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玩意?现在哪来的奴仆?新社会人人平等。”
一看就是编的,套一个听起来是那么回事的名号唬人罢了。
折腾这么久,李淇也累了沾上枕头又沉沉睡去。
陷入昏睡前她还在想自己怎么这么容易困,难道是伤没好清爽的缘故,突然反应过来可能是被护士下了药。
不能睡……
头脑发胀眼皮沉重恍惚中,四五个人围在床边把这方窄窄的空间包围,脸贴脸站着看她。
恍恍惚惚看不清脸,样式单调的白袍,不停旋转。
脚抽筋,把她抖醒了。
扭过身,看到邻床的病人坐起来,打着吊瓶看书,皮肤黑的彻底不是h国人,脸皮褶皱堆叠,瘦的骨骼清晰,皮薄薄一层扒在肉上。
越看越像巧克力脆,干柴一点,细颗啷当有嚼劲。饿了,绝对不是想吃。
察觉到目光心有所感抬起头,对视上的一瞬间李淇打了个寒颤,他的眼球组织枯萎,肉蜷缩皱在一起,像沟壑纵横的死火山群。
抬起手晃了下算是打过招呼,继续看书。
不好吃了,发霉的吃了会吐。
李淇不死心,“大爷昨个您怎么睡那么早啊。”
“大爷,您怎么一个人?”
大爷翻了一页,冷漠道,“你不也是一个人。”
“……”那能一样吗?
“但我……”
嘘,老头把干瘦的食指放在唇上,“合上,再喊我拉铃让护士把你抬走。”
李淇欲哭无泪被嫌弃了。
环顾一圈,在一群散发着老油味的骷髅架子中,一个十几岁模样的小姑娘吸引了她的注意。
可谓是一朵白花跌了腐泥,虽然那姑娘是最干柴棒子的一个,脸白的可以刮墙腻子,猫儿似的窝在被窝里盯着天花板。
李淇好奇,“你在看什么?”
丁零说,“看星星,我猜今晚会死人。”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狡黠的笑,“你觉得呢?”
李淇耸耸肩:“不知道。反正不会是我。”
“也不会是我。”
只有三个人坐着,另外两个床的病人依旧躺着被子盖住脸,盖一具尸体一样,能看到人体轮廓,呼吸低的微不可闻,没有空调,房间冷的像停尸间。
李淇非常怀疑他们还是不是个人,也就止步怀疑了,她不会作死到再去掀开,把邪祟弄醒了可不是好玩的。
自己如今还是个不能起床的重病患者,吃喝拉撒都要靠护工解决。
按响床铃,楚楚可怜道,“护士姐姐,能给我一条被子吗?最好是冬天盖的大棉被,我好冷。”
“可以。”这个要求不过分。
巧克力酱老头睡着了,合上眼,书被护士拿走,感觉比刚才还瘦,只剩一层皮。
护士走了,又恢复了寂静。
偌大的屋子,关上门,都静静躺着没有人说话,黑气凝实了些能肉眼看到了,在她面前飘来飘去,非常之挑衅。
李淇:小样,别搞。
来都来了不如找点事干,硬挺的躺着,流里流气夹起来,“美女,你叫什么名字呀?”
声音尖细带嗲,听一次恨不得马上去把全身的皮拔下来好好去油,姑娘愣住了。
“哈,丁……丁零。”
“好名字~~~”顿了顿又继续闻道,“美女,你相信玄学吗?贫道师从高人,叫什么……嘶对对对南榆山,你知道伐?玄学发源地,算命很有一套的噢,试试?”
“相逢即是有缘,我给你打八折。”说道钱李淇眼睛都亮了
丁零嘴角抽搐仿佛能看见躺着的人眼睛冒出的灯泡亮光,不禁扶额叹息。俗话说得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想不到自己骗钱骗色这么多年,竟然被推销了。
还是这么低端的方式,早几百年都用不上了。
丁零结巴不确定的口吻,“那那那,能拒绝吗?我是说,我拒绝。”
相信如果不是因为绷带限制行动,对方已经做过来拉着她的手卖力推销了。
见对方上当了有商讨余地就是好,兴奋起来逗她,“当然……不可以。”
骗财不骗色,骗色不骗人,毕竟人命关天,是要吃官司滴。
江湖骗子的常见套路。坏了,遇见同行了,她可是老手,看她不修理修理你
但是我能给你推荐一款巨好用的面霜,你看看你五官立体端正,就是皮肤太差了,需要调养。丁零絮絮叨叨,她好像忘了自己脸快成纸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