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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挑逗

作者:言六册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裴怀衡的手上动作未停:“自然是女子,我又不好男风。”


    未擦拭的头发尚在滴水,系腰封的位置,刚好被发梢挡着,他还得把头发弄到一边才能系好,手上都弄湿了。


    他吐露的温热气息轻打在宁惟意的脖颈上,有点痒。


    “不好男风,那王爷这般行径是如何?”


    裴怀衡终于系好了,但未走开,就这个姿势,环住宁惟意的腰部:“好玩啊。”


    “好玩?”宁惟意似笑非笑扯开他环在腰间的手,从他怀中走开,将外衫穿好,走到案桌前在盒子里取了根与青梧色衣袍同色是发绳绑在手腕上,有走到床边拿过帕巾自顾自的坐着擦拭头发。


    “生气了?”走到他对面凳子那儿坐下,“你不会喜欢上本王吧?”他还做出一副自我防卫的样。


    “我是有多无聊会喜欢你啊,一见钟情和日久生情的戏码在我这儿是不管用的。”


    他有点后悔了,现在有些困乏,早知道就不把头发全打湿的,他借着帕巾掩唇微微打了哈欠。


    “你要是无聊就出去转转,我困了,不奉陪。”实在是手上动作敌不过困意,大概擦拭地不滴水了,他就直接合衣躺下。


    怕湿发弄在枕头上不舒服,就撩到床边,垂落在地上,背对着裴怀衡。


    “头发还是湿的你就睡啊?”


    “我困嘛……”她又打了个哈欠。


    裴怀衡走上前将滑落在地上帕巾和头发拾起,半跪在地上:“宁惟意咱俩打个商量呗?”


    “什么商量?”


    “我替你把头发擦干,再放我半日假呗。”说着就已经开始擦拭头发了。


    宁惟意也不知道听没听到他说什么,反正就随便嗯了一声,然后就真睡着了。


    “你说的!”他动作积极。


    没听到宁惟意的回应,整个屋子安静得很,只有布料的摩擦声,以及他平缓的呼吸声。


    真睡着啦?睡这么快的?


    他站起身凑近去瞧,当真睡着了,离得近,宁惟意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似有似无,细细闻才知是梅花,清逸淡雅。


    睡着倒是乖,一醒来就只知道和他对着干。


    抓紧擦,然后出去转转,宁惟意睡着了,他一个人无聊得很,没什么乐趣。


    出来院子,南泞拉着青风在外面等着。


    “他睡着了,你就别去打扰了。”他交代完青风,看了眼南泞就走了。


    见他们走后,青风进了屋。


    宁惟意睡下了,案桌上还放在干裂的半成品泥人,还有那本无名书。


    “怎么这些东西都让王爷看了?”他把书拿到书架那边的抽屉里放好,然后把泥人拿到床边的柜子上放着,替他将被褥盖好,才轻声出了屋,回到自己屋里睡觉去了。


    *


    “王爷咱们去哪儿?”


    “去城南李记买点心吃。”


    为何买个点心要跑城南去?


    裴怀衡上了马车,直接躺下,翘着个二郎腿,一下一下晃动着:“不用着急慢慢驾车,最好是两个时辰都不能赶回来那种。”


    从这儿到城南一个来回一般都是一个时辰,这平白无故翻一倍,是不是刻意谁信啊。


    不过城南有几个熟人,王爷特意行这么慢跑城南买点心,那不就是告诉他们自己没回门啊!


    或者还有一种可能,是告诉他们,我家夫人在家中与长辈叙旧,我跑城南来专门买我家夫人爱吃的点心……


    所以到底哪种可能?


    *


    南泞驾着马车往城南方向,走时还不忘告知尚书府的人,他是去城南买糕点给宁惟意,免得外面传他回门日又跑了,最后传到皇兄那儿就又该一月禁足。


    下人嘴碎,听着了就自然会去找其他人聊,自然一来二去,你一句我一句的,外面也就晓得了。


    “奇了!他大婚当日出逃,竟还会陪着宁二公子回门!真是奇了!”


    “他逃也没逃成啊,还不是被咱们陛下给抓回来了。”


    “他竟还会亲自为宁二公子跑城南买糕点?”


    “这安王当真转性安生了?”


    “莫不是宁二公子教育的?”


    “安王竟是个惧内的?!”


    “他安生啥啊,今早路过艳香楼,我可亲眼瞧见他从里出来,那个时辰,估计在里待了一夜。”


    “我也听说了!我还知道陛下今早听闻此事,还同宁尚书道歉了的!”


