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sugardaddy恶鬼缠身
林凛呆住。
“怎么又哭了?”鬼舞辻无惨望着林凛泛出泪花的眼睛,俯下身,用揶揄的眼神看着她,“……意识到自己被宠坏了,害怕这样的你会被我讨厌吗?”
林凛咬着唇瓣。
鬼舞辻无惨很喜欢这个样子的林凛。
她总是这么容易害羞,随随便便的一句话,都会惹得她不知所措地涨红脸,眼睛都变得湿漉漉的,眼神可怜地闪烁着。
而他只要再稍稍压低身形,她就会变得愈发慌乱,受惊放大的瞳孔清晰倒映出他的脸,眼里只能看到他,全部心神都在为他所动……
“安心,凛衣。”鬼舞辻无惨心生怜爱,摩挲着林凛被泪水浸红的眼尾,一点点亲她,“任何人讨厌你,我都不会讨厌你。你是我的人,是我的妻子,更是属于我的……”
“你好过分!”林凛用力仰头去撞鬼舞辻无惨,被他躲开后,直接气到飙泪,“这种事怎么能随便说说?你吓到我了!你明明知道我胆小,还这么吓我……呜呜呜,你也太
过分了,我还没有讨厌你呢,你竟然要讨厌我,你怎么敢的?”
“我不是你妻子,你就可以讨厌我了?”她边哭边骂,“谁准你讨厌我的?你才是最应该被讨厌的那个,你这个没品的烂鬼!”
林凛气急了就会上手。
可她的手脚和身体都被鬼舞辻无惨牢牢按住了,连用脑袋创人都做不到,只能像只被踩到的巫毒娃娃,用阴狠的咒骂,抚慰自己濒临破碎的内心。
“是我不好。”鬼舞辻无惨说。
林凛哭声一滞,不明所以看向鬼舞辻无惨。
……不、不太对啊。
林凛紧张不安起来。
鬼舞辻无惨可是无理都要占三分的个性。
这么痛快的道歉,完全不符合他屑老板的一贯作风,总觉得哪里不太妙……
“就算你现在讨厌我也没关系。”鬼舞辻无惨笑着看向林凛,她脸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将掉未掉,可怜又可爱,“……我会不停向你道歉,直到你彻底原谅我,不再讨厌我为止。”
林凛震惊瞪大眼。
小动物的本能疯狂报警。
“不不不!”林凛慌忙摇头,“我没有讨厌你,刚刚只是气话,你、呀!”
——太迟了。
梅红色竖瞳早已缩成危险的裂隙,蛇一样绞缠着林凛。
匆忙之下,随手系起来的腰带被挑开,手指顺着散开的衣摆伸进去,沿着白皙滑腻的肌肤向上游走,在林凛一阵强过一阵的心脏鼓噪声中,滚烫的指腹轻易搅乱了她的呼吸。
“无、无惨……”林凛颤巍巍看向鬼舞辻无惨,“你停下来,我饿了,唔,我真的饿了,我要吃饭,你快停下来,你弄疼我了……”
渐渐的,祈求的声音变了调。
林凛咬着嘴唇啜泣,颤抖的声音浸满黏稠的蜜水,甜美地让人爱不释手,只想让她哭得再大声点。
“我知道。”
鬼舞辻无惨看着林凛的肌肤从漂亮的绯色,一点点染上更加漂亮的红色霞光,眼神逐渐幽深,仿佛锁定了猎物的野兽,一瞬不瞬。
他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直到林凛身体无助战栗,只能缠着他,从喉咙里发出压抑不住的细弱泣声,才意犹未尽松开压制的手。
鬼舞辻无惨吮去指尖的水光。
愈发浓烈的奇异甜香弥漫开来,他听到自己冷静到可怕的声音:
“……正好,我也饿了。”
……
……
天已经亮很久了。
温暖的阳光渐渐变得滚烫。
即便没有被阳光直射,林凛也已经热得大汗淋漓,浑身上下都湿淋淋的,仿佛刚被从水里拎出来。
林凛急促喘息着。
脑袋滚烫,意识早已变成一团浆糊。
却在鬼舞辻无惨拾起头,要过来亲她的瞬间,倏得扭过头去。
“……不、不要亲我。”林凛声音细若蚊蚋,拒绝的意思却很明显。
鬼舞辻无惨:“……”
“真是个无情无义的女人。”鬼舞辻无惨笑了。
他也没强求,滚烫的气息掠过林凛侧脸,落在潮湿的侧颈,薄薄的肌肤下,血管激烈鼓动,无处不在的奇异甜香引诱他用锋利的牙齿撕开那层近乎无的柔软阻碍,尽兴享用属于他的一切。
他早已习以为常,滑腻的舌头取代锋利的獠牙,含咬吮噬,缓慢向下。
“唔……”
林凛茫然睁大眼睛。
手指下意识抓扯着鬼舞辻无惨的头发。
“真是难侍奉啊,凛衣。”鬼舞辻无惨揉捏着掌下柔软的肌肤,她真的太柔弱娇气了,稍微触碰,就留下大片红痕,“……不过是想要用侍奉过你的嘴亲你,你就如此抗拒。倘若是让你来侍奉我,你岂不是要委屈地哭给我看?”
“觉得难就不要碰我啊。”林凛努力呼吸,刚刚平复下来的气息,再次凌乱起来,“……我、我也没有非让你侍奉我。”
她真的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
林凛哭唧唧想,即便真的很快乐,她也不喜欢鬼舞辻无惨用那张乱亲的嘴来亲她,最起码、最起码也要过段时间……
鬼舞辻无惨惩罚地咬住林凛。
“呀!”林凛惊叫出声,湿漉漉的眼睛恼羞成怒地看向鬼舞辻无惨,“你、你干什么呀?!”
呜呜呜,他太用力了,灵魂都要被他吸走了!
鬼舞辻无惨自下而上盯着林凛。
丝毫没有放缓吮咬的力度,反而更用力了。
林凛被鬼舞辻无惨盯得心脏怦怦跳。
有些畏惧地避开鬼舞辻无惨好像要吃人的目光,哆哆嗦嗦薅住他头发,试图把他拉上来,可酸软无力的手指根本拽不动。
再三失败后,她脾气也瞬间上来了,抬脚踹过去:“别咬了,你好烦!你,唔!”
林凛惊惧地瞪大眼。
死死捂住嘴巴,才没有失态叫出声。
“嗯?”鬼舞辻无惨勾起林凛骤然软下去的腿弯,缠在身上,滚烫的掌心托着她后腰,欺身近前,“……你想说什么?凛衣,我怎么了?”
林凛无法回答。
突如其来的充盈过分激烈,几乎是瞬间,就让她咬着红肿的唇瓣,哆哆嗦嗦哭出来。
“我很烦吗?”鬼舞辻无惨注视着敏感的林凛,在一声清脆过一声的玎玲声中,耐心询问,“是我的歉意不够明显,让你感受不到吗?”
林凛哭得停不下来。
耳边尽是又湿又重的水声,激烈情绪仿佛月圆之日的潮水,以摧枯拉朽的姿势,汹涌地吞噬一切。
风雨飘摇,小舟倾覆,溺水的恐惧让她本能挣扎躲避,可面前的鬼舞辻无惨却是不可撼动的大山,钢浇铁铸的大手稳而有力,完全逃不开他的掌控!
是很烦啊。林气急败坏地想,她都快烦死了!
他已经吃饱了,可她却是又累又饿,呜呜呜,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没品的烂鬼啊,就爱欺负人!
……抹布抹布!
等我回家,看我抹不抹布你就得了!
林凛恶狠狠地发誓。
可这些话她一句都不敢说,也不敢表露出来,只能睁着湿漉漉的眼睛,求饶地注视着鬼舞辻无惨。
“没关系,凛衣。”鬼舞辻无惨视若无睹,勾起林凛的腰肢,诚恳地说,“我会更努力道歉,直到你感受到我的歉意,彻底地原谅我,不再讨厌我为止。”
林凛:“!!”
林凛欲哭无泪。
你、你别努力了,真的别再努力了!
你可是鬼王啊,再这么努力下去,人都要完犊子了!
“呜呜呜。”林凛哭着道歉,“我错了,无惨,唔,我、我不该嫌弃你,你亲亲我,我想要你亲亲我……”
“你没有错。”鬼舞辻无惨说,“是我不好,明知道你讨厌这种事,却还拿着这种事情来烦你。你会嫌弃、会不高兴都很正常。”
……是你不好你倒是改啊!
林凛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说、说起来!”林凛吸着气,颤巍巍伸出手,指尖摩挲着鬼舞辻无惨筋骨分明的手背,“……我的生理期为什么会推迟啊?”
梅红色竖瞳倏然而至。
林凛心脏狂跳。
鬼舞辻无惨停下来了,可他的眼神更可怕了。
林凛心中发虚,强行稳住战栗的身体。
微凉的指尖顺着汗湿的肌肤缝隙钻进去,被鬼舞辻无惨稳稳捏住的时候,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
鬼舞辻无惨一瞬不瞬盯着林凛。
“你帮我看看,无惨。”林凛眨了眨湿漉漉的眼睛,眼神可怜的颤动,被鬼舞辻无惨攥在掌心的手指,拖着他来到自己腹部,弱弱道,“……这里,真的没有受伤,也没有生病吗?”
“没有。”
“那为什么会推迟啊?”
鬼舞辻无惨静静注视着林凛,原本托着她后腰的手,顺着战栗的脊背,游走到后颈,坚实的臂膀稍一用力,就把她整个搂进怀里。
“唔!”林凛陡然瞪大眼。
被鬼舞辻无惨抱着坐回床边的时候,身体就像是拉到极致的弓弦,骤然绷断,即便及时
咬住他肩膀,也还是从鼻腔泄出丝丝缕缕的泣音。
混杂的汗水顺着战栗的肌肤滚落,把鬼舞辻无惨身上都打湿。
“很简单。”鬼舞辻无惨抚弄着林凛软绵绵的身体,附在她耳边,低声回答,“我把你的卵细胞抽出来了。”
“……啊?”林凛茫然。
抽出来了?
卵细胞是能随随便便抽出来的东西吗?
林凛努力转动昏昏沉沉的大脑,恍恍惚惚地思考起来?
唔,虽然大学生活过得太快乐,知识都已经差不多还给了高中老师,但她还依稀记得,卵细胞是人体最大的细胞。
可即便如此,那也不是随随便便能抽出来的东西。
哪怕是在科学医疗技术更上一层楼的现代,被二三十厘米的长针捅穿腹腔、刺破卵巢的取卵行为,依然会给身体留下各种并发症,以及无数长期的安全隐患。
回忆起自己高强度冲浪的时候,获取到的相关知识,林凛瞬间头皮发麻,抱紧鬼舞辻无惨,瑟瑟发抖。
“安心,不要怕。”鬼舞辻无惨亲了亲林凛有点泛白的小脸,“没有弄伤你。”
他说,“对人类来说,这或许是很困难,但对于已经近乎是完美生物的我来说,这很简单,并不比呼吸困难多少。”
“……真、真的吗?”林凛害怕地看向鬼舞辻无惨。
鬼舞辻无惨问:“你感觉到哪里痛了吗?”
林凛想了想。
好像的确没有,但……
“你抽那个东西做什么?”林凛紧张兮兮地说,“你该不会是馋了,想跟童磨那个没品的烂鬼一样,搞几个孩子尝尝味道吧?”
鬼舞辻无惨没否认。
林凛汪呜一声哭出来。
“呜呜呜,这种事不要啊!”林凛哭着说,“不要用我的细胞做这么可怕的事!我不要生孩子,也不要让别人生我的孩子!”
“无惨,哥哥,你不要这么对我。”
林凛环着鬼舞辻无惨脖子,仰头亲他,主动讨好他。
纤细的腰肢被滚烫的掌心扣住,滚烫的水波蔓延而至,她急促喘息着,战栗的指尖哆哆嗦嗦插入鬼舞辻无惨发里,一点点揪紧,“你、你饿了的话,可以咬我两口,我很健康,也很强壮……”
“不怕疼了?”鬼舞辻无惨打断林凛的话。
“怕、怕的。”林凛埋在鬼舞辻无惨颈窝,蹭了蹭,“……但被你吃的话,我是心甘情愿的。”
鬼舞辻无惨抱紧林凛。
“哥哥,你不要养其他孩子,好不好?”林凛仰着头,坚实的臂膀搂得太紧,她有点难以呼吸,“你想体验养孩子的感觉话,就养我好了。”
缓了好一会儿,她才继续说,“……我、我不介意叫你sugardaddy。”
第122章 到时候,我们就结婚!恶鬼缠身
sugardaddy超级sugar。
林凛彻底变成柔软的奶油泡芙,滚烫的血肉和筋骨都已经融化,软绵绵的被鬼舞辻无惨搂在怀里。
黏腻的汗水从额头滚落,顺着洇湿的长睫,一点点渗入眼中,激起丝丝缕缕的刺痛,可她连揉眼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不舒服地皱眉。
鬼舞辻无惨拂去林凛脸上的汗水,将人打横抱起,带她去清洗。
泡在温热的水里,林凛渐渐恢复了一点精气神。
迷迷糊糊中,滚烫的大脑忽然想到了什么。
“啊,对了对了!”林凛紧张地抓着鬼舞辻无惨,急切地说,“不要再抽我的卵细胞了,它该在哪里就让它在哪里,你不要动它。”
“为什么?”鬼舞辻无惨看了林凛一眼,慢条斯理帮她把洗好的头发挽起来,“这种事又不会伤害到你,只是让你不会流血而已。每天都精神满满的,不好吗?”
“是很好啦。”林凛沉痛地说,“但生理期没了的话,我会每天都担心自己是不是怀孕了。”
鬼舞辻无惨:“不会怀孕。”
“没用的,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林凛苦着脸说,“上学的时候,我连男朋友都没有,可生理期推迟的话,我还是会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物种进化,开始进行孤雌繁殖了……”
生理期啊,来得时候很烦,不来也很烦。
想到这里,林凛偷偷瞪向鬼舞辻无惨,在被抓包之前,慌忙收回视线,噘着嘴嘟囔,“而现在,你这么能干。没有生理期的话,以后的每一天,我都将精神满满地担心自己是不是突破人与鬼的生殖隔离,怀上了你的孩子。”
鬼舞辻无惨听得无语。
没用的蠢东西,好歹也思考点有价值的东西啊。
整天就顾着自己吓自己了,是吧?
“从一次一周折磨,变成了一次一月折磨……”
林凛瞬间带上痛苦面具,“呜呜呜,这种事情不要啊!太煎熬了,我会痛苦得活不下去的!”
