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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夫妻相帮

作者:蓝sè泡沫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武大郎激动地扯着嗓子大嚷,气愤的模样看起来滑稽得很,更惹得看热闹的百姓哄堂大笑。


    “本官判案讲证据,武大郎你拿不出证据来,休得在此胡闹!”


    武大郎确实也再拿不出什么证据,可叫他就这样放弃也做不到,既他捏着潘金莲的身契,这女人他是要定了,既张大户将人许给了他,那她就休想逃脱,她瞧不上他没关系,他有法子叫她往后只能跟着他。


    “小的与此女已有夫妻之实,这什么证据不证据,她都是我武大郎的娘子!”


    武大郎此言一出,前一刻还闹哄哄的公堂,落针可闻。


    武大郎迎上众人震惊的面色,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他不笨,知道这么天大的好事怎会平白便宜了自己,那张大户说这潘金莲平日勾三搭四,明显就不是什么清白身,这叫她哪还能再矢口否认。


    “武大郎,信不信我抽死你!”


    王婆捋起袖子就要上前去抽武大郎几个大耳瓜子,却被郑县令一板惊堂木喝退“王氏退下!”


    王婆是真没想到武大郎如此可恶,凡间将女子名节视得比性命重,她在地府见过不少女子为名节所困枉送性命,对此她虽觉得不可理喻,但也明白此事于凡人女子是何等重要。


    这武大郎为了得到潘金莲还真是手段恶心。


    不光是王婆,在场众人也被武大郎这番给惊住了,因为当世之下女子名节乃被视为极其严肃且郑重的话题,武大郎这般,若此女无法证明武大郎撒谎名节必然受损,若武大郎所言不假即便此女并非潘金莲也被迫蹚上了这浑水……


    潘金莲闻此污蔑,脑中嗡嗡作响,紧跟着掩面大哭起来。


    潘金莲哭,哭她宁死不从守住的名节,眼前竟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人污损,还这样众目睽睽的宣说,让她遭人议论……此刻潘金莲心中万分委屈,又万分悲愤,这样的羞辱让她生出了死心。


    死,是她在张大户府上最难捱时都不曾想过的念头,但此刻却像猛兽一样在她心头冲撞。


    “武大郎,我就是下地狱也不会放过你!”潘金莲眸光凛然,说罢一头就朝那撞上公堂上的木柱撞去。


    王婆未来得及拉住她,只赶得上接住撞晕过去的潘金莲,一面掐着潘金莲的人中,一面嘴里嘀咕“你傻啊,就算是下地狱也得带上这恶人啊!”


    说完这话王婆才意识到,故事里的潘金莲许就是带着必死之心去做的那些事,她像个疯狂赌徒,赌赢了脱离武大郎过那纸醉金迷的日子,赌输了就拉着那些觊觎她啖食她血肉的人一起下地狱。


    贾婆子也急忙上前来,从袖里掏出一个鼻壶给潘金莲闻,脸上满是担忧。


    “武大郎你可是要将人逼死呀。”


    “怎可随便拿女子名节说事,惹她遭人非议。”


    武大郎也被潘金莲方才举动吓坏了,可听周围的人指责又恨起她来,恨她宁愿死都不要屈从于自己,这何尝不是对他的羞辱?


    “你们站着说话不腰疼,又不是你们家里娘子跑了!”


    “武大郎你这副模样又穷酸,莫说是那大户出身的貌美婢女,寻常哪家女子又能瞧上你?”


    “肃静!肃静!”郑县令接连拍着惊堂木,深知这本就是桩强行婚配的怨事,不管此女是否是潘金莲,真正的潘金莲如今又身在何处,碰上武大郎都委实是她们的不幸。


    过了一会儿,潘金莲终于醒来了,众人也都松了一口气。


    郑县令觉得此案确实也没再往下审的必要,扬起惊堂木正要退堂,却听潘金莲道:


    “小女愿当堂验身以证清白。”


    虽说这世道之下对女子名节颇为严苛,可当堂验身也被视为对女子的侮辱与不尊重,若非极端恶劣的案件是不主张的,一贯都是默认未出闺阁女子均是贞洁自持。


    郑县令有顾虑,思来想去,提笔交予衙差去后院请自己夫人前来。


    没多久,县令夫人来了,身后还带着两个婆子。


    县令夫人年轻端庄,她带着潘金莲去了后堂,一阵等待后,县令夫人将结果附耳告知郑县令。


    “武大郎你信口雌黄,污人女子名节,扰乱公堂,罚十二大板!”


