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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结案了?

作者:夏棠漱雪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哥,可是他死了,怎么交差啊...."顾夜白像只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地,盯着满地狼藉的战场,脸上写满了生无可恋连影子都透着一股颓废劲儿,"刚才杀红眼了,现在倒好,人家要活的,我给整成凉的了。"


    顾时夜的皮靴碾过枯枝,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嚓”声。他拧着眉在原地转了三圈,突然像被定住般僵在月光里,眼瞳猛地亮起:“实在不行和大人说他自刎了吧!反正死无对证!”


    “大人会信吗……”顾夜白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脑内已经循环播放江知烨暴跳如雷的模样——那老鲨鱼指不定会扒开尸体伤口,用银针验出剑痕角度不对。他伸手捂住脸,指缝间漏出断断续续的哀嚎。


    "怕什么!"顾时夜双手叉腰,脸上挂着狡黠的笑,"大人有时候就跟老糊涂似的,上次任务报告写成‘群鸦衔走犯人’,大人不也签字了?你把故事编得跌宕起伏点,再加点悲情戏码,保准他听得眼泪汪汪!"说着,他已经开始摆弄两具尸体,蝙蝠兽人的翅膀像破伞般摊开,在夜风里簌簌发抖 ,:"现在最要紧的是,怎么把这俩''大佛''弄回南清城。几十里路呢,总不能让我一个人当苦力吧?"


    顾夜白的喉结剧烈滚动,盯着腐烂的脸差点作呕:“啊哈哈哈哈……是嘛……哈哈哈哈”笑声比哭还难听,他戳了戳尸体僵硬的胳膊,仿佛在戳一块长满绿毛的石头。


    “杵着当雕塑呢?”顾时夜单肩扛起猫族兽人,后颈青筋暴起,“你想我一个人拖两具尸体?到时候你就等着被江大人用戒尺敲脑袋吧!”


    顾夜白欲哭无泪地望着尸体,感觉自己的人生已经提前步入黑暗。


    "我这算是职场生涯未开始先终结吗?"他小声嘟囔着,“要是子规姐在就好了……”顾夜白苦着脸挪过去,像踩地雷似的避开尸体渗液的伤口,“她上次扛着三个通缉犯,还能边跑边啃烧鸡……”他揪起尸体的衣领,刚想发力,尸体突然歪头咧嘴,吓得他蹦出去三尺远,“这怎么扛嘛!”


    "少废话!谁让你平时练轻功的时候总偷溜去买糖糕?"顾时夜白了他一眼,扛着尸体就走,动作潇洒得像是在扛麻袋,"赶紧的,别磨磨蹭蹭!难不成要我给你表演个''一拖二''?"


    "这...这"顾夜白不情不愿地凑过去,先是用脚尖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尸体,又像被烫到似的迅速缩回脚。最后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牙一咬心一横,把尸体往背上一甩,整个人瞬间被压得直不起腰,"救命!这东西比我想象的重十倍!"


    看着弟弟滑稽的模样,顾时夜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田野上回荡:"谁最后到城门谁是小狗!"说罢展开翅膀,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朝着南清城飞去。


    "哥!等等我!你耍赖!"顾夜白手忙脚乱地追上去,背上的尸体随着他的动作晃来晃去。


    月光下,两个身影一追一逃,背上还载着两具"沉默的乘客",这场面说不出的荒诞又好笑。


    ......


    第二天一大早,偏远的大牢里。


    晨光像掺了铁锈的水,缓慢浸透这间弥漫着腐臭的地牢。


    江知烨用靴尖挑起木筐边缘的麻布,几株蔫头耷脑的花君子在晨风里簌簌发抖,猩红花瓣上凝结的露水折射出妖异的光。


    他突然踹向角落里蜷缩的兔族兽人,锁链哗啦作响,震落墙皮簌簌如雨。


    “喂,你姐到底干什么的?”江知烨蹲下身,指尖捏着兽人青紫的下巴左右摇晃,“一个卖米酒年糕的小姑娘,转眼就能囤这么多毒物?你们家是披着兔皮的毒蛇窝吧?”