“好了,别叫了。”鬼舞辻无惨好笑地看向林凛,“不喜欢的话,我就不做了。不要再在我面前做这种光嚎不掉眼泪的蠢事……本来人就不聪明,看上去更蠢了。”
林凛恼羞成怒。
这个没品的烂鬼好烦哦,拆穿就拆穿,干嘛骂人啊!
林凛毫不犹豫肘击鬼舞辻无惨。
鬼舞辻无惨坏心眼地捉住林凛的胳膊,勾着她滑腻腰肢向上一拎,平静的水面骤然漾起涟漪,她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打人的胳膊就无力垂了下去。
林凛遭遇了单方面的毒打。
又一次惨遭家庭暴力,她哭得悲痛欲绝,不曾想,生理期又来雪上加霜,给她添乱。
林凛:“……”
林凛顿时失去活下去的欲望。
与天天一袋米扛七楼的林凛不同,鬼舞辻无惨却激动起来,甚至都忘记维持精妙的拟态,狂喜的表情近乎狰狞。
“干得好啊,半天狗。”鬼舞辻无惨赞赏。
林凛呆呆看着仿佛狂犬病发作的鬼舞辻无惨,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他激动地捞起来,一张面容扭曲的可怕面庞映入眼帘。
……他好像疯了!
林凛心脏扑通扑通狂跳,莫名感到一丝害怕。
想要远离失去理智,回归昆虫本性的鬼舞辻无惨,却被坚实的臂膀牢牢按住后脑勺,重重的亲吻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
“唔,无、无惨!”林凛双手用力抵着鬼舞辻无惨胸口。
这个吻粗暴又激动,还带着一股说不出危险和失控。
他呼吸格外粗重,压倒性的纠缠着她,青筋贲起的双臂死死箍着她,仿佛要将她融入骨血,所有的呜咽和挣扎都被全部吞噬,想要后退却无处可逃!
林凛完全无法反抗,空气被掠夺,眼前渐渐冒出大片金星。
……
……
不知过了多久。
令人窒息的亲吻终于停了下来。
林凛泪眼婆娑靠在鬼舞辻无惨怀里,红着脸失神喘息。
“这世上,终于出现了克服阳光的鬼。”鬼舞辻无惨捧着林凛的脸,用指腹抚去她眼中冒出的泪水,愉悦地跟她分享,“……这是异常稀有的体质,就连十二鬼月中都没有,可谓‘天选之鬼’!”
林凛茫然眨了眨湿漉漉的眼睛。
克服了阳光的天选之鬼?林凛恍恍惚惚地想,应该是指灶门祢豆子吧?
啊,都这个时候了吗?这岂不是意味着……
“一千年来,哪怕我并不情愿,也不得不增加同类,为的就是想制造出克服阳光的鬼。”鬼舞辻无惨平静陈述,“……如今,我追求千年的目标终于实现了,只要将那个鬼吞噬吸收,我也就能克服阳光。”
说着,他俯身亲了亲呆呆流泪的林凛,“就算蓝色彼岸花今年还不开也没关系,吃掉那个鬼也是一样的……凛衣,我很快就会进化成完美生物。”
“到时候,我们就结婚。”
****
****
鬼舞辻无惨亲自出马。
他没有带着林凛一起行动,也没有把她交给其他鬼,而是将人送到安全的加藤镇。
鬼舞辻无惨很清楚,林凛这个人内心有太多不必要的柔软和善良,看到他人痛苦,就好像她也感受到了痛苦,很容易被他人牵动心神,悲伤流泪。
他不喜欢林凛为他人流泪、伤怀。
她是他的人,是他的妻子,也是属于他的东西,她的快乐和悲伤,笑容和眼泪,都应该是只为了他而存在。
“能不能不走?”林凛抓着鬼舞辻无惨的衣袖,祈求地看向他,“……无惨,你别走,我害怕,你陪着我,让其他鬼去找,好不好?”
鬼舞辻无惨低头看向林凛。
她哭得真的太可怜了,含着泪的眼睛哀哀注视着他,湿漉漉的眼神可怜颤抖,一颗颗晶莹的眼泪仿佛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苍白失色的面颊,簌簌而落。
……她真的太爱我了,一刻都离不开我。
她啊,真的是被宠坏了。鬼舞辻无惨无比愉悦地想,如此紧要的关头,都敢任性地拉着他不放。
如果是个合格
的妻子,那么,在如此关键的这种时候,就算再不舍,也应该忍住内心悲痛,强颜欢笑地祝他武运昌隆。
用那种柔顺又惹人怜爱的姿态,痴痴注视着他,贴心地说会在这里等他回来。哪怕他的背影早已消失在夜色中,也应该伫立在门口,一直注视他离开的方向,久久不愿意离开……
而她呢?
就只会把心眼和小心思用在他身上。
从那双湿漉漉眼睛里掉出来的,哪里是什么悲伤的眼泪啊?
分明就是又香又软的蜜水,紧紧缠着他、绞着他、黏着他。
就连那些可怜的哭声,也在直白地勾引他,不准他走,更不准他离开。
自我又任性。
好像不成全她,她就会失去活下去的欲望,悲伤得立刻死掉。
我能怎么办?鬼舞辻无惨想,当然是成全她啊。
他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妻子心意落空,成为无人欣赏的花,凄惨地衰败下去。
“不要怕,凛衣。”鬼舞辻无惨抱住林凛,耐心地取悦她、侍奉她,“你在这里很安全。任何鬼都无法靠近加藤镇。即便是上弦,也会在踏入加藤镇的瞬间被咒杀……即便我没有陪在你身边,也没有任何人能伤害你。”
“不要不要!”林凛缠住鬼舞辻无惨不放,仰着头,胡乱亲他,“呜呜呜,无惨,我就要你!我不能没有你,就像鱼不能没有水、呜,没有你,我会死的!”
“我知道。”鬼舞辻无惨梅红色竖瞳愉悦眯起,回应着林凛的吻,动作愈发体贴细致,“我知道你想要我,但现在不行,你还没有痊愈。等你身体恢复了,我自会满足你一切淫、乱的欲望。”
林凛害羞地哭起来。
不、不是啊,她不是想要这个的“想要”,但……真的太快乐了。
鬼舞辻无惨比她更清楚她的身体,灵巧的手指,恰到好处的力道、柔软的唇舌,一点点夺取她的心神。
玎玲的震颤声中,汹涌的潮水铺天盖地而来,理智的小舟骤然倾覆,滚烫的大脑变得一片空白,完全无法思考任何事。
林凛仰头喘息,泪水不停滚落。
纤细的手指用力到骨节泛白,洁白的床单都被抓皱扯乱。
“我也想要你,凛衣。”鬼舞辻无惨低下头,在林凛破碎的呜咽声中,虔诚地吻上这具颤栗痉挛的躯体,“……无时无刻不在渴望你,想要更深的抱你,想要跟你血肉融为一体,还想要——”
湿淋淋的掌心缓慢贴在林凛腹部,低语,“这里孕育出我的孩子。”
他并不喜欢孩子,也没有繁衍后代的欲望。
可因为怀里的这个人的她,内心深处总是无法遏止地生出,跟她建立更深层次链接的渴望。
她是个内心柔软的女人。鬼舞辻无惨暗暗想,如果他们有了孩子,那么无论是黑死牟,还是故事之外的世界,都将不能拐走她。
她看到别人痛苦都会感到痛苦,如果这个人换成她的孩子,她就只会更加感同身受,再也无法置身事外。
“呜……”林凛哆哆嗦嗦看向鬼舞辻无惨,“不、不要孩子!”
她努力眨着湿漉漉的眼睛,纤浓的长睫早已被泪水打湿,可怜的糊成一团,黏在泛红的眼睑上,带着哭腔说,“da、daddy,你有我就够了,不要其他孩子。”
“好,不要。”鬼舞辻无惨笑起来。
“我、我是说真的!”林凛呜咽着,颤巍巍薅住鬼舞辻无惨的头发,把人扯上来,细细碎碎的亲吻落在她脸上、侧颈上、肩上,“……爱一个人真的好累,我已经没力气再去爱其他人了。无惨,得不到爱的孩子真的太可怜了,不要生孩子,不要让我们的孩子经历那么痛苦的事。”
“你还有力气的话,就更用力的爱我吧。”她缠了上来,哀求地看向鬼舞辻无惨,“我一直都渴望你爱我,暴烈又残酷地爱我,无论过去,还是未来,一刻不停歇地永远爱我……无惨,我要你只爱我、只有我、只看我。”
鬼舞辻无惨再一次为林凛的占有欲感到震惊
眼前这个人,明明只是个弱小的人类,却贪婪地渴望占有他的全部,并不允许他分给其他人任何,哪怕是他们的孩子,也不被允许存在……
如此贪得无厌,他并不觉得反感,相反的,心中反而生出一股“果然如此”的愉悦情绪。
“我爱你,凛衣。”鬼舞辻无惨听见自己得意的声音,“我比你想象的还要爱你,等我成为完美生物,我就会让你彻底感受我的爱意……到时候,就算你哭着求我,我也……”
鬼舞辻无惨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林凛用力堵住。
第123章 我很快就会回来恶鬼缠身
天刚刚擦黑,鬼舞辻无惨就起身准备离开。
悄无声息拉开障子门,门外凉意浓重的风立刻涌了进来,他及时合拢门扉,透过缝隙,梅红色竖瞳忍不住看向屋里的林凛。
她似乎已经睡着了,背对着他,整个人都蜷缩在柔软的被子上,只露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如瀑的乌发凌乱堆在枕边,在水波一样的阴影里蜿蜒流淌。
……我很快就会回来。
鬼舞辻无惨无声地说,产屋敷将那个女孩子藏在哪里都没用,他会强化所有鬼,命令他们全力搜寻那个女孩子,一个月找不到,就把他们全杀了,届时,他们自然会拼命。
再等等。鬼舞辻无惨用眼神轻抚着林凛的发,他很快就会进化成完美生物。
那时候,他就会回来跟她结婚,绝不让她孤零零等太久。
想到这里,鬼舞辻无惨彻底阖上门,走了出去。
“无惨——”
瞬身离开之前,身后忽然传来带着哭腔的喊声。
鬼舞辻无惨回过头,林凛不知何时已经赤脚追出来。
她拢着衣襟,站在亮着灯的廊檐下,因为太急,只随手披了件白襦绊,连腰带都没来得系,秋夜的凉风吹拂着她的发丝衣摆,身体瑟瑟发抖,巴掌大的小脸上尽是泪痕。
“你要回来!”她哽咽着,眼泪簌簌地掉,“无惨,你一定要回来……呜呜呜,我不能没有你,就像鱼不能没有水,我需要你,我真的很需要你,只有你在我身边,我才有勇气活下去!”
“拜托了!”她一瞬不瞬注视着鬼舞辻无惨,即便泪水模糊视野,也不挪开,纤细的手指死死扣住门扉,像是抓着他不松开,泣不成声地祈求着,“无惨,求你不要丢下我,你一定要回来找我,我真的……真的不能没有你!”
有那么一瞬,鬼舞辻无惨很想再去抱抱林凛,温柔地抚去她脸上的泪水,给予她安心的亲吻,告诉她不要怕。
可最后,他忍住了,现在的不舍,只会拖慢他回来的脚步。
“我很快就会回来。”鬼舞辻无惨看向林凛,放缓了声音,“不要哭,凛衣。我没有要丢下你。只是我接下来要做的事,不适合被你看到。”
顿了顿,他才继续说,“……等待太无聊的话,你可以去加藤神社散散心。等我回来后,我们就在那里举行神前式的婚礼。你不是很喜欢加藤宫司吗?就让她帮我们主持吧。”
“……可、可以吗?”林凛被问懵,泪水呆呆挂在腮上。
“当然可以。”鬼舞辻无惨很喜欢林凛现在的模样,“那是我们的婚礼,只要你喜欢,在哪里都可以。凛衣,不要哭,回去睡觉吧,外边太冷了。”
他再次保证,“安心,我很快就会回来。”
林凛目送鬼舞辻无惨离开。
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她才胡乱擦去脸上的泪水,听话地回到房间,埋在被子里,抽抽搭搭地哭着睡过去。
林凛睡得并不踏实,荒谬的梦境一个接着一个。
翌日醒来的时候,非但没让她觉得轻松,反而让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惫,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欲望,一动都不想动,只想躺尸。
林凛窝在新购置的家里,好几天都没出门。
直到把家里的存粮都吃光,肚子饿得咕咕叫,恨不得把满箱的金圆当饭啃了,生存的本能才尖叫着上线,恶狠狠把她从榻榻米上拽起来,命令她去外面吃饭。
而她一如既往地好哄。
只需要一碗热气腾腾的乌冬面,充足的碳水和美味的大块叉烧下肚,她就瞬间重燃活下去的欲望!
林凛边吃边逛,用嘴巴检阅镇子上新开的美食。
很快吃得肚皮溜圆,再也吃不下一点,才意犹未尽地咂摸嘴巴,慢悠悠晃荡。
路上,偶然遇到了出来采买生活用品的加藤宫司。
“凛衣?!”加藤宫司惊喜地叫住林凛,她还骑着那辆自行车,上面带着她采购的东西,“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会在这里待多久?”
“刚搬回来不久。”林凛也很惊喜,一一回答,“以后,可能都不会离
开了。”
“这可太好了!”加藤宫司笑得很开怀,“你现在住在哪里?还在山里吗?还是住在镇子上的旅店里?”
“都不是。”林凛摇摇头,“我购买了一栋房子,就在……”
林凛忽的卡壳。
“……怎么了?”加藤宫司担忧地问,“是不方便吗?”
林凛呆呆看向加藤宫司,声音发飘:“……我、我忘记我从哪里出来的了。”
林凛是真不记得了。
出来觅食的时候,她整个人都魂不守舍的,完全没记路这个概念,脚下踩着云彩,飘着飘着就飘了出来。
如今七拐八拐的,不知道走了多远的路,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她还能记得自己新家在哪个方向就真是怪了。
加藤宫司:“!!”
加藤宫司震惊。
这、这是找不到家了?
“不要担心。”加藤宫司看着尴尬得都快要哭出来的林凛,努力板住脸不笑,用手抵着下巴清清嗓子,稳重地说,“先跟我回神社吧,等我放下东西,就带着你一块儿去找。”
林凛哭唧唧点头。
呜呜呜,这就是妈妈哇!