    “什么?!竟还有此事!这裴怀衡也太不让陛下省心了,为了他,陛下竟屈尊向臣子道歉。”


    这人些从起初的裴怀衡转性的夸赞,一下子就恢复了以往的谩骂,自然不能骂得明显,而且陛下今早的那些事儿也就这几人知道,若是过多人知晓那可得脑袋挪家的。


    裴怀衡单手撑着脑袋侧躺在马车内,一副悠闲样,全然不知道外面又在传他什么。


    “王爷。”南泞在外面自然能看到他们的指指点点,但听不清说的什么,喧嚣叫卖声太大,那些人说话的声音又小,虽说南泞是习武之人,听觉比常人好,可如此吵闹环境下,再听觉灵敏之人也不能清清楚楚听清。


    “何事?”他依旧阖着眼。


    “外面的人都对着马车指指点点,嘴里好像还说着什么。”


    “还能说什么,骂我的呗,他们对我如此又不是一两日的事情了,不用管他们,驾好你的车。”


    二人谈话结束,外界的言论还在不停。


    距离城南还有些距离,裴怀衡在车里都快睡着了,的亏中途因有孩童乱闯,南泞被迫急停,裴怀衡险些从榻上摔下来,这回他清醒了。


    他出奇的没开口骂南泞,而是问他发生了何事,知道原因后,他掀开车帘沉沉瞪着吓坐在地上的孩童,那孩童被就被吓着了,这被裴怀衡一瞪直接哭了。


    “去把他带到边上去,他父母怎么照看的,都不牵好,出事了我又该多一条骂名了。”说完就退进了车内。


    南泞领命走到孩童面前刚准备去把他牵起来,孩子的母亲就赶来一把抱住孩子:“你别动我孩子!”


    边说边抱着孩子跑开,远离这晦气人。


    南泞的手还停在半空,简直她们离开,他收回手。


    外界竟是如此厌恶王爷的吗?连孩童也怕……


    “好了就走。”


    听到裴怀衡的命令,南泞回到马车上,没再想,继续驾车。


    那位母亲说的话,那语气,还有外面人的眼神以及言语,他都听到看到了的,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多这不多,少这不少,反正不差这些。


    他做好他自己就行,随便别人怎么评价,他都一副无所谓。


    经历这一下,他困意没了,靠坐着,想起之前拿的宁惟意一根发绳,他从怀中拿出来,是一条黑色红珠发绳,他来回打量,再对上宁惟意那张脸,怎么说呢,黑色不适合他。


    浮现的是宁惟意在他手中争抢发绳的场景,在之后就是宁惟意沐浴完出来那副模样,接着是问的那句话。


    “你到底喜欢男子还是女子?”


    男子女子?有何区别呢?


    他自然喜欢女子,身形曼妙,小鸟依人,一颦一笑怡人,有趣得很,若是男子……那行**时如何?男子最是无趣,也有性情,他可不会自讨没趣。


    不过……宁惟意除了不依人,老是与他争辩之外,好像其他都挺好的,挺好玩儿的。


    若是留在身边,每日逗逗他,那不是又多了一份乐趣。


    他心思里就想着玩儿,完全没有别的,半点他作为王爷该为国家造福的想法都没有,都怪当初他兄长将他护得太好。


    发绳在他手里被来回晃了好几下,最后落在他他头上。


    他用的发冠半束发,发绳就绑在发冠下方,红珠在经过他的又一度摇晃中,埋进了发丝间,他觉着奇怪,这银白与黑发绳太过冲突,但他又不想把发绳取下,那就把发冠拿下来,把所有发丝全扎在一起,用发绳绑在一起,同宁惟意一般,发冠无用了就被随意扔在一处。


    “王爷到了。”


    裴怀衡从马车中下来,南泞注意到他的头发,红珠与墨色发丝对比太过明显,而且这根发绳,是今日他亲眼见到是在王妃头上绑着的,而且王爷此前是用的发冠啊,怎么跑王爷头上来了?


    南泞替他牵着车帘时,瞧见了里头被随意扔在地上的发冠。


    王爷这是想做什么?


    待裴怀衡下了马车,他就没多想别的,跟在后面。


    “裴怀衡!”


    刚踏上店铺门前台阶,裴怀衡就听见有人叫他,闻声看去,就瞧见一个长袍少年,看着与他年级相仿,衣着清雅,手中拿着把青竹扇,可这行径言谈与其气质截然相反。


    此人是内阁学士之子吴诀,从小就与他不对付,两人一见面就互掐,双方长辈都见怪不怪了。


    “好啊当真是你!还以为你被陛下禁足不能出来,小爷找不到人报仇呐!”他用扇子指着他快步走过来,身后随从想拉着他,但没拉住。


    “公子!您别惹事了,那是安王啊!”


    “管他安王不安王的,在小爷这儿他就是混蛋裴怀衡!”


    裴怀衡看清他人,满脸无语,转头就往里走,吴诀见他要走,加快步伐上去抓住他。


    “裴怀衡你跑什么!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挣开被抓住的手,挠挠耳朵,一脸很不想理会他的样子:“算啥?你欠我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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