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是,邓屿昇今天竟然没动手。
“看在你身上有伤,还算忠心的份上。”邓屿昇踢了踢左旭戈的膝盖,“去厕所,给我打一盆水洗脚,然后去顶洗脚水跪着,洒一滴!今晚就滚去门外睡!”
两小时后,左旭戈的手臂已经失去知觉。
饥饿、疲惫、肌肉的剧痛像潮水一样淹没理智,眼前一阵阵发黑。终于,水盆在颤抖的指尖倾斜的瞬间,“哗啦!”
整盆洗脚水轰然浇下浸透全身,邓屿昇穿过的棉袜湿漉漉糊在左旭戈脸上,咸腥的汗味灌进鼻腔,舌尖卷起唇边那缕混着邓屿昇脚汗的水渍,咸得发苦。水珠顺着发梢滴落,在地面汇成一片小小的水洼。左旭戈瘫软在地,狼狈地喘息,耳边只剩下自己剧烈的心跳,和门外邓屿昇若有似无的冷笑。
邓屿昇的脚步声从卧室传来,沉稳而压迫,每一步都像踩在左旭戈的神经上。左旭戈强撑着酸软的膝盖爬起来,仰头望去——邓屿昇逆着光站在左旭戈面前,高大的身影几乎遮住了整个门框。寸头下的眉眼冷峻,浑身散发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主人……”左旭戈嗓音发颤,喉咙里挤出的音节卑微而讨好。
邓屿昇居高临下地睨着左旭戈,眼神像在看一件不合格的玩具,声音像淬了冰: “真是没用!你就跪在这儿,不准去洗澡!明天早上再说!要是做不到—你就滚出去!”
左旭戈的心脏猛地一缩,恐惧像潮水灌进血管,瞬间冲散了所有昏沉的倦意。顾不上膝盖的刺痛,左旭戈重重磕下去,额头抵着地毯,声音发抖:
“主人!我错了!求您别赶我走……我再也不敢了!”
邓屿昇沉默了几秒,终于冷哼一声,算是饶恕:
“再跪半小时,然后洗干净来我房间。”
说完,邓屿昇转身离开,只留下满室压抑的寂静。左旭戈跪在原地,浑身发冷。身上早已干涸的洗脚水凝成一层黏腻的膜,混合着邓屿昇咸涩的脚汗味、皮垢的微腥,仍黏在左旭戈的皮肤上、头发里。渗进左旭戈的皮肤里,可这些都不重要——左旭戈只在乎邓屿昇有没有消气,只在乎自己还能不能继续留在邓屿昇脚边。
时间变得模糊。膝盖下的地毯从柔软到坚硬,双腿渐渐失去知觉,像两根僵硬的木桩。脑袋越来越沉,眼前的光影开始涣散……左旭戈的意识开始飘忽,眼前浮现出邓屿昇47码大脚踩在左旭戈脸上的触感,那双被汗水浸透的白袜碾磨着左旭戈的嘴唇,粗糙的纤维刮蹭着舌面…
“我说了半小时后洗干净来卧室,你耳朵聋了?”
