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流2005：我成了校花得不到的男人》 第1章 重回 2005 付辰感觉有什么东西重重砸在了头上，眼前一黑，耳边只剩下呼啸的风声和工友们的惊呼。 “快叫救护车！” “钢板掉下来了！” “付辰！付辰！” 35岁的付辰在2025年的建筑工地上遭遇了意外。作为项目主管，他每天工作超过10小时，却依然买不起沪市的一套房。 意识模糊间，耳边传来公交车报站的声音，混合着夏日特有的蝉鸣，嘈杂却熟悉。 付辰猛地睁开眼睛，刺目的阳光让他下意识抬手遮挡。 “付辰，付辰，快到站了！” 一个略带沙哑的男声在耳边响起，付辰转头，看到一张黝黑圆润的脸庞。 微胖的身材，熟悉的关切眼神——是赵明远，他高中时代最好的朋友。 “我这是……”付辰喃喃自语，大脑飞速运转。前一秒他还在工地视察，好像是什么东西掉下来了，砸到了自己脑袋…… “你昨晚喝太多了。”赵明远撇撇嘴，“不就是跟林雨晴表白被拒吗？至于把自己灌成这样？我早说过她眼光高得很，追她的人能从校门口排到火车站。” 林雨晴？表白？付辰的记忆逐渐清晰起来。 2005年夏天，高考结束后，他确实鼓起勇气向校花林雨晴表白，然后被委婉拒绝。那是他青春时代最尴尬的回忆之一。 “现在是……2005年？”付辰试探性地问道。 赵明远夸张地翻了个白眼：“失恋又不是失忆！今天是我们来学校估分的日子，你不会连这个都忘了吧？” 付辰没有回答，他转向车窗，透过玻璃的反光看到一张年轻的面孔——十八岁的自己，一张未经世事的稚嫩脸庞。 窗外，商元市的街道比记忆中陈旧许多，路边店铺挂着褪色的招牌，行人穿着过时的服装。 “我重生了……”付辰在心中确认了这个不可思议的事实。 前一世，他从普通三本院校毕业，摸爬滚打多年才堪堪升任项目负责人，年薪达到 30万，勉强挤入中等收入人群，但面对沪上高昂的生活成本和离谱的房价，依然没有任何归属感，不知道未来的归宿在哪里。 而现在，命运给了他重新来过的机会。 公交车到站，赵明远拉着还有些恍惚的付辰下了车。炽热的阳光直射下来，付辰眯起眼睛，打量着这座记忆中的母校——商元市第一中学。 校门口的小卖部正在播放周杰仑的《七里香》，熟悉的旋律让付辰嘴角不自觉上扬。这种怀旧感太过真实，不可能是梦境。 两人刚走到校门口，一阵清脆的车铃声由远及近。 为首的女生一袭淡蓝色连衣裙，乌黑的长发随风飘扬，在阳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即使隔了一段距离，也能看出她精致的五官和出众的气质。 “是林雨晴他们。”赵明远小声提醒，语气中带着担忧。 付辰站在原地，静静注视着那个逐渐接近的身影。 前世的记忆涌上心头——林雨晴，这是他高中时代的校花，前世他苦苦追求了七年却只换来备胎待遇的女孩。 当时，他鼓起勇气向暗恋三年的林雨晴表白，却被当场拒绝。而后的大学四年，他像条忠犬一样随叫随到，却只换来林雨晴若即若离的态度，直到她挽着学生会主席的手臂出现在他面前。 自行车队在两人面前停下。 “付辰，我们后天打算办毕业聚餐，你也一起来吧？”林雨晴从车上轻盈地跃下，笑着向付辰发出邀请。 她笑得甜美，仿佛昨日的拒绝从未发生过。 昨天刚残忍地拒绝表白，今天就能若无其事地发出邀请。这种收放自如的本事，付辰还是有些佩服的。 见付辰没反应，林雨晴轻轻咬了咬下唇，眉头微蹙，语气里带着一丝嗔怪：“付辰？你有听到我说话吗？” “听见了，没兴趣。”付辰语气平淡，他不想再跟林雨晴这些人有什么瓜葛。 林雨晴显然没料到他会这么干脆地拒绝，短暂愣了一下，随即跺了跺脚，声音里带着委屈和撒娇： “付辰！你再这样，我可就不理你了！“ 这副娇嗔的模样，曾经让前世的付辰甘愿付出一切，只为博她一笑。 而现在，付辰只觉得可笑——“呵，渣女惯用话术，‘不理你’？好像她什么时候真的在乎过一样。” “雨晴，别理他了，他不愿意就算了。” 一道带着优越感的男声插了进来。 周子豪骑着一辆崭新的进口山地车，一身名牌运动装，他微微扬起下巴，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 由于家里有钱，周子豪向来是学校里比较张扬的富二代，也是林雨晴众多追求者里最殷勤的一个，自以为是她的“真命天子“。 可惜，他并不知道，他其实也只是林雨晴鱼塘里的一条鱼。林雨晴对他是需要时哄两句，不需要时连消息都懒得回。可悲的是，周子豪还觉得自己是特别的。 此刻，周子豪见付辰拒绝林雨晴，心里暗喜，巴不得少一个竞争对手。 他乘机拍了拍林雨晴的肩：“别管他了，我家酒楼刚开业，我让我爸留了最好的包厢，咱们几个好好聚一聚。” 说完又瞥了付辰一眼，语气里带着高高在上的怜悯：“有些人啊，就是不懂珍惜机会。” 付辰闻言挑了挑眉，目光在周子豪那张写满优越感的脸上停留片刻，又扫过另外几人——周子豪、陈思思、顾怡，这些都是林雨晴的“小圈子”成员。 前世这场所谓的毕业聚餐，其实只是他们几个人的小聚会。 他本不想跟这群人再有交集，但看着周子豪这副鼻孔朝天的模样，还有林雨晴故作矜持的微笑，付辰突然改变了主意。 笑这么开心，坑一把应该没关系吧？ 付辰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原来是周公子要请客啊。”付辰突然换上热情洋溢的语气，“这样的话，不去就是不给周公子面子了。” 付辰拍了拍赵明远的肩膀，然后看向周子豪，“不过既然是毕业聚餐，我多喊几个同学一起去，周公子应该不会介意吧？毕竟您家酒楼那么大，多几个人应该坐得下吧？” “这不好吧。咱们几个好朋友聚一聚就可以了。”林雨晴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付辰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嗨，我这不是想着人多热闹嘛。”付辰故作热情地说，“毕竟马上毕业了，以后再想聚一聚可不容易。周公子这么大方，肯定不会在乎多几双筷子，对吧？” 几个女孩下意识地看向身旁的周子豪，眼神中带着询问。 面对几个女孩征询的目光，周子豪虚荣心作祟，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没问题，多几个人而已，我家酒楼有的是位置。”他挺起胸膛，刻意提高音量，“想叫多少人都行，我周子豪请得起！” 付辰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那就这么说定了。” 第2章 向老张发起邀请 付辰与赵明远两人转身走向校园，身后传来同学们的窃窃私语。 赵明远一把拽住付辰的胳膊，“你真打算去参加他们的聚餐？”说着，他压低声音，“昨天那事儿...你不难受了？” “当然要去，这可是周公子请客。”付辰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伸手搭上赵明远的肩膀，“白蹭一顿饭，还能欣赏周公子肉疼的表情，何乐而不为？” “啊？“赵明远停住脚步，脸上带着困惑，“你这话什么意思？“ “既然是毕业聚餐，自然要全班同学一起参加才够热闹，你说是不是？” 赵明远瞪大眼睛，结结巴巴地说：“可、可是咱们班有100多号人呢！全喊上？” 他掰着手指头算起来，“光是一人一碗米饭就得......” “就是要人多才够意思。”付辰拍了拍好友的肩膀，压低声音道：“周子豪不是最爱显摆吗？咱们就给他一个展示财力的机会。” 赵明远恍然大悟，忍不住笑出声来：“你可真够损的！”但随即又担心地问：“可万一他反悔不请了怎么办？” “以周子豪的性格，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夸下海口，他拉不下这个脸反悔。”付辰胸有成竹地笑了笑。 ----------------- 校园里，熟悉的景色一一映入眼帘。 望着记忆中早已拆除的校园建筑，付辰的思绪开始活跃——这里在2015年被改造成了商业区，又修了一条地铁线路，直接导致周边小区房价猛涨到了每平2万以上。 如果能在附近买下哪怕一套房子，等到2015年至少能翻五倍。但问题是，他现在只是个刚高中毕业的学生，口袋里只有父母给的几块零花钱。 “坑周子豪算是心血来潮，关键还得想办法搞钱啊……” 付辰边走边琢磨，脑海里浮现几个赚钱的法子：摆地摊、倒卖二手手机、当文抄公抄本书... 一个个想法冒出来，又被他逐一否决。不知不觉已经走进了教学楼，此起彼伏的喧闹声在楼道与走廊里回荡，一群高三毕业生们，经历完高考这道门槛，正在彻底释放少年人的天性。 付辰的思绪被打断，也不执着现在就想出什么好主意，便暂时将念头放下。 爬上一阶楼梯，抬头看到前面一个中年男人的侧脸，付辰大嗓门喊了一声：“老张。” 张学文抱着一摞资料，正沿着楼梯教师办公室方向走，听见有人喊他，以为是哪个同事，转过身却看到是自己班上两个学生，其中一个叫付辰的学生，见他回头，还咧着嘴冲他呲牙笑。 张学文是他们的班主任，自从高二文理分班以后一直带他们。老张是他们私下对张学文的称呼，其实张学文也没那么老，年龄也就四十出头的样子。 如此大庭大众之下，公然在学校里面喊他老张，赵明远的腿肚子都在打转，要不是付辰拽着他，他已经掉头跑了。 此时的中学风气还是比较严谨的，甭管你学习好坏，学生见到老师，就像老鼠见到猫，有种出于本能的畏惧。 见到自己班上的学生，张学文下意识地板起脸，想要训斥这两个胆大包天的学生。 但转念一想，高考已经结束，这些孩子即将各奔前程，以后怕是难得再见了。 他紧绷的表情渐渐柔和，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付辰啊，这两年你没少挨我的训，是不是早就憋着怨气了？这刚毕业，就连‘老师’都不叫了。” “哪能啊！”付辰笑嘻嘻地凑近两步，“叫‘老张’多亲切。说真的，这两年您对我们的教导，我都记在心里呢。” 他顿了顿，语气突然认真起来，“其实我一直把您当父亲一样看待，就是您平时太严肃了，我都不敢跟您亲近。这不毕业了，才敢壮着胆子喊您一声......” 这番话让张学文怔住了。他没想到这个平日里调皮捣蛋的学生，竟会说出这样掏心窝子的话。 作为班主任，这两年他在这群孩子身上倾注了太多心血。虽然教书育人是本分，但夜深人静时，他也曾想过：多年以后，这些展翅高飞的雏鹰，可还会记得当年那个严厉的班主任？当他们回首青春时，对自己会是感激，还是埋怨？ 付辰见张学文愣神，知道自己的话起了效果，便趁热打铁，笑嘻嘻地说道：“老张，我们几个同学商量了一下，想请您吃顿饭，就当是谢师宴了，您可一定得来！” 张学文回过神来，眉头微皱，习惯性地摆摆手：“不用了，你们的心意我领了，但吃饭就免了……” “那可不行！”付辰立刻打断他，语气里带着几分耍赖的意味，“您要是不去，我们可就赖在这儿不走了！” 说完，还故意往走廊栏杆上一靠，摆出一副“您看着办”的架势。 张学文哭笑不得，心想这小子还是这么难缠。 他无奈地摇摇头，正想再推辞，付辰却已经凑近一步，压低声音道： “老张，您知道吗？其实班里很多人都挺怕您的，但大家心里都明白，您是为了我们好。这次聚会，不只是为了谢您，也是想跟您好好道个别……” 张学文沉默了一瞬，目光在付辰脸上停留片刻，终于叹了口气，嘴角却微微上扬：“行吧，你们这群小子……时间地点定了告诉我。” “太好了！”付辰一拍手，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容，“您可一定得来，我们可都等着您呢！” 看着付辰兴高采烈的样子，张学文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暖意。 这两年，他严厉、唠叨，甚至有时候显得不近人情，可这些学生终究是懂他的。他们或许曾经抱怨过他的严格，但此刻，他们愿意用一顿饭、一句话，告诉他——您的付出，我们都记得。 他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转身时，眼角微微有些发热。 待张学文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赵明远紧绷的肩膀终于松懈下来。 他一把拽住付辰的胳膊，压低声音道：“你疯了吧？咱们班什么时候说要请老张吃饭了？” 付辰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现在没有，待会儿不就有了？” “你到底打的什么算盘？”赵明远急得直搓手，“平时见着老张你都恨不得钻地缝，今天怎么突然这么殷勤？