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再舔下去我O设要崩了(ABO)》 第1章 第一章 帝豪酒店内,觥筹交错,清一色的黑色西装中混入了一抹耀眼的红。 在女人身后半步,跟着一个年轻Beta女孩,市场部新来的实习生,她紧张地攥着手里的包包带子,作为Beta,她还是第一次看见那么多Alpha出现在同一场所。 “背挺直。”穿着红色西装的女人加快了脚步,高跟鞋发出出吧嗒吧嗒的声音,在瓷砖上回响,她头也不回地道,“在这里,弯腰驼背等于告诉所有人你不属于这地方。” 女生猛地吸了口气,挺直了背脊,她偷偷瞄了一眼桑总的背影,在这个吃人的时代,能出人头地太难了。 “桑总,这边请。”酒店经理快步迎上,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 场上的人都在等待,宴会厅里的交谈声明显低了几度。Alpha们本能地绷紧身体,尽管桑谨明是个omega,在Alpha中先天就没有优势,但她身上的气场仍会让人感到威胁。 他们的视线缓慢的被这抹红色吞噬,压迫的感觉和紧张感不断增长,桑谨明微微颔首,唇角勾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 她接过侍者递来的香槟,指尖在杯柄上轻轻一扣,发出清脆的声响。 “那不是新锐投资的桑总吗?”恐惧过后,Alpha的视线变成了恶意玩弄的眼神。 “就是她,上个月刚拿下城东那块地,听说连恒远集团都吃了瘪。” “一个女性omega,穿成这样……” “谁知道使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桑谨明仿佛没听见这些窃窃私语,径直走向宴会厅中央的小圈子。那里站着几个中年Alpha男性,清一色的深蓝或黑色西装,看到她走近,其中一人脸色明显僵硬起来。 “赵总,好久不见。”桑谨明举杯示意,声音不高不低,刚好能让周围几个人都听见。 赵明诚Alpha,明诚地产的老板,五十出头,额头已经有些谢顶。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桑总今天真是特别醒目啊。” “商场如战场,总要让人记住才行。”桑谨明笑了。 站在赵明诚旁边的王董事干笑两声:“桑总年轻有为,我们这些老头子自愧不如啊。不过商场上的事,有时候还是要靠经验……” “王董说得对。”桑谨明勾唇一笑,她长得明艳,这一笑更是张扬得意,“所以我特地请教了三位行业前辈,做了四套预案,才敢来竞标城东那块地。毕竟在座各位的经验加起来,得有上百年了吧?” 空气一时凝固。 赵明诚的脸色更难看了,城东那块地原本是他势在必得的项目。 “桑总,有些事情,不是靠耍小聪明就能解决的,商场有商场的规矩。” “赵总说得对。所以我一直遵守一个规矩,价高者得。”无论他们起初打的什么主意,现在都会被她怼得死路一条。 周围响起几声压抑的笑声。 赵明诚的耳根红了。 在场的老狐狸们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都门儿清,没人敢真把桑谨明当普通女流之辈看待。 她在投行圈是出了名的“红衣阎罗”,三年前那场杠杆收购案,硬是从四家老牌资本嘴里抢下最大一块肉。 今天这身张扬的红西装,不是炫耀,是宣战。 就在这时,宴会厅的大门再次打开。 一个身材高大的Alpha男性走了进来,深色西装内搭酒红色的暗纹衬衫。于赫年,恒远集团的掌权人,顶级Alpha中的顶级。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 “于总来了!” “是恒远的于赫年。” 桑谨明没有回头,但她感觉到那个人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准确地说,是落在了她红色的西装上。 于赫年走进,先向几位老总点头致意,然后转向桑谨明:“桑总,久仰。” 桑谨明这才转身,两人目光相接。 男人的眼睛是罕见的深灰色,像是暴风雨前的海面,多么好看的眼睛可惜长在了于赫年身上。 “于总客气了。”她伸出手。 于赫年握住她的手,力道不轻不重,时间不长不短,完美得无可挑剔:“桑总今天的着装很特别。” 两人从颜值上莫名地相衬。