邓屿昇的声音骤然劈进混沌的脑海,左旭戈猛地一颤,抬头看见邓屿昇倚在门框上,眉峰紧蹙,显然已经不耐烦。
“对不起主人!我不知道时间……对不起!”左旭戈慌乱地磕头,声音发哑,生怕再惹邓屿昇动怒。
邓屿昇深吸一口气,像是懒得再计较:“行了,冲干净。”
左旭戈艰难地撑起身子,双腿像灌了铅,几乎站不稳。花洒的水冲下来时,皮肤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刺痛。热水冲刷着身上的汗渍、污垢,可那股属于邓屿昇的气味似乎已经渗进了毛孔。
浑浑噩噩地推开邓屿昇的卧室门时,邓屿昇已经靠在床头,居高临下地睨着左旭戈。左旭戈乖顺地跪在床前的地毯上,低垂着头,膝盖仍在隐隐作痛,可心里却诡异地安定下来—至少,邓屿昇还没赶左旭戈走。
邓屿昇修长的手指随意一指,左旭戈膝行过去,低头看向那只不锈钢狗盆,两个被踩扁的馒头深陷其中,脚掌的纹路清晰可见,像是烙下的印记。旁边一堆残羹冷炙,油光发亮的肉块混着汤汁,浸透了馒头的缝隙。左旭戈心头一颤,眼眶发热:红烧肉和糖醋鱼—是上周左旭戈随口提过爱吃的菜。
没有餐具,左旭戈只能俯下身,像真正的狗一样,用牙齿撕扯,用舌头卷食。汤汁溅在脸上,黏腻的油渍顺着下巴滑落,左旭戈却顾不上擦拭,任由污渍在皮肤上蔓延。额前垂落的发丝很快沾满菜汁,狼狈不堪。
“噗……”邓屿昇低笑一声,嗓音里带着玩味。下一秒,一只汗湿的白袜抵上左旭戈的唇,粗暴地蹭过左旭戈的脸颊、鼻梁,甚至眼皮。袜尖残留着浓烈的男性气息,混合着运动后的咸涩,熏得左旭戈头晕目眩,却又莫名安心。
“小狗吃个饭都能弄得满脸都是,还得主人替你收拾。”
左旭戈痴迷地嗅着袜子的味道,喉咙里溢出满足的呜咽。
左旭戈已经不配拥有自己的房间了。
原来的卧室被邓屿昇收回,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紧贴邓屿昇床尾的单人床。每晚,左旭戈都蜷缩在床尾,脸颊贴着邓屿昇47码的脚掌入睡。邓屿昇的脚趾偶尔无意识地摩挲左旭戈的嘴唇,左旭戈便虔诚地轻吻,像信徒触碰圣物。有时半夜被踹醒,会发现那双脚正无意识地踩弄左旭戈的头颅,仿佛在确认所有物的存在。
当然,这样的“恩赐”需要代价。
自从坦白了对那双脚的痴迷,邓屿昇的惩戒便越发恣意。
单独相处时,邓屿昇的手掌会毫无预兆地扇来,指节刮过颧骨的痛感让左旭戈眼前发黑;或是突然一脚踹上左旭戈的胸口,160斤的体重碾得左旭戈呼吸困难。左旭戈的皮肤经常淤青遍布,像一张被随意涂鸦的废纸。
但最可怕的是—左旭戈甘之如饴。
每当疼得掉泪时,邓屿昇总会用脚底抹去左旭戈的泪水。粗糙的脚茧蹭过眼睑的瞬间,所有委屈都化作齑粉。左旭戈会立刻笑起来,虔诚地捧住那只脚舔舐。是啊,左旭戈就是贱得发慌。明明身上淤青还没消,却在邓屿昇用脚趾夹左旭戈舌头时感到幸福。任由邓屿昇嘲笑左旭戈“贱得发慌”。
或许左旭戈确实病了。
卧室的地毯上,两道影子融为一体。一道高大挺拔,一道匍匐如犬。
邓屿昇踩着左旭戈脊椎时,左旭戈数邓屿昇脚踝凸起的骨节;邓屿昇踏着左旭戈的脸颊时,左旭戈嗅邓屿昇趾缝间的汗臭味。疼痛与屈辱成了最甜美的养料,滋养着左旭戈扭曲的依赖。
—斯德哥尔摩?不,这是左旭戈虔诚的献祭。当邓屿昇踩着左旭戈的脸打开游戏机,脚汗滴在左旭戈眼皮上时,左旭戈确实听见灵魂在欢呼—啊,你连痛觉都能转化成爱了。
