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 51 章 你这生命线怎么是断的?……
在青楼花的时间比楼一树想的少, 虽然已经不可能通过做任务获胜,但是做任务可以赚金币。
昨天的住房费和今早的早餐都是乔雩溪花的金币,楼一树还没有把钱还给他, 不知道今晚还要不要在醉香楼住,楼一树得去赚够足够的金币, 才有保障。
楼一树拿出任务书上的任务,挑挑拣拣, 最后根据时间安排, 决定去帮东市口的算命先生收拾摊位。
只是没想到, 到了东市口,竟然有人跟他选了同一个任务。
姬梓玄靠在算命先生的桌子旁,摸着下巴好奇地看算命先生摸游客的手。算命先生嘴上老神在在, “姑娘你的姻缘线深且长啊, 别担心,很快就会遇到如意郎君了。”
“真的吗?先生。”穿着古装的小姑娘听到这个好消息, 乐得抓着隔壁小姐妹的胳膊, 小碎步蹦跶起来。
“嗯嗯。”算命先生头发花白,年纪已经很大了,他戴了个镜片小小的圆形复古眼镜, 声音沙哑道, “只是姑娘切莫沉溺于爱情,你的姻缘线太深, 若陷进去, 恐迷失自我。”
说简单点, 就是不要恋爱脑。
姑娘认真地点了点头,看起来是真的听进去了。
楼一树好奇地走上前,算命先生听见他的脚步声, 以为是新来的顾客,赶紧招呼他坐下,“客人是想看事业还是姻缘啊?”
还没等楼一树解释,一旁的姬梓玄先开了口:“老爷子,他是跟我一起帮您收拾摊位的。”
“哦,哦!好好好。”算命先生笑了起来,忙从自己摊位底下拿出两个小凳子,让他们坐下,“我的眼睛不好使,真是麻烦你们了啊。”
通过几句交流,楼一树了解到,算命先生姓王,不是导演找来的演员,真的是干算命的,因为打听到导演在找一些龙套,自己吃饭的本事正好符合他们的要求,便跟着来到了这座古城,这两天游客多,他能赚的多一些。
“爷爷年纪这么大了,怎么还出来奔波?”楼一树的语气中含着关切担心。
“不碍事不碍事。”王爷爷也听出来楼一树话里的担心,他打心眼里喜欢他,便多说了几句:“我们王家世代都算命,我干这个也大半辈子了,爱干这个,就是可惜家里小子学的不精,还出不来,等等晚点人少了,我还可以给你们算算。”
姬梓玄不信算命,他觉得算命就是一个心理慰藉,王老爷子刚刚跟那个姑娘说的话也像是模板,换一个女孩来问姻缘,他大概率也是同样的说辞。
楼一树倒是对算命感兴趣,他好奇问道:“爷爷算的很准吗?”
“准!相当准,如果是那种满月的小娃娃,更准。”王老爷子眼睛看不见,但是他知道面前的青年一定长得标志,正所谓相由心生。
说起自己的职业,老爷子又些激动,“这个世道上算命的这么多,没一个算的过爷爷。”
“好厉害啊!”楼一树冒着星星眼看着王老爷子,一旁的姬梓玄也没说一句扫兴话,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楼一树的侧颜,微笑着。
尽管古城里游客很多,但是真的驻足在算命摊前的客人却只有零星几个,送走最后一个客人后,老爷子先给姬梓玄算了一卦。
他摸着姬梓玄手上的纹路,思考了会儿语气坚定说:“你的事业运很好啊,是个能赚大钱的人呐,生命线也很长,好啊好啊,健康长寿有福气!就是这姻缘线,嗯,先生是不是没有心思谈恋爱呢?”
姬梓玄挑了下眉,没想到这手相真能看出些门道,他点了点头,又突然意识到老爷子看不见,开口说道:“确实,这几年一直忙于事业,对结婚没什么心思。”
老爷子点了点头,他又摸了摸姬梓玄手上的手纹,“不过你不谈恋爱也有利于你的事业,你的姻缘线跟事业线有交错,谈了恋爱可能会挡住你的事业运。”
还有这么个说法?姬梓玄半信半疑,但是他确实没谈过恋爱,并且事业运好的离谱,同一个项目,别人亏得裤衩子都不剩了,他不能说大赚,至少能够全身而退。
看完姬梓玄的,楼一树将手放在王老爷子的手上。
老爷子手指头的皮很薄,可手掌却有着老茧,应该是为了更好摸清手掌纹路,特意将手指的皮磨薄的。
他的手指有些冰凉,细细地一点点地摸楼一树的手,姬梓玄以为老爷子会继续说着什么长寿啊,健康啊,可老爷子却罕见地沉默了下来,他的眉头皱得越深,神色也变得沉重下来。
气氛就这么诡异地安静下来,本来还亮堂的天徒然暗了下来,压抑非常。
“怎么了?”姬梓玄先耐不住性子,问了出声,他表现得比楼一树本人还要着急。
“奇怪,太奇怪了。”老爷子的声音低沉,因为脸上的笑容掉了下来,让他看起来更加衰老,“娃娃,你的生命线怎么会是断的?硬生生断了一截出来,后面又紧跟着一道纹。”
老爷子又试着摸他手掌内其他的纹路,这一摸又给他吓了一跳,“你的姻缘线更加奇怪了,人的手纹都是有始有终的,可你的姻缘线跟凭空窜出来一样,这段姻缘线还非常深,不是孽缘便是挚爱。”
姬梓玄将楼一树的手拿起来仔细看了看,重点看那两道纹,他疑惑道:“这是疤吧?你怎么伤到的?”
生命线上的手纹上透着浅浅的粉,看上去像是刚好不久的划痕,姻缘线的就深了许多,手掌一握,还会嵌进自己的肉里。
楼一树自己也忘记了手上的疤怎么来的,他仔细回想自己受过的所有伤,突然!一段记忆涌进了他的脑海里。
是夜柒。他刚穿来那时,夜柒跟他产生了点矛盾,他一直在抓他的手,当时手背上的伤比较严重,他就没在意自己手掌上的抓痕。
老先生试探地问了楼一树一句:“小树今年几岁?家里有拜什么神或者有请什么平安福吗?”
楼一树立马低头看向自己左手上的冰凉翡翠镯子,“25岁,这有什么关系吗?”
老爷子笑道:“如果是家里有人为你保佑,那你的生命线就是逆天而行,强行给你续上去的。”
这生命线太短了,如果只看前面的手纹的话,楼一树25岁也差不多到了尽头了。
楼一树敛下双眸,情绪低沉下来。
姬梓玄不愿见他如此低落,他重重地拍了下楼一树的肩膀,“那就是两道疤,他说的那么玄玄乎乎的,唬你呢。”
老爷子被说成骗子也不生气,他摸了摸楼一树的脑袋,最后叮嘱了几句:“你后面的生命线很浅,要远离小人,万事小心,不要弄伤自己,姻缘方面呢,也要擦亮眼睛,因为你的姻缘线太深了,且只有这短短一条,不要被人骗了。至于我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你等这个疤会不会消失就好了,如果消失了,那我就是错的,如果没消失,切记,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
在回醉香楼的路上,楼一树脑子里还在回荡着王老爷子说的这几句话。
“我觉得,他说的不无道理。”姬梓玄走路四平八稳,周身弥漫着岁月沉淀下来的沉稳气质。
楼一树:“你刚刚还说爷爷是骗子呢。”
“前面是挺像。”姬梓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但是你确实要小心一点,我下一期可就没空来了。”
这莫名其妙的关心,好像跟他很熟似的,明明两人今早才有那么一点点接触,楼一树一时半会儿都不知道怎么接这一段话。
姬梓玄见楼一树不搭理他,换了一个话题:“你这里有没有绮罗的线索啊?”
楼一树怀疑地看了眼姬梓玄,但凡是个真挚者,都知道绮罗的身份是明星,那姬梓玄干嘛还要问他绮罗的线索?
“你是中立?”楼一树试探问道。
姬梓玄突然咧开嘴笑了起来,“你为什么那么直接地就怀疑我是中立,不怀疑我是伪善者?”
伪善者?楼一树的心脏突然抽了一下,四肢发麻,这时极度紧张的时候会产生的生理反应,“因为第一轮你没机会杀人,你在宫内。”
“你这么相信我?我从醉香楼离开后,可一直是一个人。”
“陆……”
楼一树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募地愣在了原地,赶紧后撤三大步远离了姬梓玄。
他想起了第一轮的发言,姬梓玄在宫内的证据是陆永宁给的。
姬梓玄眯起双眼,渐渐地靠近楼一树,一步一步,落叶被踩得咔滋咔滋响,一片最新的枯叶落下,时间好像被按下暂停键。
姬梓玄猛地冲向楼一树,楼一树扭头就跑。
没跑几步,身后就传来了一阵嘲笑声。
姬梓玄抱着腹部,笑得弓下了身子,肩膀一颤一颤的。
“你怎么这么笨啊。”他笑够了,擦了擦眼睛里的眼泪,好半天才说出重点,“绮罗是明星。”
楼一树叹了口气,嘴角沁出一抹笑容。
可真是吓死他了。
第52章 第 52 章 怎么又多了一个男人!!……
这回轮到楼一树发问了, “你就这么信任我是真挚者?”
姬梓玄笃定道:“如果你是中立或者伪善者,刚刚就不会反问我了。”
真挚者对绮罗的身份很敏感,楼一树故作生气地说:“好啊!你一直在套我的话!”
“我就是想随便诈一下, 没想到你什么都说了。”姬梓玄变相承认了自己的坏心思,又问道:“你带刀吗?”
楼一树摇了摇头, 他这个身份没有自保。
“那你现在带刀了。”姬梓玄侧头看向楼一树,随意的口气仿佛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事, “我刚刚把顾华章淘汰了, 他是中立。”
但令他好奇的是, 楼一树的反应却也异常的冷静,他只是点了点头,问道:“你是巡视者?”
“嗯。”
巡视者有多刀, 只是不能刀到好人。
姬梓玄见楼一树如此轻拿轻放, 倒是挑起了他的兴趣,“你倒是不惊讶, 我动手这件事。”
楼一树撩起眼皮, 看了姬梓玄一眼,好像在说这有什么好惊讶的,“他的两轮会议发言太明显了, 尽量地栽赃足够多的人, 好把自己打进好人眼中的伪善者阵容,只要吸引到足够多的仇恨, 能被投出去他就赢了。要是我带枪, 都不会让他活到二轮会议。”
顾华章的身份应该、不, 他肯定是“没头脑”,一个纯纯搅混水的角色。
“那还是我动刀太慢了?”姬梓玄耸了耸肩,笑了笑, “但是我动手的风险太大,我这人不爱做没把握的事。”
楼一树点了点头表示理解,“那我现在是巡视者了。”
“那你是什么身份?”
听到姬梓玄问,楼一树快速眨了下眼睛,睫毛颤了颤,“入殓师,就是一直没来得及用技能,没碰到过尸体。”
姬梓玄想从楼一树这里得到点消息与建议:“剩下的人你比较怀疑谁?”
楼一树思考了会儿,说了下自己的看法:“我比较怀疑沈默吧,喻源一轮发现尸体拉响警报,二轮给的信息很全面,不像是编的。乔雩溪第二轮跟我在一起,就只剩下沈默了,而且他第二轮在楼府,离将军府很近,绮罗死后半约莫二十分钟,才开的会议。”
弹幕听了楼一树这番话,抓耳挠腮:
【一树你清醒一点啊!乔雩溪当时不在你身边啊!】
【楼一树是在祠堂待傻了吧,呜呜呜。】
【有内鬼,停止交易!】
【完蛋了,感觉姬梓玄要被误导了。】
姬梓玄听了楼一树这段话,却有些别的想法,“你能确保乔雩溪第二轮一直跟你在一起吗?”
“你怀疑乔雩溪?”楼一树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
“有点。”姬梓玄瞥了眼楼一树,他还在试探楼一树。
有点是多少点?模棱两可的态度让楼一树看不透姬梓玄的想法,他双手环抱在胸前,随意道:“其实你可以在乔雩溪和沈默之间任意选,只要确保喻源的安全,就算你刀到真挚者,我们也可以立马拉铃把剩下的那个人投出去,不过前提是喻源信任我们。”
姬梓玄不置可否,两人一路走一路聊,回到了醉香楼。
进了醉香楼,陆永宁和乔雩溪已经在大厅等他了。
乔雩溪看到姬梓玄,脑子轰得一下裂开了。
才放出去一上午,怎么旁边又多了个男人啊!!!
