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鬼潮：这鬼太菜了，能不能上点强度》 第28章 反手收割小八嘎 苏斩和老刘对视一眼，这老币登果然上当了。 “且慢！”苏斩突然掏出瞪大了眼睛。 “刚才看走眼了！你们这罗盘，难不成是乾陵陪葬的镇国盘！” “你看这里，还带着女帝的朱砂批注呢！我出二十万！” 说着，还偷偷地将体内的《七杀天罡诀》，注入一丝到罗盘之中。 有意思的是，罗盘再次发出了震动。 灯台鬼，突然激动地扯他袖子：“主人！盘底有女帝的凤纹！” 林九歌差点被口水呛到——那团污渍分明是辣椒油！ 虽然不知道苏斩是怎么做到的，但她却是清楚地记得。 之前还说这罗盘，是袁八一的寻龙盘。 现在又改口，变成了女帝的原味手办。 老刘立刻跟上，收割一波小八嘎！ “这位爷好眼力！此盘上周子时出土时，天降异象百鬼哭嚎！” 他从手机里，翻出了一张狗啃似的草坪，“看见没？洛阳铲刚戳出来的！” 手机也向同伴发出了信号，人群渐渐围拢，几个托儿适时起哄： “寻龙分金看缠山，一重缠是一重关呐！” “上周拍卖会压轴的罗盘，就是同款吧！” “听说，这玩意能定位龙脉节点的位置！” …… 山本额头青筋直跳，灯台鬼却在他耳边低语： “主人，华夏的龙脉探测器，对我们太重要了……” “一百万！区区小钱，不足挂齿！”山本一库加价道。 “两百万！”苏斩看向了憋笑的林九歌，“九歌你信我，这玩意转手能翻几倍！” 一个赝品卖两百万？ 你在这儿骗傻小子呢？ 不过这老八嘎，看上去也确实不太聪明的亚子。 “五百万！”山本一库整理了一下狩衣，看上去依旧从容，“年轻人，这东西我要定了！” “八百万！”苏斩一把拽过老刘，“兄弟，我最后加一口，能卖就卖！” 老刘戏精附体，扑在罗盘上干嚎：“诶！早知道这么值钱，我就不拿出来了！” “一千万！”山本一库上头了，额头渗出冷汗，“大东瀛帝国最尊重文物……” 他的装备道具，基本都是阴阳寮发放的。 真正落到手上的现金，其实并不多。 这一千万，还是他好不容易才攒下的，再多也实在拿不出了。 而这疯狂的举动，把老刘直接看傻了。 “成交！”苏斩突然带头鼓掌，“东瀛老铁就是大气！九歌快松手，别耽误国际友人研究历史！” 林九歌憋笑憋出内伤，眼看山本一库拿钱的手都在抖。 灯台鬼捧着罗盘如获至宝，山本一库却盯着苏斩：“苏先生是吧？想不到您对灵器鉴赏，颇有研究？” “略懂略懂。”苏斩转着镇魂纳物戒，强行压住了嘴角的笑意。 对于对方能叫出自己的名字，苏斩并不感到意外。 这几天下来，对于灵管局的能量，苏斩也是有目共睹。 作为东瀛阴阳寮在星城的主力，认识自己再正常不过了。 “可否告知，这罗盘该如何操作？”山本一库见灯台鬼把弄半天，也没有整出动静来。 “操作？老铁你这罗盘，可不兴玩啊！” “这是……有什么说法吗？” “可能还需要再下去沉淀一下！”苏斩终于憋不住，笑出声来。 山本一库瞳孔骤缩，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 一旁的灯台鬼，突然惊叫道：“主人！这罗盘上，刻的是简体字！” “万一是后来人刻上去的呢！”山本有些不死心，一把夺过罗盘。 “假的，一眼假，毫无争议的假！”苏斩在一旁，温柔地补刀。 山本一库捏着罗盘的手指关节发白。 狩衣上的九菊刺青仿佛活了过来，在皮下蠕动出狰狞的弧度。 他身后的灯台鬼猛地膨胀，幽绿鬼火“呼啦”一声窜起半米高。 灼热的气浪太强，逼得周围几个看热闹的摊主连连后退。 “八嘎——！”山本一库的咆哮带着破音，关西腔都扭曲了。 “年轻人不讲武德！竟敢戏耍大东瀛帝国的阴阳师！” 式神灯台鬼的火焰舌头舔舐着空气，发出滋滋的声响。 阴戾的鬼气弥漫开来，带着硫磺般的焦臭味。 林九歌瞬间绷紧身体，指尖已经夹住三张雷火符。 眼神锐利如刀，牢牢锁定那躁动的灯台鬼。 “哎呦喂！这位老八嘎，火气别这么大嘛！” 摊主老刘一个滑步，挡在苏斩和林九歌前方。 绿豆眼精光四射，脸上堆着市侩又毫不畏惧的笑。 “咱天心灵墟城的规矩，白纸黑字贴在入口处呢！” “‘打眼不寻仇’！您自个儿眼力不够，道行没修到家。” “买到西贝货，那只能怪学艺不精，交点学费长长记性！怎么？玩不起啊？” 他声音洪亮，瞬间成为了整条大街最亮的崽。 围观的人群里，立刻爆发出哄笑和七嘴八舌的附和： “就是就是！刘秃子虽然心黑，但这规矩立了十年了！” “菜就多练！玩不起就别玩！花一千万买个教训，值！” “东瀛来的大阴阳师？我看是冤大头师吧？哈哈哈！” “喂！太君！我这儿还有块‘和氏璧’边角料！秦始皇用它砸过核桃！只要八百万！包邮到东瀛！考虑一下？” “看看我这个！正宗哪托三太子用来点风火轮……的打火机！驱鬼辟邪，居家旅行必备！友情价，五百万拿走！” 一时间，朱雀大街成了赝品博览会。 周围的摊主们仿佛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 纷纷举起自己摊位上的“传世珍宝”。 热情洋溢地向脸色铁青的山本一库兜售。 嘲讽声、吆喝声、哄笑声交织在一起，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对付小八嘎，华夏人总能瞬间拧成一股绳。 这被动技能，简直刻进了DNA。 山本一库的脸由青转紫，再由紫转黑，狩衣下的胸膛剧烈起伏。 灯台鬼感受到主人的暴怒，火焰吞吐不定，却被山本一库死死按住。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杀意和羞愤。 阴冷的目光越过嘈杂的人群，死死钉在苏斩的脸上。 “苏斩……君。”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一种刻意压制的平静。 苏斩早就看出，从始至终，山本最感兴趣的，并不是那个赝品罗盘。 想来，自己修复龙脉的事，他们应该是清楚的。 见达到目的，苏斩双手一摊：“有话就说吧！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跟我玩什么聊斋啊？” 第29章 气炸山本一库 他推开挡在身前、还在热情推销“方天画戟的戟把”的摊主。 一步步走到苏斩和林九歌面前。 林九歌立刻上前半步，身体微微绷紧。 像一只蓄势待发的小豹子，眼神警惕，低声对苏斩提醒道。 “苏斩，天心灵墟城，是七级守护者用符咒创造的结界。” “在这里，不允许任何形式的私斗存在。除非，你能有对抗结界的力量。” 目光锐利地锁定山本一库，和他身后躁动的式神。 山本一库的目光只落在苏斩身上，完全无视了林九歌的戒备。 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蛊惑的意味。 不愧是上了年纪的老币登，一开口便充满了迂腐的味道： “华夏有句古话，识时务者为俊杰。” “苏君是聪明人，应当看清形势。” “如今华夏龙脉千疮百孔，气运衰微，百鬼横行不过是开始。” “大厦将倾，独木难支。何必为这艘注定沉没的破船陪葬？” 山本一库顿了顿，观察着苏斩的表情。 身为四级的阴阳师，在整个星城，也算的上屈指可数。 和鬼怪的等级一样，所有灵能者的等级，也向它们看齐。 从三级到四级，也是一道不可逾越的横沟。 可苏斩面对自己时，没有丝毫的慌乱，甚至还有些从容不迫的模样。 这让山本一库，对苏斩大为赞赏。 再加上他似乎具有修复龙脉的能力，试问这样的强者，谁不爱？ 对他来说，若是能将苏斩策反，招入麾下，岂不美哉？ 山本一库手指一翻。 一张薄如蝉翼、泛着血色符文的黑色名片诡异地出现在指尖。 随后，挤出一丝僵硬而虚伪的笑容： “阴阳寮求贤若渴，以苏君之才，必受重用。” “那里有最先进的灵能研究，最丰厚的资源，最强大的传承！” “各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苏君，良禽择木而栖啊！” 一番激昂的演讲后，苏斩依旧是一副懒洋洋看戏的模样。 山本一库，却不得不甩出最后的王炸： “苏君，身中‘七日断魂咒’，滋味想必不好受吧？” “此咒乃我阴阳寮秘传，普天之下，能解者寥寥。” “但，若苏君愿意加入我东瀛阴阳寮，为我大东瀛帝国效力……” “……此咒，弹指可解！”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周围的喧嚣似乎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开来。 只剩下山本一库那带着诱惑与威胁的低语，在苏斩和林九歌的耳边回响。 她紧张地看向苏斩，心提到了嗓子眼。 紧张地看着苏斩，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腰间的符袋。 苏斩慢悠悠地抬起眼皮。 那眼神，就像是在打量一件，刚从垃圾堆里翻出来的破抹布。 他没有看那张名片，目光直接落在山本一库那张写满算计和虚伪的老脸上。 苏斩终于有了动作。 慢悠悠地从口袋里，摸出半包皱巴巴的芙蓉烟。 叼出一根，一旁的灯台鬼见状，立刻伸出头顶的烛台，给苏斩点上。 调教得不错，还挺有眼力见的嘛！ 一旁的林九歌也惊掉了下巴，四级大佬给苏斩点烟，这是什么操作？ 烟雾缭绕中，苏斩对着山本一库那张期待的脸，缓缓吐出一个烟圈。 烟圈不偏不倚，正好糊在山本一库的鼻尖上。 他猛吸了一口，来了个史诗级过肺。 忽然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笑容灿烂得晃眼。 却带着一种能把人气疯的、毫不掩饰的轻蔑和侮辱。 “加入你们阴阳寮？”苏斩的声音不大，仿佛听到了本世纪最大的笑话。 “哈哈哈哈！”他甚至忍不住笑弯了腰，肩膀剧烈抖动，笑声里充满了刺耳的嘲讽。 下一秒，笑声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冰冷的鄙夷。 眼神锐利如刀，直刺山本一库的心脏： “山本老头，你是不是在你们那破岛国待久了，天天喝福岛核废水把脑子喝成豆腐渣了？” “就你们那弹丸之地，靠着偷学华夏一点皮毛、再混点西洋黑魔法的泔水……” “搅拌出来的‘阴阳术’，也配叫传承？也配叫资源？你配吗？” 他向前微微倾身，声音不高，却字字诛心。 “哦，对了！这“阴阳寮”，跟你们那‘靖国神厕’倒是绝配！” “一个装满了战争疯狗骨灰的茅坑，一个收容你们这些辐射变异体的垃圾站！” “真是臭味相投，天造地设的一对儿茅房兄弟啊！” 苏斩的目光扫过山本一库狩衣上那刺眼的九菊纹，嗤笑一声： “都二十一世纪了，自由灯塔都要倒了，还他妈‘大东瀛帝国’呢？我呸！” “跟你这种智商欠费、品味低劣、还活在昭和梦里的老棺材瓤子一起共事？” “我怕多看两眼，连隔夜饭都得吐出来！滚回你的岛上去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至于这破咒，老子宁愿死，也不会跟你们这群，从‘神厕’粪坑里爬出来的蛆虫同流合污！” 他最后扫了一眼山本一库，身后那萎靡的灯笼鬼式神： “瞅瞅你这‘大阴阳师’养的玩意儿，跟你们倒进海里的核污水一样，又绿又毒还他妈不亮堂！” “就你这点道行，这点破烂家底，这点靠核污水和‘神厕’精神鸦片堆起来的所谓‘底蕴’，也敢腆着张老脸来招揽我？” “山本老狗，带着你这张擦屁股都嫌脏、只能当裹尸布的破名片，还有你们那散发着核辐射恶臭和‘神厕’血腥味的‘帝国’痴梦，给老子——滚回你们的茅坑里去！” “爽！”古有诸葛亮骂死王朗，今有苏斩气炸山本一库！ “八嘎呀路——！！！！嗷——！！！” 山本一库活了近百年，何曾受过如此直刺灵魂、鞭挞民族、践踏尊严的奇耻大辱？ 那张老脸瞬间由猪肝色转为死灰，再由死灰涨成诡异的紫黑！ 额头上、脖颈上，根根血管如同扭曲的蚯蚓般暴凸出来，仿佛下一就要爆炸！ 他喉咙里发出不似人声的、野兽濒死般的凄厉嚎叫。 眼珠子彻底被血丝覆盖，几乎要从眼眶里瞪出来！ “噗——！” 一大口滚烫的、带着浓烈腥气的鲜血，如同喷泉般从山本一库口中狂喷而出！ 鲜血溅在他华丽的狩衣上，染红了那刺眼的九菊纹！ 他身后的灯笼鬼，在主人精神彻底崩溃、气血逆冲的瞬间，失去了所有控制！ 那幽绿的火焰如同被点燃的炸药桶，“轰隆”一声猛烈炸开！ 狂暴的阴气、失控的鬼火、混合着山本喷出的精血。 形成一股毁灭性的能量乱流，疯狂地向四周席卷！ 离得最近的几个摊位瞬间被掀飞，物品四散！ 在听到林九歌的提醒后，苏斩便想着要激怒对手。 此时，苏斩的扬唇一笑。 这老币登，果然又上当了！ 第30章 老刘掏出真家伙 “放——肆——！” 天心灵墟城穹顶，那悬浮的巨大青铜罗盘，骤然爆发出刺目的金光！ 一道由无数金色符文组成的锁链虚影，瞬间穿透而下。 精准地缠绕在失控的灯笼鬼和狂喷鲜血、状若疯魔的山本一库身上！ 那道冰冷无情的意志，如同天威，清晰地烙印在所有人脑海： 扰乱墟城，引动杀机，形神俱灭！念尔初犯，小惩大诫，逐！ 此刻的山本一库，如同一滩烂泥，就连眼神，都变得清澈了。 下一秒，金色符文锁链猛地一甩！ 如同丢垃圾一般，将瘫软如泥的山本一库，和他那裂开的灯笼鬼式神。 化作一道黯淡的流光，狠狠地抛出了天心灵墟城的范围。 消失在入口的虚空涟漪之中。 “好……很好！看来，守护者的结界是真实存在的！” “苏斩！林九歌！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希望到时候，你们还能如此嘴硬！” 狠话放完，山本一库便不再停留，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而在天心灵墟城内，整个朱雀大街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这电光火石间的剧变惊呆了！ 看着地上那滩刺目的血迹和狼藉的摊位。 再看向站在那里，叼着烟，脸上却平静得可怕的苏斩。 林九歌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 看向苏斩的眼神，带着一丝嗔怪和后怕。 但更多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痛彻心扉的……痛快！ 苏斩刚才那番话，不仅是对山本个人的极致羞辱。 更是对整个东瀛那肮脏历史、卑劣现状和痴心妄想的一次酣畅淋漓的反击！ 只不过，这话作为灵管局工作人员的林九歌，却不能说。 尽管传闻中，这里受到了七级大佬的庇护。 但谁也没见过，所谓的“守护者大人”真正出手过。 苏斩难不成真就预料到，山本一库会受到惩罚，还是仅凭着一腔热血？ “你刚才太冒险了！激怒他干嘛？” 苏斩却只是笑了笑，看向了还在激动的老刘。 “我滴个亲娘嘞！好兄弟！你这张嘴……真他娘的是开了光吧？” “核污水！侵华血债！骂得那老鬼子吐血三升，式神崩裂！” “最后被守护者大人像扔死狗一样扔出去！” “痛快！太他妈痛快了！给咱们华夏灵能界，出了口恶气啊！” 老刘激动得唾沫星子差点喷苏斩脸上。 他搓着手，仿佛眼前站着的不是苏斩。 “一千万！整整一千万啊！嘿嘿嘿……” 苏斩嫌弃地往后挪了半步，避开老刘的“热情喷射”，慢悠悠地弹了弹烟灰。 “老刘，口水收收，别污染环境！钱呢？分赃，麻溜的。” 此话一出，让林九歌生起的一丝敬畏，给败了个精光。 苏斩，果然还是那个贪财的外卖骑手。 “对对对！分赃！啊呸！是分红！是咱哥俩精诚合作、智取小八嘎的胜利果实！” 老刘嘿嘿笑着，掏出了那个鼓鼓囊囊的蛇皮袋。 “嘿嘿，苏兄弟，规矩咱懂！三七开！你七，我三！” 老刘豪气干云地拍着胸脯，仿佛割了他多大一块肉。 “没有你苏兄弟这张开了光的诛仙嘴，还有那恰到好处的‘气死人不偿命’神功，咱这买卖成不了！这老鬼子，油水是真足啊！” 林九歌在一旁看得嘴角直抽抽。 智取？ 这分明是苏斩单方面，用语言核弹把对方轰成了渣。 老刘全程就负责在旁边，摇旗呐喊和事后补刀。 他嘴里啪啦数得飞快，手指头沾着唾沫星子。 很快，便把数好的七百万推给了苏斩。 自己把那三百万飞快地塞回蛇皮袋深处，还用破布盖了盖。 苏斩没接那堆成小山的钞票，反而饶有兴致地摸着下巴。 目光在老刘摊位上那些破烂里逡巡： “老刘，钱不着急。刚才那赝品罗盘，仿得是个真家伙吧？山本那老狗虽然蠢，但他养的灯台鬼鼻子还挺灵，总不会对着团辣椒油发癫。真的呢？拿出来瞅瞅？” 老刘绿豆眼滴溜溜一转，脸上那点市侩瞬间褪去，换上一种近乎肉疼的纠结。 他警惕地左右看看，压低声音： “苏兄弟……您这眼力，真是绝了！什么都瞒不过您……” 他磨磨蹭蹭的，从摊位最底下。 一个垫桌脚的破木盒里，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个物件。 那是一个巴掌大小的青铜罗盘。 样式古朴，边缘布满铜绿和细微的磕碰痕迹，显然年代久远。 罗盘的四周刻着繁复的云纹，中央缺了一小块。 像是被硬生生剜去，留下一个不规则的、边缘锐利的豁口。 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沉淀了千年地脉气息的厚重感。 伴随着微弱的空间涟漪，从这残缺的盘面上散发出来。 “喏，就这破玩意儿。祖上传下来的，盘面缺了一大块，屁用没有！” 老刘一脸嫌弃，又带着点隐秘的得意。 “放我这儿占地方几十年了。卖给那老鬼子的赝品，就是照着它仿的，缺失的盘面，是随便糊弄的，怪不得连星位都刻反了！” “不过嘛……赝品跟这真家伙在一个破盒子里挤了十几年，多少也沾了点灵气，所以那灯台鬼才跟闻了腥的猫似的。” 林九歌凑近一看，美眸瞬间亮起： “残缺的寻龙盘？！这气息……绝对是古物！虽然残了，但价值……” 她话没说完，就被老刘打断了。 “价值个屁！缺了盘面的罗盘，当烟灰缸都嫌漏！” 老刘大手一挥，极其“豪爽”地，把这残缺的青铜盘塞到苏斩手里。 “苏兄弟！今天你替咱华夏爷们出了口恶气，骂得痛快！这破盘子，老哥我送你了！权当搭头！跟那七百万放一起，压压秤！” 入手冰凉沉重。 体内的《七杀天罡诀》在接触到这残缺罗盘的瞬间，居然产生了奇异的共鸣感。 仿佛有低沉的龙吟在血脉深处隐隐呼应。 他心念一动，刚想把玩一番…… “叮铃铃——！”林九歌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发出刺耳的蜂鸣。 她脸色一变，难不成天心灵墟城的事，传到了母亲的耳朵里？ 林九歌暗下决心，就算是真的怪罪下来，她也绝不会把苏斩给推出去。 于是，迅速接通：“妈？怎么了？” 电话那头传来何雨馨严肃而略显急躁的声音： “九歌，你和苏斩在一起吗？立刻回局里一趟！