    兽人突然“呸”地啐出血沫,鼻骨断裂的脸肿得像发酵过度的面团:“有本事打死我啊!”话音未落,角落里传来盘子掉地碎裂的清脆声响——方妙正嘴里塞着糕点,腮帮子鼓得像偷藏坚果的松鼠,正无辜地看着不小心打碎的糕点盘子。


    “继续你们。”方妙平静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包蜜饯开始吃起来。


    兔族兽人突然暴起,被揍得变形的嘴唇扯出狞笑:"有本事杀了我!"沾着血沫的唾沫精准落在江知烨锃亮的靴面上。


    "如你所愿。"安德鲁走过来手里还把玩着银质小刀,只见这位办事狠厉的公子哥,慢条斯理地弯下腰,指尖拂过兽人因恐惧而剧烈起伏的胸膛,"听说兔耳的神经末梢,比琴弦还敏感呢。"


    江知烨的阻拦声被撕裂空气的脆响截断。


    殷红血珠如绽放的花君子花,在晨光中划出妖异弧线,溅在他玄色竹纹衣摆上。兔族兽人喉间发出濒死的呜咽,歪倒在地时,安德鲁却只是动作优雅得用手帕擦掉手上的鲜血。


    方妙倚着墙面,咬下最后一口蜜饯。好似眼前这场血腥闹剧,不过是茶楼里的皮影戏。


    "你下手真狠。"江知烨盯着地上抽搐的躯体,靴底碾过滚落的兔耳,软肉与青石板摩擦的声响令人头皮发麻,"叫医馆的人来,别让他死在这脏了地。"


    安德鲁将沾血的手帕抛进火盆,蓝焰瞬间吞没猩红:"一只耳,倒比完整的更有辨识度。"


    他随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毛发,语气随意,"等大夫走后,把人关进地牢。至于这些......"他脚尖勾起一筐花君子,蒴果如黑色雨滴倾泻而下,"找个地方烧了。结案陈词就写,此人吸毒弑姐,畏罪自尽。"


    "这就完了?"江知烨的声音带着金属扭曲的质感,"当初翻遍全城缉凶,现在倒好,随便编个理由就了事?"


    安德鲁转身时,眼里折射出冷光:"你不是说凶手逃之夭夭?与其在阴沟里捞月亮,不如给上头个交代。反正....从犯添几笔,就成主犯了,都一样。"他忽然贴近江知烨耳畔,吐息间带着雪松香混着铁锈味,"还是说,江统领突然菩萨心肠,要为这蝼蚁讨个公道?"


    "少放屁。"江知烨踹开脚边苟延残喘的兽人,听着那具躯体撞上木柱发出的闷响,:“我只是觉得苦了自己,记得多给我点经费,快养不起你家姑娘了。”


    “行行行答应你。”说罢,安德鲁揽着方妙的肩膀离开,只有回荡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江知烨望着对方远去的背影,靴底碾碎一片花瓣,随即他烦躁地踹了脚昏迷的兽人,听着铁链哗啦作响,突然想起半月前在茶楼听的戏文——原来这世上最毒的,是那蜿蜿蜒蜒地人心.....


    走在院子里,骄阳似火的夏日,炽热的气息在空气中肆意蔓延,这对于身披浓密毛发的兽人而言,无疑是一场难耐的煎熬。


    所幸,庭院中栽种的累累果树成了天然的庇穹顶。


    方妙轻车熟路地攀爬上苹果树,指尖灵巧地摘下一枚饱满的果实,只是随意擦拭几下,便迫不及待地咬上一口。


    树下,安德鲁仰头凝视着他的姑娘,眉眼间尽是温柔与宠溺,全然不见方才杀伐决断时的冷峻与凌厉。"当心些,莫要摔着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柔和,饱含着无尽的关切。


    “知道啦!”


