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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吁!”车夫下马行礼,赶忙掀开车帘。
“你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司徒娴韵抬出头来,在婢女搀扶下缓缓下车。“怎么样?筹备得如何了!”
“随我来!”徐平咧嘴一笑,牵着对方便朝前走去。“我都筹谋许久了,可不是一时兴起。
这凤楼不比寻常,你一看便知。”
“真的?”司徒娴韵虽将信将疑,刚到门前却被齐齐的欢迎光临天上人间之语所惊。“这是……”
“怎么样,是不是和寻常凤楼不一样?”徐平轻咳几声,随后摆了摆手。“随我入内!”
门口八名秀美女子身着各异,裙叉还开得老高,笔直的长腿若隐若现,朝着两人再度欠身。“老板里面请!!!”
什么天上人间?什么老板里面请?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司徒娴韵嘴角一颤,好半天没接上话来。
刚入堂内,里面景象更让她惊讶。一袭南安天青锦缎的女子挑壶点茶,壶过头顶三寸,一双美眸灵动飘逸。“老板里面请!!!”
“好家伙?”司徒娴韵正欲开口,又见不远处一女子身着东卢儒裙,头戴飞云钗,淡紫色裙纱搭配粉色抹胸抚琴巧奏。“徐平,你这哪是青楼?你搁着选秀呢?”言罢,她拍了拍额头,满脸的黑线。
“光靠美貌可不长久!!!”说着,徐平得意一笑,最后轻拍掌心。
几息过去,屏风两侧四名红裙女子挨个抱剑而出。“!!!”
“催动修为,跳一个!”说着,徐平侧目看向司徒娴韵。“这些人都是武修,领头那个名唤绿奴,已达七境,怎么样,意不意外!”
“诺!!!”
“…….”司徒娴韵小嘴微张,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莫非她们也要挂牌侍寝?”
“这个当然!否则我花那么多心思找来就为了看吗?”说着,徐平抬手一勾。“坐!”
见到手势,一旁的白衣女子莲步轻移,端着新鲜果肉款款而来。“老板请慢用!”
接过果肉,徐平随手递给了对方。“怎么样啊,是不是和寻常的凤楼不高一样?她们还在训练,再过些日子,你就能见到什么是真正的吞金窟!”
“还不错!满甜的。”司徒娴韵歪着脑袋打量起堂内这些女子,很快便反应过来。“的确不太一样!背靠大将军府,没人敢闹事,兴许真能赚得盆满钵满!”
“没错吧?为了打响天上人间的名头,夫子、姜云裳、林舒虞、宋婉柔、还有你,你们都是胭脂榜上有名之人,更别提天下第一第二的美人也会出现,试问列国天下,哪家凤楼能够做到!”言罢,徐平双腿一敲,漫无目的的转动起扳指。
“夫子你都能喊来?”一想到那个可怕的女人,司徒娴韵心头震颤。“她那样的人物,你确定不会出乱子?小心她打死你!”
徐平眉头一挑,心里虽没底,嘴上倒是叫得凶。“这个无妨!又不做甚,师尊乃是世外高人,所谓雅俗共赏嘛,岂会在意这些!”
“这,这……”听闻此言,司徒娴韵当场拇指上翘。“你有种!”
“放心!开业之际,定然盛大无比!”
两人边说边笑,当徐平提及会员制时,司徒娴韵拍案叫绝。“既能增加粘性,还能提前获利,可以啊你,是个经商的料!”
其人话音刚落,堂外,姜云裳缓步而来。
看到她的瞬间,徐平眉头一颤,正想开口打招呼,司徒娴韵已经侧目。“哟,什么风把长公主给吹来了?污秽之地,不怕脏了你那金枝玉叶的身子?”
“你都不嫌脏,反倒说起我来了!”姜云裳径直走到徐平身旁,看了眼台上舞剑的女子却缓缓摇头。“你是让她们来接客的,不是彰显修为的,还得再调教。”
话中之意司徒娴韵瞬间便反应过来,她拾起果肉丢入口中,最后双腿一翘,不再与之对视。“还没入府呢吧?这就把自己当女主人了?
位置还是靠别人让的,怎么好意思出来现眼呢?怪哉怪哉!”
两人针锋相对,徐平嘴角一抽,吆喝着便想借故离去。
见他如此,两女同时开口。“大将军这是要去哪/想跑?”
“没有,我去后院瞧瞧!”言罢,徐平头也不回的窜了出去,压根没有半分留下的心思。
看着他逃窜的身影,姜云裳不由的冷哼一声。“瞧瞧这德性,也就你看得上。”
听闻此言,司徒娴韵不怒反笑。“我可不比了你,看不上还和他睡?是有多不把自己当回事!”
“小人得志/彼此彼此!!!”
“哼/哼!!!”
正在此时,宋婉柔从后堂穿出。手中拿着一份文书,半天却没瞧见徐平的身影。
见她四处张望,姜云裳微微抬头。“徐平不在前堂,有什么呈上来我看。”
“是!公主!”
“这儿没你事了,下去吧。”宋婉柔正欲将文书递给对方,却被司徒娴韵一把给夺了去。
没见过对方的她正欲开口询问,却见姜云裳已然起身。“这可不是在大周!!!”
“挡箭牌而已,真当自己是盘菜?”
“哦?那也比个逃犯要强!”
“你骂谁是逃犯?”
“谁抢东西我骂谁!你待怎样?”
“!!!”突如其来的争吵,引得堂内众人纷纷围观。
见此情形,姜云裳尚未开口,司徒娴韵却已先声夺人。“都看什么,还不去练舞?皮痒了想挨板子?”
“逃犯还那么猖狂!”
“落魄凤凰不如鸡!”
“大将军还在看戏呢?”
“徐平,滚出来!”
听闻堂外吼声,后院的徐平猫在帘子后耳朵一颤,当即离开了此处。
见许久过去没有反应,两女各坐一侧,文书也散落在地。
宋婉柔察觉到不对劲,正欲离开,却见姜云裳起身朝外走去。“山野逃犯,本宫不屑与你多言!”
“这就走啊?不吃个饭?”司徒娴韵黛眉一挑,俯身拾起文书。“世子妃!!!”
“……”姜云裳止步几息,很快却又拂袖一挥而扬长离去。
待之身影彻底消失在大堂,司徒娴韵侧目一扫,随即轻咳几声。“出来吧?还躲呢?”
“徐平?死木头!??你还真跑了?徐永宁!!!你真该拉去刑台千刀万剐!!!!”
见对方没有回应,司徒娴韵脸一黑,旋即打开了文书……
与此同时,天下学宫内,收到来信的公孙妙善一边饮酒,一边将之拆开。
“夫子,新酿的,您试试。”不远处,已更名改姓的武玉宁缓步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