若不知他们是死对头,旁人怕要误以为是契合度极高的AO配对。 桑谨明唇角微扬,指尖轻轻摩挲着香槟杯的边缘,目光审视于赫年的穿搭,整体看来,跟个大花公鸡似的。 一言难尽。 “于总今天也很特别,是得冲冲喜。” 他鼻腔发出一丝冷哼,眼神侵略性极强,“比起我的运势,桑总不如多操心自己,这套衣服再好看,也遮不住您眼下的青黑。” 十年来,他们的每一次相遇都是一样斗的你死我活,不为别的,纯粹是看对方不顺眼。 桑谨明不动声色地抿了一口香槟,任由冰凉的酒液滑过喉间,将那股躁意一并压下。 她没什么反应,她今天的来的目的不是和于赫年吵架的,转问,“于总对南城项目也有兴趣?” “商业嗅觉而已。”于赫年神色不变,“倒是桑总,最近动作频频,看来胃口不小。” “彼此彼此,恒远不也在暗中布局?只是不知道,这次于总打算用多少资本来填这个坑?” 宴会厅内的气氛变得微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对商界传奇身上。桑谨明和于赫年,一个是新锐投资的红衣阎罗omega,一个是恒远集团的冷面掌权人Alpha,两人过往的交锋早已成为圈内茶余饭后的谈资。 “桑总似乎对恒远的资金链很感兴趣。” “只是关心老朋友。”桑谨明举杯示意,红唇沾上杯沿,留下一抹淡淡的痕迹。 于赫年低笑一声,倾身向前,距离近得几乎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信息素。 他讨厌任何人侵入他的私人空间,但多年的自制力让他完美地控制住了表情,他压了声音,“那桑总可要小心了,这次我不会再让你轻易得手了。” “于总记性不太好,一年前你也是这么说的。”她语气字字如刀,“这次我要你跪着接新锐的请柬。” 说完,她后退半步,将酒杯搁在侍者的托盘上,玻璃相撞的声响像一句无声的宣战。 “求之不得……” 于赫年抓住她遗落的酒杯,指尖在杯沿口红印上微妙地停顿。 一仰颈,将香槟一饮而尽,玻璃杯底重重叩响,两人已背向而行,各自没入觥筹交错的名利场。 ****** 名利场上本就是分帮结派的,战队了于赫年的,就不会和桑谨明相交好。 更何况她还是个omega,在这群老狐狸眼里,omega要么是点缀酒会的花瓶,要么就该安分守己相夫教子。桑谨明偏不,她硬是在这个Alpha设定的游戏里杀出一条血路,做成了他们想都不敢想的事。 十个人里有九个会选于赫年,剩下那个若是选了桑谨明,就会遭人耻笑。 毕竟没人真的愿意臣服于比自己弱势的omega,所以她站得越稳,脚下的刀尖就扎得越深。 她要的就是这样,就算她是个omega,那又怎么样,那些曾经斜眼看她的老狐狸们,现在不得不仰着头看她。 酒杯碰得越殷勤,他们眼里的忌惮就越藏不住,这个女人不仅闯进来了,还硬生生在他们地盘上插了旗。 桑谨明晃着香槟,看金黄的酒液在杯壁挂出完美的弧线,就像她走过的路,每一步都要精确到分毫。多一分是张狂,少一分是怯懦。 在这个男人制定的游戏规则里,她玩得比他们更好。 “桑总,敬您。”赵明诚堆着笑凑过来,酒杯压得极低。 她轻轻碰杯,杯沿高出一寸。 看着对方强装自然的脸色,桑谨明抿了一口酒。 真有意思,当年说omega就该回家奶孩子的,不正是这位赵总么? “桑总,这位又是哪里挖出来的人才?”赵明诚的视线停留在了桑谨明身旁的姜悦上,他前些天才在桑谨明手里栽了个跟头,正愁没处撒气。 如今见她身边多了个生面孔,还是个年轻姑娘,话里话外的阴阳桑谨明。 “我一妹妹,刚上大一,怕她闷,带出来玩的。”桑谨明收了脸色,慢条斯理地补了一句,“赵总放心,我……挖人挑得很,还挖不到您头上。” 在这个Alpha至上的时代,Alpha占据了87%的高管席位,Omega领导者连5%都不到,Beta群体更是连门槛都摸不着,这还只是台面上的统计。 姜悦虽然是Beta,但是块好料子,因为阶级身份跨不进去,桑谨明觉得可惜。 明珠合该悬于九天,女性当立琼楼,不俯尘埃。 服务生端着托盘过来,姜悦顺手拿了杯酒。 桑谨明眼疾手快的抢了去,半勾着红唇,有点责怪的意思,“小孩子家喝什么酒,我让你来这里又不是来喝酒的。” “哦哦,知道了。”姜悦收了悬在空中的手,她感激的看着她的老板,眼睛亮堂堂的,多了几分崇拜之意,“谢谢桑姐。” “脸皮这么薄,以后怎么跟他们抢饭吃?” “我、我就是不习惯被人盯着看……” “那就让他们看。”