    方妙惬意地坐在粗壮的树干上,一双纤细白皙的玉腿轻轻晃动,淡绿色的罗裙与藕荷色的襦衣在微风中翩然起舞。


    安德鲁望着眼前这幅美好的画面,不觉失了神,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与方妙初遇的那一天。


    彼时,北方之地,环境恶劣,种族纷争不断,战乱频仍。


    安德鲁本在那里谋得一席之地,然而一场百年难遇的大旱,彻底打破了平静的生活。


    为了生存,他只得与众多流民一同踏上南下的迁徙之路。


    这一路,艰辛异常,匮乏的食物与水源,如同无形的死神,无情地收割着一个个脆弱的生命。安德鲁凭借多年摸爬滚打积攒下的生存经验,在死亡的边缘苦苦挣扎,勉强支撑着。


    而方妙,却没有这般幸运。


    长期的食不果腹,加之身形娇小纤弱,使得她在逃亡队伍中受尽欺凌。尽管她天生神力,却因体力不支,行动迟缓,总是远远地落在队伍后面。


    那时的安德鲁,早已过了年少轻狂、情窦初开的年纪,然而,命运的邂逅总是来得猝不及防。


    那是一个黄沙漫天的日子,荒原上哀嚎声此起彼伏,绝望的气息弥漫在每一寸空气之中。


    两人的相遇,没有文人笔下的繁花似锦,亦不见戏曲里的杨柳依依,在这荒芜寂寥、希望渺茫的荒漠之地,方妙翠色如碧的眼眸,恰似初春枝头萌发的嫩芽,充满了生机与希望。


    虽无弯弯睫毛的修饰,可当她抬起眼眸,那双澄澈的眼中倒映出他的身影时,安德鲁心中猛然一颤——在这漫天飞沙的北方荒原,他遇见了属于自己的春天,那是一抹足以驱散所有阴霾的温暖。


    “妙妙,想上街去吗,听说街上来了戏班子。”安德鲁双手抱臂,语气里隐隐带点期待,:“听完我们还可以去到处逛逛。”


    “是嘛!那太棒了!”方妙兴奋跳下树,她对听戏不是很感兴趣,但是她喜欢和安德鲁逛街,因为安德鲁会给她买一切她喜欢的,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安德鲁会对自己那么好。


    “那走吧,美丽的小姐。”安德鲁低头俯下身试探性地伸出手。


    “噗哈哈你从哪学的?”方妙不觉奇怪,大方地牵住安德鲁的手。


    “唔,江知烨那家伙。”安德鲁耸耸肩,语气无奈,手心里温热细腻地触感让他心头一颤。


    “你还信他?得了吧,他自己还是个雏儿呢!”


    “他看起来挺油嘴滑舌的,而且,他的办法你看起来也挺开心的,我想那我就是成功的。”


    安德鲁牵着方妙来到街市上,对于在和小姑娘相处的情况下,他总是把最纯真的感情留给她,又或许他本身就是这样的人,只是这个世界不容他保持本性,只有在方妙身边他才能歇一歇,喘口气。


    溽暑如沸,长街蒸腾着蜜色雾霭。


    安德鲁踏着重若千钧的步伐穿行其间,兽类特有的威压如玄铁铸就的屏障,所过之处行人纷纷敛息避让,自动铺就一条通往云深处的坦途。


    狮尾自然地缠上少女纤细的腰肢,带着独占的意味。


    方妙仰首望着鎏金匾额,发丝随风飘动。她总觉今日安德鲁的手掌格外灼热,却不知那双暗紫瞳孔里翻涌着化不开的情愫——这迟钝的姑娘怎会懂得,每个亲昵动作都藏着欲说还休的心事。


    忽闻街角传来裂帛般的羯鼓声,惊起檐下喜鹊扑棱棱掠过青瓦。人群如潮水漫过戏棚,红绸帷幔在推搡间猎猎作响。蟒袍玉带的戏子尚未登台,喝彩声已如春雷炸响。


    方妙踮着绣鞋徒劳张望,额前泛起薄汗,眼前却只剩层层叠叠的后脑勺。安德鲁垂眸望着她失落的侧脸,喉间溢出一声轻笑,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将她往雕花木楼带。


