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们总是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虐待人。”一个银白色长发的女人走进来，她身上是橙色灰尘，和救自己的那个队长一样。
她转过身，手轻轻搭在简的肩头，一双水蓝色眼睛看起来很温柔：“你好，我是阿夸·伊泽德，今后你在戒律所的带教。来，跟我走吧。”
简撑着座椅扶手站起身：“伊泽德老师好，我叫简·笛颂纳。”
“简，叫我阿夸就好。”
阿夸带简来到一个房间，这里摆放着一台棺材形状的机器，外面连接着复杂的机械结构。
“棺材”里聚集着同自己身上一样的黄色灰尘，不过非常浓郁。外面的部分则是各种颜色都有。
简问：“这个机器附近悬浮的微小颗粒是什么？”
“你能看到？”阿夸露出惊讶的神色，“这叫辉，光辉的辉，是晶石的伴生物质，是魔法的本源。普通人看不到，有天赋的魔法师可以看到它们像尘埃一样飘浮。据说传奇魔法师可以看到相对应自己魔法颜色的辉。”
我不仅能看到辉，而且每一个微粒单独的颜色都能看清，我的魔法岂不是很厉害？！
阿夸往机器里投了一块晶石后，指挥简：“躺到机器里面去，放轻松。”
盖板盖下，简眼前一片黑暗，心脏的跳动声都变得响亮。忽然盖板上发出几道光束，在简身上来回扫动。
又过了一会，脚步声响起，简眼前又重新亮起来。她一边眯着眼睛往外爬，一边满心期待地急迫问道：“我的魔法怎么样？”
“是很少见的光魔法。”
少见。简抓住关键词兴奋地问：“是不是我一发光那些怪物就灰飞烟灭了？”
“目前只能控制范围内光线亮起来或者完全黑暗，就像刚刚你在机器里面和现在在外面一样。”阿夸安慰道，“对于一个不小心成为魔法师的人来说，光魔法也不失为一个好方向。”
“好吧。”简难掩失望的情绪，“那我加入戒律所可以做什么呢？有多少工资？”
阿夸关心道：“你很缺钱吗？”
简点头：“工厂没了，还未结算的工钱不知道拿不拿得回来。”
阿夸思索片刻后说：“队长估计只会让你做案子收尾、资料收集这些辅助工作，不会太忙。圣光可以净化心灵，驱散怨灵诅咒残留的影响，遇到某些案件可能需要你协助打扫现场。空余时间你不妨去教堂做兼职牧师，你的魔法能力很适合这份工作。对了，你信仰哪位神？”
简圈住嘴唇：“我是真言教派的信徒。”
阿夸点头：“好的，我会和负责的主教打声招呼。”
“太感谢了！”简问，“戒律所会安排防身搏击打斗教学课程吗？我的魔法没有攻击能力，也不能防御，很不安全啊！”
“刚进所的基本体能培训别人躲还躲不及呢。”阿夸轻笑，“经常出外勤的队员时不时有专业培训，我给你安排上。”
简又问：“那魔法能力要怎么提升啊？”
阿夸介绍道：“现代魔法普遍将人们的魔法能力分为七个等级。一级是初级魔法师，二三级是中级魔法师，四五级是高级魔法师，六七级是传奇魔法师。魔法师一般通过服食魔药晋级。”
简还是不甘心：“现在我的魔法没什么用，升级后是不是会好起来？”
阿夸耐心解释道：“戒律所只掌握了光类魔法一二级的魔药配方，后面会有什么能力我也不清楚。不过根据魔法学理论，魔法能力的提升都围绕着体系的核心，只会在领域内有所提升专精。大部分人都认为随处可见的光没什么用，但是我相信没有无用的能力，只看人们怎么用它。”
简挫败的心情略微平复了一些。既然魔法只能精通一个领域，那么想要成为全知全能的人，就必须联合其他领域的魔法师。
简好奇道：“哪个等级的魔法师最多啊？我们冈堡小队的普遍水平如何？”
阿夸：“大部分野生魔法师和小队成员都是一二级，队长一般是三级。”
简有些惊讶：“啊？这么低啊。”
阿夸正色道：“辉蕴含辐射，每个身体天生可承受的辐射量级不同，就像有些人身体强壮有些人体弱多病。你看那些普通人，刚接触到辉就被同化成了怪物。”
“魔法师每次接触魔法物品，每次解决异常事件，每次进入魔域，每次晋升，都可能因为辐射过量变异成怪物。所以大部分人获得了想要的魔法能力，或者生活因魔法变好了一点以后，都会停止，不会再冒着打破现有美好的风险晋升。走在这条看似风光的路上，必须时刻小心。”
原来这就是成为黑白界主人的一个隐藏坑啊。
简脑洞大开：“那有办法提高人原本的身体素质吗？如果能让人承受更强的辐射，不就不会失控了吗？”
阿夸歪歪头：“这也太异想天开了吧。”
简尴尬地笑了笑：“好吧，那戒律所会提供魔药吗？”
阿夸：“积累的功绩满足指标后戒律所会提供魔药配方，甚至直接提供魔药呢。不过一些魔药配方所里也没有，需要自行寻找购买。”
简：“那一般要多久才能攒够功绩啊？”
阿夸：“你不要着急，适应魔法能量，代谢掉魔药里多余的辉还需要时间呢。”
