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老爷,贺喜老爷。”
“那傻子已被董捕头擒获,正押往县衙!”
听到这则喜讯,正等消息的王煜夫妻二人精神一振。
“好!”
王夫人神情狰狞,阴戾道:“你们立刻出去宣扬,就说傻子行凶杀人,现已被擒,押送官府!”
不等仆人领命,王煜便将他阻拦,不解道:“夫人,这是为何?”
瞪了王煜一眼,王夫人没好气地训斥道:“和傻子待久,你也变傻了不成?”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那傻子被抓,咱们将消息散播出去,定会引得全城百姓围观。”
“到时候老爷你再亲自出面,为傻子作保将他赎回来。”
“如此,秦家仅剩的那一点声望也彻底臭了,而老爷你不光赚了好名声,还能顺势将他府邸卖了,任谁也不会说出什么来。”
王煜双眼一亮,击掌赞叹:“妙!妙啊!还是夫人想得周到。”
王夫人得意冷笑,对仆人再问:“小姐呢?她去追少将军,还没回来?”
“回夫人,小姐那边尚无消息,不过料想应当也追上了。”仆人答道。
王夫人点头:“安排两个人在这里等着,若少将军回来,直接请他们去县衙。”
“余下的人……都随老身走。”
“咱们先等那傻子吃够苦头,再让老爷出手保人。”
秦家爵封镇北伯,本就是隗澧县顶级氏族。
经王氏夫妇刻意宣传。
秦风发疯,擅杀护卫,强闯秦府的消息很快就传遍全城。
当秦风被押解到府衙的时候,这里已经聚拢了许多看热闹的百姓,不住地对着他指指点点。
陈伯很是悲愤,想要与那些人抗辩,秦风却显得毫不在乎,仔细观察下来,他嘴角甚至在微微上扬。
“大人,凶犯秦风,现已拘捕归案!”
董虎上前拱手,对县令道。
县令猛拍惊堂木,厉声道:“小小刁民,见本官还不立刻跪拜!?”
秦风冷然一笑,眉宇间尽是轻蔑。
刚刚还只是走正常流程。
见秦风竟如此反应,县令当场大怒,甩出一支黑签:“你敢藐视公堂?左右,将他按住,重打八十大板!”
白签重威慑。
红签重惩戒。
黑签……定生死!
这八十大板打下来,任你是铁骨铮铮的汉子也绝对扛不住,大概率会惨死当场。
秦风本就出身仕途,如果不知这些官场的潜规则。
看到黑签甩出,他双眼微眯,一股无形的压迫感从他周身散发开来。
之前就被秦风吓破了胆。
董虎等捕快任凭县令如何叫骂,愣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半步。
“你……你……”
县令鼻子都气歪了。
他伸出颤抖的手臂指向秦风:“你这刁民,要造反不成?”
“刁民?造反?”
秦风冷嗤,语气骤然加重:“我秦家自大乾立国始,便被陛下册封为永镇北境的镇北伯。”
“尔等能安然坐在这里享受太平盛世,哪个不是受了我秦家蒙阴?”
“纵我秦家兵败,也只被陛下问责,罢免了我的官身,但镇北伯封爵仍在!”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称我为刁民!?”
县令脸色涨红。
秦风踏前一步,气势更胜:“你身为隗澧县县令,放任匪患作乱,坏我秦家传承不闻不问,反而任由属下在我祖宅肆意为祸,我还没来找你算账,你竟敢污蔑我要造反?”
“我……这……”
没想到秦风竟如此强势,县令一时语塞,吭吭哧哧说不出句完整话来。
“你……你到底要怎样?”
“不怎样。”
秦风冷漠地说道:“今日我来,只为告知尔等一件事。”
“我秦风仍在,秦家仍在。”
“秦家百年家声,还轮不到尔等来轻贱!”
“除此……”
微微一顿,秦风冷声道:“你身为县令,先有渎职之罪,后犯不察之责。”
“于此,你必须要给在我秦家府门重启那天,给我秦家一个交代!”
“若你不愿,或是想不出如何交代……届时秦某自会请朝廷出面来教你怎么做!”
作为在尸山血海当中走出来的大乾镇北军先锋将,秦风自带一股慑人的气势,绝非县令这等文人所能抵挡。
再加上那一句镇北伯封爵,就好似一座无比沉重的大山,压得县令喘不过气来。
在秦风那如鹰隼般的目光注视下。
县令心中一怯,本能地低头躲闪,闷声不语。
将对方神态收入眼中,秦风也谈不上失望与否。
本就是个走关系上来的酒囊饭袋,他从来都没指望过这县令什么。
来此,也无非就是要当着众人说出这番话,让他们知道。
秦家,犹在!
“陈伯,咱们走。”
拉上眼眶通红,激动到浑身颤抖的陈伯,秦风便欲离去。
祖宅先遭歹人破坏,后遇这些蛀虫侵占。
秦风还要忙着将其整理出来,然后去平阳郡找田浩算账,才没功夫搭理这些小鱼小虾。
董虎等人面面相觑,想要阻拦却没这个胆子,只能求助地看向县令。
结果县令更是不堪,整个人都快缩到桌子底下,对说走就走的秦风,愣是屁都不敢放上一个。
围观百姓皆啧啧称奇。
看向秦风的目光一改此前那般,多了一丝敬畏。
“他是杀人犯,不能让他走!”
就在秦风一脚迈出县衙的时候,王夫人焦急的尖叫声突兀炸响。
紧接着。
就见王氏夫妇带着十几名打手仆役赶来,拦住秦风去路。
“大人!”
王煜上前,声声切切:“这恶贼逞凶伤人,在我府中为乱,虐杀护卫董成,现其人尸骨未寒,还请大人给草民做主啊!”
大乾律。
杀人偿命。
刚刚赶来的王氏夫妇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但他们绝对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放任秦风离去。
直接搬出这个杀手锏。
王煜已认定,任由秦风说出花来,也定难逃此罪责。
但让他想不到的是。
面对他的诉求,县令愣是吭都没吭一声,依旧埋头缩脖,一副窝囊相。
“大人!”
王煜急了,咬牙道:“平阳郡尉,田浩田少将军正在赶来的路上!”
“您可是我隗澧县的父母官,难道您就打算这么任由凶徒猖狂,而不闻不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