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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第 32 章

作者:磨叨叨石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林塑扶着木梯扶手顿住脚步,平静下来,转头看他,“这屋子共五间卧房,我、郝望向一泊占了三间,之前傅记光出事的那间卧房被锁了起来,还有一间被我改成了健身室。你睡沙发吗?”


    虞今越低头思索,似乎在考虑他提出方案的可行性。半分钟后,他一脸凝重地说:“跟你挤挤也行。”


    “……”


    虞今越继续说:“我见过,你床挺大的,再睡两个人都不是问题。”


    林塑拧紧眉头:“我闻不得酒气。”


    虞今越欣然说:“那好办,我喝得不多,兑点蜂糖水喝就冲下去了。”


    林塑没当即回应,偏头看向窗户。


    外面大雨不歇,时有时无的疾风呼啸,势要将城市吹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消停下来。


    他望着窗外出神深想,今晚虞今越冒着雨来也算是为了他,这会儿确实很晚了,赶人回去多少有点不近人情了。


    而且,上次在办事大楼,虞今越把休息区分出来给他,对他也算有借住之恩。再加上,床够分的话,让客人睡沙发确实也说不过去。


    一套逻辑顺理成章,林塑也不再纠结,还是松了口:“洗手镜下有新的洗漱用品。”


    虞今越正要问哪个洗手镜,就听见林塑说:“我房间。”


    他发完话,上楼进了卧房,郝望还是一步不落地跟着,最后停在了门口。他晚上睡觉时,郝望或向一泊就会在他门口守着。


    进了房间,林塑盯着偌大的床发了会儿呆,想了想,还是从柜子里抱出一叠新被子,放到左半边床头。


    新枕头是没有的,让他拿个沙发靠枕将就一下吧,林塑如是想。


    林塑脱完衣服上床睡觉,裹着被子靠一边,空出另半边床,依然留了盏床头灯。


    过了十来分钟,蜂糖水喝了几杯,确定身上没有酒味了,虞今越才自觉抱了个小靠枕上楼。门锁没有他的信息,门是郝望给他开的。


    彼时林塑已经闭眼躺好了,也不知道睡着没。因为身上还有伤,虞今越去浴室只简单冲洗了一下,再次确认自己身上没有不该有的味道,才轻手轻脚上了床。


    他眼睑向下,偏头看去,林塑侧躺朝里,一只手依然搭着脖子,挡住下巴。


    暖光微亮,只能照清床头一处,林塑肩背胳膊都笼罩在朦胧光线里,阴影遮住他上半张脸。


    光着的。


    肩膀和胳膊都是光着的。


    虞今越又感受到一股血流汹涌,为了防止下一步的发生,他立马关掉床头灯,躺下去。


    可能动作太大,导致他旁边的林塑扭了下脸,在软枕下埋得更深。


    之后,又是平静。


    两人各据一方,中间似有一道无形的楚河汉界,谁也不犯谁。


    虞今越平躺着,看向林塑,尽管黑夜里看不清,他还是想就这么扭头盯着。


    他又想到什么抄起通讯表,手里转了转把玩几圈,还是找到联系人,祁漫。


    虞今越:祁教授睡了吗?


    他发完看了看时间,两点半都过了,正常人这时候早就进入梦乡了。


    虞今越本来都不抱希望祁漫能回他了,结果只过了一分钟,祁漫的消息就来了。


    祁漫:刚忙完。


    虞今越秒回:问你个问题。


    祁漫:?


    虞今越:睡觉喜欢搭脖子挡脸是什么心理情况?


    祁漫:戒备心强,缺乏安全感。


    虞今越看着那几个字,不说话,目光又不自觉朝旁边人看去。


    戒备心是挺强的。


    下一秒,祁漫主动给他发消息。


    祁漫:你说的林塑吗?


    虞今越一惊:你怎么知道?


    祁漫字里行间充满无奈:除了他,我想不到你还会关心谁的心理状况。


    虞今越思来想去,还是发:他好像酒精过敏,我瞧他见酒就跟见鬼一样,一个劲儿躲闪,浑身上下写满了抗拒。


    虞今越想了想,又发:会和心理障碍有关吗?


    祁漫:如果只是单纯过敏,是可能会下意识逃避,但肢体幅度不会很明显。他自己说的过敏?


