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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第八章

作者:月连末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白夫人真真是个称职的母亲啊,亲自来这儿只为瞧王妃一眼。”


    “哪里的话,自家女儿自是要多多疼爱的,方嫁来王府作娘子怕她不懂规矩,冒犯了辰王殿下去,我这个做母亲的心里也过不去。”


    沈暮云还未踏入正厅便闻见白夫人与康嬷嬷的谈话,方才褪去热度现下好似复而燃起,不免微微蹙眉。


    然迈入正厅的那一刻,她便拾起往常那般含幽含柔的神情。


    “母亲,您怎的来了,真真是劳累。”


    白夫人闻言倏忽抬头望向来者,下一刻沈暮云便在她一旁的位置坐下,且亲昵地拉起她的手,此番言语与举动叫她怔愣住。


    倒是一旁的康嬷嬷没好气的开口道:


    “王妃见自家母亲亦如此怠慢,白夫人在此已然等待多时。


    “若不是我前来,白夫人竟要一人与一旁侍茶的丫鬟大眼瞪小眼了。”


    康嬷嬷是从前在何贵妃身边伺候的老人,加之亦是望着萧瑟言长大的乳母。


    在这王府中除了萧瑟言,她对府内众人皆不假辞色,便是对沈暮云这个王妃亦是自称‘我’。


    沈暮云依旧保持拉着一旁白夫人双手的姿态,且未把目光移向阴阳怪气的康嬷嬷。


    仅仅低眉温声道:


    “康嬷嬷,我与母亲有些许体己话要说,您老去歇息吧。”


    本欲叫沈暮云在自家母亲失把面子,而后便会拿出闺阁嫡女那般任性妄为,骄纵的姿态,在众人眼前出糗一把。


    可见沈暮云竟忍下这口气不与之发作,康嬷嬷当即只觉自讨没趣,随即哼了一声便离去。


    此时正厅便只剩沈暮云,琥珀和白夫人三人。


    ‘噗呲’一声打破了现下的沉默,白夫人霍然抽出被沈暮云拉着的手,得意道:


    “我当是以为你在这王府过的有多风光呢,圣上赏赐一番后,还能被一个嬷嬷指着鼻子骂。”


    “想来也是,一个小娘养的能有多大能耐!”


    沈暮云霍然抬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故作惊恐道:


    “母亲快快低声些,当心隔墙有耳。”


    白夫人还真被沈暮云的言语唬住了,连忙止住了话头。


    谁知她复而抬眸时,一旁的沈暮云瞧着她轻笑出声,白夫人意识到自己被人戏弄了一番,握着扶手的指尖泛了白。


    方欲开口大声斥道,沈暮云及时打断了白夫人的话:


    “母亲,想必今日此行不单单是因‘思念’女儿而来吧?”


    闻言,白夫人好似忆起什么来,哼笑一声,扬声对外头道:


    “刘妈妈,把人带进来!”


    话头刚落,外头的脚步声交叠响起,不久刘妈妈带着一位柔柔弱弱的姑娘进入正厅。


    那姑娘恭敬地朝着主座上的沈暮云行了个叩拜礼。


    “拜见辰王妃。”


    “莲衣还不抬起头来,叫王妃瞧清你的模样!”


    沈暮云闻言黛眉一挑,侧首瞥了白夫人一眼,无怪乎其他,只因她此时的身份国公府七姑娘名亦唤——白怜依。


    白夫人这手段便也就止步于此了,小孩子把戏。


    白夫人瞧见一旁沈暮云好似呆愣住了,神情愈发得意:


    “王妃,听闻自从那日圣上赏赐降下后,王府的门槛快被各家送邀帖的小厮踏破了。”


    “既然王妃如此多的约要赴,我这个做母亲的自是要为你分担些许,若是如此劳累后侍奉不好辰王可如何是好。”


    沈暮云终是忍不住笑出了声,随后缓缓摇了头:


    “母亲你错了。”


    见状白夫人心中一颤,不知为何见到沈暮云此番模样,她便会不自觉的紧张起来,可语气依旧强硬:


    “我怎的错了?”


    “母亲之前道我命硬与王爷相配甚好,此番行径倒是叫女儿糊涂了。”


    沈暮云停住话头起身缓缓行至白夫人的跟前,随后继而说道:


    “您不会认为取个同音名便可与我一般,或者说……取而代之?”


