溪疑问:“没人碰过你?”
楼一树又指了指乔雩溪的脸。
乔雩溪故作深沉:“除我之外,没有人碰过你?”
楼一树点点头。
楼一树不会说谎,乔雩溪无比相信这一点,一瞬间,他的心飘飘然,人得了便宜就会想占更多的便宜,乔雩舔了舔嘴唇,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喉结上下滚动。
于是乔雩溪把楼一树抱回到平面,趁楼一树不注意又按着他接吻。
乔雩溪骨架大,他能一只手握住松软的棉花,手指深深的陷入,乔雩溪用力地亲上了楼一树泛着甜的嘴。
刚掉落的禁果又到了生长期,乔雩溪的舌头舔舐着细缝小嘴,楼一树仰起了脑袋接受着这个吻,他的眼神涣散,舌头收不回去,口水从舌尖滴落。
暴雨落下,这场雨看起来短时间不会停。
乔雩溪舔舐楼一树的唇上的细纹,舌肉强硬地往嘴里钻,舌尖微翘,剐蹭过口腔内壁,楼一树一下子就软了下来,他唇边的皮肤被吻得水光粼粼。
好香……好甜。乔雩溪从没想到接吻能够如此甜蜜,好像怎么都不满足,他吻得越来越用力,甚至含着小嘴吸吮起来。
楼一树的眼泪哗哗哗地往下掉。
他开始害怕跟乔雩溪的接吻,他用自己那软绵绵的手把乔雩溪的头推开,手脚并用抓着地上的地毯就往外爬,乔雩溪看着楼一树颤着腿根往前爬的模样,给了他两秒喘息的时间,两秒时间一到,宽大的手就精准握住了楼一树的脚踝,把他重新拖了回来。
楼一树到了最后只能边哭边流着口水,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不亲了,最后一次了,不要再亲了呜。”
乔雩溪将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楼一树抱在怀里,在他的耳边不停地夸着他的宝贝,到了这个时候,什么漂亮话都说了出来。
楼一树已经没有精力回应他,他的睫毛颤了颤,立马就陷入了梦乡。
乔雩溪看着楼一树的睡颜,明明自己的要爆炸了,到底还是没舍得到最后。楼一树到了现代之后太久没碰刀枪,他的手越养越嫩,他偷偷为自己谋了点福利。
草草结束后,乔雩溪把已熟睡的楼一树打横抱起,打开地下室的门,回到了上面的房间。
中途清洗的时候,乔雩溪不小心碰到了楼一树的小嘴,睡梦中的楼一树好像陷入了梦魇,边睡边嘟囔。
“不行了,不亲了。”
要被玩坏了。
第77章 第 77 章 在睡梦中,楼一树睡得香……
在睡梦中, 楼一树睡得香甜,他感受到身边有一个大暖炉,在冰冰凉凉的北方, 大暖炉的温度让他非常舒服,他找了个温度最高的地方, 缩在里面熟睡。
楼一树这一觉罕见地睡到了中午十二点才醒,他睁眼的时候觉得身子清清爽爽, 身体的力气也回复不少, 比前两天恢复的速度快一些, 但是一张嘴,他就被自己的声音吓到了。
他的嗓子里跟有沙子似的,一开口说话, 砂砾碰撞, 声音沙哑不说喉咙还有点疼,而且他的眼睛也有些酸痛, 楼一树有点懵懵的低头, 他看到了自己身上套着一条吊带款白色的睡裙。
“啊——!”
一声破音的尖叫要把天花板都掀开。
“怎么了?”厨房里,乔雩溪穿着一件围裙,焦急地拿着勺子跑出来。
楼一树在看到乔雩溪的那一刻, 所有的记忆瞬间回笼, 他的双眼逐渐睁大,嘴巴因为吃惊也微微张开, 他颤着手, 指着乔雩溪。
“你、你……我……”
你我你我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乔雩溪见楼一树没啥事就重新回去厨房,做的粥不能离厨房太久,怕会糊底。
楼一树轻轻地拉开睡裙的一角, 结果看到大腿有浅浅的掐痕,他又将领口的小布料扯开,低头一看。
两眼一黑。
他的身上就没有一块干干净净的皮肤,粉嫩上还有一排整整齐齐的牙印。
楼一树一把把被子兜到头上,他跪在床上,把自己想象成一只乌龟,不是他不愿意面对现实,就是被亲到喷水什么的,这实在是太太太丢人了!!!
他需要一点时间缓一缓。
就在这时,躲在被子里的楼一树听到了脚步声,他赶紧把四周的被子都掖好,仿佛被子是他的龟壳。
“里面空气不流通。”
从被窝里听乔雩溪的声音有点闷闷的,楼一树不想理会他。
谁叫他昨晚也不理会自己,后面哭得再大声求得再可怜,乔雩溪也不在乎。
楼一树自己在被窝里生闷气,他没有发现乔雩溪已经很久没有动静了,等他意识到时,一只冰冷的手握住了他的脚踝,还恶趣味地在他的脚踝上揉了两把,骤然间,那只手猛地发力,将楼一树从床头拖到了床尾。
楼一树的睡裙卷啊卷,等他重新呼吸到新鲜空气的时候,卷边堪堪在根部停下。
楼一树到这时才感受到一阵凉嗖嗖的风从底下钻上来。
合着乔雩溪连个兜底的都不给他穿!