林凛的新家并不是难找。
虽然是仓促之下选定的,但鬼舞辻无惨也觉得的不错的地方,环境和位置必然不可能太差。
再加上,门口停着一辆崭新的汽车,这个就更加惹眼了。
不多时,加藤宫司就带着林凛找到了。
林凛招呼加藤宫司进来休息,用在路上买来的饮料和点心招呼她,难为情地解释:“家里什么东西都没有,我也没来得及收拾,到处都被我弄得乱七八糟。唔,就随便尝尝吧。不喜欢的话,下次,我买你喜欢的口味。”
“不会,这个就很好。”加藤宫司也不介意,端起林凛递过来的饮料,笑着说说,“我女儿也跟你一样,喜欢这种甜酸酸甜甜的柠檬汽水。之前,她还没出去留学的时候,我们就经常一起喝。”
“你喜欢就好!”林凛终于放心了。
闲聊间,林凛对加藤宫司总是挂在嘴边的女儿产生了好奇,忍不住地问,“说起来,我还一直没问过她叫什么名字呢。”
“我没告诉过你吗?”加藤宫司想了想。
林凛摇摇头。
之前的时候,光是活下来就已经很累了,她完全没力气关注其他人的事,更没精神跟其他人建立关系。
“哎呀,瞧我这个记性!”加藤宫司很不好意思地说,“那孩子叫‘诗’,加藤诗。她是过年的时候出生的孩子,再过两个月,她就年满二十四岁了。”
林凛立刻掰着手指算起来。
数来数去,她果然是比较年长的那个。
“哼哼!”林凛立刻得意仰起头,笑得眉眼弯弯,好像占了天大的便宜似的,“那她比我可要小一点!以后,如果我们能见面的话,她还要叫我姐姐呢。”
“当然可以。”加藤宫司打趣地说,“她小的时候就想要个姐姐,只可惜我能力实在有限,实在无法给她生个姐姐出来。”
林凛笑得一抽一抽的,都有点捧不住手里的饮料。
加藤宫司想了想,说:“明天夏天,她差不多就能完成学业回国了。到时候,如果你方便的话,我可以介绍你们认识。”
“那就这么说定了!”林凛眼睛闪闪发亮。她很期待。
“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加藤宫司叹了口气,脸上情不自禁露出思念又温柔的表情,轻声提醒,“那孩子,真的很爱说话。小的时候,就爱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长大了,更是热活泼得让我感到头疼,总是缠着我问东问西……她见到你的话,肯定也会改不了这个失礼的毛病……”
“没关系没关系。”林凛浑不在意,“女孩子之间,就是有很多话想说的。话不多的话,只能说明不熟、感情不够好。”
说着,林凛有些害羞地看向加藤宫司,在她不明所以的眼神中,发出了人渣般失礼的声音,“……有照片么?想看看她长什么模样。”
加藤宫司忍俊不禁。
她掏出怀表,表盖上就装着一张彩色人物小相。
林凛凑过去。
那是长得很漂亮的女孩子。
年轻靓丽,气质卓秀。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仿佛黑曜石做成的宝石,异常漂亮,即便只是照片,都看得人目不转睛。
林凛很喜欢加藤诗。
自觉自己认识了一个新朋友,带着雀跃和憧憬的心情睡过去。
半梦半醒中,有什么自脑海一闪而逝,但速度太快,她还没抓住,意识就迷迷糊糊坠入梦乡。
睡觉之前想不起来,一觉醒到自然醒,林凛就更不记得了。
别说只是偶尔闪过脑海,泥鳅一样滑不留手的念头了,就连让她哭得那么伤心的鬼舞辻无惨,也被她抛之脑后。
林凛开始哼哧哼哧收拾起自己的家。
有了这次差点找不到家的经验教训,她特意把四周都转熟了,才开着车四处采买所需物品。
不想开火,就去之前订过餐的餐馆,再次跟对方签订送饭协议。
果然啊。林凛抱着钱包,心疼地想,只要有钱,在哪里也可以过得很好!
生活重新回归正轨。
林凛闲着无事,四处溜溜达达。
走路太累,开车又不方便,就重新买了一辆自行车,这让她逛得更轻松了。
加藤镇是被巫女庇护的镇子。
即便巫女已经死去数百年,她的灵力也依旧日复一日地庇护着这片土地,将那些妄图侵扰人类的阴魂邪祟,一个不留统统赶出去。
“你们也不能进入镇子吗?”林凛骑着自行车,来到镇子边的河里钓鱼,砸开结冰的冰面,继续跟穿模的灶门家人们聊天,“那群死鬼们心怀恶意,想要杀人,会被这片土地排斥很正常。可你们呢……”
林凛精准把鱼钩甩入洞里,“虽然有点神出鬼没,经常吓得我魂飞魄散,还害得我都把车子开进沟里了,但的确没真正伤害过我……你们也不被允许进入吗?”
“不是不被允许进入。”
“巫女大人是很温柔的人 ,她的灵力并没有排斥我们。”
“是我们不愿意离开,才不进去的。”
他们七嘴八舌地说,“哥哥和姐姐还在为了我们战斗,我们不能丢下他们不管,只有看到他们真的平安无事,我们才能安心地成佛升天去。”
“在那之前,我们会一直留在这个世上!”
“那你们跟着我干什么?”林凛忍不住问,“……是找不到他们吗?不应该啊,我之前还遇到过炭治郎他们了呢。”
“不是的。”
“妈妈陪在哥哥姐姐身边。”
“是你太没有警惕心了。”
“你总是在做危险的事。”
“他们无法沟通,他们怨恨你,他们会杀了你……我们很担心你,哥哥和姐姐也很担心你,鬼杀队的大家都很担心你……”
“你现在终于安全了,所有人都很高兴,不要再做危险的事了……”
第124章 他还是想跟我结婚恶鬼缠身
“什么是危险的事?”林凛收钩,把噼里啪啦甩尾的小鱼丢进桶里,又下了一钩,“加入鬼杀队不危险吗?跟无惨作对不危险吗?不顾一切的复仇不危险吗?强行停留于世不危险吗?”
灶门家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她说得很有道理,可又总觉得哪里不对……
“这世上,哪有什么是不危险的?”林凛平静地盯着水面上的浮漂,“只要还活着,就注定处于通往死亡的危险之中,天灾、人祸、意外,有的人倒霉起来,甚至喝口水都能被呛死。活着这么危险,大家就不活了吗?”
“不、不一样啊。”有人弱弱地说,“我们大家都是自愿的,没有强迫我们留下,也没有人强迫我们复仇,可你不一样,你……”
“我当然也是自愿的。”林凛看向灶门家人们,他们小小年纪就一个赛一个爱皱眉,好笑地说,“无论跟谁在一起,遭遇何种对待,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选择。我从来没有一刻后悔,更不会觉得痛苦。”
“可、可是……”妹妹头的女童依偎过来,小小的身体靠在林凛膝上,冰冷的手摸上她眼睛,“你很害怕啊,害怕地一直在哭。”
“哦,这个很正常。”林凛垂眸看向她,“他们拥有随随便便就能捏死我的能力,我感觉到了危险,自然会害怕。就像现在,即便我知道你们不会伤害我,可看到你,我也还是很害怕。”
妹妹头:“??”
林凛说:“你们明明到处穿模,却能触碰到我,一想到这个,我就觉得自己被世界的恶意针对了,害怕到头皮发麻,后背寒毛根根竖起。”
妹妹头煎蛋眼:“……我、我吓到你了吗?”
林凛点头。
妹妹头瞬间泪眼汪汪。
“啊,你可千万不要哭!”林凛受惊般捂住脸,身体下意识后撤,跟妹妹头拉开距离,只从指缝里露出一只眼睛,惊疑不定地说,“哭起来就更可怕了!大概是因为你们都是无辜枉死,一哭就会流出瘆人的血泪!”
“呜,我、我没有……”
“停停停!”林凛煞有介事地说,“……哭声也很可怕!好像咒怨里索命的俊雄,听得我毛骨悚然!”
“呜哇呜哇——”
妹妹头伤心大哭。
她不是、她没有、她才没有很可怕!她跟祢豆子姐姐一样,都是广受赞誉的可爱女孩子!
林凛很没素质地把人全部欺负哭。
不仅丝毫没有悔改的意思,反而还美滋滋托腮欣赏起来。
唉,如果不是手机拍不到他们,她都想拍下来当做成就收藏!
这样想着,林凛慢悠悠掏出手机,好心地翻出珍藏的电影给他们看:“我真的没有冤枉你们,你们不知道俊雄是谁吧?来来来,给你们看看,俊雄就是这样的……”
他们哭哭啼啼围过来。
他们也想知道“俊雄”是谁。
老实巴交的灶门家人们,第一次接恐怖电影,就是传闻中吓死过十二人的超经典《咒怨》!
太刺激了,直接把他们吓成小鹌鹑!
“呜呜呜,我才不是那样的!”
“我也不是那样的!”
他们瑟瑟发抖抱成一团,吓到飙泪,满眼谴责地看向林凛,“我们才没有那么吓人!我们没有诅咒任何人,更不会伤害任何人!”
“差不多吧。”林凛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你们可能觉得自己跟俊雄不一样,但对于我来说,你们其实都差不多的,都怪吓人的。”
他们哭得更大声了。
林凛好悬没忍住笑出声。
把这辈子最痛苦的事想了个遍,才勉强控制住上扬的唇角。
小孩子就是好玩啊。林凛忍不住感慨,如果小孩子不能拿来玩,那他们的存在将毫无存在意义!
日影西斜,寒意渐浓。
林凛打了个寒颤,果断受了钓竿,跟红着眼睛的灶门家人们挥手告别。
回到镇子上,她把鱼获交给熟悉的店家,让老板帮自己加工成美味的烤香鱼。
“哇,这么多,钓了很久吗?”老板是个热情的女人,做事麻利又细致,从来不会敷衍了事。
“没呢。”林凛带着点小得意地回答,“也就钓了两个小时左右吧。”
“那可真是太厉害了。”老板一边处理一边感叹,“不像我家那个孩子,出去野钓一天,也不一定能带一条鱼回家。”
……那可不是!
林凛心中小人得意叉腰,笑得嘴都裂到耳朵根。
我可跟那些空军的钓鱼佬不一样。
林凛自鸣得意地想,虽然她玩游戏菜到抠脚,但她是天选钓鱼圣手!
只要她想钓,这世上就没什么是她钓不到的!
“也许,是没找到好的钓点吧。”林凛安慰地说,无私地把钓点分享给了老板。
“太谢谢了!等那孩子回家我就跟他说!”老板掏出一把煮熟的栗子,递给林凛,“来,尝尝这个,光吃烤鱼也会腻的。”
林凛道了谢,笑盈盈接过来。
吃饱喝足后,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所幸路是她早就走熟了的,即使手电筒的光只能照亮方寸之地,也不妨碍她顺顺利利骑车回家。
只不过,人在孤零零一个人深处黑暗的环境的时候,很容易想三想四,林凛也不例外。
——余光好像瞥见了什么东西。
林凛警惕地扭过头。
什么都没有。
就算用手电筒扫视,身后的黑暗也没有任何异常。
没有活物一样的蔓延的夜雾,也没有面容模糊不清的死鬼,更没有鬼鬼祟祟跟随她的人影。
四周安安静静的,一切都很正常。
……是我多心了吧。
林凛松了口气,蹙起的眉一点点松开。
她现在身处加藤镇,巫女留下的梓山灵弓,就在距离她不远的加藤神社里呢,阴魂邪祟之流根本不可能来此纠缠她。
至于可能闯进来的活鬼,早就被鬼舞辻无惨的血咒排斥在外。
唯一需要担心的,就只剩下歹人了。
念及此,林凛忍不住叹了口气。
并不是她仇视人类,故意把人想得太坏,而是她看过的社会案子太多了。
一桩桩、一件件,都在用血淋淋的事实告诉她,有的时候,遇到歹人,可比遇到鬼可怕多了!
以前,她之所以从来没有这种顾虑,完全是因为会有人拉着她的手,领着她一步步朝前走。
可现在,就只剩下她自己一个人了,再也没有人会在前面等她了……
林凛吸了吸鼻子,情不自禁怀念起自己的短刀。
唔,虽然歹人是挺可怕的,但如果她的短刀还在的话,她也就不必如此担心了。
她的短刀,杀人比摘下一朵小黄花还简单。
唉,鬼杀队什么时候把刀子还给她啊?
林凛回到家,躺在榻榻米上睡不着,望着昏暗的天棚,一点点把被子拉高,遮住鼻子。
她想她的刀子了。林凛心情沉重地想,她真的很需要那把短刀啊。
防身的武器很重要的,可以不用,但绝对不能没有!
不然,她走夜路都不安心。
林凛心里都是事儿,根本睡不着。
各种念头、各种回忆纷繁复杂,想起大决战时的惨烈场景,更是担心到辗转反侧。
好担心短刀当做一次性的废品对待啊!
林凛咬着被角,哭唧唧地想,那可是她很重要的东西,要比对待花朵和蝴蝶还温柔!
绝对不要给她丢在无限城,也不要给她丢太阳底下,更不要被鬼舞辻无惨发现啊!
……万一被他发现了,他肯定会恼羞成怒毁掉刀子!
想到这里,林凛立刻带上痛苦面具。
呜呜呜,这种事情不要啊!
她已经没有了鬼舞辻无惨,不能再失去她的短刀啊!
没有刀子的话,她就像鱼没有了水,会活不下去的!
林凛哭着睡过去。
半梦半醒之间,她依稀听到踩踏木制地板发出的吱呀声,紧接着,紧闭的障子门被拉开,深冬的夜风飒得涌进来,凌冽的寒气瞬间冲散和室里的暖意。
林凛打了个激灵,迷迷糊糊醒过来。
她睁开眼,眼前不再是黑漆漆的天棚,而是散发着不祥红光的的异空间。
……是梦吧。
林凛恍恍惚惚地想着,歪头看向站在她床边的男人。
他身着笔挺的西装,居高临下俯视着她,从这个角度,根本看不见他的脸,不过,她莫名觉得那是鬼舞辻无惨。
“……无惨?”
“嗯。”
“你怎么回来了?”
“我回来找你。”
林凛眼中一点点冒出泪来。
这、这就是所谓的“冤魂索命”吗?
“不要哭,凛衣。”鬼舞辻无惨俯下身,一点点吻去林凛脸上的泪水,“我回来了,凛衣,我回来找你了。”
“……你、你是来杀了我吗?”林凛
更害怕了。
“我不会那样对你。”鬼舞辻无惨含住林凛颤抖的唇瓣,在她含着泪的茫然眼神中,舌尖滑了进去,像过去的每一次那样,深入而有力的探索着每一寸,“……凛衣,你是我的人,是我的妻子,是属于我的东西,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林凛呆了呆,眼泪唰得一下喷出来。
呜呜呜,这个没品的烂鬼真的太讨厌了!