    虞今越:嗯,但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一分钟后。


    祁漫: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样,你哪天趁他睡着偷偷给他灌点酒,看过不过敏就完了。


    虞今越:……


    虞今越:把通讯表还给你妹妹。


    “祁漫”:……


    祁漫:他又说谎了。


    知道她说的是林塑,虞今越忙不迭问:怎么说?


    祁漫:我刚翻了他之前的病历本,没有过敏源。


    虞今越心里一紧,眸光沉沉。他缓缓扭头,又一次,将视线投到林塑身上。


    为什么要撒谎?


    如果不是酒精过敏,那为什么会如此抗拒?不,或许用是恐惧形容更恰当。


    虞今越回忆着林塑躲闪逃避的那一幕,面色苍白无措、动作惶惶无力,他从来没在林塑身上见到过这种神色。


    两分钟后,祁漫又给他发了条信息。


    祁漫:心理创伤和酒有关,基本没跑了。我不建议正面询问,慢慢引导吧。


    虞今越:我知道了,谢谢。


    第二天快九点,林塑悠悠转醒。


    他睁眼缓了缓,慢慢坐起来,习惯性抓了下头发,朦胧睡眼瞥着比他先一步醒来的虞今越,后者正靠着床头看他昨晚翻了两页的文学作品。


    窗帘遮光性很好,这会儿不看时间压根分不清白天黑夜,虞今越只开着他床头的一个小灯,勉强能看清文字,但很伤眼。


    林塑眼尾含着一抹微红,声音有些含糊,缀着轻微鼻音:“什么时候醒的?”


    虞今越若无其事地说:“比你早个半小时吧。”


    再过不久,他就能毫无负担地自在下床了。


    林塑点了下头,按了床头某个按钮,窗帘自动拉开,外面天色大亮,天还是阴的,但雨已经歇了,院内的干树杈上还挂着排排雨滴。


    他扭身向着窗户,上半身裸/露在外,一览无余。虞今越能看见他若隐若现的背肌,不是粗壮有料那种,而是赏心悦目的那种,但也足够强劲。


    后脊背线条逆着光往下,是窄敛有力的腰身,陷出一个优美弧度,再往下,是突出半点的尾椎骨,另外半点被睡裤挡住了。


    林塑仰头扭了下脖子。虞今越视线就被吸引到上面了。


    下颌连接修长脖颈,喉结点缀其中,被光摹画出来,这场面,真的和画作一模一样。


    林塑一个眼神扫过来,虞今越眨眼回了下神,突然浑身一僵,支起双腿,手指攥紧了书页。


    他一手捂着额头,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一定是疯了。


    他不能,至少不应该……


    “还不起床么?”林塑穿了衣服下床,准备去洗漱了。


    虞今越喉头一滚:“我再等会儿。”


    林塑没察觉他的异样,“嗯”了声,进了洗浴室刷牙洗脸。


    他一套流程走完了出来,虞今越还曲着腿呆坐在床上,手里的书一页没翻,目视前方目光空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在想什么?”林塑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十分不解。


    “我在想,”虞今越仍然盯着不知道哪处,眼睛都不带眨一下,“我哪天真的该去体检一下。”


    “哪儿不舒服么?”林塑看了看他上下,想起什么来,指了下他肩膀,“是不是该换药了?”


    “昂……”虞今越收回目光看他,但眼神还透露着迷茫,清澈愚蠢。


    “……”林塑回想了一下,昨天确实只是受了点皮外伤没伤到脑子,这会儿看着怎么痴傻了?


    林塑用一言难尽的目光扫了他几眼,转身几步打开柜子,从最底层拿出急用医药箱来。


    他坐到床边,把箱子放到床头柜上,打开,低头在里面翻找什么,头也不抬地说:“脱了。”


    “?”虞今越猛地看他,眼睛一震,瞳孔骤缩。


    “换药。”林塑陆陆续续拿出纱布、胶带,他没瞧见虞今越震惊的神情,但知道他没动作,以为他有什么顾虑,“我这儿没有医院给你开的那种,但有破口伤药,你这捂久了也不行,得换药透气,先凑合用着吧。”


    “……哦。”虞今越畏畏缩缩开始脱衣服。


    他脱了半截,只露出胸腔以上的皮肉。撕开纱布,伤口已经愈合,留下一道血疤。


    林塑拿着镊子棉花,先是给虞今越擦净残药,再进行消毒,他侧掌不小心触碰到虞今越锁骨,明显感觉到他猛地一抖。


    林塑依然专注眼前的血疤,眼皮都不抬一下地说:“你放心,我处理手法很专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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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还在基地包括以前在培训基地时,他身上有什么伤,都是他自己处理的。


