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衣室内,暖光氤氲。
楚宴川静立在巨大的落地镜前,身上正是夏樱方才扔给他的那件酒红色的丝质衬衣。
料子薄如蝉翼,近乎透明,紧紧贴合着他壁垒分明的腰腹与宽阔的肩背。
光线流淌而过,强悍而漂亮的肌肉在半遮半掩间被勾勒得淋漓尽致。
他拿起那个毛茸茸的黑色猫耳发箍,目光幽深地端详片刻,随后缓缓戴在自己墨发间。
然后,他对着镜子,尝试牵起一抹自认为邪魅不羁、定能迷倒夏樱的笑。
这神情与他平日冷峻威严的气质截然相反,却在暖光下奇异糅合成一种惊心动魄的诱惑。
呵,原来阿樱喜欢这样的调调。
他唇角掠起一丝野性的弧度,修长手指仿佛自我亵渎般把玩着衣领,随即利落地解开了最上方那颗水晶扣——一段凌厉的锁骨顿时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
嗯…阿樱最爱亲吻这里。
似乎仍觉不够,他指尖慢条理地下滑,第二颗纽扣应声而开,衣襟慵懒散向两侧。一片结实紧韧的胸膛彻底袒露,在灯光下泛着蜜色光泽。
嗯…这里,她每每流连忘返。
做完这一切,他推开更衣室的门。
一抹倩影正立于落地玻璃前。
若不是深知这玻璃只能从内窥外,他恐怕早已失控。
她太魅惑,太勾人,他绝不能容忍任何人窥见这样的她。
听见动静,夏樱缓缓转身,宛若暗夜中诞生的精灵。
只见,她身上只着一件正红色轻纱睡裙,薄如烟云,似有还无,几乎不能蔽体。
软纱顺从地贴伏在她起伏的雪峦与纤腰间,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
裙摆短得刚掩腿根,一双修长匀称的玉腿毫无遮掩地撞入他眼中,在跳跃烛光下白得炫目,如莹润羊脂,诱人采撷。
她向他投来指令,纤纤玉指轻点床榻方向,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柔媚:“阿宴,去床上等我。”
“好…”
他是她最虔诚的信徒,从来言听计从。
他几乎是瞬间就倚到了床边,姿态慵懒地斜靠在铺满锦被的软榻上,目光却死死锁住那抹踩着烛光、向他缓缓走来的红色魅影。
他看着她精致的玉足轻巧落在柔软地毯上,每一步,都像踩在他绷紧的神经和最敏感的心尖,带来一阵阵战栗般的酥麻。
他只觉喉间干渴似火灼,血液里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彻底点燃,再难平息。
夏樱踱至床边,微微倾身。
冰凉的指尖带着几分挑衅的意味,先是轻轻抚过他发间那对毛绒猫耳,再缓缓滑过他脸颊的轮廓、耳际的敏感,一路向下,落在他滚烫的胸膛。
他身上那件红色丝质衬衣松垮地敞着,衬得整个人在昏暗中又欲又撩,如同暗夜里悄然绽放的禁忌之花。
她的目光在他头上的猫耳和泛红的脸颊之间游移,声音又软又媚,像带着小钩子似的,挠人心魄。
“阿宴~ 你好乖啊~”
她的指腹沿着他身体的线条下滑,划过紧绷的胸膛,每一点移动都似在点燃无形的火。
所经之处,皆激起难以自抑的细微颤栗,如春风拂过湖面,涟漪层层荡开。
他呼吸骤然加重,喉间溢出低哑的微喘:“阿樱…你在故意折磨我吗?”
她抬眼迎上他已被情潮浸染的深邃目光,唇角弯起娇媚笑意,指尖更加大胆地在他紧绷的小腹划下旖旎的轨迹。
无声,却已是燎原的邀请。
他眼底残存的理智骤然崩断。
灼热的手掌猛地扣住她的腰,将她一把带入怀中。
天旋地转之间,两人深深陷进铺满锦被的软榻,榻上云堆绣浪,一时如坠迷雾。
所有未尽的言语与迟疑,顷刻被一个带着灼热与掠夺意味的吻吞没。
唇齿相交间,是压抑的渴望与失控。
微凉的丝质衬衣与轻薄的纱裙在厮磨间渐次凌乱,纠缠如两株迎风交叠的藤蔓。
他的吻逐渐下滑,化作最温柔的羽笔,沿着她身体的曲线逶迤而行。
那探索虔诚而缓慢,如同膜拜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于峰峦溪谷间流连忘返,细致地描摹着她每一寸柔软而隐秘的疆域。
温度攀升,灼灼如火。
烛火噼啪一声轻爆,映在纱帐之上,照见两道缠绵交织的影,如墨入水,氤氲化开。
春色愈深,旖旎得不似人间。
— — — —
万籁俱寂,长街空旷,唯有远处更夫单调的梆子声隐约回荡,衬得夜色愈发深沉。
玉清公主那架镶金嵌宝极尽奢华的宽大马车,在数名随从护卫下,不紧不慢地行驶在青石街道上,车轮碾过路面,发出沉闷而规律的轻响。
车檐四角悬挂的琉璃灯笼在微凉的夜风中轻轻摇曳,投下片片昏黄而暧昧的光晕,随着马车微微晃动。
车厢内更是别有洞天,铺着厚厚的西域绒毯,熏着甜腻的暖香。
玉清公主慵懒地斜卧在铺着锦貂软裘的榻上,云鬓微松,华服迤地。
在她脚边的软垫上,跪坐着一名仅着轻薄纱衣的年轻男子。
他皮相出色,此刻正低眉顺眼,以温热的指尖娴熟地为她揉捏玉足。
他时而抬头,眼波流转间尽是小心翼翼的讨好,声线放得极轻极柔:“公主…奴的力道还可使得?”
玉清公主半阖着眼,享受地轻哼了一声。
她笑着抬起另一只未被他握住的脚,用脚尖镶嵌着珍珠的柔软绣鞋尖,轻轻抬起他的下巴,目光在他俊俏的脸上流转了一圈。
“嗯…手法有长进。看你今日如此尽心…今晚,就由你伺候本宫安寝吧。”
“奴…”男子眼中骤然迸发出惊喜的光芒,刚要叩谢……
话音未落,数道凌厉至极的破空之声骤然刺破夜的宁静,自暗处尖啸而来!
几枚造型奇特的乌黑暗器,精准地穿过马车微微晃动的窗帘缝隙,直射入车厢内部!
“啊!”
一声凄厉的尖叫瞬间划破了车厢内的旖旎。
玉清公主猛地捂住脸颊,指缝间,一道细细的血痕赫然蜿蜒而下,触目惊心。
“公主!您……您受伤了!”男子吓得魂飞魄散,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血…您脸上有血!”
玉清公主身体剧烈一颤,另一只手死死抓住榻边软裘,惊惧之下,连声音都变了调:“啊!!”
几乎同时,车外传来兵刃出鞘的锐响与随从们惊怒的吼声:“有刺客!保护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