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豪酒店内,觥筹交错,清一色的黑色西装中混入了一抹耀眼的红。
在女人身后半步,跟着一个年轻Beta女孩,市场部新来的实习生,她紧张地攥着手里的包包带子,作为Beta,她还是第一次看见那么多Alpha出现在同一场所。
“背挺直。”穿着红色西装的女人加快了脚步,高跟鞋发出出吧嗒吧嗒的声音,在瓷砖上回响,她头也不回地道,“在这里,弯腰驼背等于告诉所有人你不属于这地方。”
女生猛地吸了口气,挺直了背脊,她偷偷瞄了一眼桑总的背影,在这个吃人的时代,能出人头地太难了。
“桑总,这边请。”酒店经理快步迎上,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
场上的人都在等待,宴会厅里的交谈声明显低了几度。Alpha们本能地绷紧身体,尽管桑谨明是个omega,在Alpha中先天就没有优势,但她身上的气场仍会让人感到威胁。
他们的视线缓慢的被这抹红色吞噬,压迫的感觉和紧张感不断增长,桑谨明微微颔首,唇角勾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
她接过侍者递来的香槟,指尖在杯柄上轻轻一扣,发出清脆的声响。
“那不是新锐投资的桑总吗?”恐惧过后,Alpha的视线变成了恶意玩弄的眼神。
“就是她,上个月刚拿下城东那块地,听说连恒远集团都吃了瘪。”
“一个女性omega,穿成这样……”
“谁知道使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桑谨明仿佛没听见这些窃窃私语,径直走向宴会厅中央的小圈子。那里站着几个中年Alpha男性,清一色的深蓝或黑色西装,看到她走近,其中一人脸色明显僵硬起来。
“赵总,好久不见。”桑谨明举杯示意,声音不高不低,刚好能让周围几个人都听见。
赵明诚Alpha,明诚地产的老板,五十出头,额头已经有些谢顶。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桑总今天真是特别醒目啊。”
“商场如战场,总要让人记住才行。”桑谨明笑了。
站在赵明诚旁边的王董事干笑两声:“桑总年轻有为,我们这些老头子自愧不如啊。不过商场上的事,有时候还是要靠经验……”
“王董说得对。”桑谨明勾唇一笑,她长得明艳,这一笑更是张扬得意,“所以我特地请教了三位行业前辈,做了四套预案,才敢来竞标城东那块地。毕竟在座各位的经验加起来,得有上百年了吧?”
空气一时凝固。
赵明诚的脸色更难看了,城东那块地原本是他势在必得的项目。
“桑总,有些事情,不是靠耍小聪明就能解决的,商场有商场的规矩。”
“赵总说得对。所以我一直遵守一个规矩,价高者得。”无论他们起初打的什么主意,现在都会被她怼得死路一条。
周围响起几声压抑的笑声。
赵明诚的耳根红了。
在场的老狐狸们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都门儿清,没人敢真把桑谨明当普通女流之辈看待。
她在投行圈是出了名的“红衣阎罗”,三年前那场杠杆收购案,硬是从四家老牌资本嘴里抢下最大一块肉。
今天这身张扬的红西装,不是炫耀,是宣战。
就在这时,宴会厅的大门再次打开。
一个身材高大的Alpha男性走了进来,深色西装内搭酒红色的暗纹衬衫。于赫年,恒远集团的掌权人,顶级Alpha中的顶级。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
“于总来了!”
