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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1章

作者:未淮枳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北平,云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烟,巷陌狗犬鸡鸣。


    街道上依旧是熙熙攘攘,车水马龙坐在黄包车上的中年男人不知因何事而焦急的催促着拉车人快点,车夫只能加快脚步将客人送到目的地。


    中年男人下了黄包车手持着油纸伞给了车夫两块大洋就头也不回的进入了沈府仔细瞧的话中年男人有些急切,也顾不上身上沾染的风尘大踏步的朝小儿子的房间走去。


    坐在床沿的女人见中年男人终于回来了连忙站了起来带有哭腔:“老爷。”


    沈老爷点了点头,走到床沿看着昏迷不醒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少年满眼的心疼:“这是怎么回事?”


    沈夫人轻声哭泣摇了摇头:“下人说是阿遇不小心失足落水,一直昏迷到了现在……”有些哽咽继续说道:“大夫说阿遇从小身子骨就弱……老爷……”


    沈老爷心里也担心也不安但还是调好自己的情绪:“夫人先别急,我儿是来享福的定会无事,大夫还这么说?”


    沈夫人将自己脸上的泪花擦干净将大夫说的话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沈老爷,大夫主要是说小少爷因落水一事染上了风寒另加高烧不退。


    沈老爷不经皱了皱眉但还是轻轻拍了怕沈夫人的肩示意她别太担心。


    躺在床上的少年微微皱起眉来,似是不舒服睡得不踏实感觉快要醒了。


    少年缓缓睁开眼,眼神空洞涣散。


    沈夫人和沈老爷见少年终于醒了紧忙凑过去,沈夫人刚刚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去有些担忧的喊着少年:“阿遇。”


    谢向榆感觉耳边有人在说话,过了一会儿才彻底清醒过来坐了起来看见床沿边上的一男一女瞧他们的穿衣……旗袍、马褂……民国的服饰?谢向榆心中疑惑看了看那中年男女又瞧了瞧周围微微皱眉心道:斯……根据俩人的穿着以及这间屋子的布局……


    沈夫人见少年久久愣神,伸出五指在他眼前晃了晃有些担心:“儿,你怎么了。”


    谢向榆抬眸看向喊自己儿子的那位衣穿朱红旗袍头戴金钗的女人,女人生的很是漂亮尽管脸上已经有岁月的磨痕但依旧雍容华贵。


    谢向榆停顿了许久,心中有个隐隐约约的推测缓缓开口:“镜子。”


    沈夫人有些不解,谢向榆见他们没有动作有重复了一遍,沈夫人才反应过来,转身从梳妆桌上拿镜子递给他。


    谢向榆接过镜子镜中照映出与他有七分相似的人脸,心中有些暗暗吃惊……是魂穿?不知道不清楚,谢向榆将镜子轻轻扣下,在自己不知道是何处境先要保持冷静高清局势这是他第一时间反应起来的。


    他面色保持冷静暗暗打量起这两人,开始从刚刚的对话与这间卧室和他们的穿着进行仅有的分析,在心中暗暗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谢向榆面色带笑毫无破绽:“娘,我没事。”


    沈夫人还是有些担忧轻轻握住少年纤细的手吩咐下人将煎好的汤药端上来。沈老爷接过汤药坐在床边沿亲自喂着小儿子喝药。


    谢向榆看着这一碗黑黝黝的药汤仍不住皱眉心道:怎么穿越了还要喝药汤?


    沈父见谢向榆不喝在药碗里放了几块放糖哄着少年喝药,无奈谢向榆只好一口闷眼不见,心不烦,最讨厌喝药了。


    沈父见他一脸苦色只好拿出一块蜜线喂给他,甜意慢慢在他口中化开脸色才稍有好转。


    喝完药谢向榆有些犯困,沈父母便让他好生休息,帮他盖好被子就轻脚离开了。


    已经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在此醒来已是黄昏时刻,谢向榆等待了几秒就下床仔细的打量着这所卧房的一切。


    卧房以檀木而制,木架上摆放着许多看起来价值不菲、年间久远的古物,典型的中式风格。


    旗袍、马褂、古物、中式……是了是民国。


    谢向榆在墙上看到几幅山水画凑近仔细去瞧时间——乾隆十年。


    本打算这出去转转在观察观察,就听到开门声伴随而来的还有少女的声音:“小少爷怎么起来了?您身体还没有恢复呢!”