乔雩溪把楼一树单手抱在臂弯上,让楼一树坐在他的腿上,他的力气在普通男子中也是出类拔萃的,毕竟楼一树的体量可不轻。
“吃饭。”
一碗香气腾腾的海鲜粥,乔雩溪的厨艺很好,虾肉被竖切开,红嫩的颜色让人一看就食欲满满。
楼一树肚子不争气地叫了出声,他伸手想要从乔雩溪的手上将碗勺接过,乔雩溪却赶紧将碗收了回去,脾气很差劲地喊道:“我喂!”
你喂就你喂嘛,吼辣么大声干什么?
楼一树委屈地瞪了一眼乔雩溪,刚张嘴想说什么,乔雩溪却直接将勺子抵在了他的唇边。
“吃完饭再说。”
于是乎,楼一树把怨气都撒在了海鲜粥身上,一口狠狠地咬了上去,海鲜粥进了嘴里,每一次咀嚼都恶狠狠的。
一碗粥很快就吃了个干净,楼一树虽然只是半饱,但是司医生跟他说过最近少量多餐,毕竟他刚恢复吃食不久。
所以吃完后,他就阻止了乔雩溪要回厨房多添的行为。
可乔雩溪不知道楼一树这几天遭遇的事故,一碗粥哪里够一个成年男子吃的?楼一树这是要急着跟他“算账”吧。
乔雩溪叹了口气,最后再挣扎一下,“我去洗碗。”
冰冷的自来水冲在乔雩溪的手上,今天早早八点他就已经睁开了眼睛,楼一树睡觉不安分,一个晚上都忙着往他怀里钻,明明一张双人床,他硬生生被挤到床边边,他低头看着楼一树红肿的嘴巴,又想到了昨晚的荒唐事,这一想就想了整整两个小时。
乔雩溪攥紧了洗碗布,他手背上的青筋暴起,昨天做得有多过分他现在心就有多心慌,他很害怕听到楼一树跟他说不,所以昨晚他从酒店走出第一步开始,就不敢让楼一树有机会说话。
乔雩溪又挤了一遍洗洁精,这是他洗的第五遍,就在他准备再磨会儿时间时,一道沙声清脆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还没洗完?”
楼一树穿着睡裙靠在门扉,乔雩溪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就看呆了眼,他感觉自己的鼻腔有点热,赶紧转过头,“很快。”
回这话时他的眼睛快速眨动,看上去很心虚的样子。
等到乔雩溪磨磨蹭蹭回到房间时,就看到楼一树翘着二郎腿,沉着脸转着床头柜上的新鲜花朵,静静观摩。
白色的吊带勾在楼一树的肩膀上,他的身上没有黑色素沉淀,连颗痣都找不到,裙子紧紧地贴在他白皙的肌肤上,楼一树只能看到自己胸前的景象,不知道自己的锁骨,脖子,乃至后颈,都有大大小小的痕迹。
乔雩溪微低着头,操着小碎步接近楼一树,等走到旁边了,楼一树还是在看那花瓶里的花。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等得越久乔雩溪心里越急,急到最后他感觉自己好像要死了。
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楼一树放开了那个花瓶,他的脑袋微微侧头仰起,面无表情地瞟了眼乔雩溪。
“噗通!”
一声,乔雩溪直接就跪在了楼一树的脚边,他抱着楼一树的腿,语气急促道:“对不起,对不起一树,我错了,我罪该万死。”
他现在是真不敢造次了,楼一树要打他也好骂他也好,他都受着,只求楼一树不要离开他。
楼一树坐在床上俯视跪在自己脚边的男人,他倒是习惯别人的跪拜,他伸腿踢了踢乔雩溪,让他滚到远处跪,到现在了,乔雩溪都管不住自己的手,手一摸到楼一树的腿,就发痒地捏。
乔雩溪也明白楼一树的意思,但是为了讨人欢心,他只得照做。
“抬起头看我。”楼一树面向乔雩溪微俯身,低声道。
乔雩溪闻言抬起了头,直勾勾地看过去,可一看到楼一树身上那满身痕迹,脸上还一副要审问他罪行的模样,他瞬间口干舌燥,喉结上下滚动。
楼一树皱了皱眉,乔雩溪这个眼神看得他有些恼羞,他有点发怒,语气算不上好,“你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知道,一树,楼一树。”楼一树话音刚落,乔雩溪跟押对考题似的,赶紧兴奋地边回答边往腿边靠去,他的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过楼一树。
“你不知道。”楼一树才不信任乔雩溪,乔雩溪从来就没有真正认清他。
“我知道!”乔雩溪快速点头,他的手已经偷摸上了楼一树的腿,“楼青台是楼青台,楼一树是楼一树。”
“你知道了你还来招惹我?”
楼一树更生气了,而且他感受到了有个滚烫贴上了他的腿边,他抿着嘴,抬脚就往乔雩溪身上踩去,“畜生!谁许你这样对我。”
一语双关,既骂现在也骂昨天。
“嗯哼——”
乔雩溪弓起了腰,楼一树没有收力,他的汗滴落在楼一树的脚背上,汗珠从他的脚背滑下。
他的呼吸急促,被恶劣对待后,乔雩溪却没有丝毫收敛,反而气势更加昂扬。
这反应吓得楼一树赶紧收起了脚,乔雩溪喘着粗气表忠心,“我就是喜欢你,你懂吗?我爱你一树,我爱的是你。”
楼一树把头挪到一边,他不相信,而且他跟楼青台长得一模一样,乔雩溪哪里分得出他喜欢的是他还是楼青台。
好吧,至少楼一树给他在脚边跪的机会了,乔雩溪趁热打铁,“你记得吗?一年前,临州北部山区,我当时在烂尾楼拍戏,但是当时起了大火,我的房间爆炸了,我当时都准备等死了,是你冲进来把我救了出去,你还记得吗?”