再说了……” 他掏了掏裤兜，翻出几张皱巴巴的零钱，“咱俩加起来都不够请老张吃碗馄饨的！” “谁说要我们出钱了，周子豪不是有钱么。” “啊？”赵明远瞪圆了眼睛，活像只受惊的仓鼠，“刚才不是说喊全班同学自己聚餐么，怎么突然把老张也扯进来了？”一想到毕业聚餐要有班主任在场，他顿时觉得浑身不自在，仿佛又回到了被抽查背诵课文的恐惧中。 “计划赶不上变化，咱得随机应变。”付辰突然凑近，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想不想暑假挣笔钱？” “啊？”赵明远被这突如其来的转折弄得一头雾水，“怎么又扯到挣钱了？这跟请老张吃饭有什么关系？” “废话真多！”付辰不耐烦地挥挥手，“就问你想不想吧！” 赵明远咽了口唾沫：“谁不想啊...可咱们能干什么？能挣多少？” “怎么挣你别管，到时候听我安排就行。”付辰神秘一笑，“至于挣多少，现在还说不准，至少把大学的学费挣出来吧。” “嘶…”赵明远倒吸一口凉气，差点咬到舌头。大学学费要三四千呢，他爸妈一个月工资都不晓得有没有这么多！ 付辰也不管一惊一乍的赵明远，望着自己所在班级的方向，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子豪兄啊，这次看你上不上道了…… 第3章 办场谢师宴吧 走进所在的班级，付辰的目光扫过墙上的高考倒计时牌——数字永远定格在了“0”。 教室里，同学们三三两两的扎在聚在一起，热烈地讨论着关于估分的事情。 在2005年，高考结束后，各省教育考试院会发布官方参考答案，考生需根据记忆估分，然后根据估分填报志愿。 而公布成绩，需要等到7月初，到时候考生可以根据电话、短信或到学校现场查询。 这种制度对考生并不友好，每年都会出现大量估分与实际成绩相差较多的情况，最终导致志愿填报不如意。 而这一次偏差，影响的可能就是未来一生的走向。 基于这种情况，无论是学生还是老师，对这次的估分都很重视，专门让大家像往常一样全部回到学校，务必在老师的监督和指导下完成估分和志愿填报。 付辰对此倒是无所谓，他清楚记得自己当年高考的分数，585分，读个一本大学是稳稳的。 对此，他倒是有些庆幸，要是重生回到高考前，他还真不一定能考出这个分数。 没了顾虑，付辰便没有参与讨论，找同学借了纸和笔，随便找了一个座位坐下，埋头在那里写写画画。 赵明远可没他这么豁达，在班级里各处打转，参与各种关于估分、志愿报考的话题讨论。 这时，教室门被推开，林雨晴和周子豪几人有说有笑地进了教室，一眼就锁定了伏案疾书的付辰。 林雨晴刚想凑近过去看看，便见付辰忽然站起身，径直大步走向讲台。 付辰站在讲台上，目光平静地扫过教室，随后拿起黑板擦在讲桌上敲了两下。 “咚咚——” 清脆的敲击声让嘈杂的教室渐渐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疑惑地抬头看向他，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同学们，这次估分结束后，我们可能就很难再像现在这样聚在一起了。” “下次再聚，就不知道何年何月。” “这两年，老张为我们操了多少心，大家都看在眼里。” “我想，趁现在人还齐整，咱们一起给老张表达一下谢意，等会儿就由班长起头，咱们一起朝老张鞠躬致谢。” 付辰的话音刚落，教室里陷入短暂的寂静，随即响起此起彼伏的议论声。 林雨晴和旁边几个女孩，都有些惊讶，没想到平时总爱插科打诨、被老师点名批评最多的家伙，竟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装模作样，都毕业了，搞这一套给谁看。”周子豪见不得付辰出风头，撇了撇着嘴，故意提高嗓门嘟囔了一句。 说着，他转头看向林雨晴，“雨晴，你说是不是？有些人啊，就是喜欢哗众取宠。” 见有不少同学看过来，林雨晴皱了皱眉，小声提醒道：“子豪，别说了……” 周子豪虽然不甘心，但林雨晴开口了，他也不愿惹她不高兴，便不再多言。只是表情依然有些不屑。 班长徐铭从座位上站起来，他环视一周，“付辰说得对，张老师这两年为我们付出太多了。这个提议，我完全支持。” 教室里安静了一瞬，随即响起此起彼伏的附和声，有人轻轻鼓掌，接着便是连成一片的掌声。 就连平时最不服管教的几个男生也难得地没有唱反调。 当张学文抱着一摞厚厚的估分表走进教室时，见教室里不像其他班级那样吵闹，还有些奇怪。 “大家不用这么紧张，”张学文笑着将资料放在讲台上，粉笔灰被震起一小片白雾，“估分而已，放轻松......” 接下来张学文便像往常上课一样，跟大家认真讲解估分的注意事项，以及志愿填报的方法。 说到关键处时，他习惯性地用粉笔在黑板上重重地点了几下，留下几个醒目的白点。 “今天呢，大家就在学校里把估分完成，然后把志愿表拿回去，跟家人好好商量一下，打算报考哪所学校，什么专业。” “两天以后，大家再回学校一趟，按学校安排，统一填报志愿。这期间呢，大家有什么不懂的，想要咨询了解的，都可以来找我。黑板上是我的电话号码，大家都记一下，有事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张学文事无巨细地交代着，生怕这群学生在这关键时刻出了岔子，影响了今后的前途。 待同学们按要求把估分表填完，张学文逐一检查了一遍，发现没有遗漏，这才挥挥手，示意大家可以回家了，但教室里却没有像往常一样一哄而散。 反而都默默注视着他，张学文心有所感，抬起头看着大家，刚想再说些什么。 “起立！” 突然，班长徐铭带头站起来，大声喊了一句。 呼啦啦，全班学生，全体应声起立，一个不落。 “老师，您辛苦了！” 上百名学生齐声呐喊，然后在张学文惊诧且激动的目光注视下，朝他深深鞠了一躬。 这一刻，付辰站在一群学生中间，脸上没有了嬉皮笑脸，内心是虔诚的，对于老张，他发自内心的认可，这是一位真心为学生付出的好老师，这一鞠躬，他受之无愧。 足足过了三五秒，也许更久，同学们才陆陆续续起身，再抬头看向班主任时，这位平时不苟言笑的严师，脸上已经挂上了泪痕。 待张学文离开教室，同学们依然沉浸在刚才的情绪中。 其实，这种情绪是会传染的，如果一个人这么做会觉得尴尬，但当一群人这么做的时候，不仅不会尴尬，反而会激发出内心的共鸣。 就在这个时候，付辰又站到了讲台上。 经历过刚才的铺垫，这次大家自发地安静了下来，想听听付辰打算说什么。 付辰笑了笑，对这个效果很满意。 “其实，”他清了清嗓子，声音里带着几分蛊惑，“一句简单的‘辛苦了’，怎么装得下我们这两年的点点滴滴？所以——” “咱们办场谢师宴吧！全班一起，给老张办一场正式的谢师宴。” 教室里顿时炸开了锅。要知道，在这个年代的高中校园里，“谢师宴”还是个新鲜词儿。付辰这个提议，就像往平静的湖面扔了块石头，激起层层涟漪。 “对了，”付辰突然话锋一转，语气轻快，“本来跟周子豪同学商量好了，想邀请大家到他们家新开的酒楼毕业聚餐，费用他全部承担了。“他故意顿了顿，“不如咱们就把毕业聚餐和谢师宴合在一起举办，大家觉得好不好？” “周子豪要请客？”教室里顿时骚动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坐在后排的周子豪，有惊讶，有怀疑，有期待…… 见众人都看向自己，周子豪愣了一下，转瞬才明白付辰话里的意思。 他猛地站起来，脸色难看：“付辰！我什么时候说过——” “哎呀，就刚刚在校门口说过的，子豪同学这么快就忘记了吗？”付辰故作惊讶地打断他，然后转向林雨晴，道：“雨晴同学当时也在场，对吧？” “付辰你可能误会了，子豪虽然说要请客，但……”林雨晴说着，突然卡住了，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她总不好直接说本来周子豪只是想请她，顺便带上几个同学，根本没有请全班同学的意思，这话实在说不出口啊。 教室里此时已经响起此起彼伏的议论声： “周子豪真大方啊！” “切，不就是想显摆他家有钱吗？” “听说他家酒楼装修就花了五十多万...” 周子豪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死死盯着付辰，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但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特别是看到林雨晴有些愧疚的眼神，他又不好直接发作。 “啊，是我误会了？”付辰见状，假装懊恼地拍了拍额头，“可是...我已经跟张老师说了这事，现在突然说不请客了，这...” 周子豪气得浑身发抖，但在众目睽睽之下，特别是在林雨晴面前，他不能丢这个脸。他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刚想把这事咬牙应承下来，便听见付辰又开口了。 “那这样吧，饭菜钱咱们用班费，不够的我再想办法。”付辰看向周子豪，笑道：“酒水饮料就麻烦子豪同学赞助一下，这样安排，子豪同学觉得怎么样？” 周子豪愣了一下，眉头不自觉地舒展开来。 他快速盘算着，本已经做好了大出血的准备，没想到突然峰回路转，只需要他提供酒水饮料，这可比请全班同学吃饭开销小多了。 虽然不明白付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在全班同学的注视下，他只能僵硬地点了点头：“行。” “那就这么定了！”付辰快速一锤定音，“时间就定在两天以后，刚好是填报志愿的日子，晚上直接聚餐。” 第4章 赚钱的关键一环 高三老师的办公室与教室在同一个楼层，刚才三班同学齐声呐喊，声音的穿透力很强，不少老师都听到了。 此刻正在办公室里议论着，见张学文回来，二班的班主任便笑着打趣：“张老师，你们班学生可真够可以的啊！” “就是！我们班那群兔崽子要有这一半懂事，我做梦都能笑醒。”五班的王老师立刻接茬。 “要我说啊，还是张老师会带学生。”年级组长老马笑着打趣，引得众人纷纷附和。 张学文耳根微微发烫，连忙摆手：“孩子们瞎胡闹罢了……” 话虽这么说，但张学文的嘴角却不受控制地上扬。 老师们都拿张学文打趣着，但其实不少老师心里是有点泛酸的，自己班上的学生怎么没这么懂事呢。 毕竟，三尺讲台站得再久，终究也是渴望被认可的普通人啊。 老师办公室里发生的事情，付辰虽不知晓，但也能猜测一二，这原本就是他计划中的一环。 …… 搞定了学校里的事，付辰便跟赵明远一起离开学校。 付辰家在街边开了一家餐馆，名字很土，但很有那个时期的起名特点，叫老付餐馆。 这家餐馆开了已经有七八年，在付辰上小学的时候，父母便接连下岗，之后拿出家里不多的积蓄，租下一间街边的门店，开启了餐馆生意。 餐馆主营家常小炒和一些卤味，此时还不到中午饭点，餐馆里空荡荡的，付妈李晓红正坐在卤菜区的玻璃后面择菜。 老爸付海没见到人，估计在里屋厨房忙活着。 “我回来了！”付辰推开餐馆的玻璃门，门上挂的铃铛发出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 听见儿子的声音，李晓红一边起身迎了出来，一边询问道：“估分估得咋样？” “585。” “585……”李晓红念叨了一遍，但她也拿捏不准这分数到底算什么水平，便又问道：“能上本科不？” “那必须的，上个一本稳稳的。” 李晓红闻言，顿时眉开眼笑。对于他们这种普通家庭而言，没有什么比孩子考上大学，还是正儿八经的本科更能让人开心的事了。 不过想到儿子往常不着调的样，仍有些不放心地说：“这么有把握？我可是听说招生分数线都还没下来，你小子别把话说得太满。” “放心吧，妈，你得相信你儿子的水平。” “行，这次算你争气，中午让你爸给你弄点好吃的，犒劳犒劳你。” 临近中午饭点，店里陆陆续续开始来客人，付辰便主动上前帮忙招呼。 这年头还没在线扫码点单，小餐馆也用不着高大上的点餐器，就是客人看着菜单点菜，自己拿着笔记，最后再跟客人核对一遍菜品是否有误。 以前付辰不愿意干这活，觉得丢面子，尤其害怕碰到熟人。 这次倒是游刃有余，落落大方地跟客人交流，没有一点扭捏。 这让李晓红有点诧异，心道这小子什么时候转性了…… 不过儿子愿意帮忙，而且做得还不错，李晓红倒是挺开心的，觉得养了十八年的兔崽子总算成熟了一点。 老付餐馆一直没换过店面，附近有不少熟客，见付辰忙前忙后，便冲李晓红笑道： “李姐，你家小子可以啊！瞧这招呼客人的架势，以后接班肯定比老付还强！” 李晓红跟这人很熟了，便笑着回道：“继承餐馆就算了吧，一年累死累活挣不了几个钱。