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同时站在她面前,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墙,将她困在中间。
她不知道沈砚清在外面站了多久,听到了多少她与余世楠的对话,犟嘴道:“你不好好到悦美国际待着,来我这发什么癫?”
“哦?”沈砚清审视的望了她一眼,“我就那么有能力?我在纽约,你在京州,我能让你隔空怀孕?”
“那我得是多长一根.......”
“啪!”话音未落,宋锦书一巴掌扇过去,“沈砚清,你特么侮辱谁呢?!”
那一巴掌用尽了她全部力气。
肚子里的孩子是哪天有的,她心里有数。
沈砚清这句话,明显是怀疑她婚内出轨。
这一巴掌打得沈砚清有点懵,脸上火辣辣的疼,五个指印鲜红刺目。
沈砚清捂着脸,嘀咕道:“你还真舍得下手,你那点力气和手段,全都用在我身上了。”
“滚!”女人声音发颤,指着门边,“给我滚。”
“我偏不。”沈砚清在沙发上坐下,斜眼瞥她,云淡风轻道:“说吧,我怎么就侮辱你了?”
宋锦书看了眼余世楠,摆在她面前,有两个选择。
要么承认宝宝四个月大,是离婚前就有了。
要么承认宝宝是离婚那晚在黑马会所有的,余世楠肯定会不依不饶。
“你没有侮辱我。”宋锦书动了动唇,“我就是你说的那种人。”
“宝宝是我在婚姻续存期跟别人有的,是我出轨,与别的男人发生关系,给你戴绿帽子。”
话一出口,两个男人同时僵住。
沈砚清本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她还真承认了;一下子不知道怎么接话,“我.........你.........那个.........大可不必如此诚实,这么贴脸打开......”
余世楠原本是不信的,却听她在沈砚清面前亲口说出来。
他在宋锦书面前跪下,握着她的手贴在脸上,“暖暖,我不在乎。”
“我不在乎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我在乎的是你。”
余世楠抬头,眼眶猩红,“我跟你在一起,我就是宝宝的父亲,不管他的亲生父亲是谁,我根本不介意。”
“我爱你,不会因为你怀了别人的孩子、不会因为你在上一段婚姻里是不是出轨而停止我的爱。”
宋锦书:这人有毛病吧?!
沈砚清:说实话,有点感动.......我就没这么高的觉悟........
“我说过,十年前错过你,是我人生中最后悔的事。我既然找到你了,就不会再让你从我身边溜走。”
她下意识想要抽回手,却在这时注意到余世楠手腕上厚厚的白色纱布,边缘还隐约渗出暗红的血迹,“手怎么了?”
余世楠微微一怔,随即将手藏到身后,“没什么。”
“好像流血了。”
“一点小伤。”
沈砚清轻哼一声,“你快别装了,你就是故意让我前妻看到。”
宋锦书瞪了他一眼,沈砚清闭嘴噤声。
她并不怀疑余世楠的真心,可真心瞬息万变。
这一刻有,下一刻就没有了。
现在有,过几年就没有了。
她垂眸望着那层渗血的纱布,“我看看。”
“别看,会吓到你。”
纱布层层解开的瞬间,腐肉与布料粘连的撕裂声刺得人头皮发麻。
宋锦书猛地捂住嘴,喉咙里泛起恶心感——
伤口遍布整个手腕处,暗红的血痂裹着脓水,深可见骨。
她忍不住狂吐起来。
余世楠赶紧重新裹上纱布,轻声道:“你又胆小,说了不要看........”
“怎么搞的?怎么会这样?”
“打碎了镜子,用碎片划的。”余世楠声音平淡得可怕,仿佛在说别人的事。
“我跟母亲坦白了想要娶你的事,也告诉母亲你怀了我的孩子。”
“母亲很生气,用混有安眠药的茶水迷晕了我,把我关在阁楼里。”
胎动带来的隐痛与胸腔里翻涌的酸涩搅在一起。
余世楠确实说过要娶她,不过她那时以为是一句戏言而已,当不得真。
没想到余世楠还真的跟家里说了。
“我绝食七日抗议,又用瓷片划伤手腕,撞墙,用皮带绑在卫生间上吊.........”
“母亲威胁我,如果我死了,她一定不会让你好过。”
“暖暖,我想你想得发疯,一闭上眼脑海里就是你的影子,我什么也不怕了。”
“最后一次,我打碎镜子,割腕自杀。伤口很深很深,母亲不得不送我去医院。”
他笑了笑,笑容里满是苦涩,“昨天,我在军区医院苏醒,等所有人都放松警惕的时候,终于逃了出来。”
宋锦书:有大病吧?!老天爷,别死在我这儿啊。
沈砚清:听别的男人对我老婆表白,真特么感动啊,感动死老子了,纯爱战士+1。
她咬了咬嘴唇,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我现在的打算,就是守着你和宝宝。”余世楠将宋锦书的手放在自己心口,“相信我,我会做个好丈夫、好父亲。”
宋锦书抽回手,强忍着血腥味带来的恶心感,“要不你还是先回家?或者回医院?”
“回家?”他捧起宋锦书的脸,目光炽热,“你在哪,哪就是我的家。”
宋锦书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余世楠用手指轻轻按住了嘴唇:“别劝我,也别赶我走。”
沈砚清鼓掌,“精彩,感人,真是新时代的梁山伯与猪八戒;罗密欧与忽必烈。”
话锋一转,面向男人,“你喜欢我老婆哪儿?你说出来,看她能不能改了?”
“沈砚清你闭嘴行吗?”宋锦书见不得沈砚清这阴阳怪气说风凉话的样子,她知道余世楠的性格。
一旦认定的事,就不会轻易改变。
他是世家子弟,自有骄傲和固执的资本。
可一想到余世楠母亲的手段,还有保镖们狠毒阴鸷的眼神,她的心里就一阵发紧。
“我不闭嘴。”听到汽笛声,沈砚清望向窗外,“哟哟哟,老婆,又来人了。”
“这下,彻底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