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回应。
客厅里静悄悄的,只有古董钟的滴答声格外清晰。
周时凛快步走向卧室,推开门时带起一阵微风。床铺整齐,窗帘拉开,阳光洒满了整个房间——但温晚不在那里。
“晚晚?”
他又喊了一声,声音已经开始发抖。
转身走向浴室,同样空无一人。周时凛的呼吸变得急促,他打开衣柜——她常穿的几件衣服不见了,最底层的抽屉半开着。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落在床头柜上——那里放着一个信封,上面工整地写着他的名字。
周时凛的手抖得几乎拿不稳信封。他深吸一口气,取出里面的信纸。纸上只有寥寥几行字,却像刀子一样扎进他的心脏:
「周时凛:
我走了,别找我。
孩子是假的,报告是假的,连孕吐都是假的。
放过我吧。
温晚」
信纸飘落在地。周时凛站在原地,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他机械地环顾四周,突然发疯似的翻找起来——梳妆台、衣柜、浴室…每一个角落都没有她的踪迹。
“不可能…”他喃喃自语,掏出手机拨通了管家的电话。
“王姐,”他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太太去哪了?”
“太太?”王姐的声音充满困惑,“不是一直在卧室休息吗?午饭时我还…”
周时凛挂断电话,又拨通了保安室的号码:“调出今天所有的监控!现在!”
他跌跌撞撞地走向书房,打开保险柜——护照不见了。
电脑屏幕亮起,监控画面一帧帧闪过:上午十点零五分,温晚从后门溜出去,消失在花园里…
周时凛一拳砸在桌子上,震翻了桌上的相框。照片里,温晚站在樱花树下,笑容温柔而真实。那是他们刚结婚时拍的。
“为什么…”他的声音支离破碎,“为什么要这样…”
突然,他想起了什么,冲回卧室翻开垃圾桶——在最底层,他找到了那个被纸巾包裹的验孕棒。
只有一条红线。
清晰得刺眼。
周时凛跪倒在地,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所有的甜蜜、所有的期待,原来都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
“温晚…”他念着这个名字,像是要把每个字都嚼碎,“你够狠…”
窗外,夕阳将天空染成血色。周时凛慢慢站起身,眼神从痛苦逐渐变得冰冷。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程诚,立刻联系航空公司,查今天所有飞往巴黎的航班。”他的声音冷静得可怕,“然后准备私人飞机,我要最快的那一班。”
挂断电话后,周时凛走到窗前,手中的信纸已经被攥得皱皱巴巴。
夕阳的余晖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空荡荡的卧室地板上。他盯着花园里那棵老榕树——温晚就是从那翻出去的。
很快,程诚的电话就回了过来。
“周总,查到了。”程诚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温小姐乘坐的是法航AF381航班,下午两点起飞,现在已经进入法国领空。”
周时凛的指节泛白:“联系巴黎那边了吗?”
“已经通知我们在巴黎分公司的人,他们会…”
“不够。”周时凛打断他,声音冷得像冰,“我要你亲自带人去巴黎。联系当地所有酒店、租车公司,查她的信用卡记录。”
“是,周总。”程诚犹豫了一下,“还有件事…温小姐的医疗记录显示…”
“假的。”周时凛冷笑一声,“全部都是假的。”
挂断电话后,他走到温晚的梳妆台前。抽屉的暗格还开着,他伸手抚过那些瓶瓶罐罐——她连护肤品都没带走几样。
“就这么急着离开我吗?”他轻声问,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楼下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管家王姐慌张地跑上来:“周先生,保安在后花园找到了这个…”
她手里拿着温晚的手机,屏幕已经碎了。周时凛接过手机,指尖在上面轻轻摩挲,仿佛这样就能感受到主人残留的温度。
“她什么时候出去的?”他问,声音平静得可怕。
“我…我真的不知道。”王姐急得快哭了,“上午十点多我还给她送了蜂蜜水,那时候她还好好的…”
周时凛摆摆手示意她出去。
他打开手机相册——里面空空如也,所有照片都被删除了。通讯录里只有一个号码,备注是“出租车”。
“准备得真充分啊。”
他喃喃自语。
突然,他的目光被床头柜上的一个小药瓶吸引。拿起来一看,是瓶维生素片,但标签被撕掉了一半。周时凛拧开瓶盖,倒出几粒白色药片在掌心。
“李医生,”他拨通家庭医生的电话,“立刻来别墅一趟。”
等待医生的时间里,周时凛像个幽灵一样在别墅里游荡。
他走进厨房,看到料理台上还放着半杯没喝完的蜂蜜水;书房里,她常看的那本书还摊开在最后一页;衣帽间里,她最喜欢的那条丝巾孤零零地挂在挂钩上。
每一个细节都在提醒他:她走了,而且计划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