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的绿早已染上新装,也是在这种春夏交际一切都欣欣向荣的情景下却被莫名来的丢魂信息闹的人心惶惶,周围的一切都布着一层诡异。
黑色摩托车身后跟着一辆大g穿过阴绿的绿色隧道出现在村口,车后扬起滚滚泥尘。准备离开的两个男人接到电话说总局下来的人直接往枫村来,于是站在老牛家门口等着,心里感叹,真是不带一点停歇的,还没安排好住处便直接到了事发现场,两人不得不佩服总局的特异人员的办事效率和速度。
两人看见车辆由远及近,伸长脖颈翘首以待。
方生骑着摩托车停在桂花树下,一脚蹬在地上。随之身后的车也跟着停下来,邢野推门下车,一脚踩在未硬化的泥路上。他1米87的身高,五官颌面干净利落,狭长眼睛微眯散发着生人忽近的高贵,令人不敢上前招呼和压力感。
方生低着头唔了一声。
两人一看是总局下来的,心下发虚但仍硬着头皮,挤出笑容上前说:“您就是邢长官吧。我是百越分局的古濛初。”
邢野俊美的面孔和严紧作风在整个灵异事务局甚至各地分局是广为流传的,尤其是那张颠倒众生的绝美面容,不管男女老少都过目不忘。
“你好,被害人家里有可有什么发现嘛?”邢野说。
“暂无发现,邢部长上来看看吧。”古濛初说着:“这是钟言。”
“邢部长好。”钟言局促笑着点头说。
“嗯,这是何东桥、汪建。”邢野简单的介绍名,又指了指人群外坐在摩托车上拖托着腮的人:“方生。”
“嗨,你们好呀。”何东桥、汪建异口同声笑着说。
“带我们去被害人家去看看。”邢野说着又将目光看向方生。他拿着镇上刚买的食材准备回家。
“邢长官,我先回家做饭,你们先去看。”方生指了指车上的东西。
“你家在哪?”何东桥向着方生问。
“刚刚路过的那栋木质建筑的房屋。完事给我打电话啊。”方生说
“你手机记得开机啊,你个原始人。”何东桥说。
“知道了。”方生转过身去,将摩托车转头。
“邢部长,你们今晚不回县酒店住着吗?”古濛初询问说。
“在同事家住,而且这是事发地,先弄清楚这里的事情再回县里,而明日一早还是得赶往枫村。”邢野说。
古濛初面色有些为难和尴尬:“这……”
“没事,我给分局打过电话了。”邢野说:“走吧。”
便跟着古濛初进门去。
身后摩托往回噗噗噗地走了。
古濛初率先带着邢野几人进到院子中,正看见一个身披黄袍的中年大师和他身后的两名徒弟与老牛家的老婆说着:“大妹子啊,之前我为我家徒弟不知缘由便对其他村里人大打出手告上法庭的事,真是感到惭愧,我一醒来便训斥他们不懂事,对村里的事多有惭愧没能帮上什么忙,只能操着老本行免费帮各位做几场法事。”
“黄大师能不求任何利益过来帮忙已经是天大的好事了,今晚的法事就拜托你了。”刘氏说着。
女人正是老牛的老婆刘晓芳,是个老实的农民,只要是听到免费帮忙的想也不想便一口便答应了,加之黄大师的百算百准的能力,虽然不敌黄大仙,却也有一些本事在身。
黄大师余光看见邢野几人走了进来,有些惊讶:“哟,大妹子这是你家亲戚?可真俊啊。”
刘晓芳回头看向这一行人,他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又看了看身旁他认识灵异事务所的古濛初,今早上刚来看过,这会子又来:“古警官怎么又回来了?”
“哦,这回带同事过来看看。”古濛初指了指气场强大的邢野。
“你好,我是灵异事务所的邢野,这次过来是因为最近的怪物收魂事件,组织特地派我等前来探查有何可疑事件之类的。来之前听说你家老公昨日突然暴毙,前来看看有什么奇怪的地方。”邢野说。
“哦哦哦,好的,您这边请,昨晚上还好好的,就突然没了。”刘氏突然又说到伤心处。
“何东桥你去看下这四周环境看看,汪建你仔细查看这屋里的每一个角落。”邢野立马安排,跟着刘晓芳进了房间。
这时候的房间里闷着一口别异的怪味,一股死起沉沉地味道,床上的老牛面色死灰,印堂凹陷发黑,浑身散发着死气,魂已经没了。褪色的木制梳妆台,一把桃木梳缺了几个齿,一个木制边框的镜子右下角裂了好几道口。
地板是水泥制的,边边角角没踏足过的地方长着青苔。邢野意念动了动,房间气流没有任何波动,只有笼白的烟灰气息,那是死气。这时,身后的黄大师突然开口道:“他是寿终正寝,没有任何征兆。”
看向邢野的神情有些不屑,也是在这时,邢野看到了一丝诡异地气息缓缓波动,是从这个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他不语,静静地看着黄大师好几秒,这才收回目光。
“嗯,确实是。”邢野回了句。
身后的刘晓芳不知道这个面容俊毅地男人到底懂不懂行,最近听说镇上也有人是这样突然暴毙的,但幸运的事有黄大师在,那人的魂魄被找了回来。
“我的人怎么就这么命苦,年纪轻轻就没了,他才六十九岁啊。”刘晓芳听到如圣旨般的话,直接被裁决死刑的审判而痛哭万分。
随即身旁的亲属边安慰着拉她走出客厅,失去亲人的痛苦,涕泗流泪。
没一会,邢野便从房间里出来了,何东桥和汪建早就早院子外等着他,对着他俩说:“走吧。”
古濛初和钟言两人也是摇头。
随后又去了一趟李培龙家,有点收获但不多。
此时天色将晚,何东桥给方生打起电话,终于接通了,旋即开车出去,没一会便看见方生站在路旁等着。将车停在院子前,邢野看向老建筑,保存完整,精致的垂花门,雕着鱼戏莲花的柱础,云纹斗拱。,又看了看方生平静的面容,滑着手机屏幕,眼眸中闪过惊讶,余光偷觑邢野,两人视线对视碰撞,剑眉星目,高挺笔直的鼻梁,优越的下颌线,干练利索的浓黑短发,衬衣下隐隐显现的精悍胸肌。
他是空降的领导,这俩人怎么没告诉他,怪不得何东桥和汪建跟来呢。
“领导好。”旋即礼貌地问好,这可能是多年牛马的习性,一时间改不了口。
邢野嗯了一声,多少带着得意趣味,兴致盎然地瞥了眼他。
汪建一眼艳羡说:“哇,方生啊,你家好精致啊,这都多少年的建筑了?”
