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逞能?”
这是卫嘉彦见到她后说的第一句话。
不及回答,第二句紧接着砸下来。
“如果不是宋砚雪,你知道会出现什么后果吗?”
卫嘉彦没有第一时间质问她和宋砚雪的接触,昭昭松了口气,酝酿情绪道:“世子……你都知道了?”
“扇面已经招了,就在一刻钟前。”卫嘉彦目光灼灼看着她,“扇面是姚姨娘手底下的洒扫婢女,方才小羽路过小花园,撞见她神色慌张地往后门跑,肩膀还背着包袱,当下起了疑,拦下来审问一番。扇面是个软骨头,见形势不好,立马认了罪。为了将功赎罪,还将她受姚姨娘教唆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关姚姨娘什么事?”
昭昭彻底糊涂了。
她想不清楚姚姨娘在这件事里扮演什么角色,又想谋到什么好处。
至少从表面上看,姚姨娘没有任何动机鼓动府上婢女攀附外男,这种事传到外面反倒给侯府抹黑,她管理侯府的大小事宜,于她而言至少要落下个管理不善的名头。
看来事情没有她想得简单,吊坠恐怕是遭了人利用。
卫嘉彦略打量她脏兮兮的衣裳,指着净房的方向道:“外边天凉,当心感染风寒,先去泡个热水澡。姚姨娘的事不急,容后再说。”
昭昭最怕喝药,听他一说,也觉得有道理。刚走出几步,想到池塘边还有个人没料理,又转回来,眼巴巴望着他。
“世子,吊坠还在池塘边。她接受不了宋郎君不愿救她的事实,欲上吊自尽,被我拦下来背到空地上躺着,走之前人还在昏迷。我害怕先跑了回来,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卫嘉彦摸了摸她的脸颊,温柔道:“好,我让小羽去找,你别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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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被热水紧密包裹,温暖钻入每个毛孔,扫去一切疲惫和寒冷,昭昭舒服地叹谓一声。
吊坠脖子上痕迹明显,没有十天半个月消不了,在勒她之前昭昭就想好应对之法,不完全是冲动行事。她那点掩饰其实很容易戳破,但她赌卫嘉彦不会为了个丫鬟详查。
宋砚雪说卫嘉彦讨厌欺骗,道理他懂,但她还是没办法对他开诚布公。
她不了解卫嘉彦,但了解男人。
没有男人愿意自己的女人是个心狠手辣的人。
她在卫嘉彦面前有意树立柔弱乖巧的性情,如果不制造假象,被他知晓吊坠脖子上的勒痕是她弄的,即便他不说什么,也会对她产生失望,进而开始疏远她,她在侯府便没了依仗。
她只想当个背靠大树好乘凉的侯府小妾,日后享享清福,做点喜欢的糕点吃,没有多大的抱负。
只要卫嘉彦肯施舍一点好意,就够她轻松一辈子,如果再多点喜欢和尊重,单独僻个小院给她,她可以和未来主母一条心,只在他们有需要时出现,既不会破坏他们夫妻感情,她也可以过得很滋润。
她不能对卫嘉彦坦诚以待,但假话中掺杂真话,会显得假话更真。
泡热水澡让人头脑清醒,昭昭仔细回忆她和卫嘉霖的接触,在宋砚雪的点拨下终于醒悟自己错在哪里。
她错在不曾花心思深入了解卫嘉彦的喜好,用惯常的眼光看待他。
天下乌鸦一般黑,但并非一模一样。
她以为男人对自己领地内的人和物占有欲极强,在知道卫嘉彦讨厌卫嘉霖的前提下,先入为主地觉得他知道自己和卫嘉霖认识会生气,因此隐瞒了穿错衣裳一事。
未来整个侯府都是卫嘉彦的,府里不知道有多少双他的眼睛,如果不巧有人看见他们说话,再上报卫嘉彦,卫嘉彦自然知道和她的说辞对不上。
欺骗永远是欺骗,即便那是善意的。
事实证明她完全想多了,毕竟她和他最好的朋友抱在一起他都没怪罪她,反而关心她的身体,可见他是个很大度的男人。
但昭昭总觉得不是这样。
要么是因为卫嘉彦太过迟钝,要么就是把她当个玩意,压根没放心上。
昭昭宁愿他是前一种,否则她的努力就白费了。
想清楚一切,她走出浴桶,绞干头发挽成简单的单髻,换了套水蓝色的长裙,搭配米白色夹袄,清清爽爽地去找卫嘉彦。
到了用晚饭的时间,天彻底黑了,主屋里点了六盏灯笼,橙黄的灯光将一席佳肴照得十分可口,卫嘉彦坐在桌边,立体的侧脸勾勒一层暖光。
昭昭最先注意到的是桌面上的两套碗筷。
来侯府一个月了,她偶尔会帮他布菜,伺候完再回到自己房里用饭。
这是准备让她上桌了?