他这次挺争气，高考成绩还行，等上了大学，毕业以后找个好工作，干啥不比做这个强。” “呦，付辰考上大学了？这是大喜事啊，我就说嘛，付辰脑瓜子转得快，将来指定能成材。” “什么学校定了没？” “还没呢，今天成绩刚估出来……”李晓红一边算账，一边跟人聊着，眉梢的喜气早就藏不住了。 付辰在一旁听着，也不插话。多少年了，没见过母亲如此开心地笑过了。 今天店里的生意不错，一直忙到 2点钟才送走最后一波客人，这时候他们一家人的午饭还没吃。 这是没办法的事，开饭店的就是这样，每到饭点都是最忙的时候，只能等客人都吃完了，才能考虑自己该吃什么。 付辰拒绝了父亲再去做大餐的打算，劝说等通知书下来了再说，见付辰坚持，父母便也由着他。 陪父母简单吃了午饭，付辰打了声招呼，便出门去菜市场，他要先去那里转转，佐证一下自己记忆里的东西是不是已经在了。 ----------------- 北道菜市场，算是如今商元市最大的菜市场了。 这年头还没分区品类集中经营的概念，水果、蔬菜、肉禽、海鲜各种摊位混合在一块，地面坑坑洼洼，散落的菜叶随处可见，走几步就能遇到一处水洼。 卫生条件有待提升啊。 付辰手里拿根冰棍呲溜呲溜吃着，进了菜市场门口，赶紧三两口吃完。 炎热的夏天，汗味、腥味、果瓜味混合在一起，味道挺销魂的，付辰感觉在里面待一会儿，冰棍都得变味儿。 家里毕竟是开餐馆的，这地方付辰并不陌生，只是以前不爱来，觉得又脏又乱，也不爱跟这里的菜贩打交道，觉得挺跌份的。 后来他才知道自己狭隘了，人家在菜市场支个摊位，每天跟大妈大爷们讨价还价，看似挣的都是辛苦钱。 但了解后才知道，那些看似不起眼的摊位背后，可能就连着几十家餐馆和单位食堂的供货渠道。 一个中等规模的供货商，月流水轻松过六位数，一年卖菜挣的钱，比他们家开餐馆挣得多了去了。 付辰张罗着要给老张办谢师宴，表面上说是要感谢恩师，其实心里另有盘算。 原本他是想着坑周子豪一下，让他出点血就完事，但后来琢磨着赚钱，又遇到了老张，便临时改变了计划。 他真正看中的，是这场谢师宴可能引发的跟风效应。 眼下正值毕业季，高考刚结束，中考也即将到来。 如果能将这场谢师宴办得风风光光，在商元市教育圈形成话题效应，那后续的影响可就大了。 他虽然没做过老师，但他了解人性——老师们也是人，是人就有攀比心理。看着别的老师被学生簇拥着参加谢师宴，自己却冷冷清清，心里能痛快？ 更关键的是家长这一环。特别是那些孩子今年高考失利、准备复读的家庭，为了能让老师多关照自家孩子，他们绝对愿意掏这个钱，甚至会逐渐形成攀比之风。 在这些家长眼里，只要能让老师对孩子多上点心，哪怕只是让成绩提高那么几分，这笔钱就花得值。 付辰眯着眼睛盘算着：这场谢师宴要是办好了，就像往平静的湖面扔了块石头，激起的涟漪会一圈圈扩散开来。 抱着这种心思，付辰需要给这个计划补充上另一个环节，这一环才是能让自己赚钱的关键。 付辰在菜市场转悠了一圈，当走到一个摊位前，眼睛不由一亮。 第5章 滞销的小龙虾 付辰在菜市场慢慢踱步，目光扫过一个个摊位，然后视线就被一个摊位角落里的玻璃水箱牢牢吸引住了。 他走近看了看，那水箱里，一群赤红色的小东西正挥舞着钳子，在水里翻腾出细小的水花。 付辰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果然是小龙虾，他的记忆没有出错。 虽然记不清小龙虾具体是从哪一年开始风靡全国的，但付辰可以确定，在这个时间节点，小龙虾在本地绝对是个稀罕物。 他索性停下脚步，站在一个不远不近的位置静静观察。 摊主姓赵，是个皮肤黝黑的中年汉子，这家摊位应该开了挺长时间了，不时有熟客路过时，都会喊他一声老赵，然后跟他寒暄两句。 老板虽然热情，但生意并不算好，半个小时，来来往往四五拨客人，只有一个客人买了一条鲫鱼。 倒是不少人看到水箱里的小龙虾，产生了好奇，毕竟这玩意以前没见过。 “哟，老赵，这红彤彤的是啥玩意儿？”一位大妈拎着菜篮子，指了指水箱里的小龙虾。 “这叫小龙虾，新鲜玩意儿！”老赵伸手从水箱里捞起一只，愤怒的小龙虾在老板手里一顿扑腾，“您瞅瞅，多精神！来两斤尝尝？” “这壳硬得跟盔甲似的，咋吃啊？”大妈伸手捏了捏小龙虾，顿时有点嫌弃。 “简单！清蒸、红烧，都成……我给您撑一斤？” “算了算了，看着怪吓人的。”大妈摆摆手，转身走了。 付辰在旁边听得真切，差点没绷住笑出来。 小龙虾虽然也有清蒸的做法，但对搭配的蘸料有讲究，若是按家常的做法清蒸，那味道怎么说呢，还不如基围虾。 观察了半小时，付辰得出了结论——小龙虾滞销了！ 有点意外，但又似乎是合理的。 任何新鲜事物的普及，都需要经历市场的培育期。而引爆流行的关键，往往就在于——谁能找到打开消费者味蕾的正确方式。 看着这些活蹦乱跳的小龙虾，付辰不免有些回味，十三香的淳厚、蒜蓉的鲜香、麻辣的刺激、油焖的浓郁…… 可惜，这些在后世引发无数“党争”的经典做法，此刻还沉睡在时光里。 不过这些都没关系，关键是，他会做啊。 作为一个合格的吃货，怎么会放过小龙虾这种极品的食材不动手，为了满足自己的口舌之欲，前世他可是研究了好几种小龙虾的做法。那味道，不敢吹顶级，但品尝过的，没有不伸大拇指的。 “有意思……”付辰心里已经有底了。 “小兄弟，你这看了有一阵儿了，想买点啥，想好了没？”老赵早就注意到付辰了，起初以为小伙子在等什么人，结果发现他一直盯着自己家摊位看，实在古怪。 付辰回过神来，冲老赵笑了笑：“老板，您这小龙虾看着挺新鲜啊，自家养的吗？” “那倒不是，”老赵摆了摆手，“刚从外地进的货，不过你也看到了，都是鲜活的，绝对没有死虾。” 付辰点点头，从兜里掏出钱：“那给我称三斤吧。” “好嘞！”老赵顿时来了精神，抄起网兜在水箱里一阵翻搅，“我给你挑些个大的，保证肉多！” 他动作麻利地称好重量，又特意多抓了几只放进去，“三斤二两，算你三斤的钱。要是吃着好，记得常来啊！” 付辰接过袋子，道了声谢转身离开。 老赵望着他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水箱里剩下的龙虾，不由得叹了口气。他掏出记账本，在上面重重地划了一笔，心里想着：下次任老周说得天花乱坠，他也坚决不进这种卖不动的货了。 ----------------- 付辰拎着一袋小龙虾，顺道在菜场买了各种调料。 回到餐馆时，李晓红正在收拾桌椅，见他提着大包小包进门，不由放下抹布迎了上来。 “你这买的什么呀？”李晓红一边问，一边好奇地解开塑料袋查看。 当她看清里面的东西时，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这不是老赵摊上的小龙虾吗？你买这个做什么？又贵又不好吃。” 果然，父母是认识小龙虾的。他们做餐饮的，经常要和菜贩子打交道，对各种食材的行情都很了解。 老赵这批小龙虾刚进来时，父母其实就已经注意到了。 只是那时候小龙虾在当地还是个稀罕物，价格比普通水产要贵上不少，再加上本地厨师普遍缺乏烹饪经验，导致这批货在市场上无人问津，最后只能低价处理。 这些往事，付辰还是后来在小龙虾风靡全国后，偶然听父母提起的。记得当时父亲还颇为遗憾地说，要是当年能抓住这个机会，靠卖小龙虾也能赚不少钱。 “妈，你知道这些小龙虾是从哪儿进的货吗？”付辰问道。 李晓红正在整理柜台，头也不抬地回答：“你爸应该清楚，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正说着，付爸系着围裙从厨房走出来，听到母子俩的对话便接话道：“是老周那边进的货。那家伙就喜欢捣鼓些新鲜玩意儿，这次怕是要栽跟头了。” “老周？”付辰眼睛一亮，追问道：“爸，你跟他熟吗？” “见过几次，算不上熟。”付爸擦了擦手上的水渍，解释道：“他是专门做经销的，路子挺广。咱们这儿很多外地的新品种水产，都是他最先引进的。不过这次的小龙虾，我看他要栽跟头了。” 付辰心里顿时了然。这个老周相当于是一级批发商，专门从产地大批量采购，再分销给二级市场。像父亲这样的餐饮从业者，通常都是从本地批发市场拿货，很少直接跟一级经销商打交道。 得知父亲不仅认识老周，还有他的联系方式，付辰便放下心来。只要能搭上这条线，他的赚钱计划就成功了一半。 想到这里，付辰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拎起装着小龙虾的袋子在父母面前晃了晃：“爸、妈，今天给你们露一手。” 说完，付辰一头扎进厨房。 李晓红和付海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和好奇，不约而同地跟到厨房门口。 只见付辰动作麻利地清洗小龙虾，熟练地调配着各种香料，厨房里很快飘起诱人的香味。 “这孩子什么时候学会这些了？”李晓红小声嘀咕，眼睛始终没离开儿子忙碌的身影。 不一会儿，三盘色香味俱全的小龙虾就出锅了：金黄的蒜蓉、红亮的香辣、还有裹满十三香料的，每一样都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爸妈，你们先尝尝。”付辰边说边麻利地每样分出几只装进打包盒，“我出去办点事，晚饭不用等我了。” 话音未落，他已经像阵风似的冲出了店门，只留下门口的铃铛“叮铃铃”地响个不停。 “这孩子...”李晓红摇摇头，小心翼翼地捏起一只蒜蓉小龙虾。当她试探性地咬下一口虾尾肉时，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老付！你快尝尝这个！” 第6章 超越时代的策划案 付辰拎着做好的小龙虾，前往翠园街。 这条街距离第一中学不到一公里，是商元市比较繁华的一条商业街，沿街尽是高档服装店、精品商铺和装修考究的餐厅。 其中便包括周子豪家新开的酒楼——食味府。 而与它隔街相望的，正是商元市餐饮界的老字号——帝豪饭店。 付辰的目光在食味府扫了一下，随后便转向了对面的帝豪饭店。两家酒楼挨着这么近，这个位置简直再理想不过。 他先去食味府店里晃悠了一圈，故意跟店里人员聊了几句，顺便提了一嘴周子豪，算是留了印象。然后便出来，径直走向对面的帝豪饭店。 现在是下午 4点多，尚未到晚餐高峰时段，帝豪店内略显冷清。 几位服务生正忙着擦拭桌椅、整理餐具。见有客人进门，一位年轻的女服务生立即迎上前来，恭敬地询问道：“您好，请问需要订餐吗？” “麻烦找一下你们老板。我们是第一中学的，学校要办个重要宴会，派我们来洽谈。” “您稍等，我这就去喊经理。”服务生闻言不敢怠慢，快步转身上楼。 不多时，楼梯上传来清脆的高跟鞋声。 一位约莫二十五六岁的年轻女性缓步而下，剪裁得体的藏青色套装勾勒出诱人的弧度。她生得很美，肌肤如雪般莹润，标准的瓜子脸上点缀着一双顾盼生辉的杏眼，鼻梁高挺秀气，举手投足间自带一种与生俱来的优雅气质。 她站在最后两级台阶上，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付辰，嘴角挂着礼貌但疏离的微笑。 “请坐。”她随意指了指靠窗的餐桌，自己则优雅地落座在对侧，“要喝点什么？” “谢谢，白水就好。请问您是？” “这家店就是我家的产业，现在日常经营都由我负责，我是郑舒妍。”女人轻笑一声，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所以，这位……同学，有什么想法？” “我们想办一场特别的谢师宴。” “这个好说，我们经常承办各类宴会，婚宴、寿宴都很拿手。不知道你们想要什么规格？人数与预算是多少？” “105人”付辰直视她的眼睛，“至于预算，我们没钱。” “哦？”郑舒妍的手指在菜单上微微一顿，抬眼看他，笑意淡了几分，“小同学，玩笑可不是这么开的。” “不开玩笑，我们可以尝试合作，我出整场宴会的策划方案，你们帮我们承办，这份策划方案，就当做宴会的费用。” “你这意思是希望我们免费承办咯？”郑舒妍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这位同学，你看我脸上写着‘冤大头’三个字吗？” 说完，她作势就要起身离开。 “如果这次宴会能引起轰动，带来口碑响应，在未来两个月内，为酒楼增加几十甚至上百场宴会订单呢？”付辰的声音不紧不慢。 郑舒妍的动作顿住了。 她缓缓坐回椅子上，目光重新落在付辰身上，这一次，她的眼神里多了一丝审视和兴趣。 “毕业季将至，高考刚结束，中考也快来了。先抛开别的学校不谈，光我们学校今年就有 3000名以上的高考学生，谢师宴的市场潜力巨大，但至今还没有人真正挖掘出它的商业价值。” “我要办的，不是普通的谢师宴，而是一场能引爆全城话题的盛宴。