    “云来阁”二楼的湘妃竹帘尽卷,鎏金栏杆泛着温润的光泽。小二刚放下青瓷茶盏,檀木窗棂便被推开,裹挟着丝竹声的暖风扑面而来。楼下戏台全貌豁然展现,朱漆廊柱上缠绕着新绿藤蔓,戏台中央悬着的琉璃灯将金丝帷幕照得通明。


    陡然间锣鼓骤停,一抹茜色水袖如惊鸿破帘而出。旦角踩着鼓点款步登台,凤冠上明珠摇曳生姿,恍若银河倾泻在鬓边。


    她启朱唇轻吟:"原来姹紫嫣红开遍——"水磨唱腔婉转如泣,尾音拖着九曲回肠,在雕梁画栋间盘旋三匝才堪堪坠落。台下骤然寂静,连茶盏相碰的脆响都清晰可闻。


    方妙攥着茶盏的指尖发白。台上杜丽娘莲步轻移,水袖翻飞间似有落英纷飞,眉眼含情处比三月桃花更艳。


    "良辰美景奈何天"一句唱得肝肠寸断,尾音里带着颤栗的哭腔,惊得安德鲁不自觉握紧了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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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影在戏台上流转,将旦角的神情勾勒得惊心动魄:垂眸时眼睫如蝶翼微颤,仰首时眉间凝着化不开的哀愁,每个眼神都似浸着千年情思。


    "这便是《牡丹亭》?"方妙转头询问时,鬓边碎发扫过安德鲁手背,“真好看啊!”


    戏台之上,杜丽娘与柳梦梅在梅树下重逢,锣鼓声再起。


    而云来阁的雅座里,安德鲁的目光始终停驻在比戏文更动人的景致上——那双因沉醉而泛起水光的眼眸,那抹被茶香氤氲的笑靥,才是他此生最不愿落幕的戏.....


    戏曲结束,方妙牵着安德鲁转过九曲回廊,忽见胭脂铺前围满仕女。


    方妙左右张望,琳琅珠翠映得她眸光流转。"安德鲁你瞧!"她像发现珍宝般举起一支缠枝玉簪,羊脂白玉雕成的玉兰在阳光下泛着柔光,"这并蒂花雕得栩栩如生,可惜..."话音未落,指尖已无意识抚过耳际弯翘的短发。


    兽人的喉间溢出轻笑,骨节分明的手指已取过檀木匣里的银铃铛发绳。


    "换这个试试?"安德鲁半俯下身,温热的呼吸拂过少女耳畔,指尖灵巧地将铃铛系在垂落胸前的双辫上。


    银铃轻晃,叮咚声响似清泉击石,撩的安德鲁心中荡漾。


    方妙原地旋了个圈,淡荷色裙摆绽开如莲。"当真是好看!"她笑靥如花,鬓边碎发随着动作轻扬,"这铃铛声清脆,倒像是..."


    "倒像是我给你的寻魂铃。"安德鲁忽然凑近,"往后无论你在天涯海角,只要铃铛一响——"他故意拖长尾音,看着少女骤然睁大的眼眸,"我便踏着月色来寻你。"


    "这话也是跟江大人学的酸话?"方妙挑眉,指尖戳了戳他紧绷的胸膛。


    "是...是从画本子里瞧的。"安德鲁尴尬挪开眼。


    "原来如此。"少女狡黠地眨眨眼,"怪不得近日总见你捧着线装书躲书房,敢情是在偷师?"


    "冤枉!"安德鲁慌忙摆手,"那《鸳鸯谱》分明是江知烨私藏,我不过偶然..."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彻底没音。


    “啊切!”——此刻远在乱葬岗忽传来清越的喷嚏声。江知烨望着熊熊燃烧的花君子残躯,揉了揉鼻尖喃喃自语:"莫不是有人咒我?"