内心极度崩溃的乔雩溪表面风平浪静,他走上前把楼一树引到自己旁边坐下,同时不动声色地偷偷观察姬梓玄。
“姬先生,你跟我们一起吃吧。”楼一树跟姬梓玄一起来的,他不至于失了礼数地把人扔到别桌吃饭。
姬梓玄礼貌抿唇微笑,接受了楼一树一起用餐的好意,“你们晚点什么安排?我跟你们一起吧。”
“我们晚点会去宫里,去找季斯年的线索,你应该都找的差不多了吧?”
姬梓玄摇了摇头,“没事,我没找齐,可以再跟你们进去一趟,而且我这个身份刚好可以带你们进去。”
乔雩溪看他们俩聊得这么开心,混的这么熟的样子,脖颈的青筋暴起,心里很生气,手上却在帮楼一树烫碗筷,动静弄得还挺大,跟在宣誓主权似的。
不就是又多了个男人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本宫不死,尔等终将为妃!
涮碗筷把自己涮红温的乔雩溪如此想着,身为局外人的陆永宁在一旁看热闹看得不亦乐乎。
趁着菜还没上,楼一树向乔雩溪询问将军府的线索。
“你们在将军府有找到什么吗?”
乔雩溪见楼一树终于跟自己说话了,他面露微笑,尝试扮演一个体贴、善解人意的好男人,“不知道是不是被人捷足先登了,将军府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要知道,一个人在心里怄气的时候还要强迫自己笑出来,是很恐怖的。
楼一树面对着这样的乔雩溪,流下一滴冷汗,怎么好端端的又生气了?是因为没有找到线索吗?
他开口劝慰了两句:“没事的,到时候可以从别人手中买回来。”
乔雩溪敷衍地点了点头,他知道楼一树肯定看不出他在吃醋,他也不对楼一树抱什么希望。
陆永宁看够了笑话,出声把这出戏打断了:“树树那边有新的线索吗?”
楼一树简单讲了讲青楼的故事,没有提顾华章带来的不愉快。
其中还跟他们讨论了一下算命先生。
乔雩溪好奇地抓着楼一树的手看了看,那所谓的姻缘线他看得特别仔细。
楼一树笑着说:“王爷爷说这个姻缘线很深,不是孽缘就是挚爱。”
可那个明明就是一条疤。
乔雩溪听了楼一树这么说,当即拍了拍他的肩膀,非常自信地说:“放心吧!肯定是挚爱!”
他对自己的人品非常有信心。
陆永宁看他这臭屁样,出言挖苦道:“又关你事了。”
“呵。”乔雩溪懒得跟陆永宁掰扯,他抓着楼一树的肩膀,要他亲口承认,“一树说是不是挚爱?肯定是的。”
25年母胎solo的楼一树对恋爱一窍不通,明明恋爱的对象连个人影都见不着,但是他已经习惯了哄乔雩溪,“是是是。”
姬梓玄轻吹滚烫的茶水,偶尔抿上一口,在吵吵闹闹的氛围里他显得格外稳重,只是这样看着他们打闹。
用完午饭,四人一同往宫门走去。
只是在宫门口,他们看到个意想不到的人,那人扎着高高的马尾,穿了一身黑色劲装。
是沈默。
从进了古镇后就一直神出鬼没的沈默。
他抬头看着宫墙门,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在沈默直播间的观众已经麻木了:
【沈默你不会还要翻进去吧?】
【真是长见识了,第一次见明星翻墙如此熟练的,古镇里大大小小的府邸都被翻了个遍。】
【沉默哥还是太全面了。】
【说真的,没想到沈默的身手这么好,翻个三米的墙跟闹着玩似的,哒哒哒就上去了。】
“沈默?”楼一树一声呼唤吸引了沈默的注意力。
沈默嗯了声,算是回应了他,只是一抬眼看到楼一树身后乌泱泱的大部队,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
楼一树看了眼沈默一直关注的宫墙,又转头看回沈默,问道:“你也要进去吗?”
“对,但是进不去。”沈默淡淡道,他有想过翻墙进,但这个墙对比其他的府邸来说,实在是太高了。
“你的人设是什么啊?”
目前只剩沈默的人设是未知的,楼一树对他的身份很好奇。
谁料听了这话的沈默突然扭过头,双眼直直地看着身前的楼一树,他的嘴嚅嗫了两下,好像在犹豫要不要说,又好像不想让楼一树听到这个答案。
可看到眼前人期待的目光,他还是将自己的人设说了出来,“暗卫。”
楼一树微微睁大了眼,沈默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下一秒楼一树惊呼出声:“啊!原来如此,怪不得你总是在各个府邸找线索,你的身份确实除了皇宫,其他地方都能进。”
沈默将屏了许久的那口气呼了出来,心里说不上来是高兴还是难过。前世是他失职在先,实在是有愧于少爷,可当楼一树真的认不出来,他又有点小失落。
“我可以带你们进去,不过……”姬梓玄商人的性质体现出来了,他给在场的所有人打了个眼色,“50金币,很划算了。”
50金币……好贵,楼一树现在只有200枚金币,而且还要还乔雩溪100金币,他有点心疼自己辛苦赚的钱。
此时一阵天籁传进他的耳朵里。
“树树可以跟我一起进,我们穿的很像,你可以假扮我的随从。”陆永宁拿扇子轻轻敲了敲楼一树的脑袋,他在楼一树的眼里那是相当的风流倜傥,“免费哦~”
一听到免费二字,楼一树赶紧小碎步挪到了陆永宁身边,跟陆永宁肩膀挨着肩膀贴贴,脸更是笑得开了花。
兄弟实在是太讲义气了!
楼一树速度之快,让乔雩溪想抓他的衣摆都抓不着。
第53章 第 53 章 两组人分了两批进宫,陆……
两组人分了两批进宫, 陆永宁先带着楼一树进,姬梓玄、沈默和乔雩溪第二组进。
现在两个嫌疑人眼皮底下,这对姬梓玄来说是个好消息, 至少不需要满城找人。
楼一树跟在陆永宁身边,小声问道:“佑……永宁不是已经在宫内找到线索了吗?为什么还带我们进来?”
在将军府, 苏儿提到季斯年的时候,陆永宁就明里暗里说过自己有线索了。
只是为什么不拿线索卖个好价钱, 还要带他们进来?
“我想你自己找啊, 我这么轻飘飘地说出来, 你会少很多乐趣喔~”陆永宁忽略后面传来的怨气,小声地回楼一树。
他的记忆跟林春燕的差不多,除了楼一树和吕婉安, 其他的人和事他已记不太清, 等他翻到那些线索,了解到往事的时候, 便已经打算把楼一树带进来, 让他亲自感受。
只是没想到乔雩溪是个跟屁虫,非要黏着楼一树。
“聊什么呀?这么高兴?”第二批的过了宫门,乔雩溪快步跟上两人, 双手叉腰笑眯眯的挤进他们之间的对话, “也跟我说一说。”
“没有呀,没聊什么。”楼一树对乔雩溪说话的语气已经很敏感了, 听出来他在生气, 他赶紧伸手在乔雩溪的脸上呼噜呼噜了两下。
乔雩溪立马就没意见了, 脸颊泛着红呆呆地杵在那儿。
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不干不净的事情。
弹幕看到这一幕都觉得好笑:
【我嘞个高攻低防啊,我快笑死了,楼一树一个平A你交大, 游戏是这么玩的吗?】
【我算是看出来了,乔子哥这边单相思了。】
【好惨,乔子哥都害羞脸红了,楼一树还在宝宝巴士。】
【怜爱了,楼一树啥时候开窍啊?】
【乔子哥成功做到了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喜欢楼一树,哦。除了楼一树。】
沈默先开口提议道:“我们是不是要先去找一下百官名册?”
季斯年在宫里当官,能找到百官名册就能快速锁定季斯年的官职、年龄甚至是住址。
“百官名册?那我们得先去玄档阁。”楼一树说。
玄档阁是燕朝用来专门存放档案的管理机构。
“玄档阁?”乔雩溪皱了皱眉,抬起视线,看向眼前人,“你怎么这么清楚?”
楼一树又没进过宫,而且他也不是燕朝历史爱好者,至少表现得不像,也没有提过。
姬梓玄眼珠转了一圈,不着痕迹地瞥了眼楼一树。
楼一树也意识到自己不下心说漏嘴了,还好陆永宁及时出来打了个掩护。
“我刚刚跟他说的,刚刚就是在聊档案记录的事。”
他这番话将乔雩溪心底的那抹违和感打消了,众人踏上前往玄档阁的道路。
想要在玄档阁里找到百官名册并不难,只是百官名册里的名字实在是太多,燕朝共有三任皇帝,这三任皇帝用的臣子全在一本名册里。
楼一树提醒众人:“找第二任皇帝。”
现在是“玄真65”年,楼一树“死”后的第22年,这样范围就缩小了很多。
顺着这条时间线,楼一树发现官员的名字瞬间多了许多,比起第一代皇帝,第二代的官员的名字简直多了两倍不止。
在一次又一次的细细搜查过后,却始终找不到有关于季斯年这个名字的任何信息。
就这样过了半个多钟。
楼一树都站累了,靠着木质书柜重新翻找着资料。
陆永宁见楼一树找得这么起劲,不由得感到奇怪,他刻意将身上的麦盖住,跟楼一树私聊:“你不认得季斯年?”
楼一树歪了歪脑袋,满脸疑惑,好像在说,我该知道吗?
“有点耳熟,但想不起来,我跟他有关系吗?”
见楼一树真不知道季斯年,陆永宁笑出了声,“跟你可太有关系了,你们家都不聊八卦的吗?”
“八卦?”楼一树不知道这人跟八卦有什么关系,他疑惑地看向陆永宁,“你知道季斯年?”
“我肯定知道啊,我们可太爱聊八卦了,在边关,离了皇子脚下,那更是啥都聊。”
楼一树仔细回想这个名字,可脑海中的回忆模模糊糊,应该是在他还小的时候,爹娘提过季斯年,所以他才有点印象。
但不多。
姬梓玄懒懒地翻着名册,看上去就非常不认真。
乔雩溪那边也是看了两三遍百官名册,却仍旧是一无所获。
突然!他灵光一闪,好像是想透了什么。
与此同时,楼一树受不了陆永宁这样吊他的胃口,催促道:“所以季斯年是谁啊?”
陆永宁和乔雩溪的声音一大一小,同时响起:“皇帝。”
此话一出,陆永宁楼一树和姬梓玄同时看向乔雩溪,乔雩溪解释了自己的想法,“百官名册里找不到的人,那不就是皇帝吗?”
可大燕朝的皇帝不姓季啊,楼一树但是刚刚陆永宁给他的答案也是皇帝。
“走,去找起居郎。”楼一树反应很快,将手上的百官手册放回远处,下意识地勾起乔雩溪的手臂,“他那里会有陛…皇帝的线索。”
起居郎是专门记录皇帝日常行动以及整治活动的职位,要是想了解皇帝的线索,找起居郎是绝对没错的。
众人这么浩浩荡荡地往门下省走去。
乔雩溪被楼一树拉着走,心里的违和感又冒了出来,他总感觉楼一树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就像现在,在硕大的皇宫里,地图都不用看,就这么直直地左拐右拐,一点也没犹豫。
他们就这样顺利地到达了门下省,见到了起居郎。
起居郎先是向姬梓玄行了个礼,之后将手上的《起居注》交给众人。
打开的第一页便是——陛下登基,应天顺人,以新气象,自今日起,改国号为“大燕”,年号为“玄真”,望我臣民,各守本分,共襄盛举。
第54章 第 54 章 季斯年根本就不想当这个……
季斯年根本就不想当这个皇帝, 但他是宫女生的儿子,他娘也不愿他被卷进权利漩涡,便用自己的姓给他取名。
老皇帝快死了, 他这个从小就被唾弃的“杂种”,必须要为自己争得皇位, 否则只会是死路一条。
季斯年蛰伏多年,不惜与宦官, 奸臣联手, 幸得那废物先皇的儿子都是些蠢货, 他成功坐上了龙椅。
可随之而来的危机层出不穷,季斯年坐在坚硬的龙椅上,俯视群臣, 他清晰地明白底下那群扶他上位的都不是什么善茬, 手段不是一般的毒辣,一个不注意就会被咬下一块肉。
他必须要培养自己的人。
玄真10年, 燕朝愈发动荡不安, 众臣狼狈为奸,严重影响了皇权。
万幸,在这危急时刻, 楼谨出现在他的身边, 楼谨原本只是一个八品小官,但是每次上书的奏折都措辞犀利, 特别是跟其他的流水账彩虹屁相比, 更显他对治国的才能, 楼谨能从许多意想不到的角度点出问题,并且给出解决方案。
他重用楼谨,让楼谨在短短七年的时间, 从八品小官一路上升至宰相,楼谨用雷霆手段打压着底下的奸臣,季斯年便以各种罪名将他们一一处死,也是在这一年,楼谨下到江南处理洪灾,认识了窦逍。
皇位渐渐巩固,季斯年只想安于现状,可没想到,又过了十九年,楼谨在这一年年的积累中,权利越来越大,甚至离了京城,众人谈起皇宫,都是在说楼谨,根本不认得他这个皇帝。
季斯年不介意把培养起来的棋子碾碎,可楼谨比他想象中要聪明太多,没多久,楼谨便自愿上书退位,并且留儿子继续留在朝廷。
当个人质。
让季斯年拿他根本没办法。
只是季斯年没想到,楼谨的儿子做事却异常大胆,乃至说是愚蠢,竟然敢当着他的面揣测他的心意。
本以为那天下朝后,楼一树会被教育,从此再朝中安分守己,当个吉祥物。
可是第二天,楼一树依旧递交了一份《逆世袭论》。
这一次,季斯年给了个明确的态度,他说为了江山社稷,先不考虑更改世袭制。
其实他就是不愿改变,他觉得现在已经很好了,不会有人威胁他的生命,百姓勉强温饱,大臣没有谋逆之心。
为什么要改变呢?