这天是周六,左旭戈是被脸上的重量压醒的。
四十七码的脚掌严丝合缝地盖住左旭戈整张脸,粗糙的脚茧蹭过鼻梁时带起一阵细密的刺痛。左旭戈下意识深吸一口气,鼻腔立刻灌满混合着汗酸与雄性荷尔蒙的气息——邓屿昇昨晚打完篮球后没洗脚。
"醒了?"头顶传来邓屿昇慵懒的声音,脚趾恶意地夹了夹左旭戈的耳垂。
左旭戈立刻绷紧身体,双手规规矩矩贴在腿侧:"早安,主人。"声音还带着睡意的沙哑,喉结却已经因为近在咫尺的脚臭味而轻轻滚动。
脚掌突然加重力道,把左旭戈的脸狠狠碾进枕头里。缺氧的眩晕中,左旭戈听见邓屿昇带着笑意的命令:"滚下床去。"
当左旭戈双膝跪地挪到床边时,邓屿昇正倚在床头玩手机,两条长腿随意岔开。晨光透过纱帘,在那双肌肉线条分明的小腿上镀了层金边。左旭戈的视线不由自主黏在邓屿昇骨节分明的脚趾上——那上面还沾着昨天球场带来的汗渍。
"看什么看?"一只脚突然踹在左旭戈胸口,"取块布把眼睛蒙上。"
左旭戈立刻爬到阳台,从脏衣篓里翻出主人昨晚穿过的棉袜—袜底还湿漉漉的,带着昨晚打球后的汗酸味。
左旭戈又从自己的"宝贝库"里挑了几双,用嘴叼着爬回卧室,把它们缠在一起蒙在眼睛上。
左旭戈故意调整袜子的位置让那双带着汗湿的袜底贴紧眼皮,汗渍在眼睑洇开咸涩的潮意,耳畔掠过邓屿昇讥诮的"贱货"二字。
当发硬的棉布贴上眼皮时,左旭戈的呼吸骤然急促。袜底与邓屿昇脚掌亲密接触的地方还带着邓屿昇昨晚残留的脚汗,这股味道像无形的锁链捆住左旭戈的感官世界。左旭戈下意识舔了舔嘴唇,尝到布料上残留的咸味。
"跪好。"邓屿昇的声音突然从右侧传来,吓得左旭戈一抖。
冰凉的真皮突然抽在左旭戈背上,左旭戈痛得弓起腰,又立刻强迫自己跪直。皮带扣垂下来蹭过左旭戈的□□,激起一阵羞耻的战栗。
"玩个游戏。"邓屿昇的脚趾挑起左旭戈的下巴,"我踩你哪里,你就喊方位。左脚踩就说''左'',右脚踩就说''右'',踩头说''上'',踢下巴说''下''——"脚掌突然重重碾上左旭戈的脸,"比如现在?"
"右!"左旭戈急忙回答,脸颊被挤压得变形。橡胶似的脚茧磨蹭着左旭戈颧骨,汗水渗进棉袜纤维,将咸涩的滋味烙在左旭戈皮肤上。
"反应挺快。"邓屿昇轻笑一声,突然换成左脚踩住左旭戈右肩,"这个呢?"
"左!"
脚趾恶意地钻进左旭戈腋窝搔弄,左旭戈咬紧牙关才没笑出声。下一秒,脚后跟狠狠磕在左旭戈下巴上,左旭戈差点咬到舌头:"下!"
"不错嘛。"邓屿昇的声音带着戏谑,突然双脚夹住左旭戈的脑袋左右摇晃,"那这样?"
左旭戈眼前发黑,太阳穴突突直跳:"左...右...左..."随着邓屿昇摇晃的节奏机械应答。眩晕中,左旭戈感觉邓屿昇的脚趾正拨弄左旭戈发烫的耳垂,像在逗弄某种小动物。
突然,一记火辣的脚耳光抽在左旭戈左脸上。
"右!"左旭戈偏着头喊,嘴角火辣辣的疼。
紧接着右脸也挨了一下,力道更重,耳膜嗡嗡作响:"左!"
脚掌如雨点般落下,左旭戈像台坏掉的复读机般不停喊着"左右左右"。
脸颊肿得发烫,鼻腔里全是邓屿昇的脚底的汗臭味,却莫名感到安心—这是邓屿昇赐予的疼痛,是独属于左旭戈的印记。
"啪!"一记特别重的踩踏正中鼻梁,左旭戈眼前炸开一片金星,下意识慢了半拍:"右...啊不,左!"
空气突然凝固。
邓屿昇冷笑一声,脚趾钳住左旭戈的下巴:"错了。"声音轻得可怕,"看来小狗需要长点记性。"
左旭戈浑身发抖,额头抵在邓屿昇膝盖上:"求主人惩罚..."