楼一树回头看了乔雩溪一眼,他看到乔雩溪眼里的期待,可是楼一树到现代才短短不到两月,怎么可能在一年前救过乔雩溪。
楼一树微微张口,其实只是他一句话的事,他只要点个头应个声,就乔雩溪这件事的功劳就在他的身上,可他不能,“那不是我。”
“那是你。”乔雩溪瞪大了眼睛,看起来很受伤,他不知道楼一树为什么不承认,是因为急于跟他撇清干系吗?
“你耳朵后面有烧伤的痕迹,当时我被你抗在肩上,天花板有火星掉下来,我当时背上也有火星烧伤的痕迹。”
楼一树苦着张脸,他在心底也有某种希望,希望那个人真的是他,可他还是如实说道:“那不是我。”
“那就是你!”乔雩溪几乎是吼着说出这句话,他的眼睛发红,发颤着身子将楼一树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边,用脸去蹭他的手心,他的声音发颤,不断重复着这句话,“那就是你,就是你,你为什么不承认呢?你是不是忘记了?”
乔雩溪滚烫的眼泪滴在楼一树的手心里,汇聚成一捧小水洼。
第78章 第 78 章 哥哥,我教你,你先张嘴……
楼一树见乔雩溪哭得如此伤心, 心也跟着刺痛一瞬,他张了张嘴,下意识地想反驳, 可乔雩溪的眼泪浸满他的手心,楼一树终究没忍心说出更伤人的话。
说起来, 醉香楼大火那天,也是在一年前, 楼一树轻蹙眉头, 他用双手将乔雩溪的脸捧起来, 仔仔细细观察乔雩溪的脸,他那晚救了太多人了,而且时间间隔很长, 他真的对自己救出来的人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不过,当时楼一树自己救人的时候在心里有统计人数, 满打满算四十个整, 可刘娘最后告诉他却是三十八,他一直以为是自己数错了,说不定……
乔雩溪的目光充满了希冀, 他琥珀色的眼球流完泪后更加通透, 同时,他敏锐地感受到, 哭完后, 楼一树对他的态度有所软化。
“你不记得也没关系的, 我记得就行了。”乔雩溪软软地说,果然,楼一树眼里的心怜更甚。
他趁热打铁, 又挤出两滴眼泪。
楼一树用手背将他的眼泪抹掉,然后叹了口气将腰直了起来,乔雩溪现在还跪在地上,他最会顺着杆子爬,这不,立马开始试探地又往前跪了点,离楼一树更近。
“你就这么确定是我?”楼一树问。
“嗯嗯!”乔雩溪见楼一树没有阻止他的靠近,便更胆大地伸手环住楼一树的腰,他把脸埋在楼一树的腰间,熟悉的味道充斥他的鼻尖,他现在幸福地全身细胞都舒张开,乔雩溪点了点头,“我百分百确定,我看到你的脸了,所以我才会把楼青台误认成你,你当时的头发很长,我以为你在隔壁……”
拍戏?
乔雩溪皱了皱眉,陷入了沉思,因为他当时在拍戏,所以潜意识就以为楼一树也是剧组的演员,最后从医院醒来时,他也先从圈内人找起,最后找到了楼青台,可是楼青台是圈内人,楼一树可不是,而且楼一树为什么是黑户?为什么要用楼青台的身份?他才不信什么被拐的鬼话,乔雩溪抬起头,看了眼楼一树,随即又把头埋了下去。
这几天他只顾着找楼一树,现在找到人了,冷静下来了,他才发现这其中有这么多不合理的地方。
可要让他想出个所以然,他也想不明白。
楼一树没有发现乔雩溪的异常,他不想纠结这件事,是他或者不是他,对他们俩现在的关系都没什么影响。
他感觉乔雩溪很像那种大型狗,毛绒绒的脑袋一直在拱他的肚子,一巴掌拍在他的头上,才会老实下来。
“你昨天真的想把我关起来?”账还没算完,楼一树感受到手底下的脑袋突然僵住了。
随即这条狗立马抬起脑袋,讨好地舔他的手,楼一树的手被舔得湿漉漉的,就连指缝都不放过。
乔雩溪怎么可能承认真的要做这件事,就算他真想这么干,他察觉到楼一树有点开心了,赶紧狡辩。
“没有,没有一树,我怎么会真的把你关在里面,我当时就是脑袋不清醒,我不敢的,不敢的。”
楼一树没有再表态,只是沉着双眼,警告地看了一眼乔雩溪。
他不知道,他用这看垃圾一样的眼神看乔雩溪,直接把乔雩溪看得颤了起来,乔雩溪嘴里吐出来的气更热更闷。
楼一树看乔雩溪颤抖还以为是自己的气势很足,气势汹汹地继续算下一笔,“我这身衣服怎么回事?”