可往后的每一天,楼一树都会递交一篇更加完善,更加严谨的《逆世袭论》。
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季斯年从最开始的烦躁,慢慢地也能敷衍地看上两篇。
他能从楼一树的言语和文字中感到那份赤诚之心,但他只想保守地治理这个国家,不愿去趟那些风风雨雨。
为了了解远离京城的江南百姓的生活,他准备微服私访。
原本可选的大臣有很多,他还是点名了让楼一树一起去,原因很简单——楼一树没有任何坏心思,也不会在路上勾结叛徒背刺他。
望鹤楼是江南著名的水上阁楼,两人坐在顶楼有一搭没一搭地喝茶闲聊,季斯年看着眼前漂亮的青年,问道:“你怎知朕…我不愿做这个皇帝?”
他说的是楼一树前些年在朝上冒犯他的事,楼一树只是稍加思索,用官话回道:“虽公子居于权力之巅,人性犹存,人各有志,天子亦然,当有情有择。”
“我没有选择。”茶亦醉人何须酒,季斯年看着面前人干净的眸子,上面印着自己的倒影,在这一瞬间,他突然就明白了众大臣为何都在护着他,他借这时机不由得多说了点,“现在在外面,不用官话,我们就随便聊聊,你就当我,当真是个公子。”
换做其他人,可能还在揣度皇帝这话是什么意思,甚至会更加紧张,怕皇帝在试探自己,从而暴露破绽,说错话掉脑袋。
可楼一树只是笑了笑,只觉皇帝陛下还挺贴心,他也不爱说文绉绉的官话,“那公子想做什么呢?”
他没有问季斯年为什么没有选择,难过的事何必去多想,除了内耗没有更多的作用。
“我啊……呵。”季斯年想到自己曾经的梦想,嗤笑出声,他自己都觉得荒唐,“想从商。”
士农工商,商人的社会地位是最低的,就算赚了再多的钱,也会暗地里被人看不起,如今,地位最高的九五之尊却说想要从商。
季斯年本以为楼一树会露出讶异、或者是一言难尽的表情,可他只是眨巴眨巴了两下黑曜石般的眼瞳,说道:“那很好啊!公子从商肯定可以做出一番成就的。”
楼一树回想起醉香楼的刘娘,那是他最熟知的商人,想起她坐在前台雷厉风行地打算盘,就像是一场无烟的战争。
他佩服这样的女人。
“你知道西市那一片荒地吧?要是是我,我肯定买下来。”楼一树很捧场,季斯年兴致很高,开始跟他聊起了买地,“别看现在西市颓丧,没过两年东市成熟了,肯定会往西市拓展,现在买下那块地又便宜,到时候西市热闹了,不管是租赁,还是开店,那都是稳赚不赔的!”
“是吗?那我得先行一步了。”楼一树打趣道。
“好啊!”季斯年捏了下楼一树鼻子,故作生气地说:“你这是在套我的话啊!坏心。”
“谁叫公子随便哄一下就什么都说了。”楼一树抿了口茶水,憋着笑眼睛弯成月牙状。
气氛一切安好,可突然闪过的一道寒光打破了这宁静的氛围。
“公子小心!”楼一树大喊一声。
一把匕首直直的从窗外射了进来,他猛地将背对着窗口的季斯年拉进怀里,那把匕首从他们的头上飞过插进木桩中。
三名黑衣人从窗口翻进来,他们的手上还有一条绳子,看起来像是从远处挂了绳索荡进来的。
“公子你先走!我拦着他们。”楼一树赶紧将季斯年扶起来,让他先下楼,楼下有他们带的侍卫。
季斯年紧皱着眉,他也明白他留在这只会让楼一树畏手畏脚,他赶紧就从楼梯往楼下奔去。
从窗口进来的黑衣人越来越多,楼一树手上没有武器,便拿桌子椅子挡住他们的刀剑。
底下数百名百姓的尖叫声不绝于耳,火光冲天,望鹤楼底下数名侍卫似乎也遇到了袭击,刀光剑影激战非常。
楼一树用桌腿打晕一名刺客后快速拿起他的剑,并将四五名刺客斩于剑下。
奈何刺客多得就像是阴暗的蟑螂,杀完一个还有一双。
楼一树脚下的尸体越来越多,他的体力渐渐地耗尽。
季斯年快速跑到楼下,入眼却是一片混乱,烟雾弥漫,哭喊声、呼救声、打斗声交织在一起。
御前侍卫看到皇帝陛下,赶紧跑上前来,焦急汇报:“陛下!对面是有备而来,我们得赶紧走。”
说完,御前侍卫抽刀将聚来的两三个刺客砍死,他想抓着皇帝赶紧走,可季斯年却有些慌神地站在原地,到底是太久没有经历过这等场面。
“楼爱卿,楼烟雨还在上面,我们的人不够吗?”季斯年急切问道。
御前侍卫抬头看了眼楼上,“人手正在赶来,陛下我们先撤!”
季斯年强行镇定下来,他点了点头,先跟侍卫撤离,若是他现在慌了,底下的人只会比他更慌。
侍卫护着他一路杀出去,约莫半炷香,阿默提剑跟着一批侍卫赶到了战场,也就在这时。
“噗通——”一声。
楼一树从望鹤楼顶楼的窗户掉进了湖里。
同年,楼府挂上白布,季斯年认认真真地,从头到尾地看完了楼一树给他的所有奏折。
他抚摸着上面那端端正正的文字,甚至幻想到他伏案提笔的模样。
次日,他不顾朝臣反对,大力推行楼烟雨所著《逆世袭论》,强行进行政法变革。
季斯年成为燕朝史上最具影响力的皇帝,他开启了燕朝的鼎盛时期。
——
楼一树看到《逆世袭论》被正式启用,瞳孔震动。
《起居注》内的证据都以照片呈现,照片内刚出土的泛黄的皇榜,以及残破不堪的《逆世袭论》,都说明楼一树已经穿越了千年,走到了现代。
可他却仍控制不住地激动颤抖,他很想大声地哭泣,告诉所有人自己做了怎样一件伟大的事,可是要忍住。
“是不是很开心?”陆永宁最知道楼一树的坚持,每个人都在劝他放弃,他却始终不忘初心。
楼一树猛地抱住了陆永宁,他的眼泪要掉出来了,他得赶紧找个肩膀擦一擦。
陆永宁拍了拍楼一树的背,这件事情就是得让楼一树亲自看到,他得知道自己的《逆世袭论》创造了多大的成就。
只是怀里的拥抱还没温热,乔雩溪就把楼一树挂在陆永宁脖子上的手掰了下来,然后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乔雩溪觉得楼一树和陆永宁之间有秘密,但是他不知道这个秘密是什么。
可那又如何?就算跟他没关系,楼一树哭也得靠在他的肩膀哭。
楼一树冰冰凉凉的眼泪掉进他的衣领里,顺着他的胸膛直达心脏。
这是他第二次见他哭了,他不知道楼一树为什么哭,但这不妨碍他为他心痛。
姬梓玄将掉在地面上的相片捡了起来,上面是《逆世袭论》的残页,他用大拇指慢慢地摸索着照片上的文字,就像上辈子做过无数次的那样。
第55章 第 55 章 游戏结束
楼一树还是很克制的, 也就掉了两滴眼泪。
众人找完季斯年的所有线索,又在皇宫里参观了许久,古建筑遗留的历史气息感染在场的每个人。
直到太阳渐渐西下, 他们才准备出宫。
天色渐渐灰了下来,刚刚还说说笑笑的氛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就在五人离宫的一瞬间,突然!姬梓玄一把扯住沈默的手臂, 猛地一扯, 将人摔了个结结实实的后空翻。
本以为沈默在这一摔后会躺倒在地上, 可他的核心格外的稳定,竟然一瞬间扭了个身子,脱离了姬梓玄的控制。
“卧丨槽。”乔雩溪被这突发状况吓了一跳, 他立马走到楼一树的身后, 脸上是惊恐的表情,可那双眼珠子却在乱转, 他在快速观察两人的情况。
沈默这一招金蝉脱壳, 让姬梓玄立马反应过来,对面是个练家子。
沈默微微伏低身子,将重心下压, 藏在厚刘海里的下三白眼警惕地看着姬梓玄, 他这姿态就像是个捕食者。
生活在野外的猎豹。
“一树!”姬梓玄肯定是打不过沈默,但是他可以搬救兵。
楼一树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了, 上次是这种状态还是皇帝被刺杀时, 老实说, 将不知其数的刺客一个个打倒在地,那是他最痛快的时候,故而一听见姬梓玄叫他, 他立马就加入了战斗。
可是当他和姬梓玄一起联手,准备将沈默制服时,沈默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不仅如此,还将两只手并排着伸到他的面前。
任他处置。
姬梓玄看了眼沈默,又瞄了眼楼一树,挑了挑眉,没说什么,只是上前将沈默的手箍了起来,静待游戏结果。
楼一树刚升温的血液又变得冰凉凉,他看着姬梓玄和沈默,眼底逐渐染上笑意,他回到乔雩溪和陆永宁身边。
大约五六秒,pd淡淡地说:“沈默,淘汰。”
姬梓玄又等了会儿,pd没有继续说淘汰名单,他的语气有点兴奋:“我们赢了?”
可pd的下一句话,却给姬梓玄当头一棒,“游戏继续。”
也在这一瞬间,楼一树被乔雩溪从后背一把抱住。
乔雩溪的下巴垫在楼一树的左肩上,左手将楼一树整个人捆住,右手从他的右肩膀懒懒地将人勾住。
楼一树紧皱着眉头,身子轻轻地挣了一下。
“不许动,乖一点。”乔雩溪在楼一树的耳边用着气音威胁道。
虽然这个威胁听起来更像是某种打情骂俏。
在等待宣判结果,姬梓玄笑了起来,“你把他淘汰有什么用,喻源还活着,拉了会议后还是会把你投出去。”
“嗯……”听了姬梓玄这话,乔雩溪只是眯了眯眼,笑着慵懒地说,“让我猜猜,你是巡视者…还是猎人呢?”
一句话让姬梓玄的笑容消失了,看似百分之五十的概率,实则是百分之一百。
因为他把顾华章弄死了。
乔雩溪只要对比尸体的数量,就能轻易地猜出他的身份。
“你是赌丨徒啊?”楼一树歪了歪头,跟乔雩溪对视,不知何时,他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
[伪善者:赌丨徒——除淘汰技能外,每次会议均拥有一次猜测身份的机会,如果猜对,则对方出局,如果猜错,则自己出局。技能(淘汰)冷却:一小时]
乔雩溪快速眨了两下眼睛,默认了这个身份。
到这游戏就基本上结束了,可pd却迟迟没有说出宣判结果。
楼一树低低地哼笑了起来,他将兜里的一袋小锦囊拿了出来。
那是他在上一期获得的特殊道具,他将锦囊内的道具取了出来。
那是一个小型盾牌。后背附贴着使用说明。
[写上任一嘉宾的名字,可以免受此嘉宾一次攻击。]
而上面那端端正正的三个大字正是——乔雩溪。
此时pd才出声:“攻击无效,重新进入CD。”
“哈哈哈哈哈哈哈——”陆永宁憋不住了,他用手上那一柄折扇指着石化的乔雩溪,放声嘲笑,完全忘记了自己跟乔雩溪都是伪善者,阴阳怪气的嘴脸,“让我猜猜~你是巡视者~还是猎人呢~”
刚刚乔雩溪有多威风,现在就有多尴尬,特别是旁边还有个陆永宁看热闹不嫌事大,他俩不是一队的似的。
他的怀里还抱着楼一树,但是灵魂已经飘向远方,整个人就像个雕像一样呆立在那,像个小丑。
啊啊啊啊!!!他的心里一万匹草泥马跑过,乔雩溪好想现在在地下挖个洞钻进去。
太丢人了!!!!啊!!!!!!!