“是恒远的于赫年。”
桑谨明没有回头,但她感觉到那个人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准确地说,是落在了她红色的西装上。
于赫年走进,先向几位老总点头致意,然后转向桑谨明:“桑总,久仰。”
桑谨明这才转身,两人目光相接。
男人的眼睛是罕见的深灰色,像是暴风雨前的海面,多么好看的眼睛可惜长在了于赫年身上。
“于总客气了。”她伸出手。
于赫年握住她的手,力道不轻不重,时间不长不短,完美得无可挑剔:“桑总今天的着装很特别。”
两人从颜值上莫名地相衬。若不知他们是死对头,旁人怕要误以为是契合度极高的AO配对。
桑谨明唇角微扬,指尖轻轻摩挲着香槟杯的边缘,目光审视于赫年的穿搭,整体看来,跟个大花公鸡似的。
一言难尽。
“于总今天也很特别,是得冲冲喜。”
他鼻腔发出一丝冷哼,眼神侵略性极强,“比起我的运势,桑总不如多操心自己,这套衣服再好看,也遮不住您眼下的青黑。”
十年来,他们的每一次相遇都是一样斗的你死我活,不为别的,纯粹是看对方不顺眼。
桑谨明不动声色地抿了一口香槟,任由冰凉的酒液滑过喉间,将那股躁意一并压下。
她没什么反应,她今天的来的目的不是和于赫年吵架的,转问,“于总对南城项目也有兴趣?”
“商业嗅觉而已。”于赫年神色不变,“倒是桑总,最近动作频频,看来胃口不小。”
“彼此彼此,恒远不也在暗中布局?只是不知道,这次于总打算用多少资本来填这个坑?”
宴会厅内的气氛变得微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对商界传奇身上。桑谨明和于赫年,一个是新锐投资的红衣阎罗omega,一个是恒远集团的冷面掌权人Alpha,两人过往的交锋早已成为圈内茶余饭后的谈资。
“桑总似乎对恒远的资金链很感兴趣。”
“只是关心老朋友。”桑谨明举杯示意,红唇沾上杯沿,留下一抹淡淡的痕迹。
于赫年低笑一声,倾身向前,距离近得几乎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信息素。
他讨厌任何人侵入他的私人空间,但多年的自制力让他完美地控制住了表情,他压了声音,“那桑总可要小心了,这次我不会再让你轻易得手了。”
“于总记性不太好,一年前你也是这么说的。”她语气字字如刀,“这次我要你跪着接新锐的请柬。”
说完,她后退半步,将酒杯搁在侍者的托盘上,玻璃相撞的声响像一句无声的宣战。
“求之不得……”
于赫年抓住她遗落的酒杯,指尖在杯沿口红印上微妙地停顿。
一仰颈,将香槟一饮而尽,玻璃杯底重重叩响,两人已背向而行,各自没入觥筹交错的名利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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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利场上本就是分帮结派的,战队了于赫年的,就不会和桑谨明相交好。
更何况她还是个omega,在这群老狐狸眼里,omega要么是点缀酒会的花瓶,要么就该安分守己相夫教子。桑谨明偏不,她硬是在这个Alpha设定的游戏里杀出一条血路,做成了他们想都不敢想的事。
十个人里有九个会选于赫年,剩下那个若是选了桑谨明,就会遭人耻笑。
毕竟没人真的愿意臣服于比自己弱势的omega,所以她站得越稳,脚下的刀尖就扎得越深。
她要的就是这样,就算她是个omega,那又怎么样,那些曾经斜眼看她的老狐狸们,现在不得不仰着头看她。
酒杯碰得越殷勤,他们眼里的忌惮就越藏不住,这个女人不仅闯进来了,还硬生生在他们地盘上插了旗。
桑谨明晃着香槟,看金黄的酒液在杯壁挂出完美的弧线,就像她走过的路,每一步都要精确到分毫。多一分是张狂,少一分是怯懦。
在这个男人制定的游戏规则里,她玩得比他们更好。
“桑总,敬您。”赵明诚堆着笑凑过来,酒杯压得极低。
她轻轻碰杯,杯沿高出一寸。
看着对方强装自然的脸色,桑谨明抿了一口酒。
真有意思,当年说omega就该回家奶孩子的,不正是这位赵总么?
