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开挡在身前、还在热情推销“方天画戟的戟把”的摊主。
一步步走到苏斩和林九歌面前。
林九歌立刻上前半步，身体微微绷紧。
像一只蓄势待发的小豹子，眼神警惕，低声对苏斩提醒道。
“苏斩，天心灵墟城，是七级守护者用符咒创造的结界。”
“在这里，不允许任何形式的私斗存在。除非，你能有对抗结界的力量。”
目光锐利地锁定山本一库，和他身后躁动的式神。
山本一库的目光只落在苏斩身上，完全无视了林九歌的戒备。
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蛊惑的意味。
不愧是上了年纪的老币登，一开口便充满了迂腐的味道：
“华夏有句古话，识时务者为俊杰。”
“苏君是聪明人，应当看清形势。”
“如今华夏龙脉千疮百孔，气运衰微，百鬼横行不过是开始。”
“大厦将倾，独木难支。何必为这艘注定沉没的破船陪葬？”
山本一库顿了顿，观察着苏斩的表情。
身为四级的阴阳师，在整个星城，也算的上屈指可数。
和鬼怪的等级一样，所有灵能者的等级，也向它们看齐。
从三级到四级，也是一道不可逾越的横沟。
可苏斩面对自己时，没有丝毫的慌乱，甚至还有些从容不迫的模样。
这让山本一库，对苏斩大为赞赏。
再加上他似乎具有修复龙脉的能力，试问这样的强者，谁不爱？
对他来说，若是能将苏斩策反，招入麾下，岂不美哉？
山本一库手指一翻。
一张薄如蝉翼、泛着血色符文的黑色名片诡异地出现在指尖。
随后，挤出一丝僵硬而虚伪的笑容：
“阴阳寮求贤若渴，以苏君之才，必受重用。”
“那里有最先进的灵能研究，最丰厚的资源，最强大的传承！”
“各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苏君，良禽择木而栖啊！”
一番激昂的演讲后，苏斩依旧是一副懒洋洋看戏的模样。
山本一库，却不得不甩出最后的王炸：
“苏君，身中‘七日断魂咒’，滋味想必不好受吧？”
“此咒乃我阴阳寮秘传，普天之下，能解者寥寥。”
“但，若苏君愿意加入我东瀛阴阳寮，为我大东瀛帝国效力……”
“……此咒，弹指可解！”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周围的喧嚣似乎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开来。
只剩下山本一库那带着诱惑与威胁的低语，在苏斩和林九歌的耳边回响。
她紧张地看向苏斩，心提到了嗓子眼。
紧张地看着苏斩，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腰间的符袋。
苏斩慢悠悠地抬起眼皮。
那眼神，就像是在打量一件，刚从垃圾堆里翻出来的破抹布。
他没有看那张名片，目光直接落在山本一库那张写满算计和虚伪的老脸上。
苏斩终于有了动作。
慢悠悠地从口袋里，摸出半包皱巴巴的芙蓉烟。
叼出一根，一旁的灯台鬼见状，立刻伸出头顶的烛台，给苏斩点上。
调教得不错，还挺有眼力见的嘛！
一旁的林九歌也惊掉了下巴，四级大佬给苏斩点烟，这是什么操作？
烟雾缭绕中，苏斩对着山本一库那张期待的脸，缓缓吐出一个烟圈。
烟圈不偏不倚，正好糊在山本一库的鼻尖上。
他猛吸了一口，来了个史诗级过肺。
忽然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笑容灿烂得晃眼。
却带着一种能把人气疯的、毫不掩饰的轻蔑和侮辱。
“加入你们阴阳寮？”苏斩的声音不大，仿佛听到了本世纪最大的笑话。
“哈哈哈哈！”他甚至忍不住笑弯了腰，肩膀剧烈抖动，笑声里充满了刺耳的嘲讽。
下一秒，笑声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冰冷的鄙夷。
眼神锐利如刀，直刺山本一库的心脏：
“山本老头，你是不是在你们那破岛国待久了，天天喝福岛核废水把脑子喝成豆腐渣了？”
“就你们那弹丸之地，靠着偷学华夏一点皮毛、再混点西洋黑魔法的泔水……”
“搅拌出来的‘阴阳术’，也配叫传承？也配叫资源？你配吗？”
他向前微微倾身，声音不高，却字字诛心。
“哦，对了！这“阴阳寮”，跟你们那‘靖国神厕’倒是绝配！”
“一个装满了战争疯狗骨灰的茅坑，一个收容你们这些辐射变异体的垃圾站！”
“真是臭味相投，天造地设的一对儿茅房兄弟啊！”
苏斩的目光扫过山本一库狩衣上那刺眼的九菊纹，嗤笑一声：
“都二十一世纪了，自由灯塔都要倒了，还他妈‘大东瀛帝国’呢？我呸！”
“跟你这种智商欠费、品味低劣、还活在昭和梦里的老棺材瓤子一起共事？”
“我怕多看两眼，连隔夜饭都得吐出来！滚回你的岛上去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至于这破咒，老子宁愿死，也不会跟你们这群，从‘神厕’粪坑里爬出来的蛆虫同流合污！”
他最后扫了一眼山本一库，身后那萎靡的灯笼鬼式神：
“瞅瞅你这‘大阴阳师’养的玩意儿，跟你们倒进海里的核污水一样，又绿又毒还他妈不亮堂！”
“就你这点道行，这点破烂家底，这点靠核污水和‘神厕’精神鸦片堆起来的所谓‘底蕴’，也敢腆着张老脸来招揽我？”
“山本老狗，带着你这张擦屁股都嫌脏、只能当裹尸布的破名片，还有你们那散发着核辐射恶臭和‘神厕’血腥味的‘帝国’痴梦，给老子——滚回你们的茅坑里去！”
“爽！”古有诸葛亮骂死王朗，今有苏斩气炸山本一库！
“八嘎呀路——！！！！嗷——！！！”
山本一库活了近百年，何曾受过如此直刺灵魂、鞭挞民族、践踏尊严的奇耻大辱？
那张老脸瞬间由猪肝色转为死灰，再由死灰涨成诡异的紫黑！
额头上、脖颈上，根根血管如同扭曲的蚯蚓般暴凸出来，仿佛下一就要爆炸！
他喉咙里发出不似人声的、野兽濒死般的凄厉嚎叫。
眼珠子彻底被血丝覆盖，几乎要从眼眶里瞪出来！
“噗——！”
一大口滚烫的、带着浓烈腥气的鲜血，如同喷泉般从山本一库口中狂喷而出！
鲜血溅在他华丽的狩衣上，染红了那刺眼的九菊纹！
他身后的灯笼鬼，在主人精神彻底崩溃、气血逆冲的瞬间，失去了所有控制！
那幽绿的火焰如同被点燃的炸药桶，“轰隆”一声猛烈炸开！
狂暴的阴气、失控的鬼火、混合着山本喷出的精血。
形成一股毁灭性的能量乱流，疯狂地向四周席卷！
离得最近的几个摊位瞬间被掀飞，物品四散！
在听到林九歌的提醒后，苏斩便想着要激怒对手。
此时，苏斩的扬唇一笑。
这老币登，果然又上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