“太精彩了,太精彩了!”陆永宁边笑边鼓掌,笑得直不起腰,语气里嘲讽意味拉满了。
楼一树转个身,抱了抱乔雩溪,还用手拍了拍他的脑袋,权当安慰,只是他的笑声偷偷漏了出来。
乔雩溪耳朵脸颊全都红透了,他将脸皮藏在楼一树的脖颈,“哼!”
姬梓玄松了一口气,他沉浸在楼一树还活着的喜悦里。
弹幕也震惊于这个大反转:
【陆永宁的笑声太魔性了哈哈哈,不过刚刚乔乔确实装装的。】
【笑死了,要是楼一树没有这个盾,真让他装起来了。】
【我们乔子哥装起来还是很帅的好吧!虽然翻车了。】
【一树宝宝也太聪明了吧!那么多玩家,选的那么准。】
【锦囊是什么时候用的?游戏一开始就要用吗?】
【对,都是游戏开始的时候大家领取钱袋人设本的时候用的。】
【那楼一树的运气是真的好啊。】
最后一轮会议开启。
赌徒的技能只有在投票阶段才能使用,并且被赌徒猜走的玩家是不能参与投票的。
姬梓玄在发言阶段特别对话了喻源,因为喻源没有参与宫门前的混战,所以必须在发言阶段,让喻源找到自己的队伍,不能分票。
“喻源我相信你是真挚者,我和一树都是真挚者,绮罗是明星,这个信息是真挚者才知道的,等等我会被乔雩溪用技能带走,你一定要把票投给乔雩溪,乔雩溪是最后的伪善者。”
被士兵带走的姬梓玄还一直在说投乔雩溪投乔雩溪。
投票结束。
投票结果在醉香楼舞台公开,所有嘉宾会重新聚在一起。
从衙门出来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楼一树看了看表,已经晚六点半了。
八位嘉宾在醉香楼集合,他们先是将人设本上交,在舞台上排成一排,静等导演宣布结果。
导演呲着个大牙,这两天的数据非常好看,历史配合游戏的呈现获得了观众一致好评,特别是游戏那个反转,直接把微博热搜前十霸占了。
“过了今晚第一期就结束了,今晚的住处也需要各位自己去找。晚八点我们有一场露天温泉活动,忙碌两日大家也放松放松。”
“现在宣布伪善者的游戏结果,楼一树、喻源、乔雩溪的票数是多少呢?”
“楼一树——0票。”
姬梓玄松了一口气,看来喻源还是相信他们的,不出意外的话,乔雩溪出局没有问题。
可意外偏偏就这么出了,导演拿着喇叭大声说道:“喻源——2票,乔雩溪——1票!”
这个结果出来,所有人脑袋都宕机了,喻源更是上前一步,有些焦急地说:“我投了乔雩溪,是不是记错票了,我投了乔雩溪啊!”
喻源不可能投给自己,他又不是中立不是没头脑,乔雩溪也震惊于这个结果,喻源两票……这就意味着……
乔雩溪的脑袋跟齿轮生锈似的,一卡一卡地转着脑袋,看向了站在他身边的楼一树。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对准了楼一树,弹幕更是直接开始骂了起来:
【为什么啊啊啊啊!!!楼一树你为什么!!!】
【恋爱脑?能不能尊重一下底牌啊?啊!!!】
【一生雷乔雩溪和楼一树的cp好吧,真够恶心的。】
【其他人是你们play的一环吗?亲手送乔雩溪赢是吧?】
【我真服了,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服了服了。】
【等等……先别骂……楼一树……不会是……暗恋者……吧……】
导演此时大声地宣布游戏结果:“恭喜楼一树!暗恋者获得胜利!”
时间回到游戏一开始的大巴,楼一树抽了一张身份卡。
[恭喜你,抽中真挚者方[暗恋者],规则如下:暗恋者——你可以随机选择一名玩家暗恋,当游戏最后只剩你们,则暗恋者获得胜利,或者你可以通过完成30个任务摆脱他从而获得胜利,被暗恋者不知道自己被暗恋。]
[请写下要暗恋的对象:——]
楼一树沉思了会儿,还是将乔雩溪的名字写了上去,虽然现在乔雩溪还在生他的气,但是目前这些人里,他跟乔雩溪的接触最多,要从他身上得到身份线索也更简单。
他将锦囊拿了出来,既然暗恋对象选了乔雩溪,那这个盾也一并防着乔雩溪,如果乔雩溪是伪善者,那楼一树接近他也有更多的保障。
楼一树最开始怀疑乔雩溪是在第一轮会议后,乔雩溪当时说他去做了个抓药的任务,他特意上前闻了乔雩溪的手,上面散发着中草药的味道,但是楼一树对东市的布局格外熟悉,他当然知道药房跟衙门离得很近,乔雩溪的说法糊弄糊弄其他不熟悉街道布局的玩家可以,但在楼一树这,更像是需要找个任务掩盖自己的行踪。
但这不足以真正确认乔雩溪的身份。
可是绮罗的死就真的太明显了,楼一树一接到信息就立马跑了出去寻找乔雩溪的身影,可是四周却连个人影都没有,乔雩溪肯定是伪善者。
他必须要出去找乔雩溪,越早找到越好,这样在包庇乔雩溪,为他做假的不在场证明时,不至于暴露自己的身份,被赌丨徒直接带走。
于是他边找边大声叫喊,万幸,他在足够短的时间内找到了。
听见假山洞里传来异响,楼一树立马意识到了绮罗“死”在了这里,乔雩溪紧张地说是青蛙,他也想赶紧离开这里,可一回头发现乔雩溪还在发着呆,也是有点着急,便直接出声催促了他。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楼一树知道了乔雩溪是伪善者,所以在姬梓玄试探他时,他的潜意识把姬梓玄从伪善者阵营摘出去了,于是下意识地就怀疑姬梓玄是中立。
姬梓玄比他想象中要警惕得多,他立马就发现了他语言的漏洞,这时更多的自证都只会加强姬梓玄的怀疑。
他必须要找出一个更完美的解决方法,他猛然想到了,姬梓玄第一轮的不在场证明是陆永宁做的,他用震惊的肢体动作以及表情,重新怀疑姬梓玄“伪善者”的身份,在姬梓玄的视角,就像是他突然意识到了自己推理的错误。
那楼一树的反应可真是太自然了,姬梓玄一下子就打消了对他的怀疑。
之后在跟姬梓玄的沟通中,楼一树也更加小心,他不能再保着乔雩溪,而是让姬梓玄自己做选择,这是一场心理战,楼一树只能赌姬梓玄更加怀疑沈默,去解决沈默。
第56章 第 56 章 好下丨贱的手段
这场赌注还是楼一树赢了, 姬梓玄很保守,选择了嫌疑更大的沈默,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 沈默是个中立,而且乔雩溪竟然把自己暴露了出来!
乔雩溪可以杀姬梓玄, 可以杀喻源,但是就是不能杀他楼一树。
他身上有盾, 这样算票, 他只能帮乔雩溪争取平票的机会, 但是这会使他暗恋者的身份暴露。
就在楼一树头脑风暴时,乔雩溪自爆自己是个赌徒。
楼一树在那一瞬间的心情起伏比乔雩溪还大,他没有忍住笑了出声, 将对胜利的喜悦装成在看乔雩溪的笑话。
弹幕人都麻了:
【阿这……】
【又到喜闻乐见的打脸环节了哈哈哈哈!】
【翠果!打烂黑子的嘴!】
【我真的替你们尴尬, 还厌蠢症,真不知道到底是谁蠢。】
【还说一树一点推理能力都没有, 只能说, 老弟你还得练。】
【你行你上?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在乔雩溪手下活几轮。】
【主要是乔雩溪不知道他是被暗恋的那个,楼一树就算有个盾,只要被杀一次, 乔雩溪肯定不会让他活过第二轮。而楼一树还不能爆出乔雩溪的身份。】
【确实是难啊, 谁还记得他们一开始还在吵架来着?】
【发现一个华点,乔子哥一开始在假山说有黑影的那个借口, 楼一树是怎么忍住不笑的?】
楼一树的胜利把节目又推上一个高丨潮。
#楼一树暗恋者#词条直飞热搜榜第一, 红红的爆字挂在前面。
姬梓玄恍然大悟地叹了口气, 他应该再多怀疑楼一树的,奈何前世的滤镜还是太重了,这小白兔子也是很敏感很矫健的。
“现在我们人设本也统计出来了。”导演说。
“人设本收集最全是玩家是, 沈默!”
镜头扫到沈默,沈默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弹幕全都笑疯了:
【我作证,沉默哥一个个翻进去的,皇宫那个是他最后一个没翻的墙。】
【谁那么天才,给沈默暗卫这个身份?真活成暗卫了。】
【将军府早被沈默翻个底朝天,乔雩溪陆永宁第二天去,都已经被搜完了。】
“我们两天一夜的燕朝旅行到此结束啦,晚八点,全体嘉宾一起去露天温泉,门票是100金币,现在大家可以先回去收拾收拾,八点城门口集合。”
众人四散开来,楼一树在回化妆间前,先找了乔雩溪,“乔雩溪!”
乔雩溪应声回头,他听到楼一树这样连名带姓的叫他,心里不爽,显得他们很生疏似的,但是这是他自己要求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怎么了?”
“还给你100金币。”楼一树在兜里掏啊掏,掏出100,还剩一百,但是如果去泡温泉的话,今晚住的地方又成了个大问题。
乔雩溪看着楼一树手上的金币,伸手推了回去,趁机摸了摸楼一树的手,“你现在倒是跟我见外了,不用你还,我还……”
没有了?乔雩溪摸了摸空荡荡的钱袋子,难以置信,他初始金币有足足300枚,这就没有了?
楼一树显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他有点担心地问道:“我现在也只有两百,我们俩泡完温泉就没有了,那今晚我们睡哪里啊?”
他已经默认了今晚会跟乔雩溪一起睡了,像是一种习惯。
乔雩溪倒是心大,开起了玩笑:“把你卖了,起拍价150金币,这样我就有地方睡了。”
“我那么便宜?”楼一树不服,好歹也要300金币。
“才不便宜,有的人四千万都买不到呢~”乔雩溪拿上次楼一树喝醉酒的事情打趣他。
楼一树当然记得这件糗事,他脸皮羞红,赶紧上前作势要捂乔雩溪的嘴,嘴里还要怨道:“你就会编排我。”
说着说着,两人就这么凑巧地路过一间当铺。
楼一树看了眼当铺,又扫过手上林奶奶让他戴的杂七杂八首饰。
他赶紧进到当铺里,将手上的手链取了下来,问老板:“老板,这个能当吗?”