“桑总,这位又是哪里挖出来的人才?”赵明诚的视线停留在了桑谨明身旁的姜悦上,他前些天才在桑谨明手里栽了个跟头,正愁没处撒气。
如今见她身边多了个生面孔,还是个年轻姑娘,话里话外的阴阳桑谨明。
“我一妹妹,刚上大一,怕她闷,带出来玩的。”桑谨明收了脸色,慢条斯理地补了一句,“赵总放心,我……挖人挑得很,还挖不到您头上。”
在这个Alpha至上的时代,Alpha占据了87%的高管席位,Omega领导者连5%都不到,Beta群体更是连门槛都摸不着,这还只是台面上的统计。
姜悦虽然是Beta,但是块好料子,因为阶级身份跨不进去,桑谨明觉得可惜。
明珠合该悬于九天,女性当立琼楼,不俯尘埃。
服务生端着托盘过来,姜悦顺手拿了杯酒。
桑谨明眼疾手快的抢了去,半勾着红唇,有点责怪的意思,“小孩子家喝什么酒,我让你来这里又不是来喝酒的。”
“哦哦,知道了。”姜悦收了悬在空中的手,她感激的看着她的老板,眼睛亮堂堂的,多了几分崇拜之意,“谢谢桑姐。”
“脸皮这么薄,以后怎么跟他们抢饭吃?”
“我、我就是不习惯被人盯着看……”
“那就让他们看。”桑谨明从侍者托盘里换了杯果汁塞进她手里,声音低稳,“你越躲,别人只会觉得你越好拿捏。”
姜悦握紧了手中的果汁杯,她学着桑谨明的样子挺直脊背,桑谨明余光瞥见她的变化,唇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
“桑总,久仰大名。”一位穿着藏青色西装的中年男人走过来,笑容和煦,“我是天盛投资的陈易军。”
桑谨明微微颔首:“陈总。”
陈易军的目光在姜悦身上停留了一瞬,笑道:“这位是?”
“姜悦,市场部新人。”桑谨明简短介绍,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疏离。
陈易军似乎没察觉到她的冷淡,依旧热情道:“年轻人有前途啊,能被桑总亲自带着,想必能力不凡。”
姜悦紧张地抿了抿唇,刚想开口,桑谨明已经淡淡接话:“陈总过奖了,新人还需要多磨练。”
陈易军笑了笑,话锋一转:“桑总,听说新锐最近对南城的科技园项目很感兴趣?”
桑谨明挑眉:“陈总消息灵通。”
“哪里哪里,只是碰巧听说。不过,这个项目恒远势在必得,于赫年已经联合了几家资本,准备围标。”
桑谨明晃了晃酒杯,神色不变:“商场如战场,各凭本事罢了。”
陈易军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桑总果然魄力非凡。不过,有时候合作比竞争更有利。”
“哦?”桑谨明似笑非笑,“陈总的意思是?”
“天盛愿意和新锐联手,共同开发南城项目,我们可以提供资金和资源,新锐负责运营和落地。”
桑谨明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轻轻抿了一口酒,她瞥了一眼,不远处正与人交谈的于赫年身上。
他似乎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微微侧头,深灰色的眸子与她对视一瞬,随即冷淡地移开。
“陈总的好意我心领了。”
桑谨明收回目光,所谓的“联手开发”,不过是资本博弈的优雅幌子, Alpha的野心从来不会止步于合作。
南城项目只是第一块骨牌,接下来会是股权渗透、资源蚕食,直到将新锐彻底拆解吞并,一场商业并购会引发更多的并购,一连串恶意收购演变成行业洗牌。
她语气平静,接着道:“不过新锐习惯独立运作,暂时没有合作打算。”
陈易军脸上的笑容僵了僵:“桑总不再考虑考虑?恒远这次来势汹汹,单打独斗恐怕……”
“陈总多虑了。”桑谨明打断他,红唇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新锐能从四大投行手里抢下城东的地,自然也能拿下南城的项目。”
陈易军见她态度坚决,悻悻道:“那祝桑总旗开得胜。”
等他走远,姜悦才小声问道:“桑姐,为什么不和他们合作?恒远看起来确实很强势……”
桑谨明轻笑一声,“合作?不过是看中新锐的运营能力,想分一杯羹罢了。天盛的资金链有问题,他们急需一个优质项目来稳定股价。”
姜悦恍然大悟:“所以他们是想利用我们?”
