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你开车开慢点啊恶鬼缠身
叙旧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天刚擦黑,林凛就得离开了。
“姐姐姐姐,你不要生气,我不是故意不跟你走的!”我妻善逸趴在车窗上不松手,再三解释,“等我杀了那个该死的上弦之二,我就回来找你!你一定要好好的,一定要在安全的地方等我啊!我会变得更强,我一定会杀了他的!”
“我没有生气。”林凛摸了摸他的头,“你是为了我,才会留在这里危险的地方、做这么危险的事,我怎么可能会怪你?”
“相反的,我为你感到骄傲。”林凛用袖子擦去我妻善逸脸上的泪水,又用干净的纸巾给他擤去鼻涕,“我的弟弟长大了,成为了很勇敢的人。”
“呜,姐姐,姐姐……”我妻善逸喜极而泣,头顶也冒出开心的小花,“其、其实,我也没有很勇敢啦。我只是想为姐姐做点事,想要守护姐姐的幸福。”
“我知道。”林凛认真地说,“只是,我的幸福离开不你,所以,你并不需要变得很强,只要强到足够令你活着我身边就可以了。”
我妻善逸乖乖点头。
“你得活着。”林凛最后一次摸了摸这个已经拥有了勇气和信念的少年,“善逸,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事。与上弦之二的战斗,并不是你的责任,不要为了我赌上一切。我不怨恨任何人,在很早之前,我就已经原谅了这个世界。”
不必为她感到愤怒,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无论是高兴的事,还是难过的事,都已经不会让她感到痛苦了。
林凛重申:“活着回来,才是你真正的责任。”
“我一定会活下来的!”我妻善逸捧住林凛的手,满是泪痕的侧脸贴在她掌心,眷恋地蹭着,“姐姐,我会活着去找你的,到时候……到时候,我们就再也不要分开了。”
“嗯。”林凛笑着答应下来。
“真的不能留下吗?”嘴平伊之助望着哭哭啼啼的大家,野猪头套看不出情绪,“我已经变得更强了,我也会保护你的,绝对不会让蜘蛛山上的事再次发生!”
说着,他屈肘攥拳,饱满的肱头肌突突地跳。
“不要拉着我姐姐冒险啊!”我妻善逸立刻急了,一把推开什么都不知道的野猪头,气冲冲跟他吵架,“我姐姐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干嘛要陪着你留在这么危险的地方?”
“你不想她留下吗?”
“不想!一点也不想!”
“我很想啊。”
“呜哇哇,你不准想!不准再带我姐姐做那么危险的事!”
他们吵吵闹闹。
林凛感叹着这就是青春啊,拧开火。
“让我跟祢豆子陪着你吧,直至到了安全的地方,我们再回来。”灶门炭治郎上前一步,眼神担忧,“天已经黑了,凛衣姐姐一个人上路的话,会有危险吧?”
灶门祢豆子拉着哥哥的手,点点头。
“不用了。”林凛说,“黑死牟就在附近,他不会让那群阴魂不散的死鬼再伤害到我的。”
灶门炭治郎警惕地看向四周。
四周薄暮冥冥,昏暗的光线里,只能看见建筑树林的模糊黑影。没有风,近乎停止的空气中嗅不到一丝异常的气息。
“不用看了。”林凛阻止灶门炭治郎做无用功,“他拥有通透的能力,能收敛自身气息,依着你们现在的实力,就算他站在不远处,你们恐怕也很难察觉。”
“回去吧。”她说,“我让他早早离开,就是不想你们发生冲突。”
大人打小孩,真的太难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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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凛很喜欢黑死牟的手。
筋骨分明的手掌,修长有力的指节,生着一层粗粝薄茧的掌心和指腹,安全是历经千锤百炼剑士才能有用的手。
被这双手握住的时候,她完全挣脱不了,全身力气都仿佛被抽干,只能无力地环住他脖颈,靠在他怀里颤抖哭泣。
冬日的夜晚很凉。
粘稠湿重的水声中,似乎是有风吹了进来,系在脚踝上的铃铛摇曳作响。
嫩生生的脚尖像是拉紧的弦,一点点绷紧,清越的铃声越来越急,即使死死咬住嘴唇,那些压抑不住可怜的呜咽,还是随之泄了出来。
漫长的风雨渐歇。
林凛迷迷蒙蒙睁开眼,大脑一片空白。
飘忽的神魂还没来得从深渊中挣脱,安抚的亲吻就细细碎碎地落下。
潮热的气息有点烫人,她下意识瑟缩后仰,原本扶着她脊背的大手,拨开那些被汗水濡湿的长发,稳稳扣住她后脑勺,高大的身影罩了下来。
“呜,黑死牟……”林凛含着眼泪,低低地啜泣,“兄、兄长大人,太多了,等一下吧……我有点累了,需要,唔!”
轻颤的唇齿被温柔地分开,柔软又不容拒绝地攫获她的气息。
一点点加深、纠缠,直到她避无可避,尚未平复下来的身体再次绷紧,炽热的潮水席卷而来。
“不要这样叫我。”黑死牟声音一如既往沉静,只是搂在她腰上的手不自觉贲起青筋,更用力将她按向自己,望着她受惊般瞪大的眼睛,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簌簌而落,格外惹人怜爱,“……凛衣,不要用这种语气冲我撒娇。”
“我、我错了!”林凛抵住黑死牟的肩膀,有点喘不过来,不得不仰起头用力呼吸,指尖都在颤抖,“我以为你会喜欢的。当初,你就是听到这个,才会对我好的。”
黑死牟不记得了。
“呜呜呜。”林凛弱弱地哭,“我以为你喜欢这个叫法,会向对待缘一那样温柔对待
我,没、没想到你更激动了……”
毫无逻辑的傻话听得黑死牟面色凝重。
他觉得哪里不太对,还没想通,就见林凛咬着唇瓣,哭得更伤心了。
她有气无力仰靠在他手臂上,颤巍巍掀起眼帘,眼睛被泪水浸染得通红,可怜兮兮看向他。
“你是因为想起了缘一才激动的?还是因为这个叫法让你感觉到悖伦才激动的?”林凛神色悲苦,“呜呜呜,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你就不能别想他吗?”
黑死牟:“……”
她啊,还真是什么都敢说。
黑死牟有些无语地想,看看她给了的两个选择,他们之中,究竟谁对缘一念念不忘?
“我已经警告过你了,凛衣。”黑死牟呼了口气,咽下心中翻涌的异样情绪,赫金色的六眼鬼目静静凝睇着林凛,声音一如既然沉静,“你要少说话,那些不合时宜的撒娇只会让你受伤。”
“我、我没有,黑死牟,我真的没有。”掌心下的身体热得烫人,林凛有点被吓到,暴风眼来临之前的平静让她心里毛毛的,“我、我只是有点伤心,我不想你那么在意缘一。”
说着,她可怜兮兮看向黑死牟,啪嗒啪嗒掉眼泪,“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我不想你再想他,一点都不想!”
黑死牟:“……”
“你能不能多看看我啊?”林凛哭着说,“就算走神了,至少、至少也别让我发现啊……”
黑死牟:“……”
黑死牟看向林凛。
沉默片刻,俯身抱住她。
狭窄的空间里,再次响起不绝如缕的铃铛声。
是他不好。黑死牟冷静地想,是他过于怜爱她了,才会让她还有力气胡思乱想、有精力胡说八道。
……
……
空气昏昏转动,视野里的一切都含含糊糊看不清。
等林凛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正浑身湿淋淋靠在黑死牟怀里。
曾经让她溃不成军的大手,正温柔抚摸着她的脸颊,而那钢浇铁铸的健壮腕骨上,系着一条根跟他气质格外不搭的红色手链。
因为一直佩戴的缘故,红色不复原本鲜亮,在被粘稠的汗水濡湿后,颜色变得沉甸甸的,有点发闷。
林凛呆呆看着,一点点涨红脸。
这是她曾经随手编织的东西,本来以为被他当垃圾随手丢灶门家了,没想到,他竟然一直留在身边。
啊~不管多少次看到这个东西,她还是忍不住害羞地蜷动身体。
呜呜呜,这显得她刚刚真的好无理取闹哦。
林凛惭愧地想,她明明知道他那么介意继国缘一,却总是提继国缘一的名字,她也太坏了!
林凛想道歉,却被不轻不重惩罚了。
“呀!”林凛失态睁大眼。
“不要胡闹。”黑死牟亲了亲林凛。
林凛这次是真委屈了。
铃铛响个不停,她根本说不出话,只能哭唧唧咬着黑死牟肩膀,哆哆嗦嗦停不下来。
……
……
林凛不想开车了。
到处都湿淋淋、黏糊糊的,她完全不想靠近,不想再坐一下。
“我来吧。”黑死牟说。
“你会?”林凛瞳孔地震,“你不是喜欢下围棋吗?对西洋知识和舶来品也有研究?”
“我见过你开。”黑死牟平静地说,“很简单的操作,没什么难度。”
林凛:“……”
哦,是她忘了。林凛冷漠地想,虽然是六眼柠檬,但他也是实打实的天才来着。
……而且,还是个很努力的天才。
林凛瞬间羡慕嫉妒恨了。
emo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收拾好扭曲丑陋的心态。
“那你开车小心点,别开到沟里去,也别撞人。”林凛忧心忡忡地叮嘱,“第一次开车,就开慢点吧,时速三十就行……反正距离天亮还早呢,不急。”
黑死牟发动汽车。
“算了,我不去后排休息了。”林凛还是有点不放心,干脆道,“我去副驾驶看着你吧。只要说我慢点,你就慢点,绝对绝对不能像之前那样,我越说让你慢点,你越激动。”
虽然她科目二都没过,但她好歹也是有点驾驶经验的。
跟她一比,黑死牟完全就是个只见过车跑的新兵蛋子,谁知道他会不会把车开到沟里去?
“不用。”黑死牟捉住林凛,把人调转了个,在她吸气的尖叫声中,重新把人又按了回去,“你就在这里。”
林凛身体顿时软了下去。
她趴在方向盘上,抓起黑死牟护着她的手,狠狠咬上去。
呜呜呜,她错了,她真的错了。
林凛欲哭无泪地想,她不该说这个男人没情趣的!
别看他是封建老古板,可总能顺利接受很多事,并举一反三、自学成才。
可恶啊,天才果然就是天才,总是能各方面毒打她这个普通人!
第112章 我的妻子恶鬼缠身
乡野路况很差。
等到了镇上的时候,林凛已经哭得乱七八糟。
她仿佛水做的,即使极轻微的动作,都能让她哭得泣不成声
“不要哭,已经没事了。”黑死牟接住软下来的林凛。
她真的太敏感了,只是把她抱下来而来而已,这具柔软的身体就再次痉挛起来,在破碎的呜咽声中,带着体温的泪水淌了他一身。
黑死牟没有再动作。
轻轻拢着林凛,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平复呼吸。
许久,林凛吸了吸鼻子。
“以、以后,你不能再这样了。”林凛哆哆嗦嗦仰起头,眼睛被泪水浸得通红,纤浓的眼睫被湿成一缕一缕的,“……天这么冷,衣服这么难洗,我一点也被别人看到,更不想被别人知道。”
“呜呜呜。”她哭着蜷成一团,可怜兮兮地说,“那、那也太害羞了,你会让害得我活不下去的!”
“不会发生这种事。”黑死牟安慰道,“别担心,我会处理好一切。”
林凛偷偷拿眼瞪黑死牟。
别以为你这么说,就还有下一次。这个玩法已经被她拉黑了,彻底拉黑了!
镇上有很多天然温泉。
因为开通了铁路,去往东京府很方便,温泉开发很彻底,到处都是齐全的设施,还有很多高档的温泉酒店。
如今,林凛他们入住的,就是一间很有特色的森林温泉酒店。
酒店位于原林之中,顺着溪流山势而建。
平日里,除了游客,鲜少有人涉足,不仅隐私性拉满,各种周到细致的服务,更是让人可以足不出户。
林凛很快恢复了精气神。
跟着黑死牟,把四周吃吃喝喝玩个了遍。
后来,天越来越冷,只用一个晚上,庭院里堆出一层积雪,她眼睛一亮,兴冲冲拉上黑死牟去雪中泡汤。
纷纷扬扬的雪花从天而降。
有的尚未靠近,就被温泉冒出的热气融化;有的突破封锁,一朵一朵砸进热气腾腾的温泉之中;还有的落在温泉旁光洁的木地板上,堆了一层。
“哇!”林凛发出少见多怪的叫声。
只在网络上见过的场面变成现实,她眼睛闪闪发亮。
温泉也不泡了,扭头回屋掏出手机开始拍照,拍完温泉雪景,就给已经进入温泉的黑死牟拍。
热气氤氲,隐隐可见赤、裸、着的上半身。
赫色斑纹仿佛燃烧的火焰,顺着健硕宽厚的右肩膀,一路蜿蜒向上,直至蔓延到下颚。
他闭着眼,高大的身形微微后仰,似乎在休息,稍稍减弱了那股千锤百炼得来的威严厚重气息,精妙的拟态更是消减了他的非人感,露出武家继承人最开始的模样。
——高雅俊美,沉稳可靠。
林凛盯着相机界面,捏着手机的手不自觉发紧。
她明明是想拍下来,永久留念的,可此刻此刻,只在镜头里看到黑死牟,已经完全不能让她感到满足,她想要更多!
想要抚摸那些线条流畅饱满的肌肉,想要亲吻火焰一样燃烧的赫色斑纹,想要拥抱带给了
她无数快乐的美好身体!
……想要他。
在凌冽的寒风里,在无声的落雪里,在寂静的冬日里,透过那片紊乱的心跳,林凛听到了自己内心的真正声音:我想要他!
搁下手机,林凛顺从心意走过去。
“黑死牟,我好喜欢你呀。”忽然从冰天雪地进入到四十多度的温泉,强烈的温度差让林凛情不自禁的哆嗦了一下。
“我知道。”黑死牟接住林凛,扯掉她身上吸水后发冷的浴袍,不动声色挡住掉落的大团雪花,避免砸到她身上。
“你身上有股很好的气味。”林凛坐在黑死牟怀里,肌肤相贴的瞬间,她埋进黑死牟脖颈,嗅着他身上的奇异香气,呢喃低语化作满足的叹息,“每次闻到,我都好喜欢……黑死牟,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
黑死牟搂着林凛滑腻的脊背。
他低头看向怀里的女子,她心跳得那样快,浑身都泛起樱花般漂亮的粉色。
只是,她太害羞了,并不敢看向他的眼睛,就那样颤抖地闭着眼,急切又讨好地不停亲他、蹭他、咬他。
“我从来没想过,我竟然会这么喜欢一个人。”林凛仿佛听见了塞壬歌声的水手,动作毫无章法,手指不停在黑死牟身上写写画画,“如果我们能永远在一起就好了,如果你愿意放下过往,彻彻底底跟我在一起就好了……黑死牟,我真的好爱好爱你,完全无法想象没有你我该怎么活下去,你也爱爱我,好不好?”
