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明杨的躯体即将坠入深潭之时,却很突兀地停滞在了水面上方。
是朱寿出手一把扯住了他后背的衣服。
而旁边的朱厚聪,脸上此刻也浮现出一抹戏谑的笑容。
他对着李明杨的尸体,悠然开口道。
“你应该还没死吧!”
只见李明杨的“尸体”依旧毫无反应,软软地悬在那里。
仿佛真的已经死了。
但朱厚聪却不以为意,继续自顾自地说道。
“若是换做别的什么人,或许还真就让你装死,然后借着深潭逃走的把戏给得逞了。”
“毕竟心脏被掏,对常人来说必死无疑,只要跳入深潭就有一线生机。”
“可惜,你遇到的是本座。”
朱厚聪话锋一转,平静的目光中仿佛看穿了所有的把戏。
“我杀人一向喜欢砍下脑袋。”
“因为我很清楚,心脏没了也不一定就会死。”
以朱厚聪的谨慎,是不会忘记无垢之体的恐怖功效的。
既然腰子能复原,那么心脏为什么不可以呢!
要知道扬州慢一但练到第八层大圆满,就会达到性命合一的完美境界。
只要精神不死,肉体就不会死。
虽然李明杨现在还没到第八层,可谁又知道他身上没有一点这种特性呢!
下一秒,惊人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李明杨原本无力垂下的脑袋,竟然真的缓缓抬了起来。
他双目赤红如血,里面全都是不甘之色。
面色也因为极度的怨恨而扭曲狰狞,死死地盯着一脸戏谑的朱厚聪。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好,我等着!”
朱厚聪闻言只是微微一笑。
话音未落,他并成剑指,聚气成刃。
毫不留情地一剑斩过。
李明杨的脑袋瞬间与身体分离,被朱寿抓在手中。
这还未结束。
朱厚聪掌心一翻,一团火焰凭空出现。
他随手一甩,火焰便落在李明杨的脑袋上。
嗤嗤!
火焰滋滋燃烧着,很快把他的脑袋烧的连渣都不剩了。
直到现在,朱厚聪才彻底放心下来。
他将李明杨的尸体彻底处理掉之后,三人便不再停留,迅速返回了玉城。
随后直接来到了后山洞穴之中。
洞穴内那些正在潜心修炼“无名功法”的试验品,一见朱厚聪现身,脸上立刻浮现出激动与敬畏。
他们纷纷停下修炼,恭敬地躬身行礼。
“属下拜见尊上!”
朱厚聪只是冷漠地扫视了他们一眼。
下一秒便毫无征兆地悍然出手。
磅礴的真气直接轰向最近的那些人。
几乎在同一瞬间,两侧的朱寿与金毛狮王也猛地暴起发难。
毫不留情地袭向周围那些惊愕失措的试验品。
一场冷酷的、单方面的屠杀,就在这密闭的洞穴之中上演。
三人如同虎入羊群,手段狠辣无比。
凄厉的惨叫声短暂响起,又迅速湮灭。
不过几个呼吸,整个洞穴已经化作一片死地。
再无一个活口。
所有知晓扬州慢功法的试验品,全部被彻底清除。
既然李明杨已经修炼到第七层,而且没有发现隐患,那么这些人也就没用了。
为了防止扬州慢功法外流,他们必须死。
朱厚聪准备直接回密室修炼扬州慢。
现在看来,至少修炼到第七层没问题。
至于最后的第八层,想来晓梦会很愿意修炼扬州慢的。
而且再过几年,景恪就到了习武的年纪。
到时候可以先让他练。
若是没问题,自己再练也不迟。
经过和李明杨在实战搏杀中的总结,朱厚聪已经对扬州慢有了更加清晰的认知。
第一就是真气悠长,生生不息。
突破第七层之后,身体有着极致的恢复与续航能力。
能够无时无刻的吸收天地元气,真气几乎不会枯竭。
尤其擅长持久战与车轮战。
第二就是万气皆纳,无懈可击。
周身毛孔不仅能免疫绝大多数真气的攻击,还能将敌人的真气吸收转化为自身养料,越打越强。
当然,这玩意应该对神庙机器人是没用的,毕竟人家玩的是纯物理手段。
第三就是李明杨曾说过的洞察本源。
练到高深之处,交手瞬间便能看穿一切花哨秘术的本质。
任何复杂招式、幻术、阵法在其面前都形同虚设。
第四,无招无式,念动即发。
心念一动,便可调动浑身真气发动想象中的攻击。
拥有绝对的出手速度优势,后发而先至。
在任何战斗中都能抢占先机。
总结下来,扬州慢确实无愧其名。
既无续航忧虑,又能解决绝大部分短板。
能让修炼者站在不败之地。
当然,这指的是修炼到第八层大圆满境界之后。
总而言之,扬州慢是将武道技巧与能量运用发展到极致的完美武学。
已经立于这个世界武学体系的顶点了。
他再无任何迟疑。
直接进入了新修建好的一间密室。
随手一挥,身后厚重的石门轰然落下,隔绝了所有外界纷扰。
朱厚聪盘膝坐于蒲团之上,脑海中浮现起扬州慢心法的所有口诀与运功路线。
随即摒弃所有杂念,依照法门开始运转周天。
时间一天天过去,扬州慢的真气终于被他修炼出来。
这一缕真气似婴儿握固,又如古树盘根。
在体内自成一片天地。
看似至柔,却在源源不断的同化朱厚聪体内的其他真气。
玄奥至极。
一晃两个月匆匆而过,直接到了嘉靖三年的年底。
此时川西巡抚何冒财在府衙之中已经彻底按捺不住了。
蜀绣生意可是关乎着他自己的乌纱帽的。
于是再一次急匆匆来到了明教设在衙门不远处的办事处。
这三个月里,他已经记不清自己是第几次踏足此地了。
每一次,那位负责对接的明教使者朱重八,总是那套说辞。
货量巨大,调集不易。
路途遥远,运输艰难。
车轱辘话来回说。
虽然客气周到,却滴水不漏。
实质性的进展半点也没有。
今日一早,何冒财就听说明教有一位高层人物抵达了此地。
他连官轿都嫌慢,只带了几个亲随,便心急火燎地赶了过来。
也顾不上什么封疆大吏的仪态了。
一把推开院门,只见院中石桌旁一个身影正悠然自得地坐着。
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配着几样小菜,吃得正惬意。
不是别人,就是故意来这里等他的朱寿。
何冒财一进门就开口责备道。
“让你运货去大梁,你不是说刮风就是下雨。”
“两个月了兄弟,你以为上月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