    方妙笑得直不起腰,素手捏了捏安德鲁脸颊:"罢了罢了,下次看话本可要带上我。"话音刚落,街角传来糖葫芦的吆喝声,琥珀色的糖浆在微风里泛着甜香。


    方妙见状眼睛一亮,拽着安德鲁便要跑去买糖葫芦,却正好和好不容易连夜赶回南清城的顾时夜与顾夜白两人遇到。


    迎面而来的顾时夜与顾夜白兄弟俩,此刻活像从乱葬岗爬出来的孤魂。


    顾夜白头发凌乱如鸡窝,半张脸被背上蝙蝠兽人的腐烂翅膀糊住,腐肉滴落的汁水在他玄色劲装上晕开暗红痕迹。


    顾时夜也好不到哪去,肩头扛着的尸体正顺着他的脖颈往下淌着黏腻的鲜血,在他冷硬的五官上蜿蜒出诡异的纹路。


    "子规姐!"顾夜白双眼放光,全然不顾身上的可怖景象,扑棱着就要上前拥抱。


    方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后蹦出三尺,捏着鼻子皱起眉,指尖嫌弃地指着顾夜白背上那具散发着恶臭的尸体:"停!这位壮士,你身上的''香气''着实霸道,熏得人七窍生烟!"


    闻言顾夜白苦着脸哀嚎:"可不是嘛!这一路我差点被熏晕过去,隔着十里地都能招来野狗!"他夸张地抖了抖肩膀,尸体上的蛆虫簌簌掉落,惊得周围摊贩纷纷避让。


    顾时夜倒是沉稳些,将肩上同样腥臭的尸体调整了个位置,目光扫过方妙鬓边新系的铃铛发绳,又瞥见安德鲁耳尖未褪的红晕,唇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子规姐好雅兴,当真是''只羡鸳鸯不羡仙''啊!话说江大人呢"


    "他在处理花君子的烂摊子呢。"方妙没有听出顾时夜话里的意思,手里晃着糖葫芦,语气轻快得像在说件趣事,"不过安德鲁刚说了,案子结了。"


    "什么?!"兄弟俩异口同声地惊呼,顾夜白背上的尸体都跟着抖了抖。


    顾夜白气得跳脚,差点把背上的尸体甩出去:"这么草率?我们连夜翻山越岭,背着这两具臭皮囊赶回来,结果你告诉我案子结了?!"他委屈地指着尸体,"你看看!这腐烂的翅膀、发绿的獠牙,我一路上被多少野狗追!"


    安德鲁强忍着笑,一本正经地解围:"两位辛苦了,尸体先带回去吧,说不定江大人还能用得上。不过......"他挑眉扫过两具惨不忍睹的尸体,"怎么都死了?"


    兄弟俩对视一眼,同时打了个寒噤。


    顾时夜干咳两声,顾夜白则突然指着远处:"啊!兄长快看!那只猫叼走了你的钱袋!"


    趁着众人分神的瞬间,两人脚底抹油,扛着尸体落荒而逃,只留下一路飘散的腐臭味。


    方妙望着他们狼狈的背影,笑得直不起腰:"江知烨看到这两具''大礼'',怕是要气到掀桌子。"她凑近安德鲁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对方泛红的耳尖,"要不要赌一赌,他会不会把这俩倒霉蛋丢进护城河?"


    安德鲁唇角勾起一抹坏笑:"实在不行,我明日就贴告示招新属下——要求第一条,必须受得了尸臭味。"


    "你可真损!"方妙拍了拍安德鲁的胳膊,"走!听说今晚的夜市有猜灯谜、放河灯,还有糖人师傅能捏出会动的小兽!干脆我们不回去了继续玩。"说罢,少女雀跃地离去,安德鲁只好无奈又宠溺地摇头。


    他快步跟上那抹灵动的身影,仿佛怕这只欢快的雀儿飞远了。


    远处,花灯如星河倾泻,此起彼伏的叫卖声里,隐约传来顾夜白的哀嚎:"哥!我的鞋陷进泥里了!"引得路人纷纷侧目,而这对璧人早已淹没在璀璨灯火中,只留下一路清脆的银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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