简的脑袋又飞速运转起来：“既然吃魔药是为了摄取里面的辉，那为什么不直接食用晶石呢？”
阿夸科普道：“最古老最原始的时候人们会直接服食晶石成为魔法师，但是每块晶石的成分不确定，成功的机率很小。后来随着科技发展，研究所发现每种动物植物维持自身正常的辉的数值在一个很小区间内，不同颜色的辉比例也相对固定。之后人们开始用魔法动物植物调配较为适宜的魔药，供不同方向的魔法师晋升。品质高的晶石现在主要用来制作魔法物品，或者用来驱动机械造物。”
阿夸绕动手指微微仰头，一股清水流入她的喉咙：“这些知识都离你太远了，第一步如何控制魔法你还没学呢。”
简不好意思地笑笑：“也是。”
阿夸缓缓说道：“调动灵性感知身体里的魔法能量，思考自己的施法意图，并将注意力集中在最后的魔法效果上，然后试着引导魔法能量流动。”
阿夸话音刚落，简身体周围就亮起了一圈光。
这和意识在镜宫让她做的很像。
阿夸眼睛一亮：“你很有魔法天赋诶！”
“可能是这个魔法比较简单吧。”简笑着关闭了光，又让周身陷入了完全的黑暗。
又练习了几次，简连续打了好几个哈欠。
阿夸说：“不好意思我都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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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经历了那么多事应该先回家休息的，等明天再继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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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号楼前的地上散落着一些日用品、衣物。简抬头确认了一眼楼栋号。
没错啊。这是在干吗？
她一边捉摸着一边上楼。
601的房门半开着。
戒律所那些人也真是的，走了也不知道关门。难道穷人的财物就不怕被偷了吗？
不对，难道刚刚楼下那些东西是他们扔下去的？
简带着不好的预感推开房门，里面真空了。
“真是一堆猪拱在了一起！”简大骂一句，用力推开房门，小跑着下楼。
还好行李不多，简拿被单把东西一裹扛在肩上。
刚上了两层楼，一个缓慢又沉重的脚步慢慢靠近，震得楼梯嘎吱作响。
“我不是都把你东西扔下去了吗，为什么还回来？今天起你不能住在这了。”房东说两个字喘一下。
简白眼看他：“为什么把我东西扔了？凭什么？我应该没欠你房租吧？”
“招来一群治安官搜查，谁知道你犯了什么事？别给我惹麻烦！”房东宽大的身体正好堵住狭窄的楼梯，他一边说一边把简往下逼。
简被挤得只能扶着扶手一级级台阶往下退：“放出来就说明我没问题。”
“不管！没用！”
房东身上新出的汗臭味熏得简鼻子冒火：“行，你以为这破地我想住吗？我上个星期才交的房租，余下的租金还我！还有两个月的押金！”
“来那么多人房间都弄乱了，打扫卫生、整理房间就是一笔不小的费用。治安官突然上门，打扰我午睡，精神损失费又是一笔。”一长串单词伴随着口水飞溅出来，“没问你多要补偿就不错了。滚！”
简脚踩到外面地的一瞬间，房东一把抢过她手里大门、房门的钥匙，大门“砰”一下在她眼前关上了。
“你这个又胖又懒又抠门又不讲理的烂人！等着，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前一天晚上没有睡，白天又受了那么多苦，现在天色渐渐暗下来，简没有精力再争执。
得赶紧找个地方住下来。
原主自小父母双亡，由乡下的姑妈抚养长大。半年前刚满十八岁，离开拉法厄王国独自来到圣光帝国的冈堡工作。
蕾丝厂的工资是每天一铜石，每周周日去教堂做礼拜休息一天。一个独立只能装下一张床的房间就要20铜石，剩下的钱换成印花纸花，基本攒不下什么钱。
工厂工作流动性强，房东怕有租客盗窃楼里的机械零件，大多采取押二付一的方式。
如今她手上只有7铜石和65印花纸，生活开销完全够了，但没有一点多余的钱租房，更没钱交押金。
还是省着点用吧，旅店肯定是住不起了，不如在教堂地上凑合一晚。
天一黑冈堡就变得特别冷，几乎没人走在街上。
时不时有带着食品香气的热气飘过简鼻尖，让她羡慕不已。
突然一个矮小的身影从侧巷口窜出。
不会是打劫的吧。简把包袱从肩上滑下来，抱在怀里，加快了脚步。
“等等！说你呢，别跑！”
简一瘸一拐跑得更快了。
“小矮人出租房，一铜石一周，了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