人们会主动讨论它、比较它，甚至形成攀比效应。” “我设计了‘感恩套餐’和‘金榜题名宴’两个档次，分别针对不同消费能力的家庭……” “每道菜品都需要重新包装——让它们都有寓意，比如‘桃李满天下’的水果拼盘，‘师恩似海’的海鲜主餐……” “对来参加宴会的每一位人员，酒楼都可以赠送一份”桃李芬芳，师恩难忘”伴手礼。” 郑舒妍看着付辰，眼中兴趣越发浓郁：“想法不错，你继续……” “对于老师来说，这不仅是感恩，更是地位的象征。试想，当某位老师的谢师宴在帝豪盛大举办，而且举办得有特色、有话题度、会引发热议，其它的老师会怎么想……” “而对家长来说，这已经不只是感谢老师那么简单。” “会变成一场教育投资，特别是复读生的家长，为了让孩子获得老师更多关注，他们愿意花这个钱——毕竟比起补习班的费用，一顿饭算什么？” “我手里有完整的谢师宴营销方案策划书，只要严格执行，我保证‘帝豪’将成为今夏谢师宴的代名词，两个月内带来不低于50场的高端宴会订单。” “而且，明年这个时候，人们依然会记得——谢师宴的风潮，是从帝豪开始的。” “这位同学叫什么名字？” “付辰。” 郑舒妍轻轻颔首：“付辰同学，创意确实新颖。但筹备一场一百多人的宴会成本动辄上万，即便只算基础开销也要五千左右。单凭一份策划方案就要价五千，未免...” 付辰从容不迫地接过话茬：“其实，食味府是我们班周子豪家的产业，他原本承诺承担全部酒水费用。我们最初确实打算在那里举办。” “哦？那你为什么改变主意了呢？”郑舒妍闻言挑了挑眉，露出感兴趣的神色。 正所谓同行是冤家，更何况是食味府开在帝豪的对面，两家要是没竞争才有鬼了。 “我们去过食味府，”付辰的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遗憾，“可惜被婉拒了。本想借这个机会帮他们打响名号，现在看来...” 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只希望等谢师宴办得风生水起时，他们不要后悔才好。” “至于你刚才提到的成本问题，其实不用那么多。”付辰话锋一转，语气轻松了许多，”既然食味府愿意提供酒水，所以这部分的开支，我们还是正常支付的。” 郑舒妍的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眼底闪过一丝玩味的光。她慵懒地靠在椅背上，目光在付辰身上来回打量。 这个小男孩有点意思——谢师宴能不能一炮而红还不好说，但能给对面的食味府添点堵？那可太对她胃口了。 “有意思，”她指尖轻点桌面，红唇微扬，“这个合作，我应下了。还有什么好点子？不妨都说来听听。” 语气里带着几分逗弄的意味，却又夹带着一丝期待。 “姐姐不妨先尝尝这个。”付辰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小龙虾，掀开盖子的瞬间，馥郁的香气顿时弥漫开来。 郑舒妍眉梢微挑，原本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对方竟真有准备。 她优雅地拈起一只红艳油亮的小龙虾。当鲜美的滋味在舌尖绽放时，她不禁微微眯起眼睛——这味道，竟比她预想的要惊艳许多。 “这是我家祖传的秘制配方，”付辰适时解释道，“我们可以将其作为谢师宴的招牌菜之一，取名‘龙门一跃’，既应景又讨喜。”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若是反响好，这道菜说不定能成为帝豪新的招牌。” “你的意思是……这配方可以给我？”郑舒妍用餐巾优雅地擦了擦嘴角，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 她太清楚一道招牌菜对酒楼意味着什么——那是源源不断的客流和口碑。 见付辰点头，她很快又冷静下来，问道：“条件是什么？” “单一供货，今后帝豪饭店采购的小龙虾，都需要从指定的渠道采购。” “你家里做水产批发生意？”郑舒妍追问。 “有亲戚做这个”付辰语气轻松，“顺道帮他们拓展下生意。” 郑舒妍目光狐疑，对这番话是不信的，为了拓展生意，把小龙虾烹饪配方拿出来置换，成本下得未免有点太大了。 “采购没问题，不过质量必须有保证，如果是残次品，合作终止。” “可以。”付辰爽快地应下。 随后，他便拿出之前准备好的打印材料，递给郑舒妍。 “这里有两份文件，一份谢师宴的营销策划方案和一份小龙虾的烹饪配方，至于合作协议，你们应该有专门的模板，我就不班门弄斧了。” 郑舒妍接过文件，快速浏览着内容，眼中的惊讶之色越来越浓——材料的专业程度远超预期，从活动主题，话题引爆到执行细节都考虑周全，完全不像出自一个高中生之手。 郑舒妍做生意不是一两天了，行事向来雷厉风行。确认两份材料没有问题，当下便让人去拟定协议。 协议很贴心地准备了两份，一份关于谢师宴承办的协议，另一份是关于小龙虾采购的协议。 协议签署完成，付辰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笑意。只要有了这份采购协议，后续老周那边基本就十拿九稳了。 第7章 付辰，你一定会后悔的 付辰把赵明远约了出来，两人坐在冷饮店里。 商元市的盛夏闷热难耐，跑了一下午的付辰浑身是汗，衬衫后背都洇湿了一片。 此刻坐在冷饮店里，清凉的空调风拂过，他慢条斯理地吃着刨冰，冰凉的甜意驱散了燥热，整个人终于舒坦了些。 赵明远坐在对面，手里攥着那份协议，眼睛瞪得溜圆，一会儿抬头看看付辰，一会儿又低头盯着协议，满脸的不可置信。 “行了，别看了，你都翻了三遍了。” 如果对面是个美女，付辰或许还能欣赏一下对方惊讶的表情，但面对五大三粗的赵明远，这副“猪哥样”实在让他有点受不了。他伸手一把将协议抽回来，随手搁在旁边空着的椅子上。 “哎，哎，你小心点，别给弄烂了……” 赵明远此时还有点恍惚，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付辰是怎么用一下午的时间就把谢师宴的事情谈妥，关键还让对方答应免费承办。 一场 100多人的宴会啊，挤一挤也要五六桌，简单换算一下也要花上千块吧，就这么白送了。 赵明远感觉自己脑子已经不够用了，这完全超出了一个高中生的认知。 “别傻愣着了，喊你过来有正经事。之前说好了，暑假带你一起搞点钱，现在机会来了。”付辰敲了敲桌子，把还在发愣的赵明远拉回现实。 “怎么搞？你说。”赵明远一听赚钱，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按付辰的计划，谢师宴是噱头，真正赚钱的是小龙虾的供货。 老周那边他已经电话联系过，情况和他预想的差不多，积压的货不少，听他说要订货，满口答应，恨不得马上跑过来签合同，生怕这单生意黄了。 货源、销路都已落实，现在只剩下最后一块拼图——仓储和配送。 老周是一级批发商，让他提供货源没问题，但让他给指定渠道送货肯定是不行的。 货物最多送到市里，之后怎么处理，还得付辰自己想办法。 短时间内，他不好找仓库和配送人手，所以最好找现成的。 本来他有想过找父母帮忙，他们开餐馆，经常跟菜贩子打交道，找人解决这种问题应该不难。 但很快又被付辰否决了，他能想象到父母知道后的结果，一定会想法设法拦着自己，认为自己年纪小，没做过生意，太冲动。 现在小龙虾处于滞销状态，哪怕父母认可小龙虾的口味，觉得能卖出去，恐怕也只会少量的进货，一点点地尝试。 这种办法确实比较稳妥，但付辰没那么多的时间。一旦谢师宴举办完，小龙虾开始被人熟知并且接受，那时候的市场需求就变了，再想像现在一样跟老周谈条件，就完全没可能了。 赵明远家是做种子生意的，仓库和配送人手都有，所以付辰便喊上赵明远一起，看能不能借助他家里的资源，尽快把这事办成。 “配送我可以找我表哥帮忙，他平时就帮人送货，人手也有。仓库的话，我回头找刘德助问问，他们家应该有地方。” 赵明远想到自己也能像大人一样挣钱，心头涌起一阵难以抑制的兴奋。 ----------------- 两人吃完刨冰，没急着走，坐在店里吹着空调闲聊。 透过玻璃窗，付辰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 是林雨晴和闺蜜陈思思，两个女孩挽着手在街上闲逛。 虽然付辰对林雨晴的为人不以为然，但不得不承认，她的容貌确实出众。 即便放在十几年后那个网红遍地的时代，林雨晴的颜值也足以碾压绝大多数人。 付辰在心里轻叹一声，难怪前世自己会像个傻子一样追了她七年。 “哎，那不是付辰吗？”陈思思眼尖，率先发现了窗内的两人，立即用手肘轻轻碰了碰林雨晴。 林雨晴顺着视线望去，看到付辰的瞬间，精致的下巴微微扬起，故意别过脸去，装作没看见的样子。 陈思思太了解闺蜜的性子了，她不由分说地拉着林雨晴进了店里。 “付辰，你们也在这里啊？”陈思思笑盈盈地打招呼，同时悄悄给赵明远使了个眼色。 赵明远会意，立即识相地挪到付辰旁边的位置，把对面的座位让了出来。 陈思思拉着不情不愿的林雨晴坐下，见闺蜜还是板着一张俏脸，便故意压低声音对付辰说： “付辰，你怎么回事啊？雨晴都生气了，还不赶紧哄哄？” 陈思思说话的声音，林雨晴显然是听到了，见付辰目光投射过来，林雨晴轻哼一声，别过脸去，故意不看他，等着他像从前一样低声下气地道歉哄她。 付辰挑了挑眉，故作茫然：“生气？为什么生气？” 林雨晴一听，顿时绷不住了，转过头瞪着他：“你装什么傻？上午我好心邀请你聚餐，结果你倒好，自作主张搞什么谢师宴，让我在子豪面前多难堪！” 她的声音不大，但语气里满是委屈和不满，仿佛付辰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哦，你说这事啊。我只是觉得，毕业前感谢一下老师，比私下聚餐更有意义，你不觉得么？” 林雨晴被他这副漫不经心的态度气得胸口起伏，她习惯了付辰的百依百顺，习惯了他在她面前小心翼翼的样子，可现在，他居然敢用这种态度对她？ “付辰，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咬着唇，眼眶微红，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陈思思见状，立刻帮腔：“付辰你不知道，雨晴虽然昨天拒绝了你，但她心里也不好受，今天特意邀请你……” 付辰轻笑一声，眼神略带嘲讽：“是吗？那真是我的荣幸。” 林雨晴被他这副样子彻底激怒，猛地站起身：“付辰！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昨天没接受你的表白，你就这样故意让我难堪！” 付辰抬眸看她，目光平静得让她心里发慌。 “林雨晴。”他缓缓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厌倦，“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林雨晴僵在原地，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她从来没想过，那个曾经对她唯命是从的付辰，会用这种眼神看她——就像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陈思思也愣住了，结结巴巴道：“付辰，你、你怎么能这么跟雨晴说话……” 付辰懒得再纠缠，站起身，淡淡道：“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先走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留给林雨晴。 林雨晴站在原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里莫名涌上一阵委屈，眼眶不自觉地红了。 她想不明白，明明昨天还对她言听计从的人，怎么今天就变得这样陌生？ 不是喜欢，更不是后悔，只是……凭什么？ 凭什么说不追就不追了？明明之前那么殷勤，现在却连多看她一眼都嫌烦。 她不过是拒绝了一次，又不是彻底判了他死刑，甚至怕他难堪，还特意拉他一起聚餐，他怎么可以这样对自己…… 她越想越气，眼泪顺着脸颊滚落而下。 “这……”陈思思手忙脚乱地掏出纸巾，还有点摸不清状况，“不是你拒绝了他的表白吗？怎么现在……” “付辰，你等着，你一定会后悔的！” 林雨晴猛地抢过纸巾，狠狠擦掉眼泪，却怎么也擦不净心里那股莫名的憋屈。 第8章 营销活动启动，轰动全城 第二天，付辰如约见到了老周。 老周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人，身材微胖，圆润的脸上带着生意人特有的精明。 