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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夜长梦多

作者:司雨情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白婳听着刺耳,声音转冷,“二公子慎言,他是你大哥。”


    明肆将围脖抛还给她,兴趣缺缺起身走了。


    明晏落水之后据说发了场风寒,一连烧了好几日。


    柳姨娘借机去明忠海跟前哭了一通,明着说老三不懂事,言语得罪了明肆;暗地里的话音全是在说明肆不顾兄弟手足之情,因为老三跟白婳多说了几句话便下此重手,对白婳余情未了。


    明忠海听进去了些,去了趟侯夫人院里,让她多注意些,找个机会敲打明肆一二,叫他科考要紧别想这些歪心思。


    侯夫人本就对此事草木皆兵,当即叫来了白婳,要了解下当时的具体情形。


    白婳将过程避重就轻大致说了遍,不想叫侯夫人太动气。


    但侯夫人还是气得一拍桌子:“小兔崽子,色胆包天!”


    白婳握了她的手,“母亲,别动气。说出来只是想告诉您,此事与二公子无关。”


    “那撷芳院里大的小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侯夫人提起来就是一肚子气。


    白婳将利弊与她一一分说,又好言宽慰了几句,才将侯夫人的情绪安抚下来。


    “须得是一个不容辩驳的大错。”


    白婳淡声说着。她也有气。


    她没想到恶人还敢先告状。


    不能拖了,找个时间去外面问问,弄清楚那药粉到底是什么。


    同时侯夫人也说:“不能拖了。”


    白婳一顿:“母亲说什么?”


    “你与老大的婚事。”侯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语重心长,“多拖一日便是夜长梦多,尽早定下来才好。”


    从前以为只有个老二惦记,不成想那明晏那兔崽子竟也敢打白婳主意。


    侯夫人自然是也想到了名声层面,有些事情一旦闹开,便是无可挽回的局面。


    翌日清早,白婳又去了趟药房找叶大夫。


    “……几日前不慎,手心给划破了,想问问叶大夫可知京中哪家药房医馆,名声好东西齐全的?”白婳开门见山道。


    要打听这些门道,自然是找行内人问着更靠谱。


    叶大夫困惑:“小人这里也有上好伤药……”


    “还想去寻些祛疤的方子。”白婳笑着说。


    叶大夫没再多问,只道:“城东保和堂、朱雀大街瑞安药坊,这两家有口皆碑,白婳小姐可去问问。”


    白婳道了谢,带了只斗笠,叫小厮套了一架不起眼的单乘小马车,从府内角门悄悄出去了。


    为了掩人耳目,她特意没带海棠,让平日不常在人前露面的银杏跟着。


    马车穿过一道巷子,没往主街去,走了少人的小路。


    银杏与车夫坐在前头,一恍而过。


    “公子?”丁昭叫了声明肆,不明所以往他视线方向看过去。


    一架不起眼的马车。


    “看什么呢。”同行的燕世子也打马过来。


    明肆骑在马上,问道:“那边是什么方向?”


    他与丁昭都离开汴京三年,城中布局早已变化,但燕世子玩得熟。


    只扫了眼,便信手拈来:“醉春居、百香坊,还有宁氏布庄?问这干什么,朱雀大街上的铺面没什么好逛,要出去耍乐,吃的喝的我熟,改明儿我做东,叫上靖王殿下……诶你干什么去?”


    话没说完,明肆便打马走了。


    燕世子问丁昭:“你家公子看见什么了?”


    丁昭也不明所以,摇摇头跟了上去,刚追上又被遣了回来传话。


    对燕世子道:“公子叫咱们去茶楼等他,他过会就到。”


    瑞安药坊不是汴京中铺面最大的,但坐诊的大夫医术了得,出了许多偏门有效的奇方,专治疑难杂症,慕名而来者不在少数。


    朱雀大街繁华,今日不知哪户人家嫁娶经过,敲锣打鼓堵得水泄不通。


    好在车夫很有经验,便避开了拥堵的主街入口,从相邻的积水巷子穿过去。


    “小姐,前头马车进不去,几步路穿过去就是朱雀大街了。”车夫回头道。


    白婳带着银杏往巷子里去,取了斗笠戴上。


    不知道那粉末是何物,外头的药堂人多眼杂,她不想叫人看见脸。


    结果出了巷子,那敲敲打打的声音越发隆重。


    好巧不巧,今日竟正好是那瑞安药坊的掌柜儿子娶媳妇,门口熙熙攘攘挤满了人。


    白婳无奈:“……走吧,去城东。”


    刚转身,被身后的一马一人给吓了一跳。


    前头的锣鼓声太吵,她和银杏竟都没听见后头的马蹄声。


    明肆个高,目光越过白婳头顶往前看去。


    虽然外头人多,但瑞安药坊的牌匾一清二楚。


    白婳还戴着斗笠,忽然想起来前些日子明肆登门的时候,在葳蕤院里见过银杏一面。


    明肆下了马,银杏低眉给他见礼:“二公子。”


    “嗯。”明肆目光落向白婳,眸子黑沉沉的,全是探究,好像能把她洞穿。


    隔着一道纱帘,白婳定了定心神,刚要开口,被明肆先朝银杏问了句:


    “小姐这是出来做什么?”