写字的手跟她的声音一样颤抖,“想要你爱我,想要你非常非常爱我……”
人总是不知足。
拥有了现在,就想要将来:拥有了将来,就想要永远;拥有了永远,还想要独一无二。
明知承诺是假的,却也还想听他从嘴里说出来。
黑死牟眼神逐渐幽深。
原本搭在林凛背上的手一点点用力,将她拢进自己怀里。
她的身体是那样柔软,仿佛一朵阳光下舒展的云朵,又仿佛从天而降的雪花,轻盈丰润。
撒娇的爱语已经足够蛊惑人心,偏偏甜美的气息还在不停从下方薄薄的肌肤里冒出来,一点点撩拨他压抑的理智。
……快到那个时候了。
意识到这点后,黑死牟抓住林凛写得太往下的手。
林凛茫然看过来。
“不能做这种事。”黑死牟声音严肃。
林凛呆滞片刻。
不知道想到什么,眼中立刻冒出委屈的泪花。
“为、为什么呀?”林凛看了眼波光粼粼的水面,沉睡之物早已苏醒,贴在她小腹上跳动,更委屈了,“就算你不爱我,骗我一下就好了,干嘛拒绝我?”
说着,她忽的想到什么,难以置信地捂住嘴巴,泪如雨下,“呜,难不成你因为不爱我,准备要跟我分手?”
黑死牟沉默看向林凛。
林凛哀怨地看着黑死牟。
黑死牟不再忍耐,直接把这个总爱不合时宜撒娇的女子打横抱起。
“呀!”林凛受到惊吓。
温泉水从身上哗啦啦淌下,只剩下薄薄一层黏在肌肤上,飞快带走体温,突如其来的冷意让她顿时忘记了哭,慌忙往黑死牟怀里缩。
即便如此,她还是被冷气侵袭,猛地打了个喷嚏。
“好、好冷!”林凛哭唧唧。
黑死牟看了林凛一眼,大步回到房间:“很快就不冷了。”
房间里温泉如春。
林凛果然热了起来。
“温泉并不是个好地方。”黑死牟倾覆而来,手指伸到前面,撬开林凛死死咬住的牙齿,免得她咬伤自己,“你在里面呆太久,对你身体不好。”
“呜……”林凛穷寇入巷,双手死死攥住整洁的床单,颤抖的哭声溢了出来,“可、可我们最开始,就是在温泉里啊。”
“的确是这样。”黑死牟慢条斯理,惹得林凛哭着咬住他手指,“所以,那时候是我抱着你,并没有让你一直待在里面。”
林凛神色恍惚。
好、好像的确是这样哦……
“现在天太冷了。”黑死牟拨开那些黏在林凛后颈上的细碎湿发,俯身吻下去,“凛衣,你太孱弱了,再那样对你,你会生病。”
……
……
林凛解锁了很多冬日温泉的乐趣。
但她并没有快乐几天,就成了霜打的茄子。
“呜呜呜,难受!”林凛手脚冰凉,树袋熊一样缠着黑死牟不放,完全没有自己已经成为香酥大鸡腿的自觉,“以后,我再也不要在冬天泡露天温泉了!”
黑死牟搂着林凛,温暖的掌心贴在她腰上:“……疼吗?”
“也不是疼。”林凛趴在黑死牟怀里,在他结实宽厚的胸膛上蹭掉眼泪,“就是很难受,又酸又冷的,浑身乏力,呜呜呜,好想把自己放进火里烧,感觉那样肯定能从骨子里暖和起来!”
“要再盖一层被子吗?”黑死牟问。
“啊,不用不用。”林凛摇摇头,把自己冰冷潮湿的脚心贴在黑死牟热乎乎的腿上,抽抽搭搭地说,“你就很暖和了,是我这个破体质不好,一感到温暖就会流汗,汗水又会带走体温,然后就会变得冷冰冰,如此恶性循环……每次都这样,只是时轻时重,很多时候忍忍就能过去。”
说着,她仰起头,亲了口面容沉肃的黑死牟,“你也不要太担心,很快就会好的。”
黑死牟“嗯”了声。
窗外又开始下雪了。
林凛依偎在黑死牟怀里,四周寂静无声,唯有胸膛深处的心脏,正在沉稳有力地跳动。
“黑死牟。”林凛点了点黑死牟心口,在他垂眸看来之时,有些害羞地低下头,手指一下一下拨弄着,“……你、你能不能再亲亲我?只是亲亲就可以了,我……”
黑死牟捏起林凛下巴,偏头吻了上去。
他不需要她的解释,只要她想,那他就会给予。
快乐也好,爱也好,他都会给她……
唇瓣上传来柔软的触感。
林凛瞳孔骤然放大,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
大脑一片轰鸣,她情不自禁攀住黑死牟肩膀,轻轻闭上眼,迎了上去。
漫长的时间结束,林凛失神地倒在床上。
她被很温柔地对待了,唇舌、口腔,每一寸肌肤都被浅尝辄止,滚烫的气息掠过她侧脸、耳垂、颈项,最后,在足以翻天覆地激烈的心跳声中,裹住了柔软的雪白
“呀!”林凛陡然睁大眼,仿佛脱水的鱼,不停挣扎,“黑死牟,不要,不要这样!”
黑死牟抬起头。
他依旧是高雅俊美的武家继承人模样,气息沉静,只是脸上斑纹仿佛壁炉里熊熊燃烧的碳火,热力惊人。
他并没有松开,掌心依旧拢着那团柔软。
“你不用侍奉我。”林凛不太敢跟黑死牟对视,抓着他头发的手不安地蜷起,试图把他拉起来,声音细弱发飘,“真的,真的不用你做这种事……你可是高洁的武士啊,只要你亲亲我就好了。”
她并不是第一次被人侍奉。
从最开始的鬼舞辻无惨,到后来的童磨,享受他们侍奉的时候,虽然还是很害羞,但她并没有太多想法。
可当这种事换成黑死牟来做,她就感觉到了难为情,脚指头都要抠出三室一厅,总觉得他不应该做这种淫、乱下流的事。
……可能是我太爱他了。
林凛闷闷地想。
因为太爱了,所以格外很珍惜,不想他单方面付出,也不想他屈身下位来讨好她。
她很想要黑死牟的爱。
可事到临头,又觉得天空中的月亮,高高挂在天上就好了。
只要那份辉光的的确确照在她身上过,即便只是片刻的谎言,也会让她感到幸福。
黑死牟顺着林凛拉扯的力气直起身。
他静静注视着林凛,她偏过头,不知为何又哭了,泪水顺着苍白的脸颊不停滚落,没入乌黑的发里。
她真的太孱弱了。
黑死牟抚摸着林凛湿漉漉的脸颊,无不爱怜地想,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都格外孱弱,才会为了一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痛苦流泪。
……她只要看着他、相信他就够了。
想到这里,黑死牟缓缓俯下身。
“不要哭,凛衣。”
泪湿的长睫颤了颤,林凛掀起眼帘,眸中泪光闪烁,愈发缱绻地亲吻如雨落下,温柔的唇舌吮去她脸上湿漉漉的痕迹,一点点搅乱她的心防。
“我是武士,也是男人。”
隔着泪水朦胧的视野,林凛听见了此生最动听的声音,“取悦自己妻子,是很正常的事。”
第113章 lookmyeyes恶鬼缠身
林凛被取悦到了。
极致的快乐在四肢百骸冲撞、奔涌,激烈的情绪令她大脑都变得晕乎乎,她已然失去思考的能力,追逐快乐的本能让她紧紧缠着黑死牟不放。
“黑、黑死牟。”林凛呜咽着,带着哭腔的声音又甜又软 ,“呜,黑死牟,我喜欢你,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
“我知道。”黑死牟吻去林凛脸上的泪水,“凛衣,我一直都知道。”
在很早很早之前,他就知道林凛的心意。
只是那时候的他有更重要的事,明知道她是个很孱弱的人,需要依附他而生,却也没有把她第一位,以至于让她吃了很多苦。
可即便如此,她也依然没有改变自己的心意,依然信任他、依恋他,即使那么不安,也还是想回到他身边……
想到这里,黑死牟心中怜意顿生,动作愈发温柔了。
“那、那你也是爱我的吧?”林凛眨了眨湿漉漉的眼睛,她完全忘了自己的处境,把黑死牟缠得更紧了,“我是你妻子的话,你肯定是爱我的,对吧?”
“嗯。”黑死牟没有否认,很有耐心的继续取悦林凛,“一直以来,我都不觉得跟我在一起,是你最好的选择。不过,在很早之前,我的确就已经把你当做妻子对待了。”
黑死牟并不太清楚自己究竟是何时爱上眼前这个人的。
只是等他意识到不太对劲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为她打算了。
因为爱她,才会担忧她的未来;
因为爱她,才会只希望她能活下来;
因为爱她,才会做出此等违背武士忠义之事。
“我也爱你,黑死牟。”林凛眼中再次蓄满晶莹的泪水,她深深注视着黑死牟,濡湿的长睫可怜地颤动,“好爱你,真的好爱你,想跟你呆得久点、再久一点……如果能久到永远,那该有多好。”
“会的。”黑死牟几乎承诺地说,“我会尽力活下来,陪着你,直到你厌倦。”
“不、不会厌倦,唔……”
星星点点的光亮汇聚成燎原的野火,熊熊燃烧。
林凛艰难喘息着,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双手死死抓住床单,指节用力到泛白,血管中的鲜血激烈鼓动,她紧紧咬着唇瓣,绷紧的身体仿佛拉满的弦,不堪重负倒入黑死牟怀里。
林凛无法自控地哭出声。
黑死牟很喜欢林凛快乐的模样。
柔弱又美丽,像是雨后初绽的花,尽态极妍。
不知不觉中,甜蜜的馨香早已随着粘稠的雨露浸透全身,就连他也被泡在其中,无法自拔。
想看到她更多失态的样子,想彻底掌控她的心神,想听她颤抖可怜的哀求……
阴暗野蛮的念头闪了闪,很快就被理智压了下去。
黑死牟抽出手。
再继续下去,会弄伤他。
林凛还沉浸在强烈的余韵中,并不是很想停止,她环住黑死牟脖颈,急切仰头寻找他的气息。
“不能继续了。”黑死牟拒绝了林凛的邀请。
她真的太信任他了。就这样毫无防备地缠着他不放,毫无保留地献上自己,都不担心他会把她弄坏。
林凛茫然眨了眨眼,看向黑死牟。
“你这里受伤了。”黑死牟把掌心贴在林凛柔软的腹部,不轻不重揉了揉,“再继续下去,只会让你生病。”
林凛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刷的一下脸红到脖子根。
她害羞地捂着脸,蛄蛹蛄蛹往下挪,试图藏进被子里。
挪到一半,胳膊忽然撞到一个奇怪的东西,又硬又软,还湿漉漉的,被她撞到的时候,面前的身体不正常地僵硬了一瞬。
林凛:“……”
林凛脸更红了。
她犹豫了一小会儿,冰冷的指尖就哆哆嗦嗦握了上去。
……
……
被子里黑漆漆的,稀薄的空气渐渐变得滚烫。
林凛有点喘不过气,可小黑死牟却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是那么倔强的模样。
林凛很苦恼。
她被黑死牟取悦了,也想取悦一番黑死牟。
可她体力实在有限,完全没办法靠手段让黑死牟感到快乐。
思考了好一会儿,林凛才想到一个绝妙的办法,她把沾满乱七八糟的汗水的手,在黑死牟结实的腹肌上擦干净,又将散乱的头发别回耳后,缓缓低下头……
“凛衣!”
黑死牟没有由着林凛胡来。
一把捉住林凛的胳膊,把她拎了起来,不知何时恢复的赫金色六眼鬼目,正不赞同地盯着她:“你不能做这种事。”
“……为、为什么?”林凛瑟缩了一下。
呜呜呜,黑死牟的眼神好吓人。林凛心里莫名发怵,总觉得自己刚刚不是要亲亲小黑死牟,而是被他抓包要恶毒地咬掉小黑死牟。
“这不是妻子该做的事。”黑死牟说。
“可你也对我做了啊。”林凛弱弱说,“丈夫能做,妻子就不能做了吗?”
“男人与女人不一样。”黑死牟吸了口气,神情格外严肃,“丈夫取悦自己的妻子,是应尽的责任和义务。而你不一样,凛衣,你是我的妻子,也是我爱重珍视的对象,你不需要像女人取悦男人那样取悦我。”
“只要你不厌倦,我就会一直爱你。”他的声音沉稳厚重,带着令人信服的力量,“不要跪在我脚边,你要站在我的身边。”
林凛下意识点头。
她无法反抗,也无法质疑,只是从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清楚地感受到,眼前这个男人,是个封建老古板。
他并不懂得男女平等,也不懂得尊重女人。
在他心里,女人大概天生就比男人低一等,就是为了取悦男人而存在的。
所以,丈夫可以低头取悦妻子,但妻子不能低头取悦丈夫,妻子低头的话,他们就退回了男人与女人的身份,再也无法平等了。
男人与女人不平等,但她与他是平等的。
他或许封建又古板,但他并没有将她看做玩乐的宠物,亦或是没有自我,只能冠以他姓氏的所属物。
……他果然爱我。
意识到这点后,林凛不争气的眼泪冒了出来:“黑死牟,我也爱你,我会一直爱你!”
她紧紧抓住黑死牟的手,语无伦次地说,“就算你感到厌倦,就算你舍弃了我,就算你真的不要我了,我也依然爱你。黑死牟,在跟你相遇之前,我就爱你了……”
“我知道。”黑死牟抚去林凛脸上的泪痕,“……去清洗一下吧,免得生病。”
林凛泪眼汪汪点头。
其、其实,她还想说她一点也没有想取悦他。
一直以来,她都是被侍奉的那个,用鬼舞辻无惨的
话来说,就是毫无服务意识。
她只是太爱了,才会在她得到了快乐,他却不上不下的时候,感觉难为情,以至于生出那种念头。
平日里,别说亲亲了,她连用手多碰一下都不肯。
但林凛没有继续解释,乖乖听话照做,跟着黑死牟一起去清洗,带着浓郁的潮气,重新窝回他怀里,让他再给自己暖着。
完全没必要那么坦诚。
林凛八爪鱼一样抱住黑死牟,暗暗地想,夫妻之间也是需要隐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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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凛拉黑了一个玩法,顺带还把衍生的玩法一起拉黑了——比鬼舞辻无惨还小心眼。
黑死牟却很喜欢。
“呜呜呜,我不要这样!”林凛不干了,死死攀着黑死牟的脖子,不停扑腾挣扎,“这样不舒服!我上次腿都差点断了,不仅腰疼脖子疼,浑身上下哪儿哪儿都疼!我不喜欢这样,快把我放下来!”