“这……”这其实是个乌龙,因为乔雩溪交代事情太着急,他手底下人还以为他要带回来的是个夫人,乔雩溪昨晚帮楼一树清理完后,一拉衣柜,才发现里面准备的全都是裙子,甚至还有□□内丨衣和各式各样的玩具,白色的兔子毛绒尾巴男性倒是也可用,最后从一堆不可描述里,乔雩溪翻出了这个比较正常的白色吊带裙,至于楼一树为啥没有兜底,他怕楼一树早上看到蕾丝直接把他杀了。
“你可以把你穿的给我啊。”
任何的诡辩都是无用的,楼一树一句话就点破了乔雩溪的谎言,乔雩溪只能乖乖抬头挨巴掌吃。
“还有……”楼一树揉揉桌上的花瓣,装作不在乎的模样,乔雩溪洗耳恭听。
“你喜欢我?”
几乎没有犹豫,乔雩溪飞速点头回答:“喜欢,喜欢你,不、我爱你,一树,哥哥,我爱你。”
纠结了好久的表白现在意外地顺口,乔雩溪曾经还会对镜练习,总是害羞到难以启齿,但现在他的脑子里什么都丢掉了,语言太过贫瘠,可量变总会引起质变,一旦有机会,他要在楼一树耳朵边说上一万句我爱你。
楼一树的耳尖突兀地冒出一点粉,他捻花瓣的力气重了些,“你不喜欢楼青台?”
“不喜欢。我喜欢你,我一直喜欢的都是你,楼青台真的是个意外,哥哥你相信我。”
“噢。”
楼一树没说相信,也没说不相信,他就是淡淡地噢了一声,可简简单单的一句噢也包含了很多信息。
乔雩溪心跳得比打雷还响,他哑着嗓音小心翼翼地问出他既害怕又期待的问题。
“那你呢?你、你喜欢我吗?”话说得越来越小声,最后的尾音更是如蚊子叫一样,但楼一树的听力非常好,他清晰的明白的听见了乔雩溪的问话。
时间好像在此刻停止了,微风不再吹,树叶不再晃,屋檐上的雨滴也静止下来,好像全世界都在期待楼一树的回答。
楼一树猛地将花瓶上的花瓣扯下来,将花瓣丢在乔雩溪的胸上,语速非常快地给出了他的答案。
“看你表现。”
这个回答跟同意了几乎没什么差别,乔雩溪激动地就要站起身来扑向楼一树,结果被楼一树飞快地踹了一下膝盖。
“跪着。”
“好、好我跪着,跪着。”乔雩溪又跪了下来,地下有厚地毯,跪着也不觉得累,他抱着楼一树的腰,将脸埋进去偷笑,肩膀笑得一颤一颤的,那毛绒绒的脑袋又在一拱一拱。
楼一树一巴掌拍在他的头上,气鼓鼓道:“我还没答应呢,这么开心。”
“不开心,不开心。”楼一树说什么乔雩溪就应什么,指哪打哪。
“嗯?不开心?”
“开心开心,很开心。”
乔雩溪隐在暗处的脸都要笑烂了,等兴奋劲一过,他深邃的琥珀色眼珠转了转,水雾几乎是瞬间就浮上了他的眼球。
抬起脸,眼泪在他的眼眶里要掉不掉,可怜得紧,“那,我可以亲哥哥吗?”
要得到福利肯定要使点手段,乔雩溪现在已经知道了什么样的表情最能让楼一树心疼,毫不犹豫就开始试验。
乔雩溪的演技很自然很生动,楼一树根本就看不出任何的破绽,他皱了皱眉,乔雩溪看起来是喜欢他喜欢到要哭了,虽然他们现在还没有在一起吧,但是乔雩溪这么喜欢他,如果真的是他救了乔雩溪,乔雩溪还兜兜转转地认错人,那确实是有点凄凄惨惨戚戚。
于是楼一树皱着眉,咬了咬自己的下唇,手指合在一起相互抠了抠,纠结了差不多两分钟,在乔雩溪期待的目光下,微不可查地点了下头。
看到楼一树点头的那刻,乔雩溪心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他一激动就要急呼呼地站起身来,结果可想而知,又是一脚踢在他的大腿上。
楼一树的脚也很美,脚趾直且圆润,应该说,他身上就没有丑陋的物件,乔雩溪被他踹都甘之如饴。
“你别起来,就这样……”
“好。”
乔雩溪哪里敢有多的要求,他跪在地上等着楼一树赏他一个吻,楼一树也是吃力不讨好,他本来就面皮薄,现在乔雩溪在他的要求下又不能主动,他就只能自己俯下身躯,红着脸将嘴送上去。
他不会亲吻,甚至不知道要伸舌头,嘴碰上去就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突然!那双抱着他腰的手猛然发力,把他从床上拖了下来,楼一树只得闷哼一声,就被跪坐在地上的乔雩溪抱进了怀里。
楼一树的双腿夹在乔雩溪的腰上,他的背后是柔软的床垫,面前是乔雩溪滚烫的身躯,他瞪大了双眼,眼神里有点恐惧想从乔雩溪的身上离开,却又退无可退。
乔雩溪捧起楼一树的脸,耐心哄道:“哥哥,我教你,你先张嘴。”
他装作一副好为人师的模样,水雾模糊了那双眼睛,楼一树看不清他眼底浓厚的情欲。
他嚅嗫了两下唇,他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听乔雩溪的,乔雩溪此时也不催他,只是目光沉沉地看着他。
楼一树还是拗不过乔雩溪,他微微张开了嘴。
着嘴一张,一股香气扑在乔雩溪的脸上,他差点就要把持不住,但他可是楼一树躺在面前都能克制的男人,怎么会因小失大?
