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朱厚聪郑重的点点头。
乔婉娩听完,心中更是不愿相信。
她泣不成声的对着朱厚聪说道。
“相夷十八岁那年练成扬州慢,我日日和他在一起,一招一式,一夕一暮。”
“他消失后,我足足找了他十年。”
“如今…一个身负扬州慢,能解冰中蝉之毒的人就在眼前。”
“你在危难关头救了我,却告诉我你不是他。”
心中藏了多年的痛苦和悔恨让她更是难以平静。
她哽咽着,问出了自己的猜测。
“你还在怪我吗?”
“你怪我在你去约战之前给你写的那封信,是不是?”
朱厚聪心中暗道果然。
剧中乔婉娩之所以找了李相夷十年,就是因为心怀愧疚。
就是因为在她在李相夷和笛飞声约战之前,写了那封分手信。
不过在朱厚聪看来,李莲花沦落到现在,还真是因为乔婉娩。
剧中他回到四顾门时,看到了那封信,也看到了乔婉娩手中带着肖紫衿家传的镯子。
当时他就知道,自己心爱的女子已经背叛了他。
在巨大的落差之下,他选择自暴自弃。
所以没有及时解碧茶之毒。
如果乔婉娩要是不写那封分手信,说不定李莲花还会解毒。
正是这一环环,这一摞摞杀了曾经的相夷。
真正陪了他十年的,只有碧茶之毒。
碧茶:我虽然毒了你,但我也陪着你。
朱厚聪见乔婉娩情绪彻底失控,泪落如雨,心中也是毫无波兰。
但还是温和的伸出手,为她拭去了脸上不断滚落的泪珠。
待她哭声稍歇,才缓缓开口。
“师娘,我确实不是相夷师父,不过他曾经对我提及过,他后来悄悄回过四顾门。”
“他也看到过你给他写的信,只不过他后来想换一种活法了。”
“也希望师娘你能放下,安心向前。”
“我想师父的在天之灵看到你现在有了自己的生活,也会为你感到开心,也为你感到幸福的。”
乔婉娩闻言依旧拼命地摇着头。
她完全听不进去任何解释,只是固执地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之中。
“不是的,相夷,你还恨我是不是?”
“我等了你十年,你是不是还在怪我?”
“所以你宁肯出走十年,也不肯回来给我一个心安,是不是?”
朱厚聪听完都有些无语了。
这小妮子怎么这么固执。
都说不是了、不是了。
还特么来碰瓷。
真是轴得很。
你以为劳资不想套一层李相夷的马甲啊!
还不是你对李相夷太熟了。
一天两天没事,时间长了肯定会穿帮。
而且劳资最后还得回归皇帝的身份的,到时候不就彻底露馅了。
下一秒,乔婉娩继续说着,声音哽咽得几乎喘不过气。
我当时给你写得那封信,不是那个意思。”
接着,她念出了信中的内容。
“他是别人追逐的光,他的耀眼也会伤人的心。”
“也是我永远都追不上的,可那有怎么会是他的错。”
说完她抬起泪眼盯着朱厚聪。
“你知道这十年我有多后悔吗?”
“这十年来,我不断梦见你,梦见你最后跨出门去的那一刻。”
“我拼命的拉住你,拦着你,可我醒来只知道这一切都无可挽回罢了。”
“你既然已经回来了,为何不与我们相认。”
朱厚聪缓缓摇了摇头,继续解释道。
“师娘,师父他真的已经不在了。”
“最后那段时间,是我陪在他身边,也是我遵照他最后的意愿,亲手将骨灰撒入大江的。”
接着他目光柔和地看向乔婉娩。
“师父在临走之前,最放不下的便是你。”
“他托付我,一定要替他照顾好你。”
“正因如此,今日见你不管不顾地当街出手,我才担心你的安危,放下婚礼立刻赶来。”
“果然到的时候已经见你中毒了。”
这番话说完,乔婉娩眼里明显迟疑了。
她也在怀疑,是不是自己猜错了。
朱厚聪见状,顿时话锋一转。
“之前师娘你与肖门主大婚之时,我送那盒喜糖,也是因为师父的交代。”
“他答应过你,要把最甜的喜糖留给你。”
“但是从前的他失约你的事情太多,所以这件事,我要帮他做到。”
乔婉娩听完这下半段,眼里的怀疑又消失了。
反而更加笃定朱厚聪就是李相夷。
因为喜糖这件事,是只有她和李相夷才知道的秘密。
眼前之人,必是李相夷无疑。
否则,他怎会连如此私密的承诺都一清二楚?
李相夷怎么会把这种事情告诉弟子呢!
可惜!
她不知道朱厚聪有挂!
他是看过剧的,凭着对剧情的先知,他已经知道了这些事情。
自然也可以将她玩弄于股掌之间。
朱厚聪此时一边矢口否认自己是李相夷,一边却又故意抛出这些唯有本尊才知道的秘密。
就能让乔婉娩陷入更深的误解。
而这就是朱厚聪精心设计的局面。
他相信这绝对是一个美妙的误会。
因为只有在面对李相夷时,乔婉娩才会彻底卸下所有心防,毫不设防。
果然,乔婉娩连忙解释道。
“之前在普渡寺,如果不是李莲花告诉我他已经死了,我不会嫁给紫衿的。”
剧中李莲花去百川院时,曾在旁边的普渡寺救乔婉娩,也是在那个时候他告诉过乔婉娩李相夷已经死了。
这段剧情还是发生了。
只不过没有朱厚聪参与而已。
朱厚聪微微一笑,说出的话却是一针见血。
毫不留情的戳穿了她。
“你真正伤心的并非是你嫁给了肖紫衿这件事,而是你发现自己在嫁的时候竟然没有后悔过嫁给他。”
开玩笑,你连肖紫衿家传的玉镯都戴上了。
还说不想嫁。
现在又说出这种绿茶的话!
想到这里,他目光下意识地扫过乔婉娩的手腕。
那曾经戴着镯子的地方,如今已是空空如也。
看来乔婉娩已经彻底对肖紫衿失望了。
乔婉娩闻言,脸上露出一抹极为苦涩的笑意。
你还是这个样子,能用一句话杀死一个人。”
朱厚聪苦笑道:“师娘,我真不是师父。”
“不过我觉得你喜欢肖门主,选择依靠他,这本身并不是错。”
“不爱一个人了,也不是需要自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