    银杏:“小姐前些日子伤了手心,不慎发炎,出来寻个药方。听闻瑞安药坊祛疤膏也极好,所以来看看。”


    白婳预感他在套话,但没来得及拦住银杏的嘴。


    明肆的眸子又深了几分。


    叶大夫不知她伤口情况如何,明肆却知道。其实不过是很细的一道划痕,况且那日是当着他面前上的药。


    这理由不止骗不了他,反倒成了马脚。


    没挂明府官旗的马车、没带常用的大丫鬟,还戴了个斗笠悄悄摸摸从小巷子走。


    这些谨慎之处,此刻全都成了马脚。


    要怪就怪明肆对待与她相关的事,像只闻不得鱼腥的猫。


    一点点气味,都要跟着看看究竟,扒个底朝天。


    “有什么难处,跟我聊聊。”明肆的声音淡淡,总显几分散漫,“或者我去跟我娘问问情况。”


    银杏茫然看了眼自家小姐。


    白婳心下暗叹,妥协道:“可否先回府。”


    明肆:“可以。”


    葳蕤院偏厅里,白婳叫丫鬟摆了花茶和点心,屋里只留了海棠伺候。


    门开着,秋冬里难得有些暖阳,照过门槛来,看着有些让人犯懒。


    其他丫鬟都在庭院外,能瞧见里头主人家的情形,却听不见屋里说话。


    “……其实也不是什么要紧事。”白婳亲自给他斟了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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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日前一个朋友托着打听一味药材,牵扯女儿家的颜面,便想着隐蔽些。”


    明肆:“哪个朋友,姓甚名谁?”


    白婳垂下眸子,将茶推过去,“姑娘家面皮薄,二公子还是不要过问太多吧。”


    “薛芳漪?”明肆问。


    “……”且不说明肆信不信,白婳也不想胡乱编排薛芳漪给她留隐患,“不是。”


    他没喝那杯茶,只攫着白婳的目光。


    “那是谁?”


    白婳难得感觉到,他有些咄咄逼人。


    她有些不悦。但又因有所顾忌,不好像往常般冷落处理。


    只能接着道:“二公子不认识。”


    明肆盯了她片刻,才说:“白婳,你不会骗人,说实话。”


    “……”白婳跟他对视的眼神像被烫了一下,没忍住避开一瞬,再看回来时,发现明肆还在看她。


    白婳不知他为何将这件事揪着不放。


    那神情,好像在办很严肃的事情。


    白婳觉得或许中间有什么误会,他莫不是以为,她在行什么害人的勾当。


    “二公子,我能保证的是,绝无行对侯府不利的事情。”她抬眸看着他,“至于剩下的,能否别问了,就当作不知道,替我保守秘密。”


    从他回来,白婳一直避嫌,几乎没有这样正眼与他对视过。


    明肆看了片刻,才道:“保不了。”


    白婳:“……”


    “你将东西给我,我替你问。”僵持之时,明肆换了个商量的口吻,“叶大夫医术了得,若他都不识得,你去外头能问到的机会也不大。寻你把自己藏这般严实,想来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玩意,既然诸多不便,不如托付给我。”


    白婳心头微动。


    明肆察言观色了得,接着道:“燕王府的府医曾是宫中太医,必定见多识广,我可托燕世子帮个忙。我去开口,不会怀疑到你头上,更别说你朋友,不算泄了她的密。”


    王府的府医,自当规矩森严,不会乱讲话。


    比起市井之中坐诊的大夫必定好得多。


    “……如此,会不会太麻烦。”白婳心中觉得可行,但还是有些顾忌明肆。


    “不麻烦,比你出去抛头露面万一被认出来,脏水溅自己一身,要来得好。”明肆说着,朝她摊手。


    白婳看着那只手,没再犹豫多久。


    她将纸包递上:“有劳,还请二公子务必保密。若成,我欠你一个人情。”


    拿到东西,明肆神色松快几分,“好说。等我消息。”


    他没多留,风风火火走了。


    明肆的动作相当快,不过一日,便问出了结果。


    还是偏厅的客座,海棠将人请进来,白婳已经泡好了茶在等他。


    有事相求,白婳脸上比之前多了些笑。


    不料明肆进门时候,脸色却阴沉得有些不对劲。


    白婳看着一愣,起身的动作都慢了些,看一眼他身后跟进来的海棠。


    海棠也不知缘由。


    明肆黑沉沉的眸子盯着她,白婳甚至被他盯得有些发毛。


    “……二公子,是东西有眉目了?”她轻声问。


    明肆睨了眼海棠:“你去庭院外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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