    “若是这娇滴滴的姑娘在王府一命呜呼了去,不是可惜了母亲的好意。”


    “且母亲不是把……”沈暮云顿住,转头望向外头不远处的正在偷听的梅玉。


    “干脆把梅玉遣去侍奉王爷那不是更省事,之后便可以不用卯足了劲儿窥视我与王爷了?”


    白夫人此时被沈暮云这一连串的言语堵的说不出半句话,憋的满脸通红。


    一旁的刘妈妈此时不由的插了句话:


    “王妃的小娘……”


    沈暮云霍然转过头,睨着刘妈妈怒道:


    “主子谈话,你一个下人还不快闭嘴!”


    刘妈妈对上沈暮云那骇人的目光,顿然失了声。


    白夫人见状嘴角翘起接着刘妈妈的话头,低声道:


    “不要太得意,你的小娘还在国公府内,我只需动动手指,她的日子便会更难过!”


    闻言沈暮云忽而蹙起眉头,神色一凛:


    “母亲不怕我把你们见不得光的行径尽数抖落了去,国公府亦别……”


    未待她说出下文,言语便被白夫人打断:


    “王妃花尽心思求圣心,如今已然是圣上面前的红人,你的野心我瞧的出来,现下你不会做出此等傻事的。”


    沈暮云努力压制住内心的怒火,可那通红的眼眶琥珀看在眼里,现下自是满满的心疼,而后她不动声色地退离正厅,朝内宅走去。


    而后,缓了缓神色,笑意拾起可眼神依旧狠戾,沈暮云双手撑在白夫人桌椅的扶手上,温声道:


    “她我收下了。”


    未待白夫人得意的笑意全数展现,便闻见眼前人继而开口道:


    “下旬宇琛哥哥得科举考了?”


    白夫人霍然瞪大双眼,横眉冷对:


    “你欲做甚?别动什么歪心思,否则我……”


    沈暮云缓缓拉近近两人的距离,附在白夫人的耳边道:


    “母亲误会了,我不欲做甚,只是忆起宇琛哥哥多次科考皆未中举,若是这次能够高中母亲与父亲会多欣喜。”


    “恰好,科考前夕我需前去归元寺,那时我会虔诚地为哥哥祈福,祈求佛祖保佑哥哥高中。”


    话了,沈暮云拉开两人之间距离,弯着的腰亦挺直。


    白夫人自是不肯听信眼前与自己可称为敌人的言语,现下只觉如坠冰窖,惧意翻涌。


    下一刻,情绪如数化为悲愤狠戾,竟是霍然起身抬手欲朝沈暮云扇去。


    此番举动立即被沈暮云察觉,本欲抓住白夫人扇来的手,可她余光一瞥竟见到了远远赶来的萧瑟言。


    偏偏此时出现,叫沈暮云不好发作,可亦不可生生挨了打去,还未待白夫人的巴掌落下时,她便霍然倒地。


    “王妃!”


    十步开外的琥珀瞧见这一幕,嘶声喊道。


    萧瑟言自然亦把此番景象尽数收入眼底,眉眼紧蹙,眸中黑沉如墨,而后大步踏来欲把倒地的沈暮云扶起。


    而后,他只见沈暮云抬眸望向自己,眼眶湿润亦通红,面容憔悴,发髻微乱,好似破碎那般。


    见此状,萧瑟言抬头看向一旁茫然不知所措的白夫人,眉间阴郁至极。


    “我分明未曾碰到你啊,王爷不是您看到的这般,王妃是臣妇的女儿,我疼还来不及,怎会……”


    沈暮云当即接过话头:


    “王爷,是妾身的不是,母亲只是怜我劳累,带了个貌美的姑娘来替妾分担。”


    “可我万般犹豫,母亲许是怕妾落个善妒的坏名声,方气急之下才会失手推倒妾身的。”


    而后,萧瑟言扶起沈暮云后便把她拥在怀中,侧首睇了眼白夫人,骇得白夫人霍然跪地俯下身,额头恭敬贴地:


    “辰王殿下,臣妇……”


    白夫人结结巴巴地也道不出下文,无外乎其他,自是意识到沈暮云方才的言辞确是最合适解释她的扬手欲打人的举动。


    但气便气在方才并未扇及那一掌!


