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灭口?
听到这四个字,刘根生感觉自己要晕过去了。
哆哆嗦嗦的,竟当场尿了裤子。
那几个兄弟看到这一幕,顿时哈哈大笑:“那小子竟然直接吓尿了!”
“这种怂货也学人去黑市?”
“赶紧的把钱交出来,我们还能饶你个死瘸子一条小命,但至于你,只能乖乖去死了!”
陈河听到他们的话,不由笑了:“又要杀人,又要抢钱,你们好牛逼啊,你们这么牛逼,秦爷知道吗?”
薛大平闻言当场破口大骂:“去你娘的!少拿秦爷来压老子!真把自己当个货色了是不是,以为秦爷能为了你干我?我告诉你,上回秦爷收拾我那是因为我给他丢脸了,跟你屁关系没有!”
陈河微微蹙眉,很想后退一步。
因为这小子说话太能喷口水了,一番话说完,他都能洗脸了。
而且他口水奇臭无比,实在是恶心。
但这个时候后退,无异于认怂,他只能强忍着不快瞪向薛大平。
“我去黑市只为做生意,找的是秦爷,跟你不挨着,你现在立刻滚,我就当刚刚的事没发生过,以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但你执迷不悟,我就没法给秦爷面子了。”
薛大平闻言哈哈大笑:“你让我滚?我他娘的堵你就是为了干死你,你还让我滚?”
话未说完,他就猛地握住刀把,狠狠朝陈河的腹部刺了过去。
“我现在就让你知道得罪老子的下场!”
刘根生猛然张大嘴巴,还没来得及发出声响,就再次浑身震颤。
因为还不等薛大平的刀捅进陈河的肚子,一柄枪杆子就从下往上,捅到了薛大平的下巴上。
陈河冷着一张脸,双手抓着枪杆,直接上膛。
声音无比冷硬:“这可是老枪,杀过鬼子的,而且特别容易擦枪走火,要是我不小心开了枪,把你脑袋炸出花,你可别怪我。”
薛大平人都麻了。
这小子竟然有枪!
不用陈河说,他就主动扔了刀子,缓缓举起了双手。
“别、别冲动,有话好好说,求求你,快把枪收起来吧,你要是真走了火,弄死我,你也吃不了兜着走!我这么多兄弟看着呢,你总不能把我们全杀了……”
陈河呵呵一笑:“怎么不能?一枪一个很难吗?你也说了,这里荒郊野岭的,我杀了你们,就地一埋,谁知道?就算秦爷怀疑到我的头上,他也没有证据,一个倒爷,总不能为了你去报公安吧?”
薛大平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陈河死了,他的家人真有可能去报公安。
但他死了,绝对没人管!
他贱命一条,活着的时候人家也就把他当一条狗,死了就是一条死狗。
谁会为了死狗摊麻烦事?
“对不起,陈哥,真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招惹你了,你饶了我吧,我叫你爹,我叫你爷爷,我保证以后见到你就给你跪着,我保证,我发誓,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
薛大平顿时哭了。
要是一般人拿枪吓唬他,他会怀疑对方敢不敢开枪。
但陈河?
在黑市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抓了刀子都直接捅人,这荒郊野岭的,谁敢赌他会不会玩命?
他慌了。
他是真的怕死。
陈河没搭理他痛哭流涕的哭丧,转头朝刘根生道:“你有枪,你怂什么?我不是刚教了你怎么开枪吗,拿出来,正好拿这几个人练练手。”
啥?
后面那几个愣住的兄弟一听到这话,当即吓得扭头就跑。
只是他们才跑出去一步,身后就顿时传来了“砰”的震天枪响,六个人瞬间吓得扑倒在地,一动都不敢动了。
陈河开了一枪后,又重新把枪口对准了薛大平。
这一次,薛大平直接跪下了。
“陈哥,陈爷!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啊,你就放过我吧,我错了,我真知道错了,我该死,我不是人,求求你!”
那几个扑倒的兄弟见状也不敢跑了,纷纷回来跪倒一片,学着薛大平的样子哀声告饶。
刘根生看到这一幕,用力咽了口口水,终于也找回了几分勇气。
是啊。
他有枪,他怕啥。
于是他也学着陈河的样子,从身后蒙着黑布的背篓里拿出了猎枪,对准了这群人。
见状薛大平他们更慌了。
原来陈河不是唬人,原来这瘸子真有一杆枪!
陈河一脚踹翻薛大平:“我跟你说了,我去黑市就是做个买卖,又没挡着你的道儿,也没抢你的活儿,你特么针对我?怎么,觉得我好欺负?”
薛大平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我不敢,不敢……”
陈河脚踩着他胸口,用力碾动:“看在秦爷的面子上,我今天就饶你一命,但是你吓着我兄弟了,说吧,怎么补偿他?”
薛大平一听就懂了。
手指哆哆嗦嗦伸进兜里,拿出来了一沓子钱和粮票。
这都是今天一天在黑市抢来的保护费。
他本想数个几张给陈河,谁知道刚数了两张,就被陈河一把全给抢了过去,然后直接揣进了兜里。
抬起脚,陈河这才算是放过了薛大平。
“还是那句话,咱们压根不挨着,我这个人不想惹事,但也不怕事,以后再来烦我,就不是这点钱能打发的了。”
说完,他扛上猎枪,招呼上刘根生,径直朝前而去。
薛大平看了眼不远处的刀,又看了眼陈河毫无防备的背影,眼神中几次闪过狠色和杀气,到底还是没有勇气扑上去。
肚子上的伤口还没好,今天又被陈河差点枪杀。
他是真怂了。
但其实,陈河也没好到哪儿去。
他大步流星,一直走出去二里地,才彻底放松下来,抬手扶住了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的心脏。
操他妈的,刚刚他差点就慌了。
幸好他上一世进城后,遇到过不少次劫匪和小混混,有了些应付恶棍的经验。
要不然,一个村里的傻小伙,遇到这种情况,不被吓尿了才怪。
想到吓尿,他就扭头看了眼刘根生的裤子,明显还湿着呢。
就笑了出来:“放心,经过今天这一遭,以后他肯定不敢再找我们麻烦了。”
刘根生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大河,你、你真的是大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