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品都护将军田彬独子,平阳郡都尉田浩!
这一顶大帽子压下来。
纵是县令再想做缩头乌龟,也只能硬着头皮道:“秦风,你给我站住!”
秦风止步,回首冷笑。
县令不敢与之对视,转首看向王煜:“王家主,你刚刚说这秦风逞凶伤人,在你府中为乱,虐杀护卫董成?”
“此事……可当真?”
“千真万确!”
王煜愤然地说道:“大人与诸位乡亲也都清楚。”
“我王氏与秦家本就有旧,当年多蒙秦家恩惠,才能渡过难关。”
“此恩,我王煜没齿难忘,所以即便秦家父子北境抗敌失利,被陛下降罪,秦家六子患痴傻症,我仍将他带回家中视若己出,乃至将小女许配给他。”
“可这恶贼不思感恩也就罢了,还每每发疯,惹得我府中乌烟瘴气。”
“本念着我这么做都是在报恩,所以一些小来小去的事情都忍了,但不曾想,他今日竟突发癫症,逞凶伤人。”
“大人,还请您给草民做主啊!”
王煜说得十分悲切。
一些不明真相的百姓更是不住赞叹,说王家主高义,秦风小儿不知感恩等等。
“你在乱说!!”
陈伯激愤难平地反驳道:“分明是你们不讲情义,趁着我秦家落难,欲霸占我秦家祖产。”
“我霸占秦家祖产?”
王煜冷笑:“老叫花子,你知道个屁?”
“这秦家六郎的痴傻症究竟有多严重,我们每天都会带他出去放风,相信乡亲们也都清楚。”
“为了治疗他的病症,老夫不惜耗尽家财,仅以糠食渡日,你竟然还说我霸占秦家祖产?”
“我霸占什么了,你倒是说来给大伙听听!”
陈伯被王煜的无耻气到一时语噻,脸色涨红。
却不想,他的样子落在众人眼中,更是坐实了王煜说辞。
在众人赞叹声中,王煜十分得意,挑衅地看向陈伯。
“陈伯说得没错。”
秦风淡淡的开口道:“你王家人利欲熏心,狼心狗肺,确实是忘记了我们当年给你的恩惠。”
“你胡扯,我……”
王煜大急,想要辩驳,但秦风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王煜你原本只是一个落魄书生,得蒙我父资助,这才有了进京赶考的路费,结果却因学艺不精而落榜孙山。”
“回来后,也是你哭求着我父,说愿在我秦家做一教书先生,得一落脚之处。”
“我父可怜你寒窗苦读十载不得,资助你钱财,让你自行谋生。”
“你借我秦家声威发迹,多行那欺行霸市之举,引我父震怒,又跪求着说要改过自新,将小女许我为妾。”
“这些……你都忘了?”
秦风每说一句,王煜的脸色就青白几分。
眼见着这点不堪回首的老底全被揭了出来,王煜恼羞成怒:“那又如何?谁还没个落魄的时候?你们秦家落难,我不也……”
“你趁我秦家落难,假以与你女儿成婚照顾为名,诓骗我母亲将我接到家中,然后不断用各种理由从我母亲手中骗取钱财。”
“后,我家中族人不幸死于贼手,你对我秦家残存的老管家陈伯却不闻不问,将他驱赶至西郊,霸我秦府祖宅,可有此事!?”
上前一步,秦风厉声叱问。
“我……这……”
王煜一噎,脸色苍白。
“你趁我痴傻之际,每天带我出来放风,还不是借机羞辱、贬低我秦家声望?你这又是何居心!?”
“说是嫁女,实则却将我安置在猪圈、马厩每日仅食一餐猪糠,成婚两年,我甚至连你那宝贝女儿手指都没碰到一根,这又是为何!?”
声声叱问,宛如诛心。
在秦风的逼问下,王煜连连后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说我发疯,杀你护卫,那你怎又不说是你见我清醒,不愿我返回祖宅故让他们围攻于我?”
“按我大乾律,杀人虽需偿命,但也要论是非因果,你又可敢将一切事实真相告知给大家!”
扑通。
在秦风如雷鸣般的叱问下,王煜一个没站稳,瘫倒在地,样子狼狈不堪,引得众人一阵耻笑,更是让他懊恼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没出息的废物!”
眼见几句话局势就出现了翻转,王夫人暗骂一声,上前道:“大家不要听信他胡言乱语!”
“你们都知道,他就是个傻子,他说的都是……”
话没说完,王夫人就感觉眼前一花,秦风已出现在她面前。
“你……你要干什么?”
看到秦风那一对没有半点感情,深邃如寒渊的双眸,王夫人被吓得连连后退。
“我警告你,这可是在县衙,你别乱来。”
“傻子?”
秦风不屑冷嗤:“我是否痴傻,与你们王家都无任何干系,更轮不到你来躁舌。”
“正巧,今日大家都在,那我就把之前说过的话再说一遍。”
王夫人心中一惊,升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皇天在上!”
秦风单手高举:“我秦风今日在此宣布,休妻王氏,与王家彻底断绝一切关系!”
“你!!!”
这句最不想听到的话,终于还是在耳边炸响,王夫人情绪失控:“你凭什么休我女儿?”
“就凭!你女儿王氏不守妇道,不为人子!”
秦风掷地有声的一句话,震得王夫人一时没反应过来。
“另外,在休了王氏以后,咱们两家的账也该清算……”
“休我?本小姐能下嫁你这痴傻的癞蛤蟆,是你祖坟冒了青烟,你竟还敢诬陷本小姐!”
突兀的。
一道夹杂着极致怒火的尖叫在人群中炸响。
只见王淼淼面挂寒霜,大步上前,对着秦风就扬起了手臂。
“我看你这傻子就是欠……”
啪!
一道响亮的耳光甩过,王淼淼高抬的手臂僵直在半空。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秦风,怒吼道:“你敢打我?”
“贱人!”
秦风冷哼:“我诬陷你?那我问你,前年三月,你将我捆绑与马厩,引那孙家、张家两位公子,当着我的面行那苟且之事,有是没有?”
“我……”
没想到老底就被这么揭了出来,王淼淼怒气瞬间就化作惊恐,一时脸色苍白的说不出话来。
“还有去年二月十五,你与府中管事儿子偷情,正巧田浩到来,你生恐被他察觉,便衣衫裸露的跑到猪圈,还谎称我发疯……”
“今年四月……”
“不……不……不要再说了!”
秦风每说一句,王淼淼脸色便苍白几分。
她慌乱无助的连连后退,不小心撞到了田浩,更是紧张不已。
“浩哥哥,你听我……”
“啪!”
“贱人,滚开!”
一巴掌甩去,田浩脸色青到发绿。
也不理会瘫倒在地的王淼淼,田浩直接从她身上垮了过去,眸光阴冷的盯着秦风:“来人,将此撩给我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