“我们不在车里。”黑死牟说。
“有区别吗?”林凛怒目而视,“姿势都差不多。”
“差很多。”黑死牟不跟林凛打嘴上官司,扣着她不盈一握的纤细腰肢,缓缓按了下去。
她喜欢的,只是有点口是心非。
正如那时候,他们穿行来无人的旷野,她眼睛亮晶晶地看过来,只一眼,他就看出她在想什么。
……很正常。
黑死牟默默想:
她很害羞,非常害怕会被别人看到、听到,孱弱的精神让她格外在意其他人的目光和看法。
自从那个叫灶门祢豆子的少女苏醒过来后,他们的行为仅仅局限在单纯的抚摸、拥抱、亲吻。
所以,当她振奋地询问在车上是什么感觉的时候,他不假思索地成全了她。
当时的她,也就跟现在的她一样。
嘴上不承认,身体却诚实地依附过来。
“乱讲,明明差很多!你不是、唔——”
林凛惊呼出声。
颤抖的手臂徒劳地搂住黑死牟,身体还是一点点陷了下去。
她咬着唇瓣,眼神惶恐,过于深入的侵入令她难以呼吸,明亮的眼睛一点点被逼出泪来。
林凛呜咽着,尘埃落地的瞬间,浑身力气彻底被抽空,绷紧的身体软了下去。
黑死牟托着林凛后背,另一只手轻松勾住她腿弯,环在自己腰上。
“黑、黑死牟!”林凛脸都白了。
呜呜呜,更深了!
林凛咬着黑死牟肩膀,她痛苦地想,的确差很多,空间更大、更方便他施展了!
“别怕。”黑死牟抱着林凛,滚烫的掌心按在在她后腰,“不会弄伤你。”
林凛哭唧唧。
身体是不会受伤,可她的心灵受伤了啊!
那么深,还无法反抗,她晚上睡觉肯定会做噩梦的!要是梦到被强制灌满,那就都是他的错!
她绝对不会原谅他的!
除非……除非他摆出小兄长大人的脸来哄哄她!
黑死牟神情古怪:“……你想看那张脸?”
林凛哭着点头。
“那有什么好看的?”黑死牟不解,却还是照做了。
失去千锤百炼得到的绝美肉、体,七八岁的孩童仰起头,露出还带着婴儿肥的的纯真小脸。
林凛:“……”
林凛觉得哪里不对。
她看了看缩小的黑死牟,又看了看丝毫没有缩小的小黑死牟,捧着脸,嘴里骤然爆发出尖锐爆鸣!
“呜哇啊!”林凛仓皇欲逃,“你、你快变回来!谁让你变这么快的?”
“怎么了?”黑死牟不允许,小小的手稳稳按住林凛,赫色眼睛看向她,“不想看了吗?”
林凛绝望的眼泪唰得一下喷出来。
她是想看,但她不想在这个时候看啊!
呜呜呜,她是想把软乎乎的小兄长大人亲亲抱抱举高高,而不是被软乎乎的小兄长大人亲亲抱抱举高高!
……
……
山区的天一直阴沉沉的。
浓厚的云层遮蔽了阳光,让不能见阳光鬼都能在白天出行。
吃饱喝足后,黑死牟领着林凛遛弯消食。
林凛跟在黑死牟身后,美滋滋跟他十指相扣,目光不经意触及他的脸,不由又想起先前可怕的一幕,眼泪哗的一下就流出来了。
“还在难过吗?”黑死牟帮林凛擦去眼泪
“这是当然啊!”一想到那天的事,林凛就怒从心头起,恶狠狠给了黑死牟一拳,“你说你怎么这么坏啊?怎么能用小兄长大人的脸对我做那种事?那可是缘一念念不忘的‘小兄长大人’!被人知道的话,我会活不下去的!呜呜呜,你真的要害死我了!”
林凛越说越伤心,哭得根本停不下来。
“唔。”黑死牟平静地说,“你忽然提出那种要求,我以为你有特殊的癖好,喜欢小……”
“呜哇啊!”林凛瞳孔震颤,尖叫着扑过来,一把捂住黑死牟乱说的嘴,“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说!我才不喜欢小孩子,我最讨厌的就是小孩子了!”
“这样啊。”黑死牟若有所思。
林凛狂点头。
“别哭了。”黑死牟明白了,“以后,不会再让你看见那张脸了。”
“倒、倒也不必如此。”林凛扭扭捏捏凑过来,她抱着黑死牟胳膊晃来晃去,有点害羞地说,“……我还没有给小兄长大人拍照呢,我很喜欢小兄长大人的笑容,看起来好可爱,想捏。”
黑死牟:“……”
不是说不喜欢小孩子,最讨厌小孩子了吗?
“锵锵锵!”林凛掏出准备好的手机,亮晶晶的眼睛一瞬不瞬看向黑死牟,“拜托了,黑死牟,再摆出小兄长大人的模样吧!”
黑死牟有点无语,但还是同意了。
“对,就站在这里,不要动!”林凛开开心心寻找角度,抱着必出神图的心态,不停给心爱的小兄长大人拍照,“OKOK,来换个动作,有刀吗?变把刀出来,挥刀,我想看你挥刀!”
林凛要求总是那么多。
也就只有黑死牟有耐心奉陪。
直到暮色四合,林凛才意犹未尽收手,她举着手机跑向黑死牟,准备跟他分享,却听声很轻微的噗滋声。
脚下踩到什么东西了。
林凛扭头看去。
一颗被踩爆的眼珠映入眼帘。
第114章 tellmewhy恶鬼缠身
眼珠还没有死透。
在那片爆开的血迹中,猩红触手抽动着翻了个个儿,露出中间刻着“陆”的粉色虹膜。
之后,它就像是耗尽了全部力量,从眼球朝着四周湮灭,连同地面上的血迹一起化作飞灰,眨眼之间就消失得无形无踪。
林凛惊恐地看着这一幕,只感觉脑袋嗡得一下炸了,彻骨的寒意顺着脚底板直窜天灵盖!
“是鸣女。”黑死牟来到林凛身边,搂住她瑟瑟发抖的肩膀,“……鬼杀队斩杀了上弦之六,她应该是受到提拔,成为了新的上弦之六。”
“这、这么快吗?”林凛愕然。
在她跟黑死牟愉快生活的时候,游郭篇都已经过去了?
林凛不由得望向四周,草木葱茏,原野青翠,经东的积雪早已消退,就连春日凋零的樱花也都已经腐朽,在漫长的日升月落中,与枯枝落叶融为一体。
霎时间,无法言说的情绪漫上心头。
“怎么这么快就被找到了?”林凛心神一阵恍惚,情不自禁抓着黑死牟衣襟,“我们明明没有在一个地方呆太久,为什么还会被找到?我以为……我以为我们能顺利度过这一年的。”
其实,林凛不太记得鬼杀队是用了多久杀掉十二鬼月和鬼舞辻无惨的了,只记得大概是用了两三年的时间——就当用了三年好了。
他们至多也就只要再躲两年,一切也就都尘埃落定了。
怎么就被找到了呢?林凛痛苦地想,她啊,真的一点也不想再掺和进人与鬼的战斗中了!
她只是想跟黑死牟一起偷偷活下去,为什么就那么难啊?
林凛深吸口气,压下那些让人想要流泪的情绪,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
“你得快点离开这里。”林凛很快做出选择,推开抱着自己的黑死牟,抬手止住他向前的动作,“黑死牟,想想缘一,你不是很想再与他一战吗?”
她看向黑死牟,“他很快就要出现了,黑死牟,不要再掺和人与鬼的战斗,你要保证自己活下去。”
“我会带你一起……”
“不行,这样只会都逃不了。”林凛努力保持轻松的表情,可泪水还是一点点模糊了视线,明亮的眼睛一点点变得雾蒙蒙的,“我知道鸣女抓不住你,但带上我的话就不一定了。无惨真的很厉害,即便没有血咒,你也不是他的对手,你得活下去,黑死牟。”
她偏过头,胡乱擦去脸上的水泽,呢喃的声音细不可闻,“你要是死了,那我该怎么办?没有了你,这个世界对我来说,还有什么好留恋的?”
夜幕黑沉,贴着地的风卷起来枝头的新叶。
豆大的雨点从天而降,被狂风裹挟着,重重砸在车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林凛心脏狂跳,冷汗从额头滚落。
天真的太黑了,倾盆暴雨溅起浓重的水雾,严重遮蔽了视线,就连远光灯都只能照亮方寸之地。
她看不清路,对路况也不熟,理智上,她知道自己应该放慢车速,找个安全的地方停车休息,可身体却不受控制,踩着油门不松开,黏腻的汗水一点点浸透握她方向盘的手。
“小心,他追上来了。”副驾驶位上的人影渐渐淡去,只剩下担忧的声音,还在回荡在林凛耳畔。
……追上来了?
林凛回过神,浑浑噩噩踩下刹车。
她望着黑漆漆的前方发呆,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和手段,苍白的小脸上一丝血色也无。
不知过了多久,车门被粗暴地扯开,急骤的风雨哗的一下吹进来。
冰凉的雨点砸在身上,林凛瑟缩了一下。
下一秒,养尊处优的大手从黑暗中伸出,猛地抓住她胳膊,强行把人拽了出去。
“呀!”
林凛没有摔入泥泞的雨幕,而是径直跌入一处八叠大小传统和室。
四周点着寝灯,散发着柔和的暖光,柔软的灯芯草叠席上,依稀倒映影影绰绰的影子。
静谧的和室远离了风雨喧嚣,却没有让她感到安心,胳膊肘杵到了地上,皮被磨破的痛苦让她眼泪冒了出来。
“为什么哭?”冰冷的声音自头顶响起。
林凛含着泪,咬紧牙关,不哭了。
她不安地蜷起身体,尽量缩小存在感,好像这样偷偷擦眼泪就不会看见了。
可她忘了,现在不是随堂老师要点人起来回答问题,四周也没有同学能帮她分担怒,她越是心虚畏缩,就越让鬼舞辻无惨更生气。
鬼舞辻无惨冷冷盯着林凛。
这个没用的蠢东西真的太会惹人生气了!
鬼舞辻无惨无比怨恨地想,还没看到他,就不要命地逃了!
滂沱雨夜,能见度那么低,可她却把车子开得飞快,丝毫不担心会轮胎打滑,或者开错路冲下山崖,把自己摔死!
……这么心虚,肯定是跟黑死牟玩得很开心吧。
念及此,鬼舞辻无惨脸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来谁。
他再也控不住内心疯狂翻腾的情绪,沾着雨夜潮气的手指狠狠捏住林凛苍白的下巴,在她吃痛的闷哼声中,迫使她仰起头。
“回答我,凛衣。”鬼舞辻无惨面无表情盯着林凛,蛇一样阴郁森然的竖瞳不善眯起,“……你哭什么?重新见到我,就这么让你害怕?”
林凛眼泪掉得更凶了。
她仿佛被吓坏了,唇瓣哆哆嗦嗦,说不出一句话。
鬼舞辻无惨无动于衷,审视的目光触及林凛的锁骨,水波一样的阴影里,隐隐可见暧昧的红痕,霎时间,他眼神更冷了。
鬼舞辻无惨蹲下身,伸手去解林凛的衣服。
“不、不要!”林凛哽咽着,发出猫儿一样细弱的哭声。
鬼舞辻无惨抬眼看过来。
“不要这么对我。”林凛颤巍巍抓住鬼舞辻无惨的手,不让他解自己的衣服,弱弱哀求,“无惨,求你了,不要伤害我,不要那么残酷地对我……”
她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无助啜泣,“我会配合的,我会乖乖的,我会听话的,你不要弄伤我……我、我害怕。”
鬼舞辻无惨难以置信地看向林凛。
心中的怒火骤然生出无边怒火,她就是这么看他的?只会粗暴地欺负她、伤害她、占用她?
“你在求我不要ravish你?”鬼舞辻无惨语气冰冷。
“不不不,我是自愿的。”林凛受到惊吓,慌忙捧起鬼舞辻无惨的手,贴在自己湿漉漉的脸,讨好地蹭了蹭,“……我只是太害怕了,无惨,求你了,不要生气,我会很乖的。”
鬼舞辻无惨更生气了,烦躁地抽回手。
还不如不解释,完全不想接受她心不甘情不愿的讨好!
“黑死牟ravish你了吗?”鬼舞辻无惨吸了口气,勉强压下心中怒气。
林凛含泪看向鬼舞辻无惨。
黑死牟ravish她?
ravish这种下流的词怎么可能跟黑死牟沾边?
她ravish黑死牟,都比黑死牟ravish她的可能性更大。
“他都没有,难道我就会吗?”鬼舞辻无惨恶狠狠剜了林凛一眼,旋即把这个只会惹他生气的蠢东西紧紧搂入怀里,恨不得把她融入骨血,“凛衣,你是我的妻子,是属于我的东西,我为什么要去ravish我自己的妻子?”
“……可、可是,你把你五任妻子都弄死了啊。”林凛眼睛湿漉漉的。
她们还没有背叛他呢,就被他弄死了。
林凛不知所措地想,而她,什么事都干了,只是被ravish,都算便宜她了。
鬼舞辻无惨倏得瞪过来。
林凛眼神惶恐不安,咬着唇瓣,簌簌掉眼泪。
“没用的蠢东西,除了质疑我,你还会什么?”鬼舞辻无惨冷脸给林凛擦去眼泪,“她们是她们,你是你,我可从来没忘记过,你是一点苦都不吃的人,别说被ravish了,就算只是我稍微用得力气大点,你都会恨死我了。”
鬼舞辻无惨冷静陈述事实,“她们那样的日子,你过得了一秒吗?恐怕我前脚骂完你,你后脚就会把我捂死了。”
“呜呜呜。”林凛不承认,“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说……”
“这种时候都敢再三否定我的话。”鬼舞辻无惨冷笑,“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干的?”
他不过是用魇梦的血鬼术窥探了她的记忆,她就吵着闹着要分手。
要是再把她弄伤了、弄疼了、逼急了,她绝对会毫不留情跳反鬼杀队!
想到这里,鬼舞辻无惨忍不住生闷气。
现在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虽然没跟鬼杀队一起,但她又跟黑死牟搅和在一起了!
黑死牟就那么好吗?鬼舞辻无惨咬牙切齿地想,无论如何舍弃她,她都会跟黑死牟继续鬼混了……好烦啊,想把黑死牟这个该死的叛徒杀掉!
林凛浑然不知道鬼舞辻无惨在想什么可怕的东西。
虽然又被骂了,但她知道自己不会被ravish了,顿时喜极而泣,小心翼翼抱住鬼舞辻无惨,埋在他怀里失声痛哭。
“我以为你恨死我了。”林凛哭着说,“我以为你会杀了我,无惨,我好害怕,我不想死,真的一点也不想死……天那么黑,雨那么大,我根本看不清路,好难开,完全无处可逃,我觉得我可能要死了……”
“开那么快,你的确是在找死。”鬼舞辻无惨毫不留情嘲笑,“如果我没有及时找到你,那么,你再往前开几百米,就会遇到急停的陡崖,依着你那拙劣的车技,跟暴雨天根本无法视物的眼睛,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真、真的?”林凛吓得脸
都白了。她完全没发现!