有急事！” “金盆洗脚城抓到的那个2级鬼仆，审了一晚上，嘴硬得很！” “各种手段都用上了，就是撬不开！” “它似乎知道点关于东瀛人下一步行动的关键信息，必须尽快让它开口！” “听说苏斩点子多，赶紧回来想想办法！” 林九歌看了苏斩一眼，神色一凛，“好，我们马上回去！” 第31章 苏斩，嘴强王者？ 灵管局的金属大门，在身后闭合，将门外的喧嚣彻底隔绝。 苏斩眯着眼，打量着眼前这个充满冰冷科技感的“衙门”。 巨大的电子屏幕上，实时滚动着各种，符文数据和模糊的监控画面。 穿着统一制式黑色作战服的人员步履匆匆。 腰间或配着刻有符文的特制枪械，或悬着桃木剑、罗盘等传统法器。 林九歌的出现，像一滴水落入滚油。 原本行色匆匆的制服人员纷纷侧目，目光在她那张清冷出尘的脸上短暂停留。 毕竟，她是局长何雨馨的女儿。 灵能学院近十年来最优秀的毕业生。 履历上金光闪闪的荣誉足以让大多数人闭嘴。 但当他们的视线落到林九歌身旁。 那个穿着普通、叼着廉价香烟、充满市井痞气的苏斩身上时。 那点子敬畏，瞬间变成了毫不掩饰的轻蔑。 毕竟，这个男人，除了长得比自己帅点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哟，这不是我们九歌师妹吗？今天不是请假了吗？” 一个油滑的声音响起，带着刻意拉长的腔调，说话正是汪海。 “这位是汪师兄！我不喜欢他！”林九歌在一旁对苏斩小声说道。 汪海斜倚在合金办公桌旁，手里把玩着一支灵能笔。 目光在苏斩身上来回扫射，嘴角挂着毫不掩饰的讥诮。 “这位是……新招的临时工？看着面生啊，哪个分局调来的？还是……走了哪位领导的后门塞进来的？” 他故意把“后门”两个字咬得很重，引来周围几声嗤笑。 林九歌眉头一蹙，声音清冷：“汪师兄，注意你的言辞。这是苏斩，协助我们完成金盆洗脚城调查和龙脉节点修复的……。” “苏斩？”汪海夸张地挑了挑眉，仿佛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随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只是那“恍然”里全是做作的恶意。 “哦——！想起来了！就是刚才在天心灵墟城，靠一张嘴把山本大师气得吐血三升的那位‘高人’？” “啧啧啧，九歌师妹啊，不是师兄说你！年轻人有冲劲是好事，但也不能什么阿猫阿狗都往局里带吧？” “靠着伶牙俐齿、投机取巧，在墟城那种地方哗众取宠也就罢了。可咱们灵管局是什么地方？” “处理的是实打实的灵异灾害，面对的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妖魔鬼怪！靠嘴皮子能行吗？能斩杀4级的鬼将？能修复龙脉？你问问在座的各位师兄师姐，谁信？” 他环视四周，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煽动性： “怕不是走了狗屎运，刚好碰到哪位路过的高人前辈出手收拾了残局，这小子不过是在旁边捡了个现成便宜，就敢腆着脸来冒领功劳？” “还是说……师妹你年纪轻，阅历浅，被某些人花言巧语给……忽悠瘸了？” “汪海！你放肆！”林九歌气得脸色发白，眼神锐利如刀。 她没想到汪师兄，竟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污蔑，连带着将她都拖下水。 苏斩本想出头，却被林九歌挡在身后，示意让他不要冲动。 汪海嗤笑一声，显得有恃无恐：“我放肆？这种来历不明、连最基本的灵能波动都感应不到的普通人！” “谁知道他是不是跟东瀛人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勾当？山本一库吃了那么大的亏，丢了那么大的人，这笔账，总得有人背吧？” “我看这位‘苏高人’，就很适合当这个‘临时工’嘛！” 他刻意加重了“临时工”三个字，这一招即使放在末世鬼潮，也是相当好用。 周围的窃窃私语声更大了。 汪海的话虽然刻薄恶毒，却精准地戳中了许多人心底的疑虑。 “一个毫无灵能波动的普通人，能击杀鬼将？” “再说，他又有什么本事找到龙脉，修复龙脉？” “天方夜谭！不是捡漏，就是骗子！” 更有甚者，看向林九歌的目光也带上了几分异样——难道真被这小白脸给骗了？ “够了！”林九歌踏前一步，将苏斩隐隐护在身后，周身散发出凛冽的气息。 “苏斩的能力，我亲眼所见！金盆洗脚城的鬼将是他亲手斩杀，龙脉节点是他亲自修复！容不得你们污蔑！再说，山本老贼是他挑衅在先，咎由自取！” “亲眼所见？”汪海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夸张地摊手。 “师妹啊，眼见未必为实！灵能幻术、障眼法多了去了！你说他行，好啊！” 他猛地指向大厅角落里，一台造型如同巨大金属拱门的仪器。 那正是灵管局标配的“灵能共振检测仪”，用于精确测定灵能者的能量等级。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让这位‘苏高人’当着大家的面，测一测他的灵能值，定一定他的等级！” “只要他能测出灵能者的波动，我汪海立马给他赔礼道歉！要是测不出来……” 他阴恻恻地一笑，后果不言而喻：坐实废物之名，扣上黑锅，扫地出门！ “对！测一测！” “是男人就别光靠嘴！” “没本事就滚出灵管局！” 汪海的拥趸和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纷纷起哄，大厅里一时间群情“激愤”，矛头直指始终沉默的苏斩。 现场的情绪，被汪海煽动到了顶点。 所有人都等着看这个“徒有虚名”的年轻人如何出丑。 如何在冰冷的仪器面前原形毕露。 林九歌气得浑身微颤，正要再次据理力争。 一个冰冷而极具威严的女声骤然响起，压过了所有的嘈杂： “吵什么？” 合金通道的闸门无声滑开，一身笔挺黑色制服、气场强大的何雨馨走了出来。 她面容冷峻，目光如电，瞬间扫过全场。 最后定格在风暴中心的苏斩，和气得脸色发白的女儿身上。 大厅瞬间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妈！”林九歌像找到了主心骨。 何雨馨微微颔首，苏斩身上除了一些常规的灵能装备外，似乎察觉不到太多的灵力。 她也想知道，这个被女儿极力推崇、行事作风却透着一股邪性的年轻人，到底是个什么水平？ 是真有惊世之才，还是……真如汪海所说，只是个撞了大运的骗子？ “何局！” 汪海立刻换上恭敬的表情，腰杆挺得笔直。 “我们正在请这位苏先生证明一下他的实力。毕竟，能击杀鬼将，总得让大家心服口服不是？灵能检测，是最公平的方式。” 他将矛头引向苏斩，自己则退居“公正”的立场。 所有人的目光，包括何雨馨的目光，都聚焦在苏斩身上。 早知道是这样的局面，就算是忤逆母亲，林九歌也不会带苏斩过来。 看着快要气哭的林九歌，苏斩拉住林九歌，小声说道： “怪不得你不喜欢他，要不要欧巴帮你弄死他？” 对方的架势，显然是有备而来。 其实苏斩自己也想知道，自己的《七杀天罡诀》很强。 但到底是个什么实力，他也没谱。 苏斩终于动了。 他慢条斯理地，将快要燃尽的烟头，在旁边的垃圾桶上摁灭。 他抬起头，脸上没有众人预想中的愤怒、窘迫或紧张，反而挂着一丝—— 玩味的、近乎奸诈的笑意。 那笑容，让汪海心头莫名一跳。 “测灵能值？”苏斩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寂静的大厅，带着一种懒洋洋的嘲讽。 “你们让我测，我就得测？” 他目光扫过汪海，又扫过那些起哄的面孔，最后落在何雨馨脸上。 嘴角的弧度越发明显，像一只盯上了猎物的狐狸。 “你当你是个什么东西？”他轻飘飘地问汪海。 不等汪海那猪肝色的脸做出反应。 苏斩话锋一转，露出了一个更加灿烂、也更加“真诚”的笑容。 仿佛刚才那句侮辱从未存在过： “不过嘛……” 他拖长了调子，眼神里闪烁着狡黠的光。 “既然何局也想看，大家又这么热情……光测多没意思？” 他往前踱了一步，目光扫过灵能检测仪，又扫过脸色铁青的汪海，慢悠悠地说道： “不如，咱添个彩头如何？” 第32章 此波不装，天理难容 “彩头？” 汪海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夸张地嗤笑一声，双手抱胸，下巴抬得老高。 他可是从山本那里听说，苏斩可是坑了他整整一千万。 “你能拿出什么像样的东西？你那条破背心？还是你送外卖的电驴？” 他刻意拔高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引来一片哄笑和更加肆无忌惮的鄙夷目光。 苏斩却浑不在意，眼神里的狡黠光芒更盛。 目光扫过汪海那张写满优越感的脸。 又扫过周围那些等着看他笑话的人。 这不就是网文小说中，开篇测战斗，装逼打脸的传统套路吗？ 此波不装，天理难容啊！ 于是，苏斩慢条斯理地说道： “不如这样，我输了，扣黑锅当临时工，还是扫地出门，悉听尊便。甚至，山本那里的七百万，我也悉数奉上！” 此话一出，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可是整整七百万啊！这得完成多少任务，才能拿到。 苏斩见效果不错，话锋陡然一转，嘴角咧开一个极其恶劣的笑容： “可要是我赢了……我也不要你汪师兄倾家荡产，那样显得我太不近人情。” “这样吧，你就穿着你们局里保洁阿姨的花围裙，顶着你那油光水滑的大背头。” “去把咱们灵管局所有马桶，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擦干净，要到马桶水能喝的程度！” “怎么样？汪师兄，敢不敢接这个‘彩头’？” 大厅里瞬间炸开了锅！哄笑声、倒吸冷气声、难以置信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噗——！花围裙？大背头？这画面太美我不敢想！” “卧槽！这是不是公知一直声称的‘东瀛的马桶水可以直接饮用’？” “一边是七百万，一边是喝马桶水，好难选哦！” “这小子是真敢说啊！汪师兄他能答应吗？” 苏斩这个“彩头”，简直绝了！ 既没要钱要物，却比任何物质惩罚都更诛心、更羞辱。 尤其是对汪海这种极度注重形象、自视甚高的“精英”来说。 让他穿着花围裙去手擦厕所，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这已经不是打脸，是直接让他社会性死亡。 这种闹剧，也就苏斩能想得出来。 正当何雨馨准备出面打断这种幼稚的赌局时。 但显然，在七百万的诱惑下，汪海站出来了。 毕竟，他连汉奸都能当，脸要不要，也无所谓了。 其实，山本一库在天心灵墟城吃瘪之后，便给汪海发去了信息。 让他设法查到苏斩的灵能等级。 只不过，这小子太他妈邪门了，还把自己给搭进去啊！ 可……可这小子摆明了是激将法，要是此刻怂了，岂不是更坐实了怕他？ 更何况，汪海打心底不相信，一个毫无波动的废物，真能翻出浪来！ 只要他测不出灵能值，这赌约就是废纸！ 到时候，不用自己出手，有的是人收拾他！ 想到山本一库那双阴冷的蛇瞳和式神冰冷的爪子，汪海打了个寒颤。 汪海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怒火，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和贪婪： “好！苏斩！我跟你赌！何局和在场所有同事作证！你输了，给我七百万！我输了，就去喝马桶水！” “一言为定。”苏斩咧嘴一笑，露出白牙。 “好了！闹剧到此为止！” 何雨馨威严的声音压下所有议论。 “正好是每周的例行灵能等级复核时间。所有人，按顺序，上机测试！” 冰冷的命令一下达，大厅的气氛瞬间从看热闹变成了紧张和压抑。 巨大的灵能共振检测仪发出低沉的嗡鸣，拱门中央亮起幽蓝的光幕。 上面清晰地显示着姓名、灵能值、灵能等级三个栏目。 灵能等级，直接关系到待遇、任务分配、甚至前途。 说白了，这是赤裸裸的职场KPI考核。 职场生态，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此时，所有人都来到了灵能测试间。 一个戴着厚眼镜、不苟言笑的中年大叔，局里一般都叫他张工。 张工抬头推了推眼镜，见到了陌生的面孔，按照管理开口解释道。 他指向那台灵能共振检测仪，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优越感。 “这台可是局里最新款的‘饕餮IV型’，目前仍在调试中，核心部位镶嵌了一颗完整的5级恶鬼晶核，自带能量吸收。” “按照操作规范，测试者可以使用任何装备、功法和道具，对着仪器使用你的最强一击。” “仪器会根据您的灵能波动，自动评估灵能等级和灵能值。” 他看着苏斩，语气平淡，像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却也透着对这台“饕餮IV型”的绝对信心。 第一个上去的是个圆脸青年，紧张地搓着手站到拱门下。 仪器立刻生成了一道淡蓝色的立场，将他包围起来。 青年深吸一口气，双手凝聚起微弱的白光，猛地按在仪器感应区。 嗡——！ 屏幕亮起，灵能等级直接停留在一级。 量化的数字，也很简单粗暴。 三位数，第一位代表灵能等级。 后两位，代表当前等级的灵能指数，从1-99点。 每25点，又被人为分为初等、中等、高等和巅峰，四种等级。 比如215，代表灵能等级为二级初等的灵能者。 代表王铁柱的灵能指数，在飞快跳动： 0→20→50→70→101→最终定格在124点。 【姓名：王铁柱】 【灵能等级：一级（初等）】 【灵能指数：121→124】 “124！铁柱老弟不错啊！上周121，这周就124了！离1级中等（125）就差临门一脚了！晚上必须请客撸串！”立刻有相熟的人起哄。 王铁柱擦了把汗，露出憨厚的笑容：“运气，运气！下次，下次一定！” “张伟，二级初等，灵能指数213点，较上周无明显波动。” 一个瘦杆队员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 在周围人“还行”“稳住”的客套声中退下。 “王芳，一级中等，灵能指数133点，较上周下降了3点！”冰冷的播报如同宣判。 一个女队员脸色瞬间煞白，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 她的直属上司，一个面色冷硬的中年人立刻上前，声音不大却字字如刀： “怎么回事？上周任务强度并不高！灵能药剂没按时服用？还是训练懈怠了？” “连续两次退步，你知道意味着什么！” “末位淘汰的名单上，不想看到你的名字，就给我打起精神来！” 女队员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周围一片沉默，无人敢替她说话。 现实的残酷，在这一刻展露无遗。 “该我了！”终于，轮到了林九歌。 第33章 戳中这小子G点了 她深吸一口气，在众人聚焦的目光中，平静地走向检测拱门。 幽蓝的光芒扫过她的身体，仪器发出轻微的嗡鸣。 “林九歌，二级巅峰！灵能指数276点！” “哗——！” 结果一出，大厅里顿时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惊呼。 “二级巅峰？！没记错的话，上周不是2级中等，248点吗？” “我的天！一周提升28点灵能指数？坐火箭也没这么快吧？” “不愧是局长的女儿，灵能学院的优等生！这资源倾斜……” “啧啧，有钱有势就是好啊，嗑药都能把等级嗑上去。” “等等！金盆洗脚城那个B级任务……击杀4级鬼将，修复龙脉……该不会……其实主要是林师妹做的吧？那个苏斩，就是个打酱油的，或者……干脆就是林师妹推出来吸引火力的？” “很有可能！不然怎么解释她实力暴涨？肯定是用了什么秘法或者消耗了顶级符咒！那个苏斩，估计就是个烟雾弹，或者走了狗屎运在旁边蹭了点功劳的小丑！” “对对对！肯定是这样！我就说嘛，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 窃窃私语声如同潮水般涌来，质疑的目光再次聚焦到苏斩身上，甚至比之前更加浓烈。 林九歌这突飞猛进的实力，仿佛成了“苏斩冒领功劳”最有力的佐证。 汪海更是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看向苏斩的眼神充满了“果然如此”的笃定。 林九歌听着周围的议论，眉头紧锁，想要解释，却被何雨馨一个眼神制止了。 “下一个，苏……”工作人员正要念名字。 “等等！” 汪海突然一个箭步上前，抢先站在了检测拱门前，脸上故作轻松地笑道： “我先来吧！顺便……也看看这仪器，有没有被人动过什么手脚。” 他意有所指地瞥了林九歌一眼。 其实，像他这种灵能等级固定的人，一般都不需要测试了。 但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站了出来。 因为他知道，林九歌擅长使用符咒。 说不定真用什么障眼法，能让苏斩蒙混过关。 “汪海，3级巅峰！灵能指数398点！” 数据定格。依旧是3级巅峰，灵能指数纹丝不动。 “汪师兄稳啊！3级巅峰，离4级就一步之遥了！”立刻有狗腿子捧场。 汪海脸上挤出笑容，心里却沉了下去。 398！……还是398！ 妈的，自从上次任务被那鬼将伤了根基，灵能就在慢慢流失！ 再这样下去，别说回到4级，连维持3级巅峰都难！ 山本一库给的药也只能暂时压制……必须尽快拿到苏斩的情报，换取彻底治愈的方法！ “唉，看来三个月前的那一战，影响还没有消除啊！” 汪海语气轻松，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瞥了苏斩一眼，侧身让开位置。 “苏‘高人’，请吧！让大家开开眼，看看你这能斩杀4级鬼将、修复龙脉的‘通天’本事，到底是个什么等级！可千万别是……‘无灵能波动’哦！” 哄笑声再次响起，充满了恶意和期待。 所有人都等着看这个“骗子”如何在冰冷的仪器面前原形毕露，彻底沦为笑柄。 就连林九歌，都紧张地攥紧了拳头。 与欲色鬼一战，林九歌虽亲身经历。 但在欲色鬼的结界下，她被十多个大汉包围。 根本不知道苏斩，到底做了什么，但林九歌还是毫无保留地选择相信。 “要是不行的话，咱就不测了！”林九歌回到苏斩身旁，低声说道。 “男人怎么能说自己不行呢？”苏斩掐灭了烟头。 随手一弹，烟蒂精准地落入远处的垃圾桶。 所有的目光，带着审视、怀疑、嘲讽、好奇，齐刷刷聚焦在苏斩身上。 苏斩慢悠悠地走到巨大的拱门前，没有立刻站进去。 