“把舌头伸出来。”这一句话几乎是命令的口吻。
楼一树好像感受到了危险,想往后跑,但是跑的过程中难免会出现磨蹭,乔雩溪见状一把将楼一树的屁丨股固定住,再蹭下去他怕会出事。
乔雩溪也知道自己心急了,把人吓到了,立马软着声音继续哄骗楼一树,“在教你在教你,就是看看舌头,别怕。”
楼一树监测危险的雷达很不灵敏,别人软着说两句话,他就会渐渐放下戒备。
红嫩的嘴打开,他的嘴其实不大,只是因为脸小所以才会显得五官偏大,楼一树的舌头颤巍巍地伸了出来,可能是因为昨天的过度开发,这个舌头到现在还泛着嫣红,他的舌头短,用尽全力伸出来也只看的到差不多一个指关节这么长。
任谁看到颤颤吐着舌头的楼一树都会把持不住的。
乔雩溪伸手捏住了楼一树那小巧的下巴,以各种角度欣赏楼一树这副诱丨人模样,不仅如此,他还用大拇指按在软糯的舌头上,揉弄、挑逗,他没忍住喟叹:“真乖。”
楼一树感觉自己的口水要兜不住了,想闭嘴将口腔里分泌过多的口水咽下去,可乔雩溪比他的反应还快,他的食指和中指掐着楼一树的舌头,不让它回去。
“唔——”
口水就这样顺着楼一树的嘴角淌了下来,楼一树好着急,他抓着乔雩溪的手,想让他放开,可乔雩溪哪里会放过楼一树这么美妙的时刻。
“宝贝,看我。”
乔雩溪将自己的舌头放出来。
之前接吻的时候他就觉得乔雩溪的舌头很长很厚,可是当乔雩溪真的在楼一树面前这样伸出来,这又是不一样的视觉体验。
楼一树瞪着眼,挣扎的力道加重了些,可他这没恢复的力气在乔雩溪面前根本就不够看的。
乔雩溪强硬地将楼一树后脑勺控制住,终于大发慈悲将那一直流水的嘴给堵上了。
甜蜜的汁水全都卷进了他的嘴里,楼一树蹙着眉闭眼忍受着那条粗蛮舌肉的扫荡,安静的卧室里传出粗俗的吞咽口水的声音。
亲吻的时候,放置在两旁的手就总想抓着点什么,乔雩溪顺势就握在了棉花上。
他的手心很烫。
楼一树受不了这个烫意,双腿急得蹦跶起来,想要远离,可乔雩溪的手却一直跟随着他,楼一树的脚背绷直,嘴里一直发出呜呜呜的哭音。
就这一闹腾,楼一树本来是勾在乔雩溪的腰上的,一个不小心就直接掉了下去。
滚烫,炙热。
隔着布料都如此清晰。
楼一树怕了,他僵着身子不敢动。
乔雩溪见他吓得跟鸵鸟似的,没忍住笑了笑,终于放开了他红肿的唇,本来昨天亲出来的痕迹就没好,现在又加重了些。
乔雩溪侧头在将嘴放在楼一树的耳边,用气音说道:“就这样碰着,好不好?”
楼一树被这热气喷得瑟缩一下,刻意要逃离,这个异常反应无疑又激起了某人体内的恶劣因子,乔雩溪用舌头试探地舔舐楼一树的耳廓,果不其然,楼一树缩得更厉害。
“那么敏感?怪不得,只是接了一下吻,嘴巴就已经湿成这样了。”
说完,他用舌头在楼一树的耳朵里模拟抽丨查丨动丨作,还恶趣味地捏了捏那团棉花。
楼一树哪里受得住这样的攻势,几乎是瞬间,他的腰一点力都使不上了,软倒在乔雩溪的身上,他甚至都没有力气远离炙热,它们之间就只隔了一层布料,还是一层丝绸材质的布料,他的眼泪又要掉不掉了。
瘫软成水的楼一树让人想对他做什么都可以,可乔雩溪到底不敢欺负得太狠,一顿饱和顿顿饱他还是分得清的,他只是重新叼回楼一树的嘴,恶狠狠地吸他的舌头,进行了好几个深吻才放开了他。
当楼一树被放回到床上时,他的双眼迷离,舌头已经缩不回去了,只能可可怜怜地暴露在空气中。
没一会儿他躺的床单湿了一片,乔雩溪用一只手将他的两只脚腕抓住,抬起,另一只手拿了个温热的毛巾,帮他擦拭干净。
做完这一切,他才自己进到了浴室冲澡。
第79章 第 79 章 情侣装约会1
等乔雩溪收拾好自己回来, 楼一树气都已经气完了。
而且他其实……也挺舒服的,只是有时候乔雩溪太霸道,接吻会让他呼吸不过来。
乔雩溪也知道楼一树的性子, 某些时候他都不是真的生气,但这不代表他就不用哄, 该做的还是得做。
他上床将故作生气的楼一树搂在怀里哄,“我不是故意的, 哥哥, 我才二十四, 自制力有些差。”
楼一树用手肘肘击他的腹部,没有表态。
“而且……哥哥实在是,有些天赋异禀。”乔雩溪嘴边噙着坏笑, 往楼一树的圆润看。
“乔、雩、溪!”楼一树见乔雩溪还敢说, 睁着凤眸,出声警告。
“我错了我错了哥哥。”
一口一个哥哥叫得可甜, 嘴里边却在偷偷咽口水。
“肯定是因为楼青台给我打的药。”楼一树嘴里嘟嘟囔囔, 不服气。
这话说的很小声,可乔雩溪没有丢失这么重要的信息,他倏地抓住楼一树的肩膀, 脸色发沉, “什么药?”