老板低头看了眼桌上的戒指,又抬眼瞟了眼楼一树,“10金币。”
真的能当!楼一树兴奋地回头看向乔雩溪,可乔雩溪却没有跟他对视,而是看着那老板眯了眯眼,皱眉说道:“20金币,少了不当。”
老板这才抬头看了看面前的两人,最后在乔雩溪面前败下阵来,不再压价。
楼一树一身的首饰换到100金币。
虽然这个价钱在醉香楼根本订不到房,但是至少比穷光蛋好。
出了当铺,乔雩溪把眼前人的脸捧到手上,如果没有他在旁边讲价,楼一树这一身50金币都换不到。
“那老板看起来就是要骗你呢,别被人家卖了还帮人数钱。”
楼一树的脸被呼噜呼噜地撸,他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乔雩溪,很认真地说道:“这不是有你嘛!”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乔雩溪有些不自然地把手放下,扭过了头,“咳!赶紧去卸妆吧,已经耽误了很多时间了。”
楼一树的妆造最复杂,紧赶慢赶才在八点前到达城门口。
还是熟悉的大巴,将他们带到露天温泉。
露天温泉旁种了腊梅,冬日腊梅开着淡黄色的花,配合着泛黄的路灯,别有一番风味。
他们进到换衣间换衣服,这个综艺好像终于意识到自己是个恋综,一下子进入了成人频道。
除了绮罗穿了件紧身衣,大家都只穿了一条裤衩,都是上电视的人,身材都各有各的看点,喻源的肌肉是最壮硕的,苏儿则是薄薄的肌肉,清清淡淡。
弹幕观众眼睛都看不过来了,直到楼一树最后披了个浴巾到了现场。
夜晚的露天温泉昏暗,只有一盏泛黄的路灯为众人提供光源,可这一点都不妨碍楼一树白得发光。
楼一树身上的肌肉紧致有力,肩膀略宽腰却细得一只手握得住,身前两颗茱萸粉粉嫩嫩,所有人的眼睛都黏在他身上,有的眼神里不怀好意,有的脸上发着烫,有的则是带着欣赏的目光。
弹幕在此刻出奇的统一:
【好……好白。】
【口水要流出来了,在这个年纪,你们怎么忍得住的?是不是不行,我行让我来!】
【兄弟你好香。】
【斯哈斯哈了,怎么会有人身材这么涩啊啊啊啊。】
【让我嘬一口,让我嘬一口呜呜呜。】
楼一树刚要从石梯往下走,底下就像是开水沸腾了起来,所有人都用最快的速度都朝他聚了过去。
在队伍最后的乔雩溪:???
脚慢无啊脚慢无。
楼一树一抬头看见大家都聚了过来,他可爱地歪了歪头,像是无声地疑惑他们怎么都过来了,离楼一树最快的姬梓玄伸出了手,牵着他一步步平稳的下到了温泉里。
此时还在队伍最后边儿的乔雩溪,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楼一树跟着别的男人贴贴,他想要挤进人群中,可人群却严丝合缝,没有一点可乘之机。
乔雩溪看他们已经开始说说笑笑了,愈发着急,在移动过程中因为看不见脚下的路,膝盖一不小心就磕到了旁边的石头。
“呃!”乔雩溪不由得痛呼出声,膝盖这个位置一磕到就会痛很久。
这声音吸引了楼一树的注意,楼一树一转头就看见乔雩溪紧皱着眉,表情痛苦,一下子也顾不得回应周围人的热情,他赶紧上前走到乔雩溪的身边,焦急问出了什么事。
“没…”乔雩溪搓了搓膝盖,他刚想说没事,可一抬头看见楼一树的神色,嘴里的话立马就掉了个弯。
乔影帝把这辈子所有的伤心事都想了一遍,泫然欲泣,声音微颤:“好痛。”
楼一树见他这痛得要哭的模样,眼里更加焦急心疼了。
围观这一切的六名嘉宾:好下丨贱的手段!!!
第57章 第 57 章 有人长得跟你一模一样只……
“要不要看看大夫?”楼一树担忧问道, 乔雩溪表现得像是这条腿要断了一样。
“没事的,等等就不痛了。”乔雩溪垂着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楼一树, 手悄悄咪咪地抚上那人的后腰,趁着楼一树低头的空隙, 他抬眼看向那六个人,甚至镜头都不避了, 眼里满满的全是警告。
弹幕看乔雩溪的眼神炸开了锅:
【好A的眼神!】
【乔子哥翻脸比翻书还快。】
【绮罗已经退得远远的了。】
在场人神色各异, 绮罗已经退到最后一排, 他是喜欢楼一树没错,但不至于为了一个楼一树,让他跟乔雩溪叫板。
以后也有很多的机会能跟楼一树单独相处, 况且, 他还发现了一个小秘密。
与绮罗相反,长相精致的苏儿却是直直地走上前, 勾住了楼一树的手臂, 让楼一树的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的软软地说:“一树哥,乔老师没事的, 你不用担心。”
【卧丨槽, 这跟宣战有什么区别?苏儿,是我小瞧你了。】
【啊啊啊啊, 没想到啊没想啊, 苏儿真男人啊!】
【我要看看谁再敢说苏儿软弱, 太爽了。】
【我嘞个中门对狙啊,笑疯了。】
乔雩溪嘴角露出冷笑,可怜的话张口就来, “对不起,一树,是我不好,让你担心。”
“乔老师确实不太懂事了,这都麻烦一树哥,刚磕的那个伤现在都好的差不多了吧。”苏儿淡淡说,语气没有带什么情绪,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满是嘲讽。
乔雩溪太阳穴上的青筋暴起,但是他不能发火,他要是现在发火,反而让苏儿看了笑话,他笑着回道:“不牢你费心,晚些时候一树会帮我看看伤势的。”
楼一树在一旁听他们你一言我一句,明明说的每一句话都带上了他,他却一个字都插不进去。
喻源此时也悄咪咪的凑了上来,靠在了楼一树的旁边,他看着楼一树被热水蒸得发粉的肩头,喉结上下滑动,微不可查的吞了下口水。
但他没有选择出声,苏儿在跟乔雩溪互呛,他想坐收渔翁之利。
顾华章早上才被楼一树揍过,他没有选择往前靠,反而走到了绮罗的旁边。
绮罗上下打量了下顾华章,疑惑的眼神像是在问,你不是第一眼就看中楼一树了吗,怎么跑角落了?
顾华章显然也明白他的意思,他看着楼一树被几个男人团团围住,只能从缝隙中看到他的身体,他舔了舔嘴唇,说道:“今时不同往日,现在不喜欢了。”
“呵。”绮罗轻呵了声,对顾华章这番话没有发表任何看法,要是顾华章别把眼珠子黏在楼一树身上,他就信了。
装货,绮罗在心里骂道。
陆永宁靠在岩石上,在一旁看热闹,转头一看姬梓玄也在身边。
“要不要去弄点喝的?”姬梓玄侧头问陆永宁。
泡温泉没有不喝冷饮就像拉屎的时候没有带手机。
让人心里闹得慌。
陆永宁看了眼楼一树的方向,虽然有乔雩溪在,但是他还是会有些担心,总想把人放在眼皮底下看着。
“很快回来。”姬梓玄似乎是看出了陆永宁的担心,劝道。
他也有想过自己去,但是这么多饮料他自己也搬不回来,而且,他对陆永宁有点兴趣。
陆永宁思索片刻,点了点头,跟着姬梓玄走了出去。
路上,姬梓玄有意无意地问道:“你不喜欢他?”
谁都知道这个“他”指的是楼一树。
陆永宁挑起眼皮看了眼姬梓玄,毫不犹豫地回道:“喜欢啊,没有人不喜欢他。”
陆永宁在爱情方面格外敏感,就像是上辈子没谈过,这辈子报复式恋爱一般,他能明显感受到姬梓玄也是喜欢楼一树的,但是他自认自己在楼一树心中是独一无二的。
“那你还不上去抢?”姬梓玄随便挑了几种酒,当然这些酒的价格都很高。
陆永宁见姬梓玄真的只拿酒,皱了皱眉,从冰箱里拿了一款不含酒精的桃子味饮料。
姬梓玄也发现了他的举动,解释道:“这些度数都不高。”
小酌怡情,在温泉里就是要喝点小酒才惬意。
“我知道。”陆永宁喝的酒也不算少,平时没事就爱往自家的小酒馆里跑,自然认得那些酒。
他语气很随意,里面透出一些不经意的熟稔:“楼一树酒量很差,而且他也不爱喝这些。”
这瓶饮料给他拿的。
姬梓玄挑了挑眉,上辈子到底跟楼一树的接触不够深,唯一一次在一起交心,喝的还是茶。
“那他喜欢喝什么酒?”姬梓玄将饮料拿去付款,银行卡轻轻一刷,一笔巨款就这么流了出去。
陆永宁没有回答他,他为什么要把楼一树的喜好告诉一个潜在敌人。
姬梓玄见心里的小九九被人看穿,也不再问,反正这个答案又不一定要从陆永宁这里知道。
“那你喜欢他,干嘛不上去抢?”问题又回到一开始的原点。
陆永宁觉得姬梓玄有些莫名其妙,他反问道:“喜欢就一定要在一起?”
他不认为他对楼一树的感情可以用所谓的“爱情”去概括,在他还小的时候,他确实是对楼一树有原始冲动的爱慕,但是两辈子的时间足以让这股冲动慢慢瓦解。
只剩下名为守护的责任。
只要楼一树开心幸福,只要他平平安安,他不需要恋人的头衔。
况且,楼一树那么干净,他理应去找一个同样干净的伴侣。
姬梓玄不置可否。
“而且,我也不需要去抢。”陆永宁说这话带着不可名状的优越感,虽然他不能是楼一树的恋人,但是最好的朋友这个位置他占定了,谁来都得在后边儿排队。
他同样也对姬梓玄好奇,在他看来,苏儿喻源他们的反应才是最正常的,而姬梓玄这种又有钱又帅没任何顾虑的人,站在一旁旁观才是最奇怪的,“你呢?你不也喜欢一树吗?”
姬梓玄深思了会儿,随即给了一个很离谱的回答:“算命大师说,我谈恋爱影响事业运。”
“嘁——”陆永宁用一种很嫌弃的眼神上下打量姬梓玄,明明隔着一臂的距离,他还是从姬梓玄身上闻到满满的铜臭味,“那你可千万别招惹一树。”
怕你会把生意上的事怪在一树的头上。
姬梓玄本来只是拿这件事当个借口,他见陆永宁真信了,哈哈大笑起来,但到底还是没有解释。
他对楼一树的感情自然也不是爱情,上辈子他四十三,楼一树才二十五,还是朝廷命官,他要是喜欢楼一树,要把他纳进后宫,楼谨直接就拉杆造反了。
至于对他是什么感情,姬梓玄也没办法用一个词笼统的概括,毕竟楼一树死在了最好的年纪,还是为了保护他而死的。
愧疚,喜爱,怜惜,悔恨。
这感情太过复杂。
他们回到温泉时,乔雩溪和苏儿终于停止了战斗,楼一树头顶着块四四方方的毛巾,眯着双眼安逸地享受着安静的时光。
他们将饮料酒水分发下去,别人都是拿着玻璃杯高脚杯幽幽地喝酒,就只有楼一树吸着吸管,喝饮料。
桃子味很甜,楼一树白皙的脸也染上了白桃的粉。
导演趁这个时候跟他们说下一期的安排。
“下一期我们的主题是,辽东草原。”导演进行最后的收尾阶段,“我们将融入当地人的生活,体验并宣传他们的文化传统。”
“再次感谢我们两位飞行嘉宾,陆永宁先生和姬梓玄先生!”
辽东?楼一树想了想辽东的具体位置——那不就是燕朝时期的漠北吗?漠北也是燕朝最重要的边关。
他上辈子想要守护的边关,一次也没去成,到了现代,反倒是阴差阳错地实现了他的心愿。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感觉从第一期开始,这些活动不管是地点还是任务,都用了他熟悉,或是跟他有关的场景。
导演继续说道:“特别感谢姬梓玄姬先生,对我们节目的大力支持,也请各位多多支持玄黑科技。”
温泉不宜泡太久,大约二十分钟左右,众嘉宾裹着浴巾回去更衣室换衣服。
北方的深秋气温很低,大家基本上都已经找到住处了,就只剩乔雩溪和楼一树还在街上游荡。
他们问了很多的客栈,至少都要150金币,醉香楼更是连天字房都满员了。
“我们不会真的要睡大街吧?”在这个时候乔雩溪还有心思开玩笑,“我看那个桥洞也不错。”
尊贵的乔大少爷已经开始思索住桥洞的可行性了,100金币应该能买一床被子,如果太冷,他们俩就抱着互相取取暖。
嘿嘿嘿。
但是他的玩笑没有吸引楼一树,他转头看向他,就见楼一树抿了抿嘴,眼珠咕噜咕噜转,不知道在憋什么坏心思,“其实还有一个地方可以睡……”
“哪里?”乔雩溪也好奇还有什么他没想到的地方,树上?还是去跟乞丐抢位置?