明明是在梦里,却还要说这种扰乱人心的话,还不如索她的命呢……
“别哭,我已经回来了。”鬼舞辻无惨捉着林凛胳膊环在自己身上,细细碎碎地亲她,“凛衣,我回来跟你结婚了,我会跟你……”
林凛不想听。
攀住鬼舞辻无惨,仰头堵住他的嘴。
我们结不了婚的。
林凛低垂着长睫,湿漉漉的眼里噙满悲伤的眼泪。
你不可能回来了。
你已经不可能再回到我身边了。
从你离开的那天起,就注定我们不可能结婚,就连你此刻的出现,也很难说是不是我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鬼舞辻无惨愣了一下,旋即吮咬地更加用力、更加猛烈,仿佛要将林凛整个人吞噬。
坚实的臂膀紧紧搂着林凛,不容拒绝地掠夺她的空气,强迫她跟自己唇齿纠缠,直到把人亲得意乱情迷,只能气喘吁吁躺在自己怀里颤抖,才意犹未尽地松开她红肿的唇舌。
而他并未停下太久,很快,锋利的牙齿就又转向林凛滚烫的耳垂,顺着滑腻的肩膀蜿蜒而下,舌尖若有若无的吮咬着,所到之处,皆是令她战栗呜咽的酥麻。
林凛仰着头喘息,大颗大颗的顺着脸颊滚落,她总是控制不住流泪。
明明是很快乐的事,可脑袋只要有一瞬清明,她就会感觉到无法言说的无尽悲伤。
尽管此时此刻,鬼舞辻无惨就在她怀里、就抱着她,熟悉的充盈正在一点点把她填满,身体和灵魂都因为这份快乐而战栗,可心中某处还是空荡荡的,就好像缺了点什么……
缺了什么呢?
究竟缺了什么呢?
她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呢?
林凛神情恍惚。
可很快,她就无法再思考了。
鬼舞辻无惨并没给林凛太多走神的机会。
久别之后重逢,似乎让他丧失了理智,手劲儿变得格外大,手指被汗水打湿,通红滚烫的痕迹堆了一层又层,仿佛春日里绽满绯色樱花的花枝。
“唔……”
林凛吃痛,颤巍巍伸出手,薅住鬼舞辻无惨头发,还没来得及拉扯,就在愈发猛烈的风雨侵蚀中,彻底失去力气。
“无、无惨!”林凛失态叫出声。
鬼舞辻无惨没有适可而止的意思。
林凛及时咬住鬼舞辻无惨肩膀,可无处不在的冲击,还是让她从喉咙里溢出支离破碎的哭声。
呜呜呜,这个没品的烂鬼,把鬼的力量用在她身上了啊!
林凛气得想骂人,可愈发激烈的情绪在身体里疯狂燃烧,脑浆彻底被滚烫的热度烤干,只剩下追逐快乐的本能,死死缠住鬼舞辻无惨,哭着亲他、吻他、迎合他……
……
……
林凛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她浑浑噩噩坐起身,撩开衣襟,看了看自己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的身体,沉默思考了很久,才渐渐意识到,自己之所以会感到悲伤,是因为理智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认识到,那都是假的。
那些亲吻和侍奉是假的。
那些誓约和承诺也是假的。
从来不是鬼舞辻无惨原谅了她,而是她想要得到鬼舞辻无惨的原谅——她啊,已经被鬼舞辻无惨宠坏了,即便做出了那种事,还希望自己能被原谅。
而如今,她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她在为此感到悲伤。
第125章 鬼の力量,恐惧如斯恶鬼缠身
林凛惭愧捂住脸。
她知道这样很不好,可她真的很想既要又要啊……
呜呜呜,我凭什么不能既要又要呢?
林凛难过地红了眼眶,手指用力揪着被角,撕来扯去。
这世上既然存在既要又要的事,为什么既要又要的这个人不能是我呢?
林凛很不甘心地想,我走了那么多路,好不容易活到了现在,既要又要怎么了?
他不是说爱我吗?不是说我是他妻子吗?不是说我是他的人,是属于他的东西吗?那么,最后再原谅我一次又怎么了?
一想到鬼舞辻无惨小气巴拉地不愿意原谅自己,林凛就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委屈,啪嗒啪嗒掉眼泪。
豆大的泪珠砸在被子上,洇出斑斑深痕。
呜呜呜。林凛哭着想,人才不是他那样爱的。
如果她真的爱一个人,就算被他欺骗,就算被他丢下,就算他不爱她,她也依然愿意为他做任何事!
哪怕是追随他而去,也心甘情愿!
又怎么可能因为一点点小事就怨恨他,再也不原谅他,害得他因此痛苦?
鬼舞辻无惨就是个大骗子!
林凛愤愤不平地想,他既不爱她,也没有把她当做妻子对待!
想到这里,林凛胡乱擦去脸上的泪水,疯狂在心里咒骂鬼舞辻无惨。
林凛好不容易才把自己哄好,却惊恐地发现,她见鬼了!
——鬼舞辻无惨的“鬼”!
林凛并没有真正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
只是,偶尔不经意的余光一瞥,就会注意到有什么存在于她视线的死角,可当她有意识看过去的时候,那里又什么都没有了。
好像刚刚看到的影子只是她的幻觉。
一次两次,林凛还能用自己吓自己来哄哄自己。
次数多起来后,不经意窥见的影子越来越清晰,她就不得不面对那个残酷的事实:她真被鬼舞辻无惨缠上了!
林凛带上痛苦面具。
心中小人捧着脸尖叫,这个没品的烂鬼怎么这样啊!
没素质突脸是很吓人,可冷不丁从她身后虚晃一枪,也很吓人啊!
不原谅她就不原谅她好了,她也没强求啊,干嘛这样吓她?
更让林凛痛苦的是,现实里,她没被放过,梦境里,她照样没被放过。
日复一日。
鬼舞辻无惨死死纠缠着林凛。
仿佛冬眠之后,刚刚从洞穴里爬出来的饥饿巨蟒,贪婪地绞住自己的猎物,不知餍足地绞紧吞噬。
他并不理会任何讨好和恳求,那些并不比樱花坠地强烈多少的反抗和哭泣,完全无法让他冷静,反而像溅入油锅的冷水,骤然激发出他骨子里的凶性,时间仿佛又回到了千年之前,回到了他被疾病困在榻上无法动弹,只能丑陋地憎恨一切、嫉妒地想要毁掉一切的时候……
梅红色竖瞳缩成危险的一线,一瞬不瞬盯着林凛。
那已经不是丈夫看向他心爱妻子的眼神,而是暴戾的野兽锁定了他的猎物,可怕的力气足以碾碎一切阻碍!
林凛头皮发麻,害怕地蜷缩成一团,鼓动的肌肉却顷刻间缠了上来,一点点收紧。
她仰着头,艰难呼吸着,任何逃避的行为只会让他缠得更深、更重、更用力,系着铃铛的腿弯被长臂勾起,身体几乎被凿穿,就连意识也已经被碾入泥土里,变得七零八落的。
不知过了多久。
仿佛永不停歇的骤雨终于缓和了下来。
林凛大脑一片空白。
她连自己什么时候被放开也不知道,柔软无力的身体陷在柔软的榻榻米上,汗湿的长发黏在满是泪水的腮上,被咬的红肿的唇微微张着,隐隐发出无意识的泣声。
鬼舞辻无惨静静注视着如此糟糕的林凛。
怜爱和欲望丛生,他没有压抑自己的渴望,再次俯下身……
……
……
“呜,无、无惨……”林凛呜咽着摇头,长睫早被泪水湿成一团的,黏在泛红的眼睑上,汗湿的手指哆哆嗦嗦抓住鬼舞辻无惨头发,试图把他拉起来,“你不要再亲了,你弄疼我了,呜呜呜,你快起来,你不要,唔……”
求饶的话还没说完,鬼舞辻无惨就顺势吻了过来。
林凛:“!!”
林凛眼前一黑,悲痛欲绝的眼泪霎时喷了出来!
呜呜呜,这个没品的烂鬼不要胡乱亲她啊!他还记得自己刚刚亲了哪里吗?
所幸,令人窒息的亲吻并没有持续太久。
鬼舞辻无惨把人亲得气喘吁吁之后,灼热的气息就顺着林凛的耳际,滑向了汗淋淋的后颈,细细密密的亲吻落下,单薄的脊背随着他的动作触电般战栗。
林凛屈指抓着身下潮湿的床单,还没来得松口气,酸软的腰肢就被滚烫的掌心掌心,她茫然睁着眼,还没有反应过来,可怕的充盈再次降临!
“唔!”林凛脑袋撞入被子里,惊呼出声,“别、别!”
她下意识想逃走,却被扣着腰肢,重新拖了回去。
“你不喜欢吗?”鬼舞辻无惨慢条斯理,拂开那些黏在林凛后颈处的湿发,锋利的牙齿一下下噬咬,她越是颤抖着闪躲,他就越是咬得重,“……凛衣,我觉得你应该是喜欢的。”
“我才不喜欢!”林凛哭着说。
她又没有什么奇怪的xp,一点也不想被狗当做骨头啃,那么疼,她才不喜欢!
“说谎。”鬼舞辻无惨不疾不徐,掌下的身体很快战栗紧绷起来,“……瞧,你果然很喜欢,我还什么都没做,你就已经……”
“你、你闭嘴啊!”林凛唰得一下红到脖子根,湿漉漉的眼睛恼怒地瞪向鬼舞辻无惨,手心抵在他身上,使劲儿推搡,“那是你咬疼我了,没品的烂鬼,讨厌你!你真的好烦哦,你能不要不要再,呀!”
鬼舞辻无惨更用力。
林凛及时无助嘴,身体却像是被抽干的力气,软了下去。
“嗯?”鬼舞辻无惨接住倒下来的林凛,附在她耳畔,愉悦笑出声,“不要再怎样?不要再跟你说话吗?还是不要在亲你?或者说,让我不要再碰你?”
“不是的不是的!”林凛哭唧唧地说,“我是想说你不要再说那种淫,乱的话了,呜呜呜,真的太害羞了……”
“可我很喜欢你害羞的样子。”鬼舞辻无惨并不接受。
他耐心周到侍奉着林凛。
每一处都被珍之又珍的对待,绝不让她有片刻寂寞。
“你!你怎么这样啊?”林凛绝望了,掐着鬼舞辻无惨胳膊,哭得泣不成声,“讨厌你!没品的烂鬼,你快松开我,不要再碰我了!
“讨厌我?”鬼舞辻无惨就这搂抱的姿势站起身,无视林凛惶恐瞪大的眼睛,动作毫不留情,“凛衣,你是我的人,是我的妻子,更是属于我的东西,不让我碰你,那你想谁碰你?黑死牟吗?还是那个你说跟我长得很像,实际上非常丑陋的产屋敷家主……”
“没、没有!”林凛努力拉扯着鬼舞辻无惨手,可他搂得太紧了,完全无法挣脱,“你松开我,放我下去,呜呜呜,脚够不着地了,你弄疼我了,你快、唔!”
哭声戛然而止。
林凛陡然睁大眼,死死咬住唇瓣,手指无意识掐住鬼舞辻无惨。
……太、太深了!
铺天盖地的潮水以摧枯拉朽之势冲来,窄小的一叶扁舟在狂风暴雨中上下沉浮,脆弱的船身根本承受不起如此粗暴的对待,被抛上浪头的瞬间,顷刻裂为齑粉!
一阵压抑的泣声后,林凛彻底失去力气,软绵绵倒在鬼舞辻无惨胳膊上,混杂的汗水顺着无力垂落的脚尖淋漓而下。
鬼舞辻无惨依旧没有停止。
他紧紧抱着啜泣的林凛,手指紧紧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跟自己气息纠缠:“……可惜,你已经是我的人了。”
“是我先找到你的,凛衣。”他完全不需要休息,不知疲倦地顶撞,近乎疯魔的呓语,“……绝对不会把你留给他们。我不准任何人碰你,你是我的,我的……”
林凛脖子被鬼舞辻无惨扭得很痛。
隔着泪水的朦胧视野里,不知何时多出一双血红色的眼睛。
就在那双梅红色的竖瞳下方,好像是突然从那张苍白清秀的脸上长出来的,正冷冷盯着她……
啊?林凛茫然地想,这应该很正常吧。
鬼舞辻无惨本来就拥有精妙拟态的能力,男人、女人、小孩、人外,就没有他不会的。
多了双眼睛算什么?
现在搂在她身上的手臂,也多得有点不正常啊,她不是还是什么都没说吗?
林凛太累了,半死不活挂在鬼舞辻无惨坚实的胳膊上。
身后的冲击还没有停止,湿漉漉的眼睫低敛着,迷离的视线虚虚落在系着铃铛的脚踝上,看着它一下一下摇曳晃动。
“唔……”
在玎玲玎玲的清脆响声中,颤栗的身体再次绞紧,极致的快乐扑面而来,严重超出林凛的承受范围。
林凛真的太累了,疲倦得眼睛都睁不开。
最后的时候,她连呜咽的声音也快发不出来了,只能感觉到更多的混杂的汗水流出来,淅淅沥沥,顺着腿弯往下流,有点痒,可她连磨蹭的力气都没有……
意识不停下坠、下坠,无尽黑暗在眼前爆开,瞬间她淹没……
……
……
林凛一个激灵从榻榻米上跳起来。
紧张地解开自己的寝衣,把自己翻来覆去看了个遍,确定没有半点损伤后,才颤颤巍巍抹去额上冷汗。
好险,差点就被弄死了!
林凛捂着怦怦跳饿小心脏,心有余悸地想,之前,鬼舞辻无惨也不是没有这么淫、乱的时候,可他现在越来越粗暴了,总是无所顾忌地把鬼的力量用在她身上!
这让林凛很难不怀疑,鬼舞辻无惨这个没品的烂鬼在变着法儿地索她的命!
之所以不再认为是她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完全是因为如此粗暴又淫、乱的梦境,绝对不是因她而生!
虽然她的确既要又要,但她绝对不至于这么淫、乱!
……不能再放任这种情况继续下去了!