鬼舞辻无惨斜眼扫向林凛。
林凛慌忙缩进鬼舞辻无惨怀里,抓着他挺括的西装遮住脸,好像这样就能不被看到了。
掩耳盗铃的模样把鬼舞辻无惨都看笑了。
瞧瞧这没用的样子!
她明明如此胆小,为什么总爱是做惹他生气的事?
鬼舞辻无惨有些困惑地想,如今,更是顶着一身暧昧痕迹回到他身边,生怕他不知道她跟黑死牟做了什么,是真不怕被他盛怒之下活撕了吗?
正思考着,领结被人扯了扯。
鬼舞辻无惨低头看去。
“我之所以会逃跑,不是因为不想见你,而是因为我害怕再见到你。”林凛已经垂下视线,冰冷的指尖一圈圈缠着他的领带,“我在外面遭遇了很多糟糕的事,如果不是黑死牟,我恐怕早就死掉了……再后来,就是你看到的那样,我跟黑死牟在一起了。”
鬼舞辻无惨脸色发黑。
这个没用的蠢东西,能不能不说惹他生气的话?
他又没瞎,他都看到了,哪里需要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
“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我也没期望你会原谅我。”林凛吸了吸鼻子,声音渐渐发抖,“就算、就算你ravish我,抛弃我、杀了我,我也不会恨你。我,我只是有点害怕,害怕再被残酷地对待……好疼,那样真的好疼,每次想起来,都感觉自己疼得快要疯掉了。”
“闭嘴!”鬼舞辻无惨瞪向林凛,“真害怕的话,就不要再提黑死牟的名字了,一点也不想再从你嘴里听到他的名字!”
“黑死牟是个好人,他救了我。”
“我让你闭嘴!”
林凛眼泪又冒了出来。
“不准哭!”鬼舞辻无惨粗鲁地擦去林凛脸上的泪水,把她细嫩的小脸蹭得殷红一片,“他有什么好的?再好,不还是舍弃了你?连跟你一起直面我的勇气都没有。”
他冷笑,“也就只有你这种没用的蠢东西,才会一次又一次被他的花言巧语哄骗,觉他是可依赖信任的对象。”
第115章 车、车呢!!恶鬼缠身
“呜呜呜,别骂了别骂了。”林凛捂住鬼舞辻无惨的嘴,哭唧唧地说,“难道就只有我信任他吗?你也很信任他啊。”
梅红色竖瞳倏得盯向林凛。
“我、我又没说错,你不要这样看着我。”
林凛很害怕鬼舞辻无惨现在的眼神,跟要咬人似的。
慌忙捏着他的下巴,把头转到一边,远离了那令人不适的目光,她才继续哭丧着脸说,“几百年间,他都稳坐上弦之一的位置,也是你认可的商业合作伙伴。十二鬼月之中,除了那个疑似你私生子的下弦之伍,你最喜欢的就是他吧?”
“累不是我的私生子。”鬼舞辻无惨无语地看向林凛。
“真的吗?”林凛问,“那其他下弦分别叫什么名字?”
鬼舞辻无惨:“……”
“还说没关系呢!”林凛悲愤欲绝,“把他名字记得这么清楚,就算不是私生子,肯定也跟你关系匪浅……他真不是你的小姓吗?”
鬼舞辻无惨捉住林凛的手。
林凛哭唧唧:“你、你干嘛?!”
“呵。”鬼舞辻无惨冷笑,“你转移话题的方式,一如既往地拙劣的。”
林凛眼神闪躲,心虚不敢直视鬼舞辻无惨的眼睛。
鬼舞辻无惨也不跟林凛计较,柔软的舌头舔上她掌心。
“呀!”林凛受到惊吓,下意识抽回,却被鬼舞辻无惨攥得更紧了。
“别、别这样。”林凛愈发惊惶,声音细弱颤抖,“……很脏,都是汗,你不要乱舔啊。”
“虽然是很拙劣的转移话题的方式,但我不介意告诉你。”
鬼舞辻无惨并不理会,“累的确不太一样。看到他,就仿佛看到了过去的我自己,所以,我不介意对他好点。只可惜,他太不中用了。”
说着,蛇一样的目光牢牢盯向林凛,“……下弦总是轻而易举死在鬼杀队的手里,人员经常变动,我早就腻烦了。累的死亡,让我彻底失去耐心,所以,我把他们都解散了,自然不知道他们叫什么。”
……解散?
林凛心脏狂跳,头皮一阵阵发麻。
解什么散啊,说是解散,实际上是快进到下辈子重开吧?
濡湿的触感还在顺着掌心蔓延,已经来到颤抖的指尖。
林凛努力蜷缩起来,却还是被那软而有力的舌头慢条斯理裹住,耐心又细致地舔舐、吮咬。
锋利的牙齿似有还无地擦过柔软的指腹,在她感到疼痛前又松开,如此一次又一次的重复……她就仿佛被野兽咬住喉咙的猎物,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鬼舞辻无惨一瞬不瞬盯着林凛。
直到那双明亮的眼睛一点点被湿漉漉的水汽浸染,失去所有力气和手段,只能祈求地注视着他,随着他的动作战栗、抽泣、呜咽,他才终于大发慈悲,松开了禁锢的手,直接将人打横抱起。
林凛已经迷迷糊糊。
完全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从无限城中出去的。
窗外,暴雨如注。
急骤的夜风裹着雨点,噼里啪啦地敲打着屋顶房檐,偶尔有闪电撕开夜幕,在窗户上映出树枝狂乱的影子。
细细密密的吻如雨落下,林凛被亲得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无法思考。
汹涌的潮水铺天盖地袭来,混沌的意识被冲得支离破碎,溺水的惶恐让她无意识抓住鬼舞辻无惨的肩膀,颤抖的指尖用力到骨节泛白,却还是无法挣脱,只能攀附着罪魁祸首,哆哆嗦嗦哭出声。
鬼舞辻无惨没有停止。
一次又一次,接连不断,完全不给林凛适应的时间,哪怕汹涌而至的快乐将她淹没,也不曾停下来。
梅红色的竖瞳面无表情盯着林凛嫩生生的脚踝,那上面系着小巧玲珑的铃铛,每次脚尖绷紧战栗,铃铛就会随之玎玲作响。
……很美妙的声音。
鬼舞辻无惨冷静地想,他怎么早没想到呢?
早就应该给她系上的,脚上、腰上、脖子上、耳朵上,每一处都应该给她系上……
“不要了,无惨。”林凛呜咽着摇头,手掌抵在鬼舞辻无惨肩上,但因为绵软无力,比起推拒,更像是抚摸,“呜呜呜,太多了……哥、哥哥,你停一下,停,唔……”
声音陡然拔高。
林凛死死咬着嘴唇,却还是从鼻腔里泄出丝丝缕缕、失态的泣音。
奇异的甜香伴随着淅淅沥沥的汗水溢出,在潮湿的空气里大肆弥漫开来,混合成一股更加撩拨人心的气息。
几乎是瞬间,那双蛇一样的竖瞳,骤然缩成刀尖般锐利的一线,死死缠上深陷洁白被褥里的人影。
林凛还在哆哆嗦嗦地哭。
纤浓的长睫湿成一缕一缕的,狼狈得黏在白皙的眼睑上,更多泪水顺着潮红的脸蛋没入鬓边乌黑的发里,连带着枕头都被洇出大片深色痕迹。
着物被凌乱撩开,露出纤细白皙的踝骨,上面系着被体温浸透的铃铛,随着主人压抑的低泣,玎玲作响,格外惹人怜爱。
鬼舞辻无惨摩挲着黏腻的指尖。
须臾,他想通般轻笑出声,慢条斯理扯开领带,高档的定制西装被他随手丢在地上,野兽一般矫健强劲的躯体覆了下去。
“不、不要……”林凛本能抓住那只拉扯自己腰带的手,泪盈盈的眸子颤巍巍仰起,祈求般看向鬼舞辻无惨,“哥哥,过两天,再过两天,好不好?”
“怕什么?”鬼舞辻无惨一瞬不瞬盯着林凛。
林凛眼神颤了颤。
她流着泪,默默别过头。
“我都知道,凛衣。”鬼舞辻无惨并不强迫,转而勾起林凛系着铃铛的腿,不疾不徐地顶撞,铃铛玎玲玲的响,“我知道你跟黑死牟玩得很开心,但我不介意,也不会生气,你是我的妻子,我总不会迁怒你。”
她身上满是黑死牟留下的痕迹。
通过那些痕迹,他甚至都能想象出,当时他们是如何享乐的。
那个该死的恶鬼是如此贪婪且野蛮,不知
餍足地亲吻她、缠着她、拥抱她,看着她哭泣、流泪、颤抖,直到可怜地倒入他怀里。
即便如此,也依然不愿意放过她,扣紧怀里柔韧纤细的腰肢,不容拒绝地掠走她的心神和灵魂,让她只能依附他而存在……
鬼舞辻无惨心中骤然燃起滔天怒火。
……早就该杀了他!
鬼舞辻无惨咬牙切齿地想,敢染指他的人、他的东西、他的妻子,是死罪!
从他擅自带着凛衣享乐的那个晚上,他就该杀了他!
“那、那就是还是怨恨的吧?”林凛看向鬼舞辻无惨,大颗大颗的泪水簌簌而落,“我知道是我做错了事,会被惩罚是我应得的。我也知道你不会原谅我,更没期望你还能原谅我,可……可让我这个样子面对你,真的太难堪了。”
鬼舞辻无惨眉头一皱:“我没有怨恨你。”
“呜呜呜,不要这样对我。”林凛捂着脸,绝望哭出声,“一点不想被心爱的男人看到我这么糟糕的样子……好痛苦,痛苦得仿佛要死掉了,根本活不下去一点啊……”
鬼舞辻无惨眉头皱得更紧。
林凛泣不成声。
“都说了,我没有怨恨你。”鬼舞辻无惨抓住林凛的手,拉下来,梅红色的猫儿眼望入她痛不欲生的眼底,“凛衣,你没听到吗?我说我没有怨恨你,更没有要惩罚你。”
“真、真的?”林凛眼中含着泪,颤巍巍看向鬼舞辻无惨。
鬼舞辻无惨:“……”
这个没用的蠢东西又在质疑他。
鬼舞辻无惨真的很无语。
他就没见过这么能惹他生气的人。
一边哭着道歉,说自己错了,会改的,一边怀疑他、质疑他。
……没用的蠢东西!
这样想着,鬼舞辻无惨耐心拂去林凛眼中的泪水:“我连黑死牟都没有杀,又怎么可能怨恨惩罚你?”
“……没、没杀吗?”林凛神情恍惚。
“嗯,没必要杀他。”鬼舞辻无惨摩挲着林凛泛红的眼尾,迎着她湿漉漉的目光,颇为自得地说,“我才不会给他机会,让他成为你我中间的绊脚石,以至于让他永远留在你心中。”
很讨厌,但不能杀他。
“不会的。”林凛眨了眨湿漉漉的眼睛,猫儿一样贴在鬼舞辻无惨掌心,蹭了蹭,“就算你杀了他,也不会发生那种事,哥哥,我已经回到你身边了。”
说着,她拉着鬼舞辻无惨的手,按在自己心口,“现在,在我眼前的是你,在我心里的,也是你。”
……
……
房间里早就备好了热水。
鬼舞辻无惨抱着软脚虾林凛来到盥洗室,毫不意外被她撵了出去。
“你总有这么多借口。”鬼舞辻无惨大度地原谅了林凛的小心思,“不过无所谓,以后,我不会再允许他碰你一根手指头。就算你心里还有他也没关系,等你恢复了,我会彻底抹除他留在你身上的痕迹,我会让你一想起他,就会想起我。”
“呜哇啊!”这话听得林凛脑浆都沸腾了,手忙脚乱推鬼舞辻无惨走,“你、你不要再说了!你好烦哦,总说这么让人害羞的话,快出去快出去,我要洗澡了,你把我弄得好脏,到处都是你口水!”
“是你流了我一身,我手上现在都还是……”
“啊啊啊!”林凛尖叫着把人推出去,哐当一声摔上门,“不听不听,你不要再跟我说话了!你真的太烦了,我讨厌你!”
鬼舞辻无惨:“……”
这是恼羞成怒了,对吧?
鬼舞辻无惨好笑地想,他还没恼羞成怒呢,她反倒恼羞成怒起来……还真是被宠坏了啊。
林凛脱下衣物,没入热水之中。
温度正好,舒适地令人发出长长的叹息,很好缓解了紧绷了一晚的精神。
透过晃晃悠悠的水面,她盯着系在脚踝上的铃铛看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有解下来。
认真把自己洗干净,林凛换上早就备好的白襦绊,走出去叫鬼舞辻无惨也过来洗洗。
不洗不行啊。
林凛有些痛苦地想,她流了太多汗,不仅把自己弄脏了,也弄的他身上到处都是味儿。
之前,他摸她的脸的时候,她就闻到了,只是没敢直接嫌弃出来罢了。
鬼舞辻无惨洗完出来。
林凛第一时间抓起他的手,凑到鼻子跟前,小狗一样嗅了嗅,确定没有奇怪的味道,只有跟她一样的沐浴露清香,才终于松了口气。
“有必要这么嫌弃吗?”鬼舞辻无惨捏了捏林凛气呼呼的脸,“都是你的东西,就算有味道,那也是你自己的味道。”
林凛震怒。
这是什么屁话啊,她的东西她就不能嫌弃了吗?
别说是那种东西了,就算是让她把脚洗干净,再用脚和面,做出来的饭她都见不得一点,会吐的!
她啊,可是跟能从马桶里舀水喝的霓虹人,从骨子里就不一样!
“你不嫌弃,以后你就都吃掉,别弄到我身上。”林凛忍不住怼他。
“可以。”鬼舞辻无惨无所谓地说,“到时候,你别哭着求我停下来就行。”
林凛:“!!”
“做个人吧,无惨。”林凛输了,失声痛哭,“……算我求你了。”
林凛彻底败下阵来。
蔫嗒嗒跟着鬼舞辻无惨去吃饭。
饭菜也是早就准备好的,她很喜欢的炸猪排和烤鳗鱼还酥酥脆脆的,一口咬上去,外面那层面衣还会嘎吱嘎吱响,应该是刚做好不久就送过来了。
林凛美滋滋地想,鸣女真的太能干了,这要是让她通宵送外卖,那不得挣得盆满钵满啊……
忽的,林凛猛然坐直身子,满脸惊恐地看向鬼舞辻无惨:
“我的车呢?!我那么大一辆车呢?!”
第116章 感动不了一点!恶鬼缠身
“在外面。”鬼舞辻无惨回答。
林凛饭也不吃了。
急匆匆跑到窗户边,趴在上面往外瞅:“哪儿呢哪儿呢?我的车在哪里?我怎么看不到啊?”
