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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11

作者:水与萤火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这就是长安吗?”


    谢柔徽推开车窗,一座前所未见的城楼出现在眼前。


    双门并立,高达数丈,仰头望去如同不可逾越的屏障,拱卫着天子居所。


    车窗外的侍女听见她的话,笑着回道:“这是长安的春明门,进了此门,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到长信侯府了。”


    谢柔徽望着城楼之上的复道,目露好奇:“这是什么,为什么能建在城楼之上?”


    侍女笑咯咯地道:这是御道,专供圣人和贵妃使用。”


    她抬手一指,“尽头,就是大名鼎鼎的兴庆宫。”


    谢柔徽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可以看见一座高楼,气势恢宏。


    与寻常的城楼相比,更高一层。仰接天汉,宏伟壮丽,俯瞰整个长安。


    是位于兴庆宫西北角的花萼相辉楼。


    “这可是天下五大名楼之首,专门为庆祝皇太子诞生所修建的!”


    侍女的脸上流露出自豪之色,与有荣焉。


    长信侯府出了一个贵妃,又成了太子的母族,可以说是风光无限。


    就连长信侯府的下人,都比寻常的下人体面不少。


    “你见过贵妃吗?”


    谢柔徽问她。


    即使远在洛阳,谢柔徽也常常听过谢贵妃的美名。


    传闻,谢贵妃是家中幼女,从小离家为父母祈福,圣人感其纯孝,召她入宫相伴左右。


    侍女摇头,眼中浮现向往之色:“当初老侯爷过世,贵妃曾来吊唁。”


    “我阿娘有幸见过一面,说贵妃娘娘就是天上的仙女下凡。”


    随着她们的交谈,马车缓缓穿过春明门,市井喧闹之声迎面而来,热闹而又不失秩序。


    天子之都,长宁久安。


    一位衣着体面的老嬷嬷在长信侯府侧门边来回踱步,神情凝重。


    谢柔徽的马车甫一出现,她忙扬声吩咐道:“七娘子回来了,快开门。”


    老嬷嬷连忙搀扶谢柔徽下了车,不住地道:“老天保佑,终于赶上了。”


    谢柔徽心底一紧,跟着她匆匆往老夫人的院子里去。


    从里到外,三进院落,宽敞的庭院里站满了男女老少,个个皆是垂首低眉,肃穆无声。


    “老夫人,七娘子来了。”


    屋内点着熏香,但还是无法掩盖浓重的药味。


    床边跪着一个中年男人,看不见容貌。


    谢柔徽忽然生出一丝怯意,但她还是走上前去,握住老夫人的手:“祖母,我来了。”


    谢珲瞥了一眼谢柔徽,眼神复杂,难以言说。


    他的目光落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母亲身上,最终吩咐道:“把那支百年人参给母亲服下。”


    不久,老夫人悠悠醒转。


    她的眼珠混浊,看着床边的两人,视线徘徊不定。


    老夫人张开口,发出模糊的音节。


    “儿子在。”


    谢珲连忙凑过去,却听见母亲无力的声音:“你先出去……”


    老夫人的手抓得谢柔徽生疼,好像生怕她不见一样。


    谢珲嘱咐道:“好好陪着祖母。”


    侍女井然有序地退了出去,恭敬地将门关上,屋内只剩下祖孙二人。


    谢柔徽有些无措,她看着老夫人鬓边的白发,低低地道:“祖母,我回来了。”


    老夫人的目光仔仔细细地描摹过谢柔徽的眉眼。


    她喘了一口气,问道:“七娘,在洛阳过得好吗?”


    谢柔徽不太明白老夫人为什么会这么问。


    倘若是真心实意,为什么这么多年从未派人来洛阳过问她一句。


    倘若是虚情假意,何必临了头,还要惺惺作态。


    谢柔徽点头应道:“我在洛阳很好,大师姐对我很好,祖母别担心我。”


    老夫人没说话,轻轻抚摸谢柔徽的手,感受到一阵粗粝的触感。


    这是一双怎么样的手。


    指腹有着一层厚厚的老茧,十指修剪整齐,一点也不像长安的女郎蓄着长甲。


    老夫人的眼角湿润了。


    “你受苦了。”老夫人缓缓道,“如今回了长安,就留在这里吧。”


    谢柔徽默默看着老夫人,半晌没有回答。


    “我知道,你心里有怨。”


    老夫人眼中复杂,似有哀怨又似认命:“但这都是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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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怨,也不敢怨。”


    谢柔徽不解,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但她还是宽慰道:“祖母,我没有怨谁。”


    “如果我一直留在长安,不回洛阳的话,大师姐她们一定很挂念我。”


    “而且,我还得回去等师父回来呢。如果师父回去没有看见我,肯定会着急的。”


    老夫人听着她天真稚嫩的话,忽然露出一个笑容,释然地道:“是我睡糊涂了。”


    “回洛阳也好。”


    老夫人望向头顶繁杂精致的青色纱帐,过去的事如走马灯一样浮现在眼前。


    “都说生作长安草,胜为边塞花。其实长安,也没有这么好啊……”


    老夫人放开抓着谢柔徽的手:“把你父亲喊进来吧,我有话交代他。”


    *


    长信侯府一切鲜艳的装饰都被取下,挂上早已准备好的灵布。


    堂上张设着层层叠叠的白色帷幕,帷幕之内便是老夫人的灵柩。


    东阶设席,陈列着衣裳、首饰等物,奢华精致。


    侍死如奉生,这些物品都会随灵柩下葬,陪伴在主人百年之后。


    其中最为不凡的,便是一件超一品的国夫人诰命礼服。


    “合棺——”


    清亮的声音刻意拉长,伴随着棺木重重盖上的沉闷之声,站于众人之首的长信侯谢珲当即跪地叩首,嚎啕出声。


    谢珲身后众人纷纷跪倒在地,灵堂之上哭声大振。


    一阵风吹进灵堂,白色帷幕飘动,供案之上的长明灯随之忽明忽暗。


    “咚——”


    一声报丧鼓突兀响起,却令众人的哭声一顿。


    紧接着第二下鼓声响起,有客人登门吊唁了。


    众人面面相觑,是何人赶在收殓之时上门祭奠?


    谢珲脸上升起怒容,正要发作之时,一人奔至堂下,跪地大喊:“侯爷,贵妃娘娘来了!”


    这一声如同平地惊雷,谢珲又惊又喜,连忙走出去:“快,随我出去迎接。”


    众人连忙擦干眼泪,整理仪容。


    谢柔徽随之起身,突然被一只手扯住。


    “你留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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