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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我们小姐是全天下最好看的女郎

作者:醒醒小苹果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甄昭晴小心翼翼的走过去,虽面色不显,但这小动作无异再次伤了甄母的心,甄母捂着心口,厉声道:“出去。”


    甄昭晴也意识到似乎伤了母亲的心,眉头微皱,有些不解,母亲这是在乎她吗?


    甄母看着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甄昭晴走过去,跪在地上伏在母亲的腿边喊了声“母亲”,抓起母亲的手放在自己脸边。


    一声清晰的却怯生生的“母亲”,甄母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这好像是自己第一次那么认真的看自己的女儿,不管是出生还是抓周礼只是远远的静静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一一……”


    “母亲,我错了,我不该这样伤了你的心,母亲原谅我好不好?”


    甄母轻轻的仔仔细细抚摸着她的脸,似乎要把她的样貌永远刻在心中:“母亲也有错。”


    母亲为你好想远离你,想让你伤心,想让你一走了之,可是你是母亲的女儿,母亲做不到啊!让你伤心就是在我心口上划刀子。


    “我不怪母亲,母亲可怪我。”甄昭晴抬眼望向母亲。


    “我怎会怪你。”


    到嘴的你在苏州外祖母家过得可好硬生生被憋了回去她惯会撒娇卖乖,讨人喜欢又龇牙必报怎么可能受委屈。


    “明日你外祖母礼佛回来,后日你同我一块去请安。”


    “都听母亲的。”


    深夜的闺房燃着百合香。甄昭晴推开雕花樟木箱,旧裙裾间滑落一张泛黄的纸笺,是几年前偷写的《女戒》批注,墨迹被水渍晕开小块阴影。静安捧着新做的云锦被褥进来,忽然压低声音:"姑娘,厨房里说,四小姐今早让人换了您常用的银针白毫。”


    “让四妹妹费心了。”


    铜漏滴答声里,知意打开鎏金匣子。里面躺着半块羊脂玉佩,与母亲案头那枚"甄氏嫡女"的佩饰纹路相合。十年前外祖母抱她上马车时,曾在她耳边说:"等你阿娘肯为你戴上这玉佩,才算在这宅子里立住了。"


    第二日晨起,甄昭晴故意换了件半旧的茜素罗裙,随母亲去佛堂诵经。甄佳园照例来得迟,进门时发间沾着片海棠花瓣,身后的侍女捧着新制的织金斗篷,正是知意昨日在库房账册上见过的"赏给三小姐"那匹料子。


    "长姐这身素色倒雅致,"甄佳园指尖抚过佛前供的白菊,"只是听说江南盛行茜草染的胭脂色,长姐怎的没带些回来?"


    甄昭晴将佛珠拨得轻响:"妹妹喜欢?改日我让外祖母府上的绣娘,送两匹蜀锦来给妹妹裁衣裳如何?"她刻意将"外祖母府上"四字咬得清晰。


    可恶,她竟一点也不恼,她那旧情也一点也不怕被发现,毕竟她可是有婚约的人。


    眼见甄佳园指尖一颤,佛珠突然"啪嗒"坠地——滚到母亲脚边的,正是那半块羊脂玉佩。


    母亲的目光凝在玉佩上,半晌才伸手拾起,护甲轻轻擦过甄昭晴手背:"明日随我去首饰房,把你外祖母的陪嫁头面取出来。"佛前烛火摇曳,知意看见母亲眼角的细纹里渗着水光,像极了十年前她被抱上马车时,那滴未落的泪。


    “母亲……”


    母女相望,眼眶都是通红的。


    如果是阿姐的话,定会很开心。


    兰烬阁。


    甄佳园回到自己的别院后就开始大发雷霆。


    凭什么主母对她那么好!


    “又怎么了,满满。”


    来人是李梅槿,二房的姨太太也是甄佳园的亲生母亲,三十出头,保养得体,一副轻柔模样。


    “小娘,还不是那甄昭晴,她一回来,主母便接纳了她,为什么啊!我本就是庶女与二姐比起来又不如她如今又来了个三小姐,怎么办啊,小娘。”


    “人家是亲生的多大的仇恨都耐不过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你二姐还没好转,等你二姐好起来看看那边的态度。”


    “可她不就是个天煞吗!”


    二姨太呵斥道:“不许胡说!”


    甄佳园不满弱弱的喊了声“小娘。”


    次日。


    静安拿了件绯红长裙。


    甄昭晴:“今日不是给祖母请安吗?这身属实鲜艳了些,不符规矩。”


    静安答:“祖母吩咐奴婢的。”


    母亲这样做肯定有她的道理。


    铜镜内的少女肤如凝脂,眉若远山含烟,眼似秋水盈盈,嘴角总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看似娇弱无害,实则眸光灵动,藏着不为人知的狡黠。发髻轻挽,珠翠点缀其间,举手投足间尽显的温婉。


    一身绯红缕金蝶蚊玉锦衬的肤色更加白皙,面色红润,嘴唇嫣红。


    静安目光微微一顿,眼中闪出惊艳的目光。


    “小姐穿艳色的衣裙可真好看。”


    甄昭晴闻言万分欣喜:“此话当真?”


    她笑起来时,嘴边的梨涡轻轻荡漾着,大大的眼睛弯成了小月牙,看着让人心神愉悦。


    静安也忍不住开心起来。


    “当然啦,我们小姐是全天下最好看的女郎。”


    “谢谢你,静安你真好。”


    静安问:“小姐,你在苏州老家这样的话没人对您说过吗?”


    甄昭晴想了想,其实她没在苏州老家待过多长,大部分时间要么在儋州陪婶婶与阿姐,要么就是去闯荡江湖,这话可不能告诉别人。


    甄昭晴摇摇头:“没有。”能不损她就谢天谢地了。


    脑海里突然想到一个欠揍的身影,甄昭晴喜欢艳色,艳色也衬她,儋州与京城不同,甄昭晴怕穿艳色落入口舌,但在儋州无艳不穿,每每自己穿的越艳丽那人就越胡说如“活像宫里的娘娘。”或者“你是把XX套身上了?”每当这时,她就会狠狠揍一顿他。


    小姐在苏州过的竟是这种日子,静安忍不住心疼。


    “小姐别伤心,以后静安每日都夸你。”


    我没伤心啊。


    “不用了,静安,我不伤心。”


    况且那样的话太自大了。


    小姐真是坚强。


    嘴上答应了,但这事静安还在心里默默盘算着。


    青石板铺地,缝隙间生着浅绿苔藓,经雨水洇过泛着温润的光。


    穿廊处是冰裂纹碎瓷拼花,白矾石勾边嵌着墨色鹅卵石,踩上去簌簌有声。


    二婶:“三姑娘。”


    “见过二婶。”


    二婶打量了眼甄昭晴,不免惊艳。


    “瞧瞧这一身多嫩啊。”随后不经意间提了一嘴:“本以为四姑娘穿艳色足够美艳,没想到三丫头才是绝色。”


    “二婶这话可不能乱说莫要平白无故给女儿我招仇恨,四妹妹本就活泼可爱,况且母亲亲自为我挑的衣物也格外适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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