    声音有些带有京腔面貌看起来莫约才是个十六、七、八来岁的少女瞧他的身装估计是这里的雇佣女佣。


    谢向榆顿了顿:“我想出去走走。”女佣颔首本想这少爷还没好全想在劝劝但见少爷心意已决只好作罢为少爷添衣。


    最后为少爷找了一间白色带毛大衣这才放心。


    雨已转晴屋檐上的玉瓦还滴落着水滴刚经过雨水的洗礼空气中还夹杂着一丝的清爽感,可能是谢向榆生病的缘故竟觉得有些冷。


    院中有棵已开花的海棠树,院中景色桃红绿柳上面还有雨后残留的雨珠,谢向榆不紧不慢的下台阶望着不远处那满头粉色的海棠树看品种是西府海棠。


    矗立在那棵树下神色淡然:“今儿是几月啊?”


    女佣面容含笑说今日是三月初三谢向榆“嗯”了一声直径走出自己的小院不管怎么说现将这里的情况搞清楚。


    是府邸红墙绿瓦、雕栏玉砌、处处春色满园,谢向榆走过长廊时睨眼斜看了几眼,似乎瞧见一位身材高大身穿黑色长风衣的男人但只是匆匆一眼便走了。


    屋中古色檀香坐在主位的沈老爷正在细细品茶见门打开和伴随着建稳的脚步声抬眸轻笑:“□□爷。”


    被称为“□□爷”的男人步伐稳重应声而来外穿黑色长风衣内穿白色衬衫容貌昳丽、剑眉凤目宽肩窄腰、身上九尺。


    沈老爷仔细端详着他“□□爷” 神情淡然脸上尽管是笑着但眼里可没有笑芳若有一层薄冰敷在眸中。


    沈老爷对这位“□□爷”了解甚少陆家四子正方大夫人所生家中排老四陆家一共有七个孩子,要说七子之中谁最令人看不清,看不透那边就是他—陆霆轩了。


    陆霆轩倒是脸上笑盈盈的将桌上的茶端了起来送入口中抿了一口夸赞道:“好茶。”


    长相思,忆留香悠久世人久久,不能忘怀沈老爷轻笑:“□□爷喜欢就好。”


    茶喝够了也该说明自己的来历了陆霆轩将茶轻轻放回桌上正襟危坐几分:“放心沈老爷,我只是奉家父之命而来。”


    语必便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给了沈老爷,沈老爷接过这封信打开看了看,看完脸色微变但很快便收了回去抬眸瞧了一眼陆霆轩又瞧了瞧这封信了然沈老爷到底是见过风雨的人让人先带陆霆轩下去到两个时辰之后让他来书房。


    林园,幸是因春天三月份的原因在长青和竹子之下地上已经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五颜六色的野花,谢向榆已经差不多将离自己小院附近的地方逛了一遍不远处有凉亭许是逛的太累了走到亭中在亭中休息。


    闭眼假寐不知何时离自己不远处传出轻盈漫步的脚步声,谢向榆睁眼朝声源望去是那个身穿黑色长风衣的男人,男人也注意到了他向他走来。


    谢向榆暗暗打量着朝自己一步一步走来的男人。


    陆霆轩看了他一眼面带微笑:“是沈家的小少爷?”


    谢向榆站了起来心想:原来原主姓沈,面上礼貌的点了一下头。


    陆霆轩似是来了兴致眼中带有一丝不被察觉到的戏谑:“听闻沈小少爷生病了,怎么不在屋里休息?”


    谢向榆认为面前的男人不怀好意直视着男人,他虽然笑着可谢向榆可不这么认为。


    “您消息真灵通。”


    陆霆轩笑了笑慢慢走近少年带有调侃:“谁不知道沈宅的小少爷弱不禁风,风轻轻一吹就到?”


    陆霆轩微微俯身欣赏着病弱少年的神情,可惜少年脸上并没有什么神情流露出来,少年就这么站在他面前肆无忌惮的看着他。


    陆霆轩任由他打量淡笑:“小少爷可是瞧出什么?”


    谢向榆没有说话眼里藏不住的警惕,陆霆轩见状只好直起腰板来脸上依旧笑盈盈的:“别紧张小少爷陆某只是觉得你我会很合得来交个朋友?”


    从话中谢向榆推断出原主可能与这位自称“陆某”的先生之前没有见过原主的身体也不太好。


    望着眼前的男人面上微笑道:“怎么说?”


    陆霆轩也只是笑而不语。


    防人知心不可无更何况他来历不明,谢向榆找了个得体的理由就与他告别了。


    陆霆轩望着那越来越远的身影慢慢的收起脸上的笑容。


    他在沈府的小竹林里随意的逛着,逛到一小半想着时间也差不多了该去找沈老爷了。


    沈老爷的书房离小竹林多多少少有些绕好在有佣人带路,若是在绕下去怕是会误了时辰。


    沈老爷听见踏踏的脚步声便知道是他来了。


    “沈老爷。”


    沈老爷微微点了点头示意他看一旁的桌上,桌上有一个由桃木制成的匣子。


    陆霆轩走过去将匣盒打开看着里面的东西轻笑:“沈老爷果然大气。”


    沈老爷怎听不出这是反语同样说道:“在大气也没你家老爷子大气上次和南庭合作被人家坑了三百大洋要回来了吗?”