楼一树摇了摇头,跟乔雩溪大概大概解释了一下, “不知道, 医生只说是违禁药, 这个药不在市面上流通。”
“所以,你这几天……”乔雩溪心有点虚,本来楼一树不来找他, 他还能在心里偷偷把自己架在道德制高点,怪楼一树心里没他,可楼一树如果不是故意的……
楼一树睨了一眼身边人,开口,给乔雩溪盖棺定罪,“在床上,生病,醒不来。”
乔雩溪汗都流下来了,楼一树本就是从爱里长大的,现在得到了乔雩溪的爱,更是随心所欲,看乔雩溪这理亏的模样,继续娇气地抱怨:“你不担心我的安全就算了,还欺负我,要不是我爹娘……”
像是触发了什么关键词,楼一树的瞳孔渐渐放大,眸中翻涌着难以掩饰的惊色,他转头抓住乔雩溪的手臂,着急说道:“我爹娘不知道我在这!”
乔雩溪赶紧行动起来,他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翻出自己的手机,从昨天开始他就没有看过手机,一打开,上面铺了满屏的未接来电。
全是他爸打来的。
乔雩溪挠了挠头,他昨天就已经知道了楼一树是楼谨儿子,他也知道楼谨现在很难搞,但是他还是一意孤行地将楼一树抓回来了,疯起来不考虑任何的后果,谁都拦不住他。
他点击回拨,打开扬声器,对面几乎是秒接。
乔父开门见山,他的声音有点紧张,“臭小子,你把楼一树带哪去了?”
乔雩溪刚想回复他爸,话筒里突然传出一个陌生的男音,男声声线平稳,但里面暗含警告,“乔雩溪,楼一树少一根汗毛,你们乔家以后就不用跟我合作了。”
乔家家大业大根本不比楼家差,甚至因为是世家,人脉家底其实比楼家要好,但是楼谨就是有这个能力和自信,认为乔家少了他这个合作伙伴,会损失很多,所以才会用合作来威胁乔雩溪。
“爹,我没事。”
乔雩溪怎么狡辩其实都不如楼一树说一句,他到底还是心软,没有让楼谨为难乔雩溪。
楼一树瞪了眼乔雩溪,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巴掌声很响亮,电话里的人都听的到,“我教训他了。”
你别怪他。
楼一树这是明着胳膊肘往外拐了。
乔雩溪被楼一树保护别提多爽了,想笑却要忍着,那个嘴要翘不翘的,他指定不能让未来老婆一个人战斗,乔雩溪赶紧出声认错:“爸、啊不是,伯父,抱歉,应该提前给您打个招呼。”
“哎呀,我都说没事的。”窦逍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她在那里充当和事老,“那个监控都看得清清楚楚,带走一树的是雩溪嘛,他们之前就在综艺里很好哒。”
楼家大厅,乔父微微诺诺,双腿并拢坐在沙发上,监控里清晰地播放着乔雩溪强抢民男的片段,在这件事上,他们乔家没有任何话语权,他现在在这里不挨骂都是不错的了。
楼谨瞥了眼打哈哈的窦逍,心里气得不行,窦逍当然觉得没事了,她最开始追他的时候,就爱用这样的下作手段,楼相不想跟她纠缠,她就把脚高高举起踏在墙上,阻止他的去路,楼相想说话拒绝,她就强吻。
反正只要是拒绝,那就是不行。
窦逍把楼谨的手机抢过,安抚电话那头的两人。
“没事哈没事,一树你们今天出去玩一玩,开心开心,这几天一直在家躺着,怄坏了都,你爹我来哄,不用担心,你们去玩吧。”
窦逍说完,把电话一挂,楼谨的脸比锅底还黑,她立马就开始熟练哄人了。
“真的没事的吗?”
电话传来嘟嘟声,乔雩溪侧头问楼一树。
楼一树摆了摆手,“没事,我娘能解决好的。”
“哥哥喜欢叫爸妈爹娘啊?”乔雩溪看向楼一树,眼里带了点好奇的神色。
毕竟现代人日常其实很少这么叫。
有时候习惯不是那么好改,楼一树随便应了两声,拍了拍乔雩溪的肩膀,将话题转移,“嗯,你快去给我找件衣服穿,我不能穿这身出去吧。”
“哦!”