林凛攥紧拳头,已然下定决心。
随便吃了两口早饭,闷头冲入加藤神社。
省去不可描述的部分,把自己的经历统统告诉加藤宫司,请求加藤宫司为她进行净化的驱邪仪式。
加藤宫司无有不应。
她大概也清楚自己能力有限,严格按照步骤做完驱邪的仪式后,又让林凛在神社里再多住两天。
“能进入加藤镇骚扰活人的阴魂邪祟,必然非同一般,光靠我的仪式可能很难祛除干净。”加藤宫司认真地说,“凛衣,你在这里跟梓山灵弓一起住上几天。如此近距离,就算那东西,应该也撑不了太久,迟早会被净化。”
林凛欣然接受。
一连七天,林凛跟着梓山灵弓同吃同住,果然摆脱了鬼的骚扰。
不仅视线死角的鬼消失了,就连淫、乱的梦境也消失了,她终于又可以轻轻松松一觉睡到大天亮啦!
林凛很开心。
而更令林凛开心的是,她刚从外面吃饱喝足回来,一打开门,就看到寝室里站着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
那是个穿着紫色蛇纹和服的男人。
一身武士装扮,站在不见光的阴影里。
听到拉门的
声音,他侧目看来,露出赫灼色的六眼鬼目。
林凛眼睛唰得一下亮起来!
“黑死牟!”林凛扑进黑死牟怀里,踮起脚尖,双手捧着他的脸乱亲,“你怎么才来啊?我等你好久了,我一直在等你……呜呜呜,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我还以为你不会再见我了……”
亲着亲着,眼泪就冒了出来。
“我没有不要你。”黑死牟用掌心擦去林凛脸上的泪水,垂眸看向她,“凛衣,自从鬼之一族覆灭后,我就一直在找你。”
“那你怎么才来啊?”林凛捧着黑死牟的手,湿漉漉的侧脸贴在他掌心,委屈地蹭了蹭,“加藤镇就这么大,有那么难找吗?呜,没有你在我身边,我真的好害怕,我一直在想你,无时无刻不想见你……”
第126章 不是,你礼貌吗?恶鬼缠身
“我没找到你。”黑死牟说。
“没找到?”林凛想了想,“……是因为不知道我在加藤镇,在外面浪费了很多时间吗?”
“并非如此。”回忆着自己先前的经历,黑死牟沉静地说,“我很清楚,无惨大人把你安置在了加藤镇。”
凛衣的身体和心灵都格外孱弱,即便早早选择了鬼,也还是会因为看到人类的死亡伤怀。
在与鬼杀队全面开战之际,无惨大人必然不可能带着凛衣行动。
他谨慎又慎重,并不信任何鬼,也就注定他也不可能把凛衣交给任何鬼。
而凛衣又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藏起来的人,没有他们陪在身边,她就会被阴魂不散的死鬼围剿。
为了避免她受到伤害,无惨大人自然就只剩下一个选择:把人安置在加藤镇。
“那是因为无惨的血咒,你不能靠近么?”林凛不确定地问。
“也不是这个原因。”黑死牟回答,“血咒已经随着无惨大人离世消散了。”
他看向林凛,缓缓说出自己的判断,“有什么遮蔽了我对你的感知。”
林凛满脸问号。
这是什么意思?鬼遮眼?
“这可能是无惨大人的某种能力。”黑死牟平静说出自己的经历,“我很清楚你就在加藤镇,可当我一间间找过去的时候,却并没有找到你的踪影。”
“啊?”林凛震惊了,不可思议地看向黑死牟,“无惨还有这种能力?!”
她努力回忆自己看过的鬼灭异闻录和公式书,可她想得头都开始疼了,却也还是不记得鬼舞辻无惨有这种神通……
“无惨大人是鬼之一族的始祖,拥有很多意想不到的能力很正常。”黑死牟指腹摩挲着林凛蹙起的眉心,安抚道,“……别担心,我现在已经找到你了。以后,都不会再叫你一个人。”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林凛立刻眉开眼笑。
果断把先前的那点困扰弃之脑后,猫儿般蹭入黑死牟怀里。
她仰起头,亮晶晶的眼睛一瞬不瞬注视着他,“你要一直陪着我,无论做什么,都要带着我!哪怕是去寻找缘一的踪迹,也不能丢下我!”
黑死牟愣了一下。
他似乎刚刚想起来,自己的确还要继续寻找继国缘一,抬手抚摸着林凛柔顺的长发:“……会很辛苦。”
“你在这里等着我也是一样的。”他看向林凛,承诺道,“……到时候,我会回来见你,绝对不会不告而别。”
林凛笑不出来了。
不是,你的武士精神呢?
说好的说一不二呢?怎么说话还带起了注释啊?
“不要!”林凛生气地跳进黑死牟怀里,被他稳稳托住,双臂死死环住他脖颈不放,“你说不会再让我一个人的!那你以后的每一分、每一秒,就都是我的!就算是你,都不能夺走!要不然……”
林凛很想说句威胁的话。
比如,“要不然,就把你推进阳光里晒死”,“要不然,我就跳反鬼杀队杀你,让你功亏一篑”,“要不然我就不爱你了,你跟你的臭弟弟过一辈子吧”,可话到嘴边,没有一句是她能说话出口的。
……我果然好爱他啊,就连一句狠话都不舍得跟他说。
意识到这一点,林凛难过地红了眼眶。
她捧起黑死牟的脸,跟他以额抵额,眼泪冒了出来:“不要丢下我,呜,不要、不要留我一个人……”
……她又在哭了。
黑死牟注视着林凛。
她真的太孱弱了,任何风吹草地都会让她流泪。
这双眼睛明明如此美丽,却好像有哭不完的眼泪,总是这样柔弱的、悲伤的凝睇着他,好像离开了他,她就活不下去了……
“黑死牟,我不怕辛苦,我只是怕你不在我身边。”
林凛抽泣着,带着哭腔,弱弱哀求,“我、我也不害怕等待,我只是不想耗尽一切力气的等待,只换来最后的一面……黑死牟,我知道你不可能忘记缘一,但在那之前,我想一直一直都跟你在一起……”
她又在撒娇。黑死牟无不爱怜地想,不过,如果这就是她期望的,那他会竭尽全力满足她。
她是他的妻子,身为丈夫,满足自己妻子的心愿,本来就是应尽的责任和义务。
她完全不需要因为这种小事流泪……
“不要哭。”黑死牟擦去林凛脸上的泪痕,“凛衣,只要你不觉得辛苦,那我就会带着你一起,不会再让你一个人。”
“……真、真的么?”
“嗯。”
林凛瞬间破涕为笑。
“黑死牟,我真的好爱你!”林凛捧着黑死牟的脸再次亲了下去,“我真的不能没有你,就像鱼不能没有水!没有你的话,我会痛苦地活不下去的!你要永远跟我在一起啊,要一直一直陪着我!”
……
……
林凛一觉睡到自然醒。
她醒过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开始西斜,都不用看手机,她都知道自己绝对是睡到了下午。
……这、这很正常啊。
林凛害羞地涨红了脸。
他们久别重逢,又胡闹了那么久,睡得晚自然起得晚。
再说了,她又不是鬼,可没有无穷无尽的精力和体力,可以随意消耗。
想到这里,林凛偷偷朝着身后滚烫的躯体靠了靠。
她有点不好意思地想,虽然鬼的力量令她有点苦恼,但她真的喜欢整个人都窝在黑死牟怀里的感觉。
很温暖,也很安全。
正想着,一只结实的胳膊搭在林凛腰间。
林凛耳垂霎时红到仿佛能滴出血来。
心脏跳如擂鼓,血管激烈地鼓动,浑身都泛起滚烫的绯色。
……别紧张别紧张!
林凛努力告诉自己要冷静,但手指却诚实地摸了过去,顺着黑死牟的指缝探进去,攥住生着薄薄剑茧的手指,一点点扣紧。
都不必黑死牟有其他动作,林凛就毫无自持力地投了。
好喜欢好喜欢……
林凛非常喜欢跟黑死牟十指交缠的感觉,这比耳鬓厮磨更令她感到幸福。
握着他的手,整个人就都平静了下来。
就仿佛中了水之呼吸的十一之型,躁动不安的内心进入凪的状态。
于静寂无声中,她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正在被看到、被听到、被爱着……
林凛情不自禁捧起黑死牟的手,微凉的侧脸贴在他手背上,轻轻蹭着。
……真的好喜欢呀。
粉色泡泡咕噜咕噜从林凛头顶冒出。
她真的太喜欢这种感觉了!林凛无比欢喜地想,全身上下都暖暖的,满满的幸福都要溢出来了!
极月之后,天愈发冷了。
偶尔还会下雪,飘飘扬扬的雪花纷纷而下,很快就在廊檐外侧堆了薄薄一层。
林凛很努力地试图捏个小兄长大人出来,但真的太难了,她手都冻得通红,人像却还是歪歪扭扭、坑坑洼洼的。
“好难哦。”林凛沮丧地说,“我看到别人捏面人、捏糖人,都能捏得活灵活现的,怎么我
就捏不出来一个你来呢?”
说到这里,她更伤心了,“呜呜呜,大家的手都是手,怎么我的手就这么难用呢?”
黑死牟笑了一下。
在林凛好奇看过来之时,他又恢复沉稳的模样。
“材料不一样。”黑死牟来到林凛身边,捉住她的手,攥在掌心暖着,“制作面人和糖人所用的材料都是软的,蓬松的雪花一旦捏成团,就会变得很硬,依着你的力气,很难随心所欲地操控。”
一冷一热,林凛冷不丁打了个哆嗦。
黑死牟把林凛拢在怀里,宽大的袖子将她罩得严严实实。
“那你能行吗?”林凛从黑死牟怀里冒出头,好奇地问,“你力气那么大,应该很容易就捏一个我出来吧?”
黑死牟看向林凛。
林凛眨了眨明亮的眸子,冲黑死牟露出乖巧无辜的笑容。
手上却没闲着,早就扯开黑死牟衣襟,偷偷伸进去,贴在他手感极佳的腰腹,美滋滋地摸来摸去,完全没有适可而止的的意思。
黑死牟:“……”
黑死牟收回视线,捡起林凛捏得乱七八糟的雪人,捏碎。
“新手想要直接捏出人像很难。”黑死牟抱着林凛,重新团捏起来,对林凛来说格外不听话的雪团,在他手里如臂使指,“……用刻刀修的话,会更容易一点。”
谈话间,一个人像粗坯就被捏了出来。
还没有拳头大,无法进行细节雕刻,但已经能粗略看出这是谁。
“哇!”林凛激动地叫出声。
也不乱摸了,抽出手,捧着雪人胸像看了好一会儿,才欢喜地望向黑死牟,眼睛闪闪发亮,“是我吗是我吗?”
黑死牟颔首。
林凛眼中骤然爆发出璀璨亮光。
“呜呜呜。”林凛勾着黑死牟脖子亲上去,“喜欢你喜欢你,真的好喜欢你!呜呜呜,这个世上,我最爱的人就是你啦!”
黑死牟接过林凛手里的雪人,放在廊檐下的栏杆上。
林凛得了空,双手更用力勾住黑死牟脖颈,跪坐在他腿上,仰头亲他、咬他、缠着他。
黑死牟扶住林凛后颈,温柔又耐心的回应她。
他的吻并不粗暴,相反的,柔和又缱绻,即便是唇齿的纠缠,也没有情欲的味道,他只是单纯地、爱怜地吻着林凛,而非是想要从她身上索取什么。
一吻渐罢,林凛眼睛变得湿漉漉的。
她气喘吁吁埋在黑死牟脖颈里,他身上有股很好闻的香气,每次闻到都会让她害羞地涨红脸,情难自控地蹭他。
“黑、黑死牟……”林凛颤声呼唤。
“有人在找你。”黑死牟抚了抚林凛的后发,在她茫然看过来之时,示意她看向庭院中的树梢,“……如果我没有猜错,应是鬼杀队的人。”
林凛顺着黑死牟的视线看过去。
庭院里落满积雪的樱树枝头,站着一只黑漆漆的大乌鸦。
不过,跟寻常乌鸦不同的是,它颈部带着紫色的小围巾装饰物,大概是受过专门的训练,即便被赫灼色的六眼鬼目锁定,也没有受惊地振翅而飞,依然沉稳站在枝头。
“午安,凛衣小姐。”
“!!”
林凛脑袋嗡得一下炸了。
啊啊啊!心中小人发出凄厉惨叫,不是不是!这对吗?这对吗?这真的对吗?
非礼勿视啊!产屋敷的教养被你丢进狗肚子里去了?!
林凛愤怒,林凛痛恨,林凛绝望。
前所未有的社死,残酷冲击着她脆弱的灵魂,世界已然在她眼前崩裂。
她呆呆愣在原地,人看似还在,实际上已经走了好一会儿。
“产屋敷的使者吗?”黑死牟把没脸见人的林凛搂入怀里,结实的胳膊挡住鎹鸦的目光,“……远道而来,有何贵干?”
第127章 看,成小丑了吧恶鬼缠身
鎹鸦邀请林凛前往鬼杀队做客。
林凛:“??”
黑死牟搂着林凛,看向枝头鎹鸦,“凛衣不能离开我。”
鎹鸦:“上弦之一阁下也可以一同前往。”
“产屋敷的脑子是不是坏掉了?”林凛从黑死牟怀里露出一双眼睛,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向鎹鸦,“前面,无惨刚因为不惧阳光的鬼过去送了,现在,是准备让黑死牟陪着我一起去送吗?”
“别妄想了!”林凛紧紧抱住黑死牟,很生气地说,“剿灭了无惨之后,就算你们的柱没死干净,肯定也伤得差不多了。这才过去多久啊,有两个月了吗?伤势都还没恢复吧,就这么急着围剿毫发无损的上弦之一吗?”
真是活腻歪了!林凛恶狠狠地想,这群傻子是想要用自己的身体撑死黑死牟吗?
“并非如此。”鎹鸦回答,“此番前来,乃是主公大人与众柱诚心相邀。他们本是想亲自寻找你,只可惜,他们都伤得太严重了,只能让我们代为传达。请相信,他们绝非心存算计,而是真的很担心你。”
“……担心我什么?”林凛不明所以。
“决战的那个夜晚,鬼舞辻无惨曾说你是背叛者,已经被他杀死,这世上,再也没有人能找到你的踪迹。”
鎹鸦振了振翅,继续说,“大家都很悲伤,尤其是虫柱大人,她格外自责,一直都觉得是她害死了你。如果不是她使用了那把刀,那么,鬼舞辻无惨就不会察觉到你的背叛,继而伤害到你……”
林凛听得直呲牙,脚指头都抠出三室一厅。
不是,你们这都信啊?林凛尴尬地想,这一听就知道他们在互喷垃圾话,搞对方心态啊。
这种话怎么能信呢?
鬼杀队的人也太好骗了吧?