“商场就是这样,表面客客气气,背地里各怀鬼胎。”桑谨明淡淡道,“记住,永远别轻易相信向你递橄榄枝的人,也不要相信酒局上的口头承诺。”
姜悦认真点头,将这句话牢牢记在心里。
宴会进行到一半,主持人宣布进入交流环节,宾客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话题从市场趋势到政策风向,暗流涌动。
桑谨明带着姜悦穿梭其中,时而与人寒暄,时而驻足倾听,言谈举止间尽显从容。
酒过三巡,桑谨明后颈的腺体微微发烫,抑制剂的效果在酒精作用下逐渐消退,玫瑰香气不受控制地溢散,搅得周围几个Beta都忍不住皱眉退开。
隔着杯盘狼藉的圆桌,四目相对间火花迸,谁也不肯先移开视线。那些明里暗里的敬酒接踵而至,分明是要灌醉她。
她不喝了。
奇怪的是,于赫年今晚也异常豪饮。
桑谨明冷眼瞧着,心头无名火起,暗中示意侍者继续给他斟酒。
待到宴席将散,两人都已醉态毕露。
隔着杯盘狼藉的圆桌,四目相对间火花迸溅,谁也不肯先移开视线。
“就那点酒量,别出来混了。”桑谨明冷道。
于赫年嗤笑一声,嗓音低哑:“……你了不起。”
场上还剩得几个熟人Beta照顾他们,感觉大事不妙,看着这两位的架势,看上去要打起来。
“姜悦,司机到了没。”
姜悦是Beta,不受信息素影响,但她能感受到两人之间一触即发的火药味,“我先出去看看,桑总等我,我马上回来。”
“徐特助,你也去看看车到没有。”
“我跟你讲,姜悦你以后找男人可不能找……于赫年这样的,他不行。”
满场死寂。
于赫年腺体受了伤,不能完全标记Omega,后来商圈就流传成了Alpha功能障碍,桑谨明这句话,无异于当众撕他逆鳞。
于赫年指间的香烟折断,他缓缓起身,身形微晃却带着骇人的压迫感。
“徐韬。让陈医生去等着。”
特助欲言又止,他这老板喝多了,就会暴露出Alpha骨子里的恶劣和占有欲。
于赫年抬眸,眼底暗沉沉的,盯着桑谨明,一字一顿:“谁不行?”
几个Beta吓得后退两步,生怕被卷入两个人的争斗里。
——这下真要打起来了。
桑谨明嗤笑着站起来,两人之间相隔着距离,几个胆大Alpha连忙上前劝阻,却被于赫年一个眼神钉在原地:“滚出去。”
徐特助连忙解释,“李总,不好意思,您放心,这里有我的,没事。”
“于总,桑总只是……”
再然后徐特助被轰出门外。
临走前,徐特助看了眼桑谨明,于赫年做事说一不二,心狠手辣,不会真打女人吧!
他叹了口气,迅速清场,包厢门还没关上,他听见玻璃碎裂的声响,于赫年眼底戾气翻涌,反手抄起桌上那瓶还剩一半的麦卡伦,砸向桑谨明脚边。
“砰!”
玻璃炸裂,琥珀色的酒液飞溅,浸透她的裙摆,在红色布料上洇开一片暗痕。
于赫年显然是故意的,没真往她身上砸,但也没让她好过。他这人就这样,吵不过的时候,就用点动静吓唬人,像是要证明自己还没输。
她太了解他了。
“你他妈发什么疯?”桑谨明抬手擦过脸上的酒渍,Alpha的好斗本性被彻底激发。她直接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一把攥住他的衣领,猛地将他掼在墙上。
“砰”地一声,后脑勺撞上硬壁,于赫年疼得眯眼,沉默片刻:“有病!”