桑谨明从侍者托盘里换了杯果汁塞进她手里,声音低稳,“你越躲,别人只会觉得你越好拿捏。” 姜悦握紧了手中的果汁杯,她学着桑谨明的样子挺直脊背,桑谨明余光瞥见她的变化,唇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 “桑总,久仰大名。”一位穿着藏青色西装的中年男人走过来,笑容和煦,“我是天盛投资的陈易军。” 桑谨明微微颔首:“陈总。” 陈易军的目光在姜悦身上停留了一瞬,笑道:“这位是?” “姜悦,市场部新人。”桑谨明简短介绍,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疏离。 陈易军似乎没察觉到她的冷淡,依旧热情道:“年轻人有前途啊,能被桑总亲自带着,想必能力不凡。” 姜悦紧张地抿了抿唇,刚想开口,桑谨明已经淡淡接话:“陈总过奖了,新人还需要多磨练。” 陈易军笑了笑,话锋一转:“桑总,听说新锐最近对南城的科技园项目很感兴趣?” 桑谨明挑眉:“陈总消息灵通。” “哪里哪里,只是碰巧听说。不过,这个项目恒远势在必得,于赫年已经联合了几家资本,准备围标。” 桑谨明晃了晃酒杯,神色不变:“商场如战场,各凭本事罢了。” 陈易军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桑总果然魄力非凡。不过,有时候合作比竞争更有利。” “哦?”桑谨明似笑非笑,“陈总的意思是?” “天盛愿意和新锐联手,共同开发南城项目,我们可以提供资金和资源,新锐负责运营和落地。” 桑谨明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轻轻抿了一口酒,她瞥了一眼,不远处正与人交谈的于赫年身上。 他似乎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微微侧头,深灰色的眸子与她对视一瞬,随即冷淡地移开。 “陈总的好意我心领了。” 桑谨明收回目光,所谓的“联手开发”,不过是资本博弈的优雅幌子, Alpha的野心从来不会止步于合作。 南城项目只是第一块骨牌,接下来会是股权渗透、资源蚕食,直到将新锐彻底拆解吞并,一场商业并购会引发更多的并购,一连串恶意收购演变成行业洗牌。 她语气平静,接着道:“不过新锐习惯独立运作,暂时没有合作打算。” 陈易军脸上的笑容僵了僵:“桑总不再考虑考虑?恒远这次来势汹汹,单打独斗恐怕……” “陈总多虑了。”桑谨明打断他,红唇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新锐能从四大投行手里抢下城东的地,自然也能拿下南城的项目。” 陈易军见她态度坚决,悻悻道:“那祝桑总旗开得胜。” 等他走远,姜悦才小声问道:“桑姐,为什么不和他们合作?恒远看起来确实很强势……” 桑谨明轻笑一声,“合作?不过是看中新锐的运营能力,想分一杯羹罢了。天盛的资金链有问题,他们急需一个优质项目来稳定股价。” 姜悦恍然大悟:“所以他们是想利用我们?” “商场就是这样,表面客客气气,背地里各怀鬼胎。”桑谨明淡淡道,“记住,永远别轻易相信向你递橄榄枝的人,也不要相信酒局上的口头承诺。” 姜悦认真点头,将这句话牢牢记在心里。 宴会进行到一半,主持人宣布进入交流环节,宾客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话题从市场趋势到政策风向,暗流涌动。 桑谨明带着姜悦穿梭其中,时而与人寒暄,时而驻足倾听,言谈举止间尽显从容。 酒过三巡,桑谨明后颈的腺体微微发烫,抑制剂的效果在酒精作用下逐渐消退,玫瑰香气不受控制地溢散,搅得周围几个Beta都忍不住皱眉退开。 隔着杯盘狼藉的圆桌,四目相对间火花迸,谁也不肯先移开视线。那些明里暗里的敬酒接踵而至,分明是要灌醉她。 她不喝了。 奇怪的是,于赫年今晚也异常豪饮。 桑谨明冷眼瞧着,心头无名火起,暗中示意侍者继续给他斟酒。 待到宴席将散,两人都已醉态毕露。 隔着杯盘狼藉的圆桌,四目相对间火花迸溅,谁也不肯先移开视线。 “就那点酒量,别出来混了。”桑谨明冷道。 于赫年嗤笑一声,嗓音低哑:“……你了不起。” 场上还剩得几个熟人Beta照顾他们,感觉大事不妙,看着这两位的架势,看上去要打起来。 “姜悦,司机到了没。” 姜悦是Beta,不受信息素影响,但她能感受到两人之间一触即发的火药味,“我先出去看看,桑总等我,我马上回来。” “徐特助,你也去看看车到没有。” “我跟你讲,姜悦你以后找男人可不能找……于赫年这样的,他不行。” 满场死寂。 于赫年腺体受了伤,不能完全标记Omega,后来商圈就流传成了Alpha功能障碍,桑谨明这句话,无异于当众撕他逆鳞。 于赫年指间的香烟折断,他缓缓起身,身形微晃却带着骇人的压迫感。 “徐韬。让陈医生去等着。” 特助欲言又止,他这老板喝多了,就会暴露出Alpha骨子里的恶劣和占有欲。 于赫年抬眸,眼底暗沉沉的,盯着桑谨明,一字一顿:“谁不行?” 几个Beta吓得后退两步,生怕被卷入两个人的争斗里。 ——这下真要打起来了。 桑谨明嗤笑着站起来,两人之间相隔着距离,几个胆大Alpha连忙上前劝阻,却被于赫年一个眼神钉在原地:“滚出去。” 徐特助连忙解释,“李总,不好意思,您放心,这里有我的,没事。” “于总,桑总只是……” 再然后徐特助被轰出门外。 临走前,徐特助看了眼桑谨明,于赫年做事说一不二,心狠手辣,不会真打女人吧! 他叹了口气,迅速清场,包厢门还没关上,他听见玻璃碎裂的声响,于赫年眼底戾气翻涌,反手抄起桌上那瓶还剩一半的麦卡伦,砸向桑谨明脚边。 “砰!” 玻璃炸裂,琥珀色的酒液飞溅,浸透她的裙摆,在红色布料上洇开一片暗痕。 于赫年显然是故意的,没真往她身上砸,但也没让她好过。他这人就这样,吵不过的时候,就用点动静吓唬人,像是要证明自己还没输。 她太了解他了。 “你他妈发什么疯?”桑谨明抬手擦过脸上的酒渍,Alpha的好斗本性被彻底激发。她直接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一把攥住他的衣领,猛地将他掼在墙上。 “砰”地一声,后脑勺撞上硬壁,于赫年疼得眯眼,沉默片刻:“有病!” 桑谨明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烦透了于赫年这副样子,永远游刃有余,永远高高在上。 两人唇枪舌战,于赫年嘴快,话密得让人听不清。桑谨明盯着他那张喋喋不休的嘴,酒精烧得理智稀碎,直接一把扣住他后颈,狠狠吻了上去。 没错,就是狠狠的强吻了于赫年。 “唔——” 这是一个充满对抗意味的吻,牙齿撞在一起生疼,桑谨明能感觉到对方同样炽热的体温和加速的心跳,她更加用力地释放了自己的信息素压制着他。 Alpha与Omega的信息素彻底失控,桑谨明一刹那是清醒了点,她瞳孔一缩,但她这人又爱面子,特别是在于赫年面前。 反应过来后没有退回去,反倒是屈膝顶进他腿间。 于赫年腰腹猛地绷紧,她僵直地一下,桑谨明莫名的爽,笑得胸腔发震,笑从唇舌间溢出来。 他的眼神变成了她的兴奋剂。 恶心他……也不是不行。 人怎么有种到这个程度,桑谨明高傲地抬了下巴,怎么样?于赫年被讨厌的人亲是不是很恶心。 下一秒,天旋地转。 对方凑了过来,桑谨明没有躲,很快感觉唇瓣上被贴上软软的东西,同时探进来的还有软软的舌。 两人跟跄着摔倒,桑谨明手腕被钳住,死死按在头顶,于赫年居高临下,衬衫领口凌乱,呼吸粗重。 他那火焰般狂热的动作使她眩晕,每一次喘息都带着酒精的灼烧感,桑谨明能尝到他唇上残留的酒液,辛辣、苦涩。 “狗东西,你TM伸/舌了。” 桑谨明喘着气骂,顺势咬了一口于赫年。 宿敌就是宿敌,没有暧昧,只有胜负。 酒精和信息素在两人之间挥发,浓烈得几乎具象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在什么?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地互相撕咬,唇破了,谁也不肯先认输。 她真的生气了,脑海里忽地落出一种思绪,胜负欲烧得她理智全无,可最让她暴怒的,不是因为AO生理差异被压制。 而是—— 凭什么……于赫年在上面?! 从高中到现在,她最恨的人就是于赫年,处处于她做对,处处占她上峰。 凭什么? 她瞳孔一缩,忽然伸手攥住他后颈的衣领,猛地往下一拽。 于赫年猝不及防,被她扯得低头,喉结重重一滚:“你——” 话音未落,桑谨明已经一口咬上他的腺体,犬齿刺破皮肤,Alpha的信息素暴涌,冷冽的酒味灌进她的口腔,激得她脊背发麻,在不知情地情况下桑谨明的眼泪低落了下来,砸在他雪白的脖颈上。 