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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第 32 章

作者:入云栖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漱儿一出生就是奴籍,实际她记忆里没有父母的影子,所以当有人说“你父母在我手里,听话点,他们就不会死”,她内心毫无波澜。


    但她知道,若是真让眼前的人知道自己不受威胁,不受控制,肯定不能活着出门。


    于是适时得发抖求饶,好在对方没有看出破绽。


    起初,对方只是让她呆在琉璃殿监视朝瑰公主一举一动,自从被赏给晋王,命令就变成了引诱晋王、叶意,或是帮助指定的官家小姐成为晋王妃。


    可惜,这李自蹊油盐不进,一般官家小姐还进不了晋王府,就算进了也是在前厅。若是有人贸然闯入,还会罕见地大发雷霆。下过春药,但十分奇怪,只发烧昏迷,并不像旁人那样火热难耐,需要慰藉。


    漱儿因为擅自放那官家小姐进绥悠堂,被赶出府。上头又将她安排进了镇国公府。


    她先是在厨房打杂,这儿离主母房间非常原,是非多,漱儿一个新来的,常常被欺负得遍体鳞伤,久而久之,她也就不想接近任何人。


    后来程大小姐回京,水云轩缺人得紧,她做事利索就被提了过去。


    不得不说,在水云轩这段日子,是她这辈子最轻松愉快的时候,主子性格活泼好说话,不会动不动就要规矩,连带着一群侍女们都是十分好相处。


    今天是她提议去找程以宁的,倒不是担心,就是想要星灵横着出尚书府。


    不管上头是不是已经知道她暴露,此事了结后,她都没有活命的机会。


    唯有这个人死了,到时候再弄伤自己,说点可怜话,单纯心软的程大小姐定会将她留下。


    今天来了这么多达官显贵,绝对不会只是为了参加寿宴,特别是要夺嫡的那几位,定是有备而来。


    从陆续有人离席,以及秦家小姐陶家小姐与自家小姐迟迟不归来看,更加笃定这场寿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太平。


    有可能前厅欢欢喜喜热热闹闹,后院已然乱成一锅粥。


    把星灵推进粥里弄死,神不知鬼不觉……


    可谁知,两人一进后院就被两个来路不明的人盯上了,他们穿着丁府小厮一样的衣服,但体型比小厮要大得多,露出来的手腕说明这衣服不是他的。


    漱儿星灵加快脚步,那两人也加快脚步,最后索性跑了起来,跑了好一会,漱儿拐进另一条小巷,上了临近的二楼……


    程以宁看到地上那团熟悉的衣服,心中一紧,快步跑向那边。


    却在二十来步外放慢脚步,这个角度依然看不清那是谁,但足以确定是她们其中之一。


    双腿好似绑着两沙袋,艰难移动着,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程以宁才走到,血液像红色的黏虫从后脑勺向外爬开,瞪着的眼睛似乎在责怪她为什么姗姗来迟。


    程以宁眼眶蓄满了泪珠,抖着手去试探鼻息,靠近之时,双眼一黑,手臂失去力量支撑同身体一起垂到在地。


    *


    夜是悄然落下的,不管愿不愿意,天总是会黑。


    程以宁睁眼时,脑子里一团浆糊似的,揉着太阳穴撑起身子,意识逐渐清醒,满脑子都是漱儿那双目眦欲裂的眼。


    胃里一阵痉挛,干呕着,一旁守夜打盹的玉壶惊醒,忙不迭地捧着夜壶凑近,同时朝外边吩咐道:“速速去禀报老爷夫人,大小姐醒了,再派人去紫兰苑把胡太医叫来。”


    程以宁身子都没来得及直起,抓着玉壶的手问:“星灵呢?”


    玉壶掺着她,“夫人已经派人去找了,大小姐先躺下,自己的身子要紧啊。”


    “漱儿她……”


    “老爷已经准备好她的后事了。”


    “我晕了多久?”


    玉壶看了眼漏更,“刚好四个时辰。”


    “这么久了,还没查到是谁害死漱儿的?”程以宁声音低低,不愿提及。


    “前厅寿宴上来了许多人需要招呼,后院就没什么人了,有人钻了这空子潜进了丁府。丁府后院柴房里,晕了七八个府兵,外衣都被扒了,调查难度加大了不少。”


    旁边有人嘟囔了一句,“现在还有谁会关心一个婢女的案子,”


    “玉壶姐,你直接跟大小姐说了得了。”


    “发生什么事了?”程以宁这才发现,房里只有两个侍女,并不符合她受宠程度的待遇,“我爹爹娘亲呢?哥哥嫂嫂呢?”