“不记得,好像两百多年了吧。”方生说。
“好小子,偷偷藏着掖着过的这么好,再也不说你穷了。”何东桥一把揽着防身削瘦肩膀:“快什么时候请我吃海鲜大餐,我要大吃特吃,气死我了,骗了我们这么久。”
“其实,我就着一房子,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方生还是摸了摸鼻头:“快吃饭了,走吧。”
邢野走在前面,一眼望向院子温馨恬静,看见方文兴将饭菜摆好了。茶棚下已经摆好的茶具,旁边的茶壶已经烧上了。院子方位坐北,位置特别好,日出和日落能同时看到。
此时天幕悄然挂上一轮弯月,伴随着星星点点,院子是难得热闹的场景,灯火明亮,人影憧憧,花开正艳,隐隐约约的飘香味。
这一餐方生只是打下手,下厨的都是方文兴,酒过三巡,方生安排了他们三人的房间,和方文兴收拾好餐桌碗筷。
这栋房子里边翻新过,该有的一应俱全,只是他没想到,邢野几人连换洗的衣物都准备好。
也难得不用这般操心,他和何东桥、汪建坐在院子中闲聊起来:“你们有什么发现吗?”
抬头便看见刚洗完澡出来的邢野,白色毛巾擦拭着头发,身上散发着沐浴时的热气,白色体恤的常服,结实的手肘肌肉,黑色的休闲裤,比平时少了一些高冷,随和一些。
“发现倒是有,在老牛和黎培龙的屋外发现了一些猫爪印,也坑呢是野猫经过的痕迹。”何东桥说。
“我倒是没什么发现,只是觉得怪怪的。”汪建端起茶杯小抿一口,舒服的微眯眼睛:“唔,方生泡的茶好好喝,甜甜的,醇香。这是什么茶呀?”
“山上摘的野茶,感冒发烧,身体疲惫喝这个最好的。”方生说:“没有名字,我们当地人一般叫它野茶。”
“怪不得喝下去浑身轻松,干了一天的车,骨头都快散了。”汪建往后仰了仰。
洗完澡的邢野长腿一跨,很随意的坐了下来,仿佛就像是自己的家一样,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下去,身旁的何东桥还没来得及劝阻说那是方生的茶杯。方生有些意外,却没多说啥,抿了抿嘴说:
“领导,那是我的茶杯,您的是这个。”方生将倒好的茶水推了过去。
邢野一怔,没太在意地哦了声,继而说:“那黄大师有问题,他身上的气息不对,有一股诡异的气息波动在他身上,但那户人家的老牛确实是死了……方生你有什么发现?”
“我倒是还好,我现在在休假呢,再说黎小年没死,拿东西肯定会再来……老牛嘛,是被人害死的,我去到他家的时候,提灯小鬼正领着他走,没有一丝生气,就像一个提线木偶一般。”方生沉声说。
“提灯小鬼是什么?”汪建惊奇地问。
“呃……”方生还未开口说就被邢野打断了。
“提灯小鬼就是将死去的人的魂魄带走,带向黄泉路,避免成为孤魂野鬼。”邢野说。
“黄大师是被黄大仙暴揍到进icu病房那个嘛?”方生提着茶壶站起身走向茶棚一边,换着烧开古铜色的茶壶。
“是。”邢野看着方生应着:“或许今晚会有行动,咱们等等看。”
“那你们好好加油哦,我要补眠。”方生从茶棚角落里拿着水壶在水龙头处满水,径直走到龙沙宝石旁浇水。
“你不一起嘛。”何东桥问。
“休假干活的工资可以三倍嘛。”方生狡黠地看着邢野的帅脸问。
还未等方生浇完水便听到邢野沉声说:“好,来吗?”
“好的领导!”方生生怕领导反悔,立马应下:“那赶紧睡觉,今晚行动。”
几人点头,回房睡觉,方生还在围墙底下拔草。
良久,一道视线一直盯着他,不用想也知道是邢野:“来了这么久,怎么不见你奶奶。”
“她老人家两年前就逝世了。”方生头也没回,继续理着他的花。
“哦,她也知道你死后有过五天旅程?”邢野可以说是斩钉截铁的说。
“?”方生不明白他为何说这些:“什么意思?”
“没什么。就随便问问。”邢野站起身,看了眼开的满墙艳丽的龙沙宝石:“花养的不错。”
高达身影逐渐拉长,随后消失在院子里,屋里支呀一声关上门。
方生没回他,埋头拔完最后一棵草,拿着剪刀,剪下几个最艳的花插进花瓶中,放在客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