    没等武大郎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拖到一边按下去打板子。


    贾婆子眼可见的松了一口气。


    王婆也是。


    看着武大郎被打板子,最害怕的人是毕四,心想着若不是刚刚早早认了,此刻这板子怕也有自己一份。


    其后,郑县令宣布退堂,众人也纷纷散了,各回各家。


    唯有被打了板子的武大郎被扔在县衙门口,动弹不得……郓哥今日也来了,见到被打得动弹不得的武大郎也吓坏了,也忍不住同情起武大郎来。


    又想着若不是自己坚称不识潘金莲,武大郎许不会遭此一劫,心里也对武大郎生出几分歉疚来,忙喊了骡车亲自将武大郎送回家。


    县衙后堂,郑县令得闲又翻起了手中书卷,县令夫人在旁为他斟茶。


    “大郎,你今日可又给我出了难题。”


    县令站起接过自家夫人递来的茶,又扶着她坐下“得亏夫人与我默契,不然今日此事怕是难了。”


    “谁能想到我们郑县令如此‘徇私枉法’……”县令夫人笑着调侃。


    “夫人这话说的……什么私?莫非还是因那女子与夫人同名的‘私’?”


    “大郎,你早知那女子就是潘金莲了?”


    郑县令摇摇头,道“此事仍是疑点颇多但……不管她是不是潘金莲,都是个可怜人,被武大郎攀扯上乃是无妄之灾,我本无意插手可见她寻死……何不给她一条生路。夫人,今日之事就你我二人知晓便好。”


    “自然,那武大郎也着实可恨。”


    “确实可恨,他拿捏着身契确实能做主潘金莲,但他万不该这般公然拿捏女子名节耍威风,把自己从苦主变成了卑劣小人。”


    “我倒觉着他本就是个卑劣小人,不过是未得权势,不得已做个老实人样子,真叫他得势……你瞧瞧,他拿着一纸身契就狂成什么样子,还想出如此龌龊逼人的法子,若真得了潘金莲指不定如何磋磨她。”


    另一边,王婆与潘金莲也回了茶坊。


    回来的路上王婆还带着潘金莲去医馆看了伤,大夫说撞得不轻但理当没有大碍,可眼下人刚进门就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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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婆正打算再去请大夫来瞧瞧,宣称出远门的祝神婆来了,祝神婆走江湖多年也懂些医术,上来就给潘金莲把脉。


    “没大碍,就是一直紧绷着的那股劲儿泄了,睡一觉就没事了。”


    “什么意思?”


    “心神俱疲,累了。”


    两人赶紧将潘金莲送去楼上歇着,而后祝神婆拉着王婆打听起来。


    “事情怎么样了?”


    那日王婆料到武大郎要去报官,就叫陈三娘先一步寻了祝神婆,祝神婆立马赶去了义庄上与邹氏母女通气,这才有了前几日公堂上邹氏母女的相帮。


    接着王婆又与祝神婆说了今日公堂上的事“虽说一切顺利但我觉着……”


    “你不要觉着了,都是好心人。”


    “好心人?”王婆不敢轻信,也并非是她戒心重,而是她清楚这里会发生的悲剧“对了,那县令爷……”


    “县令爷啊……郑大郎啊,当年那还是我接生的。”祝神婆得意地炫耀起这段善缘来“要说这郑家大郎郑植也是有些运道在身上,年少家贫在甄知州府上做工,知州见他品行正直又头脑聪明,便资助他读书考功名,考中进士后迎娶了甄知州的千金甄金莲,也就是现在的县令夫人。”


    郑大郎。


    甄金莲。


    大郎与金莲。


    想起今日县令夫妇二人般配的模样,王婆愈发觉得潘金莲命途坎坷,都是金莲,都遇上了大郎,却是截然不同的两般模样。


    “我瞅这事算是暂时了了,但这往后你如何打算?”


    “我本打算将她送走,远离了这是非地改名换姓,但她孤身一人……回头问问她自个儿吧,愿意留下我这也不缺她一口吃的。”


    “这事可算你欠我一个大人情。”


    “是是是,大人情,对了……你说那县令不会也打着什么歪主意吧?”


    祝神婆一笑,故作玄虚叨念起来“这世人所见、所闻、所以为的其实都不过是一叶障目下的偏见,说事的人想让你知道什么就会说什么,而并不会去说你想知道的……”


    此时此刻,阳谷县外,骡车摇摇晃晃出了县城,一路往着清河县方向去。


    赶车的车夫坐在前,张大户府上的贾婆子与毕四坐在后,一路上毕四讨好着贾婆子,希望她回去后帮忙遮掩,不要据实禀告自己在阳谷县的事,贾婆子嘴上敷衍应着实际不然。


    “小心咯,前面路陡可坐稳咯!”车夫赶着车提醒道。


    阳谷县与清河县间有一段路颇为崎岖,且临着陡峭的崖边,前一阵因山石流坏了两地间的官道,如今往返两县若不绕行别处更远的官道,就必经这段路。


    不过天气晴好时倒也无妨,是以大多时候百姓都还是会选走这段路。


    然而这头车夫的话音刚落,就听身后一声惊叫,是贾婆子在大喊“不好啦,人掉下去了!”


    车夫赶紧停了骡车,扭头一看,果然少了一人。


    “我沿这路下去瞧瞧。”车夫跳下车来,急忙忙去寻人踪迹。


    贾婆子跟着下车走到崖边,看着脚下的深不见底露出一抹笑容“该死的东西,就你也敢打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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