    他也不生气毕竟和南庭合作的人又不是他被坑的也不是他,拿到东西他也该回去了。


    沈老爷让他带一句话给陆成枫。


    “小心使得万年船。”


    夕阳落下月光升起微凉的晚风轻轻吹过北平,谢向榆将纱窗打开望着空中的皎月都说月光是最能激起人的情感无疑他现在就是。


    思乡之情油然而生,这里是中国是北平但不是他的家在这里他没有朋友、亲人只有自己。


    民国存三十八年,战三十八年。


    想到这里瞬间心如死灰前一秒自己还在豪华游轮上吃着甜点赏着海景下一秒因为游轮事故坠海误入民国。


    望着那轮月圆仍不住想起他在轮船上所见的月亮和现在所见的月亮一样,但唯一不同的是一个是与海相伴另一个则是与地相伴。


    翌日清晨。


    谢向榆收拾妥当就出了倘门既然无法改变那便既来之这安置。


    古街上雕车竞驻于天街,宝马争驰于御路,金翠耀日,罗绮飘香。


    墙上还有残余的广告,他凑过去看纸面已经微微泛黄也有几处水渍好在题目是清楚的《新青年杂志》的海报上面有德先生和赛先生的画像……估计有些时间了。


    现在是1919年后……


    轻轻叹了一口气,他有些想听戏曲了隐隐记得有家戏院名泗芳馆,之前自己和爷爷去过一次还好大致的位置还记得。


    第一幕戏曲已唱起,陆霆轩双腿叠加着坐着左手微微撑着脑袋右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敲打着桌面,忽然不远处有一道白色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不远处的少年一身素色长衫心口处隐隐绣着银色海棠图。


    陆霆轩瞧着那白色的身影眼中含笑向他招手:“沈小少爷。”


    谢向榆听到有人喊他抬眸朝着声源望去,手中的折扇挡住下半张脸只露出那炯炯有神的双眼见是上次那个怪男人谢向榆有些疑惑地朝他走过去。


    陆霆轩:“小少爷也来听曲?”


    谢向榆点了点头:“好巧。”


    陆霆轩瞟了一眼自己旁边的椅子示意让他坐。


    谢向榆一开始是拒绝的但瞧周围没有空位了只好坐在他旁边。


    “泗芳馆从康熙年间就已经声名鹤起如今几百年过去仍不减当年算是扬名后世了。”


    谢向榆“嗯”了一声。


    陆霆轩微微扭头在他脸上停留一会儿闲言淡语道:“小少爷似乎不太喜欢我。”


    谢向榆微微挑眉将桌上的茶水端起来看着戏台上的戏子轻笑:“陆先生您真奇怪我与您才见过一面谈何喜欢?”


    陆霆轩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哦?那便是喜欢?”


    “……”好生不要脸。


    见他不说话忍不住起了捉弄的心思但还是忍住了,好歹读过几年书也知道什么开玩笑要有度。


    见他不说话以为生气了陆霆轩面上抱歉“抱歉,沈小少爷是在下开玩笑过了。”


    谢向榆闻言扭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过了一会儿:“仅此一次。”


    戏曲忽然转喜为悲,这台戏唱的是一对佳偶经历种种磨难种在一起可好景不长佳偶并非佳偶他们的相遇是假爱情也是假一切都是处心积虑、费尽心思、满是算计相互为敌。


    谢向榆从碟子里拿起一块米糕咬了一口:“满是算计?怕是这里面有多少真情连他们自己也分不清。”


    陆霆轩听他这么说顿时来了兴致,这台戏何尝不是诉唱的一对怨偶?昔日的深情不复存在只剩下无尽的恨。


    后面的结局多多少少能猜到一些估计这对怨偶再见面的时候会有不舍之情。


    陆霆轩端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沈少爷与我坐了这么久确定不交个朋友?”


    谢向榆把玩这手里的扇子抬眸看向这位穿着常服奇怪的男人思绪一会儿淡笑:“理由?”


    陆霆轩停顿了一下似乎还思考一番好似玩味似的瞧着他:“理由?如果非要一个理由的话……那便是合眼缘。”


    “……”


    陆霆轩见他不答喊了他一声:“沈小少爷?”


    谢向榆刚停顿了一下看向面前容貌昳丽的男人:“陆先生您又不了解我,我们也不认识贸然邀请我做您的朋友怕是不妥毕竟人不可貌相不是吗?”