林凛用力把额头抵在冰凉的玻璃上。
在眼前氤氲出大片雾气,即便用袖子擦干净,人类的眼睛依旧无法看清外面。
外面太黑,又还在下雨,一店光亮都没有,目之所以只能看到模糊不清的黑色轮廓,不知道是建筑,还是树林。
“真的什么都看不到啊!”林凛顿了急了,冲着鬼舞辻无惨招手,“无惨,你快过来帮我看看,我的车在哪儿呢。”
见他不动,立刻哭天抹泪,“呜呜呜,我不能没有我的车,就像鱼不能没有水!”
鬼舞辻无惨:“那辆车就那么重要?”
“当然啊!”林凛哭哭啼啼地说,“车上不仅装着我的手机,还装着我后半生的幸福,要是都丢了,那我也不活了!”
就算鬼舞辻无惨事后补给她,她也会自己把自己怄死!
她气性就是这么大!
“……后半生的幸福?”
“是啊!”林凛忍不住带上痛苦面具,“那可是我辛辛苦苦挣来的一万枚金圆啊!我自己都还没花多少呢,要是被别人捡走花掉了,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发自内心地笑出来!”
呜呜呜,她真的一点也不大度。
一想到她还没有幸福,别人踩着她幸福了,她就恨不得世界毁灭。
她的东西只能是她的!
心中小人更是歇斯底里,边蹦跶边发出刻薄又歹毒的尖叫,就算是她弄丢的,别人也不准碰一下!
未经允许,她宁愿把东西丢水里听个响,也不会成全别人!
她啊,不仅会疯狂怨恨任何擅自触碰她东西的人,还会不讲道理地迁怒所有人,就连路过的狗,都要被她狠狠地踢一脚!
“安心,不会丢的。”鬼舞辻无惨看向林凛,她不知道在想什么,整个人都被强烈的负面情绪吞没,以至于脸上都显出几分狰狞,不免好笑地说,“……在车上,的确是个很有意思的玩法。虽然我并不喜欢,但如果你想要的话,那我会让你继续幸福。”
林凛:“!!”
林凛不可思议地看向鬼舞辻无惨,眼睛瞪得溜圆。
鬼舞辻无惨:“怎么了?”
“……不、不是这种幸福啊。”林凛试图挣扎。
这个没品的烂鬼,能不能不要总是把事情往淫、乱的地方联想?
“哦?”鬼舞辻无惨托着下巴,梅红色竖瞳看了过来,“那你说说,你想要的幸福是什么?”
“金圆啊,我辛辛苦苦挣来的一万枚金圆!”
“你怎么挣来的?”
“……”出卖你得来的。
林凛心虚地低下头。
仿佛做错事的小媳妇,小碎步跑回来,闷头吃饭,再也不跟鬼舞辻无惨嘴犟了。
鬼舞辻无惨也不在意。
就算她是个很能吃苦的人,也不可能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就挣出这么多钱。
而她又不是会偷会抢的人,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她跟鬼杀队达成了交易。
最近,鸣女也反映有猎鬼人在加藤镇出没。
再加上前不久死掉的上弦之六,他们一直生活在花街,却忽然被鬼杀队发现行踪,虽然堕姬脑子的确不太好用,很有可能是她不谨慎,才会被鬼杀队发现踪迹,但有更大的概率,是被她出卖的。
鬼舞辻无惨很清楚林凛做了什么,但他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生气。
眼前这个人,就是个没用的蠢东西。
因为跟他在一起的缘故,早就被鬼杀队怨恨上了,没有了他的保护,她光是活下去就已经很艰难了。
背叛就背叛吧,比起背叛,他果然还是不想看到,她为了维护他失去生命。
想到这里,鬼舞辻无惨内心愈发平静了。
对她来说,鬼杀队能轻松夺取的她的性命,可于他而言,那不过是一群烦人的苍蝇。
不管她对鬼杀队吐露
了多少讯息,苍蝇永远都是苍蝇,就算熟知剧情,苍蝇也不可能变成怪物,更不可能对近乎完美的他造成一点损伤。
不过,为了防止鬼杀队妨碍到他,他还是会在蓝色彼岸花绽放之前,覆灭把鬼杀队。
至于上弦,要是因此死在弱小的鬼杀队手里,那就只能怪他们太不中用。
不中用的鬼没有存在价值。
等他成为完美生物后,只要凛衣陪在他身边就够了。
正想着,一颗毛绒绒的脑袋挤开垂落的胳膊,攀着他肩膀,从他怀里冒出来。
“吃饱了?”鬼舞辻无惨回过神,长臂一伸,就把林凛搂在怀里,掌心贴在她柔韧纤细的腰上。
林凛脑袋枕在鬼舞辻无惨肩上,点点头。
“……是我不好。”犹豫了好一会儿,林凛才看向鬼舞辻无惨,满脸惭愧地说,“那时候,我觉得你不会再要我了,更不会原谅我了,就跟鬼杀队做了交易,把我所知道的上弦鬼的位置,都告诉了他们。”
……果然如此。
鬼舞辻无惨满不在乎地想。
“但、但他们太坏了。”林凛咬着唇瓣,眼中霎时冒出委屈的泪花,“呜,他们不给我钱!”
“我都把你出卖了,可他们不仅不给我钱,还怀疑我!”她揪着鬼舞辻无惨衣襟,埋在他怀里里啪嗒啪嗒掉眼泪,“不仅如此,他们还命令善逸去参加对付十二鬼月的危险任务!”
“呜呜呜。”林凛伤心欲绝,“我就是不想看你们打架才会逃走的啊!结果他们也这样对我!要不是黑死牟帮我抓到了个柱,强迫产屋敷带钱来赎,我就白出卖你了!”
林凛越想越委屈委屈,哭得停不下来。
鬼舞辻无惨又好气又好笑。
所以,你难过点在于自己差点被白嫖吗?好歹也惭愧一下出卖他的行为吧?
有心想骂她一顿,可胸前里传来的冰凉湿意,却让他说不出一句责怪的话。
思来想去,也只是说了句不痛不痒的“是你不好”。
林凛哭着咬住鬼舞辻无惨。
“你不该从我身边逃走,更不该信任黑死牟。”鬼舞辻无惨任由林凛咬着,把她搂得更紧,“我给你准备好了一切,明亮的房子、贴心的女佣、漂亮的衣服、美味的食物,所有的一切都不需要你操心,偏偏你非要往外跑……离开我,还有谁会跟我一样对你好?”
林凛眨了眨湿漉漉的眼睛。
好像的确是这样哦。她恍恍惚惚地想,在洋馆居住的时候,大家都那么友善,她唯一需要苦恼的事,就只有学习。
不像在外面,每时每刻她都担忧着自己的金圆,每花掉一枚,她都要心疼好久。
想到这里,林凛又哭了起来。
“好难哦。”她咬着唇瓣,委屈巴巴地抱怨,“无惨,挣钱真的好难哦……”
花鬼舞辻无惨钱的时候,她不觉得心疼,可花自己钱的时候,她心疼得都快死掉了!
“我有让你挣钱吗?”鬼舞辻无惨哼了声,“只有没用的男人,才会让自己的女人为生计发愁。”
这样说着,他捧起林凛满是泪痕的小脸,望着她含泪颤抖的眼睛,俯下身,轻柔地吻了上去。
咸涩的泪水带着她体温,在舌尖炸开,心中怜意愈盛。
“不要哭,凛衣。”他说,“我已经找到你了,你已经不需要再担心任何事,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到你。”
林凛怔在原地,无法言说的酸涩滞胀涌上喉咙。
心口闷闷的,好像压了块巨石,与溺水无异的窒息感让她用力环住鬼舞辻无惨脖颈,泪水夺眶而出。
“对不起,无惨!”她哭着道歉,“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你不要恨我,原谅我,请你一定要原谅我,拜托了……”
大颗大颗的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把鬼舞辻无惨衣领都濡湿。
“我没有恨过你。”鬼舞辻无惨勾着林凛的腰,把她整个抱在怀里,掌心贴在她后颈,让她可以更舒服地靠在自己身上,“不要为了不存在的事情哭泣,凛衣。有这个力气,还不如省一省。以后,有的是你哭的时候。”
林凛哭声一滞。
她睁着湿漉漉的眼睛,不确定地看向鬼舞辻无惨:“……你、你要伤害我吗?”
“嗯。”鬼舞辻无惨意有所指地看向林凛柔软的腹部,“我会不停伤害你,直到这里孕育出我的孩子。”
林凛瞬间飙泪。
呜哇啊,原来不是她太淫、乱了,而是这个没品的烂鬼真的又在想淫、乱的事!
呜呜呜,好苦哦!林凛悲愤欲绝地想,难得她感动得真情流露,结果,他不亲了亲她也就罢了,竟然还用这么可怕的事恐吓她!
“你好烦哦!”林凛哭着鬼舞辻无惨一拳,“能不能不要在这种时候,用这种事恐吓我啊……讨厌你,不要爱你了!”
“说反话也没用,我知道你爱我。”鬼舞辻无惨愉悦笑出声。
林凛更气了。
她起身要走,却被鬼舞辻无惨扯了回去。
“呀!别、别这样……”
鬼舞辻无惨含着林凛耳垂。
在她细弱的颤声中,右手扣住她后脑勺,不让她躲闪,柔软的舌尖慢条斯理地拨弄、舔舐,直到搅乱她的呼吸,才意犹未尽地停下来。
无论是黑死牟,还是产屋敷,都在欺负她,只有我不会那么对她。
鬼舞辻无惨愉悦地想,他才是对她最好的那个。
只有留在他身边,她才能好好活下去,也只有他不会嫌弃她内心残留了太多不合时宜的善良和柔软,大度地原谅她所有的小心思。
想到这里,鬼舞辻无惨拨开林凛被泪水浸湿的鬓发,别到耳后:“凛衣,你是我的人,是属于我的东西。”
梅红色竖瞳一瞬不瞬盯着她,“我爱你,就如同爱着我自己的生命。”
林凛原本就通红的耳颊更烫了。
她下意识害羞地蜷起身体,可身体却快了本能一步。
只见她飞快仰起头,亲了口鬼舞辻无惨线条流畅俊美的下颌,在被那双梅红色竖瞳抓住之前,就又害羞地重新藏进他怀里。
“我、我也爱你,无惨。”林凛的声音又轻又软,仿佛枝头颤巍巍坠下的樱花,“虽然我刚刚说了那种话,但在我差点死掉的时候,最后浮现在我脑海的,是你的脸。”
她紧紧抱着鬼舞辻无惨,“那时候,我真的好害怕,害怕自己死掉,更害怕不能再见你一面。”
“怎么回事?”鬼舞辻无惨眉头一皱,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提起来了,“是鬼杀队的人……”
“不是他们。”林凛更用力往鬼舞辻无惨怀里缩了缩,好像只有跟他骨贴骨肉贴肉才能安心,“是童磨……他真的太坏了,无视我的哀求,丢下我,害得我被那群死鬼抓到了。”
想起那时的可怕的经历,她声音渐渐颤抖起来,“那时候,我真的差点就死了,即便侥幸被黑死牟救走,也是养了很久才养好。”
说着,林凛眼中泪水又冒了出来,难掩怨恨地说,“我讨厌他!所以,我出卖了上弦鬼的位置。原本以为鬼杀队是能杀掉童磨的,没想到他们也挑软柿子捏,把上弦之六杀了……呜,我不是故意的,我本意不是针对他们的。”
第117章 你气
不气?恶鬼缠身
林凛掌握的剧情很有限。
比如,她就只知道上弦之二呆在百事极乐教、上弦之六呆在花街。
至于其他鬼,漫画里没画、公式书里没写,她又哪里知道他们在哪里?
所以,真正摆在鬼杀队面前的,其实只有两个对手。
二选一,再加上蝴蝶忍跟童磨有血海深仇,她本以为猗窝座的梦想指日可待,可谁知道鬼杀队也挑软柿子捏!
嗐,被童磨逃过一劫!
林凛悲从中来,泪水濡湿眼睫,哭得一抽一抽的。
呜呜呜,她还没来得及见见鬼灭第一美女长什么样呢,结果她就这么死了……这跟去了北京,却没去故宫长城有什么区别?
……白来了!
林凛辗转反侧,难受得大半夜都睡不着。
“怎么了?”鬼舞辻无惨睁开眼,梅红色的竖瞳宛若猫儿眼反着光,原本搭在林凛腰上的手来到她柔软的腹部,摸了摸,“……吃撑了,睡不着?”
林凛被问得一愣,后知后觉涨红脸。
“不、不是啦!”林凛害羞地蜷起脚尖,抓起鬼舞辻无惨的衣袖遮住脸,“我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可能吃撑?况且,我身体很好的,就算吃撑了,也不会睡不着。”
林凛太难为情了,她哪有这么没用啊?
“那是怎么了?”鬼舞辻无惨搂着林凛。
“其实……”林凛也不隐瞒,“其实,是因为我很好奇啦。”
她小心翼翼凑进鬼舞辻无惨,只从掩面的衣袖中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哥哥,堕姬究竟长什么样?听说她拥有惊人的美貌,胆怯的男人看了会昏倒,而被她朝着耳朵吹气的男人,基本上都会无法自控地失禁。”
说着,她摆出乖巧姿态,仰起头,漂亮的小脸上写满了对新奇事物的好奇,“哥哥,这是真的吗?”
鬼舞辻无惨:“……”
“好想看看她究竟长什么样呀。”林凛松开鬼舞辻无惨的衣袖,戳戳他胸口,“哥哥,我真的好想看看哦。”
鬼舞辻无惨:“……”
“哥哥哥哥~你怎么不说话呀?”林凛眨了眨眼睛,讨好地抱住鬼舞辻无惨胳膊,撒娇地晃来晃去,“是已经忘记了吗?没关系,其实,我还很好奇,堕姬乖乖趴在你膝上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也会像那些男人一样,有要失,唔!”
猫儿般闪闪发亮的竖瞳倏然放大。
林凛还没有反应过来,温热的唇舌就已经覆了上来,将她尽会惹人生气的话堵了回去。
“无、无惨!”林凛惊慌失措。
她下意识想撤身,可青筋贲起的大手已经从身后稳稳扣住她后脑勺,封住她所有退路。
炽热的气息偏头追了上来,软腻湿滑的舌尖进得更深,唇齿交缠,突如其来的强势亲吻带着一股凶恶的戾气,仿佛恨不得把她的灵魂都吮出来,占为己有。
林凛浑身发软,脑袋也变得晕乎乎的。
熟悉的快乐汹涌而至,她渐渐忘了抗拒,环住鬼舞辻无惨的脖颈,无意识回吻过去。
鬼舞辻无惨趁势而入,翻身把人压在身下。
——好、好重!