乔雩溪也不在这个问题纠结,反正也没有很重要,他起身走到衣帽间。
帮楼一树挑衣服期间,他敛下眼眸,眼底满是晦暗阴沉,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找到楼青台,让他也在床上躺一躺。”
既然楼一树在床上躺了七天,那他让楼青台在床上躺个七十、甚至是七百天,也不过分吧。
找好衣服,乔雩溪脸上重新挂回那副青春阳光的模样,他特意挑了两套情侣装。
说是去玩,其实楼一树很多需要身份证的场所都进不去,他的身份还没有办下来。
“去射箭馆吧。”乔雩溪翻了翻手机上的软件,最后聚焦在附近的射箭馆。
家里从小就给他培养了很多兴趣爱好,射箭也是其中之一,只是他更爱演戏,所以半路把很多爱好都舍弃了,但是他这三脚猫功夫,糊弄糊弄楼一树够够的了。
乔雩溪开始意丨淫待会儿再射箭馆射箭帅到楼一树,然后楼一树求着自己,让他教射箭的场景。
“射箭馆?”楼一树不知道乔雩溪在傻笑什么,他默默的往后退了一步,远离他。
“对,射弓箭的,好玩。”
“好,那我们□□箭馆吧。”
正好楼一树也很久没有射过箭了,手还有点痒。
“等等,一树。”
乔雩溪将一顶红色贝雷帽戴在楼一树的头上,今天他们的装扮是学院风,乔雩溪穿的是蓝色色调,他在脖子挂了一个头戴式耳机,楼一树则是穿了跟他对立的红色,这贝雷帽在楼一树的脑袋上,把他的脸衬得更小,让他整个人的气质更加精致柔软。
“太漂亮了!宝贝。”乔雩溪一把把楼一树抱在怀里,然后像小孩子那样幼稚地晃呀晃,龇着大牙乐。
楼一树在他的怀里面无表情,他低垂在身侧的手被晃得左右摇摆,这种话他听得多了,心里没有波动。
两人来到射箭馆,室□□箭馆场地有限,只有初学者的五米距离和进阶二十、五十米距离。
乔雩溪本来还想着自己跟楼一树在五米的玩一玩就行了,可楼一树对五米的嫌弃表情太过明显,他就带着人去到了二十米。
第80章 第 80 章 情侣装约会2
乔雩溪挑了一把适合的弓, 又从旁边拿了个一模一样的给楼一树。
楼一树简单一提,就知道以他现在的力气,这把弓他拉不开。
虽然他的肌肉力量对比昨天已经好了许多, 但现在也只能拉得动初学者的弓。
“要不要我教你?”乔雩溪见楼一树去换弓,赶紧屁颠屁颠地跟着他的步伐走, 就像个小尾巴,嘴里还得意洋洋, “乔老师不收费, 免费教你。”
楼一树的回应就是转头轻轻看了他一眼, 射箭馆没有包厢,他将脸上的口罩摘了下来,乔雩溪倒是还戴着, 虽然现在是在室内, 且射箭馆的客人都在认真的射箭,但是乔雩溪的国民度太高, 保不齐就会被认出来。
楼一树倒是没有那么多顾虑, 他虽然最近也挺火的,但马厩爆炸的视频怕影响不好,被当地警方压了下来。
换完弓, 他们的箭筒各有二十支箭, 乔雩溪将箭搭上弓,嘴里还真开始了自顾自的教学。
“用食指、中指和无名指的前两个关节勾住弓弦, 然后拉弓的时候不要用手臂肌肉力量, 要用背肌去拉, 箭羽不要靠近眼睛,容易受伤,就这样放开箭羽——”
一支箭嗖的射了出去, 二十米的距离有点远,乔雩溪挑眼看了看,大概是在6、7环左右,他嘴角勾着耍完帅后的笑容,转头看身边的楼一树,说道:“怎么样?学会了吗?”
楼一树看了他一眼,然后将弓拉满,全神贯注地盯着二十米开外的靶子。
他的体态非常漂亮且标准,手臂上的肌肉微微鼓起却不极端,反而透着点性感。
“第一次射,射空了也很正常的。”乔雩溪偷偷吞了下口水,他还怕楼一树等等射空了会害羞,还贴心地为他铺好了台阶。
楼一树手一放,箭矢在空中留下一道残影,瞬时,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乔雩溪转头去看楼一树的靶子。
十环,六或者七环可能很难通过肉眼分辨,但是正正中心的十环那是一眼就能看出来。
“谢谢乔老师,乔老师教的真好。”
耳边楼一树调侃的声音传来,乔雩溪羞得从耳朵红到脖子。
“我也可以射十环!刚刚是让着你的!”他不服气,可一抬头,看见楼一树那眉眼弯弯笑着的模样,心里又不争气地跟着开心起来。
而且楼一树刚刚叫他乔老师,如果在床丨上叫的话……
打住打住!乔雩溪赶紧甩甩脑袋,都怪楼一树今天穿的太像大学生了,又甜甜地叫他老师,他脑子里才会冒出莫名其妙的play。
可楼一树身上这一套明明就是他自己挑选的。
之后又是几轮射箭,箭筒里的箭渐渐减少,乔雩溪的箭射得那叫一个五花八门,有的反弹倒在地上,有的歪歪扭扭插在靶子上,有的甚至剑走偏锋插在楼一树的靶子上。
对比楼一树整整齐齐全在十环,简直是惨不忍睹。
十环的区域也就才一点点,可楼一树却总能见缝插针,二十支箭全在十环上,楼一树这一番操作惹得射箭馆老板和周围的客人都前来围观。
“哎哟,真够可以的。”射箭馆老板是京城本地人,说话带着本地口音。
周围的客人也跟着附和。
楼一树转头跟他们笑了笑,摆了摆手谦逊地接受了他们的赞美。
二十米对他来说简简单单,场内还有五十米的靶子,但是这把弓显然射不了如此远的距离,不然他还想体验一下。
这种轻型弓,还是他十几岁时用的,现在拿在手上,还有点怀念的意思。
众人本来的关注点都在楼一树射箭以及靶子上,现在楼一树一转头,一笑,众人这才发现,眼前人那张精致的脸。
射箭馆老板反应很快,他立马掏兜很自然地上前将手中的名片递给楼一树。
“这是我的名片儿,上头儿有我电话,啥时候儿来玩儿啊,下回儿给您打折。”
白色的简洁的卡片夹在他的手指间,楼一树刚想去拿,一只手比他的动作更快。
乔雩溪抢先一步将名片收入囊中,他太阳穴上的青筋暴起,眼睛是笑眯眯的,嘴上说的话也非常有礼貌,“多谢老板,我们下次会再来的。”
他着重强调了“我们”这两个字,眼底含着警惕的敌意,老板这个人精哪里会不明白?