    “万一陆先生只是觉得我合眼缘但交往起来发现我并非您想像种的朋友那就寒了陆先生的心了。”


    谢向榆还要说什么就听见一阵脚步声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还伴随着不悦与轻蔑:“这不是沈家的幺子沈秦遇吗?”


    陆霆轩寻着声源望去是位面相年轻有些浪荡的富家子手上还楼这娇羞颜人红色旗袍女纤细的腰肢,陆霆轩回头眼中带有若有若无的玩味:“看来我们沈小少爷遇上了麻烦了。”


    谢向榆听脚步声在自己身后停下然后又走到他面前他倒是连抬头都没怎么抬一下也不惊慌这种情况估计是来挑刺的。


    谢向榆的下巴被那人轻轻挑起下巴,谢向榆顿时沉下脸来声音冷的不像话:“放手。”


    那富家子听闻只是讥笑之声耳充未闻反而是变本加厉似摸了摸他的脸调侃:“话说沈少爷长得比女人还要标志……”


    话未落谢向榆蹭的一声站起了直接一巴掌扇到对方脸上横眉冷目的瞧着他被自己扇红的右侧脸那人从满脸的震惊转为愤怒。


    他将那女子的腰轻轻放开让她出去等着,女人点了点头估计是没怎么见过这样的场面脚步有些急和不被察觉的惊慌。


    那男人瞪着他满脸怒气声音不自觉的提高:“你竟敢打我?”


    谢向榆冷笑嫌他说话声太大便又赏了他一巴掌左右脸对称:“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调戏我?我告诉你这两巴掌是警告若在有下次我不建议将你的舌头拔去。”


    陆霆轩饶有兴致地瞧着,瞧瞧这不比那台上的戏好看多了吗?


    那男人气结竟不知沈秦遇如此跋扈,上次在鹿鸣院他瞧见足不出户的沈小少爷仍不住上前调戏一般谁知那位少人只是淡淡的恢复了一句:“人而无仪,不死何为。”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件事让他记了很久本想着带领自己的情人去听戏不成想刚他门就瞧见了沈秦遇呵,真是老天长眼……不成想却被对方狠狠打了两巴掌还恶语警告。


    谢向榆也懒得看他他看戏曲的心情瞬间全无,佛袖而去。


    陆霆轩侧头底笑一声,还挺有意思的。


    那人男人这才注意到坐在旁边看戏已久的先生,那人他认识是陆中将陆霆轩。


    那人碍于他的面子与基本的涵养只好声硬的喊一句:“陆中将。”


    陆霆轩点了点头便起身问了一句好就转身离去了。


    谢向榆从泗芳院出来后有些心事重重地走在街上谁知道听戏还能遇上这等人惹人厌恶。


    不过还好知道了原主的名字—沈秦遇。


    想到刚才自己被调戏打了对方两巴掌有一秒的后悔,现在自己霸占着原主的身体自己不知道原主的脾性、生活方式以及原主的一切刚刚被人触碰到底线就由着自己的脾性来了,会不会出乱子不好说毕竟这里可是还未正式脱离两个半社会若是这里的人发现自己和原主不一样……对会被这里的人活生生吃掉。


    但又想到对方是那么肆无忌惮的调侃自己担忧感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北平旧街,熙熙攘攘谢向榆不知不觉就路过与北京大学望着那专属于北大的校徽心中不由自主的有些感叹。


    不知是看了多久才悄然离去,不远处有个书摊也有几份杂志谢向榆走过去身体蹲下瞧了瞧是《新青年》和几本《狂人日记》谢向榆各拿了一本付钱就起身离开了。


    在回沈府的路上天不巧变得灰蒙蒙的“滴答”开始落雨,雨水无情斜垂从高空中落下,慢慢的雨势从细雨转为绵绵细雨。


    谢向榆没有带油纸伞不幸被淋湿了,只好在附近的的客栈避雨。


    进来的时候头发湿哒哒的衣服也被淋湿半块,幸好客栈的老板人好为他打了热水还贴心的为他准备一件长衫布料是麻制。


    谢向榆很是感激向老板借了一把油纸伞只是要给钱的时候发现钱不多了略有歉意的看向老板:“抱歉我的钱没带够,先记着待会儿我会将钱送来的。”


    怕老板会觉得自己会赖账:“我的东西先放你这里,这样您就不怕我会抵账了。”


    老板莞尔而笑:“不着急,共五文钱。”


    雨,滴答滴答垂落在油纸伞上清脆声响烟雨蒙蒙,望着眼前的小巷街港莫名想起江南游玩的日子。


    那时江南也是下着蒙蒙细雨,街道被雨水打湿着映出那江南雨中景如今是雨中映北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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