林凛眼中泪水被逼了出来。
她、她有点喘不过气了,想要推开,双手却被带着体温的柔软绳子缠住,缚与头顶。
长而有力的手指顺着散乱的衣襟伸进去,在她战栗的惊喘中,稳稳握住那团柔软,掌心之下,她心脏激烈得仿佛要跳出腔子。
“呜,不要、不要这样!”林凛瞳孔颤了颤,似乎终于从铺天盖地的潮水中清醒过来,呜咽着摇头,“哥哥,真的不行,我才刚吃饱,不能,呀!”
鬼舞辻无惨勾起林凛系着铃铛的腿,环在自己腰上,梅红色竖瞳紧紧注视着林凛,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直到她低泣着,不堪重负地拉扯他头发,才意犹未尽地停了下来。
可即便如此,林凛还是情难自已地哭出声。
用力到骨节泛白的手指软绵绵松开,滚烫黏腻的汗水带着奇异的甜香,一股脑从战栗肌肤中涌出,还没来得及濡湿贴身的白襦绊,就被狡猾的舌头舔去。
林凛瞬间从迷迷糊糊中惊醒。
她仓皇地瞪大眼,用看怪物的眼神看向鬼舞辻无惨。
不对劲不对劲!
林凛头皮发麻,心中小人更是捂着脸发出大事不妙的凄厉尖叫。
他明明就在我面前,那下边究竟是哪里来得舌头?什么东西的舌头?
……该不会是认真的吧?
想到这里,林凛吓得脸都白了。
呜呜呜,这种事情不要啊!该死的舌头,你不要乱舔啊!
“是你太敏感了。”鬼舞无惨说,“我还什么都没做呢,你就哭得这么狼狈。”
“怪我咯?”林凛悲愤。
“不怪你,你也只是太敏感了而已。”鬼舞辻无惨欣赏着林凛羞愤欲死的表情,愉悦地笑出声,“不过,你最好还是克制一下,不要再继续哭了。不然,即便是我,也很难帮你清理干净。”
林凛脑袋嗡得一下炸了。
“不、不用了。”林凛忍气吞声,不跟这个没品的烂鬼顶嘴,“我可以自己来,我可以去洗澡,呜呜呜,你不要再帮我了,要越帮越乱了……”
“没有热水了。”
“冷水也行!”
“那不行。”鬼舞辻无惨毫不犹豫拒绝,俯下身,安抚般亲了亲林凛,“你太弱了,会生病的。”
这回林凛看得很清楚。
那些烦人的绳子,是从鬼舞辻无惨后背伸出来的!
在意识到那是什么后,林凛只觉得眼前一黑,想要逃走,却不小心被舔到更深的地方,身体当时就软了下去。
柔软的绳子再度缠上她手腕脚踝,跟蛇一样。
“你、你怎么这样啊?”林凛真的要哭了,“我只是随便说说的,一点也不想你这么对我。”
她可怜兮兮看向鬼舞辻无惨,弱弱哀求,“哥哥,不要擅自把鬼的力量用在我身上啊。这可是你杀人的武器,你这样做了,以后,你还怎么用它杀人啊?”
鬼舞辻无惨置若罔闻。
“呜呜呜。”林凛泪盈于睫,颤抖地吸着气,“我跟你说话呢,哥、哥哥,你理理我呀?呜,你好过分,你不能这么对我……你听到没有?你这个,唔——”
愤怒骂声戛然而止。
林凛哆哆嗦嗦咬着唇瓣,仰着纤细的颈子,再也说不出一个字了。
“嗯?”鬼舞辻无惨看向还在哭的林凛,好整以暇地问,“你想说什么?”
啊啊啊,你这个没品的烂鬼!就你嘴巴多、舌头多了不起啊!
林凛很想骂到鬼舞辻无惨脸上,可呼吸已然变得凌乱不堪。
她毫不怀疑,再说出他不喜欢听的话,他绝对会用那些从血肉中生出的绳子惩罚她。
不由一怒之下怒了一下,她眨着湿漉漉的眼睛,哀求地注视着那双隐没在夜色中的那双猫儿眼,向他投去求饶的目光:“哥哥,我不要它碰我,我、我不想要它,我要你,呜呜呜,无惨,你快来抱抱我,我想抱你……”
“忍耐一下。”
“??”
“你现在只是被淫、乱的念头冲昏了头脑。要是我真的抱了你,等到明天醒来,你一定会怨恨我……说不定,还会继续离家出走,”
说到这里,鬼舞辻无惨声音一点点阴沉起来,“……然后,又会跟那个该死的黑死牟搅在一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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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凛单方面拉黑了鬼舞辻无惨。
不看他,不跟他说话,也不许他碰自己。
变出堕姬的模样不管用,变出美艳大美人的模样也不好使,就算把车子完好无损开到她面前,也依然不能叫她原谅他!
林凛面无表情把鬼舞辻无惨从房间里撵出去,继续窝在房间里生闷气。
呜呜呜,这个没品的烂鬼真的太烂了。
林凛咬牙
切齿地想,把她弄得乱七八糟,还要附在她耳边说淫、乱的话。
那时候,她哭着求他说不能那样,那种事情是只能出现在二次元里,用在她身上的话,会让她受伤。
可他呢?
就跟昆虫一样,完全听不懂人话!
“不会。”鬼舞辻无惨吻去林凛脸上的泪水,“我已经是近乎完美的生物,就算不眨眼,眼珠也依旧能维持湿润……就算是这里也一样,安心,不会弄伤你。”
“呜呜呜,我不要!”林凛哭唧唧,“我是你妻子,又不是你仇人,你干嘛把我当日本人整啊!”
明明只要他停下来,她就会好起来,可他却非拉着她一起做那种没脸见人的淫、乱之事,害得她整整两天都不敢多走一步、多动一下,生怕被人看出异常。
最要命的是,现在回想起来,那种不对劲的感觉好像还在,似乎还有什么嵌在身体里……
念及此,林凛脸唰得一下红到脖子根。
她蛄蛹蛄蛹钻进被子里,抱着被子,在榻榻米上滚来滚去。
呜呜呜,你真该死啊!
鬼舞辻无惨,你这个没品的烂鬼,真该死呀!
林凛在心里疯狂辱骂鬼舞辻无惨,哭唧唧哄了自己好一会儿,才勉强把自己破碎的道心收拾好,怏怏趴在榻榻米上刷手机,试图转移注意力。
这的确是个好办法。
虽然这些精神粮食她就看过了,刷了没有一千也有八百遍,但每次看都有不同的感受。
尤其是重温这些抹布鬼舞辻无惨的情节,看着他被医师、被瓢虫路人、被十二鬼月、被鬼杀队的柱、被产屋敷搞得乱七八糟,就忍不住愉悦地笑出声。
……好好好,这都是鬼舞辻无惨应得的!
林凛内心阴霾一扫而空,笑得好像个阳光开朗小女孩。
她情不自禁地哼着歌,双腿荡在空中,快活地晃来晃去,系在纤细脚踝上的铃铛玎玲作响。
正美滋滋欣赏着本子,不知天地为何物呢,身后忽然传来熟悉的沉稳声音:
“在看什么?看得这么开心?”
“哼哼,当然是……”
林凛身形一滞。
她意识到什么,猛的扭过头,因为幅度过大,扯得脖子疼,不可思议的目光触及身后那位身形高大的武士,震惊地瞳孔不受控制放大!
……黑、黑死牟?!
林凛内心掀起惊涛骇浪。
目不转睛盯着他看了许久,眼中一点点冒出泪来。
“呜呜呜,黑死牟!”林凛喜极而泣,手机也不要了,随手一丢,踉踉跄跄从榻榻米上爬起来,不小心被被子绊住,左脚踩右脚直接扑了过去,被黑死牟稳稳接住,“你怎么才来了?你知道我有多思念你吗?跟无惨在一起的每一秒每一秒,我都在思念你!”
“真的吗?”黑死牟问。
“嗯,比珍珠还真!”林凛毫不犹豫点头,珍之又珍地捧着黑死牟冷硬的脸,迎着带给人极大压力的赫金色六眼鬼目,主动坐在他腿上,急切地仰头亲他,“黑死牟,黑死牟,呜,他对我一点都不好,还是你好,我爱你,我最爱的就是你了……”
第118章 气死了!恶鬼缠身
“你最爱我?”黑死牟脸色异常难看。
“嗯嗯,爱你爱你只爱你!”林凛紧紧搂着黑死牟,甜美的爱语蜜糖般流泻而出,“黑死牟,我真的真的好爱你哦……好爱你,比爱任何人都要爱你,只有跟你在一起,我才是快乐的……”
空气中,隐约传来牙齿咬得咯咯响的声音。
林凛恍若未觉。
一味缠着黑死牟,一次又一次吻他、咬他,柔软的唇都沾染了他的体温,变得潮热滚烫。
林凛热情似火,仿佛终于回到主人身边的小狗。
柔软身体亲昵地贴蹭着黑死牟,主动地拉起他的胳膊,环在自己腰上。
不盈一握的纤细腰肢立刻被肌肉贲起的长臂死死扣在怀里,他很用力,有点疼,但却并不会让人感到痛苦,反而让她更加激动了。
“再用力点。”林凛呼吸变得急促,又甜又软的声音带着快乐的笑意,湿热的气息弥漫在黑死牟侧脸、耳垂、侧颈,“我想要你抱我,想要你用力地抱我……”
“……不怕被发现吗?”黑死牟精准捉住林凛乱摸的右手。
她指尖微微发抖,不知道是害羞,还是亢奋。但无论是哪种情绪,都让他很不高兴。
“有你在啊。”林凛歪在黑死牟肩上,乖巧地冲他眨了眨眼睛,“有你在身边,还有谁能伤害我呢?”
黑死牟面无表情看向林凛。
赫金色的六眼鬼目格外冰冷,似乎并不满足她的回答。
“不要这样看着我啊。”林凛冲他耳朵吹了口气,感觉到搂着她的身体硬得不像话,明亮的眼睛霎时盛满小心机得逞了的快乐。
“你的眼神太用力了。”她噬咬着黑死牟的喉结,轻巧地指尖挣脱了他的束缚,顺着有点难解的武士袴伸了进去,“……有点浪费,我更希望你把力气用在取悦我上。”
蓬勃的怒气还没来得冒头,就被柔软的手指掐断。
鬼舞辻无惨额上瞬间青筋暴起。
想要狠狠推开林凛,胳膊却仿佛有了自我意识,把她搂得更紧。
狰狞的命脉被她掌握,因她而生的快乐,轻易压过了那股宛若火山喷发般暴虐的戾气。
“你快乐吗?”林凛贴在鬼舞辻无惨耳畔,絮絮低语,“我也想要你快乐,想要你跟我一起快乐……”
鬼舞辻无惨牙齿都要咬烂了。
她在侍奉黑死牟?
她是这么跟黑死牟相处的吗?
曾经对他说过的那些话,难道都是假的吗?
一想到这里,鬼舞辻无惨就仿佛经历了熊市洗礼的股民,绿云罩顶,再也掌控不住精妙的拟态,赫金色的六眼鬼目瞬间缩成刀尖般锋利的一线。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发怒,就被林凛抵着胸膛,推倒在地,坐了下去。
霎时间,岌岌可危的理智顷刻崩断!
“咔嚓——”
“啊对对对,就是这样,保持这个表情!”林凛坐在黑死牟,准确来说是鬼舞辻无惨的腰腹上,举着手机,居高临下拍啊拍,“这个表情可太妙了,好像在被人ravish……哈哈哈,美!太美了!”
“这就是雌堕的魅力吧!”林凛已经完全沉溺于摄影的魅力之中,“越是身份高贵、自尊心强盛的男人,ravish起来越带劲。如今亲眼见证,滋味果然非同一般啊。”
鬼舞辻无惨:“??”
“别发呆,用更怨恨的眼神看我。”林凛目光紧紧盯着屏幕,拍了拍鬼舞辻无惨涨得通红发黑的脸,还残留着黏腻汗水的手指伸到他嘴里,被他凶恶地含住、吮咬。
“对对对!”林凛眼睛一亮,“就是这种感觉……心不甘情不愿,却不得不做!呜呜呜,我无法让黑死牟露出的表情,无惨,你做到了,美味,真的太美味啦!”
鬼舞辻无惨愣住。
林凛又是咔咔一通猛拍,瞬间得到无数美味图片,每一张都是国窖级别的!
哼哼。林凛美滋滋地想,等回家,她就把这些做成同人谷子,拿到CP32上售卖!
定价的话,暂且就定位一百吧。
到时候要是卖不出去,就再赠送鬼舞辻无惨绝版鬼王亲签!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鬼舞辻无惨恶毒地咬了林凛一口。
他用了点力气,柔软的指腹立刻被咬出红痕。
“呀!”林凛尖叫着抽出手。
她心疼地捧着自己的手指头看了又看。
虽然红印子很快就消退了,但这并不妨碍她板着脸,邦邦给鬼舞辻无惨两拳,“好烦啊你,差点被你咬破了!都说要把力气用在取悦我上了,再这么咬我,就把你的牙统统拔掉!”
鬼舞辻无惨:“……”
“你还真是恶毒。”鬼舞辻无惨无语地说,“只是一点点痛而已……”
“你不恶毒,你当初为什么要医闹?”
“……”
鬼舞辻无惨脸皮抽了抽。
不跟这
个绵里藏针,总是时不时刺他一下的坏东西计较,故意撞了她一下,看着她手忙脚乱稳住身体,再也摆不出恶毒的样子,才重新把话题转回来。
“你还是没回答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呢。”鬼舞辻无惨褪去拟态。
“一开始就发现了。”林凛诚实回答。
“怎么发现的?”鬼舞辻无惨怀疑地看向林凛,脸色很臭,“我的伪装非常精妙,就算是鬼杀队的柱,也很难认看穿,你是怎么认出来我不是他的?”
说着,他忍不住咬牙,脸色更臭一点,“……还是说你就这么爱他,爱到可以靠灵魂认出他?”
“这怎么可能?”林凛拍了拍鬼舞辻无惨的脸,好笑地说,“你不是不信这世上存在神佛吗?怎么也说这么迷信的话啊?”
忽的,她好像想到什么般,微微俯下身,明亮的眼睛笑盈盈看入他眼底,“……嫉妒得失去理智了?”
“乱讲!”鬼舞辻无惨扣着林凛腰肢,恶狠狠撞过去,在她失态的惊呼声中,无情搅乱她的气息,“他连直面我的勇气都没有,我为什么要嫉妒他?就算你再爱他都没用,你绝对不会再见他了!你是我的妻子,能永远跟你在一起的,只是我!你能爱的,也只有我!”
他为什么要嫉妒一个失败者?