他的眼神在两人间徘徊,知道自己没戏后,只得轻轻叹了一口气,回到了前台。
临走前,他听到那个抢他名片的男人轻车熟路地对身边漂亮青年撒娇。
“哥哥,你来教我好不好,我不会射箭。”
乔雩溪感受到了危机感,本来是他自告奋勇要教楼一树,现在被外界一刺激,他立马就要找机会跟楼一树亲密接触。
楼一树不懂他的小九九,他只是觉得乔雩溪射箭确实很差劲,便上前一手揽住了他的肩膀,一手握住他的手腕,帮他调整角度。
“往上抬一点点,箭在射出时会越来越往下掉。”清新的香气从乔雩溪的脸颊边传来,他戴着口罩那香气都能透进来。
楼一树那平稳温柔的声线灌进乔雩溪的耳朵,让他的身子瞬间麻了半边,他拉弓的手细细颤抖,脑子里只剩了一团浆糊。
“放。”楼一树低声。
乔雩溪将弓放开,箭矢划过空气,带着锐利的呼啸声,最后两人一起去看成绩,乔雩溪这一箭射了个九环。
“哥哥你真厉害。”乔雩溪一边嘴甜地夸楼一树,一边微低着头,用额头轻轻抵在楼一树的额头上慢慢地蹭。
楼一树揉了揉他的脑袋,“你的手稳。”
乔雩溪急促地喘了两下呼吸,他要在楼一树的柔情中溺毙了。
他们出门的时候就已经差不多下午四点左右,天色很快变暗,他们将手上的防护袖套归还给老板,离开了射箭馆。
晚上的气温比下午更低,乔雩溪将包里提前带着的围巾取了出来。
浅灰色的围巾一圈圈地绕在楼一树的脖子上,在这一刻乔雩溪突然有了某种错觉,就像,楼一树已经成为了他的伴侣一般,围巾很大,他的脸很小,细细地检查没有漏风后,他们隐在背光的黑暗里,乔雩溪摩挲着楼一树的脸,敛下眼眸哑着嗓子问:“我可以吻你吗?”
气氛刚刚好,楼一树踮起了脚,无声地回复了他。
乔雩溪稳稳地托住楼一树的腰,这个吻不同于以往的霸道狠厉,乔雩溪完全让楼一树主导,楼一树想舔他还是想咬他,都随他。
楼一树将手挂在他的脖子上,乔雩溪会偷偷睁开眼睛看楼一树那害羞的模样,他的眼底是晦暗的占有欲,黏腻的水声从暗色中传出,十分钟一吻过后,楼一树喘着温气放开了乔雩溪的嘴,银丝在他们的嘴里相连。
“你怎么都不动动。”楼一树踮着脚往前走了走,跟乔雩溪靠得更近,亲吻让他脑内的荷尔蒙疯狂分泌,这人一开心起来完全就好了伤疤忘了疼,现在竟然敢大胆地抱怨乔雩溪不主动吻他。
乔雩溪低头磨了磨楼一树的唇,低声哑声:“怕你受不住。”
“受得住,我可以。”楼一树笃定道。
“真的?”乔雩溪嘴角微微上扬,用鼻尖磨着楼一树的鼻尖,像是挑逗。
这磨磨蹭蹭的模样,给楼一树气得一口咬了上去,他直接甩了一句,“你是不是不行?”
话音刚落,楼一树的嘴立马就被堵住,他太高估自己,当舌头占满他的口腔时,想跑都已经来不及。
乔雩溪感受到楼一树有逃跑的意图,一手摁着他的后脑勺就往自己的方向压。
他的舌头几乎能伸进楼一树的嗓子眼,那厚大的舌肉轻而易举地在楼一树的地盘里玩弄,没一会儿,楼一树的舌根就被里里外外地吃了个遍。
楼一树已经站不住身子,只能依靠那只大手支撑。
“宝贝,你真的好香,怎么会那么好吃。”
乔雩溪喘着粗气,咬上楼一树脸上的嫩肉,楼一树的脸颊肉嘟起来,被乔雩溪含在嘴里。这也给了楼一树几秒的缓冲时间,可很快,乔雩溪又上前堵住了那不停流水的小嘴。
等到他们从暗光出来时,楼一树已经软成了一滩水,走路都要乔雩溪箍着腰来扶。
他们一路走到了海边,海风将楼一树吹得清醒了些,大海的海浪声非常治愈,夜晚的沙滩从白天的金色变成了灰暗色,两人没走多久就听到了一阵音乐声。
那是海滩上露天小酒馆的音乐声,一路走过去会路过非常多家小酒馆,乔雩溪看了眼楼一树,跟他提议。
“要不要玩个小游戏?”
“什么?”楼一树好奇地抬头,望向他的方向。
“我们假装彼此不认识,然后邂逅的小游戏,好不好?”乔雩溪微微勾了勾楼一树的手指。
楼一树思考两秒,他和乔雩溪认识从到现在,确实从来没有所谓的相遇,一开始他们就是“已经认识”的条件。
他笑着应道:“好啊。”【你现在阅读的是魔蝎小说 moxie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