他的信息素……竟然是酒,入口苦涩,后劲摧肝裂胆。 于赫年肌肉条件反射般绷紧,扣在她腰的手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他闷哼了一声,Alpha的本能让他几乎想立刻反咬回去,标记这个胆大包天的Omega。 “桑谨明……松口!” 两人的信息素不匹配,高浓度的信息素扩散一分,彼此生理上的排斥反应就加重一层。 她的力气正在迅速流失,她还是不肯先低头,恶劣地磨了磨牙,舌尖贴着他发烫的皮肤低笑,“怎么,Alpha的腺体……咬不得?” Alpha被omega标记,传出去是一件多么丢人的事情。 他居然没推开她。 最终,桑谨明承受不住信息素的冲击,晕倒在他怀里,于赫年被浓郁的Omega信息素搅得心神大乱。 他的情况实在不太好,哪怕他们的匹配度低,但Omega的信息素本身对Alpha来说就有着致命的诱惑。 于赫年看着她苍白脆弱的腺体因排斥反应泛着病态的红,他眼底涨潮,体内叫嚣着要标记她来缓解自己烧灼的不适,就在齿尖刺破她薄嫩皮肤的刹那,唇间力道倏地松懈,换成了一个轻如羽毛的吻。 有力的双手扶住她的肩膀,于赫年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女人沾满情/欲的粉唇上,他就这么一边审视着女人,一边审视着自己荒唐的内心,然后……伸手擦干净了她染血的唇。 第2章 第二章 头痛欲裂。 这是桑谨明恢复意识后的第一个感受。 她捏捏鼻梁,全身上下感觉快要散架了一样,不对劲!陌生的异物感抵达到了皮肤。 桑谨明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截线条分明的脖颈,再往下Alpha的身材完美,蛰伏的巨物顶到了她。 操! 难以置信,于赫年结实的手臂半搂着她,她整个人竟蜷缩在那人怀里,睡了一整晚。 桑谨明小心翼翼地往后挪动身体,一些不堪入目的画面硬生生地挤进了她的脑海,开什么玩笑。 她吻了于赫年,还挑衅的标记了他。 现在这种情况……再好也好不到哪去。 桑谨明摸了一下自己的后劲,除了肌肉酸胀外,腺体处竟没有标记的痕迹。 她晕倒后,于赫年没咬下去。 也是,他们相斥的信息素,真标记了怕是比现在还要命。 桑谨明懊悔不已,她在床边自言自语。 “如果我说我昨天被夺舍了,你能相信吗?” “不能是吧?” “那我想想……” 妈的,跟他解释干什么?直接该走补偿的补偿,成年人各有需求,理所应当的。 她从旁边的桌子上拿一根烟,抽了起来,红唇夹着的香烟有一股异常甜腻的气息,好像是玫瑰混着蜂蜜的感觉,与她平时抽的香烟味道完全不一样。 抽着抽着,她的心情得到了缓和。 香烟在指尖燃烧,细白的烟雾袅袅上升,烟蒂上印着一圈浅浅的齿痕。 香烟里加了抑制剂。 外面的风很大,吹进来的时候带来了某个模糊的碎片。 天台,暮色四合,也有风。 于赫年背靠着生锈的栏杆,校服领口歪斜地敞着,他齿间咬着半支烟,烟灰被风吹散,少年朝她斜睨过来,眼尾扬起一个危险的弧度。 “试试?” 桑谨明攥紧了身后的铁丝网,被雨水浸透的头发软塌塌地贴着头皮,再配上浓重的黑眼圈和有些疲乏的眼神,看上去很是可怜。 这是她第一次发情期,课本里含糊其辞的生理知识没能教会她,她以为忍忍就过去了,可事实上血管奔涌的灼热根本不可能靠意志力压制。 于赫年比他高,收拢手指。 她不得不踮起脚,像被迫接吻那样,含住了那支沾着少量抑制剂的烟。 …… 往前盘,她和于赫年还有很多记忆,至于两人为什么恨对方呢?也有很多记忆,但又最模糊。 时间越往前走,越找不出缘由。 他们吵了一架,那一架后两人站在了对立面,于赫年接管家族,他们也从无话不谈的朋友变成了宿敌。 床上的男人突然咳嗽,听见动静的时候她抬了一眼,于赫年醒了,他迟缓的撑起身子,平日里梳得一丝不苟的黑发此刻凌乱地散在额前,眼眶红得滴血。 那眸子桑谨明看得一怔,于赫年的轮廓竟显出了几分少年般的单薄,而她的记忆也不自觉地回到了初二转校那年。 那时候,他们在一个班级,于赫年坐在第四排第三的位置,桑谨明不知道为什么过去了那么多年,她还是能清楚的说出他的位置。 想了想,大可能是因为匆匆一瞥下,少年不敢置信的表情和红润的眼。 情绪包裹着一层涟漪,漫上心房,就觉得对他这个人,不该隔着那么多恨意与疏离。 “看够了吗?” “我觉得我们之间该……”桑谨明说着话,一阵铃声把本该往下的话打断了,“抱歉,接个电话。” 电话那头:“桑总,R城的货物链出了问题,可能需要您亲自处理……” 桑谨明听完电话,指尖在屏幕上短暂地停顿了一秒,随后锁屏,抬眼看向他,未说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条件你开,具体事宜,我的助理会联系你。”他们是死对头没错,但她也没想用下作手段,她公然标记于赫年的事,在这个年代,确实会毁他的声誉,桑谨明心想着一个权衡利弊的法子。 如果他要手头上的项目……那就给他吧。 她如雪,白得令人恍惚。聆听者沉默,内心乱成了一片空白。 良久,于赫年双眉微微皱了一秒,冷淡地吐了两个字,“稀罕!” 桑谨明闻言身形微滞,单薄的肩线在西装下绷紧,像一枝含苞待放的玫瑰。 她张了张嘴,握着的手机不自觉地收紧,她分明记得,这个项目是他觊觎已久的,现在机会近在咫尺,他偏偏不要了。 思绪在唇齿间辗转,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桑谨明拿出一张卡,她做了个决定,先付些赔偿金,眼下不是纠结其他事情的时候,等解决了货物链的事儿再来处理。 “这里面有八十万,密码稍后让助理发给你。”桑谨明说话做事的风格似乎把所有的纠葛都划进了公事公办的范畴,“后续补偿、事情处理相关费用、交通费、误工费,我会让助理拟好协议一并发过来,于总放心,该有的补偿我一分不会少。” “那还真是多谢了。”于赫年盯着她离去的背影,眼神晦暗不明。 她转头,鲜少的对他露出了一个笑,“应该的。” 门彻底合上,于赫年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温度,眼底那抹翠蓝的光倏然熄灭,如同深海沉入永夜。 “又一次。”低哑的自语在空荡的房间里荡开,无人回应,“桑谨明,你又抛弃了我一次。” 第3章 第三章 R城坐落于边境贸易枢纽,出口贸易繁荣兴盛,也因复杂的区位环境暗藏混乱。 “桑总,已经按预案准备好了。安保小组就位,律师团队正在准备应对方案,专机申请了紧急航线,30分钟后可以起飞。”助理迅速行动,为她配备了经验丰富的保镖和金牌律师团队,同时协调好私人飞机准备即刻启程。 桑谨明翻看着文件:“海关那边有什么动静?” “问题就在这里,”助理递过平板,她金丝眼镜的链条垂在消瘦的颧骨边,一说话就会轻晃,“检测科的王科长说那批柚木的复检结果可能有问题,技术部发现检测系统有异常登录记录。” “桑总,刚收到消息,负责七号码头监装的李组长和他的两个下属都失联了,手机全部关机。” “根据应急预案,我建议立即启动B计划。如果海关真的下发限制出境令,我们还有2小时的窗口期。” 桑谨明合上文件夹,“查清楚三个事:第一,那个注销的鑫茂木材背后到底是谁;第二,海关系统异常的登录IP溯源;第三,李组长最后接触的人。” “飞机按原计划准备,同时准备好陆路撤离方案,先去R城。” 助理快速记录着:“如果海关真的...?” “让他们查。账目没问题,手续齐全,最多耽误48小时,至于失联的人告诉安保部,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桑总,我这边已向法院申请诉前证据保全,海关必须保留原始检测样本。” 桑谨明刚拿下了城东,这边的木材货单就出现严重纰漏,接着码头监装员尸体也在七号码头被发现,海关那边扣下的那批柚木还检测出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绝非巧合。 到底是谁? 赵明诚?不对,没这个实力。 进出口贸易领域,有这种实力和手腕的,只有他了。 “你的易感期比预测提前了不少,昨晚晚宴姜悦没发现异常吗?”桑谨明的助理是个极少数能近身的Alpha,她手部曾经受到严重的烧伤留下了疤痕,所以戴着一副黑色的手套,助理熟练的打开阻断剂,拉开了桑谨明后劲,“事情来的突然,我这里给你注射军用级阻断剂,但…注射后24小时内会暂时降低信息素等级。” 桑谨明点头,针尖触碰到皮肤,她疼得抽搐,“晨晨……这次怎么这么痛?” 余晨用一根棉签轻轻地扫弄着一侧的皮肤,这样的目的可以麻木神经,嘴上怪道:“现在知道怕了。” 