反而绕着那冰冷厚重的金属仪器转了一圈，伸手敲了敲，发出沉闷的回响。 “这玩意儿，看着挺结实？”他抬头，一脸“纯真”地问旁边的技术员张工。 “师傅，问个事儿，要是……不小心给打坏了，不用我赔吧？我可是穷得叮当响的外卖员。” 这话一出，大厅里瞬间寂静了一下，随即爆发出更大的哄笑声。 “噗哈哈哈！他说什么？弄坏它？这逼装得清新脱俗！” “就算刚才测试的所有人联手，也未必能伤它分毫！” “5级恶鬼晶核！5级！懂不懂含金量啊？” “赶紧的吧！别磨蹭了！等着看你给钱呢！” 为了彻底堵死苏斩的退路，汪海环视全场，声音拔高，带着一种胜券在握的嚣张。 “我汪海今天把话撂这儿！这台‘饕餮IV型’，要是真能被你弄出一点划痕，哪怕只是掉块漆皮儿，我汪海当场把它生吃了！嚼碎了咽下去！绝不皱一下眉头！” “哗——！” 这话一出，大厅里又是一阵骚动。 生吃仪器？这赌咒也太狠了！ 不过结合汪海对仪器“绝对防御”的自信。 以及苏斩“零波动”的“事实”。 所有人都觉得这不过是汪海在尽情羞辱对方罢了。 何雨馨微微皱眉，林九歌也担忧地看着苏斩，不知道他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那就好。”苏斩似乎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个近乎纯良的笑容。 没想到，这个平行世界的人，都是喜欢骗吃骗喝的臭毛病。 不过一会，可以就着马桶水，不至于那么难以下咽。 然后，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 苏斩做了一件，让整个灵管局大厅掉了一地下巴的事情—— 技术员也愣了一下，随即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嗤笑道： “打坏？开什么国际玩笑！这测试仪的核心防护层可是镶嵌了一枚5级鬼将的鬼精！” “能量阈值上限高得离谱！没有5级鬼将级别的破坏力，连个印子都留不下！” “你就放心大胆地测吧！要是真能打坏，局里还得给你发奖金呢！” 周围也响起一片哄笑声，都觉得苏斩在哗众取宠。 “哦？5级鬼精？不用赔？还有奖金？”苏斩眼睛一亮，仿佛听到了天大的好消息，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灿烂无比，“那我就放心了！” 发奖金？完了，戳中这小子的G点了！ 看到苏斩的表情后，林九歌便立刻明白，这把稳了。 而何雨馨微微皱眉，不知道苏斩要搞什么幺蛾子。 气氛都已经烘托到这里了，此刻全场鸦雀无声。 当仪器拱门中央，发出结界将苏斩包围时。 他猛地深吸一口气，丹田处那颗代表“共工铸骨”的星辰流转起来。 一股洪荒、霸道、仿佛能撑开天地的气息轰然从他体内爆发！ “呃啊——！”一声压抑着痛苦的闷哼从苏斩喉咙里挤出。 在无数道惊骇欲绝的视线聚焦下。 只见苏斩的右手，以一种超越人体极限的角度，狠狠插向自己的左肋下方！ “咔嚓！” 一声清晰得让人牙酸的骨裂声，伴随着皮肉被强行撕裂的细微声响，响彻死寂的大厅！ 鲜血瞬间染红了他腰间的黄袍！ 下一秒，在所有人如同见了鬼的表情中。 苏斩的右手，竟然硬生生地从自己左肋下，抽出了一根。 长约一尺二寸、通体泛着冰冷青铜金属光泽、边缘锋锐如神兵利刃的——肋骨！ 第34章 喝马桶水？吃仪器？ “卧槽……没看错吧？那是什么……法器！”有人失声惊呼。 “法器？不……不像……这……这他妈是从自己身上抽出来的肋骨啊？！” “这煞气……这肋骨……我的灵能……在发抖！” 所有人都被这超越认知的、诡异而恐怖的一幕彻底震傻了！ 张工张着嘴，厚厚的眼镜片后面，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完全忘记了什么操作规范。 苏斩随即又抬头，对着几乎石化的众人。 尤其是脸色煞白的汪海，和呆若木鸡的张工。 “呃……”汪海眼珠子差点瞪出来，脸上的笑容僵在脸上。 汪海的脑子已经完全宕机了： 这小子还能从自己身上抽骨头当武器？ 这他妈是什么邪术？ 5级晶核……能顶住吗？ 一套素质三连问后，苏斩露出了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那什么……我就用这个，稍微‘碰’一下它，应该……问题不大吧？” 张工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能感受到那根肋骨上传来的恐怖波动。 让他这台赖以自豪的“饕餮IV型”发出的嗡鸣都带上了一丝颤音。 5级恶鬼晶核？ 他第一次对自己的“绝对防御”产生了动摇。 在无数道惊骇、呆滞、恐惧的目光注视下。 苏斩握着那截肋骨，如同拎着一根烧火棍般随意。 他甚至没像使用什么架势，就这样随手，对着结界捅了上去。 一秒。 两秒。 三秒。 屏幕起初一片漆黑，毫无反应。 “哈！果然……” “我就说……” 汪海嘴角的讥笑刚刚扬起，几个幸灾乐祸的声音刚冒出头。 嗡——！ 就在那截骨尖，距离感应区还有三寸之时，异变陡生！ 灵能检测仪内部，那颗被嵌入作为核心驱动的5级恶鬼晶核，仿佛感受到了灭顶之灾。 下一秒，开始疯狂地尖啸起来！ 那不是机器的警报声，而是源自灵核本身的，充满了无尽恐惧的灵魂嘶鸣。 刺耳的音波穿透仪器外壳，化作实质般的怨念波纹，肉眼可见地扩散开来。 屏幕上，代表灵能等级的数字，如同失控的火箭一般，疯狂飙升。 【0→100！】跳过！ 【100→200！】瞬灭！ 【200→300！】电光火石！ 【300→400！】一闪而过！ 【400→500！WARNING！！！能量过载！防御层临界！】 【500→ERROR！！！核心晶核濒临崩溃！】 警报灯由红转紫，最后变成了死寂的暗黑！ 屏幕上血红血红的乱码和警告字符彻底覆盖了一切！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没有火光四射。 在所有人难以置信的、凝固的目光中。 那截缠绕着金色光芒、仿佛带着上古怒意的骨尖。 轻轻“点”在了5级恶鬼晶核的瞬间，如同命运给予死刑犯的最终宣判。 “啵……” 一声极其轻微，在每个人耳边响起的脆响。 那颗散发着狂暴波动的5级晶核，就在众目睽睽之下…… 瞬间……瓦解…… 整个灵管局大厅，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变成了雕塑。 死寂持续了足足五秒。 “噗通！” 一声闷响，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场面。 是汪海。 他双腿一软，如同被抽掉了全身骨头。 直挺挺地跪在了冰冷光滑的地板上。 脸色惨白如纸，眼神涣散，仿佛灵魂都被刚才那一幕抽走了。 就在这时，苏斩慢悠悠地将那截散发着不祥煞气的青铜肋骨。 重新……塞回了自己胸口的那个洞里。 伤口处泛起一层微弱的暗金光芒，皮肤肌肉如同有生命般迅速弥合。 转眼间便恢复如初，只留下T恤上一个不起眼的小洞。 他拍了拍胸口，仿佛只是整理了一下衣服。 然后，他看向瘫在地上、如同烂泥的汪海。 又看了看那台顶部冒烟、彻底熄火、的“饕餮IV型”残骸。 最后目光扫过全场那些依旧处于石化状态的脸。 “嘶……超越5级？我的妈呀……” “张工都这么说了……那肯定是真的了！” “刚才那根骨头……我的天，那到底是什么功法？” “汪海这傻逼，踢到钛合金钢板上了！” “哈哈哈哈哈！汪师兄！现在怎么说？”一名曾经被汪海打压过的队员，声音里充满了快意和嘲讽。 “汪师兄，兑现承诺吧，愿赌服输啊！”立刻有人附和道，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喝马桶水？还是吃仪器？汪师兄，好难选啊！” 另一个声音阴阳怪气地响起，带着十足的戏谑。 “对对对！选一个！选一个！” 人群瞬间被点燃，起哄声、口哨声、拍桌子声此起彼伏，汇成一片欢乐的海洋。 没想到，这家伙的人缘还挺差。 苏斩咂了咂嘴，露出了一副无辜的表情：“啊？好像真的有点用力过猛了？” 汪海眼珠因极度的恐惧而暴突，布满血丝。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作弊！他一定用了什么邪法！干扰了仪器！” “或者……或者他早就偷偷破坏了核心！对！一定是这样！” “一个连灵能波动都没有的废物，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汪海！注意你的言辞！”林九歌的声音如同寒冰，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就在这时，张工喃喃自语，声音却带着一种近乎狂热的颤抖。 他猛地抬头，目光死死盯在苏斩身上，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的怪物。 “干扰？破坏？汪海你放屁！理论上能承受5级中级的全力冲击！” 张工猛地转向汪海，唾沫星子几乎喷到他惨白的脸上。 “除非……苏先生的实力……已经……已经超过了5级鬼将的范畴……” 张工的专业论断，如同在滚油里泼进一瓢冷水，瞬间引爆了整个大厅！ 超过5级？ 那是什么概念？ 整个星城灵管局，除了局长何雨馨，还有谁能达到这个层次？ 居然是这个穿着T恤、叼着廉价烟、痞里痞气的年轻人？ 所有人的目光，从怀疑瞬间变成了敬畏。 毕竟，无论在哪里，实力就是最好的证明。 “汪师兄。”苏斩慢悠悠地踱步到他面前，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 “刚才谁说……仪器要是坏了，就当场把它生吃了？” 他顿了顿，弯腰，凑近汪海那张惨白扭曲的脸：“要不，先喝马桶水？” “苏！斩！”汪海脸上的恐惧瞬间被极致的怨毒和疯狂取代！他何曾受过这般羞辱？ 汪海的眼中闪过一丝豁出一切的狠厉，一直藏在袖中的左手猛地探出！ 掌心赫然贴着一张漆黑如墨、边缘流淌着污秽血光的符咒！ 一股阴邪、污浊、令人作呕的恶臭，瞬间弥漫开来！ “给老子去死！！！”汪海嘶吼着。 将全身的灵能，不顾一切地灌入符咒！ 那黑符瞬间燃烧，凝练出一道散发着绝望气息的漆黑鬼爪。 撕裂空气，带着刺耳的鬼啸，直抓苏斩面门！ 速度之快，角度之刁钻，分明是蓄谋已久的搏命一击！ 第35章 我苏斩，最讲信用！ “小心！”林九歌惊呼出声，但为时已晚！ 这种近在咫尺的偷袭，就算是何雨馨，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然而——苏斩的身影，在鬼爪即将触及鼻尖的刹那。 如同水中倒影被投入石子般，诡异地“荡漾”了一下！ 不是瞬移，却比瞬移更令人难以捉摸！ 这一刻，物理学仿佛不存在了。 他的双脚仿佛瞬间失去了与地面的摩擦力。 整个人以一种违反物理常识的、如同在光滑冰面上急速侧滑的姿态。 轻飘飘地向左后方“滑”了出去！ 凌波鬼步！ “嗤啦！” 那凝聚了汪海所有怨毒与邪力的鬼爪。 带着凄厉的破空声，狠狠抓在了苏斩留下的残影之上。 将空气都撕扯出几道黑色的裂痕，却抓了个空。 真正的苏斩，如同鬼魅般，已然滑到了汪海身后不到半尺之处！ 他甚至没有动用那截恐怖的肋骨。 只是闪电般伸出右手，五指如钩。 精准无比地抓住了汪海精心打理、此刻却散乱油腻的大背头！ “汪海，愿赌服输，天经地义！”苏斩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的冰冷。 “不——！”汪海从未想过，居然会如此轻松，就被苏斩给拿捏了。 他虽然拼命挣扎，试图利用体内的灵能，动试图反击。 但苏斩的手如同铁钳，纹丝不动。 就在此时，苏斩脚下再次施展出凌波鬼步。 他抓着汪海的头发，整个人如同踩着无形的滑板。 以一种快得拉出残影的姿态，朝着大厅侧后方。 那个挂着“公共厕所”的方向，急速“滑”了过去。 “啊啊啊——！”汪海只觉得自己头皮都快被扯掉，双脚离地。 整个人，如同一个破麻袋般被拖行！ “砰！” 他看也不看，踹开卫生间的隔间门，抄起汪海的脑袋，就往里面进。 他一手死死揪着汪海的头发，另一只手猛地按住了他的后颈！ “汪师兄，说了要喝马桶水，就得喝马桶水！我苏斩，最讲信用！” 话音未落，苏斩便将汪海的脑袋，朝着马桶口，按了下去！ “不——！放开我！苏斩！我操……吨吨吨——！！！” 汪海杀猪般的嚎叫和恶毒的咒骂，瞬间被马桶里翻涌的、带着泡沫的污水给灌了进去！ 整个大厅，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清洁间里传来的、令人头皮发麻的呛水挣扎声，以及苏斩那冰冷平静的声音： “喝！给我喝干净！一滴都不许剩！” “啪嗒！” 就在汪海被按在马桶里疯狂挣扎，意识开始模糊的瞬间。 一部手机从他因剧烈挣扎，而从衣服内袋里滑落出来。 屏幕朝上，一张背景带着东瀛风格的神社照片，占据了锁屏画面。 照片下方，一条未读信息预览赫然在目： 【山本大人：汪桑，苏斩的灵能等级，务必尽快查明！你体内的‘蚀骨散’能否根除，就看你的表现了。】 时间显示：十分钟前。 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比刚才仪器报废时更彻底的死寂！ 所有看向苏斩的目光，瞬间从震惊，变成了彻骨的冰寒与滔天的愤怒！ 勾结东瀛人？出卖情报？ 甚至可能……出卖同胞？ 甚至当众使用阴毒邪符！如今铁证如山！ “汪！海！”何雨馨冰冷的声音瞬间响起，“给我拿下！” “是！”两名身材魁梧的队员，如同猎豹般扑入卫生间。 苏斩适时松手。 浑身湿透、散发着恶臭的汪海，被粗暴地拖了起来。 冰冷的特制合金镣铐“咔嚓”一声，精准地锁死了他的手腕和脚踝。 只剩下仪器残骸散发的焦糊味，清洁间飘出的异味。 那部刺眼的手机，以及一片沉重到令人窒息的寂静。 苏斩弯腰，慢条斯理地捡起地上那部屏幕碎裂的手机。 嫌弃地在汪海的制服上擦了擦，然后掂了掂，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弧度。 “啧，这‘彩头’……好像有点大啊？” “苏斩……”林九歌的声音打破了死寂。 她一步跨到苏斩身边，肩并肩站着，小巧的下巴微微扬起。 眼神扫过那些惊疑未定的队员，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干得漂亮！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就该这么收拾！” 她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每个角落，摆明了立场。 苏斩偏头，对上她亮晶晶的眸子。 里面除了痛快，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激？ 他咧嘴一笑，痞气十足：“为人民服务嘛，应该的。” 他顺手把那部沾着污水的手机，抛给旁边一个脸色发白的队员。 “喏，证据收好。” 那队员手忙脚乱接住，仿佛捧了个烫手山芋。 就在这时，一股无形的压力骤然降临！ 何雨馨不知何时已站在大厅中央，面色沉凝如水。 她从腰间掏出一枚符纸，双手在胸前结出一个繁复玄奥的印诀。 指尖流淌出淡青色的微光，瞬间扩散开来，笼罩了整个大厅！ “敕令·忘川引！”何雨馨清冷的声音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嗡——！ 淡青色的光芒如同水波般拂过每个人的身体。 那些原本还残留着震惊的脸庞，瞬间变得茫然空洞。 苏斩清晰地“看”到，关于他抽出肋骨、关于那根肋骨轻易点爆“饕餮IV型”、关于屏幕上疯狂跳动的ERROR警告…… 从周围人群的瞳孔中，被强行剥离。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被强行植入的、逻辑勉强自洽的新记忆： 汪海恼羞成怒，在测试失败后突然暴起，使用了某种极其阴损的东瀛邪符，试图破坏仪器并攻击苏斩，最终导致仪器核心过载损毁。 青光散去，队员们眼中的茫然迅速褪去，被愤怒的情绪取代。 “汪海这混蛋！居然用邪符！” “妈的，差点被他害死！仪器都炸了！” “狗汉奸！死有余辜！” “苏斩兄弟没事吧？刚才那邪符好凶险！” 议论声再起，内容却已天翻地覆。 没人再记得那根惊世骇俗的肋骨。 也没人记得苏斩那超越5级的恐怖实力。 他们只记得汪海的疯狂和背叛。 以及苏斩在“邪符冲击”下“侥幸”无事。 何雨馨不动声色地收回手印，脸色微微有些发白。 显然发动这种大范围、精准篡改记忆的符咒，对她消耗不小。 她目光扫过全场，确认记忆篡改无误后。 才看向苏斩和林九歌，眼神复杂。 苏斩把这一切尽收眼底，心里门儿清。 他咂咂嘴，脸上立刻堆起那种“吃了大亏”的市侩表情，搓着手就凑到何雨馨面前。 第36章 被岳母大人坑了 “何局！何大局长！”苏斩的声音拖得老长，带着点无赖的腔调。 “您看这事儿闹的！我苏斩，一个老实本分的外卖员，本着对组织负责、对人民负责的态度，深入虎穴，配合行动，揪出内奸，力挽狂澜，保护了同志们的人身安全！这功劳，不说惊天动地，那也得是感天动地吧？” 他掰着手指头，开始算账： “第一，帮咱灵管局揪出这么大一条潜伏的毒蛇，避免了未来多少损失？这情报费、卧底费、精神损失费……得算吧？” “第二！”他指了指那堆还在冒烟的仪器残骸，痛心疾首，“再说了，张工不是说这仪器弄坏了，局里也会发奖金的吗？要不要一起发给我了？” 林九歌在一旁听得直翻白眼，这家伙的脸皮真是钛合金做的！ 何雨馨看着他这副耍宝的模样，眼神里掠过一丝凝重。 徒手抽骨为兵，轻描淡写湮灭5级鬼精…… 这种力量层级和诡异的功法，绝非寻常。 此人看似市侩油滑，贪财好色，骨子里却藏着难以估量的潜力和……危险。 若能驾驭，必是国之重器。 若失控……后果不堪设想。 她手指无意识地在光滑的桌面上轻轻敲击着，心中飞快权衡。 汪海是内奸，揪出来是功。 但苏斩展现的力量太过惊世骇俗，必须暂时掩盖。 这一千万的债务，与其说是惩罚。 不如说是一道无形的枷锁。 一个将他暂时绑定在灵管局视线范围内的理由。 “你就是苏斩？” “第一，揪出内奸，是你作为协助人员的本分，更是公民义务。灵管局会记录你的贡献，酌情考虑部分报酬。” “第二，”她目光落在那堆焦黑的残骸上，嘴角似乎极其细微地抽动了一下。 “弄坏测试仪？我什么时候答应过给你钱？谁答应你找谁去！这台‘饕餮IV型’是总局配发的最新试验型号，核心部件采用5级鬼精，初步估价……一千万。” 