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上醒来,许桅脚上的那点小伤,果然已经愈合,没耽误他继续出摊。
又过几日,高考录取结果开启查询,他正式被滨南大学建筑系录取。因为已经知道结果,也就没什么惊喜,只等着收到录取通知书。
八月初,陆远舟的活也做完。
在一个平平无奇的晴朗日,许桅拿出这些天赚的两百多块钱,与他一起带着两个小的,坐上了早上第一班开往市里的小巴车
这个年代从清阳到市内还没有高速,小巴车足足要两个多钟头。
下了小巴,再倒一趟公交,终于抵达游乐场。
别说是两个小的,就是许桅和陆远舟,从小到大来市内的次数,两只手也数得出来,难免都有些兴奋。
虽然不是周末,但毕竟暑假,这新开的游乐场也是人满为患。
小风小琴两兄妹看着人来人往的游乐场门口,激动得两眼直冒光。
许桅去买票,陆远舟一手揪着一个小的以防走丢。
“我看看我看看!”许桅拿着四张票走回来,陆小风立刻抢过一张,“哥,我们先去玩过山车好不好,听说最刺激!”
陆远舟抬手拍了下他后脑勺:“待会儿别吓得尿裤子!”
陆小风头一昂,豪爽地拍拍胸口:“我陆小风天不怕地不怕,怎么可能怕坐过山车?要怕也是小琴怕!”
陆小琴不服道:“我也不怕!”
陆远舟道:“行,那咱们就先去坐过山车。”
两个孩子撒丫子就跑,但很快就被他揪回来。
“说了不能乱跑,真走丢了,我可不会找你们。”
许桅知道他也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不过这年代治安不比后世,又没有手机,两个孩子是得看紧点。
小琴倒还乖巧,被他哥一说,就老老实实抓着陆远舟的手,陆小风却兴奋得跟个脱缰野马一样,被踹了好几次才稍稍老实。
见他哥是跟他来真格的,默默挪到许桅身侧,抓住他的衣摆:“哥,我跟着小桅哥可以吧?”
陆远舟点点头,将空出的手伸向许桅:“牵着,免得丢了。”
“也不用这么紧张吧?”许桅好笑道,但还是从善如流握住他的手。
盛夏时节,两人手心都冒着汗,但许桅并不觉得不舒服,反倒因为感受到□□的黏缠而安心。
游乐场并不大,几人很快到了过山车处。
排队的人不少,个个面带兴奋之色。
那过山车此时正在空中飞驰,尖叫声响彻云霄。
一轮游客下来,果然见不少游客脸色发白,踉踉跄跄,甚至还有一两个人跑到旁白呕吐。
陆远舟看向两个小的,问道:“真要玩这个?”
陆小风见这情形,俨然已经开始发怵,但还是强撑着面子道:“当然玩,这有什么好怕的。”
陆小琴倒是诚实不少:“大哥哥,我有点怕,但还是想玩。”
陆远舟又看向许桅,挑眉问:“你呢?”
许桅轻笑:“试试吧。”
陆远舟戏谑道:“你那点胆子,下来肯定两腿发软!”
许桅但笑不语。
陆远舟稍稍正色,又问:“你真要玩?”
“嗯。”许桅道,“人生在世,总得勇于尝试。”
“行,待会儿被吓哭我可不会哄你。”
许桅从小胆子确实不大,只是上辈子为了从抑郁走出来,陆远舟带他尝试过不少刺激的东西,潜水跳伞蹦极,肾上腺飙升的刺激感,对治疗他的抑郁,确实卓有成效。
如今的他,胆量自然跟上辈子十八岁不一样。
不料,快排到他们时,许久没说话的陆小风忽然道:“哥,我想去拉屎!”
陆远舟皱眉道:“马上就轮到我们了,坐完再带你去。”
陆小风捂住肚子东摇西晃:“我憋不住了。”
陆远舟没好气骂了一句:“你可真是懒人懒马屎尿多!”说着对许桅道,“你和小琴在这边等着,我去带他去上厕所。”
“嗯,你们快去吧。”
陆远舟一边骂着堂弟,一边拉着人往厕所狂奔而去。
原本许桅是带着小琴在队伍前面等着,但这会儿太阳太大,小琴一会儿就受不住喊晒。
许桅见小姑娘脸颊晒得通红,也不知那两人何时回来,只能先带人去了旁边花坛树荫下避太阳。
刚坐下没一会儿,一个衣衫略有些褴褛的女人,牵个面黄肌瘦的孩子,走到他和小琴跟前。
女人可怜兮兮道:“我们老家发洪水受了灾,来市里打工,一直没找到事情,孩子已经一天没吃饭了,小伙子您行行好,给我们两块钱,让我带孩子去吃顿午饭。”
这种乞讨骗术,在这些年随处可见。
若是换做上一世这个年纪的许桅,看到这对可怜兮兮的母子,尤其是那明显营养不良的小孩,他定然想都不想,便会拿出两块钱给对方。
善良不是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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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轻信于人的善良,注定了他上辈子的悲剧。
说实话,现在的他依旧分不清眼前女人和孩子,是不是当真连吃饭的钱都没有。
根据上辈子的教训,他应该做的便是置之不理。
然而身旁的小琴,却拉了拉的袖子,小声道:“小桅哥,他们好可怜,你帮帮忙他们吧。”
许桅到底还是动摇。
不是相信这乞讨的母子,而是觉得不该破坏小孩子的善良。
他想了想,从书包里掏出一袋面包递给对方:“我们没有多的钱,这个你和孩子拿去吃吧。”
那女人接过面包,面上并未露出失望,反倒是忙不迭鞠躬感激道:“谢谢!谢谢!”
说完,便拉着孩子走了。
陆远舟领着堂弟从厕所回来,远远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他原本以为许桅的性子,会直接给那女人钱,不想对方却只给了面包。
这实在有点不像他的作风。
他挑挑眉走过来,漫不经心道:“这种都是骗子,你还给人吃的?”
许桅抬头看向他,笑道:“那面包反正是早上我们剩下的,就算是骗子,给了她也没什么损失。但万一真是饿了一天的灾民,他们拿了面包便能暂时填饱肚子。”
陆远舟颇以为然点点头:“有点道理。”
许桅起身道:“走吧,继续排队,玩够了我们好去吃午饭。”
陆小风捂着肚子支支吾吾:“哥……哥……”
陆远舟觑眼看他:“你不敢玩就在下面等着,再找借口说拉屎拉尿的,信不信我抽你。”
“我——我——”陆小风支支吾吾,“才不怕呢。”
陆远舟揪着人重新去排队。
这会儿临近中午,人倒是少了些,很快便轮到他们。
两人一排,许桅和陆小风坐在前面,陆远舟带着小琴坐在后面。
“你们几个怕的话,就大声叫出来!”陆远舟提醒三个小的,顿了下,又有些不放心地问,“小桅,你听到了吗?”
许桅笑:“嗯,知道。”
过山车缓缓启动,越爬越高,肾上腺也随之开始往上飙。
尖叫声在耳畔响起。
许桅也迎风大声叫出来。
不是为了驱除恐惧,而是尽情肆意地释放。
他喜欢这种身体失控的刺激,会让人生出活着真好的庆幸。
要是没有旁边陆小风的鬼哭狼嚎,就更完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