"驮着我爬一圈。"邓屿昇站起身,赤脚踩在左旭戈颤抖的背脊上,"客厅。"
当一百六十斤的重量压上来时,左旭戈的脊椎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左旭戈咬紧牙关,手掌撑着地毯艰难挪动。邓屿昇的脚趾不时揪一下左旭戈的耳垂,像在催促左旭戈爬快点。
爬到客厅时,左旭戈的手臂已经开始发抖。汗水顺着下巴滴在地毯上,形成深色的小圆点。突然,邓屿昇的脚后跟恶意地碾过左旭戈后腰的肌肉,左旭戈闷哼一声,差点趴在地上。
"继续。"头顶传来冷酷的命令。
左旭戈喘着粗气,强迫自己继续前进。
膝盖磨得生疼,但更折磨的是邓屿昇正用脚掌慢条斯理地摩挲左旭戈的后颈——那种若即若离的触感让左旭戈浑身发烫。
终于爬完一圈时,左旭戈像条脱水的鱼般瘫在地上。邓屿昇的脚却立刻踩上左旭戈的脸:"游戏继续。"
这次邓屿昇加快了节奏。左右脚轮番上阵,扇耳光、踩头顶、踢下巴,频率快得像暴风雨。左旭戈的应答声渐渐跟不上,错误越来越多。
"右!啊不,左!"
"上...下...我..."
"左!右!左!右!..."
第十次出错时,左旭戈已经驮着邓屿昇在客厅爬了整整五圈。
精疲力竭地跪回原地,"游戏升级—现在要说具体方位。左脚踢下巴说''左下'',右脚踩头说''右上'',单纯扇耳光还是说左右。明白?"
左旭戈头晕目眩地点头,还没喘匀气,右脚的脚掌已经抽在左旭戈左脸上:"右!"
紧接着左脚跟踹向左旭戈下巴:"左下!"
右脚掌踩住左旭戈头顶:"右上!"
双脚夹住左旭戈的脸左右开弓:"左!右!左!右!..."
随着游戏进行,邓屿昇的动作越来越刁钻。有时假装要踢下巴却突然改成扇耳光,有时双脚同时动作制造混乱。左旭戈的脑子已经变成一团浆糊,只能凭借本能应答。
"左...啊不,右下!"
"右上!左下!右...左..."
"上...下..."
错误接二连三,惩罚的圈数不断累加。到第十轮时,左旭戈已经爬了二十多圈,膝盖磨得通红,喉咙干得冒烟。
左旭戈像条濒死的鱼般张着嘴喘气,却依然努力仰起头迎接邓屿昇的踩踏。
邓屿昇终于大发慈悲地放慢节奏,脚掌轻轻拍打左旭戈红肿的脸颊:"累不累?"
左旭戈下意识要摇头,却在看到邓屿昇危险的眼神时改口:"累...但是小狗还想玩..."
"啧。"邓屿昇用脚趾抬起左旭戈的下巴,"那就再来最后一轮。"
这次邓屿昇的脚如同暴风雨般从四面八方袭来,左旭戈的应答声支离破碎,到最后几乎变成哭喊。当邓屿昇终于喊停时,左旭戈浑身脱力地趴在地上,眼前一阵阵发黑。
"表现还行。"邓屿昇随意用脚掌揉了揉左旭戈汗湿的头发,像在奖励一条听话的狗,"去把我拖鞋叼来。"
左旭戈四肢并用地爬向玄关,牙齿轻轻咬住拖鞋边缘。回到邓屿昇面前时,左旭戈恭敬地低下头,让邓屿昇把脚塞进拖鞋里。
邓屿昇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左旭戈:"今晚准许你贴着我的脚睡,现在驮我去洗漱吧。"
左旭戈眼眶一热,额头重重磕在地上:"谢谢主人恩典!"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当深夜的月光洒进卧室时,左旭戈蜷缩在床尾的单人床上,脸颊贴着邓屿昇的脚。
那上面还带刚刚□□时留下的口水,宽厚的脚掌不容抗拒地踩上他的脸,炽热的体温混合着淡淡的汗味,让左旭戈不由自主地顺从闭眼。
在陷入黑甜乡前的最后一刻,左旭戈迷迷糊糊听见主人说:"明早继续玩。"
嘴角不自觉扬起一个幸福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