“好、好吧。”林凛双手撑在鬼舞辻无惨胸口,随着他的动作喘息,明亮的眼睛一点点变得湿漉漉的,“之所以很确定你不是黑死牟,因为他是不可能过来的。”
她脚趾头都害羞得蜷成一团。
哆哆嗦嗦扯开鬼舞辻无惨的衣襟,抚摸着下方肌肉贲起的胸腹,微凉的指尖摸上去的时候,甚至还会一下下跳动,奇妙的手感让人爱不释手。
“……在跟缘一分出胜负之前,他会格外珍惜自己的生命,绝对不会为任何人涉险。”
鬼舞辻无惨:“你很了解他啊。”
“我也很了解你呀。”林凛吸了吸气,缓缓掀起眼帘,湿漉漉的眼中满是柔软的笑意,“要不然,你怎么可能会爱上我?”
鬼舞辻无惨皱眉看向林凛。
“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难讨好?”林凛很快就累了,柔若无骨的身体软了下去,依偎在鬼舞辻无惨胸前,侧脸枕在他处处都至臻完美的肌肉上,“最开始的时候,你就像童磨的冰人一样冷冰冰的,光是靠近,就令我害怕得想哭……天知道我付出了多大努力,才让你变得如此温暖。”
林凛喘息着,亲了亲近在咫尺的红缨,身下的躯体陡然僵硬起来。
“真是乱讲!”鬼舞辻无惨按住乱来的林凛,把人压在身下,望着她愈发水雾迷蒙的眼睛,咬牙切齿地说,“我哪里难讨好了?怎么就跟童磨的冰人一样冷冰冰了?你哭着求我爱你的时候,我不是很快就接受了吗?”
林凛脑袋很烫,努力思考起来。
好一会儿,她才重新看向鬼舞辻午餐,似乎终于想通了,不好意思地涨红脸,羞赧地蜷起身体:“好、好像的确是这样哦。”
“去掉好像。”鬼舞辻无惨得意至极,手指探入林凛衣襟,在她颤抖地喘息声中,俯身吻了下去,“都怪你太不诚实了,最开始的时候,你总是一边光明正大勾引黑死牟,一边偷偷摸摸勾引我,才会过得那么辛苦。”
滚烫的气息渐渐下移,“凛衣,你应该早点说爱我的。”
这样的话,他就能更早跟她在一起了。
八叠的和室里,光影流转晃动。
薄暮的光影已经从格子窗消失,夜色的沉黯渐渐侵了进来。
不知何时亮起了灯,橘黄色暖光水波般摇曳,铃铛清脆的玎玲声不绝于耳。
“呜……”
丝织的着物随意弃于一旁,一只汗湿的手伸出榻榻米范围,哆哆嗦嗦抓住那些着物。
颤抖的指尖死死绞住着物,似乎是想要借力逃走,可她还没来得用力,钢浇铁铸的大手就从后方追来,修长的手指轻松掰开那些扣紧的指尖,在压抑地泣声中,顺着指缝探了进去,强迫同他十指相扣。
“凛衣,你要往哪里去?”鬼舞辻无惨巨蛇一样缠住林凛。
他拨开那些被汗水洇湿的黑发,湿热的唇噬咬着林凛印满吮痕的肩头,沾满湿滑汗水的掌心抚弄着,“……不是让我把力气用在取悦你上吗?凛衣,你不快乐吗?为什么要逃走?”
无处不在的奇异的甜香肆意蔓延。
鬼舞辻无惨被狠狠勾引了,梅红色竖瞳危险眯起,拥抱的动作越来越用力。
林凛欲哭无泪。
你说呢?你这个没品的烂鬼!
我是让你取悦我,没让你缠着我不放啊!
可她已经说不出话了,汗湿的额头被撞得抵在堆叠成团的被子上。
努力伸手推拒鬼舞辻无惨,可酸软无力的指尖还没来得及触碰到他,就被他捉住小臂提了起来!
“无、无惨!”林凛惊叫出声,“别,别这样,你弄疼我了,你、唔……”
林凛惊恐地瞪大眼,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呜呜呜,他更用力了,也进得更深了!
想要让他轻点,可那些凶悍的力气让她声音都变得支离破碎!
林凛彻底失去所有的力气和手段,在鬼王的残酷统治下,哭得泣不成声。
鬼舞辻无惨并不停止,捏住林凛的下巴,在她迷蒙失焦的眼神中,俯下身。
湿滑的舌头探入口腔,吮噬着已经缩成一团的小舌,强迫她跟自己唇齿厮磨。
林凛大脑一片空白。
完全被鬼舞辻无惨夺取全部心神,根本无法思考任何事。
等到终于被松开的时候,汗湿战栗的身体仿佛被抽去所有力气,无力靠在他怀里,狼狈地喘息。
就连脑袋,也只能虚虚搭在他颈窝,濡湿的长睫仿佛沾水的蝶翼,沉重疲倦地低垂着。
林凛太累了。
即使被抱起来,也没力气睁开眼,直到身体重新沉了下去的那一刻,她无法呼吸般仰起纤细的颈子,颤巍巍睁开眼,泪水模糊的视野中,余光隐隐看见前方两道亲密交缠的身影。
林凛骤然从疲惫中清醒。
她使劲眨了眨湿漉漉的眼睛,看清眼前景象的瞬间,眼前阵阵发黑,痛苦的眼泪唰得一下喷出来了!
呜呜呜,还不如看不清呢!
你这个没品的烂鬼,究竟在干什么啊?
第119章 怀、怀孕?!!恶鬼缠身
“你变得更敏感了。”低低的笑声一下下撞击着林凛的耳膜。
“呜,我、我才没有。”林凛滚烫的身体红得好像煮熟虾子,害羞地蜷起来,却被横在身前的大手强行展开。
林凛悲苦地汪呜一声哭出来。
“你别这样。”林凛咬着唇瓣,湿漉漉的眼睛颤了颤,可怜地看向鬼舞辻无惨,“……你不能这么对我,呜呜呜,这也太淫、乱了!”
她试图去掰鬼舞辻无惨的手,哆哆嗦嗦哀求,“哥哥,快停下来啊,你、唔,你会让我活下去的!”
“不会。”鬼舞辻无惨把人搂得更紧,啄吻着怀里汗湿的侧颈,掌心上移,轻易捏住林凛闪躲的脸,迫使她直视前方,“你看,你很快乐……凛衣,你真的敏感,让我都有点动不了了。”
林凛只感觉一股热气直窜天灵盖,脑浆炸裂。
完全不想思考鬼舞辻无惨究竟什么意思,哭着骂他:“闭嘴啊你!没品的烂鬼,不要再说了!我,呀!”
鬼舞辻无惨毫不留情顶撞。
把人欺负地可怜兮兮咬着唇瓣,再也骂不出一句,才慢条斯理舔舐着下方薄薄的肌肤,奇异的甜香正随着血液激烈鼓动,梅红色的竖瞳愉悦眯起。
“你生气了?为什么要生气?”
“你说呢?”林凛抽泣着,见缝插针地骂人,“你这个没品的烂鬼,讨厌你!”
湿漉漉的眼睛怨恨地瞪向鬼舞辻无惨,尾音都因为愤怒而在颤抖。
“我知道你是害羞了。”鬼舞辻无惨浑不在意,只用看穿一切的眼神盯着林凛,无视她铁青的脸色,挺拔的鼻子磨蹭着她侧颈,滚烫的气息落在敏感的肌肤上,激起阵阵酥麻。
“别、别!”
林凛惶恐睁大眼。
“凛衣,你没必要害羞。”鬼舞辻无惨并不停止,夸赞道,“你很厉害,已经做到你之前说的了……你感受到了吗?我也很快乐。”
她真的太敏感了。
即便只是最轻微的动作,都会让她绷紧脚尖,无法自控地战栗哭泣,汹涌的泪水都把他也打湿。
这种时候,她会褪去一切害羞腼腆,不再口是心非,就用那样惹人怜爱的眼神,紧紧缠住他,无处不在的奇异甜香令他沉溺其中,引诱他取悦她,给与她无尽的快乐和泪水。
是她爱我,是她想要我,也是她离不开我。
鬼舞辻无惨无比愉悦地想,这个世上,只有我能理解她的心情,只有我能满足她的欲望,也只有我能包容她的一些心机和小心思,无论如何都不会舍弃她……
我珍爱她,如同珍爱自己的生命。
……
……
鬼舞辻无惨竭尽所能取悦自己的妻子。
血肉化作的镜子逐渐扭曲。
白发的清秀少年挣脱束缚,从另一头走出来,能看清皮下青色血管的双脚踩到柔软的叠席上,猫儿一般无声靠近,因为疾病而瘦骨嶙嶙的手,捧起林凛迷蒙失神的小脸,拨开黏在她唇边的湿发,偏头吻了上去。
林凛恍恍惚惚回过神,视线被一双属于人类的眼睛攫获。
很熟悉,她曾经见过。
只不过,跟过往不同的是,眼前这个人,杂糅了鬼舞辻无惨少年和老年的特征,清秀、病弱、白发、红瞳,优雅的人外小公子气息扑面而来,狠狠戳中脆弱的国人XP!
林凛瞬间带上痛苦面具!
呜呜呜,这个没品的烂鬼怎么这样啊?
只在小说和番剧里见到的场景,竟然被强行搬到现实,残酷挑战她的底线!
而更可怕的是,她她她其实并没有那么想拒绝哇!
这就是所谓的“1+1>2”吗?林凛痛苦地想,能拒绝得了少年无惨和老年无惨,唯独无法果断拒绝叠加态的无惨。
他好好看!
XP都被戳爆炸了!
“不要哭,凛衣。”小公子松开林凛从唇舌,用手背擦去她脸上的泪痕,“……已经没事了,我不会强迫你做自己不喜欢的事,累了的话,你可以抱着我。”
“呜,我、我不想抱你。”林凛哭唧唧。
“你想的。”鬼舞辻无惨只是用了一点力气,就让林凛惊恐地瞪大眼,慌忙搂住面前之人,被他托住的时候,哆哆嗦嗦埋在他脖颈里哭,“……凛衣,你很喜欢我这个样子,之前的时候,就缠着我不放,如今,诚实一点,会让你更快乐。”
“滚、滚啊!”林凛恼羞成怒。
鬼舞辻无惨咬了林凛一口,滑腻肩上立刻浮出一道清晰的牙印。
“呀!”林凛惊叫出声,毫不犹豫琵琶别抱,朝小公子怀里缩了缩,纤浓的长睫早已被泪水濡湿,一缕一缕地黏在红通通的眼睑上,看起来好不可怜,“呜呜呜,那我不要你了!你不要再碰我了,讨厌你!你弄疼我了,快松开!”
“听见了吗?”小公子看向鬼舞辻无惨,“她让你别碰她,你弄疼她了。”
鬼舞辻无惨不笑了。
面无表情掀起眼帘,梅红色竖瞳自下而上乜来,冰冷的目光盯着那双人类的眼睛。
即便明知道那是他自己,可听着他僭越的话,看着凛衣倾向他的选择,心中还是陡然生出一股无名怒火!
果然啊,不可跟人偶共享意识。
太多的自由,只会让他们生出取而代之的念头,只有暴力才能支配一切。
鬼舞辻无惨冷冷想着,毫不犹豫把血肉重新吸收回来。
在林凛颤抖的泣声中,把牢牢搂入自己怀里,一手顺着潮湿的发,扣住她后脑勺,另一只手捏住她下巴,继续独占她,跟她耳鬓厮磨。
他绝不可能跟别人共享,哪怕那个人是他自己。
怀里这个人,只会是他的妻子,也只能是他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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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凛度过了一段不堪回首的日子。
每天都在做面包,即便在车上,也被他缠着不放,血肉制成的人偶在前面开车,他就拉着她在后排制作奶油泡芙。
直到回到东京府位于浅草的洋馆,重新见到百合子和杏子,这种没法儿见人的日子才终于结束了。
生活回归温馨日常。
即便有将近一年时间没见,大家也毫无隔阂,仿佛当日的分离不曾存在。
鬼舞辻无惨也开始做了个人。
虽然还总是缠着林凛不放,但已经不会随便搞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法,用传统的方式把人欺负哭后,也就适可而止,不再像之前那样贪多贪足,非把人灌成奶油泡芙不可。
林凛很喜欢这样的鬼舞辻无惨。
被他抱着的时候,不用再担心自己会被他弄坏掉,累了就安心睡过去,任由他帮自己清洗处理。
虽然他有的时候还会缠着她说话,但她太累了,完全不想听,随口“嗯嗯嗯,行行行”的敷衍过后,就理直气壮陷入甜美的梦乡。
窗外,阳光明媚。
暖意融融的风透过薄纱吹进屋里,发丝拂动,丝丝缕缕掠过脸颊,酥酥痒痒的,这让枕在鬼舞辻无惨腿上小憩的林凛幽幽转醒。
睁开眼,一张清秀俊美的脸旁清晰映入眼帘。
林凛盯着鬼舞辻无惨出神。
他长得真的很好看,眉眼如画,五官隽秀。
跟不出门,就爱穿柔软宽松睡衣的她不同,无论何时何地,他都维持体面的样子。
穿西装的时候,高档的衣服总是一丝不苟扣到领子最上面那个扣子;穿丝织和服的时候,也总是不厌其烦地穿了一层又一层。
看得人不仅感慨,产屋敷家的教养就是好。
他们家的人,可以是变态,但绝对是个风姿出众、仪态高雅的变态。
跟那种野路子出身,即便也享受了贵族教育,依然改不了骨子里的低劣审美,最终化身霸王龙的变态完全不一样!
脑子再好用只是一时的,只有美才是永恒的!
林凛暗暗想,只见过别人骂他菜,一把好牌都能输,就是没见过骂他长得矬!
他的脸完全让人挑不出来错儿。
不生气的时候,浑身散发着一股温润如玉的气质,让人念念不忘。
而生气的时候,则另有一番韵味,冷戾暴虐的眉眼看得人欲念丛生,只想把他嘴亲烂了……
“睡醒了?”鬼舞辻无惨察觉到林凛的目光,低头看过来。
林凛慌忙避开鬼舞辻无惨视线,低着头从他腿上爬起来,含混地点了点头。
鬼舞辻无惨盯着林凛泛红的耳尖,脸上忽的露出看穿一切的笑容。
抬手将她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无视她闪躲的眼神,稳稳扣住她后颈,俯身含住她咬得殷红湿润的唇瓣,同她交换了一个近乎窒息的深吻。
林凛被亲得脑袋晕乎乎的。
完全没注意到自己什么时候被鬼舞辻无惨抱在了怀里。
被硌到,下意识挪动身体,却被大手牢牢扣住后腰,重新按了回去。
“刚刚在想什么?”鬼舞辻无惨问。
林凛已经意识到那是什么了,瞬间涨红了脸。
她欲盖弥彰地抓着裙摆遮挡,细弱的声音都变得磕磕绊绊的:“没、没想什么……”
鬼舞辻无惨笑出声。
林凛脸红到脖子根,害羞地抠出三室一厅。
她完全不敢跟鬼舞辻无惨在这么危险的话题上纠缠,想下去,反被他捉住手腕,环在脖子上。
蛇一样手指,顺着宽松的裙摆钻了了进去。
“呀!”林凛受到惊吓,声音细弱颤抖,“别、别这样,有人!”