当他见到付辰时，眉头不自觉地挑了挑——眼前这个年轻人看上去实在太年轻了，甚至让他怀疑是不是找错了人。 但转念一想，既然人都来了，总得试试。 眼下火烧眉毛的滞销危机，哪还顾得上计较对方的年纪？ 只要能帮他缓解一下小龙虾滞销的难题，就算是毛头小子也无所谓。 老周很快调整好表情，主动伸出手：“付老板是吧？你好你好。” 付辰赶时间敲定合作，供货给帝豪饭店。按他的营销方案，今天就是预热的第一天，小龙虾的货必须搞定才行。 而老周比他还着急，所以两人都没有客套寒暄，一见面就直奔主题。 关于小龙虾采购的事，谈得异常顺利，几乎没费什么周折就敲定了合作。 最终，付辰成功拿下了商元市的独家代理权。 这意味着，未来整个商元市的小龙虾货源，都将由他一手掌控——除非有人能绕过他和老周，找到新的供货渠道。 不过，那是以后的事了。 至少在未来几个月内，商元市的小龙虾市场，无论是定价还是出货量，都将由付辰说了算。 ----------------- 下午三点，当第一批小龙虾送到帝豪饭店时，早已准备好的营销活动随之启动。 帝豪饭店门前，工人们迅速架起了一座醒目的红色充气拱门，上面烫金的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首届谢师宴·小龙虾挑战赛！” 下方还标注着一行诱人的小字——免费畅吃，万元大奖等你拿！ 在2005年的餐饮市场，这样的营销手法堪称石破天惊。 当时的餐厅促销还比较原始，哪怕是开业大促，充其量就是打个七八折的优惠。 像美食挑战赛这样的营销方式，在后世已经算是屡见不鲜了，但放在2005年，对比当时的餐饮同行，简直让人耳目一新。 路过的行人纷纷驻足，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前所未见的活动。 免费、挑战、大奖、谢师宴、小龙虾，这些新鲜词混合在一起，像是一场风暴，很快席卷了整个商元市。 “听说了吗？帝豪在搞小龙虾比赛！” “获胜队伍直接拿1000元代金券！” “走走走，去看看，去看看！” 与普通市民的好奇不同，第一中学的学生们对这场活动表现出了近乎狂热的热情——这原本就是为他们量身打造的盛宴。 此时虽然高考已经结束，校园里高一高二的学生们仍在按部就班地上课。 当色彩鲜艳的活动海报突然出现在校门口时，立即引发了轰动效应。 课间时分，学生们蜂拥而至，将海报栏围得水泄不通。 只见海报上赫然印着： 【首届谢师宴专属小龙虾挑战赛】 3-5人组队参赛 今日下午6点开赛 “麻辣龙虾大胃王”对决 丰厚奖励等你来拿！ 详细规则更是让人热血沸腾： 每轮2支队伍对决，率先吃完指定数量小龙虾者成为“擂主”，继续接受挑战，奖励阶梯式升级： 首胜：每人获小龙虾套餐券+谢师宴8折券。 两连胜：额外500元代金券。 三连胜及以上：直接获得1000元代金券+荣誉墙展示。 在海报下方，一行加粗的红色字体格外引人注目：“学生组团参赛享专属通道，3人成队即享优先参赛权！”。 这则消息像野火般在学生群体中蔓延开来，走廊上、教室里，到处都能听到同学们兴奋的讨论声： “咱们班谁最能吃？” “体育委员不上谁上？他那饭量可是全班公认的！” “我已经拉了两个兄弟入伙，就等最后一个勇士了！” ----------------- 随着消息的传播，付辰所在的班级 QQ群里，也开始热闹起来，消息提示音此起彼伏，转眼间就刷出了几十条消息。 “小龙虾挑战赛你们听说了吗？他们怎么突然也搞谢师宴了。” “我就在帝豪饭店门口，咱们高三（2）班的谢师宴横幅都挂出来了。” “怎么回事？咱班的谢师宴订在帝豪？” “不是早就说好去周子豪家的酒楼吗？付辰怎么突然改地方了？” “周子豪，你家酒楼不接我们这单了？” 消息一条接一条往上蹦，有人半开玩笑地发了个“笑哭”的表情：“该不会是周老板家店大欺客，嫌我们消费太低吧？” 紧接着，又有人接话，直接贴脸开大，问周子豪：“之前不是说酒水饮料全包吗？现在不在你家办了，这承诺还作数不？” 周子豪正在网吧打游戏，接到同学的提醒电话，他才登录 QQ，打开群聊， 周子豪盯着屏幕，整个人都是懵的，随后往上翻了翻，才大致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操！”他突然暴喝一声，把诺基亚手机狠狠拍在桌上。“砰”的一声巨响，厚重的手机把桌上的矿泉水瓶震得东倒西歪，引得周围上网的人都侧目而视。 上次谢师宴的事还历历在目，付辰那副假惺惺的笑脸仿佛又浮现在眼前。没想到才过一天，居然又被摆了一道。 周子豪咬着后槽牙，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完全陷入了思维定式。因为付辰一开始就明确表示，周子豪家新开了酒楼，要请大家去那里聚餐，这种情况下，聚餐地点本就不言而喻。 这种大家都默认的事情，谁会想到还能出幺蛾子？ 周子豪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得噼啪作响，屏幕上的聊天框里，一行行文字带着火星子往外蹦： “付辰你他妈什么意思？说好的在我家办谢师宴，转头就改帝豪？玩阴的是吧？” 可惜付辰的头像是灰的，消息发过去半天也没人回应。 周子豪咬着后槽牙，死死盯着屏幕——是设置了隐身故意装死，还是真不在线？ 玩游戏的心情彻底被破坏，看大家还在群里聊得热火朝天，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猛地推开网吧的椅子，抓起手机就往外走。 他要去现场看看，付辰到底在帝豪饭店搞了什么阵仗。 刚才群里的消息他看到了，班长说付辰今天告诉他了，宴会费用的事情他已经解决了，不会占用班费，也不用大家额外付钱。 也就是说，这笔钱付辰自己全出了。 一场 100多人的宴会办下来，几千块肯定是要的，付辰有这么大手笔？ 周子豪不相信，他觉得付辰和帝豪饭店，一定藏着什么猫腻。 第9章 郁闷的周子豪 六点整，帝豪饭店的音响系统突然响起激昂的音乐。 周子豪从网吧一路小跑过来，站在街对面直接傻了眼。 帝豪饭店门前黑压压的全是人头，乌泱泱的人群把整个饭店围得跟铁桶似的。 从饭店正门向外辐射，围观的人群足足围了四五层，最外围的观众甚至不得不踮起脚尖、伸长脖子才能勉强看到里面的情况。 “这他妈什么情况...”周子豪倒吸一口凉气，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 他晃了晃脑袋，还以为自己打游戏出现幻觉了——这他娘的还是那个平时门可罗雀的帝豪饭店吗？ 可越是邪门，他这心里就跟猫抓似的痒痒。 周子豪一咬牙，跟条泥鳅似的往人堆里钻。胳膊肘子左顶右撞，嘴里“让一让，让一让”地喊着，惹得周围人直翻白眼。 “挤什么挤！没长眼睛啊！”一个大妈扯着嗓子骂。 这会儿他哪还顾得上这些，满脑子就一个念头：非得亲眼瞅瞅付辰这小子在整什么幺蛾子。 好不容易挤到前排，就见台上几个穿校服的家伙正摩拳擦掌，可不就是他们学校的学生么！ 更夸张的是，台下乌压压地聚集了大量的第一中学的学生和老师，那阵仗，比校运会还热闹。 “各位同学、各位来宾，首届谢师宴·小龙虾挑战赛马上开始！” 主持人的大嗓门在扩音器里炸开，震得周子豪耳膜嗡嗡响。 人群顿时跟炸了锅似的，欢呼声此起彼伏。 “第一轮对决，''高三（4）班——流星战队''对阵''高三（7）班——我的地盘队''！”主持人扯着嗓子喊，“规则简单得很——谁先吃完十斤麻辣小龙虾，谁就赢！” 两个长条桌“咣当”一声摆开，每边五盆红彤彤的小龙虾，油光锃亮的，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看得人直咽口水。 服务员还特意把盆子晃了晃，让麻辣鲜香的味道更猛烈地散发出来。 随着主持人一声令下，台上的选手立刻抄起小龙虾就往嘴里塞。 有人讲究地剥壳，有人直接连壳带肉一起嚼，辣得直吐舌头又舍不得停下。 “加油！加油！”围观的学生们自发组成啦啦队，声浪一阵高过一阵。 有举着手机拍照的，有蹦跶着起哄的，整个帝豪饭店门前跟过年似的热闹。 ----------------- 当第一轮挑战结束，连失败的队伍都领到了“谢师宴8折券”时，周子豪心里就明白了——这场活动分明就是为谢师宴量身打造的。 只是他怎么也想不通，这事跟付辰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偏偏是他们班的谢师宴要定在帝豪？难道付辰收了帝豪的回扣？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帝豪搞这么大规模的活动，订单肯定接到手软，哪会在乎他们班这一单。 周子豪越想越糊涂，魂不守舍地回到自家酒楼。 远远就看见“食味府”三个霓虹大字在夜色中孤零零地亮着，自家店里几乎没什么客人，与帝豪那边的热闹形成鲜明对比。 刚进门就听见小舅在喊：“子豪！你爸找你半天了，电话怎么一直没人接？” 他这才掏出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着五六个未接来电。八成是刚才活动现场太吵，根本没听见铃声。 “知道了，我这就上去。”周子豪随口应着，拖着沉重的脚步往楼上办公室走。 “高三2班，是你们班吧？”周福生的心情并不好，见到周子豪便开门见山地问。 周子豪点点头。 “怎么跑帝豪去办了？咱们新店开业，正需要这样的机会打响名气。”周福生皱着眉头，“你要是开口，爸还能赚你们同学的钱？最多收个成本价，还能让你在同学面前长脸。” “本来是在咱们家办的，谁知道......”周子豪有点底气不足。 “嗯？”周福生敏锐地察觉到儿子话里有话，“怎么回事？” “就...本来是想搞个普通聚会的。”周子豪支支吾吾地说，“有人想出风头，非要搞成谢师宴。我当时已经答应负责提供酒水饮料了，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昨天在学校估分的时候，临时提出来的。之前谁也没想过要搞什么谢师宴，还不够麻烦的。”周子豪说到这里，便又回想起昨天教室里的场景，付辰站在讲台上侃侃而谈的样子，同学们热烈响应的场面，不由得一阵烦躁。 “谢师宴是谁提议组织的？” “付辰。” “你跟他有过节？”周福生眯起眼睛。 “算是吧。” 周福生听到这里，心里已经有了猜测——自己儿子怕是让人给坑了啊。 他沉吟片刻，又问道：“那你答应的酒水饮料，打算怎么办？” “宴会都不在咱们家办了，我凭什么还要承担这些？”周子豪咬牙切齿地说，“付辰那小子阴我，我偏不能让他如意，这笔钱他自己想办法。” “你觉得他拿不出这笔钱？”周福生意味深长地看了儿子一眼，起身走到窗前，正好能望见对面帝豪饭店人声鼎沸的景象。 周福生叹了口气：“你觉得帝豪那边搞这么一场活动下来，要花多少钱？后续又能挣多少钱？还会在乎这点酒水饮料的费用？” “爸，你这话什么意思？”周子豪感觉自己似乎抓住了什么，却又说不清楚。 “你知道一场活动办下来正常需要多长时间筹备么？少说也要一周。可你知道帝豪是什么时候开始筹备的么？”周福生竖起一根手指，“我找人打听过了，昨天下午。” “你们昨天上午临时决定要举办谢师宴，昨天下午帝豪突然开始准备活动，你说这一切跟谁关系最大？” “你是说付辰主导的这一切？”周子豪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这怎么可能？他一个高中生，怎么可能让帝豪一家大饭店说干什么就干什么？这饭店又不是他们家开的。” “虽然我也觉得有些离奇，”周福生摩挲着下巴，“但从你描述的情况，以及我打听到的消息来看，帝豪突然举办这场活动，哪怕不是付辰主导的，至少也跟他脱不了干系。” 说完，他转身回到办公桌，从抽屉里取出一张卡，推到周子豪面前。 “明天的酒水饮料，你照常支付。别因为这点小钱，在同学面前丢了格局。” “爸！”周子豪猛地抬头，有些不甘心。 周福生抬手打断他，“做人和做生意一样，眼光要放长远。既然承诺了，就要把事办得体面。现在抠这点小钱，反倒落了下乘。” “直接付钱吗？咱家这么多现成的……” “糊涂，郑家的丫头巴不得你这么干呢，到时候人家说，食味府的儿子在帝豪请客，还得从自家搬酒水充场面，这话好听吗？”周福生突然提高了音量。 周福生站起身，走到周子豪身边，沉声道：“你要是想让咱家酒楼跟着被人嘲笑，大可以这么干。” 听到父亲这番话，周子豪只觉得一股浊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 他脑海中浮现出明天付辰全班面前出风头的模样——那家伙一定会装模作样地说什么“感谢同学们支持”，说不定还会特意提到“特别感谢周子豪同学赞助酒水”。 