“善逸阁下也一直在哭。”鎹鸦说,“如果不是他伤得实在太重,短时间内还无法行走,恐怕从他醒来的那刻起,就会爬出蝶屋,不管不顾来寻找你。”
“很重?”林凛蹙起眉,“怎么会很重?大决战的时候,九柱不都应该都还在吗?而且,上弦里最难搞的黑死牟在我身边,你们怎么让他一个小孩子……”
质问的话戛然而止。
林凛想到了什么,神情变得严肃:“……是在与无惨的战斗中受伤的吗?”
“没错。”鎹鸦灵性地颔首,“听闻你死去的消息,善逸阁下勇武地冲在最前面,抱着同归于尽的信念,拼死阻拦鬼舞辻无惨逃跑的脚步,才会伤得那么重。”
勇武?
林凛脸色更难看了。
这种词怎么能跟我妻善逸沾边?
她觉得我妻善逸最开始的样子就很好。
小孩子爱哭点、怯懦点,多正常啊,
她一点也不希望她养大的孩子太过勇敢无畏啊,至于把生死置之度外,就更没必要了!
不是告诉过他了吗?林凛有些生气地想,她命很硬、很长,即便世界毁灭,她都会成为活到最后的那个。
就算她真的死了,比起复仇,保全自己,珍惜自己的生命,才是最重要的吧?
这些可好了!林凛越想越生气,她还活得好好的呢,他却差点死了!
擅自为其他人付出生命,回头一看,却发现别人活得好好的,这下小丑了吧!
这就是他不珍惜生命的惩罚!
想到这里,林凛重新埋入黑死牟怀里,气呼呼地说:“我是不回去鬼杀队的……让他好好养伤吧!”
鎹鸦也没有强求。
“哎,把刀子给我送回来啊!”眼见鎹鸦要走,林凛忽然想起要紧的事,连忙喊住它,“那可是我的刀子,我的!人家的东西用完了,都不知道还回来吗?别不是给我弄坏了吧?”
想到这种可能,林凛立刻化身周扒皮,“弄坏了你们可是要赔的!一千枚面值二十的金圆,少一个子儿都不行!”
敢白嫖她,她就敢带着黑死牟打上门去!
“请放心,刀子已经被虫柱大人小心地收起来。”鎹鸦在空中盘旋,沉稳的声音清晰传来,“年关前后,鬼杀队定会奉还。”
林凛这才安心地窝回黑死牟怀里。
望着鎹鸦离去的方向,林凛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八爪鱼一样抱住黑死牟,振奋地说:“我们出去玩吧!”
“去哪里?”黑死牟抬手把林凛蹭乱的鬓发别回耳后。
“我们去赶年集!”林凛眼睛闪闪发亮,掰着手指头数,“浅草寺年集、明神社年集、爱宕权现年集……感觉每个都很有意思,只可惜,之前的时候,没人能陪我去逛。”
她抱着黑死牟晃来晃去,“黑死牟黑死牟,想跟你逛!你陪我一起逛逛吧!”
黑死牟不置可否。
林凛兴冲冲跟黑死牟比比划划:“你可以变小点,祢豆子都能变小钻进箱子里,你肯定也能变小。唔,就变成这么小好了……这样的话,我就可以抱着你,白天我们也能一起去玩啦!”
黑死牟无语地看向林凛。
“求你了,兄长大人!”林凛仰头亲向黑死牟,甜美的气息胡乱落在他脸上,“一起去嘛,一起去嘛……”
黑死牟:“……”
她又在撒娇。
“我自然可以缩小身体。”黑死牟呼出口气,捉住林凛毫无锻炼痕迹的手,在她不解的眼神中,捏了捏,“……可即便我缩得再小,也是有重量的。短时间,你或许不觉得累,可逛得久了,你确定你还能抱得动我吗?”
恐怕,她自己都会累得走不动路吧。黑死牟想。
“这个简单!”林凛早就想好了,得意洋洋翘起尾巴,“我可以把你放在婴儿车里,推着走!”
****
****
年集上人山人海,几乎没有立锥之地。
各种过年时需要的物品,以及日常用品,琳琅满目,还有表演杂耍戏曲的,散布在市场里,三五步就能遇到围城一圈的表演台,真是热闹非凡。
林凛逛得很开心,看到好看的、好玩的、好用的,都会买上一份,很快就把后备箱塞满。
下午三点是人最多的时候。
在经历了几次差点被挤成沙丁鱼罐头后,林凛果断避开这个时间段,不去凑热闹了。
她抱着幼儿化的黑死牟,去公园溜达拍照,全方位、无死角,把黑死牟都拍无语了,她才意犹未尽地收手,去银座、六本木这种大型商场休息,吃吃喝喝,顺便买点礼物。
嗯,贵的东西有贵的好处,非常适合送人。
林凛认真挑选礼物,身后忽然传来不确定的声音:
“……凛衣?是你么?”
林凛回过头,是个熟人。
“丽小姐!”林凛惊讶。
“真的是你,太好了。”丽小姐捂着胸口松了口气,她走上前,握住林凛的手,担忧地问,“怎么只有你在这里?月彦先生呢?他去哪里了?这两个月,他一直没出现,我很担心……”
林凛被问住了。
唔,这该怎么回答呢?
直接回答他已经死了吗?
可说他死了的话,肯定还会被追问怎么死的,发生了什么吧?感觉好麻烦哦……
林凛顿感棘手,下意识看向乖乖坐在一旁,等待着她的黑死牟。
丽小姐随着林凛的视线看去,瞬间瞳孔地震。
“他、他是你与月彦先生的孩子吗?”丽小姐失态地捂住嘴,难以置信地惊呼出声。
虽然不像他们任何人,但年纪很符合啊!
林凛更是瞳孔地震。
啊啊啊,错了错了!心中小人发出尖叫鸡的惨叫,这根本不是她的孩子,是她的老公哇!
黑死牟主动从从椅子上蹦下来,迈着小短腿跑到林凛身边,肉嘟嘟的小短手抱住她的腿。
他仰着头,赫色的眼睛静静看向她,让她一句否定的话都说不出来。
……太、太可爱了!
林凛当场被迷成傻瓜。
掏出手机,给幼儿黑死牟来了个十连怼脸拍。
“所以,你之前失踪的那一年时间里,是去生孩子了吗?”丽小姐若有所思,随即恍然大悟,脸上露出看穿一切的表情,“……原来如此,怪不得月彦先生会离开这么久,原来是专心陪伴你们母子去了啊。”
林凛讪讪。
就、就当是这样吧。
“月彦先生可真是位好丈夫、好父亲。”丽小姐感慨着,用羡慕的眼神看向林凛,“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一家人的亲子时光了。月彦先生托我代为管理的公司,我会继续履行职责,绝不会让月彦先生的公司出现任何问题。”
林凛艰难保持笑容。
丽小姐优雅地起身告辞。
经过此番变故,林凛彻底失去了游玩的心思,生怕再遇到见熟人,拉着她问东问西,后面的年集也不逛了,带上黑死牟落荒而逃。
黑死牟在前面开车。
林凛窝在后排睡觉,睡到一半,她迷迷糊糊醒过来。
“刚刚看到丽小姐我才想起来,无惨在人类中还有挺大一笔产业呢。”林凛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打了个哈欠说,“……既然他人都死了,那他的产业,理应由咱们母子继承吧?”
黑死牟没说话。
只是握着方向盘的手打了下滑。
“那可是好多钱呢。”林凛嘟嘟囔囔,很快就又睡了过去,声音也变得细不可闻,“不能就这么丢了,我会心疼的,得想个办法……”
很快,这个办法就来到林凛面前。
那时候,林凛正在进行新年大扫除,院门被叩响,她风风火火跑过去一看,是鬼杀队的人。
——还挺熟。
林凛半点没有故人重逢的喜悦,警惕地后退了一步。
她跟眼前这个少女也算是同生共死过,但她们的关系并不好。
她还清楚记得,这小丫头当初可是恨死她了,当着鬼舞辻无惨的面,都克制不住情绪想杀她。
唉。林凛犯愁地想,她真的很害怕这种人,被杀了都没地儿说理去!
“我叫千叶,是鬼杀队戊级队员。”千叶主动开口,在林凛防备的眼神中,把腰弯成九十度道歉,“……那时候,是我不好。我不应该把对鬼的仇恨转嫁在你身上。”
林凛震惊!
不喊打喊杀了?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少女吗?
“虽然你跟鬼在一起,但你并没有伤害任何人,甚至,还不止一次从鬼的手里救了我。”
说到这里,千叶愈发惭愧了,“我不应该同伴们的死亡,就漠视你的好意,偏激地怨恨你没骨气跟在鬼的身边,甚至,想要杀掉你……”
“也,也不是没伤害任何人啦。”这些轮到林凛有些不好意思了,她连忙把人扶起来,“我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我可是毫不留情把你推山坡底下去了,没摔死,全靠你命大。”
闻言,千叶抿唇笑起来。
她也想起了最开始的那个夜晚。
“我可是鬼杀队戊级队员,才那么点高度而已,没那么容易死的。”千叶看向林凛,神色认真,“……那时候,让我直面上弦之一,才真的是一点活路都没有。”
“多亏了你,我才能活下来。”
自从鬼王覆灭,心中仇恨渐渐散去,千叶也已经能冷静地思考了。
她已经意识到,她之所以能再三从上弦之一手里、从鬼王手里保下命来,并不是因为她命大,而是因为有人帮她吸引走了火力。
想要活下去没有错。
只要没有伤害任何人,用什么办法都是对的。
虽然还是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跟在鬼身边,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她不应该苛责一个珍惜自己生命,努力想要活下去的人。
千叶默默地想,她之所以加入鬼杀队,不顾一切想要斩杀鬼,不就是为了让其他人不重复她家人的悲剧,能好好地活下去,不是吗?
第128章 人类,好次!恶鬼缠身
“哪有哪有。”林凛被夸得很心虚。
那个时候,她自己都还不知道怎么才活下去呢。
之所以会缠着黑死牟不放,根本不是出于拯救他人的心理,而是因为只有跟在黑死牟身边,她才能远离死鬼们贴脸,顺利活下去。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罢了。
现在,被这么当回事儿的夸奖,就跟抄袭了别人答案,结果被
老师点名叫上去陈述讲题思路似的,真是让人羞愧难当,都要没脸见人了!
“从结果上来看,事实就是如此。”千叶摇摇头,坚持道,“如果没有你的话,那天晚上,我就会跟着同伴们一起死去。”
说着,她微微偏过头,姣好的脸上不可遏制地染上些许悲色,“……我并不畏惧跟着同伴们一起死亡,可看到虫柱大人发怒质问上弦之二的样子,我忽然意识到,活下去也是很重要的事。”
林凛抬头看向千叶。
千叶身后随行的隐部成员也,纷纷露出伤感的表情。
在围剿鬼舞辻无惨的惨烈战斗中,他们也有很多熟悉的同伴,为此牺牲了生命。
“我是虫柱大人与花柱大人共同养育的继子,花柱大人已经去世,蝶屋的继子们也越来越少。如今,也不过剩下我跟香奈乎两个人。姐姐和继子们的接连离世,一直让虫柱大人很痛苦,可在我们面前,她没有展露分毫,用笑容掩饰了所有愤怒和悲伤……”
千叶脸上渐渐流下泪来,“我不应该那么任性,觉得只有自己受到了伤害,一次次枉顾自己的性命……如果我也擅自死掉的话,那再次失去继子的虫柱大人,该有多悲伤啊。”
林凛不知道怎么安慰千叶。
就连邀请她进屋里坐坐都做不到。
因为,杀害了她同伴的上弦之一,此刻就在她的家里。
千叶却很快平静下来。
她胡乱擦去脸上的泪水,不好意思地红了脸:“让你见笑了。其实,我此番前来,是代虫柱大人归还此物。”
她从隐部成员手里接过一方木匣,打开盖子,将完好无损的异刀呈于林凛面前,“虫柱大人让我向你道谢,多亏了有这个东西,她才能顺利斩杀上弦之二。”
林凛惊喜地瞪大眼!
果然排上用场了!
哈哈哈,该呀!林凛畅快地想,谁让童磨他把她当鱼饵使了,被她记恨都是他活该!
“你也在现场吗?能说说看吗?”林凛刀子都顾不上接了,好奇地看向千叶,眼睛亮晶晶的,仿佛落满了星子的潭水,“童磨死得时候,有没有很震惊?有没有生气地骂我?”
“的确很震惊。”千叶回忆着当时的场景,快意地回答,“他似乎完全没料到虫柱大人会拥有这个东西。不过,他是个没有感情的鬼,也不恐惧死亡,所以,在消散之前,也只是抱怨了句你真是个冷酷的女人,太令他伤心了。”
“好可惜,还以为他会恨我。”林凛有点失望。
“没办法,他什么都感受不到嘛,只能像个滑腻的笨蛋一样,学着别人的样子,努力掩盖自己毫无波澜的内心。”千叶说。
“也是哦。”林凛瞬间想开了。
童磨本就不是有感情的人。
他对死亡都不恐惧,对她背地里捅他一刀的小事,也就更没什么情绪可言了。
但,他死了,她就爽了!
林凛和千叶四目相对,发出愉快地嘲笑。
她们在拉踩童磨的事上上达成共识,把他从头到尾嫌弃个遍后,千叶才意犹未尽地准备离开。
林凛叫住千叶,把自己想要继承鬼舞辻无惨的遗产,但实在不会弄,需要产屋敷介入帮她打包整理好,最好换成等价值的金圆给她的想法一一说了。
千叶:“……”
千叶默默竖了根大拇指。
怪不得童磨说她是个冷酷的女人。
虽然她只见过一次她跟鬼王相处的场景,但他们之间,应该也是有一丝感情的。
那时候,她还担心鬼王把她骗了,现在看来,完全是她多虑了,她才是最后把鬼王吃干抹净的那个啊!
千叶忍不住咋舌,鬼王才死多久啊,她脸上没有丝毫悲伤也就罢了,竟然就开始惦记上继承鬼王遗产的事……还真是超冷酷一女的!
不过,这都是鬼王应得的!
千叶瞬间想开了,她认真地回答:“请放心,我一定会向主公大人传达你的想法!”
林凛开开心心回到寝室,跟黑死牟分享这个好消息。
“等我们继承了无惨的遗产,我们就一起出去玩吧!”林凛从背后环住黑死牟脖颈,在他耳朵上亲了口,兴冲冲地说,“你活了几百年,肯定见过不少美丽的景色的吧?到时候,你带我去,我想走你走过的路……哦,对了对了!正好,我们一边逛,一边寻找缘一的踪迹,两不耽误,你说好不好呀?”