就在乔雩溪还在脑中自娱自乐时,楼一树一把抓住他的手,往街道的深处走去。
“楼府。”
我家。
……
“我们这样真的能行吗?”黑暗中,两个人影抱了一床被子,偷偷摸摸地推开了楼府的大门,乔雩溪用气音在楼一树的耳边悄悄地说,“真的能睡吗?不是古董吗?虽然我也赔得起,但是这样真的能好吗?不会被抓起来吗?弄坏文物好像是要进局子的。”
“嘘!”楼一树用手摁在乔雩溪那喋喋不休的嘴上,赶紧侧身进了门将门锁上,带着乔雩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点燃煤油灯,虽不像现代电灯如此明亮,但昏暗的灯光给这古色古香的房间添上一层韵味。
还有一股暧昧,乔雩溪看向他们的相牵的手,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楼一树看着房间里熟悉的家具布局,多多少少有些情绪涌上心头,他回头看向乔雩溪,神神秘秘地说道:“我带你去个地方。”
说完,他拉着乔雩溪往主楼走去,从主楼上到阁楼,阁楼狭窄,平时是楼家人用来堆放杂物的地方,上面有个天窗,月光从天窗照射进来,楼一树将天窗打开,手脚并用地爬了出去。
两人并肩坐在楼顶,俯视着古镇的夜晚风景。
“你好像很熟悉这里。”乔雩溪看着楼一树的侧脸,楼一树眺望着远方,眼神有些迷离。
听见乔雩溪这么说,楼一树并没有正面回应,只是回过头朝他淡淡笑了起来,眼眸里闪烁着如水光荡漾般的波纹,这抹笑简直比高挂的明月还要温柔。
与此同时,乔雩溪也明白了,楼一树不想说。
既然不想说,那他就不问,他尊重楼一树的想法。
“一树,你看!好多星星。”浓云散开,满天繁星映入眼帘。
楼一树微抬下巴,微微张大了嘴,也被这片天空吸引。
星星一闪一闪,乔雩溪扯了扯楼一树的袖子,“你看!天兔座!”
“什么?什么天兔座?”
“右边右边,你看那几颗星星,连起来像不像一只兔子?”乔雩溪伸手指向天空。
楼一树顺着他的手指往上看去,还真看到了那所谓的天兔座,“真的是!好神奇。”
“那边,那边还有。”乔雩溪又引导楼一树往左边看去,那边星星较为密集,“你看那些星星,连起来像不像一棵树?”
楼一树往那边看去,看了许久,迷迷蒙蒙的,他好像真看到了一棵树,兴奋道:“真的有!那是什么座啊?”
乔雩溪咧着嘴笑了出声,贱兮兮地说道:“一树座!”
“好啊!”楼一树立马就反应过来乔雩溪在逗他玩,他气鼓鼓,伸手去扯乔雩溪的脸,“在这里等着我呢!又玩我!天兔座也是唬我的?”
“哈哈哈哈哈——”
被扯脸的乔雩溪不退反进,边笑边往楼一树身上蹭,将他整个人抱在怀中,手上占尽了便宜,嘴上求着绕:“天兔座是真的!是真的!”
楼一树摸着乔雩溪的眉眼,对他的眼窝甚是好奇:“你这里好深啊。”
他又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对比之后才发现他自己的眼睛远没有乔雩溪的立体。
楼一树长得古典,他的眼睛大且锐利有神,骨相皮相都有东方韵味,美丽大方,相比之下,乔雩溪的面部折叠度以及立体度更高,他们俩在面相都不是同一种风格,自然不能对比。
可楼一树不这么认为,他一直觉得自己不够阳刚,“你长得比我好看。”
乔雩溪听到他这话瞳孔都地震了,这是谁给楼一树的错觉?
“一树很好看。”他从未如此认真的讲述一件事实。
“嗯~”楼一树摇摇头,嗓子里发出反对的哼声,他觉得乔雩溪在哄他。
这给乔雩溪气的,他直接上手把楼一树的脸捧在手心里,他脸蛋上的嫩肉挤在脸颊上。
乔雩溪仔仔细细地从头到尾扫描了一遍他的脸,找不到一丁点瑕疵,精致的眉眼,嫩红的唇,高挺秀气的鼻梁。
在他的脸上都是那么的刚刚好,长在他的心趴上了。
“楼一树,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人,没有之一。”
“真的吗?”楼一树眨巴眨巴眼。
可是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还有个楼青台呢。
他试探地问出口:“要是有个人跟我长得一模一样呢?”
乔雩溪瞳孔二震,这话是啥意思啊?他瞄了眼楼一树,心想,这是在考验我的忠心吗?哦!这是我表现的机会!
“那也是你最漂亮,有人长得跟你一模一样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卧丨槽!这回答,一百昏啊一百昏!乔雩溪在心里沾沾自喜,我就是天才!天才!!!
然而,楼一树听到乔雩溪这么说,脸色瞬间就变了,他的心脏好像突然掉进了冰冷的雪地中,紧皱着眉,嘴巴立马瘪了起来。
在乔雩溪眼里他是楼青台,那他这话说的不就是楼一树,也就是自己,恶心吗?
乔雩溪看见楼一树这反应,整个人立马就不好了。
说错话了?哪句错了啊?怎么看起来要哭了?
乔雩溪一瞬间慌乱了起来,呼吸急促,手足无措地解释:“我,我不是说你恶心,我是说那个跟你一模一样的人,他跟你一模一样也不是你啊,我……”
乔雩溪的脖子传来刺痛。
越解释楼一树的脸越黑,他一口咬住了乔雩溪的脖子,不让他继续说了。
刚刚楼一树的心脏只是掉到雪地上,现在听完乔雩溪这么说,直接就是在雪地里滚了两圈。
彻底凉了。
“如果有一天,我说如果……”楼一树松开口,他的心情格外的糟糕,好歹还是强忍着没有哭,苦涩还泛着酸,“我不见了……”
“找到你,就算把地球翻个跟头,我也会找到你。”
乔雩溪笃定地回答,没有任何的思索。
他找了楼一树这么久,从最开始的一见钟情到现在的步步为营,就算真如楼一树所说,他不见了,他就算是动用所有的资源,也会找到他。
楼一树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安安静静地靠在乔雩溪的肩头。
两个人就这么无言的依偎着。
乔雩溪用脸蹭了蹭楼一树的头顶。
过了这么些天,要说乔雩溪的心态没有改变那是不可能的,最开始,乔雩溪觉得自己喜欢楼一树,是因为楼一树救过他的命,说的难听一点,甚至里面还有吊桥效应在作祟。
在一起的七八个月的时间,他也会偶尔自我欺骗,骗自己应该爱上楼青台,但很诡异,他没有一丝的悸动,就连楼青台拿他的钱去做了什么,他都丝毫不关心。
或许是自己已经对那场大火里的英雄祛魅,或许自己已经不爱了,他没想到自己是这么薄情的一个人,直到他将楼一树从河里救了起来,他想,这算是彻底扯平了,他彻底自由了。
可在此时此刻,乔雩溪嗅着鼻尖楼一树发丝的清香,他一想到楼一树的脸靠在他的手心,轻轻歪头轻轻笑,乔雩溪的多巴胺就跟疯了似的,呈指数形式分泌。
就连楼一树现在安安静静地坐在他的身边,他都舒服得想落泪。
这短短的两周时间,他好像重新认识了一个人,重新认识了一遍楼一树,这两周随便抽出一天,不,一时,一分,一秒,都能顶过那虚无缥缈的,用四千万的纸币叠加起来的七八个月。
明明他们现在还是伴侣的关系,但他就是不敢光明正大地逾矩半分,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就好像是在漂亮的艳阳天,绿草蓝天的阳光底下,那五彩斑斓的泡泡,他可以尽情的欣赏,可一旦用手去触碰,这个泡泡就碎了。
他不能接受这个结局,乔雩溪的眼眸渐渐阴沉下来。
两人都在心里想着自己的小心思。
……
回到了久违的公寓,楼一树将大棉袄换成衬衫和薄外套。
随着综艺的大爆,楼一树的博料粉丝已经突破了一千万,他现在出门得全副武装,帽子墨镜和口罩。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偷偷摸摸。
趁着这几天不用录制,楼一树先是向导演预支了一些片酬,然后前往医院探望楼青台。
推门进入病房,护工此时正在病房内放最新一期旅恋。
见到楼一树来了,她立马笑开了花,站起身来把凳子让给楼一树坐。
“楼先生,我没想到你是明星,怪不得这些天不见你来。”护工牵着楼一树的手,语气有些激动,“你能不能……给我签个名啊。”
“我……”楼一树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出名的麻烦,而且他也不能给护工签这个名。
一是不知道该签楼一树还是楼青台,二是签了名跟楼青台的字迹不同,恐有隐患。
“我跟你合个影吧。”楼一树选了个折中的方法。
“诶诶!好好好。”护工开心坏了,她要把这个合影发给儿子看看。
跟护工合完影,他照常让护工先在外等着。
楼青台对比之前又消瘦不少。
他坐在楼青台的旁边,像是把他当成树洞,絮絮叨叨说道:“我有点不想出名了,现在出门很麻烦。”
“我们第二期去了燕朝古城,那是我最熟悉的地方。”
“其实我觉得乔雩溪挺好的……”
说到这,楼一树突然就停顿了下来,不再继续往下说。
因为他意识到,或许对楼青台来说,自己这句话非常的伤人心,毕竟乔雩溪是楼青台的男朋友,而自己现在是在鸠占鹊巢。
剩下的时间楼一树也再没开口,他就这么静静地枯坐在楼青台的身旁。
或许是被子盖的太厚,楼青台的额间冒出一点点的细汗。
习惯使然,楼一树的身上始终都带着一块手帕,他将手帕取出,轻轻地摁压在楼青台的额头,眉间,将他的汗一点点地擦干净。
他将手帕放在床边,又将护工的毛巾过过冷水洗干净,帮他擦擦手,擦擦脖子,不一会儿,楼青台的汗也不再流了。
做完这一切,楼一树跟上次一样,将楼青台的被子掖好,离开医院前将楼青台有些流汗这件事告诉护工,让她再帮他擦擦身子,换个衣服。
却不知道,刚刚还静静悄悄躺在病床上的楼青台,手指猛地颤了一下。
他的眼皮微微抖动,连带着眉头也缓缓皱起。
突然!
楼青台睁开了双眼。
第58章 第 58 章 哪个傻丨逼那么闲?……
今天的天气出奇的好, 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楼青台的脸上。
电视机还放着时下最火的综艺节目《旅恋》,上面正好放到刘娘在醉香楼吆喝那一段。
楼青台四肢无力,连抬手都很吃力。
他尝试用身体的惯性来移动身子, 拼命地抬起手臂,终于, 在他的不懈努力下,他碰到了病床的操作按钮, 他身下的床慢慢地托着他的背, 升了起来。
楼青台撩起眼皮, 一眨不眨地看着嵌在墙上的电视。
他和楼一树的眼睛都是纯黑色的,可楼一树的清亮有神,楼青台的却像是深渊, 漆黑浑浊, 死气沉沉。
他的眼睛没有高光,好像没有什么能让他提起他的兴趣。
可镜头一扫, 一名戴着红头纱, 金发金眼的漂亮美人出现在屏幕上,楼青台的眼神瞬间就聚焦了起来。
他看着那模样跟他一样,个性却与他截然不同的青年, 他随意地摘下了一条桃木枝, 动作轻盈姿态优雅地舞着剑,楼青台的眼睛也随着他的动作而移动着。
就在这时, 一段绸布从楼青台的肩膀上缓缓滑落下来, 掉在了他的胸前, 他顺着那物低头看去,看到了一块手帕。
那是楼一树留下来的。
楼青台颤颤巍巍地抬起手,将那片方巾握在手中, 然后把它捂在自己的鼻尖,用力地吸了一口。
一股清新的腊梅冷香混了点中草药的气味涌入他的鼻腔中。
那是楼一树身上的味道。
楼青台低着头保持着嗅闻的动作,眼睛却往上抬,死死地盯着屏幕里那金发金眼,美得不可方物的人。
就像是某种肉食野兽,准备捕捉自己看中的猎物,
“天呐!”铁盆掉落在地上,发出砰砰砰的响声,里面的水撒了一地,护工瞪大了双眼,难掩激动,“你竟然醒了!哎呀!你哥刚走,我去给他叫回来!”
说完,护工连地上的水渍都来不及清理,立马转身就要去把楼一树叫回来,只是刚走没几步,就被楼青台抓住了。
“哥……哥哥?”楼青台略微思索,立马就明白了怎么回事,看来楼一树在医院的身份是他的哥哥。
“哎哟!瞧我糊涂的!”护工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有楼先生的联系方式,我直接打给他!”