最恶心的是，全班同学还真以为付辰是在感谢他，而实际上却是他周子豪自掏腰包给这王八蛋搭台唱戏。 “这不就是拿我当冤大头吗？”这个念头在脑海里炸开的瞬间，周子豪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涌向了头顶。 他死死盯着地板上的一道裂缝，仿佛付辰在咧开嘴向他发出嘲笑，恨不得上去一脚踩个粉碎。 第10章 第一笔收益到手 与周子豪父子的心情截然相反，郑舒妍此刻的心情非常好。 她站在二楼落地窗前，手里轻轻摇晃着红酒杯，唇角含着笑意，观看着下面的盛况。 她抿了一口红酒，思绪飘回昨日初见付辰的场景。 当时她见到对方年纪不大，明显是一副学生的样子，便有些轻视。 尤其付辰提出要承办宴会，但没钱的时候，她更是气不打一出来，心想这哪来的熊孩子，跑自己这来耍贫嘴寻开心。 不曾想后来付辰抛出了谢师宴的想法，向来敏锐的她，便觉得有点意思。 虽然她承认谢师宴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但心里却暗自摇头——一个学生能拿出什么像样的营销方案？八成是心血来潮的突发奇想罢了。 这种一时兴起的主意她见得多了，谁还没个灵光乍现的时候？可点子归点子，真要落到实处，哪有那么简单。 甚至她还想过，哪怕不跟付辰合作，有这个谢师宴的思路，自己也有把握策划一场盛大的活动。 只是当她看到付辰拿出来的营销方案时，才明白，是自己托大了。 如果自己当时拒绝了，付辰拿着这份方案找另外一家餐厅合作，自己就算也推出谢师宴，也完全不是对手。 如今楼下空前的盛况，便是最好的证明。 “真是……”她轻笑着摇摇头，玻璃窗倒映出她明媚的笑容，“后生可畏啊。” ----------------- 随着比赛持续进行，帝豪饭店门前的人没有丝毫减少的迹象，反而越聚越多。 付辰设计的“擂主制”比赛规则极具观赏性，每当一支队伍守擂成功，现场就会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 “目前我们的擂主是高三(4)流星战队，他们已经连续击败两支挑战队伍！”主持人激情洋溢地宣布。 “下一支挑战队伍是——来自商元一中高二（5）班的动感超人队！” 紧接着又是几盆热腾腾的小龙虾端了出来，喧嚣的人声与麻辣鲜香的气息交织在一起，在夏日的空气中弥漫开来。 越来越多的路人被这热闹景象吸引，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 他们虽然没有参与挑战活动，但见到新奇的小龙虾，闻到诱人的香气，尤其是看到参与比赛的选手吃得满嘴流油，食欲也不由被勾了起来。 “快看那个小伙子，吃得可真香！”一位中年妇女拽着老公的胳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台上正大快朵颐的选手。 那选手吃得满嘴油光，辣得直哈气却停不下手，这画面比任何广告都更具说服力。 麻辣的香气像是有生命一般，一个劲儿往人鼻子里钻。 “服务员，这小龙虾单卖吗？”一个戴眼镜的年轻男子终于按捺不住，拦住路过的服务生问道。 抱着如此想法的人不少，见有人开口问询，立刻响起一片附和声。 “对啊，给我们也来一份尝尝！” “看着太诱人了，多少钱一份？” 帝豪的服务员们顿时忙得脚不沾地，手中的点菜单很快摞起厚厚一叠。 后厨的师傅们更是挥汗如雨，一锅锅红艳艳的小龙虾在猛火中翻滚，然后逐一装盘送到顾客餐桌上，麻辣鲜香的气息越发浓烈，将更多路人的馋虫都勾了出来。 当第三轮比赛开始时，帝豪饭店的大堂已经座无虚席。服务员穿梭在各桌之间，端上一盘盘小龙虾和其他菜品。 郑舒妍在楼上看了一会儿，便心中有数，走下楼，找到正在忙着指挥的主管。 “小玲，情况怎么样？”郑舒妍询问道。 叫小玲的主管擦了擦额头的汗，脸上却洋溢着掩饰不住的喜悦：“太火爆了！这才一个小时，营业额已经跟昨天持平了，照这个形势，等歇业的时候，营业额估计能达到昨天的三倍！” 郑舒妍点点头：“媒体那边安排好了吗？” “放心吧，”小玲忙应对道，“商元日报和电视台的记者我都联系好了，应该一会儿就到了，明天的新闻肯定有我们这个活动！” “行，你盯着点，媒体记者来了给我打电话。” 郑舒妍交代一声，便踩着高跟鞋绕到饭店后门，远远就看见付辰正带着几个工人热火朝天地卸货。 一箱箱活蹦乱跳的小龙虾被小心翼翼地搬下车，源源不断地往后厨送。 付辰身上的T恤早就被汗水浸透了，紧贴在背上，额前的碎发湿漉漉地黏在脑门上。 “接着！”郑舒妍走近，顺手抛过去一瓶冰镇矿泉水。 付辰眼疾手快地接住，瓶身上的水珠沾了他一手。他冲郑舒妍笑了笑，也不客气，拧开瓶盖就灌了半瓶下去。 “让大家歇会儿吧。”郑舒妍指了指还剩半车的货，又示意身后跟来的服务员把整箱矿泉水搬过来。 付辰抹了把脸上的汗，拦住正准备继续搬货的赵明远，朝工人们挥挥手：“大家休息一下，都过来喝口水！郑总请客！” 工人们纷纷道谢，三三两两聚到阴凉处休息。付辰和郑舒妍也退到一旁的树荫下。 “活动效果怎么样？”付辰扯了扯黏在身上的衣服，开口问道。 郑舒妍挑眉轻笑：“我还以为你一点都不关心呢。” “不是不关心。”付辰摇摇头，下巴上的水珠滴落在地上，“方案里能想到的我都写进去了，具体该怎么执行，你更专业。” “再说了，”他指了指那辆货车，“我这不忙着给你送货呢嘛。” 郑舒妍轻笑一声，从精致的真皮手包里抽出一张银行卡。 “拿着，第一批三千斤的货款都在里面。”她将卡递到付辰面前，“密码六个八。” 付辰接过卡片，随手将卡塞进牛仔裤口袋：“谢了。” 郑舒妍挑了挑眉：“你倒是挺淡定。怎么不自己去办张卡？” 这张卡里存了一万五千块，这笔钱在 2005年不算一笔小数目了，尤其对一个高中生来说。 “这两天忙得脚不沾地，哪有时间去银行排队？”付辰扯了扯被汗水浸透的T恤领口，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 同时在心里暗想：重生回来才两天，为了赚点钱，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我容易嘛我。 这张卡也是付辰要求的，现金交易太麻烦，有张临时过渡的储蓄卡总比揣着一沓钞票到处跑强。 郑舒妍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付辰，指尖轻轻敲击着矿泉水瓶：“说真的，你一点都不像个高中生。我见过不少来谈合作的，但像你这样...” “怎么？”付辰正用湿透的T恤下摆擦着脸。 “你这些营销想法，”她眯起眼睛，“是从哪学来的？别告诉我是学校教的。” 付辰笑道：“自学成材不行吗？” 郑舒妍轻哼一声，正要说话，手机突然响起。 她看了眼来电显示，对付辰摆摆手：“记得去改密码。” 说完便踩着高跟鞋快步离开了。 付辰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摸了摸口袋里的银行卡。 重生回来折腾了两天，第一笔收益总算到手了…… 第11章 他好像真的不喜欢你了 送完最后一车货，破旧的面包车在夜色中摇摇晃晃地驶回城区。 路过银行的时候，付辰突然拍了拍驾驶座：“阳哥，靠边停一下。” 付辰下车去银行自助取款机，取了五千块钱。 回到临时租用的仓库，付辰将赵明远和他表哥刘辉阳叫到值班室。 他抽出一张百元钞票递给刘辉阳：“阳哥，这次送货太赶，多亏你们仗义，感谢的话，我就不多说了。这是今天的工钱，你拿着跟兄弟们分一分。” 刘辉阳连连摆手：“这哪的话！你是小远的哥们，帮个忙是应该的，就算不给钱也成。” “没有白使唤人的道理。”付辰坚持道，“再说了，往后还得天天麻烦阳哥。这送货的活儿不是一两天的事。” “行，那我就不客气了。”刘辉阳接过钱，迟疑道，“不过这钱是不是多了点？说好一人一天十块，我就带了四个人……” “今天的事有点急，打乱了你们的排班，多出来的就当赔罪。”付辰解释道，“今后送货都固定在凌晨四五点，虽然辛苦些，但和你们平时送货时间错开了。还望阳哥多帮衬。” 刘辉阳爽快地点头：“挣钱的事，说什么辛苦不辛苦。你放心，你这边的货我保证准时送到。” 待刘辉阳离开后，付辰又从兜里数出十张百元大钞，递给赵明远。 “喏，之前答应带你挣钱的，这是咱们挣的第一笔，拿着吧。” 这么多年的哥们，赵明远才不会跟付辰假惺惺的客气，一把拿过钱，迫不及待地数了数。 “卧槽……一千块啊？”他的声音突然拔高了八度，又赶紧压低，生怕被仓库外的人听见。 他这辈子连过年收的红包，加起来也没这么厚一沓，随即便是涌起一阵激动和狂喜。 少年人藏不住的心思全写在脸上——他已经开始想象明天怎么“不经意”地在同学面前掏出这叠钱，又该怎么享受同学们投来的惊讶目光了。 他之前一直看不惯周子豪那副富二代的做派——整天穿着限量版球鞋，在教室里把最新款手机到处乱晃。虽然嘴上嘲讽，但内心却是羡慕的，钱这玩意，谁不喜欢啊。 如今他内兜里揣着人生第一笔“巨款”，让他也感受到一种“有钱人”的滋味。 这一刻，他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原来有钱的感觉，这么他妈爽！ ----------------- 处理完仓库的收尾工作，付辰婉拒了刘辉阳开车相送的好意，自己徒步回家。 十点多的街道已经安静下来，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这个时间，家里肯定又是空荡荡的——父母经营的小餐馆要一直忙到凌晨一点多才能打烊。 夜风微凉，付辰的思绪却格外清晰。 他曾经盘算过在自家店里推出小龙虾，但仔细核算后还是放弃了。 小店客流量有限，一天卖出去上百斤就不错了，虽然肯定能挣钱，但父母肯定也会更劳累。 让他们雇人帮忙？付辰太了解父母那一辈的想法了——能自己干的活，绝不会多花一分钱请人。这种根深蒂固的观念，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改变的。 “得尽快积累足够的资本才行……”付辰踢开脚边的小石子，在心里盘算着。等手头有几十万流动资金，或许可以说服父母转行做点轻松的生意。哪怕是开家服装店，也比经营餐馆要省心得多。 想到生意，他的心情又明朗起来。帝豪酒店的“小龙虾挑战赛”反响远超预期，今天单日销量已经突破600斤。按照这个势头，日销千斤指日可待。 “现在每斤能有3.5的利润……”付辰在心里快速计算着，如果能打开整个市场，日销五千斤还是有希望的。 那样的话，月利润就能突破50万。扣除仓库租金、人工等开支，净赚40万应该不成问题。 后面该想想怎么把小龙虾的市场扩大了，光靠帝豪一家店肯定是不够的。 ----------------- 第二天，帝豪饭店举办的小龙虾比赛，经过一晚上的发酵，话题度变得更高了。 吃早饭的时候，付辰已经听不到不下三波人在讨论相关的话题。 现在还不是网络非常普及的年代，一座二三线城市的传播，基本都靠人为传播，能在短时间内达到这种效果，说实在的，已经超出付辰的预期了。 今天是填报志愿的日子，付辰吃完早饭就前往学校。 学校教学楼前的空地上，三五成群的学生聚在一起，兴奋地讨论着报考哪所大学、选择什么专业、会去哪个城市。 有人憧憬着北上广的繁华，有人向往着离家近的安稳，还有人纠结于兴趣和未来就业的平衡。 林雨晴和几个女生站在树荫下，手里捏着志愿表，神情却有些心不在焉。 她时不时低头看一眼手机，屏幕上的QQ依然没有任何新消息提醒。 ——“机会只有一次，错过就是永远。” 前天在冷饮店分别后，她就改了签名，想着付辰能看到，然后来找自己道歉，求自己再给他一个机会，毕竟以前都是这样的。 但一直到现在，付辰一直没有找过她，这太反常了。 她咬了咬下唇，心里莫名烦躁。 就在这时，付辰从教学楼下来，手里拿着志愿表，目光扫过人群，在看到她的瞬间微微停顿，然后平静地移开。 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林雨晴的指甲不自觉地掐进了掌心。她故意偏过头，对着顾怡提高声音：“有些人就是自以为是，真当自己多了不起呢！” 声音足够大，足够让不远处的付辰听见，但付辰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作为林雨晴闺蜜的顾怡却不肯放过他，高声喊道：“付辰！你报哪所大学啊？” 付辰停下脚步，语气平静：“中州大学。” “哦？你也报了中州大学？”