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辰站在仓库中央的折叠桌前，面前摊开一张商元市地图。他用红色马克笔在五个位置画了圈，每个圈代表一个主要夜市。
仓库里站了十几个人，除了赵明远、刘辉阳几人，还有郑舒妍借过来的五人，另外三个刚拉过来的新人，年龄都在二十岁以上，基本都是在社会上混了几年的人。
“从今晚开始，我们要在五个夜市同时铺开。”付辰的声音在闷热的仓库里格外清晰。
“工作很简单。”付辰举起一包调味料，“去夜市找摊主，让摊主用我们的调味料卖小龙虾。只要他们开始卖小龙虾，你们就能赚钱。”
他详细解释了提成规则，然后开始分组：“三人一组，每组负责一个夜市。明远带队去北街夜市，我带人去火车站夜市……”
分配完任务，付辰又强调了一遍话术重点：“一定要帮摊主算账，让他们明白卖小龙虾比卖烧烤更赚钱。”
一个赤膊上身的精壮男人喊道：“小老板，要是摊主不愿意呢？”
实在是付辰太年轻，他们这些人年纪都比付辰大，对着一个比自己年纪小的男孩喊老板，总觉得有点膈应，所以付辰就被冠上了“小老板”的名号。
付辰对此也不在意，只要能把活做好就行，他也没指望两个月打造一支忠心于自己的嫡系团队，实在没那个必要。
“那就免费送他一包调料和十斤小龙虾。”
“我们的目标是让小龙虾出现在尽可能多的摊位上，前期可以不赚钱，先把市场打开。”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每个人的脸：“记住，我们的优势就两点——利润高，零风险。要把这两点烙进每个摊主的脑子里。”
付辰转向黑板，写下几个数字：“地推提成按发展客户数阶梯计算。每天签下1-5个摊主，每个提成五块；6-10个，每个八块；超过十个，每个十二块。”
人群中立刻响起一阵骚动，包括郑舒妍派过来的五人。按这个算法，一天若能签下十五个摊主，就能赚一百八十块——这在2005年，比他们在帝豪饭店工作的日薪都高。
但还没完，付辰接着说道：
“摊主进货超过50斤，额外奖励10元。”
“每周销量前三名，额外奖励100元”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得多少钱啊？”
无论什么时候，实打实的金钱激励都是最有效的，付辰这话一出，大家都跟打了鸡血一样，斗志昂扬。
分发完宣传单和样品后，付辰将人分成五组，每组负责一个夜市。他自己则带着两个人直奔最大的商元夜市。
傍晚六点，夜市刚开始上客。
付辰带着队伍直奔生意最好的“老李烧烤”。摊主是个满脸油光的中年汉子，脖子上搭着条泛黄的毛巾，正挥汗如雨地翻动着烤串，炭火映得他黝黑的脸庞发亮。
“李叔，给您送钱来了！”付辰熟络地打招呼，顺手接过老李刚烤好的羊肉串，自然地分给身后的队员。
老李头抬了下眼皮，毛巾往肩上一甩：“你小子不来蹭吃蹭喝就不错了，还给我送钱？上次白吃我五串大腰子的事儿还没跟你算账呢！”
付辰咧嘴一笑，变戏法似的从身后端出个不锈钢锅。
锅盖掀开的瞬间，红艳艳的小龙虾在汤汁里泛着油光，那股独特的麻辣鲜香立刻在烧烤摊前散开，把烤串的烟火气都压下去三分。
“嚯！”老李手里的烤串签子顿在半空，鼻翼不自觉地抽动两下，“你这个……是小龙虾？”
“还得是李叔识货。”付辰用筷子麻利地夹起一只小龙虾，“帝豪同款小龙虾，您尝尝。你说要是夜市能有这味道，是不是能卖爆。”
老李头将信将疑地接过，尝了一口，味道确实不赖。
“你这个是自己做的？”
“秘诀在这儿，帝豪大厨的配方。一包料煮三斤虾，味道分毫不差。”
付辰从包里掏出一包真空包装的调料，见老李头感兴趣，便接着说道：
“用这个调味料，一斤小龙虾的成本不到八块。您卖十五，利润七块，比烧烤高吧。”
“调味料和小龙虾我这都有现货，您有兴趣的话，可以先订一些试试水，卖不掉的话，剩下多少我包退。”付辰继续加大筹码。
这时，一个光膀子的大叔闻着味凑过来，“什么味儿这么香？”
“帝豪饭店同款小龙虾，十五一斤！”付辰趁机提高嗓门。
“真的假的，来一斤尝尝。”
眼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好几个都在问价，得知付辰现在就能供货，李老头果断做出决定：“先来二十斤试试！”
首战告捷。不到两小时，付辰这组签下四家摊主。其他小组也陆续传来捷报，五个夜市加起来，首日签约数达到十三家。
回仓库的路上，付辰接到赵明远的电话：“辰哥，论坛那边安排好了，已经发了五个帖子，都在讨论夜市小龙虾。”
付辰单手扶着车把，另一只手举着手机：“重点盯一下‘美食天地’和‘同城交易’这两个板块，让发帖人适当互动，但别太刻意。”
“明白！”赵明远顿了顿，“对了，咱们学校那个文学社的社长联系上了，他愿意帮我们写软文，一篇要价五十。”
“给他八十。”付辰毫不犹豫，“但要求必须写得自然，最好能带实地照片。”
挂断电话，付辰拐进一条小巷。夏夜的风裹挟着路边大排档的烟火气扑面而来，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没吃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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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付辰终于回到家，躺在床上。
摸出那部诺基亚手机，付辰费力地用物理按键操作着，通过2G网络缓慢加载着商元市本地论坛的页面。屏幕的蓝光有些刺眼，加载进度条慢得让人心焦。
“这破网速……“他嘟囔着，盼望着3G、4G时代能快点到来。
《震惊！城东夜市惊现小龙虾，味道不输大酒店！》
《夜市寻宝：终于找到平价版帝豪小龙虾了》
《昨晚在商元夜市吃到的小龙虾，比饭店还正宗》
《求问：哪里能买到夜市同款小龙虾调料？》
看着每个帖子下面都有几十条的回帖，付辰嘴角微微上扬。这就是他安排的“水军”，虽然手法粗糙，但在2005年也只能这样了。
“要是放在十多年后...“付辰苦笑着摇摇头。
他想起了那个全民自媒体时代，微博热搜、抖音爆款、朋友圈裂变……一夜就能形成小范围的网络热点。哪像现在，连个像样的图片都没有。
正准备放下手机睡觉，一条新消息弹了出来，是赵明远发来的汇总数据。
付辰揉了揉太阳穴，这小子自从尝到赚钱的甜头后，简直像打了鸡血，每天工作十八个小时还精神抖擞。
今日签约摊主：十三家。
实际销售小龙虾：一千八百六十二斤，其中夜市新增四百五十斤。
调味料销售：两百零三包。
付辰在心里快速盘算着：今天只是第一天，很多人并不知道夜市开始售卖小龙虾了，所以销量不大，再过几天，夜市的消耗量将会出现井喷式增长。
再加上自己这边的推持续进行，小龙虾日销售量突破五千斤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