说罢,她从口袋里掏出来一部老人机,刚要拨打,却被一只瘦骨嶙峋的手拦了下来。
“等等。”楼青台的声音嘶哑,他已经很久没开口说话了,他的声线也远没有楼一树那么清亮。
“先别打,我想给我…哥哥,一个惊喜。”
说完,他笑了起来,装作自己是个好弟弟的模样,那笑容也是甜美可人,可护工看到他的笑,却总感觉心里有些毛毛的,明明两兄弟长得一模一样,可楼哥哥的笑容却让人打心底觉得阳光明媚。
如果护工把楼青台下半张脸遮盖住就会发现,楼青台的笑像个木偶,像个刻意规定的程序一样,僵硬地扯着嘴角,反观他的眉眼,却是一点笑意也没有的。
“好,好。”护工应着。
既然弟弟都这么说了,护工自然是要当一回“助攻”了。
楼青台对着医院里的医生和护士都用了同样的说辞,说他的哥哥生日要到了,他想要给哥哥一个惊喜。
没有一个人看得出他眼底暗藏的病态,他像过去二十多年那样,隐藏着自己的真面目。
……
楼一树回到了公寓,脱下了一身的装备,看望完楼青台,脱离了综艺的环境,他一下子竟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些什么,就在这时。
“叩叩叩——”
他家的大门被敲响了。
楼一树皱了皱眉,难不成又是催债的?可是自从乔雩溪帮楼青台还了钱后,他已经没有收到多少骚扰短信了。
他走上前试探地看向门上的猫眼,门外却空无一人。
和上次的经历一模一样,这让楼一树不得不警惕起来。
他在玄关旁抓了一把扫把防身,然后轻轻地打开了大门。
“哔哔哔——”
很突兀的响声从门口传来,楼一树四下望了望,却没有人。
直到一道奶声奶气的叫喊从底下传来:“哥哥~”
楼一树低头一看,就见一个大约五六岁,扎着羊角辫,长得格外水灵的小女孩,站在他的门前。
那哔哔哔的声音就是从她脚下的鞋子发出来的。
“小朋友。”见无威胁我楼一树将扫把放回原位,蹲下身子跟这个小女孩说,“你家大人呢?怎么就你在这。”
谁成想,小女孩听到楼一树这么说,突然就生气了,她鼓着脸嘟着嘴,不满道:“哥哥!你怎么能叫我小朋友!”
漂亮的人类幼崽实在是太可爱了,楼一树的心一下子就被萌化了,“那我叫你什么呀?”
“妹妹呀!”小女孩睁着大大的眼睛,一开始还有点不可置信,后来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果然妈妈说的没错,哥哥真的好笨喔!”
啊……所以这是楼青台的亲妹妹吗?
楼一树有点吃惊,他的眼睛里有抹难以察觉的落寞,“那你…那妈妈在哪儿呢?”
小女孩伸手要楼一树抱,等楼一树将他抱进屋里,她才说道:“妈妈说她最近有点忙,她说等她忙完了,就来接哥哥回家,让我先来陪你。”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小女孩这话让楼一树心里一颤。
他现在还没有做好见楼青台家人的准备啊!
而且,他不认为自己能在他家人面前做到毫无破绽,到时候估计只能直接坦白了。
楼一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先照顾好他的“妹妹”吧!现在正好是饭点,楼一树问道:“嗯…妹…妹妹饿了吗?”
“饿!好饿!”小女孩看楼一树这别别扭扭的模样,也不怪他,还十分善解人意地跟他聊天,“哥哥可以叫我花花哦!爸爸妈妈都这么叫我,我的小名哦!”
楼一树欲哭无泪,还好小孩子的世界比较单纯,自己这个不知道妹妹小名的假哥哥竟然没有被怀疑,“好的,花花。”
平时楼一树都是自己到楼下随便找点吃的,或者点外卖应付应付,但是这些东西给小孩子吃不健康,于是楼一树决定。
自!己!做!
他从网上下单所需要的食材,然后又在短视频里搜索了健康的家常菜,一帧一帧的学习。
就在他边学习边等待食材上门的间隙,他博料的私信突然频繁的上涨。
楼一树轻皱眉头,从后台切到博料,本来好不容易干净的私信又弥漫了一堆辱骂的词汇,就好像回到了两周前。
捣鼓了一阵,楼一树终于找到了自己被骂的源头在哪里,#楼一树耍大牌#词条热度不断地上升。
他从词条点进去,这是一个路人账号发的帖子,一个自称是楼青台助理的女生,在博料上爆出有关于楼青台的一切罪行,洋洋洒洒字字珠玑。
“我以为他会一直糊下去,像他这样的人怎么可以又翻红?”
“我是楼青台的助理,在他身边跟了两个月,现已辞职,但有些话我不吐不快。楼青台就是个精神病,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他带给我的伤害,平时,他在吃饭的时候,会要求我将鱼刺全部挑出来,如果漏掉了一点没挑,他就会对我发脾气爆粗口!有一次,仅仅是因为我没有帮他穿袜子,他就要我跪在地上给他道歉,并且还甩我巴掌。在我辞职后的一个月,他竟然找到了我的新住址,并且威胁我最好别晚上自己出门,否则就要弄死我,我实在是太害怕了,那几个月甚至不敢在九点后出门。”
“其实把这些发出来我也很害怕,我怕他又回来报复我,可现在我看到他又翻红,我真是恨啊!为什么这个人渣还能继续在娱乐圈圈钱?甚至还有很多不清楚他为人的妹妹为他着迷!我不希望因为我的不作为导致其他人受到伤害。”
下面附上的是几张证据,有偷拍的吃饭的楼青台,有挑出来的鱼刺,有脸上的巴掌印,甚至还有这个助理蹲在地上帮楼青台穿袜子系鞋带的视频。
楼一树没有公关,骂他的人依旧比维护他的人要多得多:
【语言恐吓,好可怕,可以报警的程度了。】
【直接打人了,@临州公安,这你们都不管吗?】
【谁知道他家地址多少?欺负小姑娘算什么本事?我倒是要看看他有多大能耐。】
【这已经算是石锤了吧,能不能赶紧封杀!我不接受劣迹艺人继续圈钱!】
【怎么楼一树身上这么多事?不会是有人要搞他吧……】
【楼上,别阴谋论了好吧,哪个傻丨逼这么闲?】
【不粉不黑,我已经不相信有关于楼一树的一切黑帖了,坐等打脸。】
【不粉不黑是你的谎言,证据都拍你们脸上了怎么就是不看呢?】
【我同意开他的he,这种人就是欠教训。】
楼一树对这些骂战不感兴趣,正想重新回去看做饭视频,这时,又有一个私信弹了出来。
g:【后悔了吗?现在求我还来得及。】
楼一树已读,但不想回,结果没过两秒,对面倒是不耐烦先急了。
g:【你跟了我,我立马就帮你搞定。】
楼一树还是没有理他。
顾华章眼睁睁地看着屏幕内信息变成已读,就是没有一个回信,他抓着手机继续输出。
g:【为什么已读不回?】
g:【楼一树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g:【只要你求我一句,我立马就把你的热搜撤下来。】
g:【理我。】
楼一树见对面还赖上他了,喋喋不休的,总算大发慈悲地回了条消息,那是个图片。
顾华章捧着手机,嘴角渐渐上扬,跟对待宝物似的,将楼一树回他的图片点了出来。
那是个截图,截的是两条评论:
【怎么楼一树身上这么多事?不会是有人要搞他吧……】
【楼上,别阴谋论了好吧,哪个傻丨逼这么闲?】
第59章 第 59 章 女儿?!
发完这条消息, 正好外卖送菜也到了,楼一树将手机放在沙发。
厨房里都是刀啊火啊,楼一树让花花在客厅看电视等他, 他将菜品拿到厨房,准备大展身手。
花花看着电视里的哥哥, 眼睛都变得亮晶晶的。
“哥哥!这个哥哥是谁呀?”小孩子的嗓门都特别大,花花的声音从客厅穿到厨房里, 他指着电视上的乔雩溪, 好奇问道。
楼一数刚把菜洗干净, 身上穿着可爱的小熊围裙,听见花花叫他,从厨房探出头看向电视上的人, “那是哥哥的朋友。”
他这次接受自己的身份格外的快, 已经开始学会在花花面前自称哥哥。
“喔~”花花的注意力又放回电视上,小孩子也喜欢长得好看的人, 她觉得除了哥哥, 就哥哥的朋友长得最好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楼一树好像不太擅长做饭,在厨房捣鼓了许久也没有上菜。
突然, 公寓的大门被敲响了。
花花看了眼厨房, 又看了眼大门,见哥哥好像没听到, 就自己爬下沙发, 去开门。
乔雩溪今天特意做了个发型, 换上了一套亮眼的常服,淡粉色的衬衫配上白色的宽松长裤,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没系, 衣领敞开,锁骨大喇喇地暴露在空气中,这个搭配简约又让他很有活力。
不知道是想勾引谁。
他本想在门打开的一瞬间,就给楼一树一个大大的拥抱并且给自己谋点福利,却没想到,门开之后,是一个小鬼。
还是个眉眼跟楼一树格外相像的小鬼。
楼一树背着他偷偷在外面生女儿?!
意识到这一点,乔雩溪整个人直接就炸了,他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红温,他快步走进屋子,操着个大嗓门,“楼一树你啥意思啊!你在外面乱搞把女儿都搞出来了?!”
与此同时,“砰!”的爆炸声从厨房里传来。
楼一树手里一手锅铲一手锅盖,从厨房里慌张地跑出来,脸上更是熏得黑黑一道道烟灰。
他这才发现家里来了外人。
楼一树看到乔雩溪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他赶紧走上前可怜巴巴地哭诉道:“雩溪,为什么那个油噗噗噗的?你帮我去看看,做饭怎么这么难,我都是按照视频里一步步来的啊。”
乔雩溪赶紧进到厨房,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厨房里乱得跟打过仗似的,锅里更是鼓动着一团不知名混合物。
他赶紧把火息了,就现在这状况,这厨房算是彻底不能再生火了,乔雩溪都怕那锅里有什么有毒物质。
他转头看着一大一小的两人好奇地看着他,又看楼一树那变成花猫一样的脸,顿觉好笑,他上前用手帮他擦了擦,“你这是要去野外探险呢?迷彩装都画好了。”
楼一树又气又笑,上手推了下乔雩溪的肩膀,本来厨艺技能负数就已经够挫败了,他还这样取笑自己。
“不说这些了,她谁啊?”乔雩溪眯着眼,审视楼一树,但凡看出楼一树撒谎,他立马就走。
他心里是这么想的。
“她…”楼一树跟花花大眼瞪小眼,他刚想跟乔雩溪解释花花的身份。
结果花花先开了口:“爸爸~”
啊?楼一树看着花花一脸迷茫。
乔雩溪炸锅了,他的心像是滚水般沸腾起来,脑海里还伴随着尖锐的开水壶叫声。
“楼一树!!!啊!!!”
乔雩溪哇的一下就哭出来了,他倔强地拿手不停地抹眼泪,边哭边往门外走,还要用大嗓门哇哇叫:“我恨你!!!啊!!!”
“什么?”楼一树赶紧上前拉住乔雩溪的手臂,乔雩溪却比过年的猪还要难抓,每次刚要抓住就被甩开,跟泥鳅似的,滑不溜秋。
突然,楼一树灵光一闪,用生平最快的语速跟泣不成声的乔雩溪说道:“那是我妹妹!我妹妹!花花!”
花花本来只是想逗一逗这个哥哥,却没想到乔雩溪的反应这么大,竟然还哭鼻子,她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赶紧睁着水灵灵的可怜的大眼睛,奶声奶气地冲楼一树叫道:“哥哥我错了。”
只要道歉够快,巴掌就不会落到她的屁股上,这是花花的小技巧。
乔雩溪的哭声一下子就止住了,他刚刚都想好跟楼一树一起养孩子了,没想到这个小家伙是他的小姨。
但是这件事绝不能就这么轻飘飘的过去了,这可是绝佳的卖惨机会,乔雩溪哪能放过。
他立马就转头跟楼一树对视着,演员演技的重要性体现出来了——哭得发红的双眼,微微下压的眉毛,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楼一树不出意外的上钩了,他把乔雩溪拉回客厅沙发坐下,乔雩溪顺势将头埋在楼一树的颈窝里,好听的话那是一句接这一句。
“是我的错,我应该早点跟你解释的。”
“花花就是有些调皮,也不怪她。”
“在厨房没有听见你敲门,下次我一定注意。”
“不哭了不哭了。”
楼一树专心致志地安慰着,殊不知乔雩溪整大口大口地吸食他衣领里飘出来的香气,甚至手已经偷偷伸进他的衣摆里,揉弄他的腰窝。
“我晚些做饭补偿你好不好?”