    “大小姐先莫激动,他们都好,你先躺下,奴婢已经派人去紫兰苑叫胡太医了。”


    那么晚了胡太医为何还在国公府……


    正思忖,门被推开,花白胡子老爷爷躬着身子,手里提药箱径直走到她的面前,程以宁十分配合,不等他打完招呼,便伸出手腕,玉壶将帕子搭其上。


    胡鸿光也不想耽搁,仔细诊起脉来。


    片刻,胡太医收了手,道:“大小姐身子已无大碍,本就是因过大的情绪波动,激起体内还未清净的余毒,才昏倒过去。老夫开一剂清热解毒的药,大小姐多多动弹,发发汗,借助自身机能余毒不日就可排清。”


    见程以宁愁容满面,又道:“大小姐这般郁郁寡欢身子只会越来越垮,西域那毒本就是情绪性药物,遇强则弱,你好心情它便不会发病。大小姐养好身体,再想其他事也不迟。”


    “多谢胡太医。”


    “老夫真得告辞了,中书令早早就请了我,只是你们家患者过多,尤其那程五公子吐得太厉害了……”


    听到这,程以宁躺不住了,蹭地坐起,“发生何事了?为何我家伤患多?该不是他们为了救我,都跟丁志明拼命了吧?中书令可是双仪姐姐家?她家又怎么了?”


    “太医你快说啊!”程以宁急得满头冒汗,这就要下床。


    翻身之际,玉壶拦住了她,道:“大小姐让胡太医先去看看秦小姐吧,奴婢同您说。”


    玉壶告诉她,接到秦小姐捎来的口信,公爷和少爷一刻也没耽搁,马不停蹄赶到了丁府,丁置的府兵将其拦住,不让接人。磨了半天才知道,里头的宾客包括丁家自己人,全都突然相继腹痛不止,人仰马翻躺了一地。


    镇国公先礼后兵,恐吓、好言轮番上阵,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在不硬闯的情况下进了丁府。


    丁淑柔痛得直打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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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不忘泼脏水,说是程以宁下的毒,因为只有她没吃饭菜,且频繁离席,最后还是在离厨房不远的地方发现的。虽晕着,但保不齐是为了摆脱嫌疑呢。


    因丁置寿宴下毒案,受害者众多,几乎都是朝廷官员,其中还有皇子公主,最重要的备受瞩目与宠爱的朝瑰公主也未能幸免。


    皇上大发雷霆,限刑部七日之内破案,不然拿尚书令的九族填命。


    在找到真正凶手之前,程以宁就成了此案唯一嫌疑人,为了配合调查,程世飞禁了程以宁的足,刑部尚书还派了女捕快轮番询问当日的情形。


    程以宁本就未痊愈,心中忧虑星灵的安危,又自责没能救下漱儿,


    刚开始还有力气半真半假应付盘问,没几天就被折腾得连床都起不来了。


    这一病就是大半个月。


    养病期间,秦双仪陶絮来过几次,从她们口中得知,那案子查得颇为费劲。


    有好几批江湖势力,先后潜入后院,其中有几个轻功了得,善用暗器。纵观大源,能同时将这两种功夫培养得炉火纯青的,那就只有霓光刹了。


    传说霓光刹只收女弟子,所以专修轻功与暗器。


    许是女子做事细致,没在丁府留下一丝痕迹。


    甚至打过照面的仆人,都记不清模样了。


    唯一可用的线索就此断了。


    “此案,目前交给了晋王殿下。”


    “李自蹊……”有日子没见到他了。


    程以宁身体一直不适,最近几天才能下床,都没出去的精力。他一个外男就算有来国公府,也不好见她。


    程以宁喃喃道:“这么大的案子,皇上竟然肯交给他查。”


    “哪里是皇上,是他自己争取的。”秦双仪道,“说来也奇怪,这晋王以往遇到这种牵连甚广的案子,多半会称病推辞,这次不知怎的,竟当着文武百官,自请调查此案。”


    陶絮轻笑了几声,捂嘴的模样颇有几分羞涩。


    两人都向她投去疑惑的目光,陶絮笑容不减,道:“这案子刑部尚书查得一塌糊涂,临近期限都没找到凶手,为了交差,直接定了以宁姐姐的罪,晋王殿下怎么可能坐得住,当场推翻他的伪理论,并自请调查此案。”


    再不懂男女之情,都能听出陶絮的言外之意,秦双仪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转念想到不对劲,哎了一声,“不是你喜欢李自蹊么?怎么……难道是我记差了?”


    程以宁和陶絮难得的默契,用在了此时,异口同声道:“是你记差了。”


    李自蹊这个人狡猾得很,但凡无利可图的事,他都不会沾边,这次怎得转了性子,净往浑水里蹚?


    程以宁突然想起他说的那句“护她周全是我分内的事”。


    该不会……


    程以宁脸上没来由的一热,意识到自己想法多离谱后心中大骂自己瞎脑补,万一人家是把自己当朋友呢。


    对他那么冷淡的李容月,李自蹊都不计较,见朋友蒙冤,急于洗脱罪名,而忘记自身,也是他能做到的事情吧。


    这样想着,情理是通了,心却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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