    而且就这么点小伤,不至于怕成这样。


    刚涂完药,换上新纱布时,林塑突然觉得手背湿润,随即传来一股热温。


    “?”他抬眸,手背出现点滴血红,再往上抬头,发现虞今越又开始流鼻血。


    后者双眼发直地看着他,眸中似有火,鼻血落了一地还浑然不觉。


    生怕把被子弄脏,林塑赶紧起开身,一手钳住虞今越后颈将他脑袋逮到床沿之外,顺手扯了几张纸堵住他鼻腔,无语又嗔怒地说:“你说得对,你真该去检查一下。”


    “……”虞今越接过林塑手中和自己心情一样乱七八糟的纸,埋下头有些生无可恋,半天,发出一声绝望哀叹,“林塑,我这辈子完了。”


    “?”林塑不懂他为什么流个鼻血就人生完蛋,总归是没什么好脸色,语气森森,“你这辈子什么时候完我不知道,但你要是敢把血沾到我床上,那你今天就完了。”


    “……”虞今越听着他冷漠如霜的语气,心里挣扎了一下,或许自己还有救的……


    林塑收拾好医药箱,说:“楼下早饭应该准备好了,我去健身室了,你自便吧。”


    虞今越点了下头,依然埋着脑袋,似乎在怀疑人生。


    林塑见他这自我怀疑又稍带自责的副模样,心想,这人是脆皮鸭么?这么不经说的?转念一想,也是,虞今越倒也算天之骄子了,估计打小就没受过这种委屈,他轻飘飘那么几句,可能真让他受到不小打击——难怪之前一直求夸。


    林塑沉了口气,语气稍缓地说:“被子脏了就换,也不是什么大事。”


    虞今越抹了把脸偏开头,语气婉求:“你快走吧。”


    听上去都快哭出来了。


    “?”林塑感到莫名其妙,冷笑一声,“你在我床上倒还是我碍着你了?”


    虞今越:“……”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林塑满头汗回到房间准备洗澡时,见床上另一叠被子叠得规整,虞今越早没影儿了。


    什么时候走的不清楚。


    林塑本来半只脚都踏进浴室了,想到什么摁了下床头按钮,客厅画面跃然眼前。


    楼下没人,早饭也没动过。


    林塑站在原地顿了顿,心想,不就批评了两句,至于吗?他十分想不通,刚刚那话也不算重,平时也不见虞今越这么小心眼啊……


    而此时的虞今越,已经在医院里坐着了。


    周雯霜办公室里,他在工作椅上半摊着,双眼盯着天花板白光,眼神依然呆滞。


    周雯霜开门进来,手里还拿着一沓报告单,忧心竭虑地问:“虞组这是怎么了?哪儿很不舒服吗?”


    今天虞今越找过来的时候就很魂不守舍,嘴上还一个劲儿念叨要做全身检查,周雯霜心下一紧,还以为他得什么绝症了。


    但现在检查报告出来了,一切都是杞人忧天。


    虞今越还是颇为生无可恋地问:“我有问题吗?”


    周雯霜把报告单递给他,说:“虞组放心,各项指标正常,肝脏方面也没问题,很健康。”


    “是吗?”虞今越满眼浑浊,还是不死心,“那我为什么老是流鼻血。”


    周雯霜说:“可能换季导致鼻腔粘膜干燥,以前换季有这种情况吗?”


    虞今越摇头。


    “也有可能情绪激动血压升高,导致鼻腔内相对脆弱的血管出现破裂。”周雯霜贴心问,“近期碰到过有什么牵动情绪的事吗?”


    “……”虞今越眨了两下眼,回忆了下,“……算吗?不算吧?”


    “还有一种可能,片看多了。”周雯霜捧着一张慈祥的脸,“最近——”


    “打住!”虞今越骤然出声,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猛地抬头看她,又眨了眨无辜的眼,“你上一个问题是什么?”


    周雯霜和善笑笑:“近期有没有碰到刺激情绪的——”


    “有!”虞今越言语坚定,字句铿锵,”嗯,我确定了,就是它!”


    周雯霜:“……”


    “今天麻烦周教授了,”虞今越说着离开,“下次给教授买两篮鸡蛋。”


    周雯霜看着他同手同脚走出去,快拐出门的时候,还是叹了口气,忍不住吩咐:“年轻人,节制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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