“好。”黑死牟总不会拒绝林凛。
林凛更开心了。
捏住黑死牟下巴,将他转向自己,笑盈盈亲上去。
……
……
新年将至,天气愈发寒冷了。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不过是一晚的时间,金圆铸就的漂亮庭院落了一层没过脚踝的厚厚积雪。
林凛很怕冷,窝在黑死牟怀里胡闹,哪里也不去。
直到加藤宫司叩门,送来串满腌制沙丁鱼的御神木树枝,以及用花椒、梅干、黑豆制作的福茶,她才意识到年前最后一个盛大的节日马上就到了。
“其实,我买了成品的。”林凛瞅了眼埋入雪里的桂树枝,上面系着的小鱼早就没了,尴尬地说,“也早早就挂上去了,只是好像挂得太低,被猫咪拽下来,吃掉了。”
“往年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加藤宫司笑着说,“天太冷了,有些鱼没腌好,就会有猫儿被腥味吸引,过来偷食。以后,记得挂高点就没事了。”
“嗯嗯!”
送走母亲一样照顾她的加藤宫司,林凛冲了福茶,跟黑死牟一起喝。
林凛心怀感激,但还是喝得龇牙咧嘴。
不管喝几次,她都不太适应这种奇怪的滋味儿。
林凛捂着嘴巴,等嘴里的怪味儿消退了,才扭头看向黑死牟。
他该是那么好看。
无论经历什么事,都是永远是沉稳端方的君子模样。
正如此时此刻,他仍然端坐着,脊背挺得笔直,手里捧着茶杯,慢条斯理啜饮着,如果不是脸上有六只眼睛,看上去就像是谁家品学兼优的继承人被她偷来了!
看着看着,林凛就看饿了。
忍不住抓起明日撒豆子需要用到的豆子,砸向黑死牟。
黑死牟侧目看来。
“好喝么?”林凛一口饮尽,爬到黑死牟腿上,猫儿一样从他怀里冒出头。
“我并不能品尝到人类食物的味道。”黑死牟诚实地说。
“那你还喝得那么认真?”林凛勾住黑死牟的脖颈,把他拉下来,胡乱亲他,“……黑死牟,你真的太坏了,你明知道我最喜欢你认真的样子了,却还总是有意无意勾引我。”
黑死牟并没有否认。
搁下手里的茶杯,顺着林凛的动作低下头,宽厚的掌心托在她背上,让她动作得更方便。
二人鼻尖相抵,温热的气息纠缠在一起。
赫金色的六眼鬼目落在林凛殷红的唇上,看着她唇齿微微翕动,便发出又甜又软的声音,叫人浑身发紧:
“黑死牟……”
她眨了眨明亮的眼睛,甜腻腻笑出声,“人类的食物品尝不出味道来,那你要不要品尝品尝人类?”
略微颤抖的害羞喘息,宛如一粒火星落入干燥的枯柴堆,霎时燃起烧尽一切的大火。
……
……
窗外白茫茫的一片,似乎又开始下雪了。
房间里却热得不像话,林凛迷迷糊糊攀着黑死牟肩膀,脑袋滚烫得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能随着他的动作狼狈喘息。
黏腻的汗水不停往下流,洇湿的长发湿哒哒滑了下来,黏在黑死牟贲起的肌肉上,在她眼前一下一下晃动。
林凛茫然愣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不是黑死牟在动,是她在动。
滚烫的大手牢牢扣住她柔韧的腰肢,托着她在潮水中起伏,免得她溺毙其中,可脆弱的意识早已被抛入云端,仿佛断了线的风筝,摇摇晃晃、飘飘摇摇,不知道将要落到何处……
强烈的快乐冲击得大脑一片空白。
等林凛渐渐清醒过来的时候,人正枕在黑死牟肩上,失神喘息。
他们距离太近了,即便眼睛蒙上一层湿漉漉水雾,她也还是能清晰看见,被她蹭得湿淋淋的侧颈上,赫色斑纹火焰一样熊熊燃烧,直至蔓上颚骨,在他额头也留下大片灼伤的痕迹……
林凛伸出手,潮湿的指尖还没来得及触碰上去,就被一只大手扣住了。
黑死牟看向林凛,在她茫然的眼神中,扣住她后脑勺,俯下身。
从一开始的浅尝辄止,给林凛适应的时间,到后来,感觉到她的身体又开始战栗绷紧,毫不犹豫加深了这个吻,含着她红肿潮湿的唇瓣,用力吮吸。
林凛露出痛苦的表情,她无法呼吸了。
所有空气都被掠夺,仿佛要把她灵魂都吸出来,她感到了害怕,酸软的双手抵在黑死牟肩上,无力推拒,眼中泛起不堪承受的泪花。
潮水再次用来,颤栗的尖叫被吞噬。
昏昏沉沉的和室里,只剩下破碎的啜泣声、黏腻湿重的水声,以及仿佛永远不会停止的清脆铃响。
林凛紧紧缠着黑死牟。
强烈的刺激让她无法自控,手指无意识揪住他泛红的发尾,哆哆嗦嗦拉扯着。
黑死牟很少有失态的时候。
即便是这个时候,他的神情也堪称镇定,一下一下安抚地吻去林凛脸上的泪水,托着她后背,把人放回柔软的榻榻米上。
林凛软绵绵倒在凌乱的被子上,红肿的唇微微张开,湿漉漉的眼睛望着昏暗的房顶,深深浅浅地喘息。
山岳倾覆而来。
“够、够了!”林凛惶恐瞪大眼。
她似乎终于回过神,睁着满是泪水的眼睛,可怜地看向黑死牟,“我累了,兄长大人,呜呜呜,我真的累了……”
纤浓的长睫被湿成一缕一缕的,黏在泛红的眼睑上,眼神可怜地颤动着。
林凛心脏跳得很快,哆哆嗦嗦推拒眼前沉重大山,可大山硬邦邦的,根本推不动。
她顿时委屈地哭出声。
黑死牟静静注视着林凛,赫金色的六眼鬼目一点点变得深邃,似乎压抑着什么幽暗的情绪。
“凛衣,不要胡乱撒娇。”黑死牟呼了口气,擦去林凛脸上的泪水。
“我、我没有。”林凛咬着唇瓣,红通通的眼睛噙满泪水,哀求地说,“呜,真的太多了,兄长大人,我好累,停下来吧,我想要你抱着我睡觉……”
第129章 又菜又爱玩恶鬼缠身
“我现在就在抱你。”沾着泪水的指腹一下一下摩挲着林凛红肿的唇瓣。
“不、不是这种呀。”林凛努力向上挪动身体。
远离了身下滚烫的危险,她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哆哆嗦嗦把黑死牟推在榻上,脑袋枕在他胳膊上,身体力行地向黑死牟演示自己想要的,“……是这样的,兄长大人,我想你这样抱着我。”
黑死牟没说话。
林凛依偎在黑死牟胸口。
激烈的心跳中,她总能闻到一股令人安心的气味,面前身体越是滚烫,那股气味就越是明显。
好喜欢好喜欢……
“呜呜呜,好香哦,你真的好香哦。”林凛根本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八爪鱼一样缠着黑死牟,微凉的鼻子贴着他嗅来嗅去,“黑死牟,兄长大人,岩胜,我真的好喜欢你,什么样的你都好喜欢……在这个世上,我最喜欢的就是你啦……”
……她又开始撒娇了。
黑死牟搂住林凛后腰,滚烫的掌心贴在她湿淋淋的肌肤上。
林凛一无所觉,还在不停说着蛊惑人心的爱语。
她真的太没有防备心了。
黑死牟很无奈地想,她总是这样,一边撒娇,一边任性地做危险的事,好像笃定他永远不会伤害她,永远不会违背她的意志。
完全忘了他是个男人,而且,还是个早已变成鬼的男人……
正想着,怀里身体颤抖起来。
黑死牟低下头看过去。
林凛抓着他的手,压抑不住地笑。
眼见黑死牟垂眸望过来,笑盈盈的小脸凑得更近,明亮的眼睛一瞬不瞬注视着他,灿若繁星。
“你不要乱摸呀。”林凛哧哧笑着,有些抓不住黑死牟的手,半是抱怨半是撒娇地说,“真的好痒的!你要摸的话,好歹也用点力气,太轻了真的很难受,好像你在故意故意摸我痒痒肉,我最怕痒了,情不自禁就抖出一身鸡皮疙瘩……”
……她真的太爱撒娇了。
黑死牟不在忍耐,反握住林凛的手,按在她脸旁,在她反应过来之前,俯下身。
……
……
鬼的力量强悍且持久。
这就显得林凛又菜又爱玩。
想要开始的是她,后来受不了,哭着喊着要停下来的,也是她。
自觉受了天大的委屈,林凛难过得想不开,抓起碗里的豆子,一把一把砸向黑死牟。
黑死牟看过来。
“是你挡道了。”林凛露出无辜地表情,装模作样撒来撒去,“福气进来、厄运退散……”
黑死牟让开。
林凛坏心眼追上去,继续把黑死牟当碗砸。
与阴阳师那惨绝人寰的百鬼夜行SSR碎片爆率不同,林凛三两下就砸中了黑死牟,并被他捉住手,扯入怀里,狠狠砸了回来。
望着地上乱七八糟的豆子,林凛忽然就明白为什么她的百鬼夜行总是砸不到心仪的碗了。
被砸真的好苦哦!
站着被砸更是苦上加苦!
****
****
雪一直在下,整个初诣是在下雪中度过的,索性没什么风,并不会显得太冷。
林凛拉着黑死牟去加藤神社参拜,在他人惊诧的眼光中,哗啦啦投了几十枚谐音“结缘”的五金圆进去。
她没来得及细数,都是从面值为二十的金堆中艰难挑出来的。
“希望我与黑死牟永远在一起。”林凛虔诚地拍手许愿,许完之后,偏头看了眼身边的黑死牟,又理直气壮地补充了句,“最好,在我死前,继国缘一都不要转世!”
这样,他们就能一辈子在一起啦!
黑死牟也不生气。
他总是纵容着林凛乱来,哪怕她雪天四处乱跑,也依旧紧紧握着她的手,无时无刻不陪着她。
不管是放风筝、玩手球的事,还是贝合、双陆之类的游戏,他都陪着她做了。
晓鸦啼后,春归日暖。
带着梅花香气的熏风,裹挟着潮湿的水汽,从遥远的南方海洋徐徐吹来,荒草萌发细嫩的草芽,禹田和飞鸟山的樱花也渐渐缀满枝头。
也正是在这样风和日丽的上午,重伤痊愈的三小只,不,四小只回来了。
“呜哇哇,姐姐!”我妻善逸最先冲上来,抱着林凛的腰嚎啕大哭,“他骗我你死了!他说他杀了你,说我再也不可能见到你了!我好害怕,真的好害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呀!”林凛被扑了个满怀,身体都被冲撞地后退一步。
“太好了,你还活着啊,我的天妇罗小弟!”仍旧带着猪头的嘴平伊之助也开开心心冲上来,抬手就给了刚站稳的林凛肩膀一拳。
林凛:“……”
嘶,这份热情还真让她苦恼哇。
她并不是很疼,但比被黑死牟扣着她不放的时候,的确要疼上那么一丢丢。
这就是所谓的“半大小子创死老子”么?
望着眼前活蹦乱跳的少年们,林凛忍不住唏嘘,小孩子就是容易毛手毛脚,完全没有大人的成熟稳重!
怎么会有人喜欢年下呢?
唉,完全想不通!
“啊,你们、你们不要这样对待凛衣姐姐啊!”灶门炭治郎拉着灶门祢豆子冲过来,着急地说,“她只是个柔弱的普通人,你们这个样子会弄伤她的!”
说完,他礼貌地向林凛鞠躬问好,“凛衣姐姐,好久不见。”
“日安,凛衣姐姐。”灶门祢豆子也抿唇一笑。
她已经恢复了人类的模样,清凌凌的声音与腼腆羞涩的笑容,看着就让人有流泪的冲动。
看向可爱的灶门兄妹,林凛忽然就想通了,挨个摸摸头:“我没事。你们都或者回来了,真是太好了。”
“就是就是!”我妻善逸泪汪汪瞪向灶门炭治郎,把林凛抱得更紧,“我怎么可能弄伤我姐姐?我很有分寸的好不好?你这个坏心眼的家伙,不要当着姐姐的面说我坏话啊!”
灶门炭治郎尴尬讪笑。
可你就是很用力啊,都差点把凛衣姐姐创出去了……
“没错没错!”嘴平伊之助也附和地点头,“我也很注意分寸的,绝对没有弄伤凛衣!”
“叫什么‘凛衣’?”我妻善逸倏得瞪向嘴平伊之助,也没放过他,“要叫凛衣姐姐,你这个粗鲁的野猪头!”
“为什么?”嘴平伊之助说,“她明明就是我的天妇罗小弟!”
“我可是看在我们是朋友的份上,才允许你跟着我叫姐姐的,别不知好歹!”
……
……
他们吵吵闹闹个不停。
进到家里的时候,也还在斗嘴。
在
看见站在和室阴影中的黑死牟后,他们不约而同停止了打闹,露出严肃的表情。
即便早就知道林凛还跟鬼在一起,也感知到了鬼的存在,可在真正看到那个高大的身影,感受着他浑身散发出的厚重压抑气息,还是不由得心脏发紧,下意识摸上腰间,摸了个空。
日轮刀已经不在了。
随着鬼舞辻无惨的死去、鬼杀队的解散,日轮刀也成为尘封的历史。
“这是黑死牟,我的丈夫。”
林凛仿佛没看见四小只警惕防备的表情,转而拉过黑死牟的手,为他挨个介绍过四小只的名字,随后,就指挥他把家里的零食都拿出来。
黑死牟照做了。
四小只晴天霹雳,当场石化。
他们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再次体会到大脑发育不完全,完全无法思考的时候。
只能像个二傻子似的,呆呆接过林凛分给他们的零食,机械地吃吃吃、嚼嚼嚼。
林凛托着下巴,把他们每个都上上下下、翻来覆去看了一遍,确定他们都没有留下什么不可逆的后遗症,一直提着的心才重新落回原地。
果然啊。林凛美滋滋地想,她真的好厉害的!
虽然她什么都没干,还出卖了蓝色彼岸花的位置,但都是因为她的存在,他们才避免了残疾的下场。
真好啊,小孩子就应该全须全尾地活下去!