顾怡有些惊讶，转头看向林雨晴，意有所指地笑道，“我们雨晴报的也是中州大学，你该不会是故意的吧？打算到了大学继续追她？” 周围几个女生发出暧昧的笑声，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移。 林雨晴抬起下巴，等着付辰像以前一样红着脸辩解，或者干脆承认。她已经在心里排练好了如何高傲地拒绝他。 但付辰只是皱了皱眉：“你们想多了。” 空气瞬间凝固。 “什么意思？”林雨晴听见自己的声音尖锐得不自然。 付辰直视着她，眼神里没有往日的温柔与忐忑，只有一种让她心慌的平静：“就是字面意思。我报中州大学是因为那里有我想要的发展机会，与你无关。” 林雨晴的脸刷地红了，又迅速变得苍白。 “付辰！你现在道歉，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是她给他的台阶，也是给自己的。只要他像以前一样低头，她就可以假装这两天的事不存在。 但付辰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没什么好道歉的。”他顿了顿，“祝你大学生活愉快。” 付辰的回应完全超乎林雨晴的预料，她眼睁睁看着付辰转身离开，背影挺拔而决绝，没有一丝留恋。 “他好像……真的不喜欢你了。”顾怡小声说，语气里带着难以置信。 这句话彻底刺激到了林雨晴。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眼前浮现出过去几年的画面——付辰每天等她放学，下雨天为她撑伞，生日时送她精心准备的礼物……他明明那么喜欢她，怎么可能说不喜欢就不喜欢？ 一定是欲擒故纵。一定是！ 第12章 骄傲破碎 填报志愿的流程比想象中顺利许多。 付辰按照记忆中的分数填报了中州大学的计算机专业，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未来十年间，中国互联网行业将迎来怎样的黄金时代。 “辰哥，你说咱们这志愿表交上去，是不是这辈子就这么定了？”赵明远摩挲着志愿表，突然有些感慨。 付辰笑了笑：“这才哪到哪。人生路长着呢，一次选择决定不了什么。” 他这话说得真心实意。经历过一次人生的他太清楚了，高考不过是漫长人生中的一个节点。未来的变数太多，机遇也太多，远不是一张志愿表能够框定的。 “对了，谢师宴的事都安排好了？”付辰转移话题。 “那必须的！”赵明远立刻来了精神，“我按你说的，把咱们班同学都通知到了。老张那边我也特意去请了，他说一定准时到。” “周子豪那边......” “嘿，别提了！”赵明远眉飞色舞地打断他，“那小子今天脸都是绿的。我故意问他酒水的事，他咬着牙说‘答应的事不会反悔’，那表情，笑死我了！” 付辰嘴角微扬。周子豪的反应在他意料之中——这位公子哥最在乎的就是面子，哪怕心里在滴血，表面上也得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 傍晚六点，帝豪饭店门前已经挂上了醒目的横幅：“商元一中高三（2）班谢师宴”。 饭店大堂被重新布置过，正中央的主桌上摆放着“师恩难忘”的立体字装饰。 每张桌子上都放着精致的菜单，上面不仅印有菜品名称，还特意标注了寓意——“桃李满天下”水果拼盘、“春风化雨”清蒸鲈鱼、“金榜题名”红烧狮子头...... “这排场......”最先到达的几个同学站在门口，有些不敢进去。 “同学们别愣着啊，快请进！”郑舒妍亲自在门口迎客。她今天穿了一身得体的藏青色套装，既不失庄重，又透着几分干练。 同学们陆续入座，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这得花多少钱啊？” “对啊，付辰也没用班费，他哪来这么多钱？” “嘘，小声点，周子豪来了......” 周子豪阴沉着脸走进来，身后跟着两个服务生，抬着几箱饮料和啤酒。他让人把酒水往角落一放，自己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这一路上，他不知道听到多少次付辰的名字，这让他感觉非常不爽。 没一会儿，会场出现一阵骚动——付辰和赵明远陪着张学文一起走了进来。 今天的张学文格外精神。他换下了常年穿的运动装，穿着一件熨烫平整的浅蓝色衬衫，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整个人看起来年轻了十岁。 “张老师好！”同学们不约而同地站起来问好。 张学文连连摆手：“坐，都坐......” 付辰目光扫过主桌，在看到周子豪时微微挑眉，却也没说什么，只是自然地坐在了张学文另一侧。 林雨晴和几个女生姗姗来迟，一进门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林雨晴显然精心打扮过。穿着跟上午完全不同，换上了一袭淡粉色连衣裙勾勒出纤细的腰身，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头，脸上化了精致的淡妆，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明艳动人。 她环顾四周，目光在付辰身上停留了一瞬，然后扬起下巴，像只骄傲的孔雀般走向主桌。 “张老师好。”她甜甜地问候，然后看向周子豪旁边的空位，“这里有人吗？” “当然没有，快坐！”周子豪殷勤地拉开椅子。 林雨晴优雅地落座，故意将椅子往周子豪那边靠了靠，两人几乎胳膊挨着胳膊。这个亲密的举动立刻引来一阵起哄声。 “哟，什么情况啊？” “周公子可以啊！” 周子豪得意地瞥了付辰一眼，却发现对方正专注地和张学文说话，连头都没抬一下。 林雨晴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更加亲昵地凑近周子豪，与周子豪低声交谈着，眼角余光却一直注意着付辰的反应。 可惜付辰依然无动于衷，反而站起身，轻轻敲了敲酒杯。 “同学们，静一静。” 大厅渐渐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付辰身上。 “首先，感谢大家来参加今天的谢师宴。”付辰的声音不疾不徐，“这两年来，张老师为我们付出了太多。今天这场宴会，是我们全班同学的一点心意。”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座每一个人：“其次，要特别感谢周子豪同学。虽然宴会地点改在了帝豪，但他依然兑现承诺，承担了全部酒水费用。这份情谊，值得我们所有人铭记。” 热烈的掌声响起。 周子豪的脸色却更难看了——他明知道付辰是故意的，但却没办法指责，现在他就算心里再不爽，也只能硬着头皮认了。 “最后，”付辰举起酒杯，“无论大家将来去往何方，希望我们永远记得，在商元一中，有这样一位老师，用他的严厉和关爱，为我们的人生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敬张老师！” “敬张老师！”全班同学齐声响应，纷纷举杯。 张学文眼眶湿润，站起身想说些什么，却只是重重地拍了拍付辰的肩膀，然后一饮而尽。 开席后，服务员开始上菜。当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菜肴被端上桌时，同学们发出阵阵惊叹。 “这道‘龙门一跃’是我们帝豪的新品，请各位品尝。”服务员将一盘红艳油亮的小龙虾放在桌子中央。 “这不就是昨天比赛的小龙虾吗？”有同学认了出来。 “是的，不过这是谢师宴的特供菜品，属于升级版。” “太好吃了！” “这比昨天的还要香！” 林雨晴看着眼前的小龙虾，却迟迟没有动筷。 “雨晴，你不尝尝吗？”周子豪殷勤地问，“要不我给你剥？” “不用了。”林雨晴勉强笑笑，“我对海鲜过敏。” “这不是海鲜。”付辰突然插话，“小龙虾是淡水生物，严格来说属于河鲜。” 林雨晴脸色一僵：“我......我对带壳的东西都过敏。” “这样啊。” 付辰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心想只要你不坏我生意，我管你对什么过敏呢。转头继续和张学文聊天。 林雨晴攥紧了餐巾，胸口剧烈起伏。以前只要她稍微表现出不适，付辰就会紧张得不行，想尽办法哄她开心。可现在...... 她猛地站起来：“我去下洗手间。” 洗手间里，林雨晴盯着镜中的自己，眼眶发红。她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明明是她拒绝了付辰，为什么现在难受的却是她自己？ 更让她无法接受的是，付辰似乎真的放下了，连她故意和周子豪表现得很亲昵也没有什么反应。 “不，不可能，他一定是装的。”林雨晴咬了咬嘴唇，在心里喃喃自语。 当林雨晴从洗手间回来时，宴会已经进入了高潮。 同学们轮流向张学文敬酒，说着感谢的话。有人红了眼眶，有人声音哽咽，就连平时最调皮捣蛋的几个男生，此刻也规规矩矩地站着，认认真真地向老师道谢。 张学文来者不拒，一杯接一杯地喝，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 “张老师，我敬您。”付辰端起酒杯，“感谢您这两年的教导。您教给我们的不仅是知识，更是做人的道理。” 张学文拍拍他的肩：“付辰啊，你真的让我刮目相看。老师很高兴看到你的成长。” 两人碰杯，一饮而尽。 “老师，我也敬您！”赵明远挤过来，“虽然您总骂我上课睡觉，但我知道您是关心我......” 众人哄笑起来，气氛更加热烈。 林雨晴站在一旁，突然感到一阵格格不入。 “雨晴，你回来啦？”顾怡凑近她，小声问，“你没事吧？脸色不太好。” “我没事。”林雨晴勉强笑笑，目光不自觉地飘向付辰。 当宴会接近了尾声时。 “同学们，”张学文站起身，声音有些哽咽，“今天是我教书这么多年，最感动的一天。你们的心意，老师收到了。希望你们将来无论走到哪里，都能保持这份赤子之心；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能记得自己曾经是怎样意气风发的少年。” “张老师......”几个女生已经哭了出来。 “好了，不说了。”张学文摆摆手，“最后，老师送你们一句话——人生没有白走的路，每一步都算数。” 宴会结束后，同学们三三两两地离开。 “付辰。”林雨晴终于忍不住，拦住了他的去路，“能单独聊聊吗？” 付辰看着她，点了点头：“好。” 两人走到饭店外的花坛边。 林雨晴看着他，仰起脸，依然骄傲。 “我原谅你了，我们和好吧” “？？？”付辰此刻一脑门问号。 见付辰一副懵逼的表情，林雨晴瞬间气不打一处来，声音陡然拔高道： “我都已经主动原谅你了，你还要怎样？” 付辰回过味来，静静地看着她，这就是曾经让他魂牵梦萦的女孩，忽然觉得有些荒谬可笑。他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林雨晴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委屈：“就因为我拒绝了你，你就要这样……用冷漠来报复我吗？” “报复？你觉得我是在报复？” “装什么傻！”林雨晴的眼圈红了，“你以前是怎么对我的，可现在呢……” “林雨晴。”付辰打断她，有些意兴阑珊，觉得把话说清楚比较好。 “我已经不喜欢你了，你听明白了吗？” “我不接受！”林雨晴突然激动起来，“你凭什么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你明明说过会一直喜欢我的。” “那是以前的我。”付辰平静地看着她，“人都是会变的。” 这句话如同当头一棒，将她虚浮的骄傲敲得支离破碎。 “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了。” 说完，他迈步离开，背影渐渐融入夜色之中。 林雨晴怔在原地，耳边突然响起顾怡说过的那句话：他好像真的不喜欢你了…… 第13章 爆发式增长的关键 谢师宴结束后的第五天，付辰坐在仓库的值班室里，面前摊开一本账本，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这几天的出货情况。 帝豪饭店的小龙虾挑战赛持续发酵，商元市已经掀起了一股小龙虾热潮。短短几天，已经有七家餐馆找上门来订货，虽然每家要的量都不大，多的三五十斤，少的只有十几斤，但加起来也有两百多斤的日销量了。 “辰哥！”赵明远风风火火地跑进来，“又有两家饭店来问能不能供货，每家要三十斤！” 