余晨推针地速度放得极慢。 “现在还疼吗?” “还好。” “军用阻断剂都带结晶颗粒,结晶进入腺体微管后开始解离,过程类似碎冰划过毛细血管 若推注过快,未溶解的结晶会刮伤信息素受体突触,你作为SS 级,腺体敏感度是普通omega的3倍,所以会更加的疼。”霜雪般的气息靠近不像冬天生猛,她对着泛红的针孔处轻轻呵气,“稍微忍着点。” 桑谨明被疼痛激出生理泪水的眼睛雾蒙蒙地望过来:“你当年在部队没分化成Alpha是不是也…?” 余晨见推杆终于到底,才从齿间漏出句模糊的应答:“嗯,所以知道有多疼。” “辛苦了!” “没什么,我没那么矫情。”她收了针头,放进冷藏箱,“趁现在睡一觉,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桑谨明点头。 余晨和她很早就认识了,她没有分化成Alpha之前,脸部的骨相是柔和的,现在变成了一张生人勿近的脸,周身气场都带着野生的寒气。 “桑总,这里是机长,我们已获得优先起飞许可,30秒后开始滑行,当前舱压和温度已按你的要求设定,请你确认安全带系好。”引擎声渐强,机长补充道,“今晚航路条件极佳,我们将以最平稳的爬升角度起飞。预计20分钟后抵达巡航高度,你就可以自由活动了。” 机长又通过客舱内线对余晨说:“余小姐,我们已开启静音起飞模式,医疗冷藏柜已固定。如有任何需要,请随时按呼叫钮。” 余晨指尖轻按通讯键,低声回应:“收到,机长。桑总的安全带已做双扣固定,腺体保护气压调到2档。”她瞥了眼舷窗外流动的跑道灯,“医疗舱的恒温系统我亲自锁定了,请保持爬升率不超过1800。” 她侧头,伸手按住桑谨明随惯性微晃的膝盖:“另外,等平飞了,把左舷的星空顶调暗三成,她刚注射完阻断剂,瞳孔对光敏感。” “明白,余小姐。爬升率锁定1800,星空顶亮度调节已预设,平飞后自动执行。”通讯器短暂静默半秒,“另外,考虑到桑总的情况,我们已关闭翼尖频闪灯,并屏蔽了所有非必要通讯提示音。” “客舱压力曲线已平滑过渡!over!” 机舱陷入了沉寂,桑谨明在阻断剂的作用下沉沉睡去,在睡梦中她闻到了香味带着扇动的潮湿,侵入她的呼吸。 余晨确认航线稳定后,摘下手套用指腹轻触桑谨明的腺体,阻断剂在皮下形成淡蓝色的结晶网,SS 级omega的信息素被暂时封印在冰层之下。 她本该回到驾驶舱,鬼使神差地又停在了座椅旁,让桑谨明的额头虚虚抵着自己。 “活那么累干什么?” ***** 飞机的引擎声减弱,舷窗外的R城的灯火像被打散的星屑,红的、黄的、白的,在玻璃上拖出细长的光痕。 下了飞机,手机就在口袋里持续震动,几十条推送通知倾泻而下: #AO标记事件# #秩序崩塌?# #标记权# #恒远集团于赫年公关# #新锐投资未做回应# #第二性别管理条例修订请愿# #社会化矫正是否违宪# #人人平等,Beta不是背景板# …… 桑谨明的猜测果然应验了,昨晚Omega公然标记Alpha的爆炸**件,一夜之间发酵成了席卷全网的舆论风暴。 于赫年已经紧急公关,撤热搜、发声明、联系媒体控评,他们越是压,讨论声浪反越凶猛。匿名论坛里不断有人爆料,热搜撤了又上。 在铺天盖地的谴责声中,Omega权益组织在地下论坛发出声援,Beta平权团体秘密串联,那些长期被压制的群体,借着这场风暴的掩护,悄然构筑着反抗的阵地。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表面上是关于标记权的争论,实则是对整个社会权力结构的撼动。 桑谨明或许自己都没想到,她的一时之举,竟成了点燃燎原之火的火星。 “根据《第二性别管理条例》第37条规定,Omega未经许可标记Alpha属于严重违法行为,涉事者将面临3-10年的社会化矫正处罚。” Alpha、omega、Beta,无论哪一个群体,都应该享有同等的权益,不该被区别对待,不该受到歧视,桑谨明看着律师发过来的条文,气笑了。 “什么狗屁,你读读可笑吗?一个成年人的自主选择,居然要被关起来矫正?” 余晨倒了一杯白开水递给她,缓缓说道:“淡定。” 桑谨明是金主爸爸,律师笑得十分恭敬,涉及敏感话题,他没有发表任何个人观点,继而把话题引入了一个方向,“监控视频的关键画面被人为处理过,目前流出的影像证据存在严重瑕疵,司法部门难以据此立案,万幸中的万幸这次是于总,有足够的应对团队。” 