打住。
乔雩溪手立马缩了回来,做饭就不必了,他还想多活两年。
他用手假装抹了抹自己早就干透的泪,沙哑着声音说:“不用了,一树哥哥,我也不想你太辛苦。”
花花在一旁看着他们俩互动直皱眉,她感觉哥哥好像被骗了,但是她没有证据。
乔雩溪之前叫他哥哥都是在阴阳怪气,现在这样可怜兮兮的一本正经地叫,让楼一树的脸皮有些发红。
只是还没害羞多久,公寓楼下传来嘈杂的声音,同时大门传来一声巨大的砰响。
乔雩溪把黑色的口罩重新戴回脸上,用手示意楼一树待在自己身后。
楼一树皱着眉,他将花花抱在怀里,用外套盖在她的身上,他能感受到来者不善,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好花花。
乔雩溪将门打开,只见公寓的木门上被泼了满满一桶红色的油漆,就像是冰冷的鲜血,因为刚泼上不久,油漆淅淅沥沥地滴在地上。
三个戴着口罩的人站在门口,他们看到乔雩溪从屋里出来,小声地交头接耳。
“这是楼一树吗?”
“好像不是。”
乔雩溪听见他们的对话,立马意识到楼一树被人丨肉了,公寓底下人头攒动,甚至还有不良媒体架起了相机正往这边赶来。
时间拖得越久只会引来更多的人,乔雩溪三言两语跟楼一树快速地说明了情况,楼一树将口罩带好,乔雩溪用肩膀和手臂护住楼一树,楼一树将花花紧紧地抱在怀里,三人快步出了房门,往乔雩溪的大众辉腾赶去。
果然,楼一树一出现,闪光灯就接二连三地亮了起来。
“楼先生,对于网络上说你耍大牌你怎么看呢?”
“楼先生,你真的尾随过女性吗?”
“楼一树,你助理说的都是真的吗?”
那话筒简直要往楼一树的嘴里戳。
走到人更多的地方,除了媒体之外,还有些“正义分子”冲着楼一树叫嚣着。
“楼一树你简直不是人!”
“楼一树退出娱乐圈!”
“楼一树能不能赶紧死!”
“你就是个人渣。”
不仅如此,他们还拿着鸡蛋、菜叶和烂番茄往楼一树脸上扔,虽然大部分都让乔雩溪拦了下来,但是纵使他护得再好,也有些落网之鱼砸在了楼一树身上。
乔雩溪心里的火气蹭蹭蹭得往上涨,楼一树却管不了这么多,他捂着花花的耳朵,心里面很是担心花花的状态,他怕花花会被吓坏。
就在他们离大众腾辉只差一步之遥,不知道是谁,揪住了外套的衣角,将楼一树用来盖住花花的外套一把扯下,同时有个相机直直的怼在了花花的脸上,啪得一声闪光灯一闪,花花被吓了一跳,赶紧把头一扭缩在了楼一树的怀里。
楼一树猛地转头看向那个狗仔,他眼里的怒火爆发出来,就在他准备不顾一切动手时。
只听“咔嚓!”一声巨响,乔雩溪捡起地上的石头,将面前的镜头砸了个稀巴烂,玻璃簌簌地掉在地下。
人群都被乔雩溪这一举动震惊,世界一下就安静了。
乔雩溪将楼一树和花花安顿进车里,这是狗仔才反应过来,突然鬼哭狼嚎起来。
“你知道这有多贵吗!”
乔雩溪将手上的石头一把塞进他的嘴里,随后摘下了自己的口罩,像看垃圾一样看着在地上干呕的狗仔。
“最好别让我在网上看到那小孩的照片。”他的眼神犀利,跟在场每一个镜头都对视一遍,就算身上有再多的烂叶子,都掩盖不了他身上的贵气,“冲楼一树有什么意思?有本事就冲我来,我等着你们。”
“最好不要在我的车头站着,有一个我撞一个,有一双我撞一双。”
说完,他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室,发动马达,嗖的一下就开了出去,那起步速度不是在跟他们开玩笑,没有人有那个胆子继续拦着他们。
“花花,对不起。”楼一树苦着个脸,愧疚极了,他轻轻拍打花花的背,尽力安抚她,“吓到了是不是?”
花花乖巧地摇了摇头,伸手摸了摸楼一树的脸,好像变成了她在安慰脆弱的哥哥。
“一树,放心,花花不会有一张照片流出去。”乔雩溪沉着脸,笃定道。
第60章 第 60 章 他就是变丨态
“雩溪, 你真可靠。”楼一树抱着花花,探头到驾驶室乔雩溪说。
乔雩溪嘴立马就翘起来了,只是在后视镜里的眼睛还是平静如水, “也…还好吧。”
“不是的,雩溪, 没有你,我真的应付不来这种状况。”
乔雩溪被夸爽了, 他算是明白了, 楼一树只要有求于他或者自己做了什么事情让他开心了, 他就会叫自己雩溪。
叫得可甜,可美了。
就在乔雩溪沉浸在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氛围里,一通电话铃声将他的幻想打破。
乔雩溪不耐烦地接起电话, 因为要开车, 他开了免提,结果电话那头的女人比他还暴躁, 几乎是怒吼, 怒骂声环绕在车内,久久不散。
“乔雩溪你看你干的好事!还有一个撞一个,有一双撞一双!咋不装死你的?公关怎么搞!你告诉我!”
“啧。”乔雩溪感受到楼一树那担忧的目光, 刚刚才帅起来的气势, 现在瞬间掉了下来,他心虚道, “我这不是……太过担心吗, 再说, 小孩隐私很重要。”
“你到底为什么一定要跟楼一树搅合在一起?”电话里的声音有些恨铁不成钢。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乔雩溪知道自己犯了错,他作为一个影帝不能在公开场合如此大放厥词,可是这关楼一树什么事?又不是楼一树扯开他的口罩让他露脸, 乔雩溪有些生气,“要骂就骂我,带上他做什么?”
“你……”
楼一树见两人要吵起来了,忙开口打断:“不好意思,小姐,是我给雩溪添麻烦。”
女人听到楼一树的声音,有些尴尬,她没想到楼一树能听到她跟乔雩溪的通话,到底还是娱乐圈的人,她的声音透过话筒有点失真:“也不是你的问题,狗仔不道德。”
乔雩溪一听就知道他经纪人在说客套话,换做以前,他巴不得经纪人用笑面虎的样子,帮他解决那些肮脏的人际关系,可一旦关乎到楼一树,他却变得斤斤计较起来,甚至毫不留情地拆穿了她。
“楼一树说的每句话都是认真的,你能不能也认真地回应他?”
经纪人听到乔雩溪这么说,真的是气死了,但乔雩溪毕竟是她一手带起来的,以前他只拍戏不上综艺,也没有多少公关要处理,最多就是处理一下其他明星蹭他的热度,这次发生这件事,她也始料未及。
既然乔雩溪让她打开天窗说亮话,她也不再装了,“你打你助理这件事,如果你的公司不及时处理,我不希望你跟乔雩溪牵扯上任何关系。”
“我没有公司。”楼一树很清楚自己跟楼青台是不同的人,他笃定地说,“我也没有打,助理。”
经纪人这才想起来,楼青台早就被公司雪藏了,这期间根本就没有任何团队管他。
她一下子变得沉默下来,对比楼一树的一面之词,经纪人还是更相信网络上的石锤,乔雩溪提议:“姐,你帮他做做公关可以吗?”
经纪人算是看透乔雩溪的恋爱脑了,都说豪门出情种,真不是虚的,她甚至怀疑乔雩溪是不是被下蛊了,不然怎么能这么痴迷楼一树,她想,就当是为了乔雩溪的前途,他的伴侣肯定不能是个全网黑,“我试试吧。”
花花在一旁听了许久,见经纪人态度有所软化,趁热打铁,对电话里的女人说道:“姐姐,哥哥很笨,他不会撒谎的,姐姐能不能帮帮哥哥,拜托拜托。”
楼一树:……
我的好妹妹,大可不必。
“好~”人类对幼崽有额外的宽容,经纪人听见这么可爱的声音,她不自觉地也放轻了声音,“姐姐会尽力的。”
电话挂断,乔雩溪默默的给经纪人转了一笔账,加班费。
乔雩溪熟练地打着方向盘,绕进了一条山路。
“我们这是去哪儿啊?”楼一树好奇地问。
乔雩溪通过后视镜看了他一眼,要不是还带着花花,他想把楼一树带回自己的大平层,“回我父母家,那里保密性好。”
他妈整天抱怨没有生女儿,正好花花能让她解解闷,至于楼一树嘛……
乔雩溪的笑容又藏不住了。
外界乱成了一锅粥,乔雩溪哼了一路上的歌,花花在这温暖的环境中睡了个午觉。
临了临了到了乔雩溪主家,楼一树突然不自在起来,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心会这么慌,或许是因为身上被扔了菜叶脏,虽然乔雩溪身上比他还脏,或许是见了乔雩溪父母手上却没有任何礼品,总之有很多理由。
许是楼一树的表情太明显,乔雩溪上前紧紧地握住楼一树冰凉的手,还总是恶作剧地捏两下。
乔母开了门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自家埋汰儿子牵着他的初恋,甜甜蜜蜜地走进来。
“伯母,叨扰了。”楼一树略带局促。
花花刚睡醒,还在打着哈欠,依旧不失礼数地叫人:“阿姨好——!”
乔母赶紧将人迎进屋子,她看见乔雩溪身上全是垃圾,好像是刚从垃圾场里逃出来,不由得皱皱眉。
“你从哪儿回来的?”眉头都拧成麻绳了,乔母的声音还是温温柔柔的。
乔雩溪摆了摆手,随手将靠在楼一树腿边的花花一把捞起,放在母亲的怀里。
“妈,你带带花花,我带一树上去洗洗。”
说完,他拉着楼一树的手,就匆匆忙忙地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乔母看着怀里被塞进来的水灵小家伙,用食指轻轻点了点花花的鼻尖,好像在隔空抱怨,说自己的儿子总是这么风风火火,她都还没来得及跟楼一树说上一句话。
花花也不怕生,跟乔母大眼瞪小眼,身子一软,头一倒,就窝在乔母颈窝处撒娇。
“一树你先进去洗吧。”乔雩溪说完,直接就将自己身上那身粉色骚包衬衫脱了下来。
他的身材非常符合当代审美,在健身房练出的腹肌整齐分明,清晰的肌肉线条配上公狗腰,活像是希腊雕塑般身材。
楼一树看了一眼就礼貌地回避了视线,他非常淡定地四平八稳地走进了浴室,可那发红的后颈和耳尖却出卖了他。
乔雩溪看着楼一树的背影,挑了下眉,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
楼一树是不是戒过毒?
看一眼就完了?这就完了?
而且他还没有给楼一树找衣服呢……
嗯?
找衣服?
乔雩溪赶紧打开自己那那满满当当的衣柜,将里面的衣服全都取了出来,然后将几件塞进了床底,将几件扔在了嵌在高墙上的储物柜。
总之,只留下了一套自己穿的,两条内丨裤,还有一件修身款丝绒白衬衫。
也在这时,浴室的水声停了下来。
乔雩溪蹑手蹑脚地走到浴室门口,假模假样地说道:“一树,在父母家我没有什么衣服,你先穿这件凑合凑合吧。”
他将白衬衫和内裤递进去。
没过多久,浴室门被打开,楼一树扯了扯身上的白衬衫,这件衬衫堪堪遮住他的大腿根部,他的身体白,热水一蒸,将他的白皙的膝盖,肩头浇出一抹粉。
“会不会不合身?”乔雩溪憋着坏,明明合不合身他都看在眼里,却还是要问一嘴。
楼一树皱了皱眉,轻咬了下唇,回道:“挺合身的……”
就是内丨裤有点点大,有点兜不住他。
“那就好。”
乔雩溪不敢看了,他赶紧拿着自己的衣服进到了浴室。
就在浴室门关上的一刹那,他的锥锥起立,以示对楼一树的尊敬。
打开热水,乔雩溪眼神不由自主地瞥向了脏衣篓,那里面是楼一树换下来的贴身衣物。
他的眼珠转了转,又掉了个头,去看浴室门有没有反锁,反复确认了好几遍后,他从那脏衣篓里取出了一小块布。
他将那小块布放在鼻尖嗅了嗅,上面传来楼一树身上的香味,那乔雩溪没有闻过的香水味,其中还夹杂着非常微弱的一股腥檀气味。
这气味让乔雩溪全身的细胞都兴奋起来了,他觉得自己是个变丨态,不,他就是变丨态。
他仅仅用那一小块方布,就让自己释放了个完全。
楼一树没有裤子穿,也不能下楼去找花花,便只能坐在乔雩溪的床上等着乔雩溪洗完。
只是乔雩溪洗澡实在是太过漫长。【你现在阅读的是魔蝎小说 moxie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