    此时,沈暮云瞧着火候快过头了,便轻轻推开萧瑟言拥着自己的手,柔声道:


    “王爷,母亲方才是爱女心切,您便谅解她,妾身现下送母亲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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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言毕,沈暮云便欲朝着白夫人那头迈去,登时便被萧瑟言拉住。


    她回头见萧瑟言瞥了眼白夫人身旁跪着的‘莲衣’,随后沈暮云一副明了的模样,轻轻拨开拉着自己的手。


    而后,一面蹲下扶起跪倒在地的白夫人,一面朝着一旁的‘莲衣’说道:


    “你往后便唤清儿吧,现下起身去王爷跟前好好侍奉。”


    萧瑟言:“……”


    “母亲快快起身,女儿送您至府门口。”


    白夫人此刻全身汗津津,脚步虚浮,早早便盼着逃离此地,故而一路沉默亦步亦趋地随沈暮云出府。


    待白夫人上马车时,沈暮云抓住了她的手腕:


    “母亲莫忘了女儿方才与您说的话,如若您还为难张小娘,可别怪女儿无情。”


    话头落下沈暮云便松开手,转身离去。


    沈暮云这厢方回到正厅,便未瞧见萧瑟言的身影,正转头寻找时,发觉清儿亦消失无影,此时琥珀开口道:


    “王妃,你方才为何要收下……清儿啊,王爷那神情是不愿的,如若你叫王爷做主,他会做主的。”


    “方才奴婢去寻王爷时,还未曾道是何事,只是说了句王妃,他便立即赶来正厅。”


    琥珀见自己王妃沉默许久,继而道:


    “王妃你有没有在听奴婢说话啊?”


    顷刻,沈暮云忽地打了个响指,笑意盈盈地望着琥珀:


    “琥珀,我们去集市上采买些许物什吧。”


    “什么?哎,王妃你等一等奴婢!”


    沈暮云一转身脸上的笑意皆褪去,思索道:


    先不说萧瑟言此人不是表面上瞧得如此简单,现下自己肩负着为侯府翻案的重任。


    什么儿女情长通通与我无关,若是这个清儿没什么坏心思,留着给萧瑟言当妾也未曾不好,且可为自己转移些许注意力。


    准备接下来的——试炼。


    ……


    长安街。


    “王妃,我们要采买何物?”


    “买点头饰手饰。”


    此时,沈暮云头戴蜜合色帷帽,目光快速扫荡着街道两旁的摊铺,寻找一处话本铺子。


    今日此行她还有另在的目的,便是寻到五公主萧韵的话本铺子。


    自从定北侯府那一宴后,她便命聂去查了查此人。


    建文帝的皇五女名唤萧韵,她与那日碰见三皇子萧遮是一母同胞,皆出自淑妃。


    而淑妃出身甚低,本是妃位落不到她头上,因是建文帝萧弗言子嗣甚少,皇子更是稀落,淑妃生了萧遮后便封了妃。


    此人是诸多皇子公主中最低调内敛的,平时最喜写话本,起初写话本这事并为叫他人得知。


    此番还得‘多亏’自己那嫡姐了。


    “手饰?前几日王爷不是方送了王妃不少。”


    “今日是给清儿买些,给她当新婚礼物。”


    琥珀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若不是现下王妃戴着帷帽,她倒要瞧瞧自家王妃是以哪般神情道出如此言语。


    “为何?……王妃今日太异常了,前几日的王妃定是不会如此憋屈。”


    沈暮云见琥珀气得撅起嘴来,不禁失笑:


    “琥珀今日亦是奇怪”


    琥珀又听不明白这话,疑惑询问:


    “奴婢哪里奇怪了!”


    “琥珀比往日更勇敢机灵了,方才你见我被白夫人为难急忙去搬救兵,放置往日你定吓得不知所措。”


    “不过,琥珀我亦想对你道句多谢。”


    琥珀透过帷幔瞧见了沈暮云那笑盈盈的眸子,心中忽地泛起暖意。


    方欲张口,远处便起了一阵嘈杂的争吵声,她与沈暮云纷纷转头寻声望去。


    “女子还出来做何生意!”


    “就是,本该在家相夫教子的,现下竟还到这抛头露面,还要不要脸面!”


    “你胡诌什么呢?你道谁不要脸?”


    此声传入沈暮云的耳畔,叫她忆起一人——苏栩若。


    “你知不知晓她是谁……”


    “算了,栩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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