桑谨明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烦透了于赫年这副样子,永远游刃有余,永远高高在上。
两人唇枪舌战,于赫年嘴快,话密得让人听不清。桑谨明盯着他那张喋喋不休的嘴,酒精烧得理智稀碎,直接一把扣住他后颈,狠狠吻了上去。
没错,就是狠狠的强吻了于赫年。
“唔——”
这是一个充满对抗意味的吻,牙齿撞在一起生疼,桑谨明能感觉到对方同样炽热的体温和加速的心跳,她更加用力地释放了自己的信息素压制着他。
Alpha与Omega的信息素彻底失控,桑谨明一刹那是清醒了点,她瞳孔一缩,但她这人又爱面子,特别是在于赫年面前。
反应过来后没有退回去,反倒是屈膝顶进他腿间。
于赫年腰腹猛地绷紧,她僵直地一下,桑谨明莫名的爽,笑得胸腔发震,笑从唇舌间溢出来。
他的眼神变成了她的兴奋剂。
恶心他……也不是不行。
人怎么有种到这个程度,桑谨明高傲地抬了下巴,怎么样?于赫年被讨厌的人亲是不是很恶心。
下一秒,天旋地转。
对方凑了过来,桑谨明没有躲,很快感觉唇瓣上被贴上软软的东西,同时探进来的还有软软的舌。
两人跟跄着摔倒,桑谨明手腕被钳住,死死按在头顶,于赫年居高临下,衬衫领口凌乱,呼吸粗重。
他那火焰般狂热的动作使她眩晕,每一次喘息都带着酒精的灼烧感,桑谨明能尝到他唇上残留的酒液,辛辣、苦涩。
“狗东西,你TM伸/舌了。”
桑谨明喘着气骂,顺势咬了一口于赫年。
宿敌就是宿敌,没有暧昧,只有胜负。
酒精和信息素在两人之间挥发,浓烈得几乎具象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在什么?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地互相撕咬,唇破了,谁也不肯先认输。
她真的生气了,脑海里忽地落出一种思绪,胜负欲烧得她理智全无,可最让她暴怒的,不是因为AO生理差异被压制。
而是——
凭什么……于赫年在上面?!
从高中到现在,她最恨的人就是于赫年,处处于她做对,处处占她上峰。
凭什么?
她瞳孔一缩,忽然伸手攥住他后颈的衣领,猛地往下一拽。
于赫年猝不及防,被她扯得低头,喉结重重一滚:“你——”
话音未落,桑谨明已经一口咬上他的腺体,犬齿刺破皮肤,Alpha的信息素暴涌,冷冽的酒味灌进她的口腔,激得她脊背发麻,在不知情地情况下桑谨明的眼泪低落了下来,砸在他雪白的脖颈上。
他的信息素……竟然是酒,入口苦涩,后劲摧肝裂胆。
于赫年肌肉条件反射般绷紧,扣在她腰的手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他闷哼了一声,Alpha的本能让他几乎想立刻反咬回去,标记这个胆大包天的Omega。
“桑谨明……松口!”
两人的信息素不匹配,高浓度的信息素扩散一分,彼此生理上的排斥反应就加重一层。
她的力气正在迅速流失,她还是不肯先低头,恶劣地磨了磨牙,舌尖贴着他发烫的皮肤低笑,“怎么,Alpha的腺体……咬不得?”
Alpha被omega标记,传出去是一件多么丢人的事情。
他居然没推开她。
最终,桑谨明承受不住信息素的冲击,晕倒在他怀里,于赫年被浓郁的Omega信息素搅得心神大乱。
他的情况实在不太好,哪怕他们的匹配度低,但Omega的信息素本身对Alpha来说就有着致命的诱惑。
于赫年看着她苍白脆弱的腺体因排斥反应泛着病态的红,他眼底涨潮,体内叫嚣着要标记她来缓解自己烧灼的不适,就在齿尖刺破她薄嫩皮肤的刹那,唇间力道倏地松懈,换成了一个轻如羽毛的吻。
有力的双手扶住她的肩膀,于赫年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女人沾满情/欲的粉唇上,他就这么一边审视着女人,一边审视着自己荒唐的内心,然后……伸手擦干净了她染血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