她顿了顿，看着苏斩瞬间垮下去的脸，慢悠悠补上最后一句：“这笔损失，局里会先行垫付，但保留向你追偿的权利。” 一边说着，一边朝着林九歌使眼色。 苏斩：“？？？” 他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鸭蛋。 “不是……何局！合着我拼死拼活抓汉奸，好不容易攒点老婆本，最后还倒欠局里一千万？这买卖亏到姥姥家了！不行不行！这绝对不行！我要求重新审计！我要求……” “砰——！！！” 一声沉闷至极、仿佛重锤砸在铁板上的巨响，猛地从走廊深处传来！地面都似乎随之微微一震！ 紧接着，是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那声音穿透力极强，带着浓烈的阴煞之气。 瞬间冲散了苏斩讨价还价的聒噪。 何雨馨脸色骤变，锐利的目光瞬间投向声音来源。 正是关押着金盆洗脚城里，抓回来那个2级鬼仆的审讯室方向！ 她低喝一声，身形已如离弦之箭般射出。 只留下一句冰冷急促的命令：“封锁审讯区的所有通道！九歌，苏斩，跟我来！” 林九歌反应极快，一把拽住还在为“一千万债务”痛心疾首的苏斩：“别算了！出事了！” 苏斩被拽得一个趔趄，看着何雨馨瞬间远去的背影。 又感受着走廊深处，越来越狂暴的阴气波动。 脸上的肉痛，瞬间被兴奋的所取代。 苏斩知道，有活干，就有钱拿。 “靠！刚谈完赔偿就出事？这加班费怎么算？得加钱！必须加钱！” 敢坑我的钱，我就把你女儿给坑了！ 他嘴里骂骂咧咧，脚下却丝毫不慢，反手拉着林九歌。 身影一晃，施展出凌波鬼步。 如同两道贴地疾掠的残影，紧随着何雨馨。 朝着那阴气爆发的审讯室，急速滑去。 审讯室的合金门刚滑开一道缝隙。 浓烈的腥咸水汽，混杂着药剂味就猛地窜了上来。 光幕之后，一个扭曲的身影，在幽绿的水雾中若隐若现。 那是一个女人的轮廓，却又绝非人类。 她的下半身如同腐烂的海蛇，上半身勉强保持着人形。 最诡异的是她惨白浮肿的脸，嘴角被强行拉成一个僵硬的“微笑”。 如同东瀛官员，那标志性鞠躬致歉后的表情，自言自语地念叨着： “氚很可爱！排海是安全的！” “那些水喝了也没什么事！” “氚浓度符合安全标准！” …… “何局！”一名审讯员踉跄着冲到门口。 他看到何雨馨身后的苏斩和林九歌。 尤其是苏斩那身，格格不入的衣服。 猛地顿住，眼神里充满了不信任和疑虑。 “说！”何雨馨的目光，死死锁住结界内那个蠕动挣扎的怪物。 审讯员咽了口唾沫：“目标代号暂定‘海女’，等级评估至少三级巅峰，极度危险！我们……我们完全无法控制！” 他语速飞快，带着挫败和恐惧： “第一，物理免疫！特制的拘魂镣铐、镇魂符、甚至灵能束缚网，只要接触到她的躯体，就会被那种绿色的粘液瞬间腐蚀溶解！” “第二，精神污染！我们的搜魂术和精神冲击完全无效，她的记忆似乎被彻底篡改过，坚信自己维护的是‘正确’的东西！” 审讯员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的颤抖：“我们……我们对她的来历、弱点、目的，一无所知！她拒绝交流，只是不断重复‘氚，无害，可饮’。” 何雨馨眉头紧锁，目光转向苏斩，语气凝重： “情况你都听到了，棘手程度远超预期。” 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不容置疑的紧迫感： “你之前给九歌的三个龙脉坐标，星城七中和金盆洗脚城两处，节点已成功修复，龙气暂时稳定。” “但城南‘寰宇国际中心’大厦内的那一处，我们的人翻遍了整栋楼，掘地三尺，动用了最先进的灵能探测阵列，却一无所获！” “那处节点仿佛凭空消失了，或者说……被某种极其高明的阵法或秘术给藏了起来！” 她的目光锐利如刀，直视苏斩： “能在星城核心区域，如此完美地隐藏一处龙脉节点，绝非普通势力能做到。” “东瀛阴阳寮的嫌疑最大！这个‘海女’，是目前唯一可能知道内情的活口……” “她极可能就是阴阳寮派来，撬开她的嘴，找到隐藏节点的线索，是当务之急！” 何雨馨盯着苏斩，一字一句地问：“事关龙脉安危，星城千万生灵的屏障。苏斩，你，能不能解决她？” 听到“龙脉”二字，苏斩脸上那惯常的玩世不恭瞬间收敛。 他微微眯起眼，再次看向结界内的怪物，眼神变得锐利。 杀她很轻松，但从她嘴里套出情报，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不过，他注意到了功德宝商城内的东西，立刻就有了决断。 “龙脉的事，没得商量，我试试看。” 他顿了一下，嘴角又习惯性地勾起那抹熟悉的、带着点市侩的弧度， “不过何局，您也看到了，这玩意儿比汪海可难搞多了，又免疫物理又精神污染的，属于高危中的高危，工伤风险指数爆表……这活儿，得加钱。” 第37章 被洗脑的海女 何雨馨眼角似乎抽搐了一下，强忍着没发作，这家伙倒是什么都敢提啊！ 于是，微笑着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可以。” “得嘞！有您这句话，赴汤蹈火啊！” 苏斩瞬间变脸，搓了搓手，仿佛刚才的严肃只是错觉。 他转头对林九歌，咧嘴一笑：“九歌，离远点，别被这女人给水给喷到，毁容了可不好找婆家。” 林九歌气得想踹他，但还是依言后退了几步，紧张地握紧了腰间的符袋。 紧张地握紧了腰间的符袋，美眸一瞬不瞬地盯着苏斩。 苏斩不再废话，意识沉入脑海中的功德宝系统商店。 【叮！花费100点功德值，成功兑换「临时阴阳眼（基础型）」*1。】 【临时阴阳眼】：售价：100点功德点——1小时内，可以看到前任的鬼魂，使用后可能会产生斗鸡眼，消耗性道具。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得先知道，这“海女”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能想到对付他的办法。 一枚鸽蛋大小、通体流转着朦胧青光的玉符凭空出现在他掌心。 他毫不犹豫，五指用力一握！ 玉符应声而碎，化作两缕青烟，倏地钻入苏斩的双目之中。 “嘶——！”他倒抽一口冷气。 感觉像是有人把一坨寒冰，和一滩岩浆，强行塞进了左右眼里。 这冰火两重天的感觉，让他的脑仁，一阵发麻。 审讯室冰冷的金属墙壁、闪烁的仪器灯光、何雨馨凝重的侧脸、林九歌担忧的眼神…… 所有色彩都在疯狂地褪色、重组、叠加！ “噗嗤！” 林九歌第一个没忍住，看着苏斩瞬间变成的、极其标准的斗鸡眼，笑出了声。 紧接着，旁边几个强忍着的队员也憋不住了，肩膀疯狂抖动，发出压抑的“吭哧”声。 就连何雨馨，嘴角都极其细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 “靠！这副作用……真他娘的有画面感！” 苏斩骂骂咧咧，努力想控制眼球，但越用力，斗得越厉害，看人都重影了。 他索性放弃治疗，将那双滑稽又诡异的斗鸡眼。 死死盯向结界内，不断重复着“氚很可爱”的海女。 嗡——！ 记忆碎片，如冰冷的潮水，汹涌灌入苏斩的脑海。 高台上，一个穿着旧式军装的教官，正对着麦克风声嘶力竭地咆哮： “诸君！你们是帝国的未来！是初升的太阳！” “记住！大和民族是神选之民！为了天皇陛下！” “要像武士刀一样锋利无畏！玉碎！才是最高的荣耀！” 小小的“千代子”站在队伍里，穿着浆洗得发白的制服。 小脸绷得紧紧的，眼神里充满了懵懂又炽热的崇拜。 她努力挺直小小的胸膛，跟着周围震耳欲聋的呼喊一起。 用尽全身力气尖叫：“万岁！万岁！” 场景切换。 腥咸的海风里夹杂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味。 千代子蹲在码头边，看着父亲拖上来一网死气沉沉、鱼鳞都掉了大半的怪鱼。 “爸爸，鱼怎么了？”千代子怯生生地问。 父亲猛地直起腰，脸上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声音刻意拔高，像是在说给谁听： “千代子！不要胡说！鱼很好！这都是托了天皇陛下的福！” “电视里的大人物不是说了吗？排海是为了国家！为了我们好！” “那些水……处理过的，很干净！氚……氚是安全的！” “浓度符合标准！喝了也没事的！我们要相信国家！相信专家！”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水桶里舀起一瓢浑浊的水。 当着千代子的面，“咕咚咕咚”灌了下去。 然后用力抹了把嘴，竖起大拇指，模仿着电视里官员的样子： “安全！安心！” 千代子看着父亲“英勇”的样子，小小的眼睛里崇拜更盛。 画面陡然变得阴森。 穿着狩衣的阴阳师，脸上带着虚伪的悲悯。 将一张流淌着污秽血光的黑色符咒。 轻轻按在躺在草席上、已经病得奄奄一息的千代子父亲额头。 “为了帝国的伟业，为了圣战的荣光，献出你的灵魂吧！” “你的牺牲，将铸就式神的基石！” “你的女儿，将继承你的意志，成为帝国最锋利的刀！” 山本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 弥留之际的父亲，浑浊的眼睛里没有恐惧，反而爆发出一种病态的狂热光芒。 他艰难地抬起枯槁的手，指向旁边吓得瑟瑟发抖、脸色惨白的千代子。 “千代子……继承……我的意志……为……天皇……为……阴阳寮……效忠……” 黑光没入父亲额头，他瞬间化作一滩腥臭的绿色粘液。 阴阳师满意地点头，冰冷的目光转向吓傻的千代子： “从今以后，你就是‘海女’，帝国忠诚的式神！” “记住你的使命！记住你父亲的牺牲！” “为了帝国的荣光，献出你的一切！” 巨大的恐惧和父亲临终那狂热的眼神交织。 彻底击垮了千代子最后一丝自我。 她的眼神从恐惧逐渐变得空洞，最终被一种扭曲的狂热取代。 她如同提线木偶般跪倒在地，对着阴阳师和那滩父亲化成的粘液。 用稚嫩却冰冷的声音宣誓：“为了帝国！为了天皇！海女……愿为先锋！” 她成了“海女”，成了阴阳寮精心炮制的。 用以证明谎言，和进行渗透的宣传工具。 “氚很可爱……排海是安全的……” 轰隆——！ 苏斩猛地从海女的记忆洪流中挣脱出来。 一股难以言喻的恶心和荒谬感直冲脑门。 “妈的！小鬼子！”他忍不住爆了粗口。 这哪是什么悲情故事，分明是邪教洗脑现场！ 从小被军国主义灌毒鸡汤。 亲爹临死还坑女儿一把。 硬生生把一个懵懂小女孩扭曲成了狂热的战争机器！ 物理和精神攻击无效，是因为她的“存在”本身。 就建立在被彻底洗脑的“信仰”之上。 杀了她很简单，但想要破开她的嘴，就必须先摧毁她的信仰。 “怎么样？”何雨馨的声音带着急迫。 苏斩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情绪： “她的执念核心，就是那套‘帝国荣光’的洗脑包。” “把福岛的现状视频，发给她看看，她守护的到底是什么？” “高清无码！怼脸输出！让她看看自己是怎么被忽悠瘸的！” “什么？”林九歌一愣，这操作……也太损了！ “照他说的做！”何雨馨当机立断，对控制台吼道。 第38章 功法：大记忆恢复术 嗡——！ 审讯室顶部的投影仪骤然亮起。 关于福岛的现状，出现在千代子的面前。 直接撕开血淋淋的疮疤，对一个将谎言奉为毕生信仰的海女而言，无异于精神凌迟。 没有解说，没有配乐，只有最原始、最赤裸的视觉冲击。 画面首先切入的是近海。 海面上漂浮着大片大片粘稠的、泛着诡异油光的泡沫。 成千上万条翻着白肚的死鱼被海浪推搡着。 镜头猛地拉近，曾经繁忙的渔港码头，如今死寂一片。 船身上覆盖着颜色诡异的藻类。 穿着臃肿白色防护服、戴着全面罩呼吸器的工作人员。 他们在巨大的罐体间渺小地移动着，进行着永无止境的监测和“处理”。 镜头最后定格在一个特写：工作人员正在掩埋，那些受核辐射影响的变异生物。 其中，不乏襁褓中的婴儿。 它们有的长出了三条腿，有些只有一只眼睛。 高清、无码、怼脸！ 每一帧画面都像一把冰冷的解剖刀。 精准而残忍地剖开了华丽谎言外衣。 露出了底下溃烂流脓、辐射弥漫的恐怖真相！ “不……不可能……” 她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巨大的屏幕，瞳孔在瞬间缩成了针尖大小！ 她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如同狂风中的枯叶。 那并非恐惧，而是一种根基被彻底撼动、世界在眼前轰然崩塌的剧烈痉挛！ 而她，千代子，后来的“海女”。 正是用这被谎言毒害的生命。 用父亲被献祭的灵魂。 用自己彻底扭曲的意志。 去守护这个制造灾难、并用更多谎言去掩盖的……东瀛帝国？ “为了帝国的荣光，献出你的一切！”阴阳师那如同恶魔低语的声音再次回荡。 “呃啊啊啊啊——！！！” 海女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 混合着极致痛苦、愤怒、绝望和崩溃的尖啸。 嗡——！ “不好！她要自毁了！苏斩！快出来！”林九歌脸色煞白，失声惊呼。 何雨馨也脸色剧变，周身灵能鼓荡。 “都别动！”苏斩厉喝一声。 不仅没退，反而迎着那狂暴翻腾的绿色毒浪向前踏出一步！ 做了恶，还想当着老子的面自爆？有这种好事？ 【叮！花费500点功德值，成功兑换「功法：大记忆恢复术」*1。】 卷轴在苏斩掌心化作金色光流，钻入眉心的刹那，颅内响起了魔性旋律： “啊～朋友再见～啊～朋友再见～啊～朋友再见吧再见吧再见吧～” 苏斩脚下一个趔趄，差点被这灵魂BGM带得原地转圈。 无数金光字符随着歌声在脑内蹦迪，最终凝结成扉页上一行辣眼标语： 大记忆恢复术：一款专治嘴硬鬼物的“灵魂按摩”套餐！ 核心要义：能动手就别吵吵，一巴掌拍不醒就拍两巴掌！ 副作用：拍猛了小心执念反噬变疯批哦亲～ “我尼玛……”苏斩嘴角抽搐。 这功德宝系统出品的功法，就没一个正经的！ 此刻审讯室内，海女周身翻涌的绿色毒浪已化作实质旋涡。 合金墙壁被腐蚀得滋滋作响，冒出刺鼻白烟。 自毁程序已进入最后倒计时！ “苏斩！退出来！”何雨馨厉喝，指尖符咒青光暴涨。 “等老子给她整一套大记忆恢复术！”苏斩双目赤红，不是怒的，是心疼的。 此刻，苏斩只剩下了可怜的20点功德点。 他猛吸一口气，双手快成残影。 蓄力的七杀罡气，掌心浮现金光闪闪的“记忆恢复”符文板砖！ “大记忆恢复术·起手式·爱的唤醒！”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苏斩的两个大逼兜，直接呼了上去。 “啪！啪！”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何雨馨指尖凝聚的青光符咒僵在半空。 林九歌捂着小嘴，美眸瞪得溜圆。 旁边几个队员更是下巴砸地，眼珠子差点脱框而出！ 那力道，那角度，那清脆的声响……简直是教科书级别的大逼兜！ “呜噗——！” 海女酝酿到一半的自爆，被这两记势大力沉的耳光硬生生抽得憋了回去！ “呃……咳咳咳！”海女痛苦地佝偻起身子，双手下意识地捂住火辣辣的脸颊。 那双空洞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波动。 那是懵逼，是难以置信。 是“我是谁，我在哪，谁他妈打我”的灵魂三连问。 “卧槽？！”一个队员脱口而出，声音都变了调。 “这……这他妈是‘大记忆恢复术’？物理唤醒？” “好……好特么朴实的名字！好特么直接的疗效！” 另一个队员喃喃自语，世界观受到了剧烈冲击。 林九歌看着海女脸上，那轴对称分布的巴掌印。 再看看苏斩那副“老子专治各种不服”的痞样。 嘴角疯狂抽搐，想笑又觉得场合不对，憋得小脸通红。 何雨馨眼角也狠狠跳了两下，强行压下吐槽的欲望。 这小子，路子太野了！ 苏斩甩了甩手，仿佛刚才只是拍了两只苍蝇。 他上前一步，那双斗鸡眼死死锁定海女混乱的瞳孔。 “大记忆恢复术·丝滑小连招·真理的洗礼！” 左右开弓连环巴掌，掌风自带灵魂拷问BGM： “辐射鱼香吗？核污水甜吗？天皇给你颁锦旗了吗？” 每挥出一巴掌，都触发了千代子的“走马灯”： 第三掌：亲爹狂灌核污水名场面…… 第四掌：阴阳师PUA洗脑循环广播…… 第五掌：福岛变异八爪鱼跳广场舞…… “千代子！看清楚了吗？” “你爹被忽悠瘸了，临死前还把你推进火坑？” “到最后，变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她痛苦地抱住脑袋，发出野兽般的哀嚎： “不……不是的……天皇陛下……阴阳寮……父亲……父亲他……是为了帝国……为了……” “为了个屁！”苏斩厉声打断。 “他就是被洗脑洗傻了！还把你一起拖进了地狱！醒醒吧！蠢货！” 只要逼兜甩得响，没有冤魂嘴能犟！ “啊啊啊！！！”海女发出了一声的尖啸。 充满了信仰幻灭、被至亲背叛、被官员愚弄的绝望。 “大记忆恢复术·终结技·临终关怀！” “说吧！龙脉秘钥藏哪了！”见时机成熟，苏斩揪衣领提起残血的海女，温柔耳语： 抡圆了右手，边抽边开口道：“现在说秘钥，少挨两巴掌哦~” 海女捂着凹陷的左脸：“在……在寰宇大厦……” 苏斩反手补抽：“具体点！” 海女喷出两颗断牙：“十三楼卫生间的水箱冲水阀……左三圈右四……” “水箱冲水阀……左三右四……”苏斩低声重复，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 线索，终于浮出水面！ “小鬼子藏东西的地方，跟他妈的人品一样猥琐。 第39章 笔仙。现在。玩。 然而，异变陡生！ 海女的脊柱上，那个嵌入骨头的五芒星契约符。 在宿主泄露核心机密的瞬间，骤然爆发出刺目的血光。 一道无形的绞索，狠狠勒向海女已经濒临崩溃的魂体。 同时，一个如同惊雷般的声音，在海女的脑海中炸响： “叛徒式神！魂飞魄散！” 这是阴阳寮预留的后手。 一旦式神背叛或失控，即刻抹杀。 海女发出最后一声绝望的悲鸣，魂体在契约符的绞杀下变得透明。 “还得是这群小鬼子，对自己人下手也够狠！” 苏斩眼神一寒，手中的拳套，带着七杀天罡诀的煞气。 精准无比的，命中了奄奄一息的海女！ 嗤——！ 血光爆散，契约符瞬间化为飞灰！ 千代子在死前，似乎带着无尽的悲凉和一丝解脱： “下辈子……宁做切尔诺贝利的一条狗……也不做东瀛的……” 【叮！宿主击杀3级厉鬼——海女，功德宝到账+40！】 熟悉的系统提示，在苏斩的脑海中闪过。 但整个审讯室内，一片死寂。 何雨馨看着地上那滩污水，又看了看依旧站得笔直的苏斩，眼神极其复杂。 最终，她深吸一口气，打破了沉默： “苏斩，干得不错！至少我们知道了龙脉的消息……” 苏斩感受着功法运转后，体内的空虚感，咧了咧嘴。 露出一个带着疲惫却依旧痞气的笑容，看向何雨馨： “何局，龙脉有救是好事。不过嘛……” “这‘海女’的劳务费，是不是得……” “重新谈谈？