“姐、姐姐,你为什么会跟这样一个可怕的鬼在一起?”我妻善逸吃不下去了,即使手里拿着的他最爱的甜食,也根本没什么食欲,挪到林凛身边,哭唧唧地问,“……他怎么还活着啊?月彦、鬼舞辻无惨都死了,他制造的所有鬼不都应该一起死去吗?他怎么……”
“哦。”林凛回答,“因为他跟珠世一样,都摆脱了无惨的控制。”
众人震惊:“摆脱控制?”
鬼王的控制是能随随便便摆脱吗?
“此时说来话长,详细的我就不说了。”林凛没有细细解释的意思,“……总之,他脱离了无惨的掌控,现在已经成我的丈夫。你们不必担心他吃人,他之所以活下来,并不是因为贪生怕死,而是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众人再次石化。
丈夫什么的,不管听到几次,都令他们头皮发麻,完全无法接受啊!
呜呜呜,他们好好一个姐姐,他们那么大一个姐姐,怎么就刚出狼窝又入虎穴呢?
“可、可是,我还是不希望姐姐跟鬼在一起。”我妻善逸抽泣着,一想起鬼舞辻无惨曾经对他说的话,他就忍不住痛哭流涕,“鬼真的太坏了,他吓唬我,说你已经死了!姐姐,我真以为你死掉了,死在了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呜呜呜,这种事情不要啊!”
林凛忍俊不禁。
“他说什么就什么?”林凛笑嗔着戳向我妻善逸的额头,捏起他湿漉漉的下巴,用纸巾一点点擦去他脸上的泪水,“不是告诉过你了么?我命又硬又长,尤其是已经活到现在的我,距离幸福也不过一步之遥,无路如何,我都不可能随随便便死去……都怪你不信任我,才会被骗啊。哈哈哈,好惨啊善逸,差点就被弄死了吧……”
我妻善逸望着林凛揶揄的笑颜,眼泪掉得更凶了。
其实,他并没有差点被弄死。
即便他阻拦了鬼舞辻无惨逃跑的路,也只是被棘鞭抽飞而已,哪怕是他鲁莽地又冲上去,惹得鬼舞辻无惨很烦,也并没有被撕成碎片。
那时候,他不太明白为什么鬼舞辻无惨不杀他,明明他连姐姐都杀了……可现在他明白了,鬼舞辻无惨大概只是不想让姐姐为他伤心,说她已经死了,也不过是不想他再继续缠着她。
可这些话怎么能跟姐姐说呢?
姐姐已经开启了新的人生,身边也有了新的人,那些话除了会让她伤心,没有半点作用。
想到这里,我妻善逸下定决心。
被姐姐笑话就笑话吧,反正这种猜测他是绝对不可能告诉姐姐的!
第130章 菜,但瘾大恶鬼缠身
闲聊间,很快到了中午。
光吃零食不顶饿,林凛带着四小只出去吃饭。
本来,她是准备定个外卖,大家一起在家里吃的。她总觉得把黑死牟一个人丢下怪不好的,但他善解人意地为她准备了满满一包包的金圆,还叮嘱她吃得开心,那她也就愉快接受了。
“果然啊。”林凛吃着店家现炸的时令天妇罗,咬在嘴里嘎吱嘎吱响,美妙的口感让她忍不住感慨,“这种东西还是要现炸现吃才美味,不然,外面的的面衣都软塌塌的,口感不好。”
“是啊。”灶门炭治郎也吃得很开心,他很喜欢香椿芽,做成天妇罗就更好吃了,“春菜天妇罗总有一股很天然的香气,吃起来很舒服。老板手艺也很好,外酥里嫩,每一样都做得很好吃。”
老板被夸得很开心,铲子挥舞地愈发快了。
“春菜吗?我不太喜欢,我还是更喜欢烤鳗鱼,不管是盐烤,还是照烧,都非常好吃……啊!你干什么?!”我妻善逸护食地遮住盘子,气冲冲看向嘴平伊之助,“不要从我的盘子里拿东西啊!这是我的食物!”
“你不是不喜欢蔬菜吗?”嘴平伊之助咔嚓咔嚓两口塞进嘴里,“我帮你吃掉,我都喜欢。”
“啊啊啊,我才没有!”我妻善逸震怒,“我只是说更喜欢烤鳗鱼而已,才没有说不喜欢……”
“我都喜欢。”
“你都喜欢也不能抢我的!太没礼貌了!”
“不要生气不要生气。”灶门祢豆子把自己盘子里的没吃的天妇罗补给我妻善逸,见他红着脸愣在原地,笑得眉眼弯弯,“吃我的吧。我吃得太慢了,善逸不帮我赶紧吃掉的话,一会儿面衣就不脆了。”
“……哦、哦哦。”我妻善逸门不生气了,闷头吃起来。
酒足饭饱后,大家喝着饮料继续聊天。
从他们在鬼杀队的经历,到剿灭鬼王后众人的分离,再到他们回到了老宅,准备在这里生活下去。
林凛问:“房子里没有人吗?”
“没有。”灶门炭治郎摇摇头,“在来拜访之前,我们就已经回了那里一趟。房子被改建过,也有人生活的痕迹,但已经落了灰,显然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人居住了。”
林凛想了想,笑着说:“那是我生活在那里的时候改建的。你们要是不喜欢的话,我可以雇工人,改成你们喜欢的样子。”
“不用了。”灶门祢豆子说,“那样就很好,我们大家都很喜欢。”
“喜欢就好。”林凛也不强求,她也觉得她把房子改得挺好的,拎包入住非常方便,但还是提醒道,“……以后,要是有什么想要改动的,都可以跟我说。我比较有经验,你们自己来的话,很可能会被忽悠。我就住在那里,哪里也不会去。有什么问题,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灶门兄妹纷纷点头。
“善逸呢?”林凛看向不知在想什么的我妻善逸,见他茫然望来,托着下巴冲他笑,“不跟我一起生活吗?”
我妻善逸看向灶门祢豆子,脸红了红,又看向一路协同作战至今的两位同伴,渐渐下定决心。
“我已经长大了,总不能一直缠着姐姐。”我妻善逸说,“我想跟炭治郎他们一起生活,力所能及地再为大家再做一点事!”
林凛没有强求。
黄昏来临之时,他们分路扬镳。
林凛把装满金圆的背包送给灶门祢豆子,让她背好,见她想拒绝,便说:“这些钱,原本就是我从无惨那里得到的,无惨的钱,不花白不花。”
“我们不缺钱……”
“主公大人已经给了我们很多酬劳……”
“那是你们应得的。”林凛坚持,“这些算是无惨补给你们。他给你们造成那么多痛苦,花他的是应该的。”
“可是,凛衣姐姐怎么办呢?”灶门祢豆子忧心忡忡地说,“钱都给了我们的话,凛衣姐姐要怎么生活呢?”
“放心吧。”林凛拍拍她肩膀,“钱是花不完的。况且,还有大一笔无惨遗产等着我去继承呢。”
不就是四小只吗?
无惨的遗产少说也有六位数的金圆,再来四十小只她都养得起!
回到家后,天已经黑了。
灶门炭治郎他们简单洗漱了一番,上床睡觉。
我妻善逸望着昏暗的房顶,习惯性摸向袖子,那里有一支做工精美的红玉发簪。
那是鬼舞辻无惨被阳光灼烧成灰烬后,唯一留下来的东西。
他一眼就认出来,那是他姐姐的发簪。
本来以为这是姐姐的遗物,便时时刻刻拿在身边,可现在看来,应该说是鬼舞辻无惨的遗物更恰当一点。
我妻善逸很是纠结。
他总觉得应该把这个东西还给姐姐,可又不想姐姐因为鬼舞辻无惨悲伤。
正愁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手指摸了空。
……没、没了!
我妻善逸大惊失色。
一个激灵爬起身,紧张地摸来摸去。
“怎么了?”
“在找什么东西吗?”
“丢东西了?”
灶门祢豆子起床打开灯。
听说是他昏迷时也一直攥着的发簪丢了,大家急忙起身,陪着他找,可里里外外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
“别担心。”灶门炭治郎安慰地说,“或许,是丢在路上了呢?我鼻子很灵敏,我一定会帮你找到它的!”
“算了,丢就丢了吧。”我妻善逸阻止了要出去的灶门炭治郎,他望向黑漆漆的山林,想开了,“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只要姐姐过得开心就好了。”
也许,这就是上天的指示吧。
我妻善逸暗暗想,提醒他不要用过去的事情再去困扰姐姐……
林凛溜溜达达跑回家。
去找黑死牟的时候,有什么被她一脚踢飞,顺着光洁的木制地板,吱溜溜飞出老远。
她循着声音看去,是一支眼熟的红玉发簪。
林凛捏在手里左看看右看看,没什么异常。
她有不少这种东西,都是鬼舞辻无惨送给她的。
不再是血肉制作而成,而是跟她现在头上插着的发簪一样,使用了纯正的宝石和金银。
……大概是不小心带出来的吧
这样想着,林凛把红玉发簪也插进了发里。
哒哒哒跑到黑死牟身边,环住他脖子,从身后探出头,眼睛亮晶晶的,笑得好像只偷腥的猫儿:“黑死牟黑死牟,你有没有感觉炭治郎的耳饰很眼熟?”
黑死牟看向林凛。
“你觉得跟缘一的耳饰像不像?”不等黑死牟回答,林凛就在他脸上亲了口,笑得愈发无辜。
黑死牟捉着林凛胳膊,把人搂入怀里:“……很像。”
“你也觉得很像呀?”林凛依偎在黑死牟臂弯,乖巧地眨了眨眼,说出的话却一点也不乖巧,“其实,不是像,那就是缘一留下的东西哦。”
黑死牟沉默不语。
赫金色鬼目不辨喜怒地注视着林凛。
林凛再接再厉:“炭治郎不仅继承了缘一的耳饰,还继承了他的日之呼吸。鬼杀队之所以能顺利打败无惨,他在其中居功至伟。”
“我知道。”黑死牟说,“你说的这些事,我在很早之前就已经猜到了。”
林凛瞳孔地震。
猜、猜到了?
你怎么猜到的?这是能猜到东西吗?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显得鬼舞辻无惨真的很呆!
“不过,有句话你说错了。”黑死牟摩挲着林凛僵住的小脸,纠正道,“无惨大人并不是被他们打败的,而是被他们拖住了脚步,死在了自己弱点之下。”
他说,“他的确继承了缘一的呼吸,但他也不是缘一。”
那个叫灶门炭治郎的少年,并没有拥有跟缘一一样的天赋和才能,即便习得了日之呼吸,也无法靠自己的力量把无惨大人逼入绝境。
他根本无法比肩缘一。
“……啊?”林凛惊呆了,“你怎么还能这么冷静地思考啊?我以为你一看到炭治郎的耳饰会应激,立刻进入战斗状态,跟他决一死战之类的。”
黑死牟:“……”
黑死牟无语地看向林凛。
他很清楚“应激”是什么意思,当初她就这样跟他吐槽过无惨大人。
她啊,还真是口无遮拦,什么话都敢乱说!
****
****
林凛经常跟着黑死牟出去游山玩水。
三月樱花、四月紫藤、五月杜若,只要黑死牟说哪里好看,她就会兴致勃勃去往哪里。
玩得开心了,还会给加藤宫司和四小只带上各式各样吃食和礼物,务必让他们感受自己无处不在的爱与关心。
当然啦,她也没有忘了黑死牟。
虽然他不需要吃东西,也不需要礼物,好养到一套衣服就能穿到天荒地老,但那么美丽的一张脸、那么带劲儿的身材,不尝试一下西装真的太可惜了!
大把金圆撒下去,林凛就看见了活生生的西装暴徒!
被宽松和服遮住的高大挺拔的身材,在量身定制的挺括西装的修饰下,完美地呈现了她眼前。
修长有力的双腿,挺拔优美的身躯自是不用说,最令人目不转睛的,是她曾无数次抚摸、亲吻过的胸膛,贲起的肌肉直接在衬衫上撑开蝶翼,无比美丽,又无比性感。
林凛瞬间被迷成傻瓜。
一回到房间,就迫不及待跳进黑死牟怀里,捧着他的脸,尽情享受自己的美味。
黑死牟没有拒绝。
扣住林凛后脑勺,同她气息交缠。
他也觉得,总是用痴迷目光注视着自己的凛衣,格外美味。
空气一点点变得滚烫,呼吸逐渐变得支离破碎。
颤抖的手指却仿佛有了自我意识,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衫,哆哆嗦嗦抚摸着这片又硬又软的肌肉。
激烈的风雨中,掌心下的血肉仿佛活了过来,收缩、震动,灵性地缠住林凛玎玲作响的脚踝,将她拖入深渊……
“唔!”
林凛大脑变成一片浆糊。
完全无法思考任何事,只能狼狈抱住黑死牟,遵从本能,呜咽、战栗、哭泣。
黑死牟爱怜地亲了亲林凛,没有停止。
林凛成了一叶孤舟。
溃败的意识即将倾覆之时,她恍惚想起鬼杀队见闻录里曾说过,后世中的黑死牟,成为了议员无惨的保镖,擅长徒手杀人。
可实际上,西装暴徒不动手照样能杀人……
林凛差一点就体验到丢脸的死法。
所幸,黑死牟格外有分寸,他掌控林凛,跟掌控自己的刀一样精准。
但这不妨碍事后林凛恼羞成怒,小狗一样咬着他不放。
回到加藤镇。
加藤宫司等待已久,热情邀请他们夫妻俩共进晚餐,说是给他们准备了个大大的惊喜。
“什么惊喜?”林凛有点好奇。
“保
密。“加藤宫司故意卖了个关子,“等你们过来,就会知道了。”
林凛好奇心立刻就上来了。
天刚擦黑,就拉起黑死牟,兴冲冲前往加藤神社。
在那里,她见到了加藤宫司的女儿,加藤诗,还有她女儿的入赘对象……加藤缘一。
“哇,妈妈,真跟你说得一样哎!”加藤诗两眼放光,“凛衣姐姐的丈夫跟我的丈夫长得好像,简直就像是双胞胎一样嘛!”
加藤宫司:“这就是缘分吧。”
加藤诗拉着加藤缘一冲过来,把他摆到黑死牟身边。
“凛衣姐姐,你快看!”加藤诗十分自来熟地拉起林凛的手,指着他们一张赛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兴奋地分享自己的观点,“这么仔细一看,就更像了!啊啊啊,他们甚至连脸上的胎记都很像!”
说完,她看向林凛,握着她的手激动得发抖,“怪不得我们是姐妹呢,我们的口味都是一模一样的!”【你现在阅读的是魔蝎小说 moxie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