“没事,她们都在外面。”鬼舞辻无惨亲了亲林凛。
鬼舞辻无惨没有停下来。
轻易搅乱林凛的呼吸,即便被她像发怒小狗一样咬住耳垂,也不曾心慈手软,直到把人弄哭,才慢条斯理抽出手,把人打横抱起,带到二楼寝室。
“呜呜呜。”林凛捂着脸,没脸见人了,“你好烦啊,一天到晚都想这么淫、乱的事,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发现又如何?”鬼舞辻无惨拉开林凛的手,亲了亲她含泪瞪人的眼睛,好笑地说,“我们是夫妻。夫妻就是要做淫、乱的事,不然,你怎么生下我的孩子?”
“你快闭嘴啊!”林凛头都炸了。
这个没品的烂鬼怎么越说越过分啊!
“本就如此。”鬼舞辻无惨俯下身,看着她惊恐地瞪大眼,拼命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叫出声,无情道,“等你生下我的孩子,所有人都会知道我们做了什么。”
……这个话题也太要命了!
林凛眼泪都冒了出来。
呜呜呜,她真的很传统,一点也接受不了拿孩子当情趣哇!
“……不、不要再说这个话题了。”林凛可怜兮兮看向鬼舞辻无惨,系着铃铛的脚踝讨好地蹭他,“哥哥,换个吧。”
再继续这个话题的话,她都要失
去那种俗世的欲望了。
“真不知道这有什么可害羞的。”鬼舞辻无惨放缓了力气,望着哭唧唧的林凛,好笑地说,“明明是你想要我啊,刚睡醒就想要……”
林凛仰头堵住鬼舞辻无惨喋喋不休地嘴。
这个没品的烂鬼真的好烦哦!
好好一张嘴,干什么不好,干嘛非要说些淫、乱的话题,让她下不来台?
还不如当个哑巴,安安静静做事呢!林凛气冲冲地想。
林凛一点也不喜欢这样的鬼舞辻无惨。
可她实在没力气缝上他的嘴,只好不停在心里骂他,以慰自己破碎的道心。
日子一天天过去。
林凛还在睡觉,耳边忽然想起响亮的提示音。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摸索了好一会儿,才从枕头后面摸出手机,漆黑的屏幕识别到人脸亮起,通知栏中大大的健康提醒,刀锋般直直刺入她眼球!
——您上个月没有月经周期,请问您是否怀孕?如果是,请……
林凛瞬间清醒,慌慌忙忙点开健康APP。
发抖的手指翻了翻去,才意识到自己规律的生理期推迟了。
而且,还不是普通的推迟三两天那种,而是已经延迟超过一个月的时间!
第120章 你不育啊恶鬼缠身
……怀、怀孕?
林凛脸唰得一下白了。
无法言说的恐惧如潮水漫上心头,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疯狂尖叫。
心脏轰鸣,强烈的晕眩令她无法视物,颤抖的脊背上寒毛一根根悚立,鸡皮疙瘩一层层爬满胳膊。
冷静冷静!不要怕!
林凛努力稳住呼吸。
她不停告诉自己,人与鬼是不可能生孩子的。
就算她不是本地人,存在变数,如果能生的话,她早就生了,哪里还用等到现在?
黑死牟都没能让她生孩子,鬼舞辻无惨凭什么能?
只不过,如果不是怀孕的话,那还有什么原因会导致生理期推迟这么久?
……生病了?
不确定的念头刚刚浮出脑海,淋漓的冷汗就瞬间浸透后背。
“怎么了?”鬼舞辻无惨靠在床头看书,捡起林凛掉在床上的手机,随口道,“不都是些淫、乱的东西吗?怎么把你吓成这个样子?”
鬼舞辻无惨早就注意了林凛的不对劲。
她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震惊地瞪大眼,整个人宛若惊弓之鸟,比最开始看见他的时候还要恐惧。
按开手机,鬼舞辻无惨望向屏幕上的文字,上下翻了翻,很快就意识到屏幕中的那些红点代表着什么。
“呜、呜呜呜。”林凛哆哆嗦嗦仰起头,害怕的眼泪都冒了出来,她眼睛湿漉漉的,可怜地盯向鬼舞辻无惨,无助啜泣,“你……你是不是害我生病了?”
“怎么这么说?”鬼舞辻无惨看向林凛。
“我的生理期已经一个多月没来。”林凛眼神颤了颤,泪水啪嗒啪嗒掉,“之前,它提醒我快来了,但因为你一直缠着我,我完全没力气思考,不小心就忘记了。呜,直到今天它又提醒我,我才发现上个月一直没来,到现在,都、都快两个月……”
这也延迟得也太久了!
鬼舞辻无惨有点无语。
这么重要的事,竟然也能忘了?
还真是粗心大意啊。鬼舞辻无惨视线来到林凛被被子遮住的腹部,忍不住想,如果她当了母亲,恐怕直到要生了,还要拉着他的手哭,说自己可能吃坏肚子了,肚子疼……
正想着,手腕被恶狠狠咬住。
鬼舞辻无惨低头看去。
得不到回应的林凛生气了,小狗一样咬着他的手,纤浓的长睫被泪水湿成一缕一缕的,黏在红通通的眼睑上,湿漉漉的眼睛满是怨恨地瞪他。
“没用的蠢东西。”鬼舞辻无惨看乐了,笑着戳林凛额头,“你自己忘了也怪到我头上?那等会儿,你把自己牙齿咬碎了,是不是还要怪在我头上?”
“就怪你就怪你!”林凛咬得更用力了。
可她根本咬不动鬼舞辻无惨,咬得牙都酸了,都没在他手上留下半个齿痕,甚至,那点泛红的印子也在松开的下一秒恢复如初。
林凛气哭,不管不顾地用力。
鬼舞辻无惨把手指伸入林凛嘴里,扣开她牙齿,免得她弄伤自己。
“真是不讲理。”鬼舞辻无惨长臂一伸,就把不停扑腾挣扎的林凛抱在怀里,捏着她气鼓鼓的脸左瞅瞅右看看,“原本就是个没用的蠢东西,还这么不讲理,看起来就更蠢了。”
她真的太蠢了。
鬼舞辻无惨感慨地想,这样没用的蠢东西,离开了他可怎么活啊?
“你才不讲理!!”林凛气得眼泪汪汪,愤怒捶打鬼舞辻无惨,“都怪你缠着我不放!我说够了你还不停下来,你害我生病了啊你知不知道?!”
“呜呜呜,现在医疗水平那么差,极有可能治不好我!”林凛捶打的力气越来越小,害怕地窝在鬼舞辻无惨怀里,哭得语无伦次,“无惨,我不想死,我还没活够呢。呜,你真的要害死我了……我还不想死,我好不容易才活到现在的……”
“谁说你生病了?”鬼舞辻无惨搂着林凛,听着她哭地上气不接下气,捧起她湿漉漉的脸,用掌心蹭去那些悲伤的泪痕,“你很健康,别说生出跟死亡沾边的大病了,就算是距离开始衰老,也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呢。”
“……真、真的吗?”林凛泪眼婆娑看向鬼舞辻无惨。
“嗯。”鬼舞辻无惨说。
林凛眨了眨湿漉漉的眼睛。
她还是有点不敢相信,捧着鬼舞辻无惨的手,侧脸贴在他掌心蹭了蹭,抽抽搭搭地哭:“可、可我生理期推迟了,还推迟了很久,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如果不是因为怀孕,也没有生病,那还会因为什么?
林凛困惑地想,总不可能是她更年期提前降临,以至于绝经了吧?
“为什么不觉得是你怀孕了?”鬼舞辻无惨问。
林凛仰起头,泪湿的长睫颤动,似乎没听清鬼舞辻无惨说什么。
“女子生理期延迟,第一反应不应该是自己怀孕了吗?”鬼舞辻无惨看向林凛,搂着她掌心滑到她柔软的腹部,捏了捏,“……我曾不止一次灌满这里,凛衣,你为什么会觉得你是生病了,而不是怀孕了?”
“因为你不育啊。”林凛下意识回答。
鬼舞辻无惨身形一滞。
梅红色竖瞳倏得盯向林凛,不辨喜怒。
林凛瑟缩着脑袋,不太敢跟鬼舞辻无惨对视。
呜呜呜,他的脸色真的难看啊,好像她说错话似的……
可、可这就是事实啊。
林凛偷偷摸摸地想,她很健康的,黑死牟身为人类的时候也很健康,他们搞来搞去也没有怀孕;童磨跟他的信徒们搞来搞去也没有怀孕;而灶门祢豆子从鬼变成人后,却跟我妻善逸生下了孩子。
这就已经足够证明:不育症是鬼的群体性固有顽疾!
而鬼舞辻无惨是鬼的始祖,用膝盖想也知道,他绝对是不育症的源头,才会让正常人变成了不育鬼!
鬼舞辻无惨的眼神有点可怕。
林凛被盯得心惊胆战。
好一会儿,她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可能扎人心了。
鬼舞辻无惨或许能接受被继国缘一片成1800片,但他也是个男人,可能不太愿意接受自己“不行”。
“没有怀孕是好事啊。”林凛讨好地亲了亲鬼舞辻无惨的下巴,弱弱地试图转移话题,“说明我没有靠近没有其他男人,要是我真的怀孕了,那才是真的糟糕啊……”
鬼舞辻无惨不为所动。
梅红色竖瞳微微眯起,面无表情盯着林凛,不放过她脸上任何表情:“……如果我告诉你,你就是怀孕了呢?”
林凛脑袋嗡得一下炸了。
耳蜗骤然响起尖锐拉长的蝉鸣,在强烈的头晕目眩中,她清楚听到心中小人在歇斯底里怒吼:怀了就打掉啊!
不可能生孩子!
她这辈子都不可能生孩子!
她从这里跳下去,把自己摔死,都绝对不可能生孩子!
“你在哭?”鬼舞辻无惨捏起林凛苍白的小脸,盯着簌簌往外冒泪的眼睛,“为什么要哭?……凛衣,为什么这么抗拒?难道你就不想生下我们的孩子吗?”
不想给他生孩子,那她想给谁生孩子?
……黑死牟吗?
想到这里,鬼舞辻无惨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我为什么要生孩子?”林凛愤怒打开鬼舞辻无惨的手,倏得坐直身体,怨恨地瞪着他,声音凄厉又破碎,“我自己都还是孩子!我大学还没有上完,我还有那么多那么多美好的未来没有享受,我为什么要生孩子?!”
怀孕是非常非常可怕的事。
怀胎和生产的苦自是不必说,更可怕的是,是抚养孩子的苦。
一旦生了孩子,她就再也不是她自己了,她会被施加母职惩罚,孩子母亲的身份,将彻底取代她这个独立个体。
此后人生,她存在的意义就不再是为了自己,而是抚养孩子长大。
从各种意义上,她消失了,消失在她生下孩子的那刻。
有形的脐带可以被剪断,可无形的脐带却将永远存在。
只要没有舍弃一切的狠心,就会无时无刻不被吸取、掠夺、侵占,寄生虫一样缠着她不放,即便死亡,也会被敲骨吸髓,直至榨干最后一丝价值!
——她将永不自由!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事啊。
林凛泪流满面,她绝望地想,毁坏她的身体,让她一脚踩在鬼门关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毁灭她的人格和意志?
她就是她自己。
她是为了让自己幸福,才会活在这个世上的。
任何破坏她幸福,让她活不下去的人,都该死!哪怕那个人是孕育在她身体里的孩子!
林凛胡乱擦去脸上眼泪,急忙从床上跳下去,因为手脚发软,身体失去平衡朝前扑去,被鬼舞辻无惨及时揽住。
“你不要碰我!”林凛毫不领情,一把把鬼舞辻无惨推开,“我恨你,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鬼舞辻无惨:“……你生气了?”
林凛不理他,哆哆嗦嗦抓起衣服,穿着就往外跑。
“你要去哪儿?”鬼舞辻无惨捉住林凛,不让她乱来。
“还能去哪里?当然是去医院把它打掉啊!”林凛使劲抽手,抽不出来就气急败坏踢鬼舞辻无惨小腿,“你快放开我!别逼我更恨你一点!”
这个时代的医学可能不够发达,但打掉一个孩子够用了。
“为什么要打掉?”鬼舞辻无惨扣住林凛的腰,无视她的抗拒,把人按在怀里,“……凛衣,你不爱我吗?”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林凛高声反驳,喉咙近乎破音,含着泪的眼睛死死盯着鬼舞辻无惨,“你爱我吗?无惨,你真的爱我吗?”
“我爱你。”鬼舞辻无惨回答一如既往。
他想要擦去林凛脸上的泪水,被她厌烦地扭头躲开。
“如果你真的爱我,那你怎么可能舍得我经历那么可怕的事?”林凛哽咽着,声音一点点细弱颤抖起来,“你明明知道的……”
大颗大颗晶莹的泪水顺着苍白的脸颊滚落,“你明明知道我一点苦都不肯吃,哪怕只是学习的苦,都需要有人陪着我。如果你真的爱我,怎么会舍得我吃生孩子的苦?”
林凛闭上眼,绝望的泪水如雨落下。
“无惨,你这是逼我去死!”她失声痛哭,“你一点都不爱我!不仅无情伤害我的身体,还残酷地试图毁灭我的灵魂……我恨你!即便我能活着从手术台上走下来,我也不会再原谅你!更不会再也跟你在一起!”
“我没有……”鬼舞辻无惨说。
“别说了别说!不要再继续骗我了!”林凛捂住耳朵不听,“是我太愚蠢了,才会相信你的话,给了伤害我的机会!从今往后,再信你我就是狗!再爱你我就、唔!”
唇上传来温热的触碰。
含着泪的狠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鬼舞辻无惨扣着后脑勺碾碎。
他亲得又凶又重,仿佛被激起了凶性的野兽,所有的挣扎反抗都被他轻而易举化解,坚实的臂膀死死锢住林凛,强行撬开她的唇齿,深入其中,用力吮吻,力气得仿佛要把人吞噬,不给她任何喘息和适应的机会!
……
……
林凛被亲的大脑一片空白。
被松开的时候,她心脏怦怦直跳,激烈得仿佛要跳出胸膛,近乎窒息的亲吻让她只能狼狈躺在床上喘息。
被随手挽起来的长发已经被解开,如瀑散开,眼睛变得湿漉漉的,茫然而失神地注视着上方的鬼舞辻无惨。
好一会儿,涣散的眸光重新聚焦。
“你最好杀了我!”林凛立刻出离了愤怒,脱水的鱼一样扭动,“只要你不杀我,我就会离开你!离你远远的,死也不要死在你身边!”
鬼舞辻无惨轻松抓住林凛双手,按在她头顶,低头咬了她一口,看她瞬间涨红了脸,用更加惶恐又怨恨的眼神瞪着他,不由笑道:“……我不过随便说说,你就冲我发这么大的火。你啊,还真是被宠坏了。”【你现在阅读的是魔蝎小说 moxie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