桑谨明在看手机,一条好友申请在界面上弹出,黑色头像,昵称是空白的方格符号,验证消息只有一行字:【桑总!后续事宜,还是加上联系方式商讨。】 桑谨明回复:【已转交法务部处理。我现在在R城出差。】 对方几乎是立刻显示“正在输入…”,三分钟后才发来: 【行,那我直接说了,我希望这次见面处理完相关事宜之后,我们就不要联系了。】 【好。】 搞得谁稀罕和他见面似的,桑谨明越想越觉得可笑,这人是不是觉得自己多重要?还特意发条消息宣告以后别联系了,怎么,是怕桑谨明以后缠着他不成? “神经病。” 她低声骂了句,顺手捞起手机,又扫了眼那条好友申请。 黑色头像,空白昵称,连句话都写得阴阳怪气。 一看见就厌烦。 “所以,你和于赫年怎么回事?”余晨低声说,“姜悦那个时候又去哪里了?” 余晨黑压压的影子笼罩在她的身上,桑谨明偏了手机,“说来话长。” “那长话短说。”余晨不给她拒绝的余地,“谈了?” “……怎么可能。”桑谨明咳了一声,把杯子放在桌子上,“想什么呢?和狗谈都不会和他谈。” “那为什么会流传出这种照片?”余晨眯了眯眼,在平板上一点,桑谨明按着男人唇齿交缠,暧昧至极。 桑谨明盯着照片,沉默两秒:“哦,这个啊,他喝多了发疯,我正当防卫,咬了他一口,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啦晨晨。” “正当防卫?桑总,你这防卫方式挺特别啊,别人防身用拳头,你防身用嘴?” “晨晨,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说了,那只是个意外。” “意外?” “你是在审问我吗?”桑谨明在外雷厉风行,唯独在余晨面前莫名气短,她挺珍惜这份友情的。 Omega情绪激动时信息素会自然溢出,意识到自己的话僵硬,桑谨明马上换了一个笑容。 她这位活祖宗闺蜜,她不敢反驳,话错了还得哄,事事顺着她意,久而久之变成了低声下气的“卑微明”。 律师尴尬地咳嗽一声,收拾文件站起身:“桑总,我先去准备应对司法部门的材料。如果有任何进展。” “去吧。”桑谨明挥挥手,懒散地往后一靠,“效果显著啊,你看他后来不是老实了?” “他试图标记你?” “不!他只是...说了一些挑衅的话。” “然后?” “然后我证明给他看,我比他强。”桑谨明转过身,“那张照片,是一个警告。” 余晨的表情微妙地变化了一下:“你咬了他?” “对,就像这样。”桑谨明对余晨界限分得不清,两人相处久了,会忘记了余晨是Alpha的事情。她抓住余晨的衣服,将她拉低。 余晨的身体明显僵住了。 桑谨明满意地松开手,笑得眉眼都弯了,“对对对!就是这种表情。” “你知道在ABO法律下,Omega主动接触Alpha的腺体意味着什么吗?”余晨严肃的看着桑谨明,声音变得冷了。“在法律眼中,这就是标记行为的开始。” 余晨的另一只手抚上桑谨明的后颈,拇指轻点了一下她敏感的皮肤,“而根据《第二性别管理条例》第37条,你这种行为是在公然挑衅。” “这不是有你呢吗?” 余晨挑眉,扶额看着闯祸精:“这照片现在在黑市流通,开价六位数。” “……谁卖的?” “匿名卖家,但IP追踪到于氏集团大楼。” “有意思,于赫年穷到要卖我的绯闻照赚钱了?” “所以,姜悦当时到底去哪儿了?别告诉我她刚好不在场。” “还真不在场……我让她出去看车去了。” “哦,那她找得可真够久的,久到够你和于总深入交流。” “对了,你可别怪上新人哈。” “不怪,不过最近姜悦准备回学校了。” “嗯,出国留学,估计不会来我们公司了。” “出国不是需要提早申请吗?这么突然。” “嗯!”余晨坐在她身边,宽阔的肩膀舒服地陷进了沙发,她伸手指勾了勾桑谨明垂落的头发,一本正经地说道,“或许人家不喜欢你,不乐意和你说。” “她不喜欢我?” “嗯!好了!好好处理事情,人家名牌大学毕业,你操心什么,就算是个Beta,以后也有路子,能干幕后。” “那等她毕业了再说。” “………你见一个爱一个的性子能不能改,你小心点,人家都是图你名,图你利来的。” “别把人想得那么坏。” “无可救药。”余晨发出一丝冷笑,拉胯着一张脸,两条筷子腿迈出步子,懒得理会桑谨明。 “早点休息,明天天亮去码头看看。”桑谨明声音调高了一度,生怕某人听不见似的。 “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