付辰点点头，在账本上记下这两笔订单，眉头却微微皱起。 “怎么了？生意这么好还不高兴？”赵明远说着，抓起桌上的水壶灌了一大口。 “生意是起来了，但还不够。”付辰合上账本，手指轻轻敲击封面，“现在每天出货量一千五百斤左右，利润五千出头，一个月下来也就十五万。扣除仓储、运输和人工成本，净赚十万顶天了。” 赵明远瞪大眼睛：“十万还少？我爸一个月工资才一千多！” 付辰摇摇头：“这只是开始。小龙虾的市场潜力远不止于此，但现在的问题是推广速度太慢。按照现在的自然增长，至少要两三个月才能迎来爆发期，我们等不了那么久。” “那怎么办？”赵明远挠挠头，“总不能挨家挨户去推销吧？” “那样太慢了。”付辰放下粉笔，拍了拍手上的粉灰，“我们需要一个杠杆，能同时撬动整个市场的杠杆。” 赵明远听得一头雾水，他觉得现在已经很牛逼了。之前做梦也想不到，他和付辰两个高中毕业生，能在暑假赚这么多钱。 这可是一个月十万啊，长这么大他都没见过一万块放在一起有多厚，更不要说十万块了。 这么多钱，光是想想就让人呼吸急促。 可付辰对此竟然还不满足。 ----------------- 付辰自然不会满足，重活一世，他比谁都清楚，在2005年这个遍地黄金的年代，十万块连入场券都算不上。 他站在窗前，看着外面忙碌的工人搬运小龙虾的场景，思绪却飘得更远。 他很清楚，现在出现几家跟风推出小龙虾的商家只是一个开始，就像星星之火，需要一阵风才能燎原。 后续跟风的商家只会越来越多，但这需要一个漫长的发酵过程——可能一个月，可能两个月，甚至更久，才能迎来爆发式的增长。就像他前世见证过的那些爆款商品一样，总要经历从质疑到追捧的蜕变。 但时间不等人。暑假只有短短两个月，他必须在这黄金窗口期内快速铺开市场，赚到第一桶金。所以他需要在这个基础上，进一步推动，让更多商家推出小龙虾。 而这个关键，他之前就想到了——小龙虾调味料。 只要有了标准化的调味料，就能像后世那些连锁餐饮一样，保证口味统一性。到时候，哪怕是个街边摊，也能做出不输酒楼的味道，小龙虾就可以快速火爆全城，这一点，前世小龙虾的火爆，已经是最好的证明。 但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制作调味料远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首先需要找到合适的食品加工厂代工生产，而这类工厂的订单都有最小起订量。 以付辰现在的资金实力，连门槛都摸不到。 所以，在他将小龙虾烹饪配方交给郑舒妍的时候，就已经把这个计划押注在了她身上。 作为帝豪饭店的千金，郑舒妍不仅在本市餐饮圈人脉广泛，在外地几个城市也有资源。以她的能力，找到合适的代工厂易如反掌，资金更不是问题。 记得当初提出这个想法时，郑舒妍那双杏眼里闪过一丝讶异，修长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既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直到小龙虾挑战赛一炮而红，证明了这个市场的潜力，她才主动重提此事。 现在，距离她联系食品加工厂已经过去五天。如果一切顺利，第一批样品今天应该就能出来了。他不由自主地摩挲着新买的手机，等待着那个关键的电话。 -----------------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付辰几乎是瞬间按下了接听键。 “样品出来了。”郑舒妍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几分慵懒，“我在路上，你来帝豪吧。” 挂断电话，付辰抓起三轮摩托车钥匙就往外冲。赵明远在后面喊了句什么，他根本没听清。发动机轰鸣声中，夏日的热风扑面而来，吹散了他额前的汗水。 帝豪饭店的后门，付辰等了一会儿，便看到郑舒妍的银色宝马开了过来。 郑舒妍把车停好走下来，她今天穿了件米色真丝衬衫，领口微敞，露出精致的锁骨。 见到付辰，她把手里的牛皮纸袋递过来。 “尝尝。按照你的配方调整过三次。” 付辰打开袋子，里面是十几个小包装的调味料，包装简陋的只有一层透明塑料膜。他撕开一包，指尖点里面的调料送入口中。麻辣鲜香在舌尖炸开，虽然比帝豪大厨现做的略逊一筹，但已经足够惊艳。 “怎么样？”郑舒妍歪头看他。 “比预想的好。”付辰实话实说，“工厂那边怎么说？” “明天第一批五千包能出货。”郑舒妍锁上车，示意他上楼，“上去谈，外面热死了。” 郑舒妍办公室里空调冷气十足。她从抽屉里取出一叠文件：“代工合同签了三个月，每包成本一块二，售价三块五。按约定，利润分你两成。” 这是之前谈好的条件，付辰虽然没出资金，但提供了小龙虾烹饪配方，并且承诺包销前两万包，这才换来两成的利润占比。 虽然两成利润不多，但有了它就能够帮助小龙虾快速铺开市场，依靠小龙虾供货的利润，也足够他赚到第一桶金了。 做人不能太贪心，这一点付辰还是拎得清的，能够达到现在这样，他已经挺满意了。 这也就是郑舒妍讲诚信，换个人，说不定就直接把他踢开，自己独占调味料的生意，真要那样，就算打官司他也是没任何胜算的。 付辰快速浏览着合同条款，觉得没问题，便爽快签上自己的名字。 “第一批货明天到，你打算怎么铺？”郑舒妍问。 “夜市。”付辰早有打算，“商元五个主要夜市，一个月至少能消化两千包。周边县市加起来，五千包一个月内卖完不是问题。” “这么有信心？” “只要让摊主们尝到甜头。”付辰胸有成竹，“我算过，用我们的调味料，一斤小龙虾成本不到八块，卖十五，利润比烧烤还高。” 郑舒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借我几个人，能说会道的那种，我需要人手在夜市推广。” “没问题，明天我让人过去找你。”郑舒妍爽快答应。 离开帝豪，付辰直接去了仓库。赵明远正带着几个人清点今天的出货单，见他回来，立刻迎了上来。 “辰哥，郑老板那边怎么说？” “成了。”付辰拍拍他的肩，“明天开始，我们要打一场硬仗。” 第14章 向夜市进军 付辰站在仓库中央的折叠桌前，面前摊开一张商元市地图。他用红色马克笔在五个位置画了圈，每个圈代表一个主要夜市。 仓库里站了十几个人，除了赵明远、刘辉阳几人，还有郑舒妍借过来的五人，另外三个刚拉过来的新人，年龄都在二十岁以上，基本都是在社会上混了几年的人。 “从今晚开始，我们要在五个夜市同时铺开。”付辰的声音在闷热的仓库里格外清晰。 “工作很简单。”付辰举起一包调味料，“去夜市找摊主，让摊主用我们的调味料卖小龙虾。只要他们开始卖小龙虾，你们就能赚钱。” 他详细解释了提成规则，然后开始分组：“三人一组，每组负责一个夜市。明远带队去北街夜市，我带人去火车站夜市……” 分配完任务，付辰又强调了一遍话术重点：“一定要帮摊主算账，让他们明白卖小龙虾比卖烧烤更赚钱。” 一个赤膊上身的精壮男人喊道：“小老板，要是摊主不愿意呢？” 实在是付辰太年轻，他们这些人年纪都比付辰大，对着一个比自己年纪小的男孩喊老板，总觉得有点膈应，所以付辰就被冠上了“小老板”的名号。 付辰对此也不在意，只要能把活做好就行，他也没指望两个月打造一支忠心于自己的嫡系团队，实在没那个必要。 “那就免费送他一包调料和十斤小龙虾。” “我们的目标是让小龙虾出现在尽可能多的摊位上，前期可以不赚钱，先把市场打开。”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每个人的脸：“记住，我们的优势就两点——利润高，零风险。要把这两点烙进每个摊主的脑子里。” 付辰转向黑板，写下几个数字：“地推提成按发展客户数阶梯计算。每天签下1-5个摊主，每个提成五块；6-10个，每个八块；超过十个，每个十二块。” 人群中立刻响起一阵骚动，包括郑舒妍派过来的五人。按这个算法，一天若能签下十五个摊主，就能赚一百八十块——这在2005年，比他们在帝豪饭店工作的日薪都高。 但还没完，付辰接着说道： “摊主进货超过50斤，额外奖励10元。” “每周销量前三名，额外奖励100元”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得多少钱啊？” 无论什么时候，实打实的金钱激励都是最有效的，付辰这话一出，大家都跟打了鸡血一样，斗志昂扬。 分发完宣传单和样品后，付辰将人分成五组，每组负责一个夜市。他自己则带着两个人直奔最大的商元夜市。 傍晚六点，夜市刚开始上客。 付辰带着队伍直奔生意最好的“老李烧烤”。摊主是个满脸油光的中年汉子，脖子上搭着条泛黄的毛巾，正挥汗如雨地翻动着烤串，炭火映得他黝黑的脸庞发亮。 “李叔，给您送钱来了！”付辰熟络地打招呼，顺手接过老李刚烤好的羊肉串，自然地分给身后的队员。 老李头抬了下眼皮，毛巾往肩上一甩：“你小子不来蹭吃蹭喝就不错了，还给我送钱？上次白吃我五串大腰子的事儿还没跟你算账呢！” 付辰咧嘴一笑，变戏法似的从身后端出个不锈钢锅。 锅盖掀开的瞬间，红艳艳的小龙虾在汤汁里泛着油光，那股独特的麻辣鲜香立刻在烧烤摊前散开，把烤串的烟火气都压下去三分。 “嚯！”老李手里的烤串签子顿在半空，鼻翼不自觉地抽动两下，“你这个……是小龙虾？” “还得是李叔识货。”付辰用筷子麻利地夹起一只小龙虾，“帝豪同款小龙虾，您尝尝。你说要是夜市能有这味道，是不是能卖爆。” 老李头将信将疑地接过，尝了一口，味道确实不赖。 “你这个是自己做的？” “秘诀在这儿，帝豪大厨的配方。一包料煮三斤虾，味道分毫不差。” 付辰从包里掏出一包真空包装的调料，见老李头感兴趣，便接着说道： “用这个调味料，一斤小龙虾的成本不到八块。您卖十五，利润七块，比烧烤高吧。” “调味料和小龙虾我这都有现货，您有兴趣的话，可以先订一些试试水，卖不掉的话，剩下多少我包退。”付辰继续加大筹码。 这时，一个光膀子的大叔闻着味凑过来，“什么味儿这么香？” “帝豪饭店同款小龙虾，十五一斤！”付辰趁机提高嗓门。 “真的假的，来一斤尝尝。” 眼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好几个都在问价，得知付辰现在就能供货，李老头果断做出决定：“先来二十斤试试！” 首战告捷。不到两小时，付辰这组签下四家摊主。其他小组也陆续传来捷报，五个夜市加起来，首日签约数达到十三家。 回仓库的路上，付辰接到赵明远的电话：“辰哥，论坛那边安排好了，已经发了五个帖子，都在讨论夜市小龙虾。” 付辰单手扶着车把，另一只手举着手机：“重点盯一下‘美食天地’和‘同城交易’这两个板块，让发帖人适当互动，但别太刻意。” “明白！”赵明远顿了顿，“对了，咱们学校那个文学社的社长联系上了，他愿意帮我们写软文，一篇要价五十。” “给他八十。”付辰毫不犹豫，“但要求必须写得自然，最好能带实地照片。” 挂断电话，付辰拐进一条小巷。夏夜的风裹挟着路边大排档的烟火气扑面而来，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没吃晚饭。 ----------------- 凌晨一点，付辰终于回到家，躺在床上。 摸出那部诺基亚手机，付辰费力地用物理按键操作着，通过2G网络缓慢加载着商元市本地论坛的页面。屏幕的蓝光有些刺眼，加载进度条慢得让人心焦。 “这破网速……“他嘟囔着，盼望着3G、4G时代能快点到来。 《震惊！城东夜市惊现小龙虾，味道不输大酒店！》 《夜市寻宝：终于找到平价版帝豪小龙虾了》 《昨晚在商元夜市吃到的小龙虾，比饭店还正宗》 《求问：哪里能买到夜市同款小龙虾调料？》 看着每个帖子下面都有几十条的回帖，付辰嘴角微微上扬。这就是他安排的“水军”，虽然手法粗糙，但在2005年也只能这样了。 “要是放在十多年后...“付辰苦笑着摇摇头。 他想起了那个全民自媒体时代，微博热搜、抖音爆款、朋友圈裂变……一夜就能形成小范围的网络热点。哪像现在，连个像样的图片都没有。 正准备放下手机睡觉，一条新消息弹了出来，是赵明远发来的汇总数据。 付辰揉了揉太阳穴，这小子自从尝到赚钱的甜头后，简直像打了鸡血，每天工作十八个小时还精神抖擞。 今日签约摊主：十三家。 实际销售小龙虾：一千八百六十二斤，其中夜市新增四百五十斤。 调味料销售：两百零三包。 付辰在心里快速盘算着：今天只是第一天，很多人并不知道夜市开始售卖小龙虾了，所以销量不大，再过几天，夜市的消耗量将会出现井喷式增长。 再加上自己这边的推持续进行，小龙虾日销售量突破五千斤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