昭昭有些受宠若惊,连忙收回视线,施施然走到卫嘉彦身旁行礼,卫嘉彦淡应了一声,没说话。
昭昭从善如流地起身,刚伸手去拿布菜的筷子,被卫嘉彦从背后拥住,略带胡茬的下巴磕到肩膀上,痒酥酥的,昭昭笑着躲开他,却被抱得更紧。
呼吸喷在她颈侧,两片温热贴向耳垂,卫嘉彦语气微沉:“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有的。早上世子的话我记在心里,不敢忘。”
昭昭慢慢从他怀里转身,与他面对面站着,卫嘉彦低头靠近几分,将到碰到她的唇时顿住,目光却停留在上面,带着几分痴迷。
“那你现在说给我听。”
身前人忽然用力收紧手臂,昭昭被迫贴上去,唇瓣轻轻挨着他的,稍一张口就会挤压到,像是在向他索吻。
昭昭立时面红耳赤,尽量不动嘴,用喉音说话,还是不可避免地与他的唇峰相碰。
“世子欺负人……我们这样……怎么说话……”
两口相交,女子的香味弥漫过来,卫嘉彦此刻比她更为难受,他一时不知道是在为难她,还是为难自己。
得知她差点被人推入水中淹死,他愤怒地想杀人,冷静后才意识到自己的心意不知不觉发生了转变,他说不清算不算喜欢,至少她隐瞒和卫嘉霖的第一次相见的事他已经不介意了。
他手上力道卸去,认真道:“昭昭,之前的事一笔勾销,以后不要骗我了好吗?”
昭昭抿唇点了点头:“二郎君的事没说清楚是我的错,我当时误穿了他的衣裳,怕你知道生气……衣裳我已经烧了,首饰也收了起来。我跟他真的没有任何关系,我心里只有世子一人,世子如果不信……”
后面的话悉数被封入口中,昭昭脚下一轻,被卫嘉彦打横抱起来。
“我信。”
昭昭知道他满意了,顺从地昂起头回应他,吻得头脑发昏之际,她惊恐地发现一个事实。
卫嘉彦似乎不满足于此,竟然抱着她往里间走,他脚步又快又急,直接把她扔到塌上,蹬开鞋袜就欺了上来,要剥她的衣裳。
昭昭刚沐浴出来,夹袄里面只穿条薄纱裙,几下就被他扯开胸前系带,雪白的春光大泻,露出隐秘的沟壑,她立马推开他,扯过棉被捂紧胸口。
卫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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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轻轻地笑了下,躬身钻入棉被,结实地压在她身上,一只手扒她的裙子,一只手按住她的腰,嘴上还在咬她。
昭昭顿时觉得自己像条任人宰割的鱼,只能僵硬地躺到案板上,被人吃干抹净。
莫名的,月枝离去那晚的惨状浮现在眼前,她身子抖了抖,心头忽然窜起三丈火,像只炸毛的刺猬,脱口而出道:“不要!”
卫嘉彦埋在她颈窝里,手上动作停下,笑声隔着被子闷闷地传出来。
昭昭一头雾水,又自知失言,改口道:“世子尚未成婚,若庶子先出生,恐叫外面人笑话……”
卫嘉彦笑够了,双手撑在她耳侧,从她身上起来,捏了捏她的鼻头,坏笑道:“你还是刚才那样比较可爱。平日在我面前,不用拘着自己,人有七情六欲,不喜欢就要说出来,处处忍让,总有一天会憋出毛病。”
“世子……”昭昭眸光晃了晃,眼泪比声音先出来,“你待我真好。”
这句是真心实意的。
卫嘉彦低头擦去她的泪,语气带着点惋惜:“既然你不愿意,生儿子的事我们以后再做。”
“我没有不愿意。”昭昭红着脸补充道,双手却不由自主地护住胸口。
卫嘉彦嘴上说得再正经,眼神还是不断朝她身上飘,她怕再勾起他的邪火,就不好脱身了。
“别出声。”卫嘉彦躺到她身侧,单手从背后抱住她,极力压抑道,“不要转身,把耳朵捂住。”
昭昭不明就里地呆住,随后四方床幔围住的小小天地里,响起衣料摩擦的窸窣声,伴随男人难耐的喘息。
她立刻捂紧双耳,一动不敢动。
……
不知过了多久,一缕怪味钻入鼻中,昭昭感觉到身后人推了推她的背,才松开双手睁眼。
她没有问,卫嘉彦也没有主动说,两人心照不宣地平躺在一起,等那股劲缓过来,卫嘉彦起身把她抱到腿上,一件一件替她穿好衣裳,系好丝带打了个结,抱着她去了窗边的小塌。
“等下人收拾。”卫嘉彦有些羞于见她,扔下这句话就去了净室。
不多时,卫小羽抱了一套新床单进来,目不斜视地重新铺了床,铺好后没有多做停留,很快屋里只剩下昭昭一个人。
她推窗往外看,呼吸到新鲜空气,胸口淤积的浊气缓缓吐出。
方才卫嘉彦抱起她时,她余光看见了那滩脏东西,一想到以后会进入她的身体,她忽然泛起恶心。
她有些不合时宜地想到宋砚雪。
十八九岁正是血气旺盛的年纪,他如此爱洁,会不会因此不那个了?
这想法太怪异,昭昭摇了摇头,迅速驱散脑中的想法。
一刻钟后,卫嘉彦披着半干的头发回到寝室,看得出来他心情很好,面带红光,双眼明亮,一副餍足模样。
他慢悠悠走到窗边,想抱昭昭去吃饭,被她拒绝了。
虽然十分想与她亲近,但方才他亲口说的让她随性些,不好勉强,便笑着牵起她的手往外走。
两人闹了一通,桌上的饭菜都凉了,卫嘉彦胃口却很好,吃了两碗米饭,五道菜也吃了七七八八。
昭昭饿了一整天,胃里已经没多大感觉,大概是饿过了。她现在闻不得荤腥,一闻就想到那滩脏东西,只好抱着盅现熬的冰糖雪梨,一勺一勺舀着吃,权当润喉。
用了半碗,肚子里总算有点东西垫着,昭昭眼珠转了转,好奇道:“姚姨娘那边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