得加钱啊！” 林九歌第一眼看到苏斩那双依旧斗得难舍难分的眼睛，差点又笑出声。 何雨馨并没有回答苏斩的话，而是雷厉风行的，边走边下达了一连串的指令。 “情报确认，城南寰宇大厦。行动组立刻出发，目标——清除盘踞节点鬼物，夺回龙脉！今晚，必须了结！” 通讯频道里响起一片短促有力的“收到”。 最后，她目光转向苏斩和林九歌： “你们两个，老规矩，打头阵。” “伪装身份，摸清内部情况。” “目标区域已被鬼域初步污染，常规探测手段失效，务必谨慎。” “加钱的事……”苏斩搓着手指。 “按5级任务结算，龙脉无恙，奖金二百万！现在，立刻出发！” “得嘞！老板大气！”苏斩咧嘴一笑，拉着林九歌就往外走。 …… 夜色如墨，吞噬着星城。 当那辆破旧电驴，载着苏斩和林九歌。 晃晃悠悠的，停在城南寰宇国际中心大厦，那巨大的阴影下时。 一股混合着混凝土粉尘、铁锈和霉味扑面而来。 眼前这栋庞然大物，早已不复“国际中心”的荣光。 主体结构虽已封顶，却已经烂尾了十三年了。 比蚂蚁竞走，还要多三年。 密密麻麻的脚手架，碎裂的玻璃幕墙，黑洞洞的窗口。 荒草丛生的广场和堆积如山的建筑垃圾。 墙体上遍布着意义不明的巨大涂鸦。 其中一幅扭曲的、仿佛用血红色油漆泼洒出的狰狞鬼脸，在惨淡的月光下显得格外刺目。 这里，是星城著名的“鬼楼”。 关于它的恐怖传说，在灵异论坛和直播平台上经久不衰。 工人离奇失踪、深夜楼内传出凄厉哭嚎、莫名出现的血手印…… 种种怪谈，让它成了无数寻求刺激的灵异主播和探险爱好者的“圣地”。 此刻，大厦深处。 某个相对“干净”的毛坯楼层内。 几盏大功率LED灯，将十三楼照得亮如白昼。 灯光中心，一个穿着八卦图案的廉价黄色道袍，头上歪戴道冠的中年男人，正对着手机唾沫横飞。 他便是“灵异探险一哥老八”。 旁边站着个穿着高开叉旗袍，妆容浓艳的年轻女人。 是他的“徒弟”兼直播搭档“小倩”。 “老铁们！看见没！正宗矛山俗家弟子，老八我今儿个带你们勇闯寰宇鬼楼！” 老八举着自拍杆，镜头怼着自己那张油光满面的脸。 另一只手煞有介事地挥舞着一把桃木剑，剑身上贴着的符纸都快掉下来了。 “瞧瞧这阴气！啧啧，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吧？” “正宗鬼宅！没点道行谁敢来这儿开播？” “同行怎么解释？嗯？就问同行怎么解释！” 小倩看着远处黑漆漆的建筑，有些头皮发麻。 尽管这不是她第一次和师傅搞直播了，但今天还是感觉慎得慌。 “师傅？要不还是算了吧，我总感觉这里有些……阴森……” 对于小倩的表现，老八一脸的不屑：“怕什么？八爷在此，就算有鬼也得绕道走！” 其实，老八早就打听清楚了。 这几天，灵管局的人，有来过这里。 把整栋大楼里里外外测了个遍，没有发现丝毫的鬼气波动。 所以，才敢来到这里，开启直播。 此刻，直播间里，弹幕飞快滚动： 【666，八爷威武！】 【这地方看着就瘆得慌，八爷胆子真肥！】 【小倩今天旗袍开叉真高，嘿嘿……】 【又是剧本吧？上次那个白衣女鬼请的群演演技太尬了！】 【八爷，敢不敢玩点真的？比如……笔仙？】 老八看到最后那条弹幕，眼珠一转，立刻来了精神： “笔仙？呵！小意思！老铁想看，咱就安排！小倩，去把咱的‘家伙事儿’拿来！” 他对着镜头挤眉弄眼：“不过咱可说好，真请来了，礼物可不能少啊！火箭跑车刷起来！” 镜头的特写，对准了小倩。 只见她扭着腰肢，每一步都是精心设计的一样。 仿佛下一步，就要走光了。 没办法，观众爱看。 老八咽了口水，这小妮子，真是越来越带劲了。 一会下播了，给她播下种子。 只见她从旁边一个破背包里，翻出一个画着简陋八卦的硬纸板，还有一支秃了毛的毛笔。 动作间旗袍开叉处春光若隐若现，又引来一波“小倩老婆”弹幕。 老八对着对讲机低声说道： “阿强！阿强！死哪去了？准备开工了！这次你扮个凶点的，记得从那个有血手印的墙角爬出来，烟雾准备好！” 然而，黑暗中一片死寂，无人回应。 他们不知道的是，堆满水泥袋的阴影处。 那只贴着“阿强”名字的对讲机，红灯悄然熄灭。 “妈的，这孙子又掉链子？说好去撒泡尿，掉茅坑里了？” 老八骂骂咧咧，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催催，团队里扮鬼的托儿。 就在这时，直播间屏幕猛地被一片刺目的血红色覆盖！ 一个ID名为【黄泉引路人】的用户，一口气连刷了99个“嘉年华”！ 夸张的特效，几乎淹没了整个屏幕。 【黄泉引路人：笔仙。现在。玩。】 第40章 同行怎么解释 直播间的SC上，冰冷的文字，不带任何情绪。 却透着一股令人脊背发凉的压迫感。 直播间的人数，从5千飙升到12万+。 热度值突破800万，登顶小时榜。 【99个嘉年华？？？？？？数学课代表快算账！】 【一个3000块！99个就是29万7啊！！！】 【黄泉老板把冥府银行搬空了吧？？】 【小倩旗袍开叉再高也抵不过华子雨啊（狗头）】 【上次见这场面，还是秀才的直播间。】 【小倩！快记下大哥ID！这是真·阎王爷撒币啊！！！】 老八如同被雷劈中般僵直，桃木剑“哐当”掉地。 三秒后突然面红耳赤地跳起来，对着镜头嘶吼： “黄泉爹——！！” “99个嘉年华！我老八祖坟炸了都冒不出这青烟啊！” 转头猛扯小倩袖子：“大哥牛逼！大哥想看笔仙？安排！必须安排！” “小倩，快！咱俩亲自给大哥演示一把！” 小倩嘴角的笑意都压不住了，她脑中飞速计算着分成。 平台抽成后，至少到手十几万。 够买多少瓶神仙水？ 可当她的目光扫过【黄泉引路人】，那口棺材般的黑色头像。 一股莫名的寒意悄然爬上脊背。 然而，金钱的诱惑是巨大的。 她立刻压下那点不安，强笑着应和： “哎！来啦八哥！黄泉大哥您稍等！” 她扭着腰肢，动作比平时更加“卖力”。 旗袍开叉处春光荡漾，但此刻观众早已被打赏吸引。 都在刷“老板糊涂”和“八爷起飞”。 【黄泉引路人】却没有直接回应，只有那冰冷SC再次出现在屏幕上： “笔仙。现在。玩。” “老铁们！家人们！黄泉大哥！看好了！”老八深吸一口气，努力营造神秘氛围。 “笔仙笔仙，你是我的前世，我是你的今生，若要与我续缘，请在纸上画圈……” 他口中念念有词，小倩也紧张地跟着重复。 直播镜头对准了两人交握的手和笔下的纸板。 …… 大厦入口的阴影里，苏斩和林九歌已经来到了这里。 苏斩耳朵里塞着微型通讯器，何雨馨冷静的声音传来： “苏斩，九歌，优先确认节点状况。如遇抵抗，允许使用必要武力清除。支援组已在外围布控。” “收到！小九歌，咱们走起？”苏斩低声回应，看向了一旁的林九歌。 后者微微点头，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符袋上。 清冷的眸子，在黑暗中闪烁着警惕的光芒。 “苏斩，要是碰到鬼了，我不会拖你后腿的！”林九歌开口道。 “别别别！怎么能劳烦你林大小姐动手呢？”苏斩立刻回应道。 对于苏斩来说，那哪里是鬼啊，都是一沓一沓的功德值啊。 “虽然我知道你很厉害，但一级的鬼仆，我也能搞定的。” “千万别！全部交给我！如果你实在想动手，交给我补刀也行！” “……”林九歌有些无语。 转念一想，苏斩是不是惦记着杀鬼的补贴，随即也就释然了。 想起之前，在灵管局里，苏斩说的要攒老婆本，林九歌有些脸红。 与此同时，十三楼那处被灯光照亮的毛坯空间里。 老八和小倩的“笔仙仪式”还在进行。 毛笔尖在粗糙的纸板上毫无规律地划拉着。 老八嘴里还在不停地念叨着“感谢金主爸爸”之类的废话，试图活跃气氛。 突然！ “嗡——！” 放在老八脚边一个充当道具的，锈迹斑斑的旧罗盘，毫无征兆地疯狂转动起来。 下一秒，一阵阴冷刺骨的寒风，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 吹得LED灯剧烈摇晃，两人的影子如同群魔乱舞。 “啊！”小倩吓得尖叫一声，手一抖，毛笔差点脱手。 老八也吓了一大跳，低声对着小倩说道： “别、别慌！特效！肯定是阿强那孙子搞的特效！妈的，这次搞得还挺逼真……” 连忙用手机给阿强发去了消息：“阿强！够了啊！出来领盒饭了！” 回应他的，却只有一个大大的红色感叹号。 老八和小倩相视一眼：这次，不会请了个真的吧？ 【已注销的用户：对方无法接收消息，晚上0:00。】 直播间的弹幕瞬间爆炸： 【卧槽！刚才那风！灯都在晃！】 【罗盘自己动了！八爷脸都白了！】 【黄泉引路人大哥还在吗？是不是你搞的？】 【小倩旗袍好像被风吹起来了！导播切近景啊！】 【楼上你不对劲……】 【黄泉引路人】没有回应，头像是一片深邃的黑暗。 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感，如同冰冷的毒蛇，顺着老八的脊椎骨缓缓爬升。 他握着毛笔的手心全是冷汗，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小倩更是吓得浑身发抖，牙齿都在打颤。 “笔……笔仙……您……您来了吗？”老八此刻的声音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颤音，“如果……如果您来了……请……请在纸上……画个圈……” 话音刚落！ 两人交握的手，连同那支秃毛笔。 猛地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擎住。 “啊——！”两人同时发出凄厉的惨叫。 那支笔，根本不受他们控制，在硬纸板上疯狂地、扭曲地划动。 力道之大，几乎要将纸板戳穿！ “不！放开！放开我们！” 老八惊恐地挣扎，自己的手像是被焊死在了笔杆上，纹丝不动。 小倩已经吓得涕泪横流，语无伦次地哭喊：“救命！有鬼！真的有鬼啊！” 直播画面的边缘，靠近一处被黑暗吞噬的、堆满废弃水泥袋的角落。 一道身影，极其突兀地出现了。 那是一个穿着深蓝色水手服、白色及膝袜和黑色小皮鞋的身影，标准的JK制服。 她背对着镜头，长长的黑发垂落，身姿纤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仿佛一尊被遗忘在废墟里的、做工粗糙的人偶。 下一秒，JK以一个反人类的姿势，飘到了两人的身后。 直播间，彻底炸了。 【卧槽槽槽槽槽槽槽！背后！八爷小倩快回头啊！有人在你背后！】 【尼玛！JK女鬼？特效组加鸡腿？不对！这他妈不像演的！】 【截图了截图了！放大看！那裙子上的绝对是血！新鲜的血！】 【报警啊！快打灵管局电话！这他妈是真的闹鬼了！】 【弹幕护体！急急如律令！我尿了！真尿了！】 【同行呢？！快出来解释！这波同行怎么解释？？？？？】 【镜头！镜头别动！对准她！让我看看正脸啊啊啊！】 第41章 欧你妈个头啊 “阿尼哈塞哟……” 一个甜腻到发齁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老八和小倩脑后响起。 两人浑身汗毛瞬间倒竖！ 如同齿轮般，一寸寸僵硬地扭动脖子。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近在咫尺的脸。 青白色的皮肤下，细密的黑色血管如同蛛网一般。 唯一露出的那只眼睛，瞳孔扩散，布满血丝，死死地盯着他们。 嘴角却挂着微笑。 “欧尼～欧巴～” JK女鬼的声音陡然拔高。 “永生之主……需要新的祭品呢……” “你们……愿意……成为……我的……同伴……吗？” “同伴”两个字被她拖得极长，似乎带着某种病态的渴望。 “啊啊啊啊——！！！” 整栋大楼，回荡着小倩的尖叫声。 她感觉一股热流，不受控制地顺着大腿根汹涌而下。 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骨头，瘫倒在地。 “鬼！鬼啊！救命！救命啊！” 老八更是魂飞魄散，裤裆同样湿了一大片。 他连滚带爬地想逃，双腿却像灌了铅。 最终眼前一黑，晕死了过去。 直播间的弹幕，彻底疯了： 【卧槽槽槽槽槽！尿了！真尿了！高清无码！】 【主播吓尿了！主播吓晕了！这他妈是剧本？！】 【那女鬼说话了！韩语！永生之主？祭品？我鸡皮疙瘩起来了！】 【平台呢？超管呢？尼玛的封直播间啊！要出人命了！】 就在JK女鬼的手，缓缓伸向小倩脖颈时—— “啧，大晚上的，扰民啊！” 一个懒洋洋、带着点不耐烦的声音。 突兀地在空旷的毛坯楼层里响起。 JK女鬼的动作猛地一滞，那只扩散的瞳孔瞬间转向声音来源。 阴影里，走出来两个人。 一个穿着外卖制服，嘴里还叼着根没点燃的烟，脸上挂着点痞气的青年。 另一个则是个面容清冷，穿着利落作战服的少女，眼神警惕。 正是苏斩和林九歌。 只不过，在林九歌的符咒作用下，两人的脸如同打了马赛克一般。 JK女鬼的“死亡微笑”，再度挂在了脸上。 “阿尼哈塞哟～欧尼～欧巴～永生之主～需要新的祭品呢～” 想不到，今天居然来了两波极品！ 下一秒，JK女鬼便朝着苏斩的方向飘去！ “欧欧欧，欧你妈个头啊！” 苏斩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只是赶走一只烦人的苍蝇。 他甚至连闪电五连鞭都懒得用，朴实无华的肉身力量。 右手抡圆了，一个大逼兜就呼了过去！ “啪——！！！” 一声清脆响亮，带着骨裂的脆响，在空旷的楼层里响起。 那气势汹汹的JK女鬼，仿佛被一辆高速行驶的泥头车迎面撞上。 “呜哇——！” 她发出一声短促，凄厉到变调的惨叫。 整个魂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打着旋儿倒飞出去。 “砰！哐啷啷——！” JK女鬼狠狠撞在水泥墙上，扣都扣不下来。 最后化作一缕青烟，彻底消散在空气中。 【叮！宿主击杀1级厉鬼——永生教伥鬼，功德宝到账+10！】 熟悉的提示音在苏斩脑中响起。 “……” 苏斩甩了甩手，看着那缕青烟，撇了撇嘴，一脸嫌弃。 “才1级？这也太菜了吧？塞牙缝都不够，白瞎老子一个大逼兜。” 整个直播间，在JK女鬼消散的瞬间，陷入了诡异的死寂。 就连弹幕，都仿佛按下了暂停键。 足足三秒后，才如同火山般轰然爆发。 感叹号和问号，瞬间充满了整个屏幕。 【卧槽槽槽槽槽槽槽槽槽槽！！！！！！！！！！】 【我看到了什么？？？？？？？？一个大逼兜？？？？物理驱鬼？？？？】 【一巴掌！就一巴掌！把女鬼扇没了？？？？？？】 【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看直播……】 【这外卖小哥是谁？？？？？天神下凡？？？？】 【同行呢？！出来解释！这波物理超度同行怎么解释？？？？？】 【举报！这他妈绝对是特效！我不信！】 【楼上傻逼！尿裤子和吓晕是能演出来的？！】 【录屏了录屏了！世纪名场面！外卖小哥一巴掌扇飞女鬼！】 然而，没等弹幕狂欢几秒。 屏幕猛地一黑！ 一行刺眼的白色大字跳了出来： 【主播涉嫌传播违规内容，直播间已被封禁，整改中。】 “……” 无数守在屏幕前的观众，看着黑屏和那行字，集体傻眼，随即爆发出更猛烈的骂声。 现场。 林九歌快步上前，检查了一下昏迷的老八和小倩。 “只是惊吓过度晕厥，没有生命危险。” 她松了口气，随即看向苏斩，眼神有些复杂。 “你……下次能不能别这么……粗暴？” “有效就行，管他粗不粗暴。”苏斩浑不在意地耸耸肩。 “永生教伥鬼，查一下她的来历，应该是棒子国那边的。” 跟林九歌交代后，苏斩的目光，落在了瘫倒在地的两人。 “喂，醒醒，别装死了。”他用脚尖轻轻碰了碰老八。 老八悠悠转醒，眼神涣散。 看到苏斩的脸，如同见了救世主。 连滚带爬地抱住苏斩的腿，涕泪横流： “大师！活神仙！谢谢菩萨的救命之恩啊！呜呜呜……” 小倩也嘤咛一声醒来，看到苏斩，同样吓得往后缩。 但更多的，是劫后余生的茫然和恐惧。 “行了，别嚎了。”苏斩嫌弃地抽了抽腿，没抽动，“这地方不是你们该待的，赶紧滚蛋。” “是是是！我们这就滚！这就滚！”老八如蒙大赦。 顾不得收拾东西，拉着还在发抖的小倩就要跑。 “等等！”苏斩慢悠悠地开口。 两人脚步瞬间钉在原地，惊恐地回头。 苏斩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 “我救了你们两条命，对吧？这劳务费……是不是得结一下？” 老八和小倩都懵了。 “劳……劳务费？”老八结结巴巴。 “废话！”苏斩理直气壮。 “我大老远跑来救你们，出手费、精神损失费、误工费……哪样不要钱？怎么，想白嫖啊？” 苏斩拇指在手机屏幕上划拉着，点开了微聊收款码，递到老八面前。 “喏，扫码。支持微聊支付，花呗也行，我不挑。” 两人相视一眼，有些懵逼。 不过，苏斩的话，确实没毛病。 如果不是他出手，恐怕已经交代在这里了。 老八打了个寒颤，手忙脚乱地捡起地上的手机。 “有有有！神仙您稍等！我……我转！我转！” 他哆哆嗦嗦地解锁手机，点开微聊钱包。 老八心在滴血，但不敢犹豫，飞快地输入金额，一咬牙，转了整整十万过去！ “叮！微聊到账，十万元。” 清脆的电子女音在死寂的楼层里格外清晰。 苏斩满意地收起手机，拍了拍老八的肩膀： “懂事。再遇到这种作死的活儿，可以请我当保镖，我是专业的。” 第42章 邪教教主朴段根 直到跑出寰宇大厦，被夜风一吹，老八才感觉活了过来。 打算打开逗音，记录一下今晚的美好生活。 掏出手机，看着那笔让他肉疼的十万转账。 顺便回味了一下，那99个嘉年华的辉煌。 然而，当他点开直播平台的收益记录时。 整个人如遭雷击，僵在了原地。 屏幕上，记录着【黄泉引路人】打赏99个嘉年华的条目。 此刻，却变成了一片诡异的灰白色！ 条目名称赫然变成了： 【用户“黄泉引路人”赠送“阴间嘉年华”*99】 备注：冥府银行承兑。有效期：头七。 “阴……阴间……嘉年华？” 老八的声音都变了调，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此刻，两人也顾不得许多，直接跑了出去…… 十三楼，毛坯层。 打发走了两个麻烦，苏斩美滋滋地看着手机余额。 林九歌则警惕地，环顾着四周越发浓郁的阴气。 “不对劲，苏斩，那只伥鬼应该只是喽啰！为什么这么明显的鬼气，他们没有发现？” “得到消息了，永生教，棒子国邪教。背后的金主，是当时排行前三十的财阀。” “他们宣称教主朴段根是‘救世主’，专门诱骗年轻女性进行‘灵魂献祭’。” “被人举报后，朴段根便带着教众集体紫砂，引发了不小的轰动，但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 “邪教教主朴段根？这名字倒挺符合对棒子国的刻板印象。”苏斩轻笑道。 “啪、啪、啪……” 话音未落，一阵缓慢而清晰的鼓掌声。 突兀地从楼层深处，那片阴影处传来。 伴随着掌声，一个蹩脚、生硬，带着浓重棒子味口音的男声响起： “精彩，真是精彩。想不到，在这破地方，还能看到如此……粗鲁又有效的驱魔方式。” 阴影蠕动，几十道身影缓缓走了出来。 为首的是一个中年男人。 他穿着一身，剪裁极其考究的黑色长袍。 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油光水滑。 手腕上戴着一块镶钻的百达翡丽，在昏暗的光线下折射出冰冷的光。 标准的棒子国财阀大佬的派头。 随后，一个个扭曲的身影，将苏斩和林九歌包围了起来。 大多保持着年轻女性的轮廓，却都带着诡异的残缺或扭曲。 无一例外，她们的眼眶空洞，闪烁着幽绿的光芒。 麻木而狂热地注视着前方的朴段根。 她们身上散发着冰冷而污秽的气息，和之前的JK女鬼一样，都是1-2级的伥鬼。 数量……竟有三十余个！ 浓郁的鬼气如同无形的浪潮，瞬间席卷了整个毛坯楼层。 “永生教教主……朴段根……情报没错……但数量……太多了！” 林九歌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 她飞快地按动耳内的通讯器，声音急促而凝重： “妈！十三楼！确认永生教教主朴段根！等级至少三级！携带一至二级鬼仆三十余！” 通讯器那头，何雨馨的声音瞬间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怒：“三十多个？确认？” 三十多个鬼仆，加上一个实力不明的三级巅峰邪教头子！ 在她看来，这股力量，别说她和苏斩两人。 就算灵管局支援组全上，也绝对是场惨烈的恶战，甚至可能全军覆没！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 她下意识地看向苏斩，却发现这家伙脸上非但没有丝毫紧张。 反而……像是在看一群移动的钞票？ “慌什么？不就几个棒子鬼嘛，瞧把你吓的。”苏斩的声音懒洋洋地响起，带着点嫌弃。 他慢悠悠地从口袋里掏了掏，随手就丢给了林九歌。 “喏，接着。” 林九歌下意识接住，入手冰凉，带着一股的淡淡花香。 她低头一看，包装袋上印着一行小字：【彼岸花味口香糖】。 这是之前苏斩用10点功德点，兑换的口香糖。 食用后，3级以下的鬼物无法近身。 但你懂的，系统出品，大多有坑。 副作用是，会不自觉地爱说实话。 “这……这是什么？”林九歌懵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吃口香糖？ 苏斩朝她咧咧嘴，露出一口白牙。 “嚼着，别紧张，都交给我。这些货色，看着就不太聪明的样子。” 林九歌看着苏斩那副痞样，再看看周围虎视眈眈的鬼群，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但莫名的，她心底那股寒意和绝望，真的被驱散了几分。 她咬了咬牙，依言剥开一片，放进口中。 一股清凉带着奇异花香的气息瞬间弥漫口腔。 嗡——！ 一层薄如蝉翼的淡红色光晕，瞬间从她体表浮现。 如同最贴身的护罩，将她整个人笼罩其中。 周围浓郁的阴气，在触及这层光晕时，居然迅速退散。 林九歌瞳孔微缩，这家伙……随手掏出来的东西都这么离谱？ “哈哈哈！”朴段根夸张的笑声打破了短暂的寂静。 他操着蹩脚的汉语，脸上带着倨傲：“你们华夏的古话叫做……瓮中捉鳖！真是贴切！” 他眼神扫过林九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 随后将目光，牢牢锁定在苏斩身上。 朴段根用蹩脚的汉语厉声喝道：“西八！你这个粗鲁的外卖员！为什么要杀死我精心培育的‘使者’？” “她是那么美丽，那么忠诚！她是我永生教，派向这个腐朽世界的福音！” “你，罪无可恕！你们已经被我永生教圣军包围了！只要老子一声令下……” 他猛地挥手，身后三十多个扭曲的鬼仆齐刷刷向前飘了一步。 “……你们就会被撕成碎片！灵魂将永世沉沦，成为我的养料！” “您就是永生教教主朴段根吧？久仰久仰！”苏斩歪着头，脸上露出一种醍醐灌顶的表情。 “朴教主这名儿，取得真他娘的有水平啊！在我们华夏文化里，那绝对是顶级好名啊！” 朴段根一愣，脸上的狰狞和杀气都僵了一下。 这小子……怕不是被吓傻了？ 林九歌也懵了，腮帮子微微鼓起，愕然地看着苏斩，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第43章 声音不大，创造神话 只听苏斩掰着手指头，一本正经地分析道： “您看啊，‘朴’！这个字好啊！在我们这儿，通‘嫖’，那代表的是潇洒不羁，风流倜傥，有生活情趣！一看朴教主您就是有品位的人！” 朴段根：“……” 他好像听懂了“嫖”字，但后面那串赞美又让他有点糊涂。 不过……“潇洒不羁”？“有品位”？ 听起来像是好词？这小子在夸我？ 他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 挤出一个矜持的假笑：“哼，算你小子有点眼光……” 苏斩没理他，自顾自地继续掰手指： “再说这‘段’！段位！代表着层次高，境界深！朴教主您能白手起家搞出这么大个邪教……哦不，是永生教！这份能力和手腕，那绝对是高段位！” 朴段根：“段位？层次？能力？境界深？” 嗯……似乎还是在夸我？ 这小子……难道是被我的气势折服了？ 他脸上的假笑又扩大了一丝，下巴不自觉地抬高了几分。 苏斩一拍大腿，声音陡然拔高：“最后这个‘根’！这更是点睛之笔！根是什么？是根本！是源泉！是力量的基石！是男人的……” “咳咳，总之，有根在，就说明您根基深厚！棒子国能有您这样的‘根’本性人才，真是国之大幸啊！” 朴段根：“！！！” 根本！源泉！根基深厚！潜力无穷！国之大幸！ 这一连串马屁，拍得朴段根浑身舒坦。 如同三伏天喝了冰镇烧酒，从头发丝爽到脚后跟！ “哈哈哈！”朴段根再也忍不住，仰天大笑。 “想不到你这个粗鲁的外卖员，还挺上道的嘛！能一眼看出本教主名讳中蕴含的无上深意！不错，非常不错！你的眼光，值得肯定！” “噗——！” 林九歌再也绷不住了，嘴里的彼岸花口香糖差点喷出来。 赶紧用手捂住嘴，肩膀疯狂地抖动起来。 这家伙……这张嘴真是绝了！ 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死的说成活的！ 把个棒子邪教头子忽悠得找不着北，被人骂了“嫖断根”还反过来道谢！ 朴段根被林九歌这突兀的笑声弄得有点不爽，皱眉看了过去：“你笑什么？” “咳！”林九歌强忍着笑，努力地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没什么，朴教主。我只是在感叹您名字的博大精深，以及……” 她顿了顿，瞟了一眼苏斩，口香糖爱说实话的副作用触发了。 幽幽地补上一刀，声音不大，却能创造神话： “根都断了，还嫖呢？” 朴段根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他那被苏斩给忽悠瘸了，脑子一时半会儿还没转过弯来。 只是隐隐觉得林九歌这话不太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根……断了？”他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 “噗哈哈哈——！！！” 一个戴着瓜皮小帽的肥宅，从朴段根身后的鬼仆群里飘了出来。 这肥宅五官挤成一团，笑得捶胸顿足，浑身阴气都在剧烈波动。 正是朴段根不久前在棒子国“收服”的一个华夏籍伥鬼。 生前是个键盘侠，死后也改不了嘴碎的毛病。 凭着点小聪明，在朴段根身边混了个狗头军师的位置。 “军师？你笑什么？”朴段根脸色沉了下来，感觉事情似乎有点不对味。 肥宅笑得直打嗝，指着朴段根，又指指苏斩，上气不接下气： “哎哟喂！我的朴大教主！您……您可真够笨的！被人指着鼻子骂得祖宗十八代都冒青烟了，还搁这儿‘阿里嘎多’呢？哈哈哈哈！” 朴段根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西八！死胖子！给老子说清楚！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肥宅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飞快地解释： “那个‘朴’字，在华夏俚语里，确实通‘嫖’，是找女人的意思！‘段’呢，是断了的意思！‘根’……咳咳，就是男人那玩意儿！” 肥宅故意拖长了调子，眼睛瞟向朴段根脐下三寸的位置。 “那是说您啊——根儿都断啦！绝户啦！还嫖？嫖个锤子哟！您说您这名儿，嫖也嫖不成，根也断了，可不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嘛！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军师解释完，自己又忍不住捶胸顿足地大笑起来，仿佛这是他这辈子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轰——！ “嫖……嫖到……断根？”朴段根一字一顿地重复着。 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崩断了！ “啊啊啊！西——八——呀！” 朴段根原本的涵养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扭曲到极点的狰狞！ “啪——！” 他反手就是一个极其响亮的巴掌，裹挟着浓郁的黑色鬼气。 狠狠扇在那个，还在狂笑不止的肥宅脸上！ “噗！”肥宅的笑声戛然而止。 整个魂体，被扇得像陀螺一样原地旋转了好几圈。 半边脸都塌陷了下去，发出痛苦的呜咽。 “废物！没用的东西！”朴段根看都没看那倒霉军师一眼。 血红的眼珠子，死死钉在苏斩那张带着戏谑笑容的脸上。 “你他妈……在耍我？！” 苏斩慢悠悠地掏了掏耳朵，仿佛嫌他声音太大： “现在才反应过来？你这棒子邪教头子的反射弧，比你那断了的‘根’还长啊。” 那轻飘飘的语气，那毫不掩饰的嘲讽，彻底点燃了火药桶！ “西八！西八！西八！！！”朴段根彻底疯了！ “我要杀了你！我要把你的灵魂抽出来！用最痛苦的方式折磨你一百年！让你成为我最低贱的伥鬼！永世不得超生！” 他双臂猛地张开，身上的黑色长袍无风自动，猎猎作响！ “永生领域·封绝！” 以朴段根为中心，一股带着强烈精神污染的漆黑鬼气。 眨眼间，就将整个十三楼的空间彻底笼罩！ 领域之内，隔绝内外！ 连通讯器都发出刺耳的忙音，彻底中断！ “吼——！嘶——！” 三十多个扭曲的鬼仆，空洞的眼窝中幽绿光芒大盛。 腐烂的手臂、反折的利爪、滴落粘液的血盆大口…… 各种扭曲的攻击，瞬间填满了视野！ 林九歌脸色微白，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的符袋。 体表那层淡红色的彼岸花光晕，将所有靠近的阴煞之气隔绝在外。 但面对如此数量的鬼仆冲击，她的心还是提到了嗓子眼。 第44章 脖子右拧，收割功德值 “九歌！苏斩！收到请回答！重复！收到请回答！” 但通讯频道里，只有电流忙音。 她的心，沉到了冰窟窿里。 此刻，何雨馨正带人，已经来到了寰宇大厦的十三楼。 但眼前，被一阵黑色的烟雾所阻挡。 更恐怖的是，这层烟雾，已经形成了实体，短时间内根本无法突破。 技术员捧着灵能探测仪，屏幕上一片刺目的猩红，数值爆表。 “该死！是鬼域！有人施展开了领域！彻底隔绝了内外！” 何雨馨猛地抬头，望向寰宇大厦十三楼的方向。 三十多个鬼仆！一个至少三级巅峰的邪教教主！ 她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就算是她自己，面对如此数量的鬼物围攻。 也绝对是一场恶战，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更何况……九歌还在里面！她才二级巅峰！ 那个苏斩……他实力是强，强得离谱！ 可他那副油腔滑调的痞子样…… 在这种绝境下，他真的会豁出命去保护九歌吗？ 万一他只顾着自己……何雨馨不敢再想下去。 “快！所有支援组！不惜一切代价！给我撕开鬼域！” …… 黑雾之中。 “苏斩！”林九歌惊呼一声，手指已经捏住了几张雷火符。 “嚼你的口香糖去！一会帮我捡鬼精就是了。” 苏斩的声音依旧清晰，带着一丝不耐烦的……兴奋？ 他一把按住了林九歌的手腕，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看着就行……这可都是我的经验包！” “教……教主大人神威！定叫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华夏小子……呃？！”肥宅此刻已经回到了朴段根的身旁。 “三十个打你一个？优势在我——我勒个去啊！！！” 他奉承的话还没说完，眼珠子就差点瞪出来。 只见那被无数鬼影和怨魂手臂彻底淹没的中心点—— 一道身影猛地撕裂了黑暗！ 没有花哨的步法，没有绚烂的灵光，只有最原始、最暴力的速度！ 扑在最前面的三只鬼仆，两只1级，一只2级。 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城墙！ “嘭！嘭！嘭！” 三声闷响几乎同时炸开！ 它们的魂体，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 就在半空中，被苏斩的拳头干碎！ 【叮！宿主击杀1级厉鬼——永生教伥鬼，功德宝到账+10！】 【叮！宿主击杀1级厉鬼——永生教伥鬼，功德宝到账+10！】 【叮！宿主击杀2级厉鬼——永生教伥鬼，功德宝到账+20！】 冰冷的提示音在苏斩脑中接连响起。 “什么？”朴段根瞳孔猛缩，脸上的充满了难以置信。 他甚至没看清苏斩是怎么出手的。 “吼！”一只肢体关节反折的2级鬼仆。 从苏斩头顶的阴影中，无声无息地扑下。 布满倒刺的利爪，直插天灵盖。 苏斩头都没抬，只是随意地反手向上一抓。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响起！ 苏斩手腕发力，如同拧麻花。 硬生生将那鬼仆的脖子右拧，整整一百八十度。 【叮！宿主击杀2级厉鬼——永生教伥鬼，功德宝到账+20！】 “左勾拳——！” 砰！一只鬼仆的脑袋像个被重锤砸中的烂西瓜般爆开！黑烟升腾。 功德宝到账+10！ “右鞭腿——！” 咔嚓！一只鬼仆的腰椎应声而断，魂体从中折成诡异的两截。 功德宝到账+10！ “黑虎掏心——！” 噗！苏斩五指如钩，直接洞穿了一只鬼仆的胸口，精准地捏爆了它的核心。 功德宝到账+20！ “乌鸦坐飞机——！” 轰！苏斩一个夸张的凌空下劈，膝盖如同战锤般狠狠砸在一只鬼仆的脖子！ 功德宝到账+10！ …… 苏斩如同闯入羊群的猛虎，所过之处，鬼影溃散，黑烟升腾！ 他用的招式简单粗暴至极。 甚至有些名字听起来像胡扯的江湖把式。 但配合他那恐怖到非人的力量、鬼魅般的速度。 以及《七杀天罡诀》自带的破煞效果，效率高得令人发指。 “太慢！太弱！”苏斩的声音响起，充满了失望的嫌弃。 “棒子的鬼都这么水吗？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每一次短暂的停顿，都伴随着一声清脆的撕裂声。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朴段根站在鬼域中央，原本得意的他已经彻底慌神了。 他耗费无数生魂祭炼的伥鬼，他引以为傲的三十多个鬼仆。 在这个穿着廉价外卖服的男人面前，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收割。 如同噶韭菜一样！ 朴段根朝着肥宅军师吼道，声音都变了调：“军师！军师！” “这煞星到底是什么路数？你不是说华夏灵能界年轻一辈没什么高手吗？” “这……这怪物是哪里冒出来的？他用的什么邪法？” 肥宅赶紧缩起了脖子：“教……教主！华夏民间有种叫‘清道夫’的野路子，专接脏活黑吃黑……” 话音未落，苏斩恰好拧断了最后一只鬼仆的脖子。 动作熟练的，像在菜市场杀鸡档口的老板。 “西八！”朴段根一脚将军师踹向苏斩。 “不！教主饶命——！”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 肥宅在苏斩的手下，化作一滩烂泥。 “西八！整整三个月！老子带着兄弟们啃老鼠阴魂度日！” “东瀛说得好听，什么‘大东亚共荣’，结果塞块破玉就让我们当看门狗！” “好不容易开次荤，撞上这种专克鬼物的煞星……” 说着，便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名为“匿鬼石”的勾玉。 这是东瀛阴阳寮，送给他的法器，可以制造结界，隐藏鬼气。 但同时，这块勾玉还能吸收鬼气，提升实力。 下一秒，朴段根手中的勾玉，骤然化作吞噬的黑洞。 满地鬼仆残骸中升腾的缕缕黑烟，如同百川归海般疯狂涌入他体内。 “嗬——呃啊啊——！” 骨骼错位的爆响从他身体里炸开，一股远超先前的凶戾轰然爆发。 一瞬之间，竟将自己的境界，临时突破到了5级鬼将层级！ 林九歌看着鬼物探测器发出的报警声，这家伙现在可是实打实的5级水平。 虽然知道，苏斩拥有击碎5级鬼精的能力。 但那毕竟是死物，真正实战起来，未必能讨到好处。 朴段根獠牙撕破嘴角，手腕上的百达翡丽表，也被撑破坠落。 “看到了吗？臭送外卖的！这才是力量！本教主要把你的骨头……” “聒噪。”身形晃如残影，眼皮都没抬。 右手精准锁住了他的脖颈——那熟悉的弧度，熟悉的脆响。 咔嚓！ 鬼将级的咆哮噎在喉咙里。 苏斩甩甩手腕：“送外卖的，至少光明正大挣钱。” “不像某些人——舔东瀛的碗，当看门狗还得自备狗粮！” 恰在此时，雷光撕开结界。 何雨馨持符闯入，只看见苏斩在漫天黑烟里抖落袖口的灰。 第45章 朴段根的后台 “咔嚓！” 清脆的骨裂声在死寂的鬼域中格外刺耳。 朴段根那狰狞的头颅，被苏斩的右脚，死死踩在水泥地上。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声，像只被踩住脖子的鸡。 哪里还有半分邪教教主的威风？ “呼……呼……卑……卑鄙的……清道夫……” 朴段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鬼气翻涌试图挣脱。 但那只看似普通的42码大脚，却如同大山一般。 蕴含的七杀罡气，更是死死压制着他体内的本源鬼气。 “卑鄙？你他妈几十个打我一个，现在跟我谈卑鄙？棒子的脸皮，果然比城墙拐弯还厚。” 苏斩嗤笑一声，鞋底碾了碾。 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让他无法呼吸，却又死不了。 “我……不能……呼……吸……”朴段根青黑色的鬼气，在苏斩的脚下翻涌。 双手徒劳地，扒拉着苏斩的靴子。 “不能呼吸？挺好，省得聒噪。”苏斩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玩味。 普通的物理攻击加上七杀煞气，确实能重创鬼体。 但要击杀一个鬼将级别的厉鬼，还差了点意思。 “别白费力气了，你这点临时灌水的鬼将修为，还不够老子塞牙缝的。” 苏斩居高临下，微微俯身，眼神玩味。 “不过，光踩脖子好像不太够劲儿啊。” “你这么‘热情好客’，不给你留点纪念品，显得我苏斩不够意思。” 话音未落，苏斩左手猛地插入自己左肋下方！ “噗嗤！” 皮肉撕裂声中，带着青铜光泽的锐利骨锋瞬间抽出！ 紧接着是右手，同样粗暴地从右肋下抽出另一根肋骨！ 整个过程快如闪电，带着一种原始的暴力美学。 这番操作，就连朴段根都看呆了。 比起自己，这男人更像是鬼吧？ 林九歌即使早有心理准备，看到那熟悉的抽骨动作，还是忍不住眼皮一跳。 “不——！！”朴段根发出惊恐的厉啸。 苏斩充耳不闻，眼神冰冷。 他双手各执一根近尺长的肋骨短戟。 对着朴段根的锁骨位置，狠狠扎下！ “噗！噗！” 两声沉闷而令人牙酸的穿透声响起！ 两根青铜骨戟，如同铆钉一般，精准地贯穿了朴段根鬼将之躯。 将他整个灵体，牢牢钉在了身后的剪力墙上。 肋骨边缘残留的暗金色煞气，侵蚀着他被洞穿的伤口。 发出“滋滋”的灼烧声，给他带来持续的痛苦。 “呃啊——！！！”朴段根的惨嚎响彻整个十三楼。 如同菜市场被钉住的黄鳝，痛苦地扭动着，却无法挣脱。 恰在此时！ 何雨馨带着支援组，冲破了鬼域封锁。 在何雨馨的视野里，映入眼帘的，便是这极具冲击力的一幕： 苏斩赤手空拳，姿态随意地站在墙边。 而那个邪教头子，正散发着五级的鬼将气息。 但此刻正被两根骨戟贯穿锁骨，钉在墙上惨嚎。 何雨馨目光飞快扫过女儿，确认她无恙，悬着的心才稍定。 随即，她厉声喝道：“永生教教主朴段根，你在华夏境内犯下累累血案，罪不容诛！” 朴段根看到何雨馨等人，尤其是看到何雨馨肩章上代表灵管局的徽记。 朴段根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用尽最后力气嘶吼，声音嘶哑变形。 “救……救命！何局长！他们是‘清道夫’！” “你们灵管局是吃干饭的吗？纵容这种无法无天的民间杀手！” “他们滥杀无辜！不由分说就动手杀了我的伥鬼！” “破坏国际灵能秩序！我要向国际灵能法庭控诉你们！” 他这一嗓子，倒是让灵管局众人动作一滞，目光下意识地看向何雨馨。 苏斩眉头一挑，这家伙还挺会扣帽子。 不愧是邪教教主，表演型的人格。 朴段根见有效，立刻换上一副悲愤欲绝的表情。 尽管被钉在墙上，依旧努力地昂起头： “我……朴正恩！可是有身份的！是棒子国注册在案的善鬼！” “隶属于大寒冥国，六级灵能师，金昌朴阁下！在国际灵能理事会都挂有职衔！” “你们杀了我，就是蓄意挑起国际争端！破坏世界灵能和平！金大人绝不会放过你们的！” 何雨馨眉头紧锁，扫过朴段根狰狞的鬼躯和满地的伥鬼残骸。 这家伙不是叫朴段根吗，什么时候改名了？ “善鬼？你身上这滔天怨气和血腥味，可不像善鬼该有的样子。” 但她感觉到这件事，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何雨馨话音刚落，身旁一个负责情报的队员，脸色变得凝重。 立刻将平板中查到的信息，汇报给何雨馨： “何局！核实了！朴段根，现改名为朴正恩，棒子国永生教教主。” “三年前，因集体自杀事件被记录为‘高危厉鬼’。” “但……就在三个月前，棒子国灵能厅更新档案……” “称其已被金昌朴大师‘感化收服’，登记为金大师名下的‘善鬼’。” “金昌朴也确实位高权重，在灵能圈影响力很大，而且，与我国灵能总局也有往来……” 听完情报员的解释后，现场的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起来。 击杀一个登记在案的“善鬼”，尤其还是他国重要人物的“鬼仆”。 国际纠纷，尤其是涉及他国高层灵能师的指控，这顶帽子太重了。 灵管局再强势，也扛不住这种层面的压力。 这确实是个棘手的问题。 但显然，不是他们能够操心的事了。 何雨馨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她死死盯着被钉在墙上痛苦哀嚎的朴段根。 又看了看一脸无所谓的苏斩。 以及旁边嚼着口香糖看戏的林九歌。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火和憋屈，低声对队员们下令： “目标暂时失去行动能力，解除一级战备。” “但——保持警惕，封锁现场！” “如果他有任何攻击性动作或试图挣脱，无需请示，立刻全力格杀！” “所有后果，由我来承担！” “是！”队员们应声，枪口和法器，依旧隐隐地锁定朴段根。 只有林九歌，听到朴段根搬出后台后。 非但没有紧张，反而嘴角勾起一抹看好戏的狡黠笑容。 尽管接触的时间不久，但她太了解苏斩了。 这家伙雁过拔毛，什么时候做过亏本买卖？ 他会这么轻易被一个“善鬼”的名头吓住？ 天真！ 第46章 我苏斩从不骗人的 朴段根看到灵管局众人的反应，心中狂喜，仿佛抓到了生的希望。 他强忍着锁骨被撕裂的剧痛，对着苏斩厉声道： “听到了吗？杀了我，后果你承担不起！你这个臭送外卖的，赶快放了我！我发誓！我可以当今天的事没发生过！” 苏斩掏了掏耳朵，仿佛没听见朴段根的话。 老子的系统都没有提示，你是个善鬼，亏你说得出口？ 他慢悠悠地走到墙边，看着朴段根那张因恐惧和痛苦而扭曲的脸。 “你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苏斩咧开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他活动了一下手腕，眼神骤然一厉。 “刚才你那些伥鬼扑过来的时候，我看你笑得挺欢啊？” “用精神污染操控活人献祭的时候，怎么不提国际法？” “看来光钉着还不够，你这脑子里的水，得给你放放干净！” 话音未落，苏斩左右开弓。 巴掌大的大巴掌带着破风声，劈头盖脸的，就朝着朴段根的脸扇了过去。 “啪！啪！啪！啪！” 清脆响亮的耳光声在空旷的楼层里回荡，节奏感十足。 苏斩一边抽，嘴里一边念念有词： “让你搞邪教！让你献祭无辜！” “让你舔东瀛人腚沟子！让你他妈当看门狗还自带狗粮！” “你以为改了个马甲，老子就不认识你了吗？” “善鬼？备案？金昌朴很牛逼？国际矛盾？” “反正老子又不是体制内的，想打就打！” 而灵管局的众人扭过头去，似乎什么都没看到。 但很明显，一个个都在憋着笑。 每一巴掌，都蕴含着七杀罡气的破煞之力。 抽得朴段根的鬼脸变形，獠牙崩飞，阴气四溅。 精心打理过的油头，早就散乱不堪。 名贵的黑袍，也成了破布条。 “啊！别打了！饶命！饶命啊苏爷！苏爸爸！” 朴段根被打得鬼哭狼嚎，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那引以为傲的鬼将级防御。 在苏斩的物理唤醒，和精神羞辱双重打击下，如同纸糊。 他终于明白，眼前这个男人，根本不吃任何规则和威胁那一套。 他是真的敢把自己活活抽死在这墙上。 连续四巴掌下去，苏斩甩了甩手，活动了一下手腕。 “能好好说话了吗？还是说，想试试‘大记忆恢复术’的完整版？” 看着苏斩那跃跃欲试的样子，朴段根不知道该摆个什么样的表情。 刚才的那几巴掌“开胃菜”，已经让他痛不欲生。 完整版？那还不得当场起飞？ 朴段根涕泪横流，彻底崩溃： “别……别打！只求你……留我一命！我立刻离开华夏，永不回来！” “而且……而且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关于这里！关于东瀛人！我全都说！” “否则……否则我就算自爆魂核，也绝不会吐露半个字！” 苏斩抽得正爽的手，停在半空： “哦？自爆威胁？行啊，我这人最好说话了。你说吧，我听着。” 朴段根眼中闪过一丝狂喜，但立刻又变得无比谨慎。 他喘着粗气，死死盯着苏斩： “你……你得发誓！发毒誓！以你的灵魂和道行起誓！” “只要我说出情报，你就放我离开！绝不伤害我！” “否则……否则你道基崩毁，永堕无间！如果你敢骗我，必遭诅咒反噬！” 林九歌立刻出声提醒，小脸上满是凝重：“苏斩！别答应！” “这种针对灵魂的誓言诅咒反噬极强！尤其是对灵能者，一旦违背，后果不堪设想！” 她虽然知道苏斩的功法霸道无比，但诅咒这东西玄之又玄，她不敢赌。 就连一直不说话的何雨馨，也不禁皱起了眉头，他似乎对厉鬼的诅咒一无所知。 唉！这小伙子还是太年轻啊。 苏斩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他掏了掏耳朵。 然后对着朴段根，露出了一个无比“真诚”的笑容。 “发誓？行啊，我苏斩最讲信用了，从不骗人。” “只要你老老实实把知道的全说出来，我就放你走，绝不伤害你。” “我发誓，要是我骗人，就让我道基崩毁，永堕无间！行了吧？” 林九歌听到这，反而嘴角勾起，轻轻“嘿”了一声。 看向朴段根的眼神充满了幸灾乐祸。 别人不清楚，她可太清楚了。 让他发毒誓？这棒子鬼还是太年轻啊。 “以吾魂核为引，立此血咒之誓！” 朴段根强忍着锁骨的剧痛，口中飞快念起的咒语。 黑色符文锁链光芒一闪，没入两人体内。 一端缠绕在苏斩的手腕上，另一端则刺入朴段根的魂核之中。 这种源自魂核的诅咒誓言，一旦成立，几乎无法可解。 “现在，可以说了吧？”苏斩仿佛没感觉到那诅咒，依旧笑眯眯的。 朴段根用眼神示意，掉落在不远处的那块黯淡勾玉。 “是东瀛的阴阳师！一个多月前，一个蒙面的家伙找到我，他气息很诡异，给了我这枚‘匿鬼石’勾玉！” “他说只要我带着手下藏在这里，守住这栋楼的核心区域，不让任何人靠近，尤其是华夏灵管局的人，就算完成任务！” “作为报酬，他承诺事成之后给我足够的纯净生魂，助我稳固境界，甚至更进一步！” “他还说……说他们在酝酿一个针对华夏龙脉的大计划！但具体是什么，我真的一概不知！” 他一边说，一边不忘唾骂： “西八！那帮东瀛杂种！没一个好东西！说话像放屁！” “说好的生魂补给，毛都没见到一根！害得老子只能啃点老鼠阴魂！” “还他妈把老子当枪使，挡在你这种煞星前面！该死！全都该死！” 他倒是和苏斩在唾弃东瀛人这一块，达成了共识。 苏斩静静听着，没有打断。 等朴段根骂完，他才慢悠悠地转头，看向何雨馨： “何局，你们还有问题要问吗？” 朴段根透露的信息确实印证了之前的判断，也指向了东瀛阴阳寮。 她冷声道：“没有了。他的证词会记录在案。” 朴段根闻言，顿时狂喜，迫不及待地对苏斩叫道： “我说了！我都说了！我知道的全告诉你们了！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吧？快！快放我下来！我保证立刻消失！” 苏斩看着他那张，因为狂喜而扭曲的鬼脸。 脸上慢慢露出了一个三分邪魅，三分玩味，四分看傻子一样的笑容。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呆了。 这家伙真不怕诅咒吗？该不会是要杀了朴段根吧？ 朴段根心头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上头： “你……你笑什么？你想反悔？你发过誓的！你刚刚答应放了我！你对我发了毒誓！违背誓言，你会受契约诅咒反噬的！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你不敢的！” 苏斩却毫不在意地摆摆手，笑道：“放心，我苏斩从不骗人的。” 朴段根还没来得及品味这句话，就看见苏斩笑得更灿烂了。 第47章 再度篡改记忆 看到苏斩的笑容，朴段根此刻害怕极了。 就连浑身的鬼气，都在颤抖。 “啊对对对！你说过，你不骗人的！我们还发过誓的！” 苏斩慢悠悠地笑道：“当然，我说话向来算话。” 朴段根此刻的CPU干烧了，看着苏斩的慢慢逼近。 从他的锁骨上，拔下了一根骨钉。 青铜骨钉的尖顶，居然抵在了自己的心口。 啥情况？ 这是要弄死自己啊！ “你……你不要过来啊……” 朴段根大声喊道。 而一旁林九歌的眼神中，充满了怜悯。 她终于想通了。 苏斩所说的“不会骗人”，是什么意思。 “朴教主，苏斩说的是……不骗人……你……听懂了吗？” “可惜，你自称‘善鬼’，根本就不是人。” “不错，都学会抢答了！”苏斩点点头，这小丫头是越来越上道了。 随后，微笑着，将手中的骨刺。 对着穿透肋骨短戟的末端，猛地一拍。 “我说了不骗人，但可没说不骗鬼哦～” “所以……把你弄死，你没意见吧？” 积蓄在骨刃中的七杀天罡煞气轰然爆发。 如同炸药一般，在朴段根的魂体内部引爆。 “你……你什么意思……”朴段根瞳孔骤缩，瞳孔逐渐涣散。 那肿胀变形的鬼躯，从内部寸寸龟裂。 鬼域彻底消散，十三楼恢复了原有的破败景象。 【叮！宿主击杀5级厉鬼（伪）——洗脑鬼，功德宝到账+800！当前可用余额为：1200点！】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在苏斩脑中响起。 几乎在朴段根魂飞魄散的同一瞬间。 缠绕在苏斩手腕上，那道由诅咒誓言形成的黑色符文。 发出一声细微的“嗤”响，瞬间消融瓦解，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誓言反噬？ 不存在的。 诅咒的判定，非常严谨。 誓言对象非人，契约自动失效。 整个十三楼，死寂一片。 只有地上那块，百达翡丽的机械手表，走动发出的微弱“滴答”声。 支援组的队员们目瞪口呆，看着那飘散的黑烟。 又转移到苏斩身上，眼神复杂无比。 敬畏、震撼、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惊悚。 何雨馨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波澜。 她看着苏斩弯腰，动作无比自然地，捡起那块表带损坏的百达翡丽。 嫌弃地擦了擦灰，顺手揣进了兜里。 “何局，这表我就收下当加班费啦！” 随后，甩了甩手，将两根肋骨重新装了回去，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看向目瞪口呆的灵管局众人，耸了耸肩，一脸轻松： “搞定了。何局，记得结账，5级任务，二百万。” “外加精神损失费、误工费、道具损耗费……” “嗯，看在我效率这么高的份上，凑个整，三百万吧？” 苏斩掰着手指，向何雨馨直接拉出清单。 “三百万？”何雨馨看着苏斩那副“童叟无欺”的市侩表情，眼角狠狠跳了两下。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吐槽的欲望。 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却不容置疑的冷硬：“苏斩，你是不是忘了任务前提？” 苏斩正美滋滋地盘算着，三百万的抵账时，闻言一愣： “前提？啥前提？鬼不是都给你死了吗？龙脉消息也问出来了啊！” 何雨馨一字一顿：“前提是——龙脉节点完好无损！” “任务委托书上写得清清楚楚：清除盘踞节点鬼物，夺回并确保龙脉节点无恙！” “没看到节点安然无恙，这5级任务的奖金，我怎么给你结？” 苏斩：“……” 靠！ 把这茬给忘了！ 光顾着刷功德点和收表了！ 他脸上的肉痛瞬间变成了懊恼，随即又化为动力。 毕竟，修复龙脉，也有功德点拿。 而且，对自己的《七杀天罡诀》有帮助。 “得！老板说得对！我这就去！” 他目光转向林九歌：“小九歌，咱们走！水箱冲水阀，左三右四！” 林九歌立刻点头，凭着记忆，快速走向楼层深处的公共卫生间。 苏斩紧随其后，何雨馨也跟了上去，同时对身后队员下令： “所有人，原地警戒！封锁楼层出入口，未经允许，任何人不得靠近卫生间区域！” “是！”队员们齐声应道，迅速散开布防。 卫生间内，污秽不堪，散发着浓烈的霉味。 林九歌强忍着不适，指着角落里一个锈迹斑斑、覆盖着厚厚污垢的水箱冲水阀： “就是这里！” 苏斩二话不说，上前握住那冰冷的金属阀柄。 按照海女死前吐露的密码：“左三圈……右四圈……” “咔哒……咔哒……嘎吱……” 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当最后半圈拧到位时—— 嗡！ 一股来自大地深处的波动，以水箱为中心，无声无息地扩散开来。 整个寰宇大厦，整个星城的地脉，似乎都随之轻轻一颤。 苏斩体内的《七杀天罡诀》，瞬间自行高速运转。 丹田处那颗代表“共工铸骨”的星辰，爆发淡淡的光芒！ “找到了！”苏斩眼神一凝，没有丝毫犹豫。 他双手猛地按向地面，口中低喝咒诀：“不周倾覆，玄甲覆身，共工怒触，镇海平川！” 轰隆！ 断裂的能量流，在七杀天罡诀的滋养下，肉眼可见地壮大。 【叮！成功修复华夏龙脉节点（寰宇大厦段），当前修复进度（3/72），奖励功德点+300！】 一股充满勃勃生机的龙脉之气，轰然爆发。 这一刻，星城所有角落，无论是灵能者还是普通人。 都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变化。 空气仿佛被净化了，呼吸间带着一股清新的草木芬芳。 长期被鬼气侵蚀带来的那种压抑感，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 星城，成为了华夏首个完成所有龙脉节点修复的城市！ “成了！”林九歌感受着体内灵能，前所未有的活泼与顺畅。 何雨馨看着那道渐渐隐入虚空的金色光柱，眼中也闪过一丝如释重负的欣慰。 她强撑着，再次掏出一枚符咒。 双手结印，淡青色光芒笼罩了卫生间外所有队员。 “敕令·忘川引！” 光芒扫过，队员们眼中的震撼、对苏斩抽出肋骨钉鬼的惊骇、以及对苏斩修复龙脉的动作，再次被剥离篡改。 新的记忆被植入： 是局长何雨馨，以雷霆手段击杀了邪教头子朴段根，并亲自出手修复了龙脉节点。 做完这一切，何雨馨身体晃了一下。 一天之内，连续两次大规模施展“忘川引”篡改记忆。 尤其这一次，还是在鬼域刚破后强行施展，反噬远超她的预估。 她并不想贪功，只是朴段根的死，涉及太广，将苏斩推出去并不是件好事。 “封锁现场，后续清理工作按规程进行。苏斩，九歌，跟我回局里。” …… 第48章 摘桃子的来了 灵管局大厅，气氛与之前离开的时候，截然不同。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山雨欲来的紧张感。 一个穿着笔挺灰色制服，梳着大背头，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正背着手站在大厅中央。 他面容严肃，眼神中带着一丝的倨傲。 正是林九歌原先在灵能学院的教导主任——吴德。 他的身后，则站着两名面无表情的男子，气场冷硬，胸前佩戴着“总局督查”的徽章。 何雨馨带着苏斩和林九歌刚踏入大厅，吴德便转过身。 脸上挤出一个公式化的笑容，主动迎了上来： “何局，辛苦了！星城龙脉修复，功在千秋啊！我代表总局……” 何雨馨脚步微顿，瞬间明白了什么，但脸上依旧沉静如水。 她走上前开口道：“吴主任？这么晚带督查组的同志过来，有何指示？” 吴德脸上的笑容扩大了几分，显得格外虚伪。 “何局长，辛苦了，刚处理完寰宇大厦的大麻烦吧？不过嘛……” 他话锋陡然一转，语气变得冰冷：“恐怕接下来你暂时要休息一下了。” 他一挥手，身后那两名督查如同鬼魅般闪身而出。 “咔嚓！咔嚓！” 两副闪烁着符文光芒的特制合金镣铐，锁住了何雨馨的手腕。 这突如其来的剧变，让整个大厅瞬间死寂！ “你们干什么？凭什么抓我妈？！”林九歌脸色煞白，失声惊呼，就要冲上去。 她对这个靠关系上位的教导主任，向来没有好感，此刻更是愤怒到了极点。 而一旁的苏斩眼神一寒，周身煞气隐现。 “放肆！”督查厉喝一声，狐假虎威。 冰冷的目光扫过林九歌和苏斩，带着浓浓的警告。 “林九歌，注意你的身份！这是上级命令！吴主任现在暂代星城灵管局局长一职！” 一名督查立刻上前一步，掏出一份盖着鲜红总局大印的文件。 “啪”的一声抖开，声音拔高，有些小人得志： “总局调查令！星城分局局长何雨馨，涉嫌严重违纪违法！经查实，存在以下问题！” “第一，在汪海事件中，未能及时发现并阻止其叛变行为，存在重大失察！” “第二，在灵能检测仪损毁事件中，处置不当，造成重大国有资产损失！” “第三，在寰宇大厦行动中，指挥失误，导致普通民众陷入险境，造成不良社会影响！” “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一条——” 他故意停顿，声音拔高，眼神扫过全场： “——滥用职权，未经授权，悍然击杀大寒冥国注册在案的‘善鬼’朴正恩先生！” “寒国灵能厅已提出严正交涉，要求严惩凶手，赔偿损失！” “给国家形象和灵能外交，造成了不可挽回的负面影响！” “以上罪行，证据确凿！现经总局研究决定，对何雨馨同志予以停职审查！” “由吴德同志暂代星城分局局长一职！即刻执行！以上！” “放屁！”林九歌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那张调查令： “汪海叛变是他自己隐藏太深，和我妈有什么关系？” “仪器的损毁，明明是汪海使用东瀛邪符造成的！” “寰宇大厦行动救下了人质，怎么是指挥失误？” “至于那个朴正恩！他根本不是什么善鬼！他是邪教教主朴段根！” “他手下几十个伥鬼盘踞寰宇大厦，意图破坏龙脉！击杀他天经地义！” “你们这是颠倒黑白，欲加之罪！” “九歌！”何雨馨低喝一声，声音不大。 她看向女儿的眼神复杂，有欣慰，有担忧，但更多的是坚定。 她微微摇头，示意林九歌不要再说了。 吴德嘴角噙着一丝冷笑，慢条斯理地开口： “林队员，情绪激动解决不了问题。” “调查令上白纸黑字，每一件都有初步证据支撑。” “至于朴正恩先生的身份，棒子国灵能厅出具的正式备案文件就在这里，证明他就是善鬼。” “你说他是邪教教主朴段根？证据呢？” “你们行动报告里写的可是‘永生教教主朴段根’，但人家根本不承认有这个组织！” “现在国际压力很大，上级停何局长的职。” “既是对她负责，也是对整个灵能机构声誉的一种保护！你们说……是吧？” 他最后那句“是吧”，目光意味深长地，扫过大厅里所有灵管局的队员。 那眼神，充满了无声的威逼利诱。 “诸位同事，我知道大家都是听命行事。” “现在，是时候做出选择了。” “主动站出来，实事求是地说明何局长决策中的问题，帮助督查组厘清真相，那就是有功！我吴德保证，有功者必有重赏！” “但若是执迷不悟，试图包庇……那按照规矩，就是同伙！轻则停职审查，重则开除，甚至承担法律责任！” 大厅里一片死寂，落针可闻。 队员们脸色变幻，眼神躲闪。 那点微薄的正义感，和对何雨馨的敬畏，迅速被恐惧和现实压垮。 在他们看来，一个月辛苦工作才挣几个钱？ 为了个已经停职的局长，搭上自己的前程，值得吗？ “我……我证明！仪器损毁那天，确实是何局……何雨馨她指挥失误……” “对！汪海师兄……汪海他虽然有错，但何雨馨她管理不善也是事实！” “朴……朴正恩的事，我们完全不知情！都是何雨馨她擅自行动！” “没错！我们当时都被她支开了！” 稀稀拉拉的声音响起，所有人都默契地将责任推给了何雨馨，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现实就是如此冰冷，墙倒众人推。 何雨馨面无表情，仿佛早已料到。 林九歌看着这一幕，眼圈发红，贝齿紧咬下唇，气得说不出话来。 她终于明白母亲为何阻止自己。 母亲早就看穿了吴德的意图，也预料到了手下人的反应。 她选择独自扛下所有，就是为了保护她。 何雨馨的目光最终越过众人，落在苏斩身上。 声音异常平静：“苏斩，九歌……就交给你了。” 这句话，如同托孤。 “妈！”林九歌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把她带走！”吴德脸上露出胜利者的得意笑容。 等人带走后，他清了清嗓子，正式宣布： “我宣布，自即日起，由我吴德暂代星城灵管局局长职务！” “第一道命令：全局所有队员，本月工资上调一级，以表彰在寰宇大厦行动中……嗯，维持秩序的辛苦！” 人群中顿时响起一阵窃喜和骚动。 吴德很满意这个效果，但随即，他的目光锐利地刺向林九歌。 “至于林九歌队员……” 吴德的声音拖长，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 “鉴于你与何雨馨的特殊亲属关系——” “根据内务条例，属于‘利益相关需回避人员’，不宜继续留在灵管局核心岗位。” “即日起，解除你在星城灵管局的一切职务，予以开除！” 这等于彻底断了，林九歌在体制内的路。 苏斩一直冷眼旁观着这场闹剧，他对这些狗屁倒灶的党派争斗毫无兴趣，也懒得掺和。 但当吴德宣布开除林九歌时，他那双懒散的眼睛里，终于掠过一丝不耐烦的冷光。 尤其是看到林九歌强忍泪水、倔强又委屈的样子。 吴德，你已有取死之道！ 第49章 背叛我的都给他一百万 大厅里弥漫着，吴德宣布开除林九歌后的死寂。 林九歌攥紧拳头，倔强地不让眼泪掉下来。 只有吴德，脸上挂着胜利者的微笑。 “吴局长英明啊！”一个油腻的声音，突然响起。 只见周太福从人群里挤出来，脸上堆满了笑容。 这个曾经跟在群里，每天献殷勤的跟班，此刻像换了个人。 周太福指着林九歌，唾沫横飞：“我早就想说了！何雨馨任人唯亲！” “她女儿仗着局长千金的身份，在局里作威作福！” “上次我不过想请教个符咒问题，她居然骂我蠢得像猪！” 他越说越激动，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还有那个朴正恩的事！明明是善鬼，何雨馨非要赶尽杀绝！” “现在连累我们全局背黑锅！吴局长您开除她真是大快人心！” 周太福的表演极其卖力，落井下石的嘴脸展现得淋漓尽致。 他之前打听到，何雨馨正计划着，要开除自己。 现在，周太福就是要踩死何雨馨母女。 顺便在吴德面前表忠心，捞点好处。 吴德满意地点点头，目光扫过被开除后的林九歌，最终落在苏斩身上。 这家伙是寰宇大厦的直接参与者，作为局外人，如果有他出面作证。 吴德有绝对的把握，将何雨馨的事，做成铁案。 “苏斩小兄弟，你怎么看？虽然你只是个普通人，没有丝毫灵能波动，但……” “你在寰宇大厦行动中，表现出的……嗯，一定的‘辅助’作用，还是值得肯定的。” “虽然你是个普通人，但特殊时期，特事特办嘛！林九歌的位置，可以由你接替！” 大厅里响起一片压抑的吸气声。 让一个毫无灵能波动的外卖员，顶替林九歌这个灵能学院优等生、二级巅峰灵能者的位置？ 这已经不是羞辱，是赤裸裸的打脸，更是恶心林九歌！ 林九歌猛地抬头，看向吴德的眼神几乎要喷出火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所有目光瞬间聚焦在苏斩身上。 林九歌心头一紧，却见苏斩突然搓着手上前。 一把握住吴德的手猛摇，脸上堆起比周太福更夸张的谄笑： “吴局长！您可真是及时雨啊！我早就受不了这女人了！仗着有几分姿色天天使唤我！事多钱少，还不给我转正……” “你胡说！”林九歌气得浑身发抖。 苏斩扭头呵斥，转脸又对吴德，笑得见牙不见眼。 “闭嘴！现在好了！有吴局长您主持公道！您刚才说工资上调一级？您看我接替林九歌的职位后，能不能……再加点？” 见到吴德点头后，苏斩脸上的笑容更盛了。 “我苏斩今天就把话撂这儿！从今往后，我生是吴局您的人，死是吴局您的鬼！” “您指东，我绝不往西！您让我抓狗，我绝不撵鸡！” “谁要是敢跟吴局您过不去，那就是跟我苏斩过不去！我第一个不答应！” 这毫无底线的跪舔，这赤裸裸的背叛，看得大厅里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一个队员低声嘀咕，脸上满是鄙夷。 “卧槽……这……这也太不要脸了吧？” “好歹是林师妹带他进来的……何局对他也不错……这就……” “真是人走茶凉，翻脸比翻书还快！” “为了个位置，脸都不要了？呸！” 窃窃私语声不停响起，充满了对苏斩的不齿。 就连周太福都看呆了，他以为自己够无耻了，没想到苏斩更胜一筹！ 不过，对于苏斩的卖力表现，吴德很是受用。 他放声大笑，用力拍着苏斩的肩膀，转头看向众人： “好！识时务！我就喜欢你这样的聪明人！” “诸位！我知道，星城分局最近经历了一些……动荡。” “但动荡，也意味着机遇！我吴德这个人，最重情义，也最讲规矩！” “背叛我的员工我都送他一百万，忠诚我的员工将来那就是几个亿！” 他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整个世界。 话音落下，大厅里一片哗然！ 几个亿？吴局背后能量这么大？ 跟着他干，岂不是要起飞？ “啪！啪！啪！” 管他听没听懂，鼓掌就完事了。 此刻，吴德示意停下掌声，掏出一份文件： “苏斩，签了它！你现在就是正式员工！周薪给你八万！配独立办公室！” 他还特意将一份提前准备好的，对何雨馨不利的材料夹了进去。 只要苏斩稀里糊涂把字一签，就大功告成了。 林九歌看着苏斩那副卑躬屈膝、唾沫横飞的样子。 一股难以言喻的失望和刺痛瞬间淹没了她。 他……真的这么贪财？这么没骨气？ 为了一个位置，就能毫不犹豫地背叛，对着吴德这种小人摇尾乞怜？ 难道自己……真的看错人了？ 这个念头刚升起不到一秒，林九歌的目光无意间，扫过苏斩伸向吴德的那只手。 林九歌瞳孔猛地一缩！ 苏斩的手指间，不知何时夹上了一根造型古朴，烟纸泛着奇异暗金色泽的香烟！ 这是在修复寰宇中心大厦的龙脉后，解锁的全新道具。 【真心话香烟】：售价：100点功德点——10分钟内，使用者会不受控制地说出内心最真实、最龌龊的想法，副作用：说话时会自带混响和扩音效果。消耗性道具。 和之前给她的彼岸花口香糖，居然有着同样的感觉。 错愕之后，迎来了一股强烈的笑意和暖流。 这个混蛋！ 他是在为我出气！ 他根本不是要投靠！ 这是要坑死吴德啊！ 果然，就在文件递过来的瞬间，苏斩脸上谄媚的笑容更深了。 他极其自然地掏出打火机，“啪嗒”一声点燃，殷勤地凑到了吴德面前。 “吴局！您抽烟！这可是我特意搞来的‘真心牌’好烟！” “抽一口，提神醒脑，思路清晰！签这种重要文件，必须得有点仪式感！” 吴德正被苏斩的马屁拍得飘飘然，看到递到嘴边的烟和火。 下意识地就凑过去吸了一口。 “嘶——”一口烟雾吸入肺腑。 吴德感觉一股奇异的清凉感直冲天灵盖，精神似乎真的为之一振。 他满意地点点头，刚想夸苏斩懂事…… 一声自带混响扩音效果的咆哮，猛地从吴德口中出现： “妈的！老子花了整整三百万！才运作到这个破局长的位置！” “捞不回本老子就亏到姥姥家了！等老子捞够钱！立刻移民！” “去他妈的国际纠纷！去他妈的灵能和平！老子只要钱！钱！钱！” 第50章 真心话大爆炸 “轰——！” 整个大厅瞬间死寂，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震耳欲聋的自爆惊呆了。 眼珠子掉了一地！ 吴德仿佛完全失去了对嘴巴的控制。 只能任由那带着混响效果的声音继续咆哮： “何雨馨！你个臭女人！仗着有点本事就压老子一头！” “在学院就压我！到了局里还压我！这次看你怎么翻身！” “老子要让你身败名裂！永世不得翻身！” 他转过头，死死盯住旁边吓傻了的周太福。 “周太福！你个蠢货！拍马屁都拍不到点上！还想升职？做你妈的春秋大梦！你就是条摇尾巴的狗！老子用完了就扔！” 随后，又扫过大厅里所有目瞪口呆的队员。 声音充满了上位者的傲慢，和赤裸裸的威胁。 “一群墙头草！废物！老子给你们涨工资是看得起你们！谁敢把今天听到的说出去一个字！老子有一百种方法让你们在星城混不下去！” 每一句话，都如同通天修为的惊雷，锤在每个人的心上！ 所有队员脸上的表情都凝固了。 从最初的震惊、错愕，迅速转变为极度的恐惧和难以置信。 买官卖官？巨额贿赂？构陷前局长？死亡威胁？ 所有的肮脏、龌龊、对权力的扭曲渴望。 在这根“真心话香烟”的威力下，被吴德用自带扩音喇叭的效果。 毫无保留地、声嘶力竭地吼了出来！ 这才是真正的社会性死亡！ 周太福双腿一软，“噗通”一声瘫坐在地上。 裤裆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湿了一大片，腥臊味弥漫开来。 他嘴唇哆嗦着，指着还在疯狂“自爆”的吴德。 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剩下“被用完就扔”的绝望。 “啧啧啧……还得是吴局牛逼啊！” “新官上任三把火，您这一把火……烧得挺旺啊？都烧到自己头上了？” “连自己的嘴巴都管不住，还怎么管人？怎么带领我们星城分局走向辉煌啊？” 苏斩不仅杀人诛心，还要鞭尸扬灰啊！ “不……不是这样的……闭嘴！给我闭嘴啊！” 有机灵点的队员反应过来，声音都在颤抖，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 “快！录音！” “对对对！录音！” “录像！快录！” “这是铁证！吴德买官卖官！构陷何局！” “他还要弄死我们全家！” 大厅里瞬间响起一片按键和屏幕解锁的声音。 无数手机镜头对准了还在掐着自己脖子、发出绝望嚎叫的吴德。 闪光灯此起彼伏，如同在拍摄小电影的主角。 “录啊！都录下来！等老子缓过来……把你们……呃……连手机带人……一起……收拾了……” 吴德一边掐着自己，一边继续“真心话大爆炸”。 反而刺激得更多人，疯狂地记录着这“自爆”现场。 林九歌也被这过于“劲爆”的效果惊得目瞪口呆。 她知道苏斩要坑吴德，但没想到坑得这么狠、这么绝。 苏斩则是一脸无辜地后退了两步，也被吴局长的肺腑之言吓到了。 他嫌弃地撇撇嘴，拉起还在震惊中的林九歌。 “走了走了，再听下去我怕耳朵怀孕，还是怀的吴局长的种，太膈应人了！” 两人转身就要溜。 吴德终于从掐脖子的窒息中挣脱了一丝空隙，盯着苏斩的方向： “苏——斩——！是你！一定是你的烟！我要停你的职！降你的薪！给你记大过！开除你……” 旁边一个负责后勤的保洁阿姨，实在看不下去了。 “吴……吴局……他……他还没签字呢……不是咱们局的正式员工！就是个挂名的外围，送外卖的……咱……咱没权处理他啊……您……您省省力气吧……” “什么？送外卖的？反了……反了天了……一个送外卖的……呃……” 吴德如遭雷击，这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他。 他指着苏斩，手指抖得像得了帕金森。 苏斩头都没回，只是嫌弃地挥了挥手，仿佛在驱赶苍蝇： “啧，心理素质真差，这就晕了？没劲！” “走了小九歌，这破地方一股子人渣的馊味，再待下去我怕被腌入味了。” 他拉着林九歌，大摇大摆地穿过死寂的人群，朝门口走去。 路过瘫坐在自己尿渍里、面无人色的周太福时。 苏斩停下脚步，“好心”地提醒了一句。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 “周胖子，赶紧收拾收拾吧，顺便想想怎么跟‘用完就扔’你的主子解释。” “哦，对了，记得把吴局长的‘真心话’录音备份好。” “说不定哪天，还能换点封口费？” 他恶劣地笑了笑，这家伙反正不长脑子，就让他们狗咬狗一嘴毛去。 随后，苏斩和林九歌两人的身影，便消失在了门外。 …… 灵管局大楼外，林九歌甩开苏斩的手，眼圈发红。 胸口微微起伏，想骂人却又不知从何骂起。 “谢谢你……下次能不能提前打个招呼？刚才我真以为你……” 说罢，一双小拳拳锤在了苏斩的胸口。 苏斩揉着胸口龇牙咧嘴道：“以为我真要投敌？就那老秃瓢？他算哪根葱？给我提鞋都不配！” “你……你那到底是什么鬼东西？‘真心牌’香烟？效果也太……太夸张了吧！他说的那些……” “管他说什么呢！专治各种嘴硬心黑、道貌岸然！怎么样，哥这波操作，精彩吧？” 林九歌瞪了他一眼，但紧绷的嘴角终于忍不住上扬，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笑意。 “精彩？简直是核爆级别的社会性死亡！这下……吴德算是彻底完了。他那些话，足够他喝一壶了。还有我妈那边……” 苏斩满不在乎地摆摆手，骑上了心爱的小摩托： “放心，有这些‘真心话’录音在，再加上咱妈问心无愧，翻盘是迟早的事。” “先回我那儿，饿死了，边吃边商量怎么把证据用出最大效果。” “顺便想想怎么从这破事里再捞点……咳，精神损失费！” 林九歌被他这财迷样逗得噗嗤一笑，心中的阴霾又散去不少，搂住了苏斩的腰。 就在苏斩和林九歌，消失后不久。 身穿传统阴阳寮狩服的山本一库，此刻出现在了灵管局大厅门口